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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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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雪看着那歪歪扭扭的雪人,知道僢儿心中弈轩也有位置,但不及长风。就跟綦儿心中,父王才是最重要的一样。她轻轻咳嗽一声,缓缓站起身,用帕子给三个孩子拭去头发上的雪花,牵着他们去廊下烤火取暖。

  “娘亲,善音姑姑说你肚子里有妹妹了,是真的吗?”僢儿趴在她的肚子上不肯离开,非要摸摸,还煞有其事的将小脑袋搁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笑道:“如果是妹妹,僢儿以后可不许欺负妹妹。”

  “娘亲,我会保护妹妹!”綦儿虽然没有像僢儿那样调皮趴着,却也靠在她身边,信誓旦旦保证,并加了一句,“如果弟弟欺负妹妹,我就揍他!”

  她纤长秀眉微蹙,眸中带笑:“綦儿是哥哥,既要保护妹妹,也要保护弟弟,怎么能揍弟弟呢?”

  綦儿撇撇嘴:“他把我惹火了,我就揍他。”

  母子几人正围着火炉说着,善音挎着个篮气喘吁吁跑进来:“主子,你说我刚从在大街上看到谁了?”

  她回首,静静看着善音。

  善音喘口气,又急又喜道:“去南诒的凌家军今日捷战归来了,我看到马背上有个男子特别像睿宗王……”

  “你看到他的脸了?”

  “没有。当时人太挤,我只看到他的背影。”

  “君将军的背影跟他很像,说不定是君将军。”她不敢报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才不呢!与云翩若手牵手的那个才是君将军,两人如胶似漆,分都分不开。”

  “那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她死寂的心雀跃起来。

  “睿王府。”

  睿王府里,白雪皑皑、夜灯高挂。

  捷战归来的一众人宴饮后,在书房落座,笑谈风声。

  “王爷,你的身子已无大碍,真的要划地盟约吗?”霍师伯出声问道。

  凌弈轩正在饮热茶,利眸轻掀:“当然!既然已经议和,又岂有再打回去的道理?本王与那太子侄子坐拥南北,互不侵犯,这样也不错。”最近他看中了一个牧场,决定买下那块地在那里牧马。如果是帝王,能这样随心所欲么?

  “是不错。”霍师伯笑着点了点头。半壁江山到手了,自由身也到手了,能差吗。

  而翩若则在钻研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扯了扯君将军的臂膀,轻笑道:“圣剑,你看那幅画中的女子是不是轻雪?简直栩栩如生,比真人还要动人三分。”

  君圣剑轻拍她的柔荑:“好了,咱们不管王爷家的事,明日我陪你去宣城拜见未来的岳父母。”

  翩若嗔他一眼,俏脸上飞上两朵红云。

  片刻,书房里只剩凌弈轩和霍廷鹤,霍廷鹤望着那幅画,捋了捋长须,笑道:“王爷的两大劫都避过了,该是守得云开见明月的时候了。”

  凌弈轩盯着那幅画,俊脸并没有师伯那样明朗惬意,反倒乌云密布:“想必这个时候,她已经是长风的人了。而我能醒过来,完全是个奇迹。”

  “哈哈。”霍廷鹤笑了笑,转身走回椅子上坐着,“轻雪早就知道是被人控制才刺了王爷你那一刀,而王爷你‘死’了,她能心安理得嫁人么?女人哪,总是喜欢心口不一的。王爷,那一剑是否受得甘之如饴?”

  凌弈轩俊脸一阵尴尬,转过身,“如果我不死,她心中的结永远解不开。”

  “如果王爷你真的死了,那个心结也就成了一个死结,永远解不开。你的死对她是种惩罚,而不是解脱。”霍师伯笑道,望着夜空那闪闪发亮排成一排的帝星、将星、客星,笑眯了眼,“王爷,九死一生不容易,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日子吧。”

  他站在窗边,推开窗扇,伸手接下一只信鸽,拆开那小纸团,剑眉狠狠一皱。

  “怎么了?”霍廷鹤的心也随之一跳。

  他抬头:“轻雪失踪了,青书寻不到她的踪影。我担心她做傻事。”

  “凌长风呢?”

  “长风他云游四海去了。”

  “会不会是跟凌长风一起走了?”

