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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佛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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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屑于依附于某个皇子。自由自在的,整日里激扬文字,点砭时弊,多数时候,他们都会把强军强国,北进收复失地之类的话题,拿出来议论。他们都很年轻,也更像一群斗士,理想单纯,性情耿直,对任何事情,都抱着怀疑的态度。
济老提出这三派,自然是要点明林海录的‘头’,便是太子党这个事实。
“既然你知道一些,老夫也不多说。老夫好奇的是,你准备怎么掐这个头?”
他便微笑不语。
这便是老学究与善谋者的不同之处了。老学究总是习惯把问题想得很复杂,很困难,却忘记了事际的问题,其实是很简单,很单纯的。
林海录是太子党里的一员,这并不错。可这并不代表,他要针对整个太子党。他要做的,不过是打断林海录与太子党的联系而已。
一个被证明是粒老鼠屎的林海录,就算再骨干,也会被太子党这锅白粥抛弃。
他不必与太子党有什么接触,他只需要用心去证明林海录,是粒老鼠屎便好了,哪里是真得要去掐头啊。
“喔。这头似乎来头有些大,那掐不了头,就去尾好了。”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并不详细地去解释……
看到苏三这么随意,济老不禁有些挠头,在他看来,既然苏三已经牵扯进去了,应该不会这么随意才对啊。
“只怕这尾也不好去啊。林海录在武陵呆了这么些年,岂是虚渡的?毒蛇尚知盘成一团,把尾巴藏在身子底下,何况这林海录还是一个大活人呢?”
“就算李家的事情,你手里拿住了他的一些把柄,可你有没有想过。林海录要是一口咬定,这一整件事情,只是林子祥与匪人窜通所为!!!又当如何?”
“到时,纵使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在这武陵城中,又有谁可以与他较力?你这一棍子下去,如果没有打死他,被他看出了端倪,看破你的行藏,顷刻之间,他便能置你于死地。你可明白?”
他点了点头。自然是明白的。
否则他为什么要把林子祥藏起来,为什么要求李老爷子在周府里暂住?又为什么要设下林子祥贪财索赎的计策,来吸引林家人的眼光?
为得不就是等待时机吗?
“照济老这么说,这头掐不了,这尾也断不得。那依济老的意思,又当如何呢?”
“难。若无外力相助,仅仅困于武陵一地,要想对付身为一城之守的林海录,殊为不易……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济老见苏三言语之间,透着轻松,便把这后果仔细地言明了。狗急了是会咬人的,林海录不急的时候,都敢对李家布下劫人放火,入室杀抢的计议,要把林海录逼急了,他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真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闲人,就是想护持苏三,也是有心无力的。
看着济老关切的眼神和略带忧虑的表情,他不由轻轻地笑了。
人相处久了,总归是有感情的。尽管他清楚地知道,济老的担心完全有些多余,但济老这份心意,他却不能无视。
其实济老的担心,倒不能完全说他错,能想到那么深,并能从大局上着眼,这一点也就不易。
可是济老终究是做学问的大家,不是玩弄权谋的大家,他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那就是——变化。
顺势而动,应势而导,善谋者之所以善谋,无非是借助各种形势的变化,从中抽丝剥茧,主导与自己有利的事态发展而已。
这里面讲究一个随机应变……
济老有大局观,却没有得到随机应变的真髓,看问题自然就会僵化。真要按照他的分析来听,那对付林海录,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而事实上,却远非如此。
事情是变化的,人心是灵动的。太子党的内部,还有林海录经营的武陵城,都不是铁板一块。
也许表面上看不出来,可是仔细往里一看,却是裂痕交错。
属官不和,张合心存异志。城中尽多林海录括骨过的怨民。
只要把这些一一揭开,便是林氏在武陵经营百年,那又如何?
