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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佛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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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儿看见是林荣,十分好的心情,倒先去了五分。
“原来是林公子!”李月儿微微一福,脸上却没有露出半点不愉快的表情。她隐约猜到林荣是守在这里候着她的,要不然这门口人头攒动,又人来人往的,不是刻意,要想在人群中发现她们,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哈哈,苏兄没有一起来吗?”林荣这是明知故问,只是为了看看李月儿的反应。
李月儿只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
林荣接着道,“那就可惜了,本以为今天还能与苏兄碰面的。听说苏兄去思友学院做了先生,啧啧,不简单啊,能做先生的人,可是大才啊。我这里苦思了二天,偶得了一首小诗,很想向苏兄请教一二呢。”他不相信她会看得上苏三,所以不断地贬低苏三的目的,就是要她对自己的男人更厌恶。
听着林荣恶心的话,李月儿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好心情了,真想就此打道回府。倒不是因为他总提起苏三,而是因为她看不得林荣这一脸假腥腥的样子。
这倒也是奇怪,自己眼下也算是个生意场上的人了,对这种假腥腥的样子,也是见了惯的,今日怎么如此反感起来?难道真是因为他提起苏三的缘故?不应该啊?
林荣见李月儿神色不靖,以为她对苏三已经很是不满了,全然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原因。便摆出一副知书达礼的样子道,“今日的诗会,愚兄其实是想来搏一搏这诗会之首的,届时月儿姑娘可要给个评语才好。”
她听到林荣自称愚兄,心中更是一阵反感,却仍保持脸色平静地道,“喔,那倒是要先恭喜林公子了,不过诗会才子众多,还轮不到小女子评价的。”
“唉,这诗其它人评的,我也不会去听,只有月儿你评的,才是我最想听的。”林荣露骨地表白着。
李月儿面色一冷,“林公子请自重,月儿已为人妇,听不得这样的言语。”微福一礼,转身便走。
林荣看到李月儿说变脸就变脸,不由有些气恼:装什么装,改日勾得你身下承欢的时候,看你还如何装。哼。
走进林园,李月儿见林荣没有跟上来,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玉儿走在李月儿的背后,冷冷地道,“这人也太油嘴滑舌了一点,一眼就知道不是好人。”当着她的面,想挖少爷的墙角,在她看来,当然不是什么好人。
李月儿看着玉儿嘟着嘴,不禁一笑,倒没想到,苏三人不怎么样,却有一个一心向主的丫头。
“不要理会他,我们玩我们的。”李月儿微笑地道。
第017章 诗人的盛宴第一回合
诗会里的人气很旺,虽然没有外面街面上那么拥挤,但也很难找到没有人的空地。
李月儿怕林荣再来扰了她的心情,领着众人一齐挤了进去。正厅里,诗会虽然没有正式开始,但耐不住寂寞的诗人们,已经开始明争暗斗起来。
李月儿一路走进去,倒是碰到许多生意场上的熟人,碰见了便站在一处,说几句话。
生意场上讲究主动与被动,主动求上门去要做的生意,总归是难谈的;被人求上门来要做的生意,总归是好谈的。这种场合,大家就算是偶然碰到的,不存在主动与被动,说几句,聊一聊近况,倒是可以发现许多机会,这也是她一定要来参加诗会的原因。
她绣庄的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人脉,人脉广了,这生意也就做出来了,所以不光是要与一些熟人打交道,便是那些未曾谋过面的潜在客人,也要多接触。
今日诗会,倒是有许多客人带了家眷来,她们都只围坐在二楼,从二楼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大厅内,学子们正附庸风雅。
由于楼层并不高,往往楼上女人们一个轻笑,也能刺激的这些才子们,群情激昂。要知道这楼上,也不光是一些已婚的妇女,便是那未出闺的女子,今日来的,恐怕也极多的。女人,对才子,总是有吸引力的。
在才子们想来,若是表现的好,被哪家的千金小姐给看中了,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
当然,那些诗会请来的名妓们,集中坐在大堂的一侧,或弹琴,或说笑,或指指点点,也足以吸引众多才郎们的眼球了。
有了这些因素,诗会才有了那么点氛围。
诗会当然会请到一些有名的诗坛前辈前来主持,能通过这些前辈们慧眼的诗作,才会被贴到诗会的公示板上,也只有贴到公示板上的诗作,才会被送到外面供人观瞻。而诗会的公示板中,又要公评出词意俱佳,朗朗上口的上佳之作,让妓子们唱出来。自然,这最后公评出来的诗词,也就是传说中的榜首了,大小才子们,争来争去的,便是为了这个榜首的名份。
按理来说,在这种环境之下,出好诗的机会,要比自己在家里苦憋,强上许多。这么多才子虎视之下,这么多美女刺激之下,每个人脑瓜子都是急转的,恨不能把往后十年的才华,全用到今天,因此,每每诗会上,总有好诗传出,也正是这个原因。
时候一到,诗会也就按时开始了。
“东湖诗会,有好诗来了。”门外一名小仆,手里拿着一份稿纸,从厅外跑了进来。
这边诗会才开始,那边就有好诗传来,这岂不是给林园诗会下马威吗?厅内众才子们便冷哼道,“东湖诗会,哪里会有什么好诗。”
也有人问,“是谁的诗?”
