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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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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但我昏船,能坐火车离开么?”张奉新缓缓地说。
  总部的回电,再次重申了,海沽站由火柴全权负责的决定。
  让张奉新见到电报后,迅速离开海沽。
  “可以,先去北平,再从北平转道去重庆。”路承周没有犹豫,既然张奉新昏船,就改坐火车便是。
  他主持海沽站,绝对不会让张奉新难住。
  只是,路承周觉得,坐船的安全性要高于火车。
  海沽有直达香港的船,再从香港转道去重庆,既安全又便捷。
  上次行刺陈西根的几人,就是先去的香港,再回的重庆。
  “也是今天走?”张奉新似笑非笑地说。
  他倒没看出来,路承周的能量不小。
  “我马上给你买票,现在动身也来得及。”路承周想了想,他的任务不仅仅是将张奉新送到北平,还要让他从北平顺利上车。
  “看样子你是巴不得我马上走。”张奉新脸色一沉,路承周可是他当初招进特务处的,没想到,现在却露出了这样的嘴脸。
  “从私人感情,我当然愿意你留下。但从抗战出发,你早点回到重庆,能更快投入抗日工作之中。”路承周微笑着说。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张奉新可能接受不了。
  但从实际工作出发,张奉新早一天离开,海沽站就早一天安全。
  郑问友被捕后,路承周觉得海沽站陷入了空前危机,做了一系列的工作。
  最终郑问友和陈白鹿,以战死金刚桥,证明了他抗战的决心。
  可路承周并不认为,之前的转移工作就浪费了。
  张奉新不管如何抱怨,该走还得走。
  下午,路承周给他送来了车票,并且亲自送他到了海沽东站。
  “一路顺风。”路承周握着张奉新的手,低声说。
  在敌后从事抵抗工作,今天真的不知道明天的事,谁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
  张奉新在进站后不久,路承周看到了穿着学生装的马玉珍。
  穿着学生装的马玉珍,看上去还真不像个老师。
  她的任务,是暗中护送张奉新到北平。
  按照路承周的估计,明天下午,马玉珍就能回来。
  今天晚上,张奉新在北平会住一晚,明天上午坐火车离开,下午马玉珍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然而,第二天上午,路承周正在巡视时,突然看到了四处张望的曾紫莲。
  路承周心里一动,昨天晚上,路承周就要求海沽站暂停一切行动。
  至少要等到,张奉新平安回到重庆后,海沽站才能有下一步行动。
  “张奉新出事了!”曾紫莲等路承周的车子开到身边后,突然扔进一个纸团,打开后上面只有三个字。
  字迹很潦草,显然写得很急忙。
  路承周看到张奉新三字,心里顿时大吃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路承周最担心张奉新会出事,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出事了。
  路承周没有犹豫,马上将车开到伦敦道昭阳里9号附近。
  此时曾紫莲还没有回来,给他开门的是马玉珍。
  “出什么事了?”路承周沉声问。
  “张奉新在车上遇到了查车的特务。”马玉珍急道。
  “他的证件齐全,又是老军统,难道还应付不了一个查车特务?”路承周蹙起眉头,张奉新可是发展自己加入特务处的特务。
  如果张奉新是个饭桶,戴立也不会派他来海沽当站长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车上的特务问,他要去哪,张先生顺路回答去北平。然后那人马上目露凶光,加重了语气,狠狠地再问了一遍。我刚想提醒,结果张先生依然镇定自若的回答去北平。那查车特务,马上叫来日本兵,将他带走了。”马玉珍介绍着说。
  “北平?他怎么这么不小心?”路承周蹙着眉头,不满地说。
  北平早就被改为北京,生活在华北的人,都习惯叫北京了。
  而从国统区过来的张奉新,依然没有改口,一句“北平”,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人呢?”路承周问。
