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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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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角落里,坐着昨天晚上的女人。
可是,她对袭击一无所知。
因为袭击刚开始,她就昏了过去。
但是,她也被中山良一带回了宪兵分队。
下午,路承周借故去了一趟宪兵分队。
整个宪兵分队的气氛,特别的诡异。
特别是在第二层,这是情报一室、二室和三室的办公区域,更是安静得有点过分。
“宁明,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没有?”路承周走到情报一室,看宁明与赵宾在窃窃私语,将他叫了过来。
“报告主任,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在宝顺道上。”宁明一脸的媚笑,每天一个分线箱,没完成任务前,打死他都不敢回来。
“那就好,今天怎么死气沉沉的?”路承周点了点头,掏出烟,丢给宁明一根。
“还不是因为潘玉林死了么。”宁明接到烟,眉开眼笑,连忙掏出火柴,给路承周点上。
路承周赏根烟给他,都觉得万分荣幸。
“看样子军统又死灰复燃了,你们也要注意。”路承周提醒着说。
“主任,您还不知道吧,军统只杀叛徒。现在,军统过来的人,人心惶惶,连门都不敢出。”宁明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
“不就是杀了个潘玉林,有必要谈虎色变么?”路承周笑了笑。
昨天晚上的行动,他既是想为裴福海报仇,也是新上任海沽站副站长,想露一手。
当然,最重要的是,潘玉林的行踪被他摸清了。
宪兵分队上下,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以为军统的势力被他们扫清。
路承周就想用潘玉林的死,让他们看看,军统还在,抗日还在继续。
“潘玉林是什么人?军统行动处的副处长,身手了得。能除掉他,说明军统在海沽的势力,并没受损。连潘玉林都被军统轻易干掉了,那些从军统过来的人,还有安全感么?听说,原本搬出去住的几人,下午全部搬回来了。”宁明想着这些人胆战心惊的样子,就暗暗好笑。
“不要幸灾乐祸,小心陈顾问收拾你。”路承周笑骂着说。
能把情报三室的人,吓得躲回来,路承周觉得,昨天晚上的行动,还是很成功的。
原本路承周想去趟情报三室,他与军统也是有渊源的,去慰问一下也应该。
可听了宁明的话,情报三室的人有如惊弓之鸟。
此时再去,会让杨玉珊和陈树公觉得,他是去看笑话的。
“树公,现在该怎么办?”杨玉珊得知潘玉林被杀后,吓得都没敢出门了。
潘玉林是她的副手,被军统暗杀于交通旅馆,于情于理,她都要去看看。
但杨玉珊当时就是迈不开脚,潘玉林的死,让她突然发现,军统的势力依然很强大。
如果说军统痛恨潘玉林的话,那肯定会更加痛恨杨玉珊。
潘玉林已经上了军统的死亡名单,她的名字,一定会在潘玉林前面。
只不过,她的行动很小心,没有让军统发现罢了。
“这只是一个意外,无需太过担忧。”陈树公安慰着说。
“可是,我很怕。”杨玉珊突然抱着陈树公。
在下属面前,她强装镇静。
可此时的杨玉珊,全身微微颤抖着,手心全是汗。
“将军统连根拨起后,你就能安心了。”陈树公微笑着说。
“哪有这么容易,刘有军现在当了华北区长,虽然兼着海沽站长,但海沽站新来了一个副站长。我看,潘玉林就是死在这个副站长手里。”杨玉珊笃定的说。
“不用急,此人能干掉潘玉林,是因为我们对他不熟悉。等他正式上任后,他的神秘面纱,就会揭开。”陈树公微笑着说。
“幸亏你提醒,在海沽站还留了一个兄弟。要不然,现在对海沽站的情况,真是两眼一抹黑。”杨玉珊一脸庆幸的说。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各有套路
刘有军是看到报纸,才知道路承周的行动成功了。
之前,他就收到路承周的情报,想寻机制裁潘玉林。
