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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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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帐子里没有动静,他可能真的睡了。她让善音去端参茶,自己则重新铺开帐本。舅舅说,府里的财政素来由大夫人一手管制,是老凤主订下的规矩,府里的人都不得忤逆。而这个大夫人在交出凤舞后,划到凤舞的月饷却少之又少。
凤舞里各位主子加上婢子家奴,也差不多百来人,五十两百张嘴,怎么够吃一个月?
她抿了抿唇,一下子将本子合上了。抬头,看到素袍男人坐在她面前。
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正在喝善音端过来的参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出来的。
“怎么了?”他望望她面前的那几本册子,深邃的墨眸分明是明了的。
“没事。”她不看他,将坐榻上的小桌搬了,从柜子里取出两床锦被铺上。
“你这是做什么?”他微微不悦了。
“睡觉。”她继续铺,关上旁边的窗子,“爷不是让我出去吗?我就在这歇一晚。”
“去床上吧。”他站在旁边看她,突然若无其事过来抱她,而后重新放到帐子里,自己爬上来,平躺睡觉。
她躺着,全身绷得紧紧的,无法成眠。
第四十九章
一大早,轻雪是让阿九的雷公吼吵醒的,阿九与睿渊,又在为一些芝麻小事吵嘴。
她拉开门,走到主居那边去,看到两人一人拿一双玉箸争抢盘子里的最后一个珍珠丸子。
“这是我的,你刚才吃了五个,这个是我的!”
“你也吃了不少!”
“阿九,十二,你们哪来的珍珠丸子?”善音随她走进青花厅,眼儿一瞪,打断争执中的两人,“今日是寒食节,整个府里都吃冷食的,说,你们这是从哪弄来的丸子?”
“这……”阿九这才停止争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这个,这个是我跟十二出去买的……都吃了两天冷食,改善一下伙食嘛,不然我受不了。”
“外面大街上也禁火的!”
“多出点银子不就成了!”
“阿九,爷去了哪里?”轻雪示意善音别再追问,笑了笑,看着还在对美食虎视眈眈的阿九。昨夜她忘记跟他提月银的事了,今早才想起,可惜她醒的时候他早离去了。
“爷带漓落夫人上玄清寺了,说是要见慧圆大师。”
“几时回来?”这个月银的事是必须要跟他提及的,她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养那么多张嘴。
“没说。明日是清明,可能今夜就留在寺里了。”继续对那最后一颗留口水,盯住不放。
她看在眼里,笑道:“阿九肚子还很饿吗?”
“很饿!”阿九立即回过头看她,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可怜兮兮道:“阿九一吃冷食就拉肚子,已经饿了两日了,天天吃冷馒头,今天好不容易弄到这糯米丸子,十二却偏要跟我抢。”
“我也被饿了两天,当然想吃!”
“你们别吵,我们出府好好吃一顿!”
“主子,外面也禁火的。”善音拉住她。
“没事的。”她微微一笑,带头往外面走。后面的阿九睿渊面面相觑,跟上来。
她在集市上买了酒水和祭果糕点,以及一只被开了膛的鸡,然后带着他们重新回到了翠山亭的那间破庙。
这次,她将庙里好好收拾了一番,在祭桌上摆上祭果糕点,斟上酒水,为惨死刀下的奶娘和慕容伯伯祭拜。那年那群黑衣人来势汹汹,将他们从京城追至这里后,血洗了整座庙宇,而后一把火使之成为破庙。
而听养母依兰说,慕容伯伯是父亲座下第一骁骑校尉,那年曾扔下自己的妻儿,只为保护她。
“白衣姐姐,你在祭拜谁?”自从那次,阿九一直这样称呼她,即使她没有穿白衣。
“祭拜一个亲人。”她站起身,将那碗酒浇在地上,而后转身:“这里荒郊野外,杳无人烟,烤一只叫花鸡应该没有问题。”
睿渊在旁边笑了笑:“如此偏僻的地方是没有问题,但是师父大老远将我们带到这里,应该不是烤只鸡这么简单吧。”
“睿渊,你和善音去拾些干柴。”她黛眉微抬,如此打发他,再看向阿九:“你说你见过一个穿红衣的圣姑姐姐,是在这里吗?”
