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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化尖兵-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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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周五了,就今晚吧!”王亚文挥了挥手,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还不趁机喝一杯!?
  ……
  张朝封在连部帐篷里躺了两天,边防连的卫生员过来了几次,确定他只是体能消耗太大,并没有因为着凉而引起并发症,一直守在张朝封身边的杨越才算放下了心里的石头。
  施工队因为这一次的事件停下了手里的活,再开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天。
  好像专门为了让杨越立功似的,从那场暴风雪之后,老天爷就再也没有为难过施工队。除了偶尔下一场雪之外,天气格外地好。
  进入七月中旬,气温进一步升高,冰雪消融的速度明显加快,很快多季节河里水流量也明显加大。
  杨越坐在没有篷布的车里,手里扶着一卷钢绳,望着远处的雪山有些出神。
  张朝封则一手抓着光秃秃的篷布杆子,坐在钢绳卷上一手摆弄着手里的火机。那火机好像是抛了锚,打不着火来。
  “杨越!”张朝封喊。
  杨越没听见,张朝封用脚踢了他一下,“杨越!?在想撒呢?”
  杨越回过头来,“没啥,还有烟吗?”
  “有呢!”张朝封从口袋里掏出红河,给了他一根,“没火啊!火机打不着了。季永春!”
  “诶,张班长!”
  “有火吗?”
  “没!”
  “操!”张朝封使劲地甩手上的火机,但那只“磨破手”进了沙子,卡在打火石中间,打火轮转都转不动。杨越掏出一盒火柴来,“扔了吧,用火柴!”
  “风太大,点不着的!”
  杨越微微一笑,从火柴盒里拿出五六根火柴,拢在一起擦着,趁着火苗窜起的那一刹那,他凑上去把烟点燃。
  鼻腔里涌入一股火药燃烧的刺鼻味道,这味道抽进肺里,让杨越好一顿咳嗽。
  “越子,你最近的烟量长了很多啊!?”张朝封道:“有什么想不开的?”
  “并没有!”杨越摇头。他只是觉得每当他抽烟的时候,就会想到张朝封,就会回想起张朝封背着他的情景。
  他怀念那冰冷的背,再活一辈子,他都永远不会忘记。
  张朝封瞧见杨越的表情很严肃,便揶揄道:“喂,你不会在想我吧?”
  杨越瞟了他一眼,“老子喜欢女人的!”
  “哈哈哈……”张朝封笑得花枝乱颤,叼着烟差点从钢绳卷上摔下来。
  “抓稳点,别摔死了!”杨越嘴角一弯,提醒他。
  这一阵时间,施工进度明显加快了不少。电线杆子栽完之后,开始往杆子上挂钢丝绳。今天的任务比较特殊,要徒步穿越宽度一公里半的冰湖,那块地方本来是无线连的任务,但是他们前期在冰湖里栽电线杆着实是消耗了太多精力,林曾雪也是为了公平起见,让防化连完成挂绳的任务。
  车队到了冰湖前停了下来,杨越下车的时候,牛再栓正站在车头边望洋兴叹。
  这片冰湖日照不足,常年处在冰封的状态,只有在七八月份的时候,冰层才会变薄一些。无线连栽电线杆的时候在冰面上趟过一次,他们用十字镐破出一条通道来,但是这几天没人来,通道又被冰封住了。
  仇几满照例给每一个人发了一颗感冒药,杨越混着冰冷的煤油兑开水吃了下去。
  “告诉我,谁想打头阵?”牛再栓看了一眼身后的九十几个弟兄,谁走在前面,就意味着要在深度一米三左右的冰水混合物之下,横穿整个冰面。
  张传伟刚想开口,杨越和张朝封两人就同时站了出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特么的,老子们全连排头班,轮得着别人打头阵吗?


第174章 滚
  “三班能得很是吧?啊!三班长?”牛再栓见这两个货又跳出来,上去就给了张朝封一脚,“滚,都滚!滚后面给我老实呆着去!”
  然后他大声道:“我和一排长带一班打头,副连长中间策应,三班和指导员收尾!”
  仇几满笑笑没说话,牛再栓是怕把杨越和张朝封再冻着了,他脸上写着“你们都是我的,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要干什么”的表情。一副小农的嘴脸,极其护短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杨越和张朝封写着是牛再栓手里的命疙瘩,他根本舍不得把两人往冰冷的湖水里扔,自己却扛起钢绳的一头,卷起裤管,率先下到了冰冷的湖里。
  一班长仰天长叹,以后防化连要姓杨了。
  张朝封捏着个小石子无奈地坐在了地上,欧阳山几个也蹲在旁边,默默不语。
  往后牛再栓都这么搞,让三班垫底收尾啥的,还有没有脸站在排头了?
