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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骑(虎贲)-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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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定地点。眼下已是寅时初刻,想必两位将军早已率兵到达南面丛林外围,只等主公发号施令,他们便可率军从盟军后方杀出,既能突袭盟军大寨,又可偷袭盟军后军,杀他个措手不及。”

李利欣然颔首道:“子龙和公明二人皆是文武双全之将,处事沉稳,深谙沙场征伐,稍加锻炼便可独当一面。此前我之所以让他们二人留在荥阳大营,便是为了今日之战。只是”

说到这里,李利话音稍顿。沉吟道:“只是,目前局势不明,若是贸然下令子龙他们率军攻打盟军大寨。恐怕起不到奇兵突袭之效,反倒会被敌军缠住,滞留在敌营周围难以脱身。如果命令他们从背后偷袭盟军后阵,奈何他们此行仅有两万人马,对于数十万盟军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犹如蚍蜉撼树,仍旧是收效甚微。而子龙和公明这路兵马却是我军唯一的隐藏助力。不动则已,动辄一击致命,是为压垮盟军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此。眼下还不是他们出击的最佳时机,还是再等等吧。”

“这”李挚迟疑之中略微思量,随之点头附和道:“主公考虑周详,末将没有异议。”

话音未落。李挚接声说道:“不过。主公可还记得传给徐荣将军的密信中约定的信号么?”

“当然记得。”李利微微颔首,不假思索的说道:“按照约定,决战之时以响箭为号。一支响箭升空,就是一声令下,全军出击之意,命他们直接率兵攻击盟军后阵。若有两支响箭升空,则代表着子龙和公明二人各自率领的一万兵马同时出动,直接进攻盟军大寨。如果是三支响箭。那就意味着三思而后行,意在让他们二人见机行事。或进攻盟军大营,或攻击盟军后阵,完全由他们自行决定。”

临末了,李利扭头看着李挚,疑声道:“子诚何故有此一问,莫非另有良策不成?”

“主公明鉴,末将的确有些想法,还请主公一决。”李挚接声道。

“哦?”李利略感诧异,颔首道:“子诚有甚想法尽可道来,无须顾忌,言错无过。”

“谢主公。”李挚欣然说道:“眼下战事胶着,局势不明,我军虽然略占优势,却始终没能将盟军击溃。现如今,我等置身于敌军后阵,随时都会遇到突发战事,难以置身事外,静观战局变化。是以,末将便想现在就给赵云和徐晃将军传讯,让他们见机行事,不用再等候号令。如此,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李利惊异地看着李挚:“见机行事,那便是三支响箭,子诚何来此念?直言无妨。”

李挚坦言道:“禀主公,这是末将经过刚刚一战而萌生的念想。而今我等身处大战之中,战局瞬息万变,事事难料。就像刚才我军遇到张郃所部横加阻拦一样,正面厮杀之下我等根本无暇他顾,只得一心一意拼杀,由此不知不觉中便耽误了时辰,待战罢之后,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而赵云和徐晃将军所部两万兵马是为伏兵,只有趁着夜色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若是天明之后再出动,恐怕就起不到奇兵之效了。

因此,末将便想,为了避免贻误战机,我等可以提前放出响箭,给予赵云将军他们足够的权限,解除束缚,让他们自行决定出击时机。如此以来,对于赵云和徐晃将军来说,他们完全可以根据自己对战局的判断,选择出击时间和攻击目标;对于我们而言,也可以心无旁骛地专心战事,一旦发现战机便可立即出动,不受任何拖累。”

语气稍顿后,李挚话锋一转:“末将之所以有此念头,并不是为了推卸责任,害怕麻烦。而是,主公曾不止一次地说过,赵云和徐晃将军都是智勇双全的大将之才,需要给他们一些锻炼机会,如此才能让他们尽快成长起来,不久之后便可独当一面。既然这样,那此次娄底原决战不正是一次可遇不可求的绝好锻炼机会么?