“不是,是在我的家乡终南山,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十二岁的捕蛇少年,有一天在山上遇上乱石滑坡,不小心被摔下崖挂在了一棵老树上……可能是我平日捕蛇太多,那天被挂上树后,竟然在树上遇到了一条青花蛇……”
她静静听着,没有打断阿九。
“白衣姐姐,你知道吗?那条青花蛇可能是找我寻仇来的,见我伤得动弹不得,硬是吐着蛇信子瞪了我半晌,最后还是对准我的胳膊咬了一口才逃之夭夭了……这也不能怪我,我生来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娘,以编竹箩筐维生,而我又是个大食量,一顿不吃二十个馒头填不饱肚子,所以只能上山去捕蛇……”
“终南山在京城,你是如何认识爷,又如何入得凌府?”看来想知道寒兮的消息,只能耐心等了。
“说起这个,还真多亏圣姑姐姐。”阿九深深的酒窝一笑开,说到兴头上来了:“那个时候我在树上被青花蛇咬后,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惨死了,谁知一抬头,竟看到一个仙女姐姐持着把剑朝我飞过来,二话不说搂了我就往崖顶飞,并亲自给我吸出了蛇毒……”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叫什么名字?”
“没有,我只听她身后的两个白衣女子喊她‘圣姑’,并阻止她给我疗伤,说正事要紧,似乎是有非常紧要的事。”
“然后呢?”
“然后……”阿九努力的想了想,咕噜道:“然后她问了一些我家里的情况,让我养好伤后去洛城投靠爷……”
“你是说,爷也认识她?”她的心一下子被提起来。
“这个不知道,我只见过圣姑姐姐一次,投靠爷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那年圣姑姐姐跟你差不多年岁,穿了一身好红好红的衣裳,好耀眼……”
“十年前,我七岁了,寒兮十八岁,五年后,她就死了。”她痛苦道,突然垮下纤细的削肩,将身子转了过去,望着那尊残破的米勒佛,“她就是在这里死的,想来这里接我,可惜已经迟了。”
“白衣姐姐,你说什么?”阿九不解的看着她的背影。
“爷有没有跟你说过她的事?”她暗哑。
“没有,自从我来洛城后,就没见过圣姑姐姐了。白衣姐姐啊,我肚子好饿,什么时候有东西吃?”
“马上就有了!”睿渊这个时候抱着一小捆干柴笑呵呵走进来,往地上“啪嗒”一扔,就地蹲下,抡起袖子就挖洞,“师父,接下来的事不用你吩咐,我也知道怎么做。胖阿九,轮到你去外面打些野味回来了,一只鸡不够这么多人吃……”
“好,我也捕些蛇回来,好久没吃那美味了。”阿九嘿嘿一笑,马上往外面走。
“阿九,最好打些野兔野鸡回来,蛇肉能吃吗?”善音在背后啐他。
“保证能吃,而且还让你吃上瘾。”阿九回首一笑,兴高采烈大踏步走出去了。庞大的体型,一点不影响他行走的灵活度。
不大一会,外面穿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大吼声,弄得破庙断梁上的灰尘直刷刷往下面落,地面都仿若摇了摇。
“没想到阿九的嗓门果真这么厉害,不知道他吼出九声后,我们还有没有命吃这美味。”睿渊在往鸡肚子里塞果子,然后用树叶包了,埋在他挖的小洞里,再生上火。
轻雪坐在火边,为那声音蹙了蹙眉:“睿渊,你将他唤回来吧,这样下去迟早会让人发现的。”
“好。”睿渊拍拍手上的灰,走出去找阿九了。
只是等他再回来,坐在庙内的轻雪被门外的人影吓了一跳,“爷,你怎么来了?”
那正从马车上走下来的高大男人,不是凌弈轩又是谁?只见他穿了一套简洁大气而又不失华丽的深色袍子,长发用白玉冠束起,俊脸刚毅,剑眉斜飞,鼻若悬梁,俊美异常却又高高在上。
“你怎么在这里?”他对她的存在更加不悦。
“师父,四爷是听到阿九的声音才闻声而来的。”睿渊在一边轻声道,并暗暗瞪了身后的阿九一眼。刚才他跑过去寻这家伙,才发现这家伙是为追捕一只兔子而气急败坏的大吼,吼了几声后,凌府当家主子的马车就出现了。
“我们来这里烤些熟食吃。”轻雪如实托出,并道:“这几日是寒食日,禁火,吃冷食,所以才来这杳无人烟的地方生了火。爷是路过这里吗?”