当时刘有军还不以为意,想制裁潘玉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到报纸上,登出的那张照片:叛徒下场,以及潘玉林的死状,刘有军觉得特别解气。
刘有军马上发出,与路承周在法租界接头的暗号。
下午,路承周就赶到了国民饭店。
他们各开了一间房,但见面,却是在第三间房。
虽然这会花费不少,可是非常安全。
“说说过程。”刘有军见到路承周后,马上说。
“什么过程?”路承周佯装不知,一脸疑惑的问。
路承周掏出烟,点烟时,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你小子不想让我向总部请功吧?”刘有军不满的说。
虽然他已经知道,潘玉林一定是死于路承周之手。
可是,他就是想听路承周再说一次过程。
“其实也没什么,我事先知道,潘玉林这段时间住在交通旅馆。昨天晚上,特意请刘井华喝酒。不管需不需要,他都会给我当不在场的证人。”路承周其实也很想与人分享,锄奸的过程。
美好的事情,如果不与人分享,总会觉得遗憾。
只是当面汇报时,路承周会进行一次艺术加工。
他会更加突出自己的党国的忠诚,比如会强调:上任之后一想到汉奸横行,就夜不能寐。
另外,从潘玉林房间,搜刮到了财物和枪支,路承周也避而不谈。
他说的,主要是行动的过程,以及自己的动机。
“裴福海之所以会被捕,是因为潘玉林的出卖。昨天晚上,我用潘玉林的血,总算给裴兄报了仇。”路承周缓缓的说。
“你不仅仅帮裴福海报了仇,也告诉了世人,我们还在。我想,这些叛徒,以后不敢再这么猖狂了吧。”刘有军感慨的说。
“区座,除掉潘玉林,上面是不是得发笔奖金?”路承周笑吟吟的说。
“奖金肯定会有,我还会向总部给你请功。”刘有军微笑着说。
这是他担任华北区长后,军统采取的第一次行动。
不仅除掉了潘玉林这个叛徒,大大的扬眉吐气一番。
还让宪兵分队的叛徒,不敢再单独住在外面。
“多谢区座。”路承周忙不迭的说。
“明天我要去北平,以后海沽站的事,就交给你了。”刘有军沉吟着说。
“把其他人的联系方式给我就行。”路承周不以为意的说。
一般情况下,他会用信件或电话,遥控指挥。
紧急情况下,则用昨天晚上的相貌,与海沽站的人见面。
涂了黄蜡后,路承周看上去,像五十出头之人。
如果戴上牙套,再把鼻子垫高,哪怕就是曾紫莲,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晚上,刘有军与曾紫莲也见了面。
明天他就要去北平,海沽站的工作,也需要向她交待。
“大哥,昨天晚上的事,是火柴干的?”曾紫莲对潘玉林之死,也很有兴趣。
今天下午的报纸,已经登出了这则新闻。
同时,还配有图片,曾紫莲对那个四字:叛徒下场,也觉得特别解气。
“是啊。以后站里的行动,由他负责。你们要好好配合,对他的指示,一定要严格执行。”刘有军叮嘱着说。
“放心,他是上峰,哪敢不听命令呢。”曾紫莲笑吟吟的说。
“记住,一定要收起你那份好奇心。有些事情,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的。”刘有军缓缓的说。
“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与火柴见个面呢。听你的口气,他怕还是想保持神秘。”曾紫莲叹了口气。
路承周倒不是要保持神秘感,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从安全着想。
就算路承周化装的技术很好,化装之后,认识他的人几乎没有。
可路承周还是得防备,对他来说,身份是最重要的。
除非紧急情况,否则他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晚上,路承周依然去了宪兵分队。
因为昨天晚上潘玉林被杀,今天宪兵分队显得特别热闹。
以前搬出去的人,现在都搬了回来。
宪兵分队的条件,比外面当然要差一点。
但是,这里有一点,是外面无法比拟的:安全。
杨玉珊和陈树公,虽然没住在宪兵分队,可他们会尽量迟一点离开宪兵分队。
早上呢,天才微亮,就到了宪兵分队。
“路主任,警务处那边,对潘玉林的案子,有什么最新进展?”
