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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斗传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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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几只火把的照耀下,这只金斗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辉!印在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贪婪之色,人性的弱点在金斗面前暴露无遗。
王公公小心翼翼地将金斗重新装进那只锦绣包,对杨氏说道:“这件宝贝本就该呈献给皇上,你安圣君竟然想私吞了,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再则么,”王公公的小眼珠一转,扫了一眼同样跪在地上马夫,“你一个有夫之妇,竟然和马夫深夜私奔,犯下了通奸之罪,这二罪相加则不可饶恕!”王公公的眼里已陡现杀机!
“公公饶命啊!公公!小人是奉鲁……”马夫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人“嗖”的一箭射穿胸口,扑地而亡。
杨氏吓得全身颤抖起来,这一箭是谁人所射她还没看清楚,只听王公公阴恻恻地笑道:“鲁将军,你出手太快了吧,本公公还要问他的话呢,你这是在杀人灭口么?”
第四章:逃逃逃(四)
“公公不是说他二人犯下通奸之罪,不可饶恕么?在下只是替公公处决了这奸夫,何来杀人灭口之说?”鲁史见事已至此,只好狡辩道。
“鲁将军真是见风使舵之人啊,难得你一片赤诚之心,那就烦请鲁将军再射一箭,将这欺君犯上的淫妇处决了罢。”王公公阴狠的目光直视着鲁史,让鲁史顿时感觉浑身都有针芒在刺的感觉。
虽然杨氏被王公公安上了两条莫须有的罪名,但她也是和鲁史有过数度鱼水之欢的女人,对她的感情不说有多深厚,也不会绝情到将她杀害。
王公公是当今皇上面前的红人,得罪了他也就等于是得罪了皇上,他的命令不敢不从,鲁史顿时左右为难,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安圣君既然交出了小王爷的金斗,那她的欺君之罪就可免了,至于通奸之罪嘛,奸夫已死,依在下看可以轻饶。”
“鲁将军说得轻巧,欺君之罪能不能免,那得皇上亲开金口,岂是我等能做得了主,既然鲁将军下不了手……”没等鲁史反应过来,王公公已一努嘴,示意旁边的一名带刀侍卫动手。
那名带刀侍卫一个飞跃只一瞬间即向杨氏扑去!杨氏嘴里发出恐怖的惨叫声:“鲁将军……”那个“救”字尚未喊出口,就被砍倒在血泊中。
这一声“鲁将军”藏在被褥里的璃儿听得真切,她刚才明明听到鲁史有向王公公求情放过娘亲的意思,难不成又不敢违抗王公公,将可怜的娘亲杀死了么?璃儿此刻只觉得肝肠寸断,泪水湿了被褥,嘴唇已经咬出血来。
反应过来的鲁史勃然大怒!这狗日的阉人!竟将自己疼爱过的女人砍死在自己眼前,这口恶气不出怎能罢休?他额上的青筋暴起,目露凶光,搭手一箭,狠狠地射向王公公头部!
王公公猝不及防!他侧头过来看了一眼鲁史,眼里露出疑惑之色,随即倒在了地上。他万万没想到,鲁史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将他这个皇帝面前的红人一箭射死!
这一下事情的变化太快,让十几名官兵突然懵了!就在大家惊疑不定之时,鲁史已迅猛出手,又“嗖”地一箭射中了那名砍死杨氏的带刀侍卫。王公公从都城开封带来的带刀侍卫一共四人,现在王公公死了,还死了一名带刀侍卫,王公公的人就只剩下三名,这边鲁史的手下一共十二人,若是以多胜少,鲁史定是稳操胜券,但是朝廷的带刀侍卫不是普通的官兵,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号称朝廷的鹰犬,他们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双方一言不发,屏住呼吸,紧紧握住手中的朴刀,自觉地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鲁史心里明白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但是事已至此,只好豁出命去拼了,他知道如果不把这三名朝廷的鹰犬全部杀死在曹州,他的命也休矣,甚至会牵连九族。
但是硬拼只有死路一条,正所谓急中生智,鲁史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他大喊一声:“杀!”指挥部下冲上去和三名带刀侍卫杀在了一起!但他却趁乱跳出圈子外,摸出了喂有剧毒的箭羽,拉弓寻找机会暗中下手!
