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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秦朝当皇子(几字微言)-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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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什长颤着身子拜倒在地,扶苏看了一眼。道:“刑房之人何在?”
几个郡署小吏顿时走出,当先一人道:“见过使君。”
眼下扶苏身兼二职,他们倒也不知道改叫郡守还是郡尉,亦或连着一起叫。不过,这使君称呼倒是不差。
扶苏将人交过去:“此人姓甚名谁,所犯有何罪过,当如何处置,你们一一道来。”
几个小吏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艰难地开口:“此人名作狄伍。军职什长,所犯军律有三:一强买强卖,二带军械伤人,三劫掠边商。”
“当如何处置?”
几个小吏不敢接口了,齐齐大拜:“小人不敢擅专。”
扶苏冷笑一声,这群郡兵的威慑力果然不凡。当然,其中也有扶苏唯心还不到的缘故。撇去这些,已有专司其职的军法官前来。扶苏将人交过去,却并没有当下杀人。
此时,当这个狄伍率先“自首”后。三名犯了军律的士卒又“自首”出来,甚至还牵出了善无城中几装悬案。垂头丧气地在老父爱妻面前跪拜而去,在军法官冷面如斯的脸上,一时面如死灰。
当第七名犯了军律的士卒上台时,扶苏注意到安执的颜色终于变了。
噗通。
柳十三跪在爷爷的面前,对一边面色凄惨的妻女无声哭泣。柳十三的爷爷却没这么不坚强,这个一手带到的孙子是何性情他再明白不过,安慰着道:“你性子如何,我清楚。依着你这老实巴交的性子,只怕这背黑锅的事情都丢在你身上了。你好生去与公子解释,执行上官之命与私犯军律终究是不同的。去……去吧。”
说到最后,柳十三的爷爷老泪还是不由自己地流了下来。看到柳十三挪着不动,柳十三的新婚妻子尖声道:“去呀。你要是自首,说不定还有几分活路。难道你还要气着爷爷不成吗?”
柳十三哭着跪在扶苏面前,泣声道:“求公子饶命,掳掠柳大妻女正是小人所为。同姓的还有李军侯从其余什伍的几个兄弟,请公子饶命,小人只想留着性命赡养爷爷!”
一边的羊牟有些不忍,小声道:“公子,这柳十三的父亲在匈奴袭扰时殉国,是烈士之后。
扶苏招来面色急促的柳大道:“这可是当日掳掠你妻女之人?”
柳大眼角带着愤恨,当下就想要生生活撕了柳十三。跪在扶苏面前,急促道:“请殿下快快救出我云娘和熏儿啊。若是有了差错,我,我……”还未说完,这柳大竟然因为太过激动气血不足又是昏了过去。
扶苏好生无言。吩咐左右将柳大抬走,好生照料。此刻,一队铁甲重装材官已然照着柳十三的名单下去就要下去抓人。
那些垂垂老矣的老人一见自己儿子孙子又是被抓去,顿时面色哭丧。好在扶苏已经有了准备,此时几个亲卫已经对那些军士的媳妇吩咐过话语。果然,那几个老人一听事情竟然还有回转,顿时收敛了悲伤,回到了静室休息。
扶苏虽说着人请了十七名已然垂垂老矣的军属,可要是收拾不好事情弄得这些老人当场气出个问题,或者因为太过悲伤而身子有何难料。到时候,事态难免就要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好在扶苏的先手下的不满,已经有几个名医进去给老人诊治,确保不出问题。
看着柳大案的嫌疑人统统都被抓捕起来,此刻从军营外偷偷回来的几个军士已经归队。可刚没走多久又被三百宿卫转成的军阀队收了过去。
安执看着好不容溜了回来的几个不在军营序列的亲兵顿时满心期望,然而这几名亲兵脸色却不大好,在安执耳边颓丧地轻语几句。安执脸色顿时大变,面色由青转红,又迅速转白脸色变幻之疾令人侧目。几欲发狂的安执敏感地又看见了几名“自首”的几名军士频频望来,心里大放被突然起来的抛弃击碎地一干二净。
看着扶苏似笑非笑的表情,以及望过来冷冽的目光。犹若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死死将安执最后一点犹疑击碎。
“殿下,殿下。罪将安执,我……我要检举,告发,告发啊。这些都是李念做的啊!”安执将身上的武器丢在地上,跪倒扶苏身前。猛然叩首,除去亲卫其余人被扶苏统统挥退。昭武曲的一干将卒都是难以掩饰地想要发笑,然而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他们却不得不忍着好生难受。
“殿下,罪将有秘密,天大的秘密!”安执看着渐渐走进的亲卫,极力压低着声音,几乎要崩溃地颤声道。
李家大宅。
密室内,被打得虚弱不堪的李念虚弱地被李忠搀扶着趴在床榻上。一旁的李左车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李念,而李行则是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就在不久前,张耳告辞离开李府。而冷静下来的李行终于知道了李念为何要坐下如此愚钝不堪,几乎毫无利处的事情。李念并非蠢人,既然冒着身上官皮不要,甚至小命不保的风险,定然有足够的诱惑来吸引他如此做。