摘掉了面具,就是骷髅,总有让他首尾不能相顾的时候。
唯一让他认同济老的地方,就是:需要借助外力。
需要一个可以制衡林海录的外力。
而这外力,就是催发林氏灭亡的药引……
这些话,他不好与济老说明,其实也说不清楚。
与‘夏虫不可以语冰’有些相似的是,和济老解释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也基本等同于对牛弹琴。
若是胜老在此,他倒还可以解说一二。不过,真是胜老在这里,胜老也不会问出‘哪里是头,哪里是尾’的话来,多半,在看到自己折断枯枝的时候,就能明白他的剑锋所指。
左右也是无事,既然济老一定要问,那自己也就试着说说罢了,能不能听得明白,转得清楚,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于是他便指着湖边轻轻摆动的树枝道,“济老且看那树枝。”
济老侧着头,看向树枝。
那是湖边的垂柳,如今枝头早就秃了。只剩下枯枝,在微风中左右摇摆。
济老有点不明白,苏三怎么突然转移了话题。
“小子有一事不明,想请济老指点。”他轻轻地笑道。
“喔。”搞不清楚苏三又要卖什么药,济老干脆就不说话了。
“有微风轻轻抚过,那柳枝便轻轻摆动,却不知:是风动?是枝动?还是。心动?”他轻轻地说着,自己也在用心思考。
济老粗听这话,觉得有些无聊,可是仔细一想,却想得有些痴了。
是风动,是幡动,还是心动,这典故在前一世流传极广。事实上,这典故本身,也确实能让人深思。
第126章 风动,枝动,心动
许多人,在这典故中,执着于唯物与唯心的争论,在他看来,其实是有些宽泛的。
他宁愿在很小的一个范围中去解读。他认为,于人内心而言:‘风动,枝动,心动’,代表了内心深处,不同的境界。
真正的高深莫测的人,不为俗事所扰,自然可以做到五行皆空,万事不留心中。过眼之处,心如空,意如空,万念不动。这便是境界。
只是今天,他向济老提问,说出这个典故,却不是想与济老讨论境界。
他是想让济老明白。万物皆在运动变化,前一刻与下一刻也截然不同。
一些大事,你不去说它,那大事会越变越小;一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你只要不断地去说它,它也能越变越大。
万事存乎一心,身处高位,立意高,境界深,才是这世间的主宰。于具体而言,人情练达之处,方显心智成熟。
不管是风动,还是枝动,又或是心动,都有一个动与使之动的关系。
使风动,使枝动,使心动……
风可以使枝动。枝可以使心动。心可动亦可不动。
虽然林海录现在还是占着绝对的优势,但林海录却没有那种万物过眼,我心不动的境界。
林海录不过是凡夫俗子,坐在郡守的位置上,贪脏枉法的他,甚至连普通人的心境都不如。可以使他心动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林子祥可以是风。李家的事情也可以是风。虞凤是风。流言是风。一切皆可为风。这些‘风’拂过枝头,撩动林海录的心尖,他如果真可以屏息不动,那倒不失为苏三的一个劲敌了。
“呵呵。济老也不用这么苦心去冥想了。宁远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在动……宁远只是想说:一动,则俱动。林海录并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他的优势显而易见,他的劣势也同样显眼。当外物足以扰动他心志之时,他的错误也会接踵而至。那时,你就会发现,事情其实也不会太难。”苏三打断了苦思的济老,稍稍地点了点自己的用意。话说到这里,如果济老再不明白,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济老细细地品着苏三的话,老半天才道,“宁远的意思是说,林海录与宁远比起来,境界太低?”