路承周到办公室没多久,杨玉珊主动过来了。
这在前几天,根本不敢想象。
自从陈树公到宪兵分队担任顾问后,她渐渐就不将路承周放在眼里了。
潘玉林的死,让她又回到了从前。
“交通旅馆出入的人虽然较多,案发时却是午夜,到目前为止,几乎没有任何线索。”路承周摇了摇头。
可以肯定的是,凶手一定是军统的人。
“路主任能否帮忙搞一份,近期进入英租界的华人名单。”杨玉珊说。
这才是她找路承周的原因,要调查所有新近进入英租界的人。
对海沽站动手时,陈树公留了后手,在海沽埋了枚钉子。
当时觉得,这枚钉子,应该不会有什么用。
没想到,海沽站因为缺人,钉子越来越被重视。
根据这枚钉子的报告,昨天晚上动手的,正是海沽站新上任的副站长“火柴”。
这位“火柴”,是刚调到海沽上任的,与海沽站的人还没见过面。
只要他与杨玉珊的钉子见了面,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行踪。
“近期进入英租界的华人名单?”路承周诧异的说。
他怎么觉得,杨玉珊的要求,意图很明显了。
“昨天晚上动手的,肯定是军统新到的行动人员。”杨玉珊自然不会在路承周面前暴露意图,有的时候真真假假,才能让人捉摸不定。
“这倒是个侦查的方向,杨主任不介意,我将这个想法,告诉温秀峰吧?”路承周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说。
“当然可以。”杨玉珊说。
她的情报,有七分是真的,只有三分是假的。
杨玉珊想调查,新进入英租界的人员,路承周并没有在意。
甚至,他还表现得很积极。
按照杨玉珊的想法,永远也找不到凶手,路承周当然要大力支持。
虽然路承周的情报一室,这段时间的工作成绩不如情报三室,但路承周的特殊身份,能帮宪兵分队办很多事情呢。
杨玉珊离开没多久,情报二室的苗光远也走了过来。
“路主任,能不能帮个忙?”苗光远沉吟着说。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只要能做到的,尽管开口。就算做不到,也要想尽千方百计,帮苗主任去做。”路承周很是嗔恼的说。
“我想请路主任,帮忙在警务处搞一点左倾书籍,或是油印的报纸杂志也可以。”苗光远缓缓的说。
他一直在做文化方面的工作,主要工作对象是自卫会。
租界有两个群众性的抵抗组织,上层人物进的,是自卫会。
学生、工人组织的,是民先队。
海沽的民先队,已经撤离,为了适应新的形势,在市委的领导下,重建了民先队。
“这没有问题,明天我放到大兴日杂店,你去那里拿就行。”路承周缓缓的说。
这种进步的书籍,宪兵分队其实也有,苗光远怎么会让自己去找呢?
“多谢路主任,能否帮我搞一些最新印刷的?”苗光远高兴的说。
“苗主任,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路承周随口问。
“想做点事情,总不能天天白吃饭,白领薪水吧?”苗光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他的目标,一直放在自卫会。
然而,地下党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后,很难打入自卫会。
苗光远只好退而求其次,准备对民先队下手。
想要打入民先队,相对来说就容易得多。
事实上,苗光远已经通过各种手段,安排了一些人,接近一些左冀青年学生。
他手里的进步刊物,正是用来演戏的道具。