凌弈轩看了看她沾上些许尘土的素裙,视线再转到那些祭果糕点上,“你祭拜谁?”
“爷,白衣姐姐说她来这里祭拜她的一个亲人,还哭了。”一旁的阿九抢着回答。
“什么亲人?你大哥?”他唇角淡淡勾起。
“是。”她答得淡若无痕。
“既然如此有心,那趁明日清明,我带你回宣城祭拜他,毕竟兄妹一场。”他道,望了望四周,突然吩咐随侍,“将这里的火堆撤了,而后封锁起来,不得我令,任何人不得踏进这里一步。”
轻雪望着那张脸,心头突然缩紧了一下:“为什么?”难道他来过这里?难道这里也是他的地盘?
“没有为什么。”他冷冷看她一眼,没答她,转身往外走:“阿九,以后不准私自出府!”
门外马车轮子响,一阵尘土扬起,他便带着阿九走了,留下她和睿渊徒步回府。
睿渊将那火堆踢了,从土里挖出那刚刚烤熟的鸡,边走边大快朵颐,“他们走的好,才让我有机会吃到这么多,哈哈。师父,你也吃一点吧,味道还真不错,你尝尝这烤熟的果子……”
她不想吃,走在前面,很安静。
“师父,你在生爷的气吗?”睿渊跟上来,塞一颗果子进嘴里,说得含糊不清:“我刚才看到漓落夫人坐在马车里,却让师父你走路回去,你们同为府里的女主子,爷这样做确实有些过分。”
“睿渊。”她停住脚步,认真道:“盘龙江边上的巫女岩下长有一片夜草,你帮我摘一把回来,二更前回来交给我。”
“可是我不知道夜草是什么样,不如师父陪我一起去吧。”
“不行!”她瞪那笑嘻嘻的俊美脸蛋一眼,脸色严肃:“如果礼亲王是真心要学医,那就认真一点,不然妾身会以为王爷进府是别有目的。”
“徒儿去还不行吗?”睿渊瞥瞥嘴,果然立即转身往盘龙江方向走,“师父记得二更等徒儿回来,别先歇下了。”
她亦转身往御敕府走。
而后等沐浴梳洗完,她用纸折了一只小船,在船上点了一支用熟蜡捏成的白色莲花烛,轻轻放进房间后的西子湖。这是寒兮最喜欢的莲花灯,因为是祭日,不宜用红色,所以她选择自己最喜欢的白色。
第五十章
偌大的冷色系寝房里。
“冥熙,叫阿九进来。”男人坐在做公事之用的暖厢书桌后,透过窗子,静静看着外面泛着清冷月色的水光。这月亮,有些像某个女子的脸,而这个女子就住在他的隔壁。
不大一会,面相憨憨的阿九随冥熙进来了,耷拉着脸,准备接受惩罚:“爷,都怪阿九贪嘴,才跟着白衣姐姐出府……”
“她问了你一些什么?”他平静问道,并无责怪之意。
“问了一些关于圣姑姐姐的事,还哭了,说圣姑姐姐是在翠山亭那间破庙里死的……”
“你如何答她?”
“我就说我只见过圣姑姐姐一次,不知道她的名字……”说到此处,阿九不解的抬起头,直直问道:“白衣姐姐跟当年的圣姑姐姐真的长的很像,而且圣姑姐姐当年也说过,她有一个妹妹……爷,你为什么不让白衣姐姐知道圣姑姐姐的事呢?说不定她们真的是姐妹……”
“阿九。”冥熙出声打住他,暗暗使了眼色:“今日你使了天雷功,如果不是爷及时出现,你就要闯下大祸了。你可知,我们在玄清山山脚也听得见你的吼声?”
“阿九知错了。”
“阿九。”负手立在窗边的男子静静转身,抬袖,陡然扬掌一吸,取来挂在墙上的那把玄青宝剑,“日后你就用这把剑保护云轻雪,蔺北皇的银蛇还会来的,因为她是凤羽寻找多年的凤宗神凤,这只凤,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白衣姐姐怎么会是凤?”阿九摸摸后脑勺,又憨憨的冒出一个问号,“如果两人是亲姐妹,为什么圣姑姐姐是蝶,白衣姐姐却是凤?”