如果主公认为赵云和徐晃将军可堪大用,能够把握好机遇,能够捕捉到最佳战机,那末将就建议主公下令放出三支响箭,令赵云将军等人自行出击,不必等候命令。反之,则权当末将多此一言,请主公宽宥。”

“呵呵呵!”李利闻声欣然而笑,夸赞道:“子诚此言大善,见解颇有独到之处,着实令我刮目相看哪!看来这些年你没有虚度光阴,真正成为一员文武双全的大将,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笑声之中,李利颔首说道:“我完全同意你的建议,立即给子龙和公明传讯吧,就放三支响箭,令他们自行选择战机,伺机而动。与此同时,我等在此最多再等半个时辰,而后不管张燕、陈到等人能否击败袁绍中军,我等都要挥军出战。正如你方才所言,我等必须速战速决,务必赶在黎明之前攻破袁绍中军;否则,待天亮之后,一切都无从遁形,而我等费尽心机潜行到敌军后阵便毫无意义。”

“诺,主公稍待,末将这便给赵云和徐晃将军传讯。”

李挚应声领命,随即小心翼翼地从背上箭篓中一次性取出三支箭头上绑着火油步包裹的硝石响箭,搭弓上弦,并点燃油布。紧接着,伴随“嘭”地一声弓弦震动,三支响箭应声飞出,呼啸着窜上高空。

“咻、咻、咻砰!”

霎时,三声尖啸的破空声猝然升空,那呼啸闪烁的火焰生生窜上百米高空,煞是醒目;方圆数十里之内,但凡留意娄底原战场长空之人,都能清晰看见。随即,火箭蹿升到最高点之际骤然爆裂,发出尖厉的“砰砰”声响,火星四溅、亮光闪闪,甚是好看。而这无疑使得三支火箭愈发显眼,足可引起丛林中伏兵的注意。

锵锵锵!

“啊!”

如火如荼的袁绍中军战场上,剧烈的兵器碰击声声不绝,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高亢的战马长嘶、怒吼的喊杀声,喧嚣斑杂的糅合在一起,成为盟军后阵战场上最响亮的主旋律。

时间在剧烈厮杀中悄然流逝,鲜血在刀光剑影中绽放,生命在金戈铁马中陨落,命运随着这场战争而改变,天下在这个黑夜里扶摇飘零。

这里,没有是非对错,也无所谓忠奸善恶。厮杀中倒下的不仅仅是鲜活的生命,还伴随着无数执念;夜空中激荡的不单单是热血和勇气、血腥和怒吼,还充斥着无尽的**。生命之所以精彩,就在于理想;世人之所以人生轨迹不同,便在于**。而所谓的理想,其实也是**的一种,只不过它相对积极一些,听起来更加美好,不像**那样无遮无掩地袒露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主公啊,形势不妙,在下恳请主公速速撤离,迟则生变!”

中军帅旗下方,眼睁睁看着原本大好的局面被突如其来的飞燕轻骑所打破,以致于战局逆转,袁军陷入极端被动的劣势,节节败退,一个个冀州军士相继倒下,局势已然恶化到岌岌可危的地步。这一刻,在帅旗下勒马驻足的袁绍和麾下一众文武神色阴沉,忧心如焚。而许攸更是直接进言,劝说袁绍赶紧离开,再拖延下去,局面将更加被动,甚至直接威胁到他们这些人的性命,想走也走不了了。

事实上,根本用不着许攸点明局势,袁绍身边的所有人尽皆心知肚明,不由自主地提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忐忑之心。

目前,原本留在袁绍身边的三万五千余步骑,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厮杀之后,仅剩两万名将士,所幸袁绍身边的五千战骑损失不大,尚算完整。相比之下,原本处境堪忧的黑山军五万人马折损四成,只剩下三万余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有半个时辰就会被袁军击溃打败。不承想,就在张燕及其帐下黑山军颓废不支之际,却突然杀出一股援军,使得身陷重围的黑山军起死回生,继而一扫颓败之势,奋起反扑,一举扭转战局,转败为胜。

“许攸所言极是,事不宜迟,在下也赞成主公立即离开。否则,我等就会被贼军团团围困,再想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这是田丰生平第一次没有反对许攸的谏言,反而声援附和。

第767章粉身碎骨

“许攸所言极是,事不宜迟,在下也赞成主公立即离开。否则,我等就会被贼军团团围困,再想脱身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一刻,田丰生平第一次没有反对许攸的谏言,反而极力赞成,并催促袁绍赶紧走,刻不容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呃?”

形势险恶至此,袁绍也乱了阵脚,脸颊上流露出惊恐之色。然而,让他这个时候匆匆离开,令他实在是不甘心哪!

“我等若是都走了,那谁来发号施令啊?这可是我等呕心沥血的谋划,调集五万将士历时数月修筑而成,岂可轻言放弃?”

