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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虎贲)-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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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地可供男人蹂躏发泄的生育工具和随意打骂驱使的奴隶。
是故,很多蛮族女子并不排斥汉人男子,尤其不排斥汉人贵族和官员。因为汉人贵族男子大多温文尔雅,对待妻子和侍妾很少打骂,与之相对应的是。汉人女子地位普遍较高,甚至还有很多女人能够驾驭男人。这种现象在草原上几乎没有,没有哪个女人敢对自己男人指手画脚,甚至不敢大声说话,否则招致男人打骂。甚至于还会被贱卖为奴。
不过眼前的阙月儿却是例外。她不仅是匈奴王族部落的嫡系后裔,出身高贵。还有一个十分疼爱她的好哥哥。正是由于哥哥的袒护。使得她可以像男人一样学习弓马骑射,不必学习那些专门侍奉男人的技艺,婚嫁之龄也可以自行选择自己钟意的男人。故而她都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却依旧没有嫁人,仍在挑选心仪的男人。
细说起来,阙月儿在南匈奴部落中名气不小。美名远播,被誉为“匈奴王庭之花”,其他部族则称她为“草原明月”。她不仅容貌美艳绝伦,身段高挑诱人。而且弓马娴熟,武艺不凡。在部落之中除哥哥之外,再无人是她的对手,因此当哥哥率领部落勇士出征之后,她就是留守部落的首领,手中握有部落最精锐的五百勇士。
尽管阙月儿是匈奴部落中少有的女强人,但她终究是女儿身,又正值情窦初开的妙龄,因此她也憧憬着自己能够嫁给一位才情出众的强者为妻。在此之前,左贤王呼厨泉和於夫罗之子刘豹都曾打过她的主意,却都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而她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她的哥哥同样是匈奴王庭中屈指可数的实权人物,并且勇武过人,文武兼备。是以有哥哥在旁照拂,即使是呼厨泉和刘豹等辈也不敢把她怎么样,更不敢使用下流手段逼她就范。
此外,阙月儿兄妹俩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共同点,这便是他们兄妹二人都是亲汉的匈奴贵族,因为他们的母亲就是汉人。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兄妹虽是匈奴王族出身,却没有继承单于之位的资格,私下里没少被人非议诋毁。
是以阙月儿对汉人礼数很熟悉,会说汉语,识得汉字,还很喜欢汉人书籍。久而久之,她最心仪的男人渐渐成型,那就是既要像哥哥一样文武双全,又必须相貌堂堂,年轻有为。如果具体到某个参照人物身上的话,传言中英明神武的西凉主帅李利无疑是最佳人选。不过阙月儿知道这绝不可能,姑且不说南匈奴一直与西凉为敌,单凭李利显赫尊贵的身份就不可能看上她这个蛮夷部落之女。尽管她是匈奴王族之女,算得上是出身高贵,但在汉人眼里,她与一般蛮族没有区别,都是野蛮未化的蛮夷之人。
所以阙月儿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嫁给李利,但她又不愿意委屈自己,于是婚事一直拖延至今,悬而未决。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跟踪野马白雪却意外邂逅李利。看到李利的第一眼,她就怦然心动,一直坚若磐石的芳心随之荡漾起来,以至于随后鬼使神差地直接委身于李利。两人第一次碰面,前后不到半个时辰便坦诚相见,既而昏天暗地的盘缠大战,结成夫妻之实。最为诡异之处在于,欢好之后她还不知道李利的名字,更不清楚李利的真实身份。
直到李利自己说出身份,阙月儿方才骤然惊醒,惊喜莫名之余,却又不免忧心忡忡,患得患失。
若是真能嫁给李利,阙月儿一百个愿意,甚至可以说是此生再无所求,甘愿全身心地服侍李利,给他生儿育女。但是,眼下南匈奴大半疆土都已沦陷于汉军之手,曾经强盛一时的十余万匈奴战骑全军覆没,而今仅剩下区区三万控弦之士拼尽全力与汉军周旋,俨然是垂死挣扎,灭亡在即。值此两军大战之际,她却委身于李利,往后李利会如何对待自己,阙月儿心里很没底。甚至她还暗自揣测,李利会不会只图一时之快。要了她的身子之后弃之如履,不管不顾了?