  “不是,长风独身一人离开的。”

  “她带着三个孩子应该不会想不开的,可能去了那些值得她怀恋的地方。比如食人潭、宣城、御敕府……”

  不等师伯把话说完,他‘嘭’的摔门而出,如一阵疾风卷进暴风雪。

  这个时候,白茫茫的食人潭边,立了一个素衣女子,她披了件素白的狐裘,手举一把白色罗伞,站在风雪中。食人潭的潭面也结了厚厚的冰层,不知道下面的兰坳还有兰花开么?

  这兰坳虽好,却长在了泥污中。

  静立片刻,她转身往回走,在那片白茫茫上留下一串脚印。

  她刚走,大麾男子即策马而来,看了看那串孤零零的脚印,瞳孔不断收缩。而后快速朝那潭边走了一趟,确定没有人跳下去后,急匆匆循着那串脚印追寻。这是她的脚印,纤长的玉足,不大不小的步子。可是风雪来得太快了,一扑过来,就湮没了她的脚印。

  他勒着马在一小院前转了转,瞥一眼院子里堆着的四个小雪人,急急离去。

  他寻遍了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从宣城寻到洛城,再从洛城寻到京城,最后去了趟风僢医馆和鹤望谷,也没见得她和孩子的踪影。难道,她真的以为他去了吗?

  他在昏迷不醒、命悬一刻的日子,曾看到她的身影在榻边悉心照料,一袭素衣,长发披肩,淡若似烟,有时还给他吹笛。那些影子都是真的,有温度、有气息、有生命,让他一度以为她陪在他身边,支撑他活下去。

  他记得他经常做梦,梦见和她在梅花树下相遇、在雪原上策马驰骋、陪她去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宅院、带着他们的四个孩子在睿王府幸福美满的生活……对,是四个孩子,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紫苏、綦儿、僢儿,还有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儿,一家六口围坐在幽静的宅院廊下、喝着轻雪亲手用清泉泡制的香茶、听着箬竹沙沙的声音、心旷神怡。

  那是他在阴司路上去过的最后一个地方,梦境突然一转,他由坐在廊下躺到了房里。只见森冷的房间里,古朴的墙壁上挂着轻雪那幅画像,画像前的剑架上呈着他的赤龙剑,屋外则箬竹成荫、遮住射进来的阳光,轻雪带着孩子在门外欢笑……

  “轻雪!”他一推开门,就看到山下万家灯火、连成一片、如电光般射向他,那刺眼的光芒一下子将他刺醒了。

  等醒来,他躺在南诒的戈壁滩,身旁是白茫茫的雪,头顶是光芒万丈的烈日。鬼医石破天肩跨草绳,正深一脚浅一脚,拖着担架上的他往戈壁滩深处走。

  “到达洛城睿王府的时候,你已经没气了,我看你这尸身不错,烧掉可惜,就把你从睿王府偷了来。”石破天对他的死而复活一点儿也不惊讶,将手中的草绳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咕噜咕噜喝水,再道:“这一路我给你尝遍百草,给你止血清毒、通气化瘀,你的尸身才得以保存一丝气息。所以,可以将功补过吧!”

  “你一路跟着本王从京城来到洛城?”他并没有生气,伸伸酸软的长腿,站起来眺望茫茫沙漠,“你拖着本王去过哪些地方?”想必这个时候,睿王府已经乱成一团了。谁会想得到,这鬼医有胆子盗他睿宗王的尸体,而且还误打误撞救活了他呢!

  “我从宣城绕过来的,想在那摘些梅花酿酒,谁知去早了些,那梅花还没开,害我白白跑了一趟。我又怕你的尸身腐烂,便一路往雪地里走,哪里有雪就往哪走……”

  原来他不断做那些梅花、雪原的梦,是这鬼医在拖着他往那些地方去,冥冥之中牵引,似梦非梦!只是,那个长满箬竹的宅院到底是哪里?为什么那里挂着轻雪的画像?

