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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化尖兵-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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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有心思抽烟!
  杨越晃了晃眩晕的脑袋,他防化服都还没来得及脱,冲上去拎着那货的衣领,抬起手来就是一拳。
  那一拳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串鲜血飙起。
  “政府!政府我错了!”
  杨越根本不听他解释,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提了起来,照着流满了鲜血的鼻子又是一拳。工化科的上尉参谋和消防队江队长正在商量事情,他手里拿着打火机,看见杨越两拳就把人打倒在地上爬,嘴上的烟顿时“啪”一声都掉在了地上。
  背后一群人在起哄:“打得好!打死他!”
  张朝封叫得尤其响亮,跳着脚也要上来踩,杨越横手一栏,气喘吁吁道:“我来!你闪开!老子就算今天背处分,都要好好教训他!”
  “背处分我来!你休息一会,我早就想锤他了!”张朝封扑上前去,被杨越一把扯住了衣领子,“滚开!”
  张朝封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揪住了自己的背,他一只脚腾空,背后的手一松,张朝封摔在了地上。
  化工厂那负责人已经完全失去了躲闪的力气,他的鼻梁已经塌了,两只鼻孔和嘴里正在往外冒着鲜血。
  “杨越!别打了!”
  赶过来的上尉参谋和江队长离着那只发怒的狮子四五米远,不敢靠过来。杨越双手揪着地上那货的衣领子,抬起头,他看见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彷徨和悔意,他看见那双嘴唇颤抖着,一边流着鲜血,一边缓缓地轻声道:“对……对不起!”
  杨越眼睛一热,仰着头都不能阻止泪水汹涌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你知道里面躺着的人是谁吗?”杨越咆哮道:“他们,一个是高原肺水肿还没痊愈的伤员,一个是因为没有从洪水中救下一个活人而内疚了整整四年的人……你特么一次爆炸就把他们炸成了那样!你特么知道不知道!?海拔五千米都没能杀了他们,内心被摧残了四年都让他坚持了下来!就因为你的隐瞒……当兵的不是人吗?”
  “……”
  杨越摇晃着他,嘴里穿着粗气,双眼喷着列火:“你告诉我,当兵的不是人吗?”
  “杨越,冷静些!”这周围再没了别的军官,只有工化科的参谋。江队长悄悄地碰了碰他,“叫领导吧!”
  刻不容缓,那参谋生怕杨越再两拳把人打死了,那事情就完了。他连忙跑到侦察指挥车的边上,拿起步兵电台呼叫林曾雪。
  林曾雪一听这个情况,当场发飙:“把人给老子控制住!”
  “好,我立刻让人把杨越拉起来!”
  “谁特么让你拉杨越了!?”林曾雪破口大骂:“把那杀千刀的负责人给我看起来!我马上过来,没到之前,谁也不能带走!”
  “……是!”
  胡书几个挤开了围在那的武警和消防队,冲进去就把负责人抓起来关进了侦察指挥车里。车边站着两个弟兄,再林曾雪没到之前,公安都要一边靠着站。
  杨越坐在马路边上,两只手不断地颤抖着,他的防化服上到处都是血迹,有新鲜的,有被烈焰撩干的。
  张朝封点了一根烟,塞进了杨越的嘴里。
  两人默默地靠在一起,没有说一句话。
  医生和护士不断地穿梭在几个急救帐篷之间,工化科的人去问情况,只得到了四个字:“不容乐观!”