  张奉新虽然犯了低级错误,但路承周必须在第一时间把他捞出来。
  从国统区来的人,不至于被当成抗日分子,只要找个保人,或者有铺保,交点钱是可以放出来的。
  如果时间拖得太久,那可就说不清了。


第六百六十四章 最坏打算
  张奉新的被捕,让路承周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这可是海沽站的前任站长啊,掌握着海沽站几乎所有的机密。
  如果仅仅是海沽站的联络人员和机关,也就罢了。
  问题是,还有潜伏在日本特务机关,以及暗中为军统效力的一些人员名单。
  凡事总往最坏处想,一旦遇到事情,结果总会比预料的要好。
  得知张奉新被捕,路承周脑海里想到的,就是他可能会叛变。
  哪怕这个可能性只有一成,路承周也得当成十成来对待。
  就像当初郑问友被捕一样,路承周也不能例外。
  甚至,路承周还得考虑,自己的潜伏任务,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这个决定,将是非常艰难的。
  曾紫莲回来的时候,路承周正在拟定电报,此事必须第一时间向总部汇报。
  同时,海沽站所有人员,都必须再次转移。
  特别是潜伏在敌营的成员,更是作好防范。
  “张奉新只是无意被捕,说不定罚点钱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曾紫莲听着路承周的安排,很是疑惑地说。
  “如果他被送到了宪兵队,又被认出了身份呢?或者……投敌了呢?”路承周说到后面,声音变小了。
  郑问友都没有叛变,张奉新更加不可能。
  在路承周的印象中,张奉新要比郑问友更坚定。
  虽然当初他们都在海沽站,郑问友是军情组长,张奉新还只是联络员。
  但在路承周的感觉中,张奉新要比郑问友更靠谱。
  从张奉新到海沽之后的工作来看,张奉新对日本人也是很痛恨的,他衷心希望,能早日将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
  “绝不可能!”曾紫莲大声说。
  “先按最坏的可能准备吧,大不了就是白忙一场嘛。我们空忙一场,总比抓进宪兵队要好吧?”路承周缓缓地说。
  “胡然蔚、吴伟、孙志书、沈竹光等人怎么办?还有你,要不要撤出来?”曾紫莲没有再多说。
  路承周的谨慎,其实比张奉新有过之而无不及。
  越是重要的事情,路承周越是谨慎。
  “通知孙志书和沈竹光去外地,如果情况有变,可直接去重庆。胡然蔚和吴伟,让他们请假,不管以什么理由,最少要请三天假。”路承周沉吟着说。
  “那你呢?”曾紫莲看到路承周一脸严肃,心里也有些打鼓。
  “我当然要留下来,如果我出事,海沽站由你负责。”路承周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非常坚定。
  “你不会出事,也不能出事,我也不准你出事!”曾紫莲急道。
  “不要说这些唯心的话,从潜伏在敌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时刻准备着这么一天。”路承周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
  如果说他不紧张,那是假的。
  可是,就算有危险,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退缩。
  “你难道不能也一起撤退么?”曾紫莲关心地问。
  “我是海沽站的最高负责人,这就像打仗,哪有指战员先跑的?”路承周笑了笑,他当然会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
  可他现在的职务,不允许他第一个撤离。
  每逢大事有静气,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他不能离开现在的岗位。
  随着路承周一声令下,整个海沽站都行动起来了。
  还好,郑问友被捕前,海沽站的人员,已经有过一次转移。
  只要黄文买再给每人发笔钱,他们可以再次转移。
  比较难的是孙志书、胡然蔚等人。
  得知海沽站希望他们去外地几天,没有动静后再回来,沈竹光的脸色,当时就吓得一片苍白。
  孙志书还好些,他是火柴亲自通知的,路承周也告诉了他详情。
  “我会去打探一下,如果事情不大的话,也就没必要走了。”孙志书说。
  他觉得,火柴实在有些杯弓蛇影。
  连张奉新被哪个部门抓走,都没有准确消息,怎么就能让他躲到外地呢?
