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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化尖兵-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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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拖着跑才跑完的。
这么顺着一想,就觉得特么哪哪都不对劲了。
十八年前他生是十五班的人,死是十五班的鬼。十四班?根本没去过。
十八年前,苏沐晨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巴不得每天都能看见她。而现在,女神要远走高飞了,他一点感触都没有。
还是十八年前,防化连根本就没有劳什子防化兵比武,更没有这么丧心病狂的王亚文。
虽然有时候杨越觉得他很歹毒,但跟丧心病狂还差了半个太平洋。
除了营房很像,三排低矮破旧的平房围着两个灯光篮球场。
还有伙食很像,疆南的四大名菜:土豆,白菜,粉条,豆腐。每天都吃,没有一天例外。
再就是人也很像,王亚文不会叫王冠文,牛再栓还叫牛再栓,而不叫羊再栓……
除此之外,完全两样。
现在的生活?已经完全偏离了十八年前的轨道。防化连已经不是那时候的防化连了,而杨越自己也越来越觉得不是自己。
他抓着头皮思考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他看着天花板,心里默默的问着自己:“到底特么差哪了呢?”
“杨越!”滕素文大吼一声,杨越才终于回过了神来。
抬眼一看,其他人都拎着马扎站起来了,就他一个人坐着。
“新闻联播看完了?”杨越一脸懵逼。三十分钟过得好快啊……
防化兵比武,每一队为四人。
其中司机一名,侦查手一名,洗消手两名。
作业全程,必须全副武装,司机带枪。
吉尔格力入伍之前在地方开大货车,进了部队就被看中了。听说汽车营的人调过他的档案,但老王直接告到参谋长那去了。
杨越没见识过吉尔格力的车技,印象中这高瘦的蒙古汉子一出新兵排就去了喷火班,每天抱着后座力七十五公斤的喷火枪玩命地跑铁人三项。
张朝封倒是曾一直跟杨越在一排三班混,第二年杨越因为业务理论强当了班长,而张朝封因为被子叠得漂亮当了班副。
但是要说防化兵比武,这货根本就不行。整个两年,这货只有几句核爆炸生存顺口溜他背得滚瓜烂熟。
诸如:“背向闪光快卧倒,双手交叉垫胸下,闭眼憋气停呼吸……”之类的,杨越都快记不住了。
问他沙林是什么类型的毒剂,估计他都要翻半天书。更别说六大类十几种军用毒剂的甄别方法了……
欧阳山就更和比武没什么联系了。整个防化连没有比一排一班更舒服的了。虽然他们也穿防化服,但是他们的工作是远远地找个制高点,开着吉普车爬上去,架上一个观测仪,然后在电台里吼:“二班,三班请注意,东南西北方向出现不明雾团,疑似化袭,请速去查明。”
……
这三个货就是自己的队友……
杨越要带着他们远赴全疆军区的比武场,和一群号称“降魔神兵”的同行比业务……
想想都觉得,还是不要去丢人现眼算了。
杨越感觉有人在黑暗里看着他。
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在明朗的月光下,他看见班长正盯着自己。
“睡不着?”顾占志问。
杨越点头:“嗯。”
“想什么?”
“猪队友。”
“你以为你是龙?”
杨越没吭声。
“啪啪啪……”顾占志突然拍了几下手,把其他几个睡熟了的货都吵醒了。
张朝封眯着眼,不耐烦地把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顾占志上去就掀,“连长今晚熄灯前跟我说,咱们班是要干大事的,不能过的这么舒服……”
“今天开始,我要强化你们的体能训练……”
“每天熄灯后三个八百……做完才能睡觉!”
“卧槽!”杨越心说真是日了狗,什么都变了,怎么这么变态的辅助练习就没改变一点呢?