对苗光远的行为,路承周很是警惕,他随后就给姚一民发出预警,一定要防备有人申通抗日爱国学生,趁机打入我党的组织,或者外围组织。
第二天,苗光远一个人到大兴日杂店拿到了路承周早就准备好的进步刊物。
这些都是警务处最新收缴的,有些还散发着油墨的清香。
苗光远是坐人力车来的,拿走包裹好的刊物后,出门就拦了辆人力车。
他坐上车后,吩咐车夫去了个地方。
急忙离开的苗光远,自然没有注意到,路承周其实就蹲在街对面,与一个人力车夫在一起抽烟聊天。
“张保头,看到了吧,帮我把这个人盯住了。我要知道,他今天去了哪些地方,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谁。”路承周掏出一张十元的法币,塞到张保头手里。
“路警官,这太多了。”张保头一看这么大的面值,为难的说。
“给你就收着,保不准以后还有事情呢,总不能让你白跑吧?”路承周一拍他肩膀,催促他赶紧动身。
第二百九十五章 伸手
张保头对路承周是感恩的,不管路承周给不给钱,做事很尽心。
然路承周则不想让他吃亏,只要张保头干了事,总要给点钱。
路承周在潘玉林身上,发了一笔小财,更是可以大方一回。
路承周在英租界这几年,虽然领好几份薪水,可那些钱,他大部分都交给了组织。
他自己的积蓄很少,路承周也很少考虑经济方面,只要有吃有住就行。
国家正在承受灾难,人民正被蹂躏,如果他不是为了工作,却在享受生活,实在是一种犯罪。
下午,路承周收到张保头的消息,苗光远上午去的地方,竟然是振华中学。
只是,他没有进去,似乎在等什么人。
人力车夫的跟踪,确实很难令人发觉。
但缺点也很明显,他们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不知道哪些事情要注意,哪些东西必须记下来。
人力车将苗光远送到振华中学,只待了一会就走,自然不可能再盯着苗光远。
“知道他见了什么人吗?”路承周递给张保头根烟,随口问。
“没注意呢,他只顾着拉活了。”张保头不好意思的说。
总觉得拿了路承周的钱,却没把事情办妥似的。
“没事,已经帮我很多了。”路承周安慰着说。
“路警官,下次这种事,您交给我就可以了,保管办得妥妥的。”张保头信誓旦旦的说。
“这种事要碰运气的,不是说给你就能给你的。”路承周微笑着说。
就算是张保头,也没有经过培训。
如果他为了跟踪而跟踪,反而会暴露。
苗光远身为宪兵分队情报二室的主任,拿着民先队刻印的《灯塔》,还有一些像《西行漫记》、《中国的西北角》,这些进步书籍,接触的肯定是进步学生。
这个披着人皮的汉奸,想做什么,路承周清楚得很。
别看苗光远像个文化人,但一肚子坏水。
下午,路承周在二十六号路,给姚一民送出了情报,提醒他,苗光远正在实施针对民先队,或其他地下党组织的阴谋。
刚从二十六号路出来,路承周迎面碰到了马玉珍。
他们一个送情报,一个取情报,偶尔碰到也属正常。
“玉珍,是不是来找我?”路承周马上迎了上去,一脸高兴的说。
“我找你干什么?”马玉珍其实也看到了路承周,只是路承周冲过来的速度太快,让她没办法提前避开。
“不找我,你来这里干什么?”路承周故意逗她。
“这是你的辖区,不代表这是你家的吧?难道我来都不能来?”马玉珍振振有词的说。
“当然能来,等会请你吃饭,喝咖啡也行。”路承周笑吟吟的说。
“没时间。”马玉珍把头一偏,没好气的说。
她现在是“蚂蚁”的交通员,责任重大,与路承周可以接触,但不能频繁接触。
否则,她的任务被发现了怎么办?