  消防队的两个弟兄还好,只是暂时性昏迷,只需要进一步观察。而欧阳山和胡坤两个,情况十分恶劣。胡坤的腰背处被炸开了一个口子,防化服在这个地方变成了碎片。欧阳山的胸腔积液,需要立刻手术。
  林曾雪开着参谋长的猎豹,挂着警灯一路绝尘。在阿县正好碰到了当地政府人员,一行人到了临时急救点,林曾雪就直冲侦察指挥车,拉着那负责人还要再打,被人拖开了。
  师长亲自指示,十六师部队人员应配合地方处理事故,责任人必须交给当地警方。
  而对于打人的杨越,十六师无权处理,但承诺承担被打人的医疗费用。
  杨越是陆院的人,就算要处理,也应该由陆院来办。


第222章 牺牲
  小县城的治疗康复水平有限,军区医院直接从帕米尔高原抽调来了运输直升机。但实际上此时已经为时已晚,等到了下午的时候,林曾雪在河边找到了杨越。
  杨越看着林曾雪哭丧的脸,隔着几十米都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噩耗。
  他缓缓地站起来,迎着林曾雪的目光,“是谁……”
  林曾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杨越的肩膀,“胡坤!失血过多,抢救无效。”
  杨越扶着额头,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使劲地撞了一些,呼吸顿时跟不上来。他始终都不敢相信,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就带走了胡坤。他今天早上还在开车,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杨越仿佛都还能记得胡坤在他面前的苦笑,他说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的表情还历历在目。
  “十八师打电话来了。”林曾雪重重地拍着杨越的肩膀,“我去回复一下。”
  公路上正在收拢队伍,三十几个人就那么站着,看着河边的两个人。
  他们唯一的主官已经牺牲,现在群龙无首。
  张朝封踩着鹅卵石靠近了坐在地上发呆的杨越,“仇几满明天早上才到,我们先把人带回营区吧。”
  杨越依然坐在那,没有反应。
  张朝封踢了他一脚,却见杨越的身体往旁边一倒,躺在了河滩上。张朝封吓了一跳,一探之下,大惊失色:“来人啊,杨越晕过去了!”
  大家都差不多忘记了,杨越的头部也受了重伤,他磕在铁门上的那一下非常严重,脑震荡的临床表现非常明显。只是他一直强撑着等着胡坤和欧阳山的消息,现在消息来了,他便没能支撑下去。
  无边的黑暗从冰冷的深处袭来,一波一波地涌进了他的脑海里。杨越在那黑暗里分不清东南西北,伸手不见五指,但他却能清晰地看见有什么东西在他手上流淌。
  是血,殷红的鲜血。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了列车卧铺上。剧烈的眩晕感袭来,让他刚睁开眼睛就觉得天旋地转。面前几个人影不断地晃动着,杨越抓住其中一个的衣角,“欧阳呢,欧阳呢!?”
  苏沐晨顺着他的力气蹲在了铺位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在呢,在呢!”
  张朝封把手里的书丢到了一边,“好家伙!你终于醒了!”
  杨越闭着眼睛,使劲地喘了几口气,他摸了摸自己的头,上面还缠着纱布。
  “我这是怎么了?”
  “别动!”苏沐晨拉住了他去扯纱布的手,道:“你是颅内淤血,在疆南军区做了开颅手术,我们现在把你转到全疆军区医院去。”
  张朝封伸着手指在杨越面前晃:“越子,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几?”
  杨越拉扯了一下眼皮子,觉面前的虚影,用手拨开,“看不清!”
  苏沐晨弹了弹床边的滴液管,道:“这是正常的,等过几天就会好的。你安心躺着,别乱动。”
  杨越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封子,欧阳怎么样了?”
  张朝封抓了抓脸,“还好,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就是比你惨一点。不过说起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是不知道,你脑袋开了瓢,右腿还骨折了!真不晓得你当时是怎么锤那个王八蛋的,医生说,普通人碰到这情况,当场得倒下。也就你脂肪厚,胖!才扛得住!”
  杨越抬了抬右腿,果然沉重异常,苏沐晨摁住了他,“右腿大腿骨骨折,不过上了夹板,一个月是不要想下床了!”
  杨越点点头,闭着眼睛又沉沉地睡去了。
  因为受伤,胡坤的追悼会杨越没能参加。张朝封作为1113事故救援的参与者,代表杨越回到了十六师。在追悼会上,众人才知道那一天是胡坤的生日。彼时,防化连已经结束了帕米尔高原的封控任务,回到了营区。由师长亲自主持的追悼会上,全师直部队在哀乐中全体起立,默哀三分钟。然后十八师的人给胡坤盖上了一面国旗,将他的遗体运回了十八师的驻地。
  他是十八师的防化军官。
  但是,他的名字也同样铭刻在了十六师防化连的连史当中。
  他是勇敢的防化尖兵。
  他是防化兵的骄傲。
  他无愧于追记的一等功,更无愧于烈士的称号。
  杨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闭着眼睛都总是胡坤那犹豫的眼神。就是这么一个犹豫的人,却毫不犹豫地一脚把杨越从死神身边踢开,他甚至都没留下一句遗言。
  但愿高高在上的天国,永远都不会再有牺牲。
  在欧阳山、张朝封立功受奖的同时,杨越的一记记过处分也随之而下。
  但是杨越并不觉得气馁,和死去的同伴比起来,一个记过算得了什么?陆院召开了学院大会,专题表扬了在1113事故中表现突出的陆院学员。院长戴着眼镜,在念到杨越的名字时,还脱稿加了一句:“处分不能代表什么,我相信,他是好样的!”