凌弈轩为他的问题弄得脸色微微一变,冷道:“凤宗蝶宗本是一家,她们的祖婆婆本是笪嫠皇室一对亲姐妹,后来笪嫠让我龙尊改朝换代,蝶宗就开始败落了,凤宗崛起为凤翥……只可惜,这只鬼面银蝶总是想着以她凤翥圣姑之位夺取整个凤翥,光复蝶宗,还复她笪嫠江山……”
他顿了一下,眉心有了微微的褶皱。
“原来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比她的凤翥来得重要,包括她的妹妹,包括……”说到此处,他没有再说下去,脸色一敛,看向冥熙:“看来阿九不懂的规矩还有很多,你教教他什么话该说,该问,什么话不该说,不该问。”
“爷,你不是让阿九来这园子做守门小厮吗?侬一那小子说,曾有条银晃晃的大蛇闯进这园子来,想卷走妲儿夫人和白衣姐姐。”阿九还在咕噜。
“唔。”凌弈轩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你手上拎着的这把玄青宝剑,正是你的白衣姐姐那日用来赶走那条银蛇的,记住,见银蛇,杀无赦。她问你关于凤羽的事,一律答不知道。嗯?”
“阿九知道了。”
“冥熙,带他下去吧。”
“是,主公。”
而后等两人出去,他侧颜,看向湖心的那只小冥灯。随即袍摆一捋,跃上窗棂,足尖轻栖平静的水面,赫然出现在隔壁水台上。
这个时候,轻雪正立在石阶上看远处的灯,看着看着,视线渐渐失去焦距,悠远起来。她突然觉得,如今的她,就似这盏孤灯,四周是茫茫水面,水底下是波涛汹涌,却又停靠不了岸。
怔怔愣愣间,水面突然传来一阵衣衫的响动,以为水波微微的荡动声,隔壁的男人就那么陡然出现在她的视角,猝不及防。而她一直以为,这个时候,他该搂着漓落就寝了。
可是,他确确实实与她并肩立在水边,袍子飞舞,墨发飞扬。
他不出声。
她却觉得被风吹得凉了,揽了揽衣裳,转身往屋子里走。
“凤舞的月银不够用。”此刻,两人临桌对坐,她出声道,并为他奉了茶。
“这些杂碎的事,你可以找大夫人。”他在品茶赏雀。
“主子。”善音这时撩开帘子走进来,手上捧着把煜煜发光的夜草,“十二将夜草摘来了,正等在园子外,说要进来蹭口茶水喝……呃,爷?”她明显让屋子里的另一道身影吓住了,因为男人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凌弈轩安静喝了口茶,瞥一眼她手里捧着的夜草:“搁下吧,让他早些回去歇息。”
“是。”善音搁下草,转身又出去了。
男人盯了她的背影一眼,道:“‘本草’一书中有道秘方,说夜草内服可补阴,外用可止血,与丁香同用,却是断子茶,难怪你改喝花茶了。大夫人处心积虑让你怀,你却暗中做手脚,浪费了她一番苦心不是。”
她听着,冷静道:“夜草是用来做止血药的,爷多想了。”
“夜草是伤身草,比净身汤药更伤身子。”他收起戏谑,深邃的眸中闪起淡紫的幽光,似在提醒她。而后薄唇一抿,撩袍起身,往飘着淡淡香味的内室走,表示他今夜在这里下榻。
而这一夜,他不再如昨夜那般只是平躺着睡觉,也没再莫名其妙发火,而是剥去了她所有的衣物,流连爱fu,力道时轻时重,直逼得她悖离心志申吟娇喘出声。整整半夜的时间,他一直不肯放过她,始终让她趴着,猛烈的动作,在到达最顶峰的时候,突然抽离,而后重新来过,直到她昏迷过去不醒人事……
第五十一章
芳草绿野恣行事,春入遥山碧四周。况是清明好天气,不妨游衍莫忘归。
只是这个清明,愁云惨淡万里凝。
自从大哥云天佑被火烧死,爹爹与大娘便不再给她好脸色看。这日,凌弈轩亲自陪了她回宣城,为亡者上过香后,歇在翩若房间的隔壁。
“我知道不是你放的火。”此刻,两人站在那被烧掉的废弃园子前,静静望着里面:“因为你大哥碰过你,所以他要让他永远消失。同样我也碰了你,他更不会放过我。不过,我会让他永远看得到得不到的,哈……好一个擎苍……”
他笑起来,黑眸中噙着灼热的光芒,薄唇淡淡向上勾着。
而后突然俯身下来,使得两人眼对眼,唇对唇,差点贴到一块去:“日后,不准与擎苍有任何关联。上次你救了他,一命还一命,不再存在任何报恩之说。所以,休得再用报恩的借口与他暗通曲款,怎么说你现在算是我的女人。”
她心头揪起,松开,又揪起,仰面望着他:“擎苍身上有你要的解药,你不会放过他的。”
“呵。”他勾唇笑了笑,大掌在她纤细柔嫩的脖子上徘徊,移到白嫩的耳珠子上,“解药我已经有了,而且还是这个世上最好的解药。所以只要他不惹我头上,我也绝不动他。至于女人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嗯?”