噩梦,终于要来了。
第42章 看电影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杨越感觉自己的手和腿都快废掉了。一百四十斤的身体做八组俯卧撑、八组仰卧起坐和八组负重深蹲,每一组一百个,中间不停顿,从一数到一百。
天地良心,就算再来一次,杨越也觉得这绝对是煎熬。
果然没过一个礼拜,张朝封受不了了,杨越咬着牙齿坚持,而欧阳山直接哭了。顾占志在三个八百的基础上,又加了一项端腹,说是旨在锻炼新兵们的腹部肌肉。
具体方法是这样的:人仰卧在床上,双腿并拢,脚尖绷直,两脚抬起约三十度。
听上去很容易的样子,试过的人都知道,抬起来很容易,但是如果让你定在这个角度定个三五分钟,你会有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那酸爽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银牙咬碎,神魂颠倒。顾占志和周亮两人还在每一个人的脚下点一根蜡烛,稍不留神就“呲”地一声,瞬间一股烧烤味道窜鼻而入。
杨二小哭得稀里哗啦,欧阳山就睡他旁边,被他一感染也是眼泪直流。
你还不能说你不行了,你要说了,顾占志还得给你加一组。
张朝封和杨越两个人都是胖子,按理说比别人更加难受。只是张朝封不服输,杨越能做的他也一定要做到。而杨越虽然也很难受,想哭的感觉一点不比杨二小少多少,但一想到自己都快奔四了,还哭鼻子,说出去都没脸见人。于是怎么地也得咬牙坚持着。
搁从前,杨越二话不说,当场哭给你看。
张朝封说:就这强度,能坚持一晚上的是汉子,能坚持一礼拜的是壮士,能坚持一个月的会成烈士。可杨越知道,这才刚刚开始,他们最起码要坚持半年,按张朝封的话说,他们会死得连渣都不剩。
两个货憋着气比谁更能熬,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起,满头大汗。
五班每天晚上都鬼哭狼嚎,听得隔壁班的新兵蛋子们噤若寒蝉,生怕自己的班长也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好不容易熬到了礼拜六,杨越们才终于得以解脱。毕竟就算再惨无人道,他们还是可以利用周末的时间调整一下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的。
这个礼拜六晚上,师直部队集会看电影。杨越站在队列里,感觉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尤其是大腿,像筛糠一样抖的厉害。其他几个也差求不多,摇摇晃晃地像是随时要摔倒。
“杨越……”张朝封轻声道:“酸吗?”
“还好。”
“吹牛逼。”
“嗯,确实是吹牛逼。我现在不想这个事,一想就头皮发麻。”
“我也是,再这样下去,老子都要归位了。”
顾占志回头,一双狼一样的眼睛从杨越的脸上扫到张朝封的脸上,然后用手指指着两人,点了点。
杨越赶紧把目光移开,张朝封在身后用极微弱的声音道:“卧槽,老子现在看见他的眼神都觉得汗毛直竖,头皮爆炸。”
“……”杨越没说话,心里一万分同意张朝封对顾占志的感觉。
他们班长那阴冷的目光一点温度都没有,那是高高在上,不容置疑,早已被他看穿一切的感觉。
防化连到得比较早,然后侦察连也“一二一”地来了,停在了防化连的左边,杨越扭头看见钟大个子那鹤立鸡群的身影,看得出来,那家伙在侦察连也没什么好日子过,面有菜色,一脸惶然的样子。
比起老兵连,被人诟病的新兵连简直就是天堂。
钟大个子用余光瞟见了杨越,然后眨了眨眼睛,示意问个好。杨越没有回应,因为有一阵熟悉的香风飘来。师医院的挨着杨越的右手也进入了集合场地,杨越回头看见苏沐晨在排头位置,已经越过了他。
在队列里的苏沐晨,总是让人遐想连连。冬常服穿在她的身上,总是那么地合身。
“立定!”
师医院带队副院长向军务科科长汇报:“科长同志,师医院参加集会,应到五十六人,实到三十二人,其中值班二十人,哨兵四人!”