“呃。”他挠了挠头。“这么说,也对。”
“哦。那我明白了。”济老郑重地点了点头。
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了,他自然也不会多问……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济老看到苏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放下这段心思。自己终归是多心的,如今的世界,都是这些年轻人的世界,连胜老都对苏三欣赏有加,自己还闲操个什么心啊。
“不说了不说了,免得有人说老夫吃咸饭,淡操心。”济老自嘲地道。
他便摇头苦笑,“这可是济老你自己说的,小子可没那个意思。不过,这事您老还是看着便是了,这几日,等把林子祥给打发了,就是有人想把这事往您身上扯,你也不要管。您要是出了手,都城里,该有人不高兴了,以后您老要是想过这么轻松的日子,只怕是不能够的。”
济老想了想,会意地点了点头。
他一个野老,无非就是借着女儿是先皇的妃子,又给当今皇上的喂过奶,在皇上面前,能说得上二句话的势力。
真要是掺和到这些政争之中,反倒会引来无穷的烦恼……再说自己也已经年纪大了,只要不是有人明目张胆地惹到自己头上,有些事情,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苏三见济老已经明白了此中的关节,便站起身,叹道,“草木本无意,枯荣自有时。一切的一切,都是浮云,终究还是逃不出上苍的安排。我们每日里在东湖钓鱼,却不知那天上,有多少神仙,在钓着我们。还是随心一些,自在一些才好啊。”
济老看着苏三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是一个青春少年,却为什么一脸的沧桑。
这沧桑,绝不似做伪,那是真正的沧桑,这一点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绝对不会走眼,可是这难道不奇怪吗?
济老默默地想着,苏三却目光深遂地看着远方……
日头已经开始偏西,秋未的阳光总是让人惬意,微风轻轻吹过湖面,几片落叶飘入水中,随波荡漾。
四下里一片安静与祥和,他伸了一个懒腰,感受着这所有的一切,心也不由沉醉。
他是越来越喜欢这充满浓浓古韵的异世了……
“三爷。”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顿了顿,听出这是小安的声音。
回过头来,只看见小安从怀里抽出一本折页,静静地立在树下,显然来得已经有一小会儿了,而这手里的折页,也一定就是想从林子祥那里得到的供折。
哎,一旦上了心,这事情便找也要找上来的。他不由苦笑着对济老道,“这如何自在得了啊……”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小安手里的折子,轻轻地打开看了几眼。
折子上写的,都是林子祥举检出的,林家这些年来,所行的不端之事。这里面有关于林海录的,也有关于林荣的,甚至还有一些,林子祥没有经过手,自己猜测的……看其书写的详细程度,倒是很用了一番心力。
把折子合上,他背着手在树下走动了二步,才把折子递回给小安道,“拿着这个,把事情一桩一件地挑出来,每一件写封信,隔一段时间,往林府送一送……”
小安忙把折子收进怀中,转身安排去了。
济老在一边听到,指着苏三道,“你这手段,比起林家,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有些下流。”
他便哈哈一笑道,“用之正,则尚;用之恶,则鄙。这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济老不会不明白这个吧?”
济老一时语结。
用刀杀人,谓之凶器;用刀切菜,谓之菜刀。用之正则正,用之恶则恶,这话叫他如何批驳。
要辩的话,倒显得自己太拘泥了。
“尽说话了,到现在都没开始钓鱼,周济老友,咱们再去钓几尾去?”
“哼,周济老友?你现在尽管叫,等着吧,总有你叫不出口的时候。嘿嘿。”
苏三挠了挠头,笑道,“济老,商量件事……能不能?就算宁远娶了盈儿,咱们也只平辈论交?”
“不行。”济老大声地叫道。
“不行就不行,叫这么大声做什么?”苏三吓了一大跳。
济老嘿嘿一笑道,“宁远小友,你就别做梦了……这事啊,没得商量。”
“算了,钓鱼,钓鱼。”
“哈哈……只怕这鱼,你也钓不成了。你看。”
顺着济老的手势,他朝远处看去,只见玉儿领着李技,正朝湖边行来……
第127章 人在江湖飘
“哎……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宁远现在,可真是羡慕济老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咳咳……宁远小友,你这颗树,真要是静了,那可真是封朝的大不幸啊。”
“济老谬赞了。宁远可没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高洁,充其量不过是:事到临头,勉力而为,免遭其难罢了……”
济老轻轻一抚胡须,听到宁远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沉默了半天才叹道,“老夫老矣,这脑子是越来越不清楚了,对你小子,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能说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宁远,却偏偏一副风清云淡,随遇而安的样子。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在你这个小子面前,这样糊涂。罢了,不想这些。不过,有句话,老夫就先放在这里:只要宁远小友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老夫就与宁远真正平辈论交,又有何妨?”
