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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北斗司-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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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妙抬头,不甘道:“可是我……”

    “够了!”斗姆天尊愠怒喝断她的话,冷冷地看了德妙一眼:“你和孟冬闯下的烂摊子,本尊还要替你们收拾,无暇听你呼天抢地。”

    说着,他一挥袖子,手中短剑隐沉,转身朝向石室门口,头也不回的道:“现在风声很紧,你先住在这里。一日三餐,我会派人送来。时机到了,本尊会让你出去的。”

    德妙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止住,直到斗姆天尊离开后,才颓丧又愤恨地退了两步,跌坐在石床上,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溃烂又畸形的双手,想去摸脸又不敢,终于跳了起来,流泪厮吼:“都是皇帝的错,都是北斗司的错,是你们毁了我……”

    她伏地大哭,两行碧绿色的眼泪滴落,像硫酸似的冒起了白烟。

    德妙双手握拳,浑身蜷缩绷紧,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用尽全力哑声嘶吼:“都是你们毁了我!都是你们!我要报仇!报仇!报仇……”

    ……

    晌午的太阳颇有些炽烈,阳光晃得眼睛有些睁不开。

    皇城内,一些衙门口的公人胥吏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议论。

    “没想到那德妙如此毒辣呀!”

    “是呀,还妄称什么仙师呢,分明就是个妖妇啊。”

    丁谓疑头疑脑的路过,凡是见到丁谓的人,唯恐躲避不及,边绕道边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

    丁谓瞧在眼里,非常不屑的轻“呸”了一声:“呸!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哼!”

    虽然这样自我安慰着,但是丁谓仍然心中乱如热锅上的蚂蚁,抽出方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儿,继续快步朝宫内赶去。

    他走在宫中御道上,不时听到路过的太监在议论。

    “哎哟你知道吗,今日中书省下发缉捕文书了,现下正全城张贴,要缉拿钦犯德妙呢。”

    “唉,当时怎么就叫她逃了呢,北斗司也太没用了。”

    “诶这你可别乱说,当初北斗司是把那德妙妖妇以牢车押送回来的,要不是丁相公力保……”

    “嘿,丁相公,这一下丁相公只怕要倒大……”

    小太监还没说完,同伴突然看到丁谓的身影,赶紧碰了碰他的衣袖,下巴微扬,示意他别说了。

    “诶诶诶别说了别说了。”

    说话的太监看见丁谓,也是一缩,立即闭嘴,低着头快步避开了。

    丁谓横眉冷对,怒哼一声就要发火,可他刚一张嘴,似乎想到了什么,深吸口气强行忍住,气哼哼的朝前走去。

    来到福宁宫前,他顾不得擦汗,二话不说,跪倒在石阶之下,叩首于地,大呼:“臣丁谓,再以微诚,伏闕请罪。”

    一直守在福宁宫殿前门内的雷允恭拉门出来,瞧见丁谓,忙过去扶他。

    “丁相公,丁相公!您这是干什么?官家累了,正歇着呢,您先起来吧。”

    “臣有罪!”丁谓摇头不起,满脸哀恸之色,任雷允恭拽着他的胳膊,大声道:“雷公公,你是不知道哇,我丁某人要是再不来向官家解释一番,就要被口水淹死了!”

    虽然他看着是在对雷允恭说话,可声音实在太大,明白人一听就知道,他这哪是在跟雷允恭说话啊,分明是在朝福宁宫内的皇帝喊话呢。

    他这点伎俩雷允恭自然明白,但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配合着惊讶道:“竟有此事,谁敢对丁相公如此不敬?”

    丁谓继续大声冲殿里喊:“雷公公,你是不知道啊,现在到处都在非议,说我丁某人是那德妙妖妇的同党,还造谣说,我在玉清宫创建之事中贪污银两。哎呀,我现在就如同屎壳郎偷粪,走一路臭一路,真是百口莫辩呐!”

    雷允恭眼神偷偷往后瞥了眼,紧接着大声疑惑问道:“丁相公当真与那德妙仙、妖妇无关?当初可是您力保德妙的啊……”

    “我那是被妖妇给蒙蔽了啊!”丁谓叫苦不迭,满脸痛心疾首。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丁相公何必跟那些背后嚼人舌根的人计较呢?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您就是苦恼,也只好自己放宽了心呐。”雷允恭扶着丁谓的手大声安慰道。

    丁谓一听,语气如同哭诉:“哎哟雷公公,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我是怕官家受了歹人挑唆,轻信了谣言啊!”