  张朝封带头鼓掌,211的两个和钱旺也热烈响应。就连一直和杨越不对付的王德龙,都没有吝惜自己的巴掌。他当时和步兵连队一起疏散群众,深知如果没有防化兵的舍生忘死,当地的灾难恐怕远远不止。
  杨越躺在床上接受着鲜花和掌声,但同时也丢掉了中队长的职务。
  功劳没捞到不说,还背了个记过处分,一身伤不说,还差点死掉。回了陆院,就连代理中队长这个职务,也因为他躺在床上不能履职而换了人。
  从结果来看,杨越血亏到无以复加。
  但是杨越却一点都不后悔,捡了一条命,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照顾。
  不,不仅仅是上天,还有胡坤。
  他是不想简单地从床上爬起来了,三个月的痊愈期一过,陆院也跟着放假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二十五天假期,但对于杨越来说,已经弥足珍贵。
  他想回一趟家,趁他还没有死之前。
  他想去看看他的父亲和母亲,他不想万一哪一天人没回去,回去的是他的战备包,而那个包里,可能连遗书都没有。


第223章 查岗
  2002年2月1日,火车开进了潼关。
  大漠风沙已然远去,但满目的苍凉却丝毫未减。黄土高原上满目萧瑟,冷风从窗底拼命地往车厢里挤。
  杨越摊开了信纸,想给欧阳山回信。
  这娃儿能两度从生死线上下来,绝对祖坟冒了青烟。因为年内两度开赴高原,专业训练几乎空白,所以防化连扩编的事情延期了。但是这并不影响牛再栓把欧阳山留下来转士官,跟他一起的还有郭廖。三班去年年底复员的,只有周亮和胡书。
  欧阳山在信里说,防化连等着他和张朝封回去,要好好地喝一杯。
  牛再栓说,敬胡坤。
  杨越咬着笔头,想了想,不!不仅仅要敬胡坤,还要敬那一场沙尘暴。如果没有那场沙尘暴,防化兵永远不知道什么才是防化兵。
  人民盼望着和平,军队何尝不是。
  只是为了维系这片和平,却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杨越的笔在纸上飞快地画着,“等我回来,让我们一起干了那碗沙尘暴!”
  列车徐徐地从潼关站开出,因为春运的关系,原本拥挤的车厢变得越来越拥挤了。杨越披着军大衣,看见斜对面的靠椅边,有一个小女孩正盯着自己,目不转睛。
  可能她觉得,杨越的脸上写了太多的感触,显得沉重,那双水灵灵的小眼睛忽闪忽闪地,充满了关切。
  杨越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了微笑,他记得走的时候,张朝封给了他一包火腿肠,这会儿想找,却有些麻烦了。
  他站起来,到行李架上翻着自己的包。
  “诶,这个当兵的,你没事翻什么包啊?”旁边的人立刻表达了不满,杨越招了招手,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我找点东西。”
  “有什么好找的?穷当兵的,破包里有几个钱啊!?”那人不依不饶,嫌弃地道。杨越叹了口气,没说话,他从最底层把自己的包抽出来一截,伸着手在里面翻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包火腿肠。
  杨越松了一口气,在白眼中重新座回到了座位上,他拿着火腿肠晃了晃,“小姑娘,叔叔给你吃火腿肠好不好?”
  那小女孩咯咯一笑,挣开扶着她的手就往杨越这里来。小女孩边上的女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阻止却又碍于人太多,不敢高声说话。
  这一对母女穿得普通,条件不好。杨越干脆站了起来,“大姐,你们先坐一会,我站站。”
  他扶着那小姑娘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然后拆开火腿肠,递给了她:“慢点吃,都是你的。”
  “解放军叔叔不吃呀?”稚嫩的童音清脆的响起,杨越笑了笑,“不吃,给你吃。”
  旁边的人呵呵笑道:“解放军叔叔不吃火腿肠的,他们吃枪子儿!”
