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国不太平-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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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延绵六公里长、宽达一里的江面的燃烧，产生的浓烟和油气中逃逸的硫化氢气体，危害巨大，幸好是点燃了的油气，含有硫化氢的量应该不多。
　　但冯云山单纯肉眼看去，已经发现因为江面的油层有些厚，而整个江面的区域面积太大，全都燃烧造成江中央位置的原油无法得到足够的空气，燃烧不完全产生剧烈的浓烟，被西南风吹到东岸这边，危及在东岸就位的讨虏军将士。
　　于是他当即下令让靠近江岸的讨虏军将士们远离江边，免得为毒烟所害。但同时，心中也是一惊，忽地想起一件事情来，不由苦笑着脱口而出：“此役过后，我中华帝国便会与那个日不落帝国结下生死之仇了。远征舰队上的那些英兵只怕就算登陆，也逃不了几个。”
　　原本，冯云山是猜测那帮英军就算被烧死一部分，至少还能有半数士兵逃往岸边，而等在岸边早就准备好的讨虏军上前将之围困便可，以这种情形，被包围的英兵必定能认清形势，乖乖接受被俘虏的命运。这样的话，这数千的英国军人，便成了自己要挟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日不落帝国的筹码，相信凭借这些俘虏，就算不让英国屈服，也至少让对方疲于应付，说不定还可以就此签署一个停战条约，以释放部分俘虏为代价，迫使对方答应再不对中华帝国宣战的条件。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自己的疏忽，很有可能将这些俘虏都葬身江畔。剩下的，唯有寄希望于那些英国远征军的步兵，能多俘虏一些了。
　　不过，望着熊熊烈火，冯云山激荡的心情一下又想通了。
　　凭什么洋人来侵略自己，自己还要眼巴巴地希望他们不要死掉。他索性不再想那么多。既然对方来攻打自己，就要有葬身异国他乡的准备。说不定打疼对方，虽然让英国仇恨无比，但想到这惨烈的代价，反而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冯云山这边胡思乱想着，而远处下游的江面，已经开始进入地狱的模式。
　　除了好些蒸汽炮艇、炮舰和护卫舰被江面原油点燃的烈火烧透船舱，引发炸药爆炸之外，还有为数众多的巡洋舰等主力军舰因为船帆和缆绳被腾空而起数十丈高的火焰点燃，开始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而蒸汽船的螺旋桨更是卷入了水面大量浓稠的油污，慢慢卡涩停止，根本就难以开动，于是，船上的英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在是军舰被烈火吞没。
　　当然，有些英兵硬着头皮跳入江水之中，不过，很快便后悔了。不说大部分在从船上跌入水中的这短短时间，便被腾空而起的火焰烧得声声惨叫，就算侥幸躲过火海落入水中，人毕竟不是鱼，总要探出头到水面换气，而此刻的水面，已经完全成了一片烧焦的火海，水面是被烧得沸腾的原油油浆，挥发的油气立刻被一烧而空，巨大的热量甚至连最表面的江水都发烫起来。几名幸运的英军水手憋气太长，迫不及待地冲出水面，头顶立刻被烧得发烫的黑乎乎黏稠的油浆包裹住，成了一根人形蜡烛，照亮不了别人，燃烧的是自己。
　　整个江面浓烟滚滚，二千七百多吨排水量的“克鲁夫勒号”因为船板坚固，加上吃水很深，只是船舷部分刚刚被油火点燃，并没有引发大火灾或是爆炸。然而，甲板上数十名躺倒在地一动不动的英兵，还有十余名缓缓蠕动艰难挣扎的士兵，但也是微弱地咳嗽几声或是呼喊上帝求救之声便被江面弥漫的滚滚浓烟吞没，变得了无声息了。