这个诱惑,当李念说出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内的四人都是齐齐一阵倒吸凉气。
“念之所以为之并非垂涎那妇人之美色,实在是……那妇人名义下的女子……名作桑梓寻!而且,此子手中定然有那份物件。其间所藏只怕转眼可令我李家上下阖家倾覆……”
桑梓寻父亲是桑家嫡长子,母亲是顾家嫡幼女。是曾经雁门四大豪门之首、之次的最后一个血脉。也是传说中桑家顾家一夕灭亡原因的唯一线索…… 
                  第十九章:善后难料事纷纷
“秘密?”扶苏打断了安执的话:“你的秘密暂且丢到一边,我本是想杀你的,但你也并非不可活。”
安执脸色一白,差点跌坐在地上。可一看扶苏后面话锋一转,顿时知道还有玄机连连叩首道:“请殿下言明,只求饶恕小人一命。”这时候的安执朝廷军官的颜面都不顾了,毫无脸面地连连叩首。
实际上,到了扶苏要举刀的关头,若是安执再执意只怕也只有被扶苏一刀砍掉的结局。
扶苏面色一缓,道:“柳大妻女在哪里?”
安执顿时面色一滞:“非是,非是……小人不说。实在是小人不知啊。”
扶苏眉毛一皱道,玩味道:“依军法律例,你有何可以赦免之由?”
安执暗自吞了一口唾沫,左右环视。扶苏会意,将安执收押下去。并不言语,此刻扶苏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虽说安执所说的秘密让扶苏有些心动,不过扶苏手头还有许多事,此刻千头万绪还要扶苏去做。
毕竟,就是柳大案最关键的案犯:李念。迄今为止也没有见到人影,说实话,扶苏一直怀疑这案中是否有其余陷阱。事情发展实在出人意料,首先是李念根本不该做下如此不智之事。
若是李念真色心大发看上了柳大的妻女,也不用如此嚣张跋扈。事实上,驻军扰民,朝廷军官将领欺压平民的事情屡见不鲜。只不过那些地方关系复杂,地方势力盘根错节,就算有谁想要严查严打也未必有这力气。而哪个将领背后不是有其一定背景势力的?就是眼下秦朝武将实力强横,也未必有人敢去打老虎。
若是换在其余郡县,郡兵违法乱纪的事情只要不烧杀掳掠太过显眼张扬,基本不会有谁下狠手下死力气来治理。当然也不会有如此一来就大肆严打,几千棍子下去只怕扶苏此刻形象在士卒心中绝对好不了。也就在后世明朝,穷困的边军私出军营烧杀掳掠寻常如吃饭喝水。可眼下是秦朝,是武力强横法律严苛的秦朝。如此敏感时刻竟然会有如此之敏感时间,令扶苏对这送上门来的突破口几乎都有怀疑是陷阱的判断了。
雁门郡的事情如此之突兀,令扶苏有些惊疑。扶苏虽说一来雁门就狠狠震慑了一下雁门上下官僚士绅,可并没有迅速立下多大根基和威信。可李念如此失措不智,作为扶苏的对手实在也对低级了。
就感觉像天下掉下馅饼了一般,李念如此不智在扶苏“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关头犯下大案,无疑是帮着扶苏在雁门立下根基。若不是一切线索和判断都指向李念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本地派”扶苏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李念投靠而来的投名状了。
到眼下,柳大案的案情也基本明了起来。犯罪嫌疑人李念此刻不知所踪,身为眼下郡兵唯一的高级将领一曲之军侯却不在兵营首先就是一大罪状。而随着这些军属老人的感化,投案而来的士卒已经构成了强有力的人证,有了人证口供,扶苏可以毫不怀疑地将李念拿下大狱。而安执的投降更让李念基本没了翻盘的机会,如此,扶苏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当着众郡兵、郡署吏员、受害人以及受害人家属。扶苏首先就将李念的军职拨了个干净,又发下海捕文书。再将那些罪大恶极不可赦的军卒统统判了秋后处斩,以此震慑军心安定民意。这般事情做完,又将那些作恶不甚严重,心性也本纯良之人一并轻判,安抚军中受此惊吓的士卒。如此,柳大案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些胡萝卜和大棒丢完,按说应该已经万事大吉。可扶苏脸上的却没有多少笑容,这一切看上去似乎没有问题,一切的一切都象征着扶苏此次入主雁门将会十分顺利。可扶苏依旧心中留有疑惑,并非有哪里有阻碍让扶苏生疑。
而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让扶苏难以置信。甚至,对眼下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将郡兵问题处置好,从而顺利掌控郡署扶苏都抱有强大的怀疑。
扶苏知道四大豪门对郡署、郡兵都有强大的渗透力。扶苏初来乍到,极可能被四大豪门联手轻易给架空掉。这样的情况下,扶苏尽管在东博身上破掉了第一招,可实际上并没有取得优势。扶苏依旧没有对这片土地取得强大的控制权,可如此,敌人却轻易地露出了自己的腹心之地,任凭自己迅速掌握住雁门的军政机构。这如何不让扶苏疑惑?