早有人接过小仆手里的诗,便应道,“是万里兄的诗呢!”
赵一白,字万里。
在武陵城中,也算得一号才子。只是今次却没有去凉山诗会,竟出现在了东湖诗会。
见场面静了一静,接诗的人这才把赵万里的新作念了出来,却是:云阶月地一相过,未抵经年别恨多。最恨明朝洗车雨,不教回脚渡天河。
这边刚一念完,那边就人叫好。“好,赵兄的诗作,还是那么硬朗。”
也有人道,“不过如此。”
然后这篇诗稿便被众人的口水给淹没了下去,纷份地拿出自己的力作,却难有比得上赵一白诗作的。
众人议了几首,总觉得没有比过赵一白诗的,便听到外面又有小仆传进诗来,嘴里嚷的是:“凉山诗会,有诗来了。”
众人心里一松,幸好是凉山诗会的诗,若是东湖再有好诗出来,他们可就有些着羞了。
有人接过凉山诗会传来的诗作,不用众人问,便道,“是王少游的诗。”
众人便又松了一口气。王宇,字少游,公认的武陵大才子,每次诗会都会有上佳诗作出世,这次当然不会例外。
“未会牵牛意若何,须邀织女弄金梭。年年乞与人间巧,不知人间巧已多。”
王少游的诗总是有些巧思,风格依然如故。便有人赞,此诗不可多得,也有人隐晦地说:好便是好,只是风格已成,难有突破。实在要与一白的诗比起来,也分不出一个高下。
因要把少游的诗贬下去,便抬起了赵万里的诗,这也不过是读书人的小心思罢了。
大家议论未停,突又传凉山诗会又有好诗传来。
这回是吴子坤吴宏德的诗了。
“烟霄微月澹长空,银汉秋期万古同。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
念完此诗,众人一致叫起好来。
“想不到宏德兄,也有此等好句,万古同,此宵中,端地大气,竟把前二诗给比了下去。”
“不错,不错。看来此次诗会后,将多一才子了。”
吴子坤此前也算是略有名气的,只是名气不是那么大而已。要论起诗来,这诗也算是极好的,但如果真要与前二诗比起来,也只能说是不相上下,不分伯仲的。偏偏吴子坤名气弱一些,大家于是便要有意淡化前二诗的影响,所以才不得已认了这诗比前二诗好的意思。
东湖诗会已出了一首好诗,凉山诗会更是势头强劲,林园诗会若再不出好诗,回头今晚参加诗会的人,脸上可就俱都无光了。因此众人皆有些急了,倒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林荣正是看准了这个时机,所以才站了出来,“小弟这里倒也有一首新作,或可上得佳榜。”
众人便看他。也有许多认识他的,知道他是郡守家的公子,也有许多不认识他的,倒是很欣赏他落落大方的气势。
学子们单纯的很,大多数人并不知林荣底细,便有人让他把诗作念来,看到底能不能上得佳榜。
林荣一笑,便轻轻地吟来:“今日云骈渡鹊桥,应非脉脉与迢迢。家人竟喜开妆镜,月下穿针拜九宵。”
林荣边吟,边仰头看向二楼里站着的李月儿。
有大胆的妇人看到林荣此般模样,再听他诗里,隐隐提到‘月下’之词,不由调笑道,“这又是月下,又是穿啊,又是拜的,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啊?”