话落,便放开了她,利眸恢复了一片冷寒。
她忙站直身子,感觉他这个‘最好的解药’似乎是别有所指。
“另外。”他淡淡加上一句,眸中要笑不笑,“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可不要后悔。这个府里,大夫人也好,你舅舅也罢,只要他们不要做的太过分,我是不会管的。就好比你昨日给我提及的月银之事,你觉得,我会帮你吗?”
他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一头扎进来的,是生是死,全靠自己挣扎,他管不着?
她脸色微僵。
他则是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回走。
恰好此刻,云府的丫鬟突然穿过游廊跑过来,请凌弈轩去东厢书房一趟,说是老爷和夫人有请。
“好。”他便最后看了她一眼,随丫鬟离去了。
傍晚,他突然下令要连夜回洛城,坚决不留宿云府,说是府上有紧要的事等他回去处理。云氏夫妇留之不得,只得送行到城门口。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车轮辘轳,马车行入到一黑漆漆的山坳里,远远望去,山坳的两边是峭壁险峰,以及冷冷的钩月。
她闻着偶尔的狼嚎,身上的汗毛全竖起来。这个男人就坐在自己身边,伟岸的身板散发着好闻的男性麝香,却没有一丝温度,冷冷的。
她感觉,他才像一只狼。
他陡然搂她入怀:“怕吗?”
恰好马车打滑了一下,她玉指抓紧窗棂,身子绷直:“怕。”她感觉他不是要带她回洛城,而是要带她上黄泉路,“我们不是要回去吗?为何走这条路?”
他呵呵笑了声,依然揽着她,胸膛温热而心跳平稳:“等会你就知道了。”
马车继续前进,狼嚎越来越近,越来越多,车内还弥漫一种淡淡的雾气。而他所谓的等会,就是黑漆漆的林子里突然传来千军万马的声音。
那声音大得将地面震得摇晃起来,惹得前面的马儿惊慌不已的嘶鸣。
“主公,蔺北皇的人马果真追过来了。”车外的冥熙向他禀报,“不过他们在拗口观望,没有直接跟上来。”
“嗯,我们继续前行。”他淡道,依旧揽着她,嗅了嗅她发上的幽香:“别担心,我们会安全回到洛城的。”
她绷直身子,担心的是:“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不回答他,继续让他的部下往前走,渐渐走到了被开发出来做盐矿山的白峨山,当然了,那只是一个模糊的山轮廓,他们到达那座山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打开窗子,闻到一股很浓很刺鼻的味道,而后突然“嘭”的一声,马车后陡然火光四起,爆炸声震得地面摇了摇——火药炸开了,马车后的路瞬间成为一片火海,将整个夜空都照亮。他们的马车狂奔起来,躲着那一路卷来的火海,颠簸得差点将她从窗子扔出去。
而这个时候,旁边的男人想将她抱出去,无奈一个剧烈的颠簸,将她撞开了,车轮子滚得更厉害。
她坐在车内,听得两旁山上的滚石声音,震得地动山摇。而那大火,也窜上了马车的帘子,随着风势越烧越旺。
“停下来!”前面的两匹骏马疯了似的往悬崖边上跑,跑上那仅容两只轮子通过的山道,想拐过去。
只是过弯道口是需要缓行的,以它们这么个跑法,一定会在拐弯的时候将身后的马车摔下万丈深渊的。她惊得脸色大变,双脚勾在边上,没法往下跳。
眼见那马儿要往那窄窄的弯道口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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