  是他的书房么?他唇角勾起,没说责备鬼医的话,带着他往高番城而去。

  之后,他在君将军府里养伤将近半个月,给洛城王府报了平安,躺在病榻间指挥作战、行军布阵,得师伯与圣剑之力,将前来侵犯的祁阳军一举赶出边界。

  至于乌氏内部之事,他不便于插手,只是派了一支最精良的寒衣铁骑入乌氏暗中保护大舅父淮阳王,派几十万兵马严守边防,待到大舅父点燃求援号炮时,再插手别人家的事。

  当然了,等他这边的战事平定,他会让阿九回乌氏恢复他世子的身份,助他父王一臂之力。而战事评定的日子即将到了,等到青书阿九带兵回洛城,就是天下太平之日。

  他不怕煜祺太子登基后的反扑,一为他有这个实力压制他;二为太上皇向天下公开议和书,昭告天下,若煜祺太子登基后,勾结政党对睿亲王进逼,睿亲王可斩杀暴君。

  太上皇这一举措似乎维护他的亲皇孙多一些,但他无所谓了,他希望他重回人间后,带着妻儿做一方霸主,买下牧场牧马,犒赏凌家军,与出生入死的将士做兄弟,而不是君臣……

  不过,他的计划里还是多了一个无法安置的人。这个人是慕曦。

  那一日从南诒归来,他差一点将慕曦看成是轻雪,那妆容、发鬓、衣着,与轻雪装扮得不差一分,形似而神不在。她对他的康复明显是欢喜的、期待的,然而,他却不想看那张脸。

  此刻,他满脸的风雪,牵着马停在府门口,她又穿着那身碍眼的素衫迎了上来:“弈轩,这么大的风雪,你去哪了?你的身子刚好,不宜吹风沐雪。”

  他面无表情,将缰绳交给护院,边朝府内走,边对管事道:“去账房取五十两纹银,送这位姑娘出府。”

  “弈轩!”慕曦一声惊吼,朝他追过来,随即不断咳嗽,极度虚弱道:“天寒地冻的日子,你让我一个人上哪去?我现在无亲无故,就孤零零一个人了……”

  他扭过头来,冷笑道:“倘若你还记得你曾是这个府里受人尊崇的睿王妃,还想要留下一殿颜面,不让大家知晓你做过的那些丑事,就不要在这里拉拉扯扯、以强扮弱!你慕曦应该是骄傲的、清高的,装扮成轻雪的模样,只会让人笑话!”

  “你!”慕曦脸色立即一片青白,“在你眼中也只是笑话吗?你不是喜欢她那身不食人间烟火的装扮吗?我慕曦穿起来不比她差,你看到了吗!”失控的大吼着,她突然拔下发上的钗,一钗朝自己的胸口捅去,“弈轩,是不是要我将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我是爱你的?”

  他剑眉跳动,只觉这个女人疯了。

  一旁的管事护院忙将慕曦手中的钗夺回来,将情绪失控的她紧紧拽住,吩咐家奴去请大夫,“王爷?”

  “等养好伤,再送她去渡头,直到送走为止。”他冷冷瞥一眼慕曦胸前那处伤,绷着脸,转身走进府内。连最后的怜惜都不在了,这样的自残方式能留得住他的心么?只会让他愈加反感、愈加轻瞧她罢了。

  洛城最好的布庄,轻雪带着善音在那选布料。

  “主子,这紫色绸布给主子和紫苏各做一件新衣裳吧,肯定舒适。还有这荷绿色的,最适合綦儿僢儿了,清新有活力。”

  “好,都裁一些吧。”她点点头,纤纤十指捏着一卷菊花色丝布,“这个也裁一些,给你做单衣。”

  “主子,这个很贵耶!”

  “老板,我们主子的天丝纱准备好了吗?”一粉衣婢女‘踏踏’朝柜台走过来,手上拎着两幅中药,一脸怒气:“我们家姑爷就快回城了,主子想做件天丝薄纱衣,你这天丝纱却迟迟未到!”

  “天寒地冻的,水路和陆路都断了,得等到天放晴……”中年老板低着头嚅嗫。

  “等到天放晴?我呸!那个时候,我家主子的孩子都要出世了,那天丝薄纱还能穿吗!我不管,你今日无论如何要拿出这天丝纱出来!”

  “这……”布庄老板记得想跳楼。

  “善音呀,我好像也很久没收到夫君的家书了,据说这暴风雪太大,导致官道上雪崩,冲断了要道。”轻雪放下那丝滑布匹,缓缓走到窗外,望着楼下那辆睿王府的马车,旁若无人的与丫鬟自话自说,“既然要道冲断了,水路也冰封了,那我家夫君只怕也要等到孩子出世才能班师回朝了。我也想着做件好衣裳,穿给常年在外征战的夫君看,可惜这天气……”

  “是啊,相公还是霍青书霍将军帐下的,来信说,估计三个月后才能到洛城。三个月时间,足够做好一件衣裳了。”善音连忙接话,捂着嘴偷笑。如果这丫鬟知道主子的夫君是睿宗王,不知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多事!”那粉衣丫鬟瞪主仆二人一眼,提着中药气冲冲下楼了。

  轻雪站在楼上,看到青寰将脸探出窗扇,朝她这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下车朝楼上走来。那粉衣丫鬟跟在后面喋喋不休:“主子,就是这两个人,她们抢了您订好的天丝纱,还胡乱骂人,说姑爷……”

  “够了!”青寰朝那丫鬟一声厉呵,冷冷瞪过来:“去账房支取这个月的月银,速速给我离开!”