说话的是李家相熟的一个妇人,平日里也调笑惯了李月儿,此时当着李月儿的面说出来,也就不当一回事儿。
却引得一楼的女人娇笑。
第018章 诗人的盛宴第二回合
李月儿本来并不往这上边想,让这妇人一勾,顿时羞躁起来,恨不能撕了妇人的嘴。
楼上调笑不说,楼下却一齐叫好起来。虽然不乏有给林大公子面子的人,但也有看出林荣这诗好处的。
这诗从人的神思转到场景描写,融会贯通之处,也确实有些神韵。如果真是林荣自己做出来的,但也有几份诗才。
于是大家一推,这诗便贴到了榜上,照例有人把这诗送到校场,很快这诗便会在各个诗会中流传开来。
有了林荣这诗打底,林园诗会才慢慢地缓过一道气来,慢慢地也有好诗上榜了。虽然比不上凉山诗会,但与东湖诗会,倒拼了不相上下,当然是指诗的数量。
林荣有些志得意满,与几名吹捧他的才子们高声笑谈之后,便起了坏心。偷偷看了一眼楼上的李月儿,便有意对身边的才子们大声地道,“其实我这点才气,比起一个人来,那是差得十万八千里的。”
众人顺着他的口气往下说,“哦,竟有些等风流人物?倒想见识一下。”
“可惜,他今日未来,否则大家也好见识他的风采。”
“那真是可惜的,不知却是姓甚名谁?”
“便是苏三!”
“卟。”众人便笑,有听说过苏三其人的才子便道,“林兄说笑了,若是那苏三也有才学,那我等岂不是可当诗仙诗圣的?”
林荣早就料到众人的反应,表面虽一脸的平静,但心中其实暗笑的。他想让苏三丢脸,那是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
只要苏三丢尽了脸面,李月儿脸上肯定是挂不住的。等李月儿实在烦不过的时候,主动退了婚,那才叫一个好,他有得是时间,可以慢慢玩这场游戏。
“怎么是说笑呢?”林荣一本正经地道,“我听闻武陵城中有一才女,却是嫁与这苏三的。能得才女青睐,想必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怎好说笑。”
林荣不说这茬便罢,一提起这茬儿,倒是群情激愤了,一一声讨起苏三来。
楼上妇人听到楼下动静,便对李月儿道,“似乎是在说你的相公呢?”
李月儿其实早就听到,此时脸上正难看的很。
这当口,楼下便有人大声地叫道,“若是苏三也能作出诗来,我便连纸都吃下去。”
玉儿站在李月儿的声后,早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少爷,而且声音奇高,像是故意说给所有人听似的,原本就忍不住想为少爷辨白一二,现在听有人说出此话,便实在忍不住了,对楼下叫道,“我家少爷大才,根本不屑于参加这样的诗会。”
有人便哄笑起来,林荣见有人冒头,并且成功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天赐的绝佳机会,便笑道,“大不大才,你说了可不算,总得有拿得出手的好诗词,才算的。”
玉儿被林荣一激,掏出怀里录了词的纸道,“这就是我家少爷近日填的词,也好让你们见识见识。”这话是为了维护少爷的清名,所以说得就激烈了一点。
只是这话一激烈,便气着了一帮才子们。林荣见小玉手里便有苏三的新词,倒是眼前一亮,没有逮到苏三本人,若是能从他的诗词上做做文章,那也是极好的。
其他的才子可没有林荣的心思,见玉儿话说的大,于是起了比试的心态,就让玉儿赶紧把纸头扔下楼来。
玉儿要往下扔,倒被李月儿抓在了手里。
苏三有没有才,她心知肚明。玉儿不懂事,偷偷地抄了苏三的游戏之作带来,已是极不妥的了。如果玉儿手里这诗,勉强过得去,倒还好说;但若是,那些类似于:一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之类的诗词,还是不要丢人现眼的好,不仅她的脸上挂不住,苏老爷的脸上也挂不住,说不定苏三就此自暴自弃了,也说不定。
因此,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诗词,在诗会上冒出头来。
下面的才子看到李月儿把纸抓了过去,便一齐起哄,一副不把纸头扔下来,就要上楼去抢的架式。
李月儿皱了皱眉头,瞪了玉儿一眼,犹豫了一下,展开纸头,看了上去。
只见上面果真有字,看样子似乎是一首‘鹊桥仙’。这词名,倒也切着今日的主题,倒不知词里写的是些什么东西。
她再仔细看时,脸色就有些古怪了,及至看到最后,她的脸色都红了起来。
楼下众多才子,见李月儿突现娇艳之色,不由对她手里的词,更加好奇起来。叫嚷之声,就再也不曾停歇了。
李月儿边上的妇人,见李月儿对着纸头愣愣出神,也是好奇,突然出手夺了过来,往纸头上看去,半晌才叹道,“这种偷心的词句,也有人做得出来?”