  郭廖拍了拍杨越的肩膀,“看来你们的功劳忒大,连连长都收不住啊!”
  杨越叉着腰,不知道该怎么说。张朝封在那喊:“连长,你不如把我们三班圈在营区里当猪养着算了。”
  牛再栓在齐膝的冰水中扭过头,“蠢货!你以为你不是?”
  张朝封抓了抓头皮,感觉忒无聊。跟着杨越混了这一年半载的,事事都冲在前面当先锋,现在好像突然感觉没有了用武之地。
  “来来来,甩扑克甩扑克。”
  ……
  一卷钢绳八百五十米,人还没到湖的那头,线就已经没了。三班和一帮老弱病残坐等牛再栓带队回来,这些从冰湖里上来的糙汉子,每一个人身上都湿淋淋的,他们在冰中用腿趟出了一条路,裸着的腿上到处都是被冰渣子擦伤的痕迹,一条一条,一道一道。
  杨越帮着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热水,牛再栓换了一身衣服,从车上下来。
  杨越走了过去,一边递着茶杯一边说:“连长,还剩几百米,明天让我们上吧。”
  “想立功想疯了?”牛再栓瞟了他一眼,“张朝封不懂我,你怎么也不懂我呢?”
  杨越哪里不懂,牛再栓是在保护他。但是这样的保护让杨越很有挫败感,都是一个连队的,凭什么他杨越就能特殊一点。
  “弟兄们心里不安,我这个班长不好当。”杨越道:“连长,你看看三班那几个货,平时一个比一个聒噪。今天垂头丧气的,完全没了朝气。三班也在防化连的序列当中,不用特殊对待。”
  “我看你是圣人的心,毛驴子的命。”牛再栓喝了几口热水,把茶缸子往杨越手里一塞,“他们想去我让他们去就是了,明天我就让你的三班打头,但是,你和张朝封不行。”
  “我们没你想得那么娇贵!”
  “我说不行就不行!”牛再栓吼道:“杨越!”
  “到!”
  “你是防化连的兵吗?”
  “是!”
  “你听谁指挥呢?”
  “……”杨越无言以对,看样子牛再栓是要拿命令来压他了。他那臭脾气一上来,林曾雪都镇不住。但杨越丝毫没有退让:“连长,我是三班班长!三班在哪,我在哪。犹如你所做的,你可以为了防化连冲锋陷阵,我也能为三班冲锋陷阵。你爱惜你的弟兄,我同样爱惜我的弟兄。我不可能看着他们在冰湖里而没有我这个班长,如果是你,你愿意一个人站在岸上,看我们在冰水里挣命吗?”
  牛再栓拿着毛巾,看着杨越,神色有些发愣,半晌,他才叉着腰问:“杨越,你什么意思?你想教我怎么做人?”
  杨越没吭声,牛再栓一挥毛巾,“滚!”
  仇几满见杨越和牛再栓在那争论,跑过去当和事老,“老牛!什么事犯得着吗?”
  牛再栓指着杨越,“你再逼叨叨,逼叨叨地试试看,我明天就把你扔到炊事班去烧开水,信不信?”
  杨越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牛再栓已经完全没法沟通了。
  第二天,防化连继续和冰湖死磕。
  牛再栓在集合场上看都没看杨越一眼,等到了冰湖,杨越也没跟牛再栓打招呼,带着三班就冲在了第一个。牛再栓在岸上骂:“你特么别姓杨了,你改姓驴吧!驴一样的耍球货,脾气死犟,你特么怎么没死在暴风雪里!”
  杨越低着头往前走,权当牛再栓在那唱大戏。三班卷着裤腿下了水,杨越把胡坤和张传伟留在了三班的最后,带着张朝封,穿着作训鞋下到了水里。
  前面水浅,冰层薄,但是走了没几十米,湖水陡然加深,一脚踩下去,就到了大腿根。
  杨越一手扛着钢绳,一手拿着工兵锹,一锹一锹地把挡在面前的冰面砸碎,碎冰渣子在他的身边漂浮起舞,划在大腿的皮肉上,刺痛。
  张朝封在后面,跟着走,一边走一边道:“越子,人老牛对你挺好的,干嘛不领情啊?”