  杨越扭过头,几个意思?挑衅吗?那人见杨越怒目而视,登时软了下去,但嘴上还在嘟囔:“玩笑都开不起吗?真是没意思!”
  杨越当场气得脑袋冒烟,要不是车上人多施展不开,老子就让你长长眼!
  有眼无珠的傻13青年!
  那女人见场上火药氛围浓烈,想息事宁人,杨越没打算再计较下去,他把位置让了出来,站在过道里看外面的景色。时不时得还和那小姑娘做个鬼脸,逗个乐。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军礼,一本正经地朝他抬着手,杨越还了个礼,惹得那小姑娘咯咯大笑。
  然后他感觉到了有一只手扶在了他的肩膀上,杨越回头一看,确实挤了一身汗的苏沐晨。
  “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呀!?”苏沐晨喘着气,道:“本姑娘查岗,你不欢迎?”
  杨越捂着头,“不是,我就觉得这世界太小,人太少。简直天涯共婵娟,何处不相逢!”
  苏沐晨低头掩嘴,微微笑道:“读书都读回去了!我跟你说,不是我要追着你,是我刚好也要回山西。正好听张朝封说你买的是这趟车的票,我就来找你咯!”
  “你就扯吧!”杨越护着她的身体,避开了路过的人,说道:“你知道我祖传职业吗?铁路工人!山西在哪条线?这趟车跑哪条线?姑娘,怕不是你上错车了吧!?”
  苏沐晨咬着嘴唇,叹了口气,“好了,我就是来找你的,我到郑州转车!”
  “哦!”杨越点点头,然后摊了摊手,“你来得不巧,我的座位刚刚让给别人了!”
  “谁要跟你挤了!”苏沐晨拉着杨越的手,“跟我去卧铺吧,那里宽敞些!”
  “行不行啊?我一个没卧铺票的旅客,进卧铺不得被轰出来啊?”
  “走吧!”苏沐晨拖着杨越挤着人群往后走,那对母女远远地还朝他挥手。杨越走了两步,忽然道:“我包!我包还在呢!”
  “你穷当兵的,破包里有几个钱啊?丢那没人动的!”
  “有雪莲花呢,我给我妈买的!”
  “我那有一车,回头寄你家去!再说了,你眼神好使吗?怕不是买的不是雪莲,是石莲吧!”
  “……”杨越在苏沐晨面前,完全没了脾气,只好跟着他往卧铺车厢走。两个穿着军装的人一进餐车,列车长拦都没拦,就让他们去了卧铺。
  苏沐晨眨了眨眼睛,回头道:“怎么样?军人优先吧!?”
  杨越竖了竖大拇指,“你厉害!”
  火车上的卧铺早就卖完了,苏沐晨只买到了列车员的宿营铺,还是她求爹爹告奶奶地从列车长那讨来的。两人悄悄地进了熄了灯的铺位,杨越坐在铺上一摸,就摸到了一堆水果。
  “回个山西至于嘛?买那么多干啥玩意呢?”
  苏沐晨道:“你以为我买给自己的?那是买给你的!这个铺我也是一直买到了终点站,J省的省会。”
  杨越拿着一个苹果,愣了愣神。黑暗里苏沐晨轻轻地道:“小点声,边上列车员睡觉呢!你要感谢我的话,亲我一下吧。”
  杨越抓了抓头皮,得!男子汉大丈夫的……
  他搂过苏沐晨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了对方的脸上。苏沐晨当场脸就红了半边,她一拳打在了杨越的肩窝:“流氓啊!说亲你还真亲啊!?”
  杨越呵呵笑道:“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第224章 南方
  这是杨越第一次没有从苏沐晨手里挣脱开,他把肩膀给了苏沐晨,让她能靠在他的身上入睡。
  床只有一张,但苏沐晨已经很满足了。她拉着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圈着杨越的腰咯咯轻笑。杨越一低头,看见苏沐晨在他的胸口画着圈。
  “干啥呢?”
  苏沐晨抬起头,“划领地呢!”
  “你又不是狗。”
  “你才狗呢!”
  “你说对了,我确实属狗,壬戌年生的。”
  “那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鸡犬不宁。”
  杨越枕着头,“没关系,顶多我做一只怂狗好了!反正张朝封一直都说我怂。”
  苏沐晨靠着杨越的衣服,用脸摩挲着,“明天一早,我就到郑州了。”
  “那就抓紧睡吧。”
  “你不挽留我一下吗?”