“嗖!”地一声破响,一支毒箭射中了一名带刀侍卫的背心,那名带刀侍卫随即倒地毙命!
鲁史大喜,再次拉弓搭箭,他看见自己的部下此刻已被砍死砍伤了五六人,心里着急,一慌,毒箭虚发,没射中,他直叫可惜。
鲁史沉住气,告诉自己别乱了手脚,他再次拉弓搭箭,“嗖!”地一声向一名带刀侍卫射去!那名带刀侍卫正杀得起劲,冷不防大腿中箭,他仍然挥刀砍杀扑过来的三名官兵,哪知全身发麻,血液瞬间凝固,轰然倒下毙命!
此刻鲁史的部下又被砍死了三名,还剩下三名,但是有一名已被砍伤了手臂,血流不止。
剩下的那名带刀侍卫见鲁史卑鄙地用毒箭杀人,怒吼一声丢下进攻他的两名官兵,转向鲁史奔来!
鲁史慌忙打马逃窜!哪知那马慌不择路,一脚踩空,一下将鲁史摔下了马背!鲁史心道:吾命休也!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背心在瞬间已一片冰凉。
只听一声惨叫!鲁史慌忙翻身观看,月光下那名带刀侍卫臀部中了一刀,虽不致命,但已足以让鲁史有了进攻的时机。
鲁史开弓一箭射去!这一箭因距离太近,用的力气太大,箭羽竟然没入了那名带刀侍卫的身体,只剩下一点羽毛在胸口处,血顺着羽毛“噗”地喷射而出!
此时鲁史才感觉到后怕,王公公死了,朝廷的四只鹰犬也被自己弄死了,不出几日皇上一旦得到消息,自己的全家老小及亲戚奴仆都将被皇上赐死,只有隐姓埋名逃往他国了。
但是目前还有一件事没解决,就是小王爷的葬礼,他想待天明时,将小王爷的灵柩出殡后,再作打算。
鲁史从杨氏的包裹里拿出几块金银赏给剩下的三名部下,那名救了他一命的部下额外得到了一只玉镯。鲁史打开那只锦绣包,望着那只金斗呆呆地出了会神,他想起济阴王府本是氏叔琮龙虎统军大人的府邸,氏大人当年奉朱全忠的密令将先皇昭宗弑害于大内,对朱全忠顺利登上皇帝宝座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后被朱全忠奉为有功之臣,但就是这样一位有功之臣也被扣一顶“不理军政”的帽子,御赐氏大人自尽。这样的皇帝我鲁某人还会继续愚忠于你么?
“小王爷,得罪了,你的这只金斗鲁某替你保管了,你泉下有知,定要保佑鲁某全家老小性命周全啊!”鲁史对着金斗磕了一个头后,方才将金斗装进锦绣包,小心地装进包裹里收好。
鲁史吩咐一名部下回济阴王府去多叫一些人来,将尸体就地掩埋了,唯有杨氏的尸体抬回济阴王府,装殓进棺,和小王爷一同安葬。
一切弄好临走之际,鲁史吩咐一名部下将那辆马车点火烧了,那名部下将火把扔在马车上,见马车点着火后,一行人才打马飞奔离去!
璃儿一直闷在被褥里,忍受着悲痛,忍受着外面的一切喊杀声,惨叫声,马蹄声,奔跑声,挖地掘土声,终于声音停了,但是一股浓烈的烟味呛得她想咳得要命,又担心外面的人还没走完,所以一直强行憋住,但只一忽儿功夫,身周的温度瞬间高了很多,不好!马车哔哔啵啵地燃了起来!