尽管李利已经声明,愿意带她回汉营,往后她就是李利的女人。但阙月儿仍旧心存顾虑,忧心忡忡,因为李利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哥哥是谁,否则很难说李利还会要她。
低头沉思半晌后,阙月儿不敢回头看李利的表情,鼓起勇气低声道:“我哥哥在匈奴王室中辈分颇高,他是於夫罗单于的族叔。不过我们兄妹二人只能算是旁系,没有继承单于之位的资格。我哥哥就是、、、”
“去卑!”不等阙月儿把话说完,李利突然插话道。
阙月儿愕然回头,惊诧道:“李郎如何知道我哥哥的名字?难道此前两军决战中哥哥冒犯李郎了?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呵!”李利欣然笑道:“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心事呢,原来你是担心你哥哥去卑与我结怨。当真如此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去卑没有与我结怨。也没有杀害我麾下将领。因此我和你哥哥没有私人恩怨。彼此矛盾在于我军要收复河套失地,而你哥哥还在帮助於夫罗殊死抵抗,困兽犹斗。既然他是你哥哥,那就是我李利的大舅哥;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他愿意率部归降于我,一切既往不咎。我认他这个亲戚!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李郎此话当真,莫不是哄我开心?”阙月儿惊喜过望地扭头问道。
“啵!”李利重重吻了她一下,笑道:“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不管你哥哥去卑与我是否结怨,与你都没有关系。毕竟他是他,你是你。你们虽是兄妹,却终究人各有志,岂可一概而论?
再者说,我汉人素来恩怨分明,女子出嫁从夫,你既是我李利的女人,往后一切事情自有我替你顶着,这点毋庸置疑。我们相处时间太短,你还不了解我,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男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一言九鼎,绝不是轻易许诺、出尔反尔之人!”
“咯咯咯!”阙月儿莞尔一笑,依偎在李利怀里,神情雀跃道:“这样最好!哥哥一直很爱护我,从不让我受一点委屈,也从不强迫我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两个月前,於夫罗单于的儿子刘豹前来求亲,结果我当即回绝了他,却没想到刘豹图穷匕见,试图逼我就范。结果哥哥挺身而出,率领部落勇士与刘豹对峙,最后还是於夫罗单于出面制止冲突,带着愤愤不平地刘豹负气离去。此事发生后,哥哥处境愈发堪忧,不被族长重用,仅是让他负责押送牛羊辎重,不再让他担任先锋。半月前青狼谷惨败之中,哥哥侥幸逃脱,带着十几名部众返回部落,蛰伏不出。昨天奉命去了一趟王庭,想必今天也该回来了。”
李利闻言微微一笑,知道阙月儿口中的族长就是匈奴老王,当即笑声道:“这么说来,你现在是想让我去见你哥哥去卑,一则商议婚事,二则顺势招降于他。是不是这样?”
阙月儿应声点头,嫣然笑道:“李郎英明绝顶,所言丝毫不差。我哥哥素来敬仰汉文化,敬重汉庭,此番大败之后整个部落已然江河日下,灭亡在即。故而李郎若是此时招降于他,定能一举成功,随后哥哥还能帮助李郎迅速平定草原,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毕竟时下大局已定,部落现在的处境只有两条可选,其一是效仿北匈奴远遁西域,其二是彻底归降于李郎,举族迁入西凉境内重新安置。除此之外,再无它法。”
“嗯,月儿所言有理。”李利微微颔首,微笑道:“战局至此,反抗最强烈之人无疑是各部贵族,因为此次归降不同于以往。一旦他们不得不率部投降,就意味着他们现有的财富将会毁于一旦,自此以后再也无法作威作福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一切必须按照我西凉律法执行,其一归降,其二搬迁,其三打散族众重新安置分配。”
“据说李郎早先剿灭休屠部落之后,同样实行这套律法,结果十分不错。很多休屠族人都过上了真正安居乐业的日子,再也不用像以往一样刀口上舔血,整天打打杀杀,居无定所。因此我不反对哥哥率部归降,反倒乐见其成。因为那才是族人们真正向往已久的太平日子!”阙月儿欣然说道。
“嗯,月儿深明大义,实属难得。”李利颔首肯定说道。
哒哒哒!
唏聿聿!
随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李利当即勒马止步,却见来人赫然是上午返回大营的李挚及其麾下一千名铁骑。
“末将拜见主公!”李挚勒马止步后,飞身下马,几步走到李利身前,恭声道。
“子诚?”李利微微愣神,接声道:“你何故等候于此,莫非你上午根本没有离开一直蛰伏在这里不成?”