胜利来得太轻易,就在扶苏帐下所有人都对未来满心期许振奋人心的情况下,扶苏却是满心的疑惑和不解。这究竟是他太过强大而且敌人太过弱小,使得胜利来得如此轻易。还是这根本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陷阱?
想到这一点,扶苏心中莫名的一跳。
中华之国博大精深。有两个字极容易击破所有人坚固的心房:捧杀。
扶苏想到这两字,深深吸一口气。看着萧何期泽等一干将校的笑容,警惕心已然大作。
招来萧何以及几个郡署的吏目,扶苏开口道:“郡兵犯案者,处理的如何了?”
眼下扶苏手中文臣缺缺,好在有一个萧何可以独当一面。扶苏在处理好柳大案以后便将其余有犯过军纪的人统统交给了萧何,萧何当过基层吏目对这些事情做得颇为熟稔,扶苏也是放心。毕竟,虽说最为棘手的柳大案处理得差不多了。可其余繁琐沉重的郡兵犯案那是一个都没动,要等着扶苏这个刑律白丁来判只怕没个十天半月没完了。
毕竟,军营外还有千余百姓等着扶苏对这群犯了军纪郡兵的处置。而这个处置也是颇有学问,轻易不可胡乱决断。
虽说郡兵军纪散漫,不仅战力所剩无几,就是扰民一途也是怨声载道。扶苏不得不严惩,可扶苏军棍已经罚过过是再严惩只怕到时候军营哗变都是有可能。到时候,不仅朝廷对扶苏的能力会产生怀疑,就是雁门之中对扶苏会有好感的也不多。
不能严惩,那么一道道一条条所犯军律都在哪里,又该如何处置以严明刑法?难道还要失信于百姓不成?
如此,扶苏不得不将这些头疼的问题丢给专业人士了。
好在,此刻军营之中已经掌握。一时间倒也不虞有谁鼓动士卒扶苏连个退路都没有。
“国朝严刑峻法,此刻若是用重刑虽可震慑小小,可难免……”萧何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扶苏点头称是:“那先生可有定计?”
萧何回道:“定计虽无,却有个笨法子。”
扶苏一愣,笑道:“还请先生示之。”
萧何道:“这郡兵之中,大抵可有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原先郡中愿意参军入伍者,这些是乡里乡民平素来也算老实,就是近两月也未有发下不可赦之罪。此例,容易处置。先易后难,可有先安这一部分士卒之心。”
扶苏疑惑道:“哦?先生打算如何对付这类?”
萧何回道:“说来也简单。这些士卒家中就在雁门,军纪虽说散漫,可也无甚伤天害理之事。若是犯过军纪,前面的军棍也是抵数的。至于那欺压良民,有过为非作歹的。不妨召来那些受害之人,两厢谈和。若有士卒抢夺他人财物,或者强买强卖短缺他人钱财者,则原物奉还便可。若是伤人者,赔偿道歉,不依不饶者,发回郡署处置。”
扶苏抚手响叹:“此策可。这些郡民本就乡里,所谓群情激奋不过是为了图一口气罢了。再者,也就是以防军纪越发散漫饶得城内无个安宁,先生所言,可行。”
得到了扶苏的肯定,萧何面上多了几分得色。继续道:“至于另一部分,或可严惩。”
扶苏这下疑惑了:“军卒已经训诫过,若是再加军棍,恐怕士卒心中不服,恐有病变。”
萧何狡黠一笑,道:“若以萧何去严惩,而公子施恩,那又如何?”
