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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职业侦探(潇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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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陈家的家丁人仗狗势,是因为他确实牵来了一只大黄狗。那只狗彪肥体壮,对着赵虎直吠。看在狗的面子上,赵虎决定不跟这个家丁计较。他站起身来,顺着陈家门前的路向前走,想再找一处荫凉的地方落脚。
这时,对面有两匹坐骑嘶啸而来,顺带着扬起了阵阵尘土。赵虎看到他们冲自己来了,赶忙往路边躲闪,但还是被其中一人挥起的鞭梢扫到了脸颊。那人并未注意他打到了赵虎,只是用力地挥动马鞭,催促着马儿快跑。
赵虎捂着脸,抬起头,在那个骑马之人一闪而过的瞬间,看到他的面容有些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他仔细地想了想,想起来此前曾在开封城中的”醉仙楼”见过那个人,当日和陈元方一起到楼中喝酒的正是此人。
看此人匆匆忙忙的样子,一定是有急事。赵虎转过来身来,看到他在陈元方的家门口下了马,把马缰绳一把塞到门前的家丁手里,然后就和另一个人一阵风似地走进了陈家的大门。
赵虎有心要到陈家的门口去探查情况,但是那个凶恶的家丁和那只壮硕的大黄狗,着实让他有些忌惮。赵虎悄悄地绕到了陈家的后墙,看到有一处院墙稍低,意欲翻墙而入。不过他转念一想,在此光天华日之下翻墙进去,肯定会马上被陈家的家人发现。于是赵虎又回到陈家的前门处,远远地观望着。
直等到天色已晚,那进去的两个人依然没有出来。正在赵虎准备离开此处,找地方吃饭之时,陈家的门开了,下午进去的那两个人牵着马走了出来。
赵虎想要看清这两个人的面貌,于是他攥了攥手中的打狗棒,走到了陈家门口,大声地说道:“大老爷行行好,给碗饭吃吧。”
赵虎一边说,一边偷眼瞧那两个人。他看到其中一人的右颊上有道刀疤,在陈家门口灯火的照耀下,显得狰狞可怖。另一个赵虎曾在“醉仙楼”见过的人,看起来倒象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者。
那个面貌凶狠的人,看到赵虎来讨饭,不耐烦地一挥马鞭,大声喝道:“让开。”赵虎想要近前再看得清楚一些,却不妨被那人一脚踢了过来,他连忙闪身躲开。
陈元方在家里听到门口吵闹,走出来看是怎么回事。赵虎看到陈元方出来,忙把头发往下拉了拉,遮住半只眼睛后说道:“大老爷积德行善,好心有好报。今日施舍小人一顿饭,来日家财过万贯,今日给小的一块饼,他日子孙满堂家业丰。”
这种讨饭的莲花落,赵虎以前曾在书上看到过,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那个凶恶的大汉还要再打赵虎,却被那个慈眉善目之人拉住了,他对大汉说道:“在陈员外的家门口不要节外生枝,我们走吧。”说完此话,便翻身上了马。
凶恶大汉闻言,丢下赵虎,也翻身上了马。他们二人坐在马背上向站在门外的陈元方拱了拱手,接着便拍马而去。
陈元方从家里出来之后,看到是一个叫化子在自家门口讨饭,本不欲多理睬,但听到赵虎刚才说“子孙满堂家业丰”这句话时,他似乎心有所动。陈元方挥了挥手,对门口的家丁说:“给他半碗剩饭,让他走吧。”
天色黑了下来,陈家的下人在门前吊起了两盏大红灯笼,然后就将门紧紧地闭上。赵虎看看此时陈家门口空无一人,便闪身离开,找了一家尚未打烊的酒馆,一边吃饭一边盘算接下来是不是要回到开封府去。
一顿饭吃好之后,赵虎拿定了主意。他不愿意就这样毫无收获地回去,赵虎决定夜探陈家。