听到这种评语,那还了得?一群女人都围了过去,要抢那词看,围在一处,叽叽喳喳的议论。待众女子,看到那词之后,便一个个微笑不语,退回自己的位置,神态之间突然端庄了起来。
这下勾得楼下的学子们,都状若疯狂,再也无心品诗作诗了。
“楼上哪位大姐小姐,把那词扔下来让我们也瞅瞅吧!”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哪怕是抄一份下来,也好啊。”
楼上,露儿拉着玉儿,躲在角落里,恶狠狠地道,“玉儿,你老实说,这‘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倒底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啊?”
“金风是指谁?玉是指谁?露又是指谁?怎么就‘胜却人间无数了’?”
“啊……”玉儿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她万没有想到少爷的词里,还有自己的事儿。
“还说你家少爷是个好人,哼……我看就是个大坏蛋。”露儿嘟着嘴。
李月儿早就避到一旁,呆呆地想着心思去了,除了‘不可能’三个字外,她的心思,倒被那句‘二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给占据了。
她虽然于诗词一道不精,但是并不是说她不懂诗词。诗词的好与坏,她还是分得出的。这词便是极好的情词,这一点就算她不承认,恐怕也不行了。
只看楼上这群女子们,刚才还笑呵呵的挤作一团,现在却一个个矜持害羞的像个大姑娘似的,就知道这词的威力强大了。
只是这情词,稍稍再往深里一想,她就有些脸红了。这分明是写他与她之间的婚姻嘛,什么弄巧,传恨,还暗渡的,分明是借鹊桥之事,来暗喻二人的婚事不靖啊。
又写出,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这等伤心的句子,末了,还来一句表白的话:二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呸,谁和他二情若是长久了。
她正口焦脸躁地想着这些,那边就有妇人,实在经不住才子们的请求,便把纸头朝楼下一扔,那纸头便飘忽地往朝楼下掉了下去。
急切中,也不知道,是谁先跳起来把这纸片抢在手里,众多才子便俱都围了过去,朝那纸片上去瞧。
只听人群中,传来‘嘶’的一声冷抽,引得人群外面的才子们,俱都好奇起来。
第019章 诗人的盛宴第三回合
凉山诗会,是在一个叫凉山的地方举行的。而这个凉山,其实就是凉园中的一座大假山。
此时凉山诗会中的气氛,也渐渐炽热起来。
偌大一块空地,被主人用灯笼划分成了三块地方,左边一大块地方,坐着今晚的主角,也就是颇有名气的才子们;与才子们隔着一块空地,相对面而坐的,便是女人们;诗会邀请来的主持诗会的大儒们,则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
中间的空地上,则有许多歌舞的表演,悠扬的乐声,从小湖的凉山间传出。现场的气氛既欢快,又不失有致。
有重量级的人物在现场押阵,才子们都举止有礼的很。便是交谈,也是低低地谈论,不敢放声,生怕给在座的前辈们,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女人阵中,多是一些家属内眷。不过打前坐着的几位,便是各青楼的头牌了,靠上首着一位容色出众,神情淡然的女子,便是城中公选出来的花魁—天香。
这女子,便只是看着,都让人销魂。若要是为她缠头,还不知道要破费多少金钱。
也许是天香太过于艳色,所以多数女眷都是离她远远地坐着,倒是其它的头牌女子身边,围坐着一些女子说话。不过也以一些妇人居多,年轻的未出闺的女子,倒是不屑于与这些女子同坐的。
不同于其他诗会的松散,凉山诗会有着他自有的程序。