扶苏拍手大赞。实际上也就是转移情绪罢了,萧何这一手朴实却又有效。萧何是主持对众军卒犯法司法处置的。扶苏在三郡之中军政大权尽皆收纳手中,出去烫手的检察权,雁门大小诸事扶苏基本都可以自决。同样,扶苏任命萧何为雁门郡郡兵军法官也可以从权处置,毕竟,扶苏是有黜陟之权的。
萧何首先着手一部分本地兵员,将这部分罪行不轻的人处理掉。这处理过程中,若是有违纪严重的,则再加严惩,可大部分毕竟是不严重的。这些萧何让其赔偿道歉,再加上扶苏已经严肃整顿军纪大部分识趣的人都不会再啰嗦。若是不识趣,则丢到郡署去处理,以郡署那些狡猾如油的胥吏处置办法,只怕到时候那些人也没了啰嗦的胆色。
扶苏思虑一下,补充道:“这部分兵员来源我也有耳闻,据说是蒲公在时从罪犯之中招纳的军士?”
萧何虽说初来,可行政之务繁琐不堪在来之前就研究日久。对于这郡兵的组成自然是不陌生,道:“确如公子所言。三千郡兵之中,除去缺额的。大抵持平,这也有件趣事,请公子猜猜这些罪囚首领是何人?”
扶苏摆摆手:“而今既然是一郡保民之军士,就不必用罪囚来形容了。据我猜猜,应当是那孙二杆子吧。”
萧何赞道:“公子慧目。”
扶苏却不以为意:“一身草莽气,也就此人当是。嗯?你是说,昭武曲组成之人大部分是罪囚?”
萧何叹气道:“正是。本以为昭武曲既然能顺从公子,自当是行事最为检点那部分。可臣下这一查,却查出了完全不同的结果。这昭武曲大部分是由城中罪囚、浪荡子、城狐社鼠组成。这部分人,平日间手脚就不干净,前任郡尉又走得急没了往日的恩主压制,固态萌发惹得众怒的就是这群昭武曲之人。”
扶苏瞠目道:“那扬武曲?”
“扬武曲几乎成了一干劳役,与其说是郡兵,不如说是私役。郡兵之中真正有战力的,只有昭武曲一干人。可如此,真正难处置的也就是昭武曲。昭武曲一干人大多是他郡之人,想要想和也不容易。更何况,若是处置重了,只怕不能安士卒之心。毕竟,他们还是识时务的。”萧何说完,自己也是一叹气。虽说一个负责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可一部小心,这白脸到一半对方就翻脸了,那红脸就真要彻底红了。 
                  第二十章:当年隐秘何凶险【加更贺元旦】
【章节末尾是微言给诸位书友的元旦贺词,值此年交之时,祝各位元旦快乐~】
重了不好,毕竟昭武曲之人都是对扶苏有功的。扶苏卖了一个人情给孙二杆子,却也想不到孙二杆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让整个昭武曲一千余人全数到场。这对于这群生性散漫之人实在是一件奇事。既然对方是有功于己的,扶苏就不能惩罚过重。毕竟为人主者,最忌赏罚不均。
孙二杆子有功,一众昭武曲将士也多是识时务没有作乱,反而帮了扶苏不少忙。在情理上扶苏应当去奖赏这群人才是,再说刚才萧何也说了,昭武曲才是郡兵有战力之精华。
“倒是两难啊。”扶苏以手抚额,有些头疼。撇去这些,扶苏和萧何以及帐下一干将校忙碌了一天,这才将扬武曲的事情处理好。当然,如此付出所得者也让扶苏大为振奋。
扶苏来雁门第一天便如此忙碌,收获也是很大。首先便是基本控制出了郡署一干庶务,靠着郡兵为祸地方这案子郡署上下暂时没有谁敢反对扶苏或者对扶苏的命令阳奉阴违。
此时,扶苏到不得不感叹有一个特科就是好办事许多。扶苏用特科掀起了民众的激愤,通过民众的激愤将压力倾泻到了保民不利的一干郡署官僚。
当然,若是其间没有扶苏的刻意纵容这几乎是办不到的。若不是扶苏坐在那里,郡署上下不敢伤民,不然的话,只要民众但有过激之举都会给扣上冲击官府的罪名。到时候,轻则流军重则送命可不是好玩的。
纵观扶苏这一天,投入之少收获之大,实难相信。扶苏想要掌控雁门,离不开三个地方。一是主管一郡之民政的郡署,一是主管一郡之军事治安的郡尉府郡兵,还有一个却不是监察御史。实际上扶苏并没有去动监察御史的心思,只要何辜老老实实不作出太过刺激的事情,扶苏还是可以容忍的。第三个,其实是豪门。