  “主子?我做错什么了?”粉衣丫鬟被吓懵了。

  青寰不理她,朝站在窗边的轻雪走近两步,小心翼翼道:“轻雪嫂嫂,真的是你吗?”她和轻雪在白湖见过一次面,那次她在治病,不久就被青书接到了洛城,所以不常见。

  轻雪浅笑着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青寰去轻雪的小院小坐,给三个孩子带来了满车的见面礼。

  “嫂嫂,大哥现在在四处寻你,你若再不出现,慕曦那女人就得手了。”二人坐下廊下围炉叙话。

  “慕曦为什么会跟过来?”她倒不觉得慕曦能得心应手。

  青寰接住孩子们扔过来的雪球,笑道:“跟过来守伤吧。当时大哥被放在棺木里送过来,慕曦那女人就躲在棺里,与大哥同床共枕,开馆的时候把吓了我们一跳。”

  “现在呢?”

  “现在在府里养伤,整日装病装弱,就是不肯走。前阵子更是肆无忌惮的守在大哥床前,装扮成嫂嫂你的样子吹笛抚琴、疯言疯语。后来大哥的尸体被人盗走,她菜收敛些。嫂嫂,我觉得她已经疯了。”

  “青寰。”轻雪敛下那排浓密的睫扇,再抬起,目光澄澈,“你不要告诉你大哥,我们母子住在这里,我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好。”

  “为什么?是因为慕曦吗?”

  她摇摇头,站起身:“是因为我自己。一个杀人凶手是不配得到原谅的,他还活着,是我最大的解脱……青寰,这段日子多来我这走动走动,半个月后,我们母子会搬离洛城,去下一个地方。”

  “那去哪?”

  她想了想,笑道:“嗯,应该是去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具体是哪说不上来,等确定了才知晓。对了,我那有几匹丝缎,使我曾经的嫁妆,太红太艳,没法做外衫,不过做内衬和肚兜、底裤应该不错,我让善音拿给你。”

  一会,青寰抱着那匹艳红的天丝纱,感到无比沉重。轻雪找上她,就是想探知大哥的情况,并不是想与大哥团聚,她该告诉大哥吗?二哥长风是她的嫡亲兄长,轻雪嫁给二哥也不错。

  哦,不对,轻雪将嫁妆都送给她了,不就是表示她与二哥长风缘尽了吗?而且轻雪刚才明明是想爱不能爱,因为愧疚才远走的。假若她不告诉给大哥,岂不是间接性棒打鸳鸯?

  “王爷在府上吗?将马赶快些,我有急事!”

  “回小姐,王爷一早去了宣城,并不在府上。”

  “去宣城做什么?需要多久?”怎么偏偏就赶在了这个时候!

  “陪君将军去宣城云家提亲,听说会住段日子。”

  “那赶快写封家书送过去,就说轻雪嫂嫂找到了!”

  “是!”

  当晚银月当空,轻雪带着善音和三个孩子坐上了去宣城的马车。

  “娘亲,为什么没住多久就要走?”两个小家伙同躺一床被窝,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昏昏欲睡。

  “因为宣城才是娘亲的家。”轻雪背倚厢壁,侧首看着树影在窗子上的晃动。亲生爹娘的面容已经模糊了,唯一的姐姐慕曦也恩断义绝,只有养育了她十二年的宣城才最有感情。

  宣城是个水清柳绿、群山环绕的小城,四处是盐湖、水光潋滟。这里有与翩若、擎苍、白杨、以及白杨娘亲的记忆,还有与弈轩在红烟山上的第一次尴尬相遇。这些人都是组成她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少,而又让她痛彻心扉。

  如果说命格是由天定,那么她相信命运由自己做主。她选择了凌府,就注定要与弈轩一生纠缠。人生就是这样一个不断挣扎、回首的过程,待到白驹过隙,风沙淘尽,一切将会趋于平静,回到她原来的地方。

  “主子,这个地方是你的家乡吗?”善音怀抱一个孩子,牵着一个,随前面的她走进一家小院。

  她抱着熟睡的僢儿,将白杨家破旧的大门打开:“嗯,这里曾是白杨的家。”

  “原来是那个吃里爬外的负心汉!”善音一声大叫,差点把那破旧的门板踢了,“住他的房子我嫌脏!”