　　而更多军舰，则是陷入一片火海之中。尤其是靠近黄浦洲的两公里长的江岸边，英国远征军的军舰主力都集中在这一带，黑压压地拥挤着，看样子是争先恐后地靠岸登陆，但黄浦洲的东岸是一片沙洲，水只有一两米深，众多的军舰纷纷再次搁浅，只有少量逃过烈火的浅水蒸汽炮舰才勉强靠岸。
　　于是，黄浦洲的这两公里长的江岸边，数十艘军舰汇集在这里，发出一连串的爆炸声，或是舰上的炸药库爆炸，或是船舱被烧得变形开裂，火光冲天，山崩地裂。庞大的英国远征舰队成为一座座漂浮在江面上的“火山”，无数惊慌失措又头晕眼花的英兵跳进江水里，被通红的火焰和浓烟吞没……
　　黄浦洲的岸边，何伯和另外数十名浑身湿透的英兵，绝望地看向距离江岸三四百米的地方，那里黑压压地站着一排排巍峨的人影，一动不动，在烧得漫天通红的火光照耀下，一闪一闪地让人窒息。
　　“大英帝国远征舰队，除了那几艘没进入珠江内河的军舰外，其余的就这样全军覆没了！”何伯后背传来阵阵灼烧的剧痛，然而这远不止他内心的绝望。
　　何伯知道，舰队司令西摩尔应该没能逃出来。
　　在发现敌军点火烧江的时候，他和西摩尔便一同乘坐旗舰“麦尔威厘号”，但随后在快要靠近黄埔洲50米的地方，载重达四千多吨的“麦尔威厘号”便因为遇到水浅的滩涂而搁浅了。何伯见到原本就已经开始燃火的“麦尔威厘号”，很快便会被烈火吞没，他在几名亲兵的帮助下，在船舱中找到数根蒸汽机上拆下来的铁管，便随同一些英兵跃入江水之中，一路在水中潜行，靠着通往江面的铁管进行呼吸，这对于他们这些水性谙熟的海军来说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但那时一片混乱，何伯在跳入江水之前，早没看见西摩尔的人影，就算找到他，“麦尔威厘号”上的蒸汽机能拆的铁管也拆得差不多了，生死之间，哪有人会谦让救命之物，何伯便碰见好几名水手和英兵冲来抢他的铁管，只不过都被他的亲兵给扔入江水之中。
　　何伯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冲过那短短的五十米江水的，他能感觉到头顶江水的炙热，他憋着一口气，如同爬过鬼门关一般一场艰难地游过那五十米的水面，最后靠岸时候，还被岸边堆积的黑油点燃的火焰将半边身子都烤熟了，又喝了几口水，呛了数口浓烟，才连滚带爬地冲到岸上。
　　却没想到，眼前的一幕，让他遍体生寒，绝望透顶。
　　而跟他一道的数十名英兵，也是如同千辛万苦迁徙到目的地的候鸟，却发现目的地已经有无数猎人挖好陷阱等待它们的到来一般，纷纷发出绝望的嚎叫，颓然地摔倒在地。
　　何伯强忍着后背被烧得火辣辣的伤口传来的剧烈疼痛，用英语大喊：“上帝啊，我们投降，快派人救援江中的那些大不列颠小伙子们。”
　　然而，他只是无谓地嘶喊，那些冷漠甚至仇恨地目光盯着他们的身穿浅灰色军服的华人敌军们，丝毫没有理会他，只是将手中黝黑的步枪平端着，一步一步朝他们踏来。
　　何伯无力地被俘虏了。在被拖走之前，他看见那些灰色制服敌兵的后面，冒出大群抬着木筏和铁丝网的士兵和民夫，之后，便陷入昏迷之中。
　　……
　　天色已经大亮了。
　　昨夜江面上的烧红半个广州府天际的熊熊烈火已经差不多都熄灭了，只有少量的搁浅的军舰和岛礁便堆积的杂草混合着黏稠黑油浆还在零星冒着火苗和黑烟。
　　江岸两侧，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是一片刺鼻的烧焦气味，尽管西南风比昨晚风力更大了些，但江边方圆数里，都还是一片焦臭的油气味和夹杂着烤肉的焦糊味。
　　整段江面上，到处是漂浮的烧焦的死尸和焦黄的死鱼、漆黑的船板以及树枝等杂物，一片狼藉。


第937章　大获全胜
　　众多被临时征调过来的渔船和商船以及原本在内河从事水上运输的老式红单船，纷纷出现在珠江水面，船上都是讨虏军将士和本地驻兵，忙于打捞江中被烧焦的尸体、军舰残骸和残余的黑油，而珠江两岸，特别是英国远征舰队主力停靠的黄浦洲东岸一段，也有上万讨虏军士兵上下忙碌着。
　　珠江东岸的谭村。江边上。