    “丁相公这句话咱家可就不爱听了。咱们官家圣明治世,堪比尧舜,谁能哄骗得了官家。”雷允恭神色不喜,一把松开拽着丁谓的手,作势要走。

    丁谓神色一紧,连忙伸手拉住,另一手作势掌嘴:“瞧我这张臭嘴,我这不是被逼急了嘛。”

    说完,他面向慈宁宫紧闭的宫门,言辞诚恳凄然,说着说着开始老泪纵横:“我丁某人任宰相近七年,可算是勤勤恳恳,为赵宋江山劳心劳力,绝无半点私心。老臣不是来显摆功绩的,老臣只想请陛下明鉴,老臣忠君之心绝对无愧天地啊!”

    雷允恭连忙又去扶丁谓,这时慈宁宫内一位小太监跑出来,在雷允恭耳旁低语几句后,恭敬的站在他身侧。

    雷允恭闻言,怔了怔,恭敬亲和的神态变冷淡了:“丁相公,官家醒了。”

    丁谓闻言一喜,忙顺势起身,追问:“官家醒了?官家可是说了什么?”

    雷允恭淡声道:“官家龙体欠安,现下无心见您,传谕命丁相公闭门思过,等候裁决。”

    “这……”丁谓惊怔。

    雷允恭叹口气,十分无奈道:“唉……丁相公,您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他即刻转身回行福宁宫,丁谓见他要走,忙追了两步,嘴里叫道:“雷公公,雷公公!”

    雷允恭头也不回,一甩袖子,加快脚步离开。

    丁谓怔怔的站在原地,脸色忽青忽白,好一会儿后,才转身往外走,只是脚步有些蹒跚,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第二百零八章 时间是最好的药



    福宁宫后殿里,赵恒半躺在床上,背靠着软锦垫,气色虚弱,脸色苍白。

    姿色绝美的沈才人跪在床边,轻轻啜泣,以丝绢掩面。

    一旁刘娥轻叹一声,走上前去,轻轻拉起沈才人:“都是姐姐不好,委屈了妹妹,姐姐向你赔不是了。”

    赵恒侧了侧身,宽慰她:“不关皇后的事,是我误信德妙奸人所言,害你受委屈了。”

    他咳嗽两声,叹息道:“哎,我大怒之下,昏了头脑,险些要杀了你。亏得皇后阻止,否则朕今日真要追悔莫及了。”

    沈才人听了,忙向刘娥姗姗福礼:“妾身谢皇后娘娘。”

    刘娥轻拍她的手背,安慰道:“都是自家姐妹,叫姐姐就好,可别生份了。”

    “姐姐……”沈才人垂泪,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心里也松了口气。

    沈才人出身大家,家学渊源,自然清楚此时宫中的形势。

    看皇帝现在的样子,恐怕命不久矣,此时后宫里谁人不是心惊胆战?沈才人再怎么单纯天真,可到底不是傻子,到了这种时候,也难免要想方设法的自保。

    虽然自汉唐里来,中原就已经没了殉葬之事,可后宫阴森,往往皇帝大行后,皇后就要对以往受宠妃子进行清洗,而此时的宫中,除了皇后,就只有她沈才人最是受宠了。

    可以说,她今日来陪皇帝,至少有六分心思是放在皇后身上的,此时得了一句隐约的暗示,自然松了口气。

    她的那点儿心思,精明如刘娥自然心知肚明,不过现在的她已经抱着与赵恒同生共死之心,自然也没心思去为难她,左右不过一个态度而已,刘娥自不会吝啬。

    “哎!老了老了,真的是糊涂了,之前种种糊涂作为,如今想来,仿佛一梦啊。”对于两个女人之间的隐晦交流,赵恒根本没察觉到,或者说,此时的他已经没有那份心力再去揣摩别人的言语了。

    与赵恒不同,刘娥心思要细得多,既然人情已经送出去了,不如干脆送到底,一来落个踏实,再者,也是将来自己和官家都走了,宫里也有人能照应一下太子。

    想到这里,她看了眼泪眼婆娑下仍然美艳非凡的沈才人,微一沉吟,转向赵恒轻声道:“官家,沈才人一向克娴专静,惟谦淑慎。如今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依我看,官家也该加以褒奖,进一进了。”

    赵恒看着刘娥,虚弱的点点头,笑道:“你是六宫之主,你拿主意就好。”

    沈才人慌忙拒绝:“娘娘抬爱,沈氏入宫不久,不敢高望。”

    刘娥不疾不徐拉起沈才人,轻声道:“你莫慌张,依我看,一个贵妃的位子,你总是当得的。”

    赵恒微微一笑,浅浅道:“就按皇后说的办吧。明日册封!”