夜半时分,四周渐渐地安静下来。陈家门前街道上的商铺陆续地关上了门,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是偶尔会有打更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赵虎来到了陈家的后院墙处,找到了那处低矮的地方,搬了两块石头垫脚,轻轻地翻墙进入了陈家。
进去之后,赵虎发现这里是陈家的后花园。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人声,四周倒是有几处房舍,不过灯烛俱无。赵虎茫然地在后花园里走了走,没有任何发现。他也想到前院去查看,只是那只大黄狗的影子老在他的脑海中晃荡,最终赵虎还是止步了。
这时,他听到有一阵轻轻的啜泣声幽幽地传来。这低低的呜咽声在寂静的夜空里若隐若现,时断时续。虽然现在是初夏之夜,赵虎听了之后还是觉得浑身一阵发冷。
赵虎强止住心中的恐惧,小心地寻找声音是从何处发出来的。循着声音,他来到了一个黑洞洞的小屋旁。赵虎推了推门,发觉门是从外面锁上的。他又推了推窗,发现窗子倒是没有锁上。于是赵虎轻轻地推开窗,小心地翻窗而入。
小屋不大,赵虎很快就在屋里走了个遍,没有任何发现,而且此时那个隐隐的哭泣声也听不见了。赵虎在屋里找不到哭泣的人,就从窗口翻了出来。他还没走几步,那幽幽的哭声又出现了,听声音显然是从他刚离开的小屋里发出的。
这一来赵虎真的是有些汗毛倒坚了,他定了定神,强抑住内心的恐惧,想再回去一看究竟。不料此时他脚下一滑,踢翻了一个花盆,接着,前院就响起了一阵狗叫声。
赵虎再待下去也无益了,就赶忙翻墙而出,连夜回到了开封府。
第五章 玉佩
赵虎回到开封府时,天色才刚蒙蒙亮。他把看到的那两个人的相貌和听到的奇怪哭声,一一向包大人做了禀报。包大人示意赵虎先去休息,然后就和公孙先生及其他捕快一起商议此事。
经过短暂的商议,包大人决定先派人到陈家去将陈元方拿来审问,同时查一下赵虎所说的那个房间究竟有何玄机。陈元方很快被带到了,他一脸无辜的看着包大人,不知道为何要将自己叫来。
与此同时,派去查看陈家后花园那所小屋的人也回来了。他们回禀说那个小屋只是一间普通的柴房,屋中有一个地下室,进去看了之后,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包大人当堂审问陈元方,将正空和尚此前说过的话,一一转述给他听。陈元方听后,依然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极力辩称自己对于寡嫂决无伤害之心。包公审问之后,一无所获,就吩咐人将陈元方暂且收押起来,然后回到后堂和公孙先生计议此事。
公孙先生说道:“据赵捕头所说的情形来看,那个柴房内一定有蹊跷。现在查无所获,可能是昨晚赵捕头夜探陈家时被陈元方发觉,他便提前一步做了手脚。”
包大人道:“陈元方说昨日到他家的客人是其亲戚——霍松庄的霍员外,本官意欲派人到霍松庄再查探一番,公孙先生觉得可行否?”
公孙先生说:“现在我们将陈元方拿来开封府,想必霍员外也定会知晓此事,此时再派人去查访,其家必有防备。”
包大人点头说道:“公孙先生所言甚是。本官也曾虑及此处,故而未曾贸然派人前去搜查。不过,现在本官心中已有计较,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不如顺水推舟……”
听了包大人所说的一番话之后,公孙先生连连点头,说道:“大人此计甚妙,照此而行,陈元方是人是鬼,很快便可知晓。”
包大人重新升堂,将陈元方和正空和尚两人一齐提审。在大堂上,二人互相指认对方是拐人的元凶,包大人一时难以判断。
略微思考之后,包公对堂下的两个人说道:“你二人既然都说自己所言属实,可敢将刚才所说的话写下来,签字画押吗?”