  他现在依然是市公署的秘书长,又是温佩石信得过的人,就算张奉新真的投敌,也未必会危及到他。
  毕竟,他与军统主要是与火柴和曾红联系,与张奉新并没打过交道。
  张奉新没有证据,也未必敢指证他。
  “那就多谢了,晚上我会打电话来问。”路承周说。
  他与孙志书商量了几个约定的暗号,比如说张奉新如果没在海沽,该怎么说。
  如果张奉新被关在了满铁,或是进了宪兵队,又该如何说。
  路承周实在没有时间,来回跑着。
  他也得发动自己的关系,去证实这件事。
  张奉新很早就加入了复兴社,他的经验很老到,就算被捕,也未必会露出破绽。
  可怕的就是这万一,万一张奉新露出破绽了呢?
  不说别的,情报三室就有不少人,应该是认得张奉新的。
  路承周下午,在宪兵分队和宪兵队都问了一圈,并没有张奉新的消息。
  路承周希望,日本人就算抓到了张奉新,也没有发现他的真正身份。
  张奉新有正规的证件,就算日本人去查,也不会有问题。
  张奉新用的是化名,又有应付的经验,就算被抓,也能想办法逃脱。
  傍晚,路承周以火柴的身份,给孙志书打了个电话,孙志书也没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整个海沽显得很平静,日本人并没有意识到,有一条越级大的鱼,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
  直到第二天下午,路承周突然接到野崎的消息,宪兵分队的主要干部,必须马上去趟花园宪兵队。
  路承周很是意外,除了金刚桥的事情外,海沽并没有发生,可以令英租界宪兵分队全部出动的事情了吧?
  最让路承周奇怪的是,到了花园宪兵队,他和金惕明都被要求在菊池宽办公室外等着,宪兵分队能进去的,只有野崎和山口静夫。
  “金主任,让我们来,却不让进去,是不是手下惹什么祸了?”路承周递给金惕明根烟,随口问。
  “看样子不像,我听野崎先生提了一句,好像是抓到了军统的一条大鱼。”金惕明摇了摇头。
  “军统的大鱼,刚刚被我们宰了六条,哪还有大鱼?”路承周心里一动,脸上却不以为意地说。


第六百六十五章 全面合作
  金惕明对路承周的是看法并不认同,在他看来,海沽站至少还有两条大鱼:曾红和火柴。
  此次郑问友和陈白鹿,以及刘轩和袁庆元死在金刚桥,金惕明并没有太大的喜悦。
  海沽站最危险,也是最狡猾的,是曾红和火柴。
  据说火柴已经离开了海沽,只剩下最危险的曾红。
  这个海沽站的情报组长,拥有翻云覆雨的能力。
  一天不抓到此人,海沽站一天就不算彻底消灭。
  “你们先回去吧。”金惕明正要说话的时候,野崎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淡淡地说。
  “野崎先生,出什么事了?”金惕明诧异地问。
  让自己和路承周赶过来开会,结果却被挡在办公室外面。
  “回去集合人马,准备行动。”野崎冷冷地说。
  “行动?”金惕明更是意外,如果要行动,何必跑来花园宪兵队呢。
  “金主任,回去吧。”路承周拉了拉金惕明的衣袖,突然说。
  野崎的语气很冷,这样的态度非常奇怪。
  在宪兵分队,路承周和金惕明是野崎最应该倚重的两个中国人。
  野崎往常就算心里有气,在他们面前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今天这样的态度,似乎自己和金惕明是他的仇人一般。
  野崎最痛恨的是什么人?当然是抗日分子。
  难道说,野崎在菊池宽的办公室里坐一会,就觉得自己和金惕明是抗日分子了?