  杨越开着路,有些喘,“老牛是好人,可我们也不能把好人不当连长。三班风头盛,很多人对老牛偏向我们都不满。”
  “羡慕嫉妒恨呗,没有水果刀,我还不吃西瓜了?王八蛋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全连一百多弟兄,我们三班又不是神仙,难免会有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如果真让老牛被别的班长逼得下不来台,你乐意吗?”
  张朝封想了想,杨越说的把柄,可能是他们三班在营区的时候,经常利用连队主官星期三星期六回家抱老婆的时候,趁着熄灯跑到楼顶去喝酒这种事情。老牛不光知道,他曾经还参与过。但这种事毕竟是违反纪律,免不齐到时候三班惹急了别的班长,会去连部闹事。
  牛再栓这个人吧,又冲动,估计一顿臭骂就把人赶走了,但三班就保不准成了防化连的公敌。
  杨越是这么想的。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不是所有人的眼里都揉得进沙子。牛再栓对三班好,三班就应该对牛再栓好。


第175章 连长,买只羊吧!
  下午无线连来接防化连的手,他们开始着手往电线杆子上挂固定钢绳。防化连因此结束了冰湖的任务,提前回到了营区。
  这些天的进度非常快,每天早早地完成既定任务后,全连就处在了放羊的状态。
  太阳越来越毒,杨越在帐篷外,现在只能穿一件单衣。
  林曾雪已经两天没出门了,杨越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林曾雪的脸上跟个熊猫似的。除了两只眼睛周围因为经常戴墨镜的关系是白色的外,脸上已经黑成了碳。他堂堂一中校,又舍不得那张老脸风吹日晒的,偷偷地洗过几次,但显而易见的,他的脸上开始蜕皮,一块一块地掉,场面贼吓人。
  紫外线太强,没什么事就别出门了吧。
  张朝封说林曾雪的名字没取好,曾雪曾雪的,不就是“增雪”吗?难怪他一出来天上就下雪,一缩回去就出太阳,也是没谁了。
  杨越坐在帐篷顶上看着河里有一群人在那洗衣服,张朝封从帐篷里钻了出来,指着自己的头发道:“越子,你看我是不是变帅了!”
  杨越看了一眼,这货头发长了不少,在帐篷里捯饬了快半个钟头,结果梳了个中分出来,配上他那满脸的横肉和鼻架上的墨镜,要是再穿一身黑马褂,挂着一支二十响,那妥妥地就是地道汉奸范。
  “挺好!”杨越竖了竖大拇指,“简直霸气侧漏,恐怖如斯。”
  张朝封摘下墨镜眨了眨眼睛,“我怎么觉着你在骂我呢?”
  “你想多了,我是在赞美你!”杨越憋不住,笑道。
  那边,郭廖垂头丧气地从炊事班里出来,一边走一边抱怨,“特么的,一天到晚就是粉条子、皮芽子、豆芽子,眼睛都快吃绿了!”
  “有豆芽吃就不错了,证明炊事班的人还在想办法改善伙食和口味,要是天天给你整一盘煮黄豆,那才叫惨无人道。”杨越打趣道:“人家丘班长全权负责后勤,已经算是尽心尽力。山上的大白菜,二十块钱一公斤,还不带打折。猪肉几乎没有,全靠空运,你指望你能吃到什么?”
  “羊肉啊!”郭廖两眼放光,“你说这天气,早上起床喝碗热腾腾的羊肉汤,配上两个炸油饼,简直不要太美味!”
  一提起羊肉来,杨越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也就上山前带了几只羊上来,早在半个月前就吃完了。直升机空运来的肉食一般都是整扇整扇的,但从来没有羊肉。
  张朝封也动了心,“越子,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冰湖边看到的牧民吗?”
  “嗯,怎么了?”
  “买羊去啊!”
  “你疯了吧!”杨越道:“那是边民,人家可能是中国人,也可能是印度人。人家不收人民币,只收物资的,你弄得到汽油吗?再说了,就算人家收人民币,你有钱吗?”
  张朝封呶了呶嘴,杨越顺着他的视线,看见牛再栓蹲在连部帐篷门口削哈密瓜。
  “找老牛啊!他有啊!”
  杨越拿出21金维他,卷了个喇叭筒,点着火抽了一口,一边吐着烟雾,一边想,找老牛,老牛会同意吗?