经过一轮公选后,各才子在诗会前创作的新作,便会有几首好诗词出现,这几首诗词,往往便是打前站的,既起到抛砖引玉打开诗会的局面,又可以起到刺激其他诗会创出佳作的作用。
几首打前站的诗头一过,才子们即兴的创作就渐渐起了势头,也往往是在这种情形下,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好诗出现。
此时,其他的诗会,也会陆陆续续有好诗传来。只是那些送来的诗词,鲜有能盖过凉山诗会的作品。
东湖诗会那里,刚送来赵一白的诗作,凉山这边,便回了二首好诗回去。各才子嘴里说着谦虚,应景儿的话,但是心底里却憋着劲儿,要把别人比下去。
在凉山诗会上的才子,当然不会让其他诗会有露头的机会,便是在凉山诗会的内部,他们也卯着劲儿,不让其他人有露头的机会。
当其他诗会的才子们,还在为有一首诗能上榜,而洋洋自得的时候;凉山诗会这边的才子们,就已经开始朝第二首,第三首诗能上榜而冲刺了。
席间如果有谁不经意地说起,‘又得了一首’的话,便总能引得大家侧目。如果这‘又得了一首’的新作,真能上得榜去,得到大儒们的好评,竟比那只做了一首上佳之作的人,还要风光。
要么有数量,要么有质量。在质量相差不是特别大的情况下,往往数量便成了致胜的关键。
大家正论着诗会新出来的二首好诗,外面便有传诗的仆人拿着诗稿跑了进来。
“林园诗会有诗来了。”
众才子们倒算是听到了个新鲜,没有想到林园诗会如今也有好诗可以出来的,料想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传到头席上重量级人物看过,便有人把诗作给抄了下来。
却是林荣林子丛的新作。“今日云骈渡鹊桥,应非脉脉与迢迢。家人竟喜开妆镜,月下穿针拜九宵。”
众人传看了一番,席间便起了议论。先有赞好的,只说这诗也算是自然天成,算得上佳作;接着便又有说,如果把这诗往凉山诗会上一放,也只能往榜单的后面放放之类的话。
为了证明此言不虚,王少游做出一首好诗,立刻就把林荣这诗给回敬了回去。
紧接着凉山这边就更加热闹起来,半个时辰的功夫,竟又出七八首好诗词,仅从诗词的数量上,便已经远远地领选了其他诗会的,而此时诗会才刚开到一半而已。
公孙胜坐在宴席的一侧,身前摆了一些瓜果,身侧坐着衣着依然华丽的周老。二人不想出风头,因此都没有往前面坐,而是有意地往后靠了靠,但是他们想藏,却没有办法藏住。
实在是他们二个人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个是下野的宰相;一个是皇亲国戚;二中的任何一个出现,那都是跺一跺脚,震三震的人物,在座的就算身份再重量级,恐怕也不得不看二人的眼色行事了。
而事实上,二人也算得上当世的大儒,学识渊博,见多识广,便是于诗词一道,也是大家。因此,就算二人有意往后躲着,有了好诗词过来,大抵也是先给二人过目的。
当下面的众才子,诗情正酣之时,公孙胜也在低低地与周老说话。周老叫做周济,在老一辈的圈子里,人都尊称为济公。倒真是皇亲国戚。
济公是先皇的泰山,他的女儿是先皇的得宠的嫔妃。当今的皇上,虽不是济公女儿亲生,但在皇上还小的时候,却受过济公女儿的护持,及至皇上继位后,便也把济公的女儿,当作亲娘一样看待,因此济公虽远在江湖,在朝中的影响力,却是不俗。
周济脾气有些怪,他不喜别人提到他皇亲的身份,倒愿意别人记着他的学识。而事实上,周济也确实才学出众,就算加个鸿学的名称,也是不虚的。其人爱才,也愿意携后进,但凡是他看得过眼的才子,被他推荐出去的极多,虽然表面上看,他像似难以接近了一些,只是这些都是表象而已。
“……云阶月地一相过,未抵经年别恨多。最恨明朝洗车雨,不教回脚渡天河……这赵万里也算做得一手好诗的,倒是很对我的胃口,要我选,这诗可排进今晚所有诗会的前三。”公孙胜含笑低语道。
“胜老的眼光如炬,这诗也确实不错。特别是那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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