　　望着正在忙于打扫战场的讨虏军士兵，冯云山朝身旁的众位大臣感叹道：“自古兵者，凶器也！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啊。若是没有必要，朕一直避免硬碰硬的同英国交战。此番为了火烧英国远征舰队，我方一退再退，为的就是将他们引入这珠江内河之中。万幸众将士用心，一举成功，上天庇佑中华！”
　　广东巡抚伍崇曜道：“全赖陛下亲临珠江指挥，运筹帷幄。”
　　冯云山摆摆手，他自知有几分斤两，道：“伍爱卿可别捧朕了。开战之前，朕还一直担心，英军会不顾常理径直进攻上海和圣京等地。还害怕南洋舰队和太平洋舰队他们不能将英军引诱过来，现在看来，总算没有白费。对了，那名带领英军进入封锁河段的谭姓义士逃出来没有？”
　　伍崇曜却不知情，只能求助地看向左宗棠和范汝增两人。
　　范汝增道：“陛下放心，谭义士已在刚刚天黑的时候便悄悄跳河游至岸边，已被我方将士接走。”
　　“陛下思虑周详，微臣不及！”左宗棠也适时插话：“此番英夷舰队势力浩大，若不是陛下想到的这种将敌军舰队引入内河，利用这火油克敌之法，只怕不单是广州危险了，连帝国的四大舰队也要拼得七七八八了。”
　　“对了，左爱卿，如今战事已定，前线的战况统计结果出来没有？”冯云山想起南洋舰队和太平洋舰队的数艘军舰被击沉，还是有些痛心。同时，想起原本的计划中，安排了诸多后手，就是想从这次来攻的英国舰队中缴获些军舰壮大中华帝国海军的实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怕那些军舰都被自己的那些原油烧的一干二净了。早知道会烧得如此猛烈，就让他们少准备些原油倒入江中了，估计石油化肥司的那帮兔崽子们第一次参加如此大的战事，兴奋过头把原油量给得太足了。
　　左宗棠却有些犹豫地道：“请陛下恕罪！具体战况，还没完全统计出来。不过，根据从昨夜到今晨的几份战报，大致情况微臣已经让总参谋部的一些随军参谋统计出来。”
　　说着，左宗棠脸上又有几分欣喜，却因为前番战事战死的讨虏军不少，没有直接表露在脸上，不过看样子必定是一场大胜。
　　“陛下，英夷和其他西洋几国的远征联合舰队，进入内河的军舰共70余艘，运兵船数十甚至上百艘，除了充当侦察船的二艘浅水蒸汽炮舰和一艘小型护卫舰，从下游封锁口的边缘逃往官洲水道外，其余的所有军舰全军覆没。其中大部分悉数被烧毁，不过，还算幸运，在下游的封锁口和东岸的黄浦水道口处缴获了2艘主力军舰和3艘小型军舰。这几艘军舰想必是在火海边缘，没被江面的大火损毁太多，但在逃出封锁区域时船体受损搁浅，被躲在长洲造船厂附近的南洋舰队和太平洋舰队俘虏。其中的2艘主力军舰，一艘是排水量达4700吨的‘威里士厘号’战列舰，另一艘是排水量达2500吨的‘窝拉疑号’巡洋舰。”
　　“除此之外，进入内河的远征联合舰队上的洋兵约莫有二万多人，均是全军覆没。除开运气好从黄浦洲东岸以及其他零星江岸登陆死里逃生的二百余人外，其余的均被烧死、落水淹死或烟雾熏死。而逃生的这两百余人也全部被俘虏，主要集中在黄浦洲东岸，其中有一人已经查明身份是英夷远征军舰队副司令何伯，根据俘虏透露，那名远征军舰队司令很大可能已经葬身火海。”
　　左宗棠的一番话，冯云山并没有过多意外，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但即便是如此，一个庞大的远征舰队，就因为自己的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超过二万人的军队，也就此葬身珠江，不由让他感叹战事的残酷，更恐怖的是那原油作为战争手段的猛烈！
　　此战的结果要不了多久便会传回欧洲。只怕到时候，不但整个欧洲，整个世界都会为之震惊，世界格局也从此改变。而自己的中华帝国，也必将强势崛起在世界的东方。能击败强大的英国远征舰队，欧洲列强都会重新审视中华帝国，自己当初制定的闷声发展的思路，也将受到影响。
　　但可以想象的是，除了英国可能会再次报复外，其他没有哪个国家，会再轻视中华帝国，愿意得罪自己了！而英国就算想要报复，也要慎重其事，考虑再三了，绝不会像以前这般轻松地出兵远征，而是要精心准备数年，倾巢而出才有可能了。