  “真是想不明白,既然来了,又让我们走干什么?”金惕明与路承周走出来后,很是不满地说。
  他与路承周,对日本人可谓忠心耿耿。
  自己刚刚抓到了陈白鹿、刘轩和袁庆元,为宪兵分队立了大功。
  而路承周差点死在军统手里,是军统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们两人,应该是日本人最忠实的朋友。
  然而,野崎刚才的语气,似乎他们依然不值得信任。
  或许在日本人眼里,他们这些中国人,永远都不会被信任。
  “我们又不是日本人,人家防着咱们,也是应该的。”路承周安慰着说。
  野崎的语气,令他很担忧。
  他真想冲进菊池宽的办公室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人。
  走到下面的院子里,路承周突然发现,院子里多了一辆小车,车牌是他不熟悉的。
  宪兵队所有的汽车,路承周都是认得的,他甚至能准确的知道,哪个车牌由谁使用。
  除了宪兵队,像市公署、海沽日本防卫军司令部、日本海沽陆军特务机关、警察局等相关部门的汽车车牌,他都会随时留意。
  这是一辆道奇牌汽车,车牌号1221。
  路承周回头朝菊池宽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发现有人似乎也望着下面,看到自己后,迅速转过身子了。
  “金主任,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路承周拉开车门,站在车边对金惕明说。
  路承周刚才并没有看错,二楼菊池宽办公室的窗户边,确实有人在看着他。
  路承周一回头,他马上背过身子。
  “张先生,既然答应与我们合作,是不是应该拿出诚意呢?”菊池宽的汉语说得也不错,他站在张奉新旁边,微笑着说。
  “我已经将海沽站所有的联系站,包括人员名单,都写了出来,还没有表明诚意么?”张奉新淡淡地说。
  他在火车上确实说错了一句话,“北平”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他是在海沽东站上的车,昨天晚上就被连夜转回了海沽。
  在花园宪兵队,张奉新遇到了一位老熟人:川崎弘。
  两人谈了一个小时后,张奉新答应与日本特务机关合作,彻底消灭海沽站。
  在张奉新说出他在英租界的住处,以及海沽站的人员名单和机关所在地后,他享受了特别待遇。
  下午,菊池宽将宪兵分队的人召集过来,晚上准备行动。
  然而,张奉新突然提出一个特别要求,他不与宪兵分队的中国人见面。
  这个要求虽然古怪,但菊池宽还是支持了。
  “你不与这些中国人见面,是不是他们当中,有军统的人呢?”菊池宽也不傻,张奉新提出这样的要求,背后自然有深意。
  “菊池队长是不是也怀疑他们呢?”张奉新望着路承周开着车子离开,似笑非笑地说。
  “你说金惕明和路承周?他们是大日本帝国的真正朋友。”菊池宽摇了摇头。
  金惕明刚刚抓捕了军统三名重要人员,还因此将郑问友引了出来,可以说,海沽站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而路承周则遭到军统暗杀,车子被炸毁,差点死在方南生的手雷下。
  这两个人,是经过血与火考验的。
  “我怀疑任何人。”张奉新意味深长地说。
  在宪兵队,张奉新听了审。
  所谓的听审,就是看宪兵如何审讯其他犯人。
  看着那些被当作抗日分子的中国的人,被打得皮开肉绽,张奉新也确实心惊肉跳。
  他之所以答应与川崎弘合作,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先委屈求全,假意与日本人合作,找机会再为重庆效力。
  张奉新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因为胆怯而与日本人合作。
  离开花园宪兵队后,路承周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可能就是第六感觉吧,但不管如何,他都要继续留下来。
  只是,回到家后,他身上就有了两把枪。
  同时,他将那件装了两个铜钱的避弹衣悄悄穿在身上。
  路承周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甚至,他吃了晚饭后,让马婶去中西大药房住段时间。
  “我这几天要出趟差,得十天才能回来。”路承周假意说。
  “十天?那也行,我就去估衣街住十天。”马婶想了想,马厚谷总是住在中西大药房,她其实也不大放心。
  “马叔很忙,你要照顾好他的生活。至于我这边,反倒没什么。”路承周劝导着说。
  晚上,路承周到宪兵分队后,看到金惕明已经集合了三室的人。