  “我怕你中将老爹不见你人,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我父母本分工人,受不得惊吓。”
  “我跟他打声招呼不就完了吗?我还没去过江南呢!”
  杨越叹了一口气,“你要真想去的话,有的是机会。但是你别再让你爸担心了,我家里亲戚多,我整个二十天都要到处跑,照顾不到你。”
  “怂样!”苏沐晨爬坐起来,“心跳那么快,你怕我给你惹事吗?你放心吧,本姑娘才不会自动送上门。你老实回你家,别惹事!”
  杨越连忙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明白了,大小姐!”
  苏沐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裹了裹被子,钻到杨越的怀里,安静地睡去了。
  杨越早上醒来的时候,苏沐晨已经悄无声息地下了火车。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又或者是因为他睡得太熟,没有察觉。
  他一直以为昨天晚上是做了一个梦,但鼻间嗅到的香味回味绵长,告诉他苏沐晨确实来过,但却真的已经走了。
  杨越没有爬起来,他在铺位上转了个身,想接着再睡一个小时,可是枕头下好像有个硬物,硌着了他头上的刀口,他伸手一摸,摸出个盒子来。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部诺基亚8250和一张纸条。
  杨越把那崭新的古董放在了一边,拿起纸条看了一眼。
  “呆子,这不是我送给你的,是我借给你用的。回家以后,记得给我发短信。短信钱我已经交过了,每天十条不许中断……记得,回陆院以后把短信钱还我!”
  杨越捏着那张纸条闭上了眼睛,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玩意现在卖多少钱?两千?还是三千?
  好奢侈。一看到这玩意儿,杨越就想起了每天在部队听收音机到的广告词。
  “点对点的短信,心与心的沟通……”
  杨越把手机收好,然后回到硬座车厢里拿自己的行李。到了自己的座位前,他看见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包。一见到杨越,那女人就笑了。
  “大兄弟你回来了,你的包,我帮你看着呢!”
  杨越心里挺感动的,他道了声谢谢,刚想拿着包回卧铺的时候,那小女孩也醒了。
  她揉着自己的双眼,问道:“解放军叔叔,你去哪里了呀?”
  杨越心里一动,道:“叔叔去找了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你跟叔叔去好吗?”
  小女孩摇摇头,“不可以,妈妈说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买睡觉的卧铺。”
  那女人尴尬地笑了笑,“我们出门打工的,挤一挤就算了……”
  “不用钱的!”杨越问:“你们到哪?”
  “麻城。”
  “那正好,能睡一会。”杨越不由分说,提着女人的行李,带着她们就去找了车长,然后偷偷地给小女孩补了个卧铺票,让她和自己的妈妈睡到的宿营车厢去。
  小姑娘开心地不行,杨越伸着食指放在嘴边:“不可以大声说话哦!”
  “嗯!”小姑娘微微一笑,敬了个礼。
  杨越把娘俩安顿好以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座位旁边的旅客换了人,看上去和善了许多。几个人在那吹牛逼,杨越一边听,一边看着火车车窗外。
  口内正值初春,万物萌芽,但天气依然寒冷。边上有人递过来一个白酒瓶子,“哥们,来一口?”
  杨越摇了摇头,出门在外,不宜饮酒。那人哈哈大笑:“别绷着了!当兵的苦,喝点酒缓缓。我们那时候,上战场前都要闷一口的!”
  杨越不禁侧目,那人四十来岁的样子,眼角还有一处伤疤,不由问道:“大哥你也当过兵?”
  “当过,84年在者阴山受伤复员了。”他指着自己的眉角:“我是排雷的时候受的伤,你知道我们部队吗?31师!”
  “知道!”杨越连忙点头,“拥有十一个荣誉称号的英雄部队,赫赫有名,如雷贯耳!”
  “那还用说!”那大哥把假肢一抬,端着酒瓶子道:“茶缸子呢?拿出来,喝一点!”
  杨越哪里还能拒绝,拿了个口杯,看着那白花花的液体倒了进去。两人一边喝一边聊,说起部队那些事,尽管想个了十几年,但很多细节都大同小异。毕竟一脉相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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