陈元方和正空两个人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有差役为他们拿上笔墨,两个人很快就写下了自己方才所说过的话,并签字画押。
差役呈上两人所写的内容,包大人仔细看了片刻,然后说道:“你二人全都言之凿凿,本官一时也难辩真伪,今日暂且审到此处,待本官细细思量后再行审理,退堂。”
陈家是当地的富户,陈元方也精通人情世故,故此他一到开封府,就吩咐跟着的家人为他上上下下地打点。包大人和公孙先生虽然听闻了此事,也只当做不知,并未过问。
陈元方在开封府的牢中并没有受到半点的委屈,吃的喝的全都是家人给他送来的上好饭菜,牢头狱卒对他也都相当客气,从不直呼其名,而是称他为“陈员外”。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赵虎赵捕头就不是这样。他似乎对陈元方特别感兴趣,有事没事总爱到陈元方所在的牢前转悠。陈家下人送上的银子,赵虎照收不误,但他似乎抱定了“贪赃不枉法”的宗旨,拿了陈家的钱,在陈元方面前依然威风凛凛,还时不时地陈元方呼来喝去。
陈元方一看到赵虎心里就打鼓。他从其他差役的口中,已经听说了赵虎近来性情有变的事情,因此每当赵虎过来时,他就格外小心。
俗话说,财去人安乐,陈元方深通此道。当赵虎再一次到他的牢门前转悠时,陈元方看看四周并没有其他的差役在,就忙伸出手来,一把拉住赵虎的胳膊,跪在牢里说道:“自来到开封府后,多承赵捕头关照,小人无以为报,现有家传玉佩一块,就此奉上,聊表谢意。”
说话之间,陈元方松开双手,解下了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了赵虎。
每次赵虎来牢前转悠时,陈元方都觉得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腰间所带的玉佩。这块玉佩虽说不上价值连城,但也是价值不菲,就这么送出去,陈元方着实有些心疼。只是赵虎三番五次地来他的牢前指手划脚,陈元方还真怕这个捕快会借故找他麻烦,那时不但玉佩没有了,保不齐还得皮肉受损。
算了,只要能安然无恙地出了开封府大牢,一块小小的玉佩又算得了什么。陈元方反复计议之后,终于痛下决心,决定将玉佩送给赵虎。
看到陈元方双手奉上的玉佩,赵虎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伸手接了过来。
这时赵家的家丁正好来给陈元方送饭,待家丁放下食物,走出监牢后,赵虎从后面跟了出来。
赵虎思量此时已经脱离了陈元方的视线范围,不用担心被他看到,于是就将这个陈家家丁一把拉住,带进了开封府的后堂……
这天傍晚,开封城外五十里处的霍松庄,庄主的书房内灯光通明,有两个人正在密谋商议着一件事情。这二人神情紧张,其中一人脸上的刀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出可怖的血红色。
这二人正是赵虎在陈元方家门口看到的两个人。那个慈眉善目的长者,是霍松庄的庄主霍员外,就是陈元方的远房亲戚,而那个刀疤脸则是他的护院武师洪通。
这个武师不但功夫了得,同时为人也极其狡猾,很有心计,因此,霍员外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左膀右臂,有什么事都不瞒他。
霍员外此时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一直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洪通做出了一个恶狠狠的用刀向下劈的手势,霍员外思考了片刻之后,微微地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前院传了过来,接着就有家人进来禀报,说陈家下人送来了陈元方的一封亲笔书信,内有要事相禀。
霍员外闻听之后,让人把那个陈家下人带进了书房。他接过对方递来的书信,仔细看了之后,盯着那个陈家下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封信是你家老爷亲笔所写的吗?”
那个下人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忙回道:“这书信确实是我家老爷所写。老爷在开封府牢里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写家书时并没有被差役阻拦。对了,老爷还让小的带来了一个信物,说霍老爷您一看就明白了。”
下人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霍员外伸手接过了这块玉佩,放在灯下端详了一番,这才放心地问道:“你家老爷现在可好?”