  只是,他注意了一下,胡然蔚和吴伟都不在。
  “金主任,三室是不是还有其他任务?”路承周随口问。
  “没呢,吴伟说老家有点事,要回去一趟。胡然蔚陪他妹妹去了趟北平,要三天后才会回来。”金惕明不以为意地说。
  路承周暗暗点了点头,他们两人的离开,让他松了口气。


第六百六十六章 过期
  特别是胡然蔚,胡海燕是他的软肋,如果胡海燕落入敌人手里,胡然蔚的意志,一下子会被击破。
  想当初,金惕明诬陷胡然蔚为球组二号,就是把胡海燕骗来宪兵分队,结果胡然蔚只能违心承认。
  当时的胡然蔚,还不是军统的人,他为了不让胡海燕受苦,都能接受金惕明的诬陷。
  当时的胡然蔚,受了很重的伤,但也赢得了日本人的信任。
  就算是金惕明,对他也不再怀疑。
  但是,如果日本人再度怀疑胡然蔚,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还有吴伟,不管他是不是墙头草,毕竟他都为军统做过事。
  路承周不是过河拆桥之人,只要吴伟不拆军统的台,哪怕他依然给宪兵分队卖力,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晚上的行动,宪兵分队没让警务处配合,宪兵分队已经取得在英租界的执法权,警务处没有特殊理由,不会干涉宪兵分队之行动。
  “路承周,你负责围剿这里。”野崎拿出一张纸条,一脸严肃地递给路承周。
  “嗨!”路承周双手接过纸条。
  他打开纸条,目光瞥向纸条上的字时,突然愣了一下。
  纸条上有一行熟悉的字:五十一号路26号。
  “这是你的辖区,由你负责最是合适。”野崎见路承周很意外,解释着说。
  据说,这是海沽站机关所在地。
  “保证不让一个人逃脱!”路承周坚定地说。
  不管内心如何震惊,路承周脸上一点也不能表露出来。
  甚至,他都不知道,野崎是不是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五十一号路26号还是当初安排给刘有军的安全屋,他出事后,才成为海沽站的机关。
  郑问友被捕后,这里的人员就全部撤走了。
  路承周得知张奉新在火车上出事后,再次要求曾紫莲,将海沽站之人员转移。
  此时的五十一号路26号,早就空无一人。
  但也正因为如此,路承周才特别要求,情报一室的顾问石田秋夫亲临指导。
  到五十一号路26号后,路承周要求张广林带着宁明守在后门,自己在石田秋夫的注视着,亲自翻墙而入。
  打开大门后,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路承周打开随身带的手电筒,四处观察,确认安全后,才拉亮了房间的灯。
  “仔细搜查,绝对不能漏过任何痕迹。”路承周严厉地说。
  为了确保行动顺利,他将贾明、韩福山等人都叫来了。
  “报告主任,楼上没人。”韩福山冲到楼上后,很快来报告。
  “石田顾问,情报不会有误吧?”路承周蹙着眉头问。
  在宪兵分队,野崎布置任务前,将日本人都召集起来开了会,石田秋夫也是参加了的。
  反倒是他和金惕明,在行动前才拿到具体任务。
  “这么大的房子,晚上竟然没人,肯定有问题。这里,可是军统海沽站的机关!”石田秋夫缓缓地说。
  “什么?海沽站的机关,就在我的辖区?”路承周“大吃一惊”,石田秋夫能准确的说出,这是海沽站的机关,这说明日本人确实掌握了一些情报。
  只是,这些情报的来源是什么?
  “军统很狡猾,也很大胆,据说……”石田秋夫看了路承周一眼,突然意识到什么,没再往下说了。
  石田秋夫不说,路承周自然不会多问。
  但此事,他却留了意。
  “主任,有重大发现。”贾明突然从楼上走下来汇报,一脸兴奋地说。
  “走,去看看。”路承周心里一叹,他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如果说楼上有重大发现的话,只有一个可能,海沽站的备用电台。
  这可是当初路承周从王若奇那里拿来的,当时送了一台给市委,留下一台备用,剩下的全交给了林帆。
  果不其然,贾明发现了藏在阁楼里的电台。
  看着这部电台,路承周又爱又恨。
  “看来情报没错,这里确实是军统海沽站机关所在地。”路承周看了看电台后,笃定地说。
  有了这部电台,海沽站机关算是坐实了。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抓到机关的人。
  从五十一号路26号的痕迹来看,这里应该是住了人的。
  路承周之所以特意请石田秋夫指导工作,就是想让他证明,自己对抓捕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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