　　“我方将士有多少损失？”冯云山关切地问道：“另外，此次英国远征军，可不仅仅是这个远征舰队，还有好几股敌兵势力，你们总参谋部后续是如何安排的？”
　　左宗棠面色神情稍缓，道：“回禀陛下，我方前期炮台和海战有些损失，为了将敌军引诱进入珠江内河，在虎门损失较大，还有省河北路水道，为了拖延时间，让英夷舰队晚上时间进入封锁河道，不惜暴露隐蔽的炮台和数艘军舰上前挑战，延缓敌军进兵速度。还有为了对付英夷陆兵的掠夺，狮子洋河段两岸上万人的迁移，也有所损失。最后，昨夜发动火攻，埋伏在珠江东岸的讨虏军步兵们，一时不察被毒烟熏死数十人。具体情况尚未统计出来，微臣根据到手的情报总体估计，我方战损的将士大概会达到三四千人，这还不包括讨虏军步兵第47师、第48师的将士战损情况，这两部如今将还在狮子洋西岸番禹化龙镇逗留在的英夷远征军陆兵对峙，等待其他的步兵52师和步兵第11师以及太平洋舰队、南洋舰队陆战队赶去一同将其歼灭。”
　　“至于其他敌兵，最紧急的有两股。一股是在长洲岛外水域之外狮子洋的英夷剩余军舰，主要有两艘，排水量超过五千吨的敌军原旗舰‘韦林顿公爵号’战列舰和‘百人队长号’战列舰，有数百兵力驻守在军舰上。另外，还有昨夜逃出的三艘小型军舰估计也汇集在一起。另一股，便是刚才微臣说起过的狮子洋西岸番禹化龙镇附近的英军陆兵，以英夷远征军陆军司令罗斯为指挥官，大约有5000余人，副总参谋长毛奇将军已经有了战事布置。陛下，剩下的大多是陆兵，都由毛奇将军进行布置的，便由他来为陛下和各位大人禀报吧。”左宗棠直接将毛奇推了出来。倒不是他谦虚，而是他全力布置珠江封锁段水域的火攻战事，对其他的敌军攻势都是由毛奇来具体安排，便索性让其来禀报。
　　毛奇挺身而出，只是微微向冯云山躬身一礼，道：“陛下，左总参谋长说的这两股敌军的确是最为紧急的。狮子洋的敌军主要兵力在那两艘超过5000吨的战列舰，微臣和总参谋长以及几个临战参谋一起商议，准备竭力为帝国海军争取将这两艘战列舰俘虏下来，充实受损的帝国海军。因此，早在昨夜火攻发动之前，总参谋部已经秘密下令让提前在上游的长洲岛广州船政局船坞外停靠的南洋舰队和下游沙湾水道内躲避敌军的太平洋舰队主力一齐杀出，将整个狮子洋全部封锁。同时，特务司的范大人已经连夜从俘虏的英军中调出一名少校军官，携带远征军舰队副司令官何伯少将的亲笔信，去劝说‘韦林顿公爵号’和‘百人队长号’两艘战列舰投降。”
　　“而在狮子洋中部西岸的文洲岗登陆的远征军陆军司令罗斯率领的5000余名步兵，以及数十艘运兵船和守军，因为陛下下令的撤离命令让其已无所谓，那罗斯中将并不甘心，率领5000步兵一路北上，如今深入番禹的化龙镇。左总参谋长已经提前派出步兵第47师、第48师两部将其拦截在化龙镇外二里处的一个村庄内，等候步兵52师和步兵第11师等其他军队赶往化龙镇，迫使其投降。当然，若是对方顽抗，也可集中兵力以最少损失将其歼灭！”
　　“至于英军其他的占领各处炮台的零散兵力，微臣已经命距离沿岸最近的步兵第11师就近将其一一消灭。对了，陛下，还有两处稍有些规模的兵力一时间腾不出手来。一是驻留在香港岛上的2000英军步兵和之前在虎门炮台处受伤返回香港岛维修的数艘军舰。二是葡萄牙远征舰队，他们根本没有跟随英军一道进入珠江内河，而是趁机攻占了澳门岛，并进入香山县的西江水道骚扰一路的城镇，被当地驻兵联合民兵抵挡，四处游走，颇具危害。不过，只要太平洋舰队和威远炮台群将虎门关口封锁，让消息传不出去，他们不清楚英军已败，不会逃走，倒也可以稍微缓缓，等清扫完内河战事后，再以南洋舰队和太平洋舰队联合出击，雷霆之势将这两股敌军封锁，定能迫使对方投降。”
　　毛奇的分析头头是道，并且，都是以最优势的兵力集中对付敌军。冯云山听了不由更加高看他一眼。他的战术和兵力布置，或许更适合欧洲的战法。那便是与东方的战争不同，不是死战到底，而是以兵力优势这种绝对的实力碾压过去，让敌军知道不可能打得过，迫使对方乖乖地认输投降。当然，这是西方的那种氛围，即便投降成为俘虏，战胜方也一半不会屠杀掉他们这些战俘。
　　冯云山倒觉得，战事就应该这样，你死我活的在战场上杀死这些侵略者诚然出了口恶气，但并没有实际性好处，反而己方将士也会或多或少折损不少，反倒不如将他们俘虏，用来作为矿工或是换取赎金，更为划算。