“主公尽管放心离去,在下请缨留在此地坚守,一直等到李贼亲率大军掩杀过来为止。届时,在下就算拼掉这条老命,也要拉上李贼和西凉战骑一起殉葬!”这句绝然狠厉的话仍是出自田丰之口。

“啊!元浩,你”乍听田丰之言,一众冀州文武无不惊诧莫名,而袁绍更是一脸诧异地扭头看着田丰,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有一点显露无遗,那就是田丰此举深深触动了袁绍,让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田丰的耿耿忠心,而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因为,对于出身官宦世家的袁绍来说,很少有什么事情或是什么人能对他有所触动,亦或是为之动容。这并不是说他是个生性凉薄之人,而是他从来都不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真挚感情。或者说是交情。在他眼里,感情太过虚无缥缈,因为人性善变。世间根本不存在纯粹的真挚情感,唯一不变的只有利益与荣华富贵。

是以,袁绍对待麾下一众文武都算不上真正的信任,始终抱着既用且防的心理,历来都是呼来喝去、颐指气使,从来不涉及情感。一旦麾下的文臣武将激怒了他,常常是翻脸无情。或杀或贬,毫不犹豫。毫不夸张的说,袁绍从未将自己帐下的文武下属放在心上。因为他们都是下人,一群受利益驱使的势利之徒而已,与他根本不对等,自然也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此时此刻。田丰的所作所为却给袁绍很大的触动,让他甚为感动。莫名之中,他突然感觉自己舍不得田丰留下来送死,毕竟忠臣难得,一旦失去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元浩啊,你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文士,留在战场上又有何用,还是随我一起撤离吧。至于留守之人么。我军将领颇多,可以另选贤能嘛!”稍作迟疑后。袁绍语气温和的轻声说道。

“主公所言甚是。别驾还是随我等一起走吧,留下一名将领守在这里即可,何须亲身赴险哪?”眼见主公袁绍都开口劝说田丰,许攸当即接声附和道。不过他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个意思,那就是他许攸不会留下,此番名义上是劝说田丰回心转意,实则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若是袁绍想让他留下,趁早免开尊口。

“在下多谢主公器重,谢过子远好意。不过”恭声道谢之余吗,田丰话音一顿,既而神情决绝的微微摇头,毅然道:“不过,我意已决,主公不必再劝。何况,此事原本就是属下所献之策,如今局势突变,眼看我等此前的诸多努力就要付之东流,属下岂能一走了之?是以,属下自当有始有终,责无旁贷,无论如何都要确保谋划成功,铲除西凉军,为主公雄霸中原的大业扫清后患。”

说到这儿,田丰急声催促道:“形势危急,主公快走吧,再不可迟疑了。”

袁绍闻言后,抬头看看面前的战局。只见张燕和另外一名身形壮硕的西凉将领正率领大军奋力拼杀,势不可挡的直奔中军帅旗冲杀过来,此刻距离自己只有四五十步远,随时都有可能杀到自己面前。

眼看形势不妙,袁绍脸色大变,眼神飘忽,顿感手足无措,巴不得立即打马便走。这时,他纵然对田丰十分不舍,却已是自顾不暇,再不劝说田丰离开了。

“既如此,元浩多加小心,我等便先走一步了。”嘴里说着话,袁绍便已勒马转身,似是片刻都不愿停留,急于策马离开。

“主公且慢!”就在袁绍打马欲走之际,却不料田丰一个箭步挡在战马前面,急声叫停。

“呃?”一瞬间,袁绍急忙提缰勒马,勃然大怒道:“大胆田丰,为何挡我去路,难道你想犯上作乱吗?”

面对袁绍怒容满面的厉声训斥,田丰神色如常,似是袁绍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因此丝毫不感意外。

“主公息怒,且容属下把话说完,再训也不迟。”

这一刻,田丰虽然神色未变,但说话语气却也不像之前那般恭敬了。显然,他对袁绍如此慌不择路的举动甚为不满,只是碍于主臣有别,不便直言罢了。

“哼!”袁绍神色极为不悦地冷哼一声,怒视着田丰,却不愿多说一句话。

“主公容禀。我等身后的绝杀阵是主公抽调五万兵马历时三个半月才修筑而成的,其威力如何,没有人比主公更清楚。是以,要想通过如此凶险的绝杀阵谈何容易,而主公又是万金之躯,岂可亲身涉险?”