这话济老说得郑重,苏三听着却有些挠头?
说实话,他还真没有范大师那样忧国忧民的境界。至于‘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封建愚忠,对他来说,只怕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如果真要让他入了朝堂,只怕他是不会甘居人下的。在他的眼里,可没有什么皇上,君主……像自己这样的人,如果真登上了高位,到底是封朝的不幸还是大幸,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真要是自己有不臣之心的话,济老还会以眼下的态度对我吗?
望着济老郑重的脸色,他笑了笑道,“这些,且等以后再说吧。”
玉儿领着李技已然走到近前,李技远远地便停住,行了一礼道,“三爷。”
他看着李技轻轻一笑,才对济老一拱手道,“宁远先行一步了……”
济老虽不知李技是谁,但是他看李技风尘仆仆,身上还背着个小包袱,脸带倦容地走来,也能猜出李技是远道而来……便对宁远笑道,“但去无妨。”
苏三这才回转头对李技与玉儿笑道,“走吧,一切的一切,等我们回去再说。”说罢抬腿,朝苏府走去……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到的。原本他还想偷出半日的闲情,到这东湖边消磨消磨时光。可人不自急,事急人,一旦涉世深了,往往是不能自主。
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收回这些想法,苏三把心思用到李技的出现上。
大哥应该是收到自己的第二封信了。
自己在第二封信中,提及了林家,伙同武陵军虎头营抢掠李家之事,并请求大哥在朝中代为周璇。
已经知道朝中有人要收拾林海录,那自己的第二封信,无疑是锦上添花的。
大哥应该是收到信的第一时间,就有所动作,所以李技才会来得这么快。李技的到来,代表着苏一对这件事情的重视,也说明了这件事情在都城里,只怕也是掀起了很大的波澜。
唔……不管怎么说,朝廷里,都会派一个钦差下来吧……
三人快步走回了苏府,却发现门前停了许多马车……
苏三有些好奇,走到堂下却发现有许多城内知名人物坐在堂中,不由拉住苏安询问道,“全城的富商,怎么都跑到苏家来了?”
苏安解释道,“还不是因为李家的事情……听说匪人已经传来了书信,要索银八万两,今个李家闹了一天了,那些族人们吵着要分家,这会儿,只怕还在分呢?”
“这与我们,还有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
“喔。”苏安小声地道,“今天林大人,又下了请柬。召集所有富商明日到府衙过会。只怕,这次又要动捐了?”
已经捐了二次了。再捐?……难怪这些富商会聚到一起商议。只是老头子也太充大头了吧,居然牵了这个头?
“喔。李技!”
“三爷。”
“你且随玉儿到后院去洗洗。我稍后便到。”
李技点了点头,跟着玉儿往后院走去,苏三站在厅堂之下,略略思索了一会儿。
既然林家还有心力来抓这些富商认捐,那只怕林子祥的背叛,还没有让林家达到心烦意乱的地步。
至少林子祥的勒索事件,林家还是信了的。如果他们知道,林子祥的背后,还另有其人,而且也不是冲着钱去的,那他们就绝对不会这么轻松。
哼哼。以为自己还可以控制得住局面是不是?嘿嘿,就让你们再自我感觉良好几日。
只是老头子把这些人召在这里,却是有些麻烦。如果让林家把目光盯在了苏家身上,那自己的行动,就难免受到一些牵制。
不行,得想个办法,把林家的注意力转开才好。
“老管家?”
苏安忙进前二步,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三少爷。
“林大人下柬的时间,是明天?”
“是明天!”