若按照取得控制难易程度来排名,实际上刚才所列顺序便是其难易之度。郡署虽说一干吏目官僚老奸巨猾,却实际上并无多大抗拒之力。郡署乃朝朝廷所设之牧民机构,一干吏目官僚实际上就是为郡守服务的。或许郡丞有分权之意,可实际上能够抗拒扶苏的手段不多。最激烈者,莫过于罢工不干,或者阳奉阴违把扶苏架空掉。
但这两者都难行,扶苏不是小门小户出身的寒门大吏。而是皇室出身的天潢贵胄,扶苏积累数年之功,并非只是钱财死士。同样,扶苏蓄养的一干门客或许独当一面不可。但用来做一些庶务却是极恰当的。
这群人若是罢工,扶苏可以顺势将郡署收入囊中,最多只是政务稍稍放缓。若是想要架空扶苏,那就更是妄想了。扶苏比起庞大的本地豪族的确算得上势弱,可毕竟是朝廷出镇一方的大吏。你既然用架空的法子来对付自己,扶苏完全可以用便宜黜陟之权把和自己作对的人撤换掉。
扶苏完全可以做一个下棋的无赖。就算我下不过你,我照样可以把棋盘一揉,得了,咱重新来过。谁摊上谁倒霉,扶苏有了便以黜陟之权,无论是郡署还是郡尉府,都不会有太过严重的问题。
也就是说,扶苏掌控雁门郡的目的基本已经达成。至少,扶苏可以通过两大军政机构来控制雁门。前提是豪门不去极力*。只不过这个似乎并不可能。
收获很大,大到所有人都是振奋至极。但并非没有隐患,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扶苏有了察觉,但除了萧何其余人却并没有想到这些。扶苏不由想起了在陇西主持丝绸边贸的蒯彻和房翩。这两个人可以说是扶苏后备人才库中颇为优秀的干吏,若在陇西好生摔打起来,倒是可以大用。
“爬得越高,摔得也就越疼。”扶苏摇摇头:“难道是那些人的缓兵之计?”扶苏心想,有些想不明白雁门的豪族为何会如此孱弱。国朝干吏无数,能够将一郡之地打理得井井有条得却不多。蒲公能做到,自然不是庸才。如此,能和蒲公对峙十年依旧未伤元气的雁门四大豪门也不当这般孱弱才是。
更何况,那个李家还是李牧之后。扶苏轻轻叹了口气:“李牧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啊。”
走过来的萧何这时接口道:“却也是个难缠的对手。”
扶苏有些诧异:“昭武曲的人处置得如何?”虽说对和解并不抱多大希望,可扶苏还是将萧何派了出去。但结果并不怎么美妙。让郡兵去赔礼道歉,十分简单。这群人本就是街坊中的浪荡子、青皮无赖或者是大牢之中的囚犯。这群人要说廉耻礼仪却是不知,要去赔礼道歉执法队狠狠一瞪眼,全都乖乖去了。可要他们再把赃款赃物退回去,甚至额外赔偿那就不成了。
触犯到了切身利益,一干昭武曲的将卒反弹很大。这件事上,反抗的力度让萧何都吃不消。于是只好回来禀报,找扶苏要个法子。
扶苏要是有法子,就不用弄这么个半生不熟的主意了。毕竟,小偷小摸扶苏总不能来个杀人立威吧,再说几个小兵杀了能立多大的威风?平白伤了亲近自己人的心罢了。
萧何苦笑着摇头:“亏得公子还有闲心去感叹一代名将。眼下,昭武曲的人都不肯服软。规矩和道理跟他们说了多少遍却反倒还回来了一大堆理由。”
扶苏淡然一笑:“李将军可不是寻常人,至少能在雁门姓李的可不寻常。嗯?昭武曲不肯去赔礼道歉?”
萧何点点头将李牧的事情暂且瞥过道:“公子慧眼。赔礼道歉都是好说,可要退还赃款赃物却是难办,更莫说要额外赔偿了。”
扶苏右手按剑,没有说话。良久,叹息道:“威信尚不足啊。”
萧何点头赞同。说到底,是扶苏没有在郡兵中树立强大啊威信所致。不然,就算这群草莽贪财的郡兵再不愿意,扶苏一道军令下去也不会有谁心生二话。
萧何此时突然提到:“公子此刻可否见一见那安执?”
扶苏心中顿时闪过那个身材肥胖的军官,这么个连马都上不得的营门官可谓是让扶苏讨厌到了极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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