    沈才人慌忙下跪:“妾身谢官家、娘娘恩典!”

    刘娥和赵恒相视一眼,都露出淡淡微笑。

    ……

    孟冬店里,一身素服的开阳抚摸木牛流马,若有所思。

    这时瑶光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看着椎髻布衣的开阳,眼中露出心疼之色。

    开阳缓缓抬头,看着瑶光微微一笑,并不急着说话。

    瑶光犹豫一下,才轻声道:“开阳姐姐,你又想孟冬大哥了?”

    “你怎么来了?”开阳笑而不答,淡雅如兰。

    “你最近闷闷不乐的,我们都很担心你。”瑶光上前几步,拉着开阳的手,担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开阳摇摇头,缓缓抽出手臂,走到桌旁,拿过一卷画轴,轻轻展开,露出一条条规整而繁复的图案,正是她与孟冬共同设计的焰火鼎的图纸。

    看了一会儿,开阳将图纸又小心地卷起,又打开另外一卷,摸挲着图纸。图纸上是八脚蜘蛛傀儡的设计图。

    “这是什么?”瑶光凑过去,好奇的看了眼问道。

    “这是……他帮我改善了蜘蛛傀儡的设计,这就是他的设计图,可惜……还没有完成。”开阳眼神有些迷茫,有些哀恸。

    “那……姐姐你来完成它,我们帮你!”瑶光小心的看了开阳一眼,想了想,出了个主意。

    开阳点点头,将图纸卷好,和焰火鼎的图纸都握着放在胸前,缓缓打量小店,依依不舍。

    过了半晌,她才转过身,对瑶光轻叹一声:“走吧!”

    瑶光点点头,跟着她转身走出去,轻轻把门扉关上,落锁。

    看着手中钥匙,开阳深吸口气,小心的收入袖中,朝瑶光微微一笑,迈步迎着阳光走去。

    北斗司仓库里,开阳坐在案前,摊开孟冬尚未完成的图纸,蹙眉思索,不时勾勒一笔。

    太岁在室内无所事事地转悠一阵,走到开阳面前献殷勤:“开阳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开阳抬头,向他浅浅一笑,摇头道:“我还没设计完呢,等我把它完善了,有你帮忙的时候。”

    太岁开心地笑了:“好嘞!那……我不打扰你了。需要帮忙时,尽管开口!”

    开阳微笑点头,太岁又左右看看,推开门走了。

    校场旁,柳随风斜坐在柳树上,身子半躺,正眯着眼在假寐。

    这时,他身旁树叶飒然一动,一道人影跃上树来,在旁边树干上坐下。

    柳随风睁眼看了看,见是瑶光,又闭上了眼睛。

    瑶光有些担忧的看着远方,过了一阵才幽幽开口道:“开阳姐姐一直在闷头完善她的八脚蜘蛛……”

    柳随风闭着眼睛听着,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不用担心。她有事做,就能排遣心情。时间是最好的药,她会痊愈的。”

    瑶光默默地点点头,左右看了看,也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柳树干上。

    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很舒服,令人昏昏欲睡。

    “这世上的事呀,真是奇妙。谁能想到,开阳姐姐居然会喜欢了孟冬大哥呢。”瑶光似乎心有感慨。

    柳随风笑笑,张开眼睛看着瑶光,嘴角勾起古怪的笑意:“是啊!咱们去泰安府办案的时候,只怕你也没想到一口一个小贼的他,现在居然是你的心上人吧?”