“喔。看来又要破费了。怕只怕我们这位林大人狮子大开口啊。”
“谁说不是呢?上二次一伸手,就要去了十万两银子,已经就够多了,别说是缉匪,就是再建一支武陵军,都足够了。这次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大家正担心这事呢。”
“可是,匪人猖厥到进城行凶,大家又不敢不捐……万一再有类似的事情在自己头上发生,怕人家武陵军还有林大人,不管不问。”
“哎,这次武陵军的表现,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要不是刘营头及时出现,只怕李家要被洗劫一空的。谁也不想这事发生在自己的头上,所以,林大人要真开了这个口,只怕没人敢拒绝,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才怕林大人下狠手啊。咱们这位林大人,三少爷您也不是不知道,胃口大的很,难对付啊……”
“确实有些为难。干脆别等林大人开口了,主动认捐得了,堵了林大人的嘴,他总不会脸皮厚得再开口吧。”
“主动认捐?”
“对啊,大家伙凑个万儿八千的银子,再做一个大大的匾,就写上‘爱民如子’四个大字,找人写个‘陈情表’,把上二回捐了十万两的事,都写上。再把李家的事儿,还有今个儿,大家伙的心意,也写上。多请锣鼓,先在城里游个二圈。大家伙一齐跟着,等时间差不多了,一齐敲锣打鼓,送到府衙里去。到时候,府衙前把这表一读,再把这钱啊匾啊一送,咱们这位林大人当着众目睽睽,难道还会嫌钱少,拒而不收?收了之后,他还有脸皮,再伸一次手?既然是捐,多少只是心意,他要再伸一次手,这全城的百姓,怎么看咱们这位林大人 ?'…99down'”
苏安双手一拍道,“对啊。这个主意好啊。”
“便是虎头营那边的军人,也是受了累的,也请个有头脸的人物,去送些牲畜、美酒,犒劳一番,这也花不了几个银子……”
苏安听得连连点头。
苏三却一转口道,“呵呵……我也就是这么一说,想当然而已。只怕里面会商量出更好的主意也不一定。算了,我还是先回后院了。”
说完,转身离去,拐过一个弯,回头再看,老管家已经走进了大厅。
老管家应该是去向苏老头子说这个主意去了。这个主意一旦说出来,应该也没有谁会提出异议,毕竟是二全其美的事情。
于林海录而言,到时候虽然没搂到什么钱,但是,这名声,在这个时候出现,对他而言,可是及时雨,他只怕是既高兴,又难过的。
于富商们而言,又得了体面,又省了银子,也自是高兴的。
不管怎么说,其结果是:林海录想靠着这个借口搂钱的找算,算是落空了。而苏家提出送匾的这个主意,也很大程度上,可以冲淡林家针对苏家的心思……
就算林海录明知道,大家是想省钱,所以才玩了这么一出。可那个时候他也不能跳出来,指责苏家。
指责给自己送匾的人,那不是自毁长城吗?这种事情,林海录只怕是不会做的……
‘爱民如子’。呵呵,不知道最后被拉下来的时候,成了百姓的公敌,林海录会是什么表情。
第128章 主动认捐。
苏安走进大厅,轻轻地行到苏东山的身后,趁大厅里议论的空档,小声地把主动认捐的意思,给苏东山说了一遍。
苏东山略略一听,眼睛便是一亮。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呢?满厅的人,都在为谁出多少钱,而议论纷纷,怎么就不知道,先出手,来个主动认捐呢?
做官的除了要钱,那官声也是要的。不愿意给钱,便送些不花钱的官声给他,岂不极好,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苏东山心中一喜,对着苏安点了点头,眼中很是高兴。
苏安见苏东山也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便笑道,“其实这也不是苏安的意思,是刚才门下碰着了三少爷。三少爷随口提起的。”
“三?他今天回来了吗?这法子,是他随口说的?”
“是的。老爷,其实咱们家这位三少爷,不简单呢?”
苏东山转过脸,静静地想了一回,有些纳闷地摇了摇头,其实这段时间,他心里也是很迷惑的。不断听到的关于苏三的传闻,尽管他很想相信,但却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不是真实的。
可不是真实的,传闻却说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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