不紧不慢地说着话,田丰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一双眸子咄咄逼人地从许攸、郭图、辛毗和十余位将领身上扫过。

话音稍顿后,他语气突变,肃然道:“因此,主公要从绝杀阵正中通过,必须有人头前探路,还须卸甲下马,徒步而行。因为,阵中通道一次仅容一人通过,故此跟随主公先行撤退之人不宜过多,最多五千人,余下人马悉数留在此地继续驻守。否则,若是我等全都撤走了,李贼和西凉战骑为何还要来此,又怎会中计?

另外,我要提醒诸位,绝杀阵上方无法承载太重的份量,一丈之内最多支撑两石重物,否则便会所以,自主公以下的所有撤退之人,包括主公在内,一律卸下战甲,舍弃战马,留下长兵器,所有人只可着单衣、携佩剑,排队依次通过。如若有谁胆大妄为,擅自踏错一步,其结果将会很严重,轻则当即丧命,重则粉身碎骨。更严重的是,一旦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走错一步,那整个绝杀阵就会提前暴露,由此我等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全功尽弃!”

“呃?幸得元浩提醒,险些耽误大事,还让我等丢掉性命。”听完田丰的话后,袁绍神情愕然,随之轻轻颔首,沉声道:“元浩所言句句属实,一字不差。这绝杀阵端是凶险无比,一旦落入阵中,绝无幸免,必死无疑。是以,此阵是专为西凉铁骑建造的,不管西凉战骑如何骁勇、兵力如何强盛,只要落入阵中,来多少死多少,定叫贼军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之间,袁绍抬手朝着许攸、郭图、辛毗等数十人一挥:“尔等随我先行撤退,余下众人听凭元浩定夺!”

田丰闻言后,不等许攸、郭图等人答话,便接声应道:“谢主公信任,属下定当不负主公重托。”

话音一顿,田丰转身看着一众武将,对张郃问道:“俊义将军伤势如何,尚能行走否?”

“末将伤势无碍,现已包扎完毕,尚有一战之力。”张郃应声答道。

田丰欣然点头:“如此便好,现在就由俊义带领主公的五千亲兵跟随主公先行撤回大营,随行将士全部下马卸甲,放下长兵器,排成纵队,依次通行。不得有误!”

“诺,末将领命!”张郃毫不犹豫的应声道。

田丰轻轻点头,叮嘱道:“俊义辛苦一下,亲自上前探路,一定要多加小心,不得鲁莽,务必谨慎而行,无论如何都要确保主公安全无虞!”

“别驾放心,只要末将尚有一口气在,必定护得主公毫发无伤,安全返回大营!”张郃郑重应道。

“俊义乃大将之才,日后必定前程远大,主公的宏图霸业还需俊义竭力相助啊!”

田丰走到张郃身前,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待看到距离袁绍、许攸等稍远时,他不着痕迹地靠近张郃,低声道:“今日一别,你我二人或许就要天人永隔,日后俊义好自珍重。切记,宁可得罪君子,切莫招惹小人,否则俊义必受其累。”

“元浩兄何出此言哪?”张郃闻声错愕,惊疑问道:“难道兄长留在这里有可能遭遇不测么?果真如此的话,兄长为何不随小弟一同返回大营,何苦执意留下呢?”

“俊义有所不知。”说话间,田丰扭头远处的袁绍一眼,既而低声道:“此番与西凉军决战,便是为兄向主公所献之策。眼下局势突变,我若不留在此处,便无法保证李贼及其麾下的西凉战骑一定会中计。一旦盟军战败,为兄必被主公迁怒惩处,到那时,我同样难逃一死;与其被主公问罪处死,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在战场上。是以,为兄心意已决,俊义不必多言,快快护送主公离开!”

说罢话后,田丰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而怔怔愣神看着他消瘦背影的张郃,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终于想明白了。原来田丰之所以拦住袁绍,其目的便是要给他张郃争取一个先行撤退的名额,而这个名额就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第768章咫尺天涯

唏聿聿!

两马迎面对冲的瞬间,猝然响起“锵锵”碰击声。

那四射飞溅的火花绚丽夺目,将厮杀中两人的相貌照得纤毫毕现。

待战马错身而过,挥刀如雨的两人不得不收手,随即两个策马奔腾的身形渐渐清晰起来。

只见这剧烈交锋的两人,赫然是西凉将领陈到和冀州四庭柱之一的高览。

截止现在,此二人已大战六十多个回合。在此期间,虽因两军兵士阻隔偶尔错开,但两人清除障碍之后仍旧不约而同的找到对方,势要一决高下。

“陈到将军且慢!”