趁着注意力不在队列里,苏沐晨转头看了过来。杨越迎着那目光,微微一笑,算作问好。毕竟再怎么说,礼貌还是要有的。结果苏沐晨的视线直接越过了杨越,落在了张朝封的脸上,她还伸出戴着手套的左手,一边笑,一边打招呼。
杨越默默地回头,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至于电影放的啥?完全不重要,好不容易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五班都抓紧时间拿来睡觉。这十分考验人在坐着的时候怎么睡觉才能不被人发现的技术。
杨越的方法很简单,他靠着座椅一边的把手把身体固定住,然后把大衣领子竖起来来支撑自己的脖子,含着胸,腰尽量放低,这样睡觉舒服,关键不容易晃动。
什么?靠椅背?不存在的,不管新兵老兵,无论看电影还是开大会,椅背是绝不能靠着的,所有人必须正襟危坐,双手扶膝,从侧面看上去,就是一条整齐的线。谁要是靠在椅背上,就是破坏了这条线。军务参谋带着纠察在大会场就专门揪这样的人,抓到以后,连长做检查,当事人罚站。
这就是部队。无论合理还是不合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无时无刻,都十分注重军纪的培养。
那年代的师直大礼堂还没集**暖,三月初的气温非常低。
杨越保持着一个动作还没睡十分钟就被冻醒了,一睁眼浑身都难受。尤其大腿肌肉群,被冷风一冻,就异常刺痛。
身边的张朝封不见了踪影,杨越猜这家伙肯定躲厕所里抽烟去了,于是向顾占志请了个假,趁着上厕所的机会顺便活动活动身体,让身上热一点回来接着睡。
结果没想到还没到厕所门口,就碰到了一个老熟人。
苏沐晨站在通道口,像是在等人。杨越硬着头皮走过去,苏沐晨拦住了他,“我有话和你说……”
第43章 紧急集合
张朝封跟杨越说过,苏沐晨可能会调去军区医院。杨越没把这事当回事,可当时从苏沐晨嘴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杨越的内心还是触动了一下。
“什么时候走?”
“可能过几天就动身了。”
“那挺好的,军区医院毕竟机会多,转个士官什么的不难。”
“我不在乎,”苏沐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已经报考了医学院,去军区医院也只是想多学点东西。”
“嗯,那挺好。希望你能成功!”杨越伸出手,苏沐晨不为所动,“杨越,你会留下来吗?”
“什么?”
苏沐晨背着手,踮着脚尖,“我问你,你愿意留在疆南吗?”
“……”对于这个问题,杨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十八年前退役的时候,防化连也即将扩编成营,需要大批骨干,几乎所有同年兵都写了“士官套改申请书”,而杨越和欧阳山一起,双双递上了“退役申请书”,因为他们这两年兵经历过太多事情,当够了,不想再呆下去。仇几满当时找杨越谈话,先是利诱,留下来给党票,给三等功,杨越拒绝。然后又是威逼,说他们是在动摇军心,要严肃处理。杨越当场拔下领花和肩章,一巴掌拍在了仇几满的桌子上。
老子两年义务兵服役完毕,你跟我谁俩呢?
想到这里,杨越停顿了一下。
他还会像当年那样,拍指导员的桌子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那时候年轻,现在不会那么轻易地得罪人。但是说到留下来这个事情……
“小苏……”杨越一开口,就觉得哪里不对。苏沐晨对这个称呼倒是并不在意,“怎么,看你表情你有话要说?”
杨越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而且义务期满,留不留下来,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只要你想留下就行。”苏沐晨斩钉截铁地道:“你好好地,就在十六师,就在防化连。我会回来找你的。”
杨越心说你哪来这么大的信心,刚想说点什么,苏沐晨轻轻一笑,已经走了。
张朝封正好拉着裤子拉链,摆弄着自己的大衣从厕所里出来,一眼看到了苏沐晨的背影。
“咦?谈恋爱谈到厕所门口来了?幽会啊?”
“滚!”杨越没好气地骂了声,然后伸出手:“有烟吗?”
“你不戒了吗?”
“想抽。”
张朝封四周瞅了瞅,见没人注意,便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支哈德门,给了杨越。杨越接过烟和火机,站在那旁若无人地点着烟卷开始抽,张朝封吓了一跳,新兵这么明目张胆地抽烟,犯忌讳呢。
杨越瞥了他一眼,犯哪门子忌讳?新兵连留下阴影了吧?下了老兵连谁还管你抽不抽烟?