璃儿掀开被褥一看,自己已困在了熊熊的大火中央!出于求生的本能,她慌忙用被褥包住自己的头脸,不顾一切地滚下了马车!
第五章:命运多舛(一)
还好!除了胳膊和膝盖处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外,身体并无大碍,身上的衣服也都完好无损,璃儿望着腾腾燃烧的火焰,禁不住泪流满面。
娘啊!璃儿的命怎地如此苦啊?从此后在这世上孤苦伶仃,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小王爷啊!你若疼惜璃儿,就让璃儿随你一起去罢!璃儿一边哭一边想,越想越觉得跟随娘亲和小王爷一起去,才是最好的解脱。
她想重新跳进火海里去,又担心自己的花容月貌被烧得狰狞恐怖,待去了阴间见到小王爷时,小王爷会感到害怕,甚至嫌恶她的容貌,移情别恋。去找一棵大树吊死罢,又担心吊死时,舌头会露出很长,传说吊死鬼舌头一直很长,小王爷还是会因此不欢喜。去跳河淹死罢,在河水里浸泡久了,整个身子都会肿胀变形……唉,想死都这么难啊!
思来想去,没了主意,她突然想起娘的话来:“若是璃儿的肚里有了小王爷的骨血,则是老天爷开眼了,万幸之事。”
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道:“难不成夫妻之间只一夜恩爱也会有孩儿么?若真有了和小王爷的孩儿,那该是天大的幸事啊!怪不得娘亲一直嘱咐璃儿千万不能死。
想到这里,璃儿顿时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心,为了这未曾蒙面的孩儿,为了他日能为娘和小王爷报仇,璃儿必须活下去。目前照娘的吩咐去长安找爹罢,不知道爹现在过得可好?自从爹爹跟随军队出征后,璃儿已经十年没见爹的面了。
她把被褥折叠好,在路边扯了几根青藤将被褥捆扎起来,背在背上,辨明长安的方向,茫然朝前走去。
璃儿走一路,乞讨一路,一见到有院落她就鼓起勇气前去讨水喝,讨要食物,累了就在地上坐一会,夜里困了,就打开被褥睡一阵,就这样走走停停,十多天后来到一个集镇上。
这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集镇,集镇上只有十几户人家,在路边有几个生意人摆着一些斗笠蓑衣,夜壶,在叫卖,唯一的一个卖胭脂花红锦线的货郎将货物背在身上,一边走一边喊:“大娘子,小娘子嘞,这边看嘞这边瞧,胭脂水粉嘞花红锦线!花红锦线嘞胭脂水粉!”
此时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破败的集镇上也有几株桃花梨花开得正艳,若是涂上胭脂水粉,穿着漂亮的衣裙去踏青该是一件多美的事啊!璃儿低头看了看自己又脏又旧的衣裙,恋恋不舍地望了又望那货郎背着的胭脂水粉,转身朝一家包子铺走去。
热腾腾的包子刚出锅,阵阵香味扑鼻而来!璃儿吞了口口水,伸出一只手来,对店小二恳求道:“烦请小郎哥施舍一个包子罢,奴家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奴家拜谢了。”说着道了个万福。
店小二极不耐烦地道:“今日晦气,还没开张就来了叫花子,闪到一边候着去,待会子有了主顾,开了张,自会施舍与你。”
璃儿的脸顿时红了,没想到人家还没开张,生意人最忌讳这第一桩生意,若是第一桩生意来了叫花子,则今日的买卖就会极不顺利。
她急忙后退几步,远远地望着那锅诱人的包子,心里直求菩萨保佑快点来第一个主顾,但是任她求几百遍了,那第一个主顾就是迟迟不肯现身。
璃儿的口水也吞了几十回了,她傻傻地站在那里,不断地求着菩萨,但是集镇上的人来来去去,就是没有一人前来买这第一个包子。
璃儿的脚都站软了,她想罢了,不如去找一户人家要点粥来喝。她再次吞下一口口水,转身就要离去。
正在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了那笼包子前,“小郎哥,来两个包子。”
璃儿仔细一看,这不是刚才那个卖胭脂水粉的货郎吗?真是菩萨保佑,好人终于来了。
璃儿正想等他走后,再厚着脸皮去讨要包子,哪知那货郎笑吟吟地拿着一个包子递到璃儿面前来,“吃罢,小娘子敢情饿极了。”
璃儿拿着冒着热气的包子,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奴家谢过小郎哥。”
“快吃罢,待会子凉了。”货郎笑道。
璃儿拿起包子直往嘴里送,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去,刚吃了两口,突然集镇上的人大喊大叫起来!一边喊一边朝集镇外没命似的狂奔!