  也许会吧,买羊也不是为了三班啊。
  也可能不会,毕竟部队物资都是配送的,去买羊,就只能自己掏腰包。
  “杨越,啥也别说了,我今晚就想看见热腾腾的羊肉汤。”郭廖在一旁敲边鼓:“为了弟兄们的福祉,您老人家适当卖卖屁股,我们不会嘲笑你的。”
  “滚!”杨越没好气地从帐篷上跳下来,看了看两人,“真想吃?”
  一阵点头。
  杨越心说好吧,反正我也想吃。
  他一摇一摆地到了连部帐篷门口,牛再栓抬了抬头,“哟,越哥啊!亲自拜访,有何指教?”
  杨越蹲了下来,“连长,哈密瓜好吃吧?”
  “嗯,跟吃哈密瓜一样!”牛再栓看杨越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怀好意,把哈密瓜搂在了臂弯里,“我跟你说,这是我的私人财产,你别打它主意。”
  杨越心想至于嘛,哈密瓜这玩意,去年夏天三个月,每个月一人一百斤,吃到吐为止。
  杨越凑了上去,“连长,商量个事呗。”
  “有屁快放,借钱免谈!”
  杨越笑了,“真不是借钱,我想买只羊。”
  “买羊?”牛再栓回头看了看帐篷里的林曾雪,低声道:“买羊干啥?”
  “吃啊!难道放着玩吗?”杨越抱着手臂,接着说:“冰湖边不是来了一家牧民嘛!那羊我看挺好,买一只来炖个汤,给弟兄们换换口味呗。”
  “好啊!”牛再栓点头答应道,“不过,你掏钱啊?”
  “我这不是没钱吗?”
  “没钱你在这唧唧歪歪个鸡毛信?滚一边玩泥巴去!”
  “哦!”
  杨越吃了一个闭门羹,撞了一脑袋的灰。牛再栓还在削哈密瓜,杨越摇了摇头,他这位连长啥都好,就是太扣了!
  张朝封和郭廖见杨越那表情,就知道今晚的羊肉汤泡汤了,情绪顿时就萎靡了。连杨越都搞不定的事,防化连就没别人能搞定了。哪想到三人正打算去炊事班偷几个土豆回来炸土豆条吃的时候,牛再栓开着一辆解放141在那摁喇叭。
  “三班的!出公差了!”
  张朝封在那削土豆皮,心说神特么出公差!这特么在喀喇昆仑山上呢,海拔五千多米,跑哪去出公差?印度吗?
  杨越还在用蜡烛热着罐头盒子,准备倒油,一听牛再栓喊,立刻吹掉了几根蜡烛,然后拍掉了张朝封手里的土豆。
  “愣着干啥呢!?想不想吃羊了?”
  “撒羊?”张朝封还没反应过来,郭廖却已经冲出去了,“连长,你等一下,我找根绳子!”
  张朝封一脸懵逼,“找绳子干啥?”
  “栓羊啊,蠢货!”
  三人屁颠屁颠地到了卡车边,杨越跑到副驾驶上,打开门一抬头,看见林曾雪。这堂堂帝国中校现在是根本没脸见人了,披盖着一条湿毛巾,恨不得把脸都捂起来。
  牛再栓一呶嘴:“眼瞎啊!?滚后边去!”
  “诶!”杨越关上驾驶室的门,跑到车厢里去和张朝封他们作伴去了。


第176章 0K!
  杨越瞎猜,从大陆板块学说上来讲,喀喇昆仑山在远古时期属于海洋地带。这也可能就是为什么在这高原之上,会有那么多的咸水湖的原因。
  在严格意义上,这处贫瘠到几乎寸草不生的盐碱地不太适合生物生存,但羊是个例外。
  它们吃湖边的草,喝略带咸味的水,肉质非常鲜嫩,且没有很大的膻味。可以说,高原羊是羊中极品。
  卡车在溪水叮咚的融雪环境中开了一个多小时,到达冰湖的时候,牛再栓果然看到有牧民正在放牧。汽车找了条路直接怼了过去,一下车,倒把别人牧民吓一跳。
  谁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牛再栓比划了半天,对面也没听懂。张朝封跟着下来,用简单的维语呱了两句,显然也并没有卵用。
  双方几乎0沟通。
  杨越寻思着可能碰到印度人,他开口用英语问,“印度人?”
  对面连忙点头,一口的噎死噎死。牛再栓一听,小伙可以啊,英语也能说。
  杨越心说惭愧啊!初高中英语基本坐飞机,上课打瞌睡。学下来就会好啊油?饭!三克油!恩的油!?