那个下人道:“我家老爷现在的情况尚可,霍老爷您不用担心。老爷说您只要按照信中所说的去做,一切自然会安然无恙。”
霍员外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把信交给了洪通。
看过书信之后,洪通对霍员外说道:“既然陈员外如此安排,小的认为不妨就按这信中所说的做吧!如果老爷您同意,我这就去布置此事。”
霍员外思考了片刻后,开口说道:“也好,且记小心行事。”
洪通允诺一声,跟那个陈家下人一起退了出去。
第六章 伏法
洪通与陈家的下人来到大门外时,看到有一辆马车正在等着。洪通骑上马,陈家下人和马车跟在后边,一行人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地向着后山前进。
山路崎岖,夜色浓重,一路之上他们走得嗑嗑绊绊。洪通回过头,瞄了瞄后面的马车,只见马车仍然不紧不慢地跟着。
路上有道较深的沟坎,洪通拍马一跃而过,马车走到此处时,却陷在了里面。那匹马奋力挣扎,仍然不能从中出来。洪通下得马来,和陈家的下人一起奋力推车,这才把马车从沟坎中推了出去。
夜色中洪通的脸上显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他骑上马后,突然调转马头,扬鞭猛抽,马儿嘶啸着奔下山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个陈家下人不知所措,呆呆地立在原处。
洪通拍马跑了没多远,看到下山之路已经被人堵上了。他想拔马进入山林之中,却见四周突然火把通明,看不清有多少人将他围了起来。洪通抽出腰刀,欲做困兽之斗,不妨一支冷箭射来,他便应声落马。
这时那辆马车之中陆续钻出了两个人,正是王朝和马汉。那个赶车之人也跳了下来,正是张龙。从后面埋伏的众人之中,赵虎也走了出来。
他们四人重新聚在一起,王朝对众人说道:“陈元方之嫂应该就在这附近,大家仔细搜查。”于是跟来的差役打着火把开始在山上四处搜寻。
马汉说道:“想不到霍家的这个护院武师还挺狡猾,看到马车过不了山路上的沟坎,他就怀疑马车的重量,然后想到其中藏的有人。”
张龙接口说道:“不过,他还是跳不出我们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安排下的天罗地网。”
赵虎也说道:“包大人的计策真是妙呀,让小弟我讹诈陈元方的玉佩,再由公孙先生模仿陈元方的笔迹,加上由陈家的下人送信,多管齐下,不怕霍庄主这个老狐狸不上钩。对了,陈家的那个下人怎么会那么听话,包大人难道不怕他送信的时候说出实情吗?”
王朝说:“公孙先生早已查明了他的底细。此人虽是陈家下人,但是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幼子,大人晓以利害,施以恩威,他知道陈元方已是将要定罪之人,又何苦继续帮陈元方做恶呢?”
这时,有差役高喊:“找到了,找到了,这妇人原来藏在山顶的小屋之内。”
众人闻声全都围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包大人升堂,吩咐将陈元方和正空和尚,连同霍松庄的霍员外一起带上堂。武师洪通昨晚被一箭射中要害,现已毙命,暂时停尸等待另行处理。陈元方之嫂体弱,有需要之时再上堂和众人对质。
陈元方眼见大势已去,知道无法再抵赖,就交待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陈家虽然饶有家资,但是陈元方之兄在世时,家中事务都是由他处理,银钱的事,陈元方从来都不能插手。兄长意外去世之后,陈元方担心嫂嫂以后会继续掌管家里的财产,就意图谋害她。
陈元方一直有个心病,就是没有子嗣。虽然他没少求医问药,也娶了一妻二妾,可是全无所出,为此陈元方一直心中烦闷。
正当陈元方准备下手图害嫂嫂时,无意中听到了他的嫂嫂向正空和尚求救的话,得知她已有了身孕。于是陈元方就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任由正空和尚将嫂嫂偷偷救走,然后他找人假扮流匪,掠走嫂嫂,放在自家后院柴房的地窖中。待嫂嫂产子后,将其子据为己有,再将嫂嫂杀害。回过头来,陈元方又状告正空和尚拐走了他的嫂嫂,让正空为他嫂嫂的失踪负责。
此计在陈元方看来天衣无缝,如果碰上一个昏庸颟顸的官员,可能此刻正空早已人头落地。不过,陈元方这次碰到的却是包大人。
当日赵虎夜探陈家后,陈元方连夜将其嫂嫂转移到了一向与他交情不错的霍松庄庄主那里,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包大人给查了出来。
包大人听完陈元方的供述之后,勃然大怒。他一拍惊堂木说道:“大胆陈元方,兄长尸骨未寒,你就意图害嫂,狼子野心,人神共愤,且将其收入死牢,待本官上奏之后再行处理;霍松庄庄主明知陈元方作恶,却甘愿助纣为孽,一并押入死牢,等待处理;洪通虽然一同作恶,但其人已死,不再追究。”
包大人说完此话,看了看正空,然后说道:“正空和尚,你为救人而甘愿舍身,虽然善心可嘉,却几乎让奸人奸计得逞。你所行之事功过相抵,本官亦不再追究。你若愿继续清修,本官可将你当堂释放,你可自行离去;你若愿还俗,昔日陈元方在开封府中上下打点之银两,本官可交与你,助你一时生活之资。孰去孰从,任由你自己选择。”
正空和尚正欲回话,却听到公堂之外有一妇人呼道:“郎君,还记得月娘吗?”