  “那你去大街上蹲一夜。”

  “去住客栈也好呀,不住客栈,也可以住其他空房子,为什么非要选他白家的房子?”

  “因为这里有我的干娘。”她细心解释,看着角落里那架落满灰尘的手纺车,心头感伤:“我与白杨青梅竹马,他的娘亲是我半个亲娘,而且干娘当年对我视如己出。”

  “那她老人家呢?”这里怎么看都阴森森的。

  “白杨死后,便投河自尽了。”

  “啊,死人了!主子,我们还是去你娘家吧。”

  “拜访可以,但不可以住那里。听说翩若要办喜事了,我这个养女理该去一趟。”

  “那我们明日就去吧。”

  翌日是个艳阳天,暖洋洋的冬日照耀整个洁白的大地。

  轻雪带着三个孩子、让善音抱着贺礼,五年来第一次回云府。云府的府邸刚刚翻修,牌匾上写着‘云公府’,而不再是‘云府’。守门的护院也换了新人,仰着鼻子将她打量了一番,不客气的挥手,“没有请柬,不准入府!”

  “先去通报你家大小姐,就说云轻雪前来恭贺翩若新禧。”她冷冷笑道,才发现她家爹爹的脾性一点没变。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养的奴才眼界就更低了。

  “大小姐的闺名是你直呼的吗?”新护院又开始大呼小叫。

  “她是云府二小姐,为什么不能直呼我的闺名!”翩若从游廊处转出来,人还未到,就给了这斗鸡眼一粒石子吃,柳眉倒竖:“爹爹怎么就养了你们这帮狗奴才,连自家的主子都认不清!”

  面向她的时候,又笑靥如花,眸中惊喜:“轻雪,你总算来了,快与我进屋!哇,我的小外侄也来了,姨姨亲一个!”

  轻雪不大想进府,对翩若道:“我这次来,是来给你送份礼,送完就走了,翩若你替我保密。”

  “别走!”翩若忙一把拉住她,眸中急切:“王爷找你找的很苦,你就留在这里,等王爷过来。原本昨日王爷是在云府的,但王府来报说在洛城发现了你,便连夜急急赶回去了。轻雪,王爷身子还未痊愈,你可不能这般折腾他呀!还有,你只是被那花擎苍控制刺了他一刀,不是你的错,你不能以此来折磨王爷、孩子以及你自己,不然就称了花擎苍的心,如了慕曦的意,不是吗?”

  “那致命一剑,是他为我而刺的,因为他知道我恨他五年前的所做所为。”轻雪转过身去,痛苦敛下眸子,“我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

  “啊?”翩若吓了一跳,“王爷这样做,确实让你在他众兄弟面前无法抬头。不过,这件事没有人知晓,他们,包括我,都以为是那一刀刺中要害,是花擎苍在使诈。轻雪你往另一个方面想想,是不是王爷爱你深入骨髓、愧疚切入体肤,才会采取这极端的方式呢?他不得不用性命来求得你的原谅,让你解开心结。这样做,不是你红颜祸水,而是上苍作弄人。”

  她牵着孩子走上马车,最后对翩若道:“不管怎样,先替我保密,我现在没有颜面面对他。”

  “那你忍心他拖着受伤的身子在这冰天雪地四处寻你吗?”翩若在车后跺脚,“你这女人真够折磨人的!”

  她坐在车里,将善音和孩子送去了白家,随即独身一人,撑着伞,去了红烟山的云家陵墓。

  那座守孝小屋还在,屋顶落满白皑皑的雪,土黄色的墙面在这片白茫茫中是唯一的颜色。回首,那片枯黄的蒿草已被白雪层层覆盖,苍茫大地,只见雪花飘落。

  她推开木门,见到屋内留有新灰烬,旁边的木板床上整整齐齐叠着一床薄被。

  关上门,她往山下走,顺着当年的那条路,走到山脚的那排梅花树下。只见火红的梅花、一斜斜、一朵朵,争先恐后的怒放着,在这漫天风雪里,一瓣瓣的绽开。

  她站在树下,接下了飘零的那一朵,任素白的披帛,在寒风里翻掀。

  此刻,‘得得’的马蹄声传来,踏破这片雪原的空寂,引来阵阵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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