正当陈到回马再战之际,张燕打马奔来,急声道:“袁贼内阵有变,还请将军速战速决,不宜再与高览纠缠!”

“哦?”陈到闻声惊愕,抬眼看向袁绍帅旗下方,却见帅旗下空空如也,原本密密麻麻的冀州战骑竟然不翼而飞、遁形匿迹了。

“怎么会这样,袁绍何在?”一瞬间,陈到神色大变,急忙提缰勒马,诧异道:“张燕将军,这是怎么回事?袁绍去哪儿了,那守护袁军帅旗的五千战骑又在何处?”

“将军莫急,事发突然,还请将军切莫急躁,务必冷静一下。”

眼看陈到神色焦急,张燕急忙说道:“末将也是刚刚注意到帅旗下的袁军似有异动,袁贼和他麾下的一众文臣谋士居然悄无声息地离开中军,不知所踪。不过。眼下我等已将袁贼中军的两万余人马牢牢困住,正面和左右两翼都是我黑山军人马,袁贼和他身边的五千骑兵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冲出重围。是以。袁贼定然是从后阵直接撤向大营,想必此时已经冲出重围,逃向盟军大营。”

“啊!这可如何是好?”陈到闻言大急,神色一变再变,颇为懊悔道:“主公命我不惜代价攻破袁绍中军,无论如何也要缠住袁绍,使其不得脱身。更不能放他逃走。没想到,我等已经稳居上风,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之时。袁绍等人却突然逃离战场。这让我如何向主公交代,有何面目去见主公?我唉!”

眼见陈到愁容满面、十分焦虑,张燕劝慰道:“将军不必如此自责。以末将观之,袁贼必定是刚刚率部逃跑。眼下还没有走多远。我等完全可以迅速击溃眼前的袁军,而后挥军追杀上去。故而,我等现在奋力拼杀为时未晚,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呃?好、好、好啊!”陈到神情剧震,连声叫好,随即提缰挥枪、跃跃欲试,急不可耐地道:“既然如此,我等万万不可迟疑。立即率军冲阵,断不可让袁绍走脱!”

看见陈到如此急切。张燕亦不多言,勒马转身之余,回头说道:“末将唯将军马首是瞻,愿听调遣。不过,时下形势危急,将军不可再与高览纠缠,以免贻误战机,让袁贼趁机跑掉!”

陈到欣然点头道:“好,张燕将军所言有理,便依你所言。你我二人分头行动,你率领步军正面进攻,我带领骑兵从侧翼猛攻,务必尽快击溃敌军,追杀袁绍!”

“诺!”张燕毫不犹豫地应声答话,当即纵马离去,而陈到也不再与高览厮杀,刻意避开高览,退回本阵率领飞燕轻骑向侧翼冲杀,试图尽快与王当合兵一处,一举打败困兽犹斗的两万余袁绍中军。

不得不说,经过之前的一番生死搏杀,张燕在不经意间已经彻底放下了黑山军大首领的架子,摆正自己的位置。因此,他在陈到面前以末将自居,姿态放得很低,再没有半点孤傲骄横之气。只是他并不知道,其实陈到在西凉军中的官职地位并不高,至少目前还仅仅是校尉而已,远不如他平难中郎将的身份显赫。而张燕之所以在陈到面前如此谦卑,其一是陈到武艺高强,其二便是陈到是金猊卫营中将领,乃李利身边的亲信部将。

半个时辰里,置身于黑暗中的李利一行三千余战骑静静观望着眼前战事,厉兵秣马,蓄势以待。

恰逢袁绍在张郃的保护下悄然撤退之时,陈到与张燕临阵商议对策之际,李利预定的半个时辰如期而至。而此时天边已露出一丝光亮,璀璨的星辰悄然隐退,天地间迎来了黎明前的短暂黑暗。

“金猊卫众将士听令,不打火把,不得喧哗,隐蔽进军。目标袁绍中军帅旗,众将士随我杀!”

伴随李利一声令下,三千金猊卫骑兵应声而动,跃马奔驰。尽管没有众将士嗷嗷叫的喊杀声,但战马奔腾中“哒哒”的轰隆声响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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