路承周不仅仅是警务处的巡官,还是日本人的走狗。
“想跟你说点事,认真的。”路承周正色的说。
“现在就可以说。”马玉珍将自行车摆到路边,说。
“大街上怎么说嘛,前面有家茶楼,喝杯茶总可以吧?”路承周看了看,前面几十处有家小茶楼。
他推着自行车往前走,马玉珍掉转车头跟了过来。
总是征求女性意见,她会犹豫不决,难下决心。
不让她选择,只让她决定去还是不去,邀请就容易成功了。
“现在总可以说了吧。”马玉珍与路承周走到茶楼二楼,要了间包厢,落座后,说。
“马婶身体还好吧?好怀念她做的菜呢,想着都香。”路承周使劲嗅了嗅鼻子,一脸向往的说。
小时候,他可没少在马玉珍家蹭饭。
“我妈身体好着呢。”马玉珍倔强的说。
“我听说,振华中学有军统和地下党在活动,是抗日分子的大本营。你们学校的地下室,还藏着武器,有这个说法吗?”路承周正色的问。
他知道,马婶的身体不太好,在市区又要遭受日本人的黑暗统治。
“我是老师,只负责教好学生,至于他们是不是有爱国行为,我一概不知。”马玉珍摇了摇头。
“爱国行为?你这种想法就很危险。谭天君上次没死,那是他命大。你可要吸取教训,不要被人骗了。”路承周提醒着说。
“你被人骗了,我还不会被人骗呢。”马玉珍意味深长的说。
路承周误入歧途,令她很痛心。
然而,路承周似乎一心想为日本人卖命,怎么也拉不回头。
“跟你说吧,我已经得到举报,民先队、抗团,都在振华中学活动。而且,他们的骨干成员,就是振华中学的学生。如果你有这方面的情报,可以告诉我。只要抓到一个人,给你一百元奖励。”路承周竖起一根手指,说。
“你什么时候掉进钱眼里了?一百元?就算给我一千元,我也不……知道。”马玉珍原本想说,“就算给我一千元,我也不会告诉你”。
但想了想,还是没必要与路承周公开矛盾。
正如姚一民所说,路承周有的时候,确实是她最好的掩护。
路承周并没有过多的纠缠,他知道马玉珍的任务,来二十六号路是取情报的。
马玉珍走后,路承周依然留在包厢里。
透过二楼的窗户,看着马玉珍骑着自行车,迅速远去。
路承周觉得,这个死信箱的位置,应该可以换了。
这还是当初他与李向学约定的死信箱呢,虽然没出过事,可是马玉珍在二十六号路出现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应该为她精心设计一个合理的死信箱,比如说,马玉珍经常会去,而路承周也能出现的地方。
这样,才不会引人注意。
马玉珍拿到情报后,在路上转了一圈,确定身后没有可疑人员后,才去了益世滨道寿康里18号。
敲开门后,她将自行车搬了进去。
自行车虽然为她出行提供了便利,但也会成为她独特的标记。
只要发现这辆自行车,就能知道她在附近。
“宪兵分队的手,竟然伸向振华中学了。”姚一民叹息着说。
他划燃一根火柴,将“蚂蚁”的情报烧掉。
“刚才在路上,我又碰到路承周,他告诉我,抗团和民先队,有在振华中学活动迹象。”马玉珍缓缓的说。
“民先队的事,你不要插手。但抗团之事,可以告诉曾紫莲,提醒好注意。”姚一民沉吟着说。
马玉珍早就不是民先队的人了,她现在是“蚂蚁”的专职交通员。
马玉珍做任何事情,包括可能加入军统和抗团,都不应该与这个任务冲突。
姚一民随后,将这个情报,转告了海沽市民先队队委。
“蚂蚁”在情报里说得很清楚,如果不防范的话,就要被苗光远打入民先队了。
一旦民先队遭到破坏,海沽地下党的工作,也会很被动。
马玉珍回到振华中学后,跟曾紫莲说起了,在二十六号路“偶遇”路承周之事。
“玉珍,你是故意去二十六号路的吧?”曾紫莲笑嘻嘻的问。
“说什么呢?”马玉珍一脸的娇羞。
“你知道二十六号路是路承周的辖区,去那里看能不能碰到路承周啊。你对他还余情未了。”曾紫莲郑重其事的说。
“没有,不可能的。”马玉珍急道。
“这是你下意识的反应,从心理学来说,就是你的心,依然装着路承周。你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这是你内心的真实反映。”曾紫莲笃定的说。
“我对他早就死心了。”马玉珍苦笑着说。
她当然不会相信曾紫莲的所为说法,她之所以会去二十六号路,完全是为了取情报。
并非什么,下意识的想见路承周。
“你说,路承周已经注意到,抗团在振华中学活动?”曾紫莲突然问。
“是啊,路承周问我,振华中学的地下室,是不是藏着武器。还问我,知不知道抗团的人,让我举报。举报一个,给一百元奖励。”马玉珍马上说。
“一百元?不少了呢。”曾紫莲诧异的说。
“他给一千,我也不会说啊。再说了,我也确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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