　　“好！便依毛爱卿的战事安排，将这些侵略我中华帝国的财狼统统留下！能将他们迫降，便没必要在战场上击杀他们！不过，若是他们不远投降，甚至负隅反抗，便直接歼灭不得容情！”冯云山半嘱咐半警告道。


第938章　香港驻军指挥官逃离
　　三天后。香港岛。
　　大英远征军驻香港基地的军营中。
　　上尉军官吴士礼正和一帮士兵闲聊，作为一名陆军上尉军官，不能跟随罗斯将军前往珠江内河攻打广州城，他十分遗憾，他很是羡慕那帮可以跟随罗斯将军攻占这个东方国家的同行们。可惜，前阵子因为吃坏了肚子，加上他的叔叔吴利斯上校成为远征军驻香港基地驻军的指挥官，他无奈之下只能留在香港岛上。
　　前阵子，从珠江内河返回了香港岛维多利亚港的几艘受创的军舰，带回远征军一路胜利的消息：远征军一路逆珠江北上，接连攻占中华帝国的几十做炮台，击伤击沉敌军数艘军舰，战事还算顺利。虽然有几艘军舰受伤，返回维多利亚港进行维修，但前线的远征舰队在西摩尔将军的率领下，已经势如破竹，应该要不了两天便会兵临广州城下。而罗斯将军更是率领数千步兵追随其后，一路攻伐如无人之境。
　　听到这个消息，吴士礼和军营里的英兵们一样，心里实在不好受。
　　呆在香港岛上，死守着个远征军基地，天天不是训练便是聊天。要是当场也跟随罗斯将军北上，远征军又如此顺利，只怕不用多久自己便能立下些军功，晋升为少校军衔了。就算没立军功，这一路的攻城拔寨，特别是攻占下那个犹如天堂般的财富之都广州城，凭借吴士礼对罗斯将军的了解，他必定会让大家发笔不小的财。只恨自己错过那个发财的好机会啊！
　　吴士礼已悄悄打定主意，等远征军占领广州城之后，再次出兵攻打这东方国家的其他城市，尤其是上海和这中华帝国的首都南京时，自己一定要恳求叔叔将自己调入罗斯将军的手下，不能再错过了！
　　吴士礼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同几名士兵闲聊。
　　不过，一名英兵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上尉先生，贵叔叔是驻香港岛的指挥官，不知道有没有收到前方远征军的最新战事消息？”
　　他还真的听叔叔昨天还提起过，有三四天没收到前线远征军的消息了。自从远征舰队过了狮子洋，深入珠江内河之后，便再无消息传出来。于是，他摇摇头。
　　那名英兵满脸神秘地道：“看来，远征舰队出了意外了！这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宁，便悄悄的算了一卦，发现自己是阶下囚的命。”
　　“胡说八道！”吴士礼只当那英兵是开玩笑胡扯。不过，那名英兵是吉普赛人，怀里总是抱着个神秘的水晶球算命，偶尔也有准的时候。
　　“真的！我连续三卦，都是这种卦象！我还从来没遇到这么灵异的事情。”那名英兵道：“再说，以前每天或隔天总会有远征军在前线战事的消息传来，可这都几天了，都三四天了，居然没一点消息传来，这对一向严谨的西摩尔将军和罗斯将军都是不可想象的。我敢断定，真的出事了。我的上尉，你最好还是去问问你那位指挥官叔叔吧。若是真出什么事情，统治我一声，也让我有个准备。”
　　“疯了！你这个吉普赛人一定是疯了！”吴士礼脸色一变，还是不肯相信，不过心底却也打起鼓来：“我大英远征军如此强大，区区东方国家，就算人口多又怎样，又岂是大英帝国的对手？”
　　不过，话虽这样说，吴士礼还是站了起来，结束了今天的闲聊，心神不宁地离开军营，进入中环的原香港总督府改成的大英远征军香港基地。
　　进入基地，一切如常。奇怪的是，他那当基地驻军指挥官的叔叔，竟然没在办公室，他只好回了军营。
　　晚上9点多时分，他正准备睡觉时，叔叔的助手，戴维斯少校竟然急匆匆地来找他了。
　　“士礼，出事了，你现在赶紧收拾下东西，三分钟后，悄悄地跟我去码头和上校会合！”戴维斯少校一把将吴士礼拉了起来。
　　“到底出什么事了？”吴士礼心中一惊，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