李挚恭声道:‘主公明鉴。上午末将确实奉命返回大营。但两位夫人不放心主公的安全,就命末将率领一千铁骑前来接应主公回营。”
“原来如此。”李利轻轻颔首,当即随手一挥,示意李挚带上铁骑前往阙月儿兄妹俩名下的部落大本营。
少顷,当李利一行出现在距离去卑部落两百步之外的时候。但见一个身着战甲身形魁梧的黑甲将军带着数百名部众缓缓迎上来。
看到这一幕后,李利心头恍然明悟。原来自己此前和阙月儿欢好时之所以无人打扰。全是李挚带领铁骑挡在去卑部落门口之功。若是没有李挚带领的一千铁骑相阻。只怕李利和阙月儿正在兴头的时候,去卑就已带着部落骑兵沿路寻找过去,继而一定会抓个现行。果真如此的话,那李利就丢脸丢大了。
“哥啊!”看到去卑带领迎上来,阙月儿生怕双方发生误会,当即轻身下马。俏脸欣喜地唤着去卑,正欲快步跑过去之际,却不料步幅太大,牵动破身之痛。既而失声惊呼。
这时去卑快步迎上来,眼疾手快地扶住妹妹,生怕妹妹摔倒。无巧不巧的是,与去卑同时伸手扶住阙月儿的还有一人,其人正是李利。于是两人几乎同时扶住阙月儿的双臂,一左一右,倒是非常默契。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难道是他打伤你的?”去卑脸色不善地瞪着李利,急声问道。
“哥,你别急嘛!”阙月儿当即出声叫住去卑,脸颊羞红之中还带着浓浓的爱恋,轻声介绍道:“哥,这是李郎。”
“李郎?你们、、、”去卑愕然之中骤然惊醒,不可置信地伸手指着妹妹和李利,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大舅哥安好,在下西凉李利李文昌,冒昧之处还请兄长见谅。”李利神色自若地拱手说道。
“李利李文昌!”去卑闻声色变,失声惊呼道。
李利应声颔首;“正是在下。不知兄长有何赐教?”
“这、、、”去卑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却又无言以对,不过眼神却在李利身上打转,随之看向李挚带领的汉军战骑,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当即他躬身道:“罪将去卑拜见大将军,冒犯之处还请将军海涵。”
眼见去卑如此识趣,李利坦然一笑,抬手说道:“去卑将军免礼。正所谓不知者不怪罪,将军不必介怀。再者,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何分彼此呀!呵呵呵!”
“呃!”去卑闻言愕然,眼神看向妹妹阙月儿,只见妹妹羞涩地轻轻点头,如此情景他岂能还不明白。很显然,一直眼光极高的妹妹此次却是闪电般找到了夫婿,并且两人已经成就好事。只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是,妹妹怎么就和西凉李利碰到一起了呢,这真是、、、真是太好了!
眼下匈奴王庭正在遭受汉军攻城,岌岌可危,半月之内定然破城。一旦王庭被汉军攻陷,就意味着盘踞河套和并州长达一百余年的南匈奴王庭就此彻底败亡,再也无力抵抗汉军前进的铁蹄,整个南匈奴部落将迎来灭顶之灾,绝种灭族之祸就在眼前。恰恰是看到己方败局已定,去卑奉命前去王庭效力,但他却置若罔闻地带着部众脱身出来,径直返回部落驻地。没想到在家门口碰上李利麾下的战骑,这让他震惊不已,心中忐忑难安,百思不得其解汉军究竟如何找到部落所在的。
直到此时看到妹妹羞涩而甜蜜的神色后,去卑瞬间全明白了。一直看不上匈奴王公贵族的妹妹此番却是遇到了命中的克星,居然这么快就被李利攻破少女独有的矜持,一举拿下。不过这一变化来得正是时候,等于挽救了整个去卑部落的族人性命和他去卑的前途命运。
因此,去卑一瞬间迅速过来,立即表现出投诚姿态,以罪将自居,直白无误地表明自身归降的意志。
“去卑将军不必客气,往后攻取并州,还需将军鼎力相助才行,拜托了!”看到去卑如此直接,李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接纳去卑的归降,并点明自己一定会对他予以重任,还有独立领兵作战的机会。
第598章灯下黑修武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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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夜,朔风呼啸,街巷分外清冷。