第二百零九章 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瑶光小脸微红,害羞起来,不过她性子直爽,并不否认自己喜欢太岁。只是咬着唇想了想,有些遗憾的模样:“他呀,不是嘻嘻哈哈,就是打打闹闹,我也不晓得,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两情相悦。要我觉得啊,还得是陛下和皇后娘娘那样,或者是孟冬大哥和开阳姐姐那样……”

    说到这,她脸上露出向往和憧憬,声音也轻柔起来:“温文尔雅,柔情似水。对他心爱的女人说话时,声音柔和的像春风,眼睛会一直深情地盯着她看,看得人家小鹿乱撞……”

    此时太岁正走过来,听到瑶光的声音,悄然站住,侧耳听着她说话。

    “男欢女爱,应该就是这样子吧。我和太岁呀,哎……,每天里不是拌嘴吵架,就是没心没肺地傻闹,我总觉得……差了点味道呢……”

    太岁眨眨眼,若有所思,放轻了脚步朝远处走去。

    下午,瑶光迈步走进花园,四下张望,一脸迷惑。

    “太岁刚刚明明在这儿的,跑哪去了?”

    她话音刚落,太岁从花丛后缓缓走出来,一袭青衫,头戴书生巾,神情恬淡平静地看着瑶光,模仿着当初曾见过孟冬对开阳说话时的神情语气,淡声道:“你来啦!”

    瑶光翻个白眼儿,没好气地瞪了太岁一眼:“废话!我这么个大活人杵在这儿,你看不见呐!”

    太岁缓缓上前,轻轻握住瑶光的手,含情脉脉,语气斯文:“当然看得见,这不是因为……我看见了你,很是惊喜么?”

    瑶光一脸好笑,挣脱他的手:“我们刚刚在校武场还见过面,这才屁大的功夫,有什么好惊喜的?”

    太岁情深款款:“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恶……”瑶光不自在的摸摸手臂,好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见太岁仍旧温柔轻笑,和平时的模样完全不同,忽然有些担心,伸手摸了摸太岁的额头:“太岁,你没病吧?”

    太岁仍然满脸温柔道:“当然没有。我只是,忽然发现了你的好!”

    瑶光一脸茫然:“啊?”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太岁看着瑶光,突然开始吟诗。

    “嘎?”瑶光惊诧的看着太岁,像是不认识他似的。

    读完了诗,太岁又去握瑶光的手,含情脉脉道:“我刚烹了一壶顾渚紫笋,今年的新茶。要不要一起去品尝一下?”

    瑶光东张西望:“在哪?”

    “在西苑小竹林,那儿环境幽雅,修竹如林,正适合执杯品茗……”太岁一脸神往地举起手臂加强语气:“坐看云舒云卷、静看花落花开……”

    瑶光一个寒颤,抽手后退两步,见鬼了似的看着太岁:“太岁,你是不是中邪了?”

    太岁温文尔雅地一笑,继续深情地看着瑶光:“此言差矣,我只是……喜欢与你小园独处,于无声处细品滋味……”

    瑶光吃惊地退了两步:“中邪了,你果然中邪了,我去找防御使大人!”

    说着,他转身要跑,太岁装不下去了,赶紧冲上两步拉住她,急道:“诶诶诶,你别走啊!我没病?”

    瑶光目光乜视着他:“自己病了都不知道,病得果然不轻。”

    说着就要抽开手臂,太岁忙拉住,愁眉苦脸道:“我真没病!我只是……嗨,这不是因为你说的嘛。”

    瑶光站住,诧异地看着太岁:“我说什么了?”

    太岁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好一会儿也没说出来话。

    瑶光一脸耐烦:“你吭吭唧唧什么呢?有什么话快点说啊。”

    太岁有些尴尬,挠挠头说道:“我……我之前听你说你很羡慕陛下和孟冬哥哥那样的男人,我……我就……”

    瑶光闻言,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看着太岁呆呆的模样,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美好。

    不过紧接着,她又假装生气道:“好哇!你偷听我和大柳说话!”

    太岁一急,慌忙摆手否认,并解释:“不不不!我,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你喜欢那样的男人,我就想……”

    说到这里,他尴尬地一笑:“看来我学的还不像,你再宽我些时日……”

    瑶光哭笑不得,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也柔和下来,看着太岁眼睛,娇声道:“我明白啦!我知道你想对我好。可是,你不必学别人。你虽然比不上皇帝位高权重,也不及孟冬哥哥斯文知礼,可你是太岁!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他们。”

    说着说着,她也有些脸红了,拉起太岁的手低声道:“你若变成了他们,那还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么?”

    太岁闻言,惊喜抬头,眼神熠熠地看着瑶光,而瑶光也同样看着太岁,一双眼睛明亮而晶莹,灵动中透着淡淡羞涩。

    片刻,二人都害羞的垂下了头,可马上又都鼓起胆气,四手相牵,深情相望。

    ……

    正堂里,丁谓坐立不安,负手来回踱步,喝一口凉茶,还呛了几口水,接着又是踱来踱去,神色分外焦虑。

    不多时,一个小厮慌忙跑进来,点头哈腰:“老爷!”