但杨越只抽了两口,便抽不下去了,那烟实在是太呛了,没法入口。他把还剩大半截的烟扔在地上踩灭,看的张朝封一阵心疼。
两人回到大礼堂会场,电影还在继续放,杨越没什么心思看,坐在椅子上想打盹来着,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感觉心里一团乱麻,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因为明天周日,晚上的三个八百省略了。五班难得安静一晚上,让隔壁的新兵班睡得格外地香。杨越拿出随身听收听单田芳先生的评书,张朝封则在身边秒睡,打起了呼噜。
“……且说道,秦琼受命查皇杠,程母装死办假丧……秦琼见那尤俊达踢踏着孝鞋、歪戴着孝帽,心里便明白了三分……”
这一段取自《隋唐演义》,是杨越最喜欢的故事之一。一听之下便停不下来,越听越来劲。反正明天不用点名出早操,杨越索性放纵了一回,听完为止。
没想到这一听,就听到了凌晨六点,离起床号吹响还有两个小时。
杨越很久都没有这么晚睡过了,一拿下耳机就两只眼皮打架。寻思着不行,就算不用早起,但总不能一觉睡到中午,那样,顾占志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杨越翻了个身,把被子裹紧,刚闭着眼睛睡着没几分钟,就突然听见尖利的哨声在灯光球场上响起。
“嘟嘟嘟嘟嘟嘟……”
连续短促的哨声像晴天里的道道霹雳,又像阎罗殿里的催命符咒,一声一声放大炸响在脑海里。
“全连!穿作训服,扎腰带,紧急集合!”
“卧槽!”杨越一下子就惊醒了,身边张朝封一脸迷瞪地抬头,“搞啥玩意啊?星期天也不让人好好休息了?不是说只有新兵连才有紧急集合的吗?闹啥啊!”
班长顾占志已经开了灯,坐在床上穿衣服,“还愣着干什么?听不见紧急集合哨嘛?”
众新兵怨声载道,但再怎么不情愿,听见了紧急集合哨他们也不能假装听不见。五班的集合速度算是蛮快的,到了排集合场等了半天,藤素文才看见其他几个班摇摇晃晃地跑步过来了。
二排人多,又全是新兵,带到球场的时候,全连包括炊事班都已经到位了。
王亚文黑着脸看着藤素文,想骂,但是没骂。
“下个礼拜我们连就要接师直大院西门岗了,看你们这磨蹭的速度,整整折腾了五分钟!我就想问问你们,万一西门岗遭到武装袭击,靠你们这速度能支援吗?啊!大声告诉我,能不能!?”
“不能——”新兵们拖着声音回答。
“到底能不能!?”
“不能!”
“德行!”王亚文吐了口唾沫,话音一转,道:“当然,今天的紧急集合不仅仅是测试大家的反应能力,接师司令部指示,今天全连不休息。炊事班半个小时内做好一日份口粮,不行就立刻采买。各班驾驶员下去之后,发动车辆,检查状态,一个小时后,以班为单位领工兵锹,全连蹬车机动两百公里……去种树。”
“……”
命令昨天晚上就已经从师部下达,全师直部队一个不落,全员出动。可这么大个事情,王亚文愣是没提前通知。防化连顿时陷入了一片鸡飞狗跳之中,一个小时之内,洗漱、吃饭、集合、蹬车。
时间紧张地不能再紧张了……
第44章 二乘二乘二乘二
那天早上的气温格外低,大雾笼罩在整个叶尔羌河流域。原本一望无际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附近的戈壁滩也看不真切。
出了城区,越过了古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莎车国那古老的城墙。车队缓慢地行驶在乡间公路上。导调哨兵冻得跟狗似的,把所有一切能穿在身上的都穿在了身上,但依然抵挡不住沙漠里吹来的冷风。
他们站在每一个岔路口,为车队导航,蔓延数公里的部队车辆从他们身边经过,每一辆他们都需要庄重地敬礼,抬起来的手就别想放下,僵硬地根本不需要力气。
张朝封把钢盔垫在屁股底下,坐在那抱怨:“种个树嘛!带钢盔什么鬼?大早上的不睡觉,天都没亮,饭都没吃饱……”
“喏……”杨越从怀里掏出一个馕饼,这是炊事班买的,到现在为止,这玩意他还是吃不习惯。大早上他就喝了点稀饭,骗了骗自己的肚子,“我的给你吃。”
“都听我说……”藤素文跟着他们的车,拍了拍手把打瞌睡的人都叫醒了,“这一次是驻地政府的邀请,参加他们的植树造林,抵御沙尘的活动,每年春天都有。所以大家不要有心理包袱,这不是针对谁。你们也看到了,全师直部队都来了,不差老兵新兵的。一会到了地方,不要盲目开挖,工兵营的人会有个规划,你们跟着他们的规划走,明白吗?”