璃儿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货郎猛拉一把,“快跑!军队来了!”璃儿一边跑一边吃包子,还剩下一口没吃呢,就被后面的一个男人一撞,剩下的包子被撞飞了出去!
“哎哎!包子!包子!”璃儿喊道。脚步难免慢了下来。
“还管甚么包子?这军队见人就杀,你不怕死么?”货郎转身回来拉起璃儿就跑。
璃儿想,自己的爹爹也是在军队,以前从没听他说起过见人就杀的事情,难不成是百姓听信了谣言,所以害怕成如此情状。
璃儿还想问什么,此时却听到了身后传来急促杂乱的马蹄声!货郎紧张地喊道:“别跑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待会子就来不及了。”
两个人东张西望一阵,发现了一个柴垛,货郎拉起璃儿朝柴垛飞跑过去!哪知还没跑到柴垛面前,突然地面一沉,两人先后掉了下去!
璃儿吓得魂飞魄散!待脚上踩实了,才发现原来是一个薯窖,里面还有一些红薯,有些已经烂掉了,发出阵阵霉臭味。
这薯窖只有半人深,货郎赶紧跳上去抱了很多柴草来将洞口盖住,刚刚弄置好,大队的马蹄就疾驰而来!
璃儿将头埋在膝盖上,胆颤心惊地等待着那马蹄声的结束。但是那马蹄声似流水般的接连不断地响着,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小娘子别急,这军队怕是有一万多人,再等两个时辰队伍才能过完。”货郎见璃儿一脸焦急的模样,悄声安慰她道。
璃儿点点头,不想说话,和一个陌生男人相处这么近,生平还是头一遭,她和货郎保持着距离,担心他会对她有什么企图。
货郎笑道:“在下不是恶人,小娘子休要担心。”
璃儿想起刚才人家还买包子给自己吃呢,怎么就担心人家会有什么企图呢?她也笑笑,悄声说道:“恶人的脸上不会刻着字。”
货郎正色道:“在下姓张,实乃良人,游走整个中原做胭脂水粉生意已有十年之久,若是恶人,早就被仇家砍死荒野了,哪还有命在。”
璃儿想起娘亲和小王爷的死,她心道,良人也有恶报,难不成被人砍死的都是恶人不成?但此时,她不想与他理论,只是淡淡地说道:“原来是张大哥,奴家相信张大哥是良人,奴家姓谢,名璃儿,长安人氏,逃难至此,娘亲在途中病饿致死,如今前去长安寻找爹爹,多谢张大哥此前的包子。”
璃儿不想告知张大哥实情,所以编了一些谎话,说完自己难免有些难为情。
“璃儿休要多礼,此去长安路途遥远,在下正好顺道,你若愿意,可与你结伴同行。”张大哥倒是很爽快。
璃儿想,一个姑娘家在路上行走确实多有不便,若是和张大哥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随即认了张大哥为兄长,答应与他结伴而行。
几个时辰过去了,薯窖里的空气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张大哥站起身来将上面的柴草刨开了一些,他透过洞口一看,外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他高兴地说道:“走罢,军队已经过完了。”
璃儿随着他爬出了薯窖,大大的吸了口气,她问道:“大哥,这军队为甚么见人就杀啊?”