他闻声忙回来头来,看到堂外人丛中有一妇人抱着一个小孩,正泪流满面地望着自己。此人正是吴月娘。
正空顿时双目含泪,意欲起身,但是在开封府大堂上,他不敢擅自行动,只是低着头啜泣。
包大人点了点头笑道:“正空,本官说过,你已当堂开释,速与她母子相认去吧!”
正空叩头在地说道:“多说大人成全。”
说完此话,他起身走出了大堂,与吴月娘母子二人相认。一家三口在开封府大堂外抱头痛哭,堂上堂下的众人都看得唏嘘不己。
这个案子就这么破了,当赵虎最后看到陈元方伏法,正空一家彼此相认时,他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此外,赵虎在办完这件案子后,还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当他和众人一起到霍松庄,大家乱嘈嘈地去抓人时,霍庄主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那个玉佩被人撞落在地却无人发觉。赵虎一脚踩去,觉得脚下发硬,捡起来一看,正是充当信物的那块玉佩,于是就捡了起来。此后赵虎忙着和大家一起押送人犯,查封霍松庄,把捡到玉佩这事给忘到了脑后。
包大人心细,他在审案之时,曾查问过玉佩的下落,意欲还给陈家。赵虎一经包大人问话,才想来玉佩在自己这里,他拿出来要还给陈元方的嫂嫂。
谁知那妇人说这块玉佩是陈元方所戴,她担心以后见到玉佩会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为免触景生情,她执意不要。另外,她也知道赵虎在此案中出力颇多,因此,请求包大人同意,要把这块玉佩转赠给赵虎。
赵虎虽然有心推辞,但是包大人看那妇人心意已决,就示意赵虎收下了这块玉佩。
此时的赵虎并不知道,正是这个玉佩,让他在另一个案件中又立了一功。
第七章 明珠被盗
人们常说“君子如玉”,这说明了国人对玉的喜爱。赵虎对此道却没有太多的研究,对于玉饰也并不是特别喜爱。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决定将这个玉佩拿到城中有名的“藏宝坊”出售,想将它换成银子在带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说起这个“藏宝坊”来,在开封城中也是享有盛名。“藏宝坊”里不但有各种上等的金银珠玉出售,店中的伙计也个个是鉴别珠宝的能手。尤其是掌柜谢承训,更是一等一的珠宝行家。赵虎心想,自己的这块玉佩一定会在这里卖出一个好价钱的。
开封城中的人对于开封府内的各个衙役,大都认识。赵虎担心万一“藏宝坊”的那个谢掌柜认出来自己来,在价格上给自己太多的优惠,那岂不是等于要接受了他的一份人情。
赵虎不愿意承担这样不明不白的人情债,就决定乔装卖玉。上次扮过了乞丐,赵虎这次依葫芦画飘,轻车熟路地再次扮成了一个乞丐。
刚进入藏宝坊,就有伙计上来接待赵虎。那个伙计走上前来,看他这副邋邋遢遢的样子,以为赵虎是来讨饭的,就塞给他两个铜板,然后要推他出去。赵虎奋力挣开伙计的手,径直来到了柜台前。
一个年过四旬的人在柜上做事,他看到赵虎走过来,正要发问,旁边的小伙计忙过去对他说了几句话。听小伙计说话时的称谓,这人应该就是“藏宝坊”的掌柜谢承训。
赵虎凑上前去,将手中的玉佩展示给谢承训看。一看到赵虎手里拿着的那个玉佩,谢承训的眼睛顿时一亮。他示意紧跟过来的那个小伙计退到一边,然后开口问道:“这位客官来到敝号,不知有何贵干?”
赵虎不愿在这里停留太多的时间,他把手中的玉佩往柜台上一放,说道:“我要卖这个玉佩。”
谢掌柜把那个玉佩拿到了手里,左右看了看,说道:“这确实是件好东西,不知客官想要什么价钱?”
说到价格,赵虎还真不知道如何开口。首先他不太清楚这块玉佩的真正价值,其次他对于当时的物价也不是特别了解。
赵虎想了想说道:“掌柜的你看着给吧。我家里本来也是个富户,不过前些年突遭巨变,不是走到山穷水尽的一步,我也不会把这个祖传的宝贝拿来卖的。”
听了赵虎的话,谢掌柜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玉饰,然后开口说道:“这确实是个好东西,玉质晶莹,造型美观,实在是上好的饰物。”
这时小伙计在一边插口说道:“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跑到一个乞丐的手中?说什么祖传的宝贝,也不知是不是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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