斜风细雨之下,一群头戴黑斗笠的行人行色匆匆走进修武馆驿,继而住进东厢房别院。
这个修武馆驿原本籍籍无名,但今年春夏之交的一个传闻使得这个驿站名声大噪,从而引起了郡守的重视。
随后郡守一声令下,将这个原本很普通的驿站改为馆驿,由县府直接管辖,平日里还有差役专门看守,守卫甚是严密。
但今夜着实蹊跷,馆驿内没有差役的身影,东边别院周围却出人意料的增加数百甲士,赫然是外松内紧,颇为诡异。
东厢别院。
当一行黑衣人疾步走来之际,院门前早已等候在此的一群人快步迎上去;显然双方早已约好时间,有备而来。
“我等见过车骑大将军!”院门前,以郡守张扬为首的一干人等躬身揖手而拜。
夤夜而来的黑衣人临近院门时,唯有一人大步上前,余下部众悉数立于身后,伫立不动。
“稚叔快快免礼,诸位免礼!”跨步上前的黑衣人伸手扶起张扬,随之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真容。但见其人赫然是冀州牧、车骑将军袁绍袁本初。
张扬,字稚叔,云中人氏,以勇武出仕,早年曾在丁原麾下任武猛从事。而后被丁原派到帝都洛阳,听命于大将军何进,其间结识袁绍,交往甚密。灵帝死后,袁绍向何进举荐,张扬出任上党郡守。崭露头角。
从那以后,张扬与袁绍一直共同进退,彼此常有书信往来,交情颇深。董卓祸乱朝堂时,上党郡内白波贼泛滥成灾,暗中又与蛮贼於夫罗暗中勾结,致使张扬被迫率众离开并州,滞留在河内郡暂以栖身。董卓挟持天子西迁长安之后,张扬上表依附董卓,随之董卓大喜。敕封他为建义将军、河内太守。此后数年间,张扬左右逢源,表面上依附李利,实则拥兵自立,自成一路诸侯。
此刻与张扬并肩而立的二人也是诸侯之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们是:温侯吕布吕奉先和自领兖州牧的征北将军曹操曹孟德。
按理说,有吕布、曹操二人在此。还轮不到张扬居中做主。毕竟他们二人都是实力强大的一方霸主,岂能甘居张扬之下。换言之,虽然曹操眼下根基已被吕布所夺,窘困潦倒,与昔日不可同日而语,但他手中兵马犹在。
十几万兖州军在手。谁敢轻视曹操?
更为诡异的是,新近抢占大半个兖州的吕布居然和自己的敌人曹操站在一起,且相安无事,坦然自若。而被吕布夺走根基立足之地的曹操竟然还能与生死大敌吕布并肩而立。谈笑风生,当真是咄咄怪事,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这些看似不合常理的事情却真实呈现在袁绍眼前,就出现在东厢别院门口。这一幕若是被外人看到,定然是瞠目结舌,不可置信。
但此刻院门前的当事人却神色自若,彼此间就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亲热和善,相谈甚欢。
至于张扬居中为主的场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此地之主,这里是他的治下,河内郡修武县。
“大将军一路鞍马劳顿,快请入内稍歇!”待袁绍与吕布、曹操寒暄过后,张扬身为地主,自当邀请袁绍前往正堂叙谈歇息。
“嗯,多谢稚叔盛情,请!”袁绍嘴上客套,实际却在说话之余大步走进院门,当仁不让地走在前面,而张扬、吕布等人则是亦步亦趋地步入正堂,随之各自落座。
少顷,数名身姿窈窕的侍女轻步走进正堂,为堂内众人奉上香茗,既而顾自退去。
直至此时,正堂内显现出与刚才院门前会面之时截然不同的情景。
但见袁绍后来居上,喧宾夺主地高居主位,俨然摆明自己应有的地位。而河内太守张扬则自甘人后,坐在堂下左侧首位;曹操位居张扬之后,居次席,身后还有两位身形壮硕的威猛将军护持左右,而他下手还坐着一人,此人便是曹操的心腹谋士荀彧荀文若。
堂下右侧,吕布位居首席,其次是心腹谋主陈宫。与左侧曹操一样,吕布身后同样站着两名身形魁梧的黑甲部将,成廉和魏续。而曹操身后两员将领的姓名,在坐众人都认识,他们就是曹操的心腹爱将曹洪和曹纯。
与此同时,主位上的袁绍此次同样带着心腹大将前来,毕竟此次修武密议之中有吕布在场。但凡与吕布这等骁勇之人会面,谁都不会毫无防备,自然要带上心腹大将前来,以防吕布突然发难。而跟随袁绍秘密前来修武馆驿的两员将领亦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他们是冀州有名的上将,名号颇为响亮,有着“河北双雄”之威名,这便是“河北四庭柱”之二的颜良和文丑。