张大哥说道:“敢情璃儿还没听说过这军队的厉害罢,这支军队是胡人,他们行军打仗从不带军粮,见百姓的粮食就抢,抢不到粮食就杀人,将尸体腌制后,充当军粮。”
璃儿一听,当即头皮发麻,后怕得要命,要不是适才张大哥机灵,躲将起来,我二人现在不是被充当军粮了么?
第六章:命运多舛(二)
“多谢大哥救命之恩,适才不是大哥,璃儿只怕没命了。”璃儿真心实意地再次拜谢张大哥。
张大哥笑道:“你我已结为兄妹,无须再客套,走罢,天黑之前若能赶到前面的歪嘴峰山脚下歇息,最好不过,那里有一家客栈名歪嘴客栈,掌柜的素与为兄交好,到时为兄向老板娘讨要一套旧衣裙来,与璃儿换上,还可烧些热水,洗洗身子,为兄的身子也是十数日未曾洗过了。”
他说罢,看了看璃儿,璃儿知道自己身上定是汗臭味浓烈,张大哥顾及她的脸面才没有提及,心里不觉又对张大哥新增了一层好感。
张大哥一边同璃儿讲一些江湖上的趣事,一边催着璃儿赶路,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脚程就快了很多。天刚擦黑时,便来到了张大哥所说的歪嘴峰山脚下,那里果然有一家“歪嘴客栈”。
璃儿远远地望去,只见那客栈实在简易,一共三间茅屋,但是每间茅屋的墙壁上都悬挂着一个大红灯笼,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仔细一看,三间茅屋都是斜斜地掉在山壁上,怪不得会叫歪嘴客栈呢,房屋背后的山梁也是斜斜的横跨在山道上,歪嘴峰真是名不虚传啊!
掌柜的夫妻二人,待人煞是热情,又是温酒又是切肉,嘘寒问暖,照顾周全。席间,那老板娘的一双肿泡眼在璃儿身上扫来扫去,让璃儿周身都不自在。璃儿想,张大哥有银子会酒钱么?这一顿吃将下来,得花多少银两啊?
酒足饭饱之后,张大哥对老板娘说道:“这一趟买卖不利,没赚到几文钱,待下回来时,兄弟一定连同以往的旧账一起补上。”
老板娘笑道:“兄弟休要客气,赊欠几个银两无甚要紧,待会子姐姐讨要一盒胭脂一盒水粉怎样?”
张大哥爽快地说道:“姐姐看得起的,尽管拿去,只是这里没有哥哥用的物什,不然兄弟尽数奉上。”
掌柜大笑起来,说道:“兄弟嘴甜,哥哥心领了,但是这位小娘子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兄弟也不说来听听么?”