    一听到声音,丁谓马上转身,快步走过去急问道:“送给皇后的厚礼,她可收下了?”

    “老爷,小的按您吩咐给皇后娘娘送去了,可她瞧都没瞧一眼,就给退回来了。”小厮不敢隐瞒,低着头回禀。

    丁谓怔愣片刻,又急声问道:“皇后可曾交代什么?”

    小厮连忙回话:“皇后娘娘说,让老爷闭门思过,陛下自有公断。老爷,这可怎么办呐?”

    丁谓闻言怔愣,徐徐转身,整个人都好像佝偻起来了,好一会儿才挥退小厮,哑声道:“你先下去吧。”

    “是!”小厮不敢多说,悄声退下。

    沉默半晌,丁谓走到桌旁,端起茶水想饮一口,突然一声猫叫,吓得他端杯的手一抖,茶水洒落,斑驳了衣袖。

    他低头看去,见一只大花猫正蹲在脚边,心里这才一松。

    放下茶杯,蹲下去将它抱起,继而坐下,丁谓伸手轻轻扶着猫背,嘴里低声责怪道:“哎哟我的宝贝儿,你可吓死我了你。”

    说着,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好一会儿后,忽然长叹一声,神色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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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体面的结局



    刘娥走进福宁宫,突然两眼发黑,脚下一软险些晕过去,幸好身旁侍女扶得及时,这才没让她倒地。

    “娘娘!”侍女惊叫一声。

    “无碍。”刘娥摆摆手,小声吩咐一句:“此事不得说与官家。”

    她声音虽不大,连眼神也淡淡的,可侍女却是一机灵,马上垂首躬身答应:“是!”

    “嗯!”刘娥轻嗯了一声,深吸口气,继续往福宁宫后殿走去。

    撩开后殿的珠帘进去,躺在病榻上的赵恒见她来了,脸上一喜,作势要起身。

    刘娥见状,连忙过去扶住他,担心道:“官家切莫乱动。”

    说着,她接过女侍递过来的织锦枕头,塞在赵祯腰后,好让他靠着。

    赵恒半躺着,拉着刘娥的手,微微笑道:“这些日子,只苦了你,里里外外的操劳,难得空闲下来,怎不好好歇着?”

    “方才丁谓备了厚礼到我宫里,我叫人给他退回去了。”刘娥想了想,轻声道。

    果然,赵恒一听,脸上马上露出愠怒之色:“这个丁谓,执迷不悟,还在钻营!”

    他话音将落,便是一阵猛力咳嗽。刘娥忙递上丝绢,赵恒接过,掩嘴止不住的咳。

    刘娥一边伸手在背后为他顺气,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水伺候赵祯喝下。

    当赵祯撤下丝绢,准备去喝水时,刘娥接过丝绢,发现上面一抹殷红。

    她眼眶一下红了,紧接着小心劝慰道:“官家莫要动怒,你这样难受,我……我看了实在揪心。”

    赵恒摇摇头,方止住咳嗽,便握住刘娥的手,反倒安慰起她来:“娥娘切莫焦虑,我、咳咳、我不咳就是了。”

    他虽强忍咳嗽,但这是身体自然反应,不是忍就能忍得住的,时不时的仍不受控制的咳出来。

    刘娥心疼得两眼湿润,可此时说什么也没用,只能伸手不停的为他顺气。

    过了一阵,赵恒终于缓些了,喝了一口水,长吁口气,虚弱的道:“丁谓欺上瞒下,贪赃枉法,我的确恼他,可我细细思量过了,不能办他。”

    这里面的道道,其实不用赵恒多说,刘娥心里也清楚,当下只是轻轻抚着赵恒的胸口,替他顺气的同时,听着他说话。

    赵恒双目无神,看着前方,语气有些凄然:“他毕竟是跟随了我……几十年的臣子,况且我此时病重,诛杀大臣实为不妥。咳咳咳……何况我、我大宋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祖训、咳咳咳咳、祖训有不杀大臣之诫。”

    他沉思片刻,缓过神来,看向刘娥,叹声道:“让他乞骸骨,主动告老吧,也算给他一个体面的结果。”

    刘娥轻轻点头,温和的微笑:“官家仁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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