众新兵心不在焉地点头,管你谁规划,反正让挖就挖,不让挖就睡觉。
他们这一批新兵南北各半,北方人可能还了解北方,但南方人不了解呀。
南方种树嘛,随便找个地方挖个五十公分的坑,浇点水,把树苗插进去,埋土,齐活。又不是搞园艺,整那么大阵仗,这是一次性要把戈壁滩上种满了树吧?
杨越坐在那想事情,他是见识过沙尘暴的威力的。铺天盖地的黄沙怒吼着从天的那一边扑过来,遮天蔽日,像一堵比天齐高的墙碾压而来。在这沙尘暴里,人和人之间完全没有距离概念,因为就算面对面地站一起,也根本就看不到,能见度和防化连的发烟罐有的一拼。就算门窗紧闭,在沙尘暴过后,桌面上也是几毫米的灰。
就叶尔羌河流域的绿洲,被沙尘暴袭击一次,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汽车在摇摇晃晃种进入了戈壁滩,车轮子辗轧着鹅卵石发出“啵啵”的声音。张朝封掀开车帘,一股强劲的冷风灌了进来,把所有人的睡梦都冻醒了。
藤素文指着自己的脑袋:“不想头破血流的,把钢盔都戴上。”
杨越依令行事,把钢盔扣在了脑袋上。戈壁滩上没有路,汽车在崎岖的古河道里行驶,颠簸程度可想而知,张朝封慢了一点,结果一脑袋嗑在车篷铁架上,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路是越来越难走,大小石头也是越来越多,一车人被摇晃地失魂落魄,胃里的东西都快摇到喉咙边上来了。
好在深入戈壁滩并没有多远,东风141“嗤”地一声停了下来。驾驶室里下来个人,把后箱板打了开来。
“到地方了,下车!”
杨越跟着张朝封往车下蹦,一抬眼,发现雾都快散了,天上的太阳正懒洋洋地挥洒着冰冷的光芒。诺大的戈壁滩上到处都是军车和正在集合的军队,看那场面,少说也有三四千人。
“四十六团也来了吧?”张朝封拿着工兵锹,扶了扶头上的钢盔,“打老虎吧这是。”
“少废话了。”藤素文把人带进连集合场,王亚文正在和工兵参谋商量作业地点。杨越看他俩比划了半天,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这两人合着伙来坑人呢,看那样子防化连是要在河道里挖坑?
王亚文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走到队列前搓了搓手,说道:“对不起大家,我去领了个非常艰难的任务回来。”
队列里“哄”地一声,老王接着说道:“不过再怎么艰难,我们也一定要克服。谁让我们是师直部队?我们就是比一般的步兵团队要高级,连任务都必须高级。大家说是不是?”
“是!”众人异口同声,没办法,军队养成的习惯就是这样。
防化连整队出发,在工兵参谋的带领下从戈壁滩上下到了河床里。这是古叶尔羌河流经的区域,现在已经干涸了,听说底下还有暗河,把树种这里更容易存活,但是,鬼知道呢!?
工兵们已经划分好了河床作业区域,防化连和工兵营打头阵,侦察连挨着防化连的身后,在河堤上挖坑。
都是难兄难弟。
全连一百多人分两排,排与排之间间隔十米,人与人之间间隔五米。杨越和张朝封两人挨在一起,多少还有点照应。
河床上看上去和戈壁滩差不了多少,千百年来的风沙侵蚀,带来了细如粉尘般的黄沙,日积月累之下,凝结成块。整个河床一马平川,地面如镜。
杨越踢了踢一块露在外面的鹅卵石,纹丝不动。
它被冻在了泥土里。
张朝封戴着手套,脑袋上扣着钢盔左顾右盼,“怎么地?开始吧!”
杨越做了个手势,“你请先!”
“德行!”张朝封呸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轮着工兵锹就剁。谁知道工兵锹“当”地一声砸在地面上,弹开了。
“卧槽!”张朝封得亏是戴了手套,否则天寒地冻加他本身的力气,虎口非得崩出血来。就算这样,也依然疼得他龇牙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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