当下,张大哥将璃儿的身世简单地说与掌柜夫妇,二人听后,极是同情,老板娘急忙找来了一套旧衣裙送给璃儿,用一只大木盆打来热水送到璃儿的房中,吩咐璃儿有事尽管吩咐,不必客气。
璃儿小心地闩好门,迫不及待地脱掉身上又脏又臭的衣裙,钻进木盆里洗将起来。
啊!好舒服啊!这么久的污秽极厚,功夫不大,盆里的水就变黑了。璃儿洗完换好衣裙,又扭扭捏捏出去将黑水倒掉,深怕掌柜的夫妇看到木盆里的黑水,会嗤笑她。
老板娘在收拾桌子,对着璃儿的背影说道:“妹子休动手,姐姐来收拾就是。”
璃儿笑道:“不劳烦姐姐,妹妹不是富贵人家的娇贵小姐,在家时一向都是劳苦做作的。”
老板娘说道:“既如此,妹妹早早歇息罢。”
璃儿应了,进到房中,再次紧紧地闩好门,方才合衣躺在床上,睡意一阵阵袭来,不到一刻竟然睡熟了。
睡至子时,璃儿忽然被一阵说话声惊醒了,声音忽高忽低,仿佛在刻意压低嗓子,她定了定神,清醒很多,感觉说话声就来至隔壁屋子,她一时好奇心起,急忙轻轻地赤脚下了床,踮起脚尖,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缝处仔细聆听。
“……凭这小娘子标致的样貌,那妈妈得出这个数……”听声音似是掌柜。
“哥哥休要瞎猜……那妈妈极是吝啬,上回兄弟拐带的那位娘子若论样貌,只比这璃儿稍差,只是年龄稍长,已经破瓜,妈妈只是赏了一两纹银了事。”是张大哥的声音。
璃儿一阵头晕,敢情自己遇到了拐卖女子的拐子了,原来这可恶的张大哥当初买包子送给自己吃,也是居心不良啊,却拍着胸脯哄骗璃儿说他是良人。
璃儿不敢声张,呆呆地站在门边,她心想若是此刻开门出去,也无法逃跑,还会因此让张大哥知晓自己识破了他的诡计,她考虑再三,仍然踮着脚尖回到床上,继续装睡,但直到天亮再也无法睡着了。
天亮后,用过早饭,张大哥谢过掌柜夫妻的挽留,带着璃儿朝着一条山道大步走去。
这一路因璃儿看破了张大哥的阴险用心,脸上免不得露出一些郁郁之色,又怕张大哥起疑,只好委屈求全,勉强露出几次笑脸,随声附和他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言语。
一路歇店打尖,餐风露宿,不觉间已走了十数日,璃儿算算日子,自从那日小王爷和娘亲离世,已过去一月有余,怎地自己的月事迟迟不见来呢?难道肚里真的已种下了小王爷的骨血?
她暗自欢喜,一边不露声色,一边随时提防张大哥,想趁他不留神时,找机会逃走。但是又恐在这山间野林就算逃脱了,也会被野兽吃掉。所以迟迟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那日走到了一个繁华的集镇,集镇城门上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威河县。
张大哥的心情特别好,他带着璃儿进城后,先去买了几个包子,叫璃儿尽管吃饱,他说这威河县的柳红院有一个姑娘是他的相好,他要带璃儿去拜见拜见,同时也再讨要几件漂亮的衣裙给璃儿穿。
璃儿说道:“大哥自去找相好的,璃儿就在客栈等你如何?”
张大哥急忙拉住她的手,深怕她突然跑了似的,急急地说道:“那怎行?那姑娘是个善人,诗词歌舞样样精通,璃儿也可前去学习一二,此后去长安路途无聊时,为兄长歌舞一番不是甚好?”
璃儿挣脱不得,心里直叫苦,这狼子的心终于露将出来了,这如何是好呢?她想若此时突然翻脸指认他是拐子,这镇上的人定不信她,还会笑话她是疯癫女子。
这如何是好啊?璃儿被张大哥急急地拉扯着直往前走,每走一步,璃儿就绝望一次,娘啊!求您冥示璃儿,该用何对策?
就在璃儿无计可施之时,对面突然来了一乘八抬大轿,八个强壮的男仆平稳地不急不缓地迎面而来!路上的行人纷纷让开,恭敬地注视着这顶大轿。
璃儿的一颗心猛跳起来,她知道这八抬大轿内的女人身份定是不凡,她想也许这就是娘亲的冥示罢?
璃儿再也不去想任何事,她用劲全身力气挣脱张大哥的掌握,迎头朝着那八抬大轿一头撞去!
第七章:命运多舛(三)
前面的那两名男仆来不及收住脚步,后面的六人脚步一致地往前行进,此刻轿子直接和璃儿对撞在一起,璃儿顿时摔倒在地。轿子也着实晃动得厉害,里面传出一声女人的惊呼声!
众人也惊呼连连!难不成这小娘子想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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