大人物总是姗姗来迟,最后一个到场,此次修武密议便是如此。早在袁绍到来之前,曹操和吕布在中午时分几乎同时抵达修武馆驿,随后足足等了一个下午,直到此时袁绍方才露面。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堂下众人心知肚明,不过谁也不会点破,大家心照不宣即可。因为此番会盟的各路诸侯之中,袁绍实力最强,兵马最多,并且事先许诺为盟军提供粮草。自古以来,有钱有粮就是大爷,财大自然气粗,故而袁绍高居主位无可非议,乃是众人默认的事实。
大堂上,袁绍借着品茶之际瞥视着堂下众人的神色,待看到众人神色如常后,眼角流露出会心的笑意。其实他上午就已率领前军进入河内郡,却有意隐瞒行踪,直至夜幕降临方才现身。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很清楚会盟诸侯的心思。这些诸侯都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在他们面前绝对不能示弱。越是表现得强势,就越能震慑他们,从而统领盟军。
对于会盟之事,袁绍早已驾轻就熟,颇有心得。早年十八路诸侯讨董卓的时候,他就是诸侯盟主,那次经验不足,以至于众诸侯各自为政,阳奉阴违,致使最终结果差强人意。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
但此番会盟却是与之前不同。现如今袁绍兵强马壮,拥兵二十余万,钱粮充足,军械齐备,实力远胜于昔日陈留会盟。故而他汲取上次教训。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强势的一面,震慑各路盟军。待随后盟军集结完毕。一切自然水到渠成,再现陈留会盟的诸侯盟主风采。
“嘭!”随手放下茶盅之际,袁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跺了一下桌案,致使茶盅发出清脆声响。待众人抬头看向他时,只见袁绍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对堂下张扬神色随和地笑侃道:“稚叔啊。听说四个月前此地就是李利小儿夜宿之处,由此这家普普通通的驿站摇身一变,成为修武县最有名的馆驿,慕名前来投宿之人络绎不绝。不知此事确否?”
“呃!”张扬闻声微怔。不禁扭头看看身旁曹操的表情,却见他神色自若,面带笑意地对自己颔首。于是张扬再无顾忌,笑道:“确如袁公所言,四个月前骠骑将军李利确实在此投宿。当时他们一行人就住在这座东厢别院之中,这间正堂和两旁寝室便是李利和他两位侍妾所住的房间,他们一共在此停留两日。直到数天后夏侯将军率领家将前来追杀李利,我方知李利竟然悄无声息地在此停留两日。随后消息不胫而走,被来往驿站的行人广为传诵,自此便有诸多绿林游侠慕名前来投宿,并且都要住在这座别院之内,似乎是想沾沾李利的贵气。
不承想时隔一个多月又传出李利在扬州遇刺之事,自此修武驿站名声大噪,来往商队和游侠但凡经过河内,必定要来修武驿站逗留数日,络绎不绝。有鉴于此,我随之将驿站重新修缮,转到郡府名下,重新更名为修武馆驿。”
说到这里,张扬语气稍顿,笑道:“自从月前得知袁公要来此地商议大事之后,我便将馆驿封闭,至今已有半个月没有营业了,馆驿内除我等之外,再无闲杂人等羁留于此。所以,袁公尽可放心,此地绝对安全,不必担心我等秘密会盟之事泄露出去。”
“嗯,稚叔思虑周全,如此甚好。”袁绍微微颔首,摆手示意张扬落座,既而神情似笑非笑地说道:“李利小儿确是命大,先前侥幸从我冀州逃逸,随后又躲过了孟德麾下夏侯兄弟的追杀,屡屡涉险逃得性命。今日我等齐聚于此,就在这见李利小儿曾经待过的大堂内商议出兵事宜,举义兵,灭李贼,廓清寰宇!”
说话间,袁绍脸上的笑容迅速敛去,沉声道:“李利小儿实在狂妄之极,祸乱朝堂、欺凌天子之余,竟然视我等如无物,秘密潜入豫、兖、冀、幽四州,坑蒙拐骗,胆大妄为。此后贼子居然不思悔改,又潜入荆、扬二州,名为游历,实则大肆敛取钱财,蒙骗各地商贾士族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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