  但明显对面的哥们也不太会说英文,一口莫名其妙的语言讲得语速奇快,还没法听懂。
  杨越抓了抓耳朵,完蛋球的。
  那哥们掏了半天,大家都以为他是在掏护照。毕竟碰到解放军,外国人的心里总是慌的。
  张朝封一见这场面,伸着手比划,“我们嘛,不是武警!不是武警的干活,你的,明白吗?”
  “滚滚滚!”牛再栓一屁股把张朝封挤走,“说的啥玩意,跟鬼子进村似的!”
  那哥们掏出几盒火柴来,看造型比杨越手里的火柴盒还大一倍有多。那火柴梗子又粗又长,一盒里也没有多少。他把几盒火柴递到牛再栓手里,笑着又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
  杨越觉得,这哥们是想贿赂来着。
  牛再栓把火柴接过来,丢给了杨越,“这玩意外国货,一块钱一盒,谁带了零钱,给他吧。两边的牧民都不容易,这里又没国境线,难免一不注意就会越界放牧,我们的牧民也一样,别为难别人。”
  “诶,好!”张朝封听说还是洋货,乐得合不拢嘴,麻溜地就拿了几块钱给了那牧民。那哥们一开始死活不肯收,但拗不过张朝封那汉奸造型的嘴脸,只好颤抖着手收下了。牛再栓指着远处的羊,大声道:“羊!绪扑!我们,买!”
  牛再栓总算是让着哥们听懂了他们的来意,很高兴地猛点头,“0K!0K!”
  众人跟着他到了他的毡房,挺讲究地还拿了个银色水盆给没人洗了洗手,再倒了几碗羊**,恭恭敬敬地端了上来。
  杨越一闻那羊奶的味道,胃里顿时不舒服了。林曾雪很客气地给人点点头,双手接过,杨越没办法,也只好接了过来。这毕竟是礼节,可以上升到两国关系的礼节。
  张朝封知道杨越不太喝羊奶,自己那碗喝完,然后抢杨越的。主人在外面忙活着,牛再栓出门一看,那牧民哥们一刀就砍下了一只羊头,然后在湖边洗。
  林曾雪看了一眼牛再栓,“这牧民心也是够大的,价钱都没谈拢,就开始杀羊了。”
  “那是给我们吃的。”牛再栓摇头,缓缓道:“人家都给我们洗了餐前手了,他是准备杀只羊来招待我们。”
  林曾雪点点头,没有说话。
  实控线附近的边民原本都是阿克赛钦人,本同属于一个族群,他们生活在渺无人烟的高原上,朴实无华,热情好客。
  而阿克赛钦是古突厥语,直译过来的意思是:中国的白石滩。
  只是部队有部队的纪律,牛再栓不可能会吃陌生人煮来的食物。
  杨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和那哥们沟通的,只见他蹲在那牧民身边,两人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自说自话。最后,那牧民点了点头。
  牛再栓长舒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然后再让杨越他们去车上搬了一小桶汽油下来。那牧民死活不肯收钱,只要了那桶汽油,然后抓了一只肥羊交给了郭廖,宰杀好的那只,还用毡布打包好了,送到了车上。
  于是,施工队晚上都喝上了热腾腾的羊肉汤。
  杨越就觉得,高原上的羊,味道是真好。
  历时一个月零七天,从栽种电线杆算起,到挂绳,挂光缆,六十公里的施工进度非常快。七月底,施工队的施工任务全线结束,只剩下了日常维护等低强度的劳动项目。建军节一过,就等着军区逐段验收,一旦通过验收,施工队就彻底放羊了。
  而在此之后,施工队不能单独下山,必须等到师部的集合命令才能开拔,离开边防。
  而八月份,是喀喇昆仑山温度最高的时节,大量的冰雪被升高的气温融化,汇成了千万条涓涓溪流,然后自山谷间奔腾而下,变成喀拉喀什河和叶尔羌河,滋润着大漠边那一点一点的绿洲,让住在疆南的人民能休养生息。
  雄伟的大自然在造福人类的同时,也同样产生了不小的副作用。
  大雪初融,河水泛滥,山洪也跟着爆发。从兵站到边防连的路很快就被冲地七零八落,把施工队完全困在了鬼不拉屎、鸟不下蛋的边防线。
  这样一来,日常补给就输送不上来。直升机的运量有限,更何况和防化连所在的施工队情况如出一辙的队伍非常多,陆航就算二十四小时空投给养,也完全不能满足数万部队的需求。
  卡车上不来,空投量又小。丘水根算了一笔账,如果防化连靠着前期的物资储备的话,可能活不到通路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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