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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佛婆)-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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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多心了。王苞不是这样的人。再说本王是唯才是用,并不讲资历,先生不必担心,该怎么做,你便怎么做,没有必要考虑他的感受。”赵允淡淡地说道。

杜如悔连连应是,却转着口风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不当讲的,以后有话就直接说。”

“前去行刺皇帝的人,不能留?”杜如悔压低声音道。

“喔,”赵允看了杜如悔一眼,并没有接杜如悔的话茬。而是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才叹息道:“这些人都是本王费尽了心力调教出来的,少一个,本王都心疼的很。”

“王爷,为大事者,可不能拘泥这些小节啊……”杜如悔劝道。

赵允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那该怎么做呢?”

第256章 毛围脖的故事

“把这事,交给王先生去办便可。王先生为人谨慎,从府里挑些人手,专办这事,必然干净利落。”杜如悔轻轻地道。

赵允心念一动,知道这是杜如悔想借王苞的手,杀了刑天的人。这样一来,两人之间便有了隔阂,杜如悔就好在三个人中间,站稳脚跟。

这样的心计,虽然功利的很,但赵允心里却喜欢。他巴不得这三个人互相猜疑,把事情全兜到他这里来。这样一来,所有人便都没有了秘密,更利于他掌控。

“那好吧。这事我会交给王先生办的。如悔只要记住,本王专把你从上百名清客中挑出来,进这楼里议事,便是看重了你的才干,不要有顾虑,只要你好好的辅佐本王,东府的首席,本王给你留着。”

杜如悔一喜,忙伏身道:“谢王爷。”

两人这才下了楼。

杜如悔出了内院,回到二院自己的住处,静坐了片刻,看了看眼下的时辰,便招手对王府里派给他的下人道:“听雨楼有种自制的干蚕豆,也对外发卖的。你去称半斤来。”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碎银子,又道:“多余的钱,是赏给你的。”

下人接了银子,笑道:“谢杜爷的赏。小的去了。”

“回来。”杜如悔一招手,把下人给喊住了,从衣架上抽出一条毛围脖道:“戴着,外面的风大。”

“哟,杜爷这个小的可不敢收,这是杜爷您的心爱之物。”

“你敢收,我也不给你啊。借给你围的,劳你受累,别把你给冻着了。”

“杜爷,我们做奴才,风里来,雨里去的习惯了。”

“行了,哪那么多罗嗦,我也是打苦日子里头过来的。叫你围着,便围着。”

下人感激地点点头,把围脖给围了起来,这才出门走进了风里。还别说,这毛围脖子,还真是暖和,风吹不进,暖气只在里头回转,真是舒服。

“上哪儿去?”田柱子在月亮门后闪了出来,喊住小跑的下人。

“哟,大管家!小的给您行礼了。小的这是给杜先生跑腿儿呢!杜先生想吃听雨楼的蚕豆子,让小的给称半斤来。”

“就这事?没别得事了吗?”

“没了啊!就这事。”

“嗯,你去吧。”田柱子看着那下人跑远了,便朝杜如悔那边院子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下人一路跑到听雨楼,买了半斤蚕豆,用牛皮纸包好,还剩了几十文,喜孜孜地装进兜里,又一路小跑着回去了。

唐超坐在听雨楼里,已经喝了大半个时辰的酒了,正准备离去的时候,便看见柜台一个围了毛围脖的下人,正在那里买蚕豆。心中一动,便朝那毛围脖看去,果然是杜先生经常用的围脖。

杜先生在让小安转达的信中,便约定过这样的暗号。见到围脖就是要见面的意思。这是杜先生再告诉他们,需要与三爷见上一面呢!

便结了帐,连忙起身往李家赶去。

急急地走进苏三的房里,小安正与苏三在屋里说话。

苏三见唐超急急地走了进来,便知是有事的。把手里翻看的那些七拼八凑的诗文放下道:“是不是杜先生那头有事?”

唐超点了点头道:“唐超按约定的时辰,中午这一个时辰只在听雨楼等着。看到有个下人围着先生那条毛围脖来买蚕豆。”

毛围脖?这是要见面了。这个时候,要见面?应该是有极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的。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苏三脑子一时间转过无数个猜想,却一时无法肯定,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非得有见面的必要。

“嗯,唐超仍旧回客栈里呆着,回头有事再通知你。小安,我们去一趟吴王府。早就想去王爷里做做客了,不过只怕是见不着吴王本人的。”苏三轻轻地一笑,与小安一齐出了李家。

冬日的午后,太阳的威力已经渐渐地消减,原本就晒得没有一丝暖意的阳光,就更显得疲软。街道上匆匆忙忙的行人,也渐渐地有减少的势头。不过这人气,终究还是热闹的。

苏三与小安出了李家,却并不急着就往吴王府去。与暗中约定好的见面时间,还差小半个时辰。若是去早了,杜如悔没有空排妥当,去了也是见不着面的……

他并不担心杜如悔进了王府之后,便变了心意,要把自己骗到王府,结果了自己。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杜如悔那个故事,是编出来的;那些他亲自写下来,由小安转呈的‘王府旧闻’,也不可能全部都是假的。因此,在这一点上,他是信任杜如悔的。

其实他是信了杜如悔这个人。

在他看来,能在他面前演戏,演得如此天衣无缝,让他误信!!他就是死在对方的手里,那也是无话可说的。

反过来说:能达到这种境界,能在唐丽的利剑之下,一瞬间便能想出这样的谎言,继而在自己的面前表演的那么淋漓尽致,那杜如悔还真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奇才。

这种人,并不是没有!但他却知道,这人绝对不是现在的杜如悔,也许再给他十年,二十年的时间,他会达到这个境界,却绝对不是现在。所以,他才信了杜如悔所说的一切。

小安看三爷走路不象似在走路,闲逛不像似在闲逛,不由轻问道:“三爷,咱们不是去吴王府吗?好像不是这条路!”

“喔……”苏三笑了笑,“去,是要去的。可是并不急着就去。有些事情,要想明白了再去。”

小安‘哦’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了出来道:“三爷是不是在想如何让吴王保着大少爷?”

这一问,倒是有些直接,但只怕也正是小安此刻心中的所想,他笑了笑,若是吴王能保苏一,或者保得下来苏一,那他哪里有必要跑到金陵来。对小安轻笑道:“倒不是想着这些。而是想着怎么对付一个姓吴的老头!”

小安见自己猜错,一时也摸不着头脑,见苏三谈兴很浓的样子,便又问道:“姓吴的老头?三爷指得是吴台铭吗?”

哟,反应倒是挺快,能记着吴台铭的名字,那就相当不错了。“小安说说看:你对大少爷的案子,还有太子啊,吴王啊等等这些人,都是怎么看的?”

小安不好意思地笑道:“哪里有什么看法呢?都是三爷这几日说过的那些话。吴台铭和太子是一边的,他们想对付吴王,所以就拿住了大少爷。其实就是借着大少爷的名头,两边互咬。”

“你倒是说得简单。”他呵呵地笑了一回:“可事实上,还真就是这么一档子的事情。考考你?你说,若是现在皇上归天之后,谁会是下一个皇帝?是吴王?还是太子?”

小安对这个问题,更有些蒙。不仅没有想过,而且也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想。只好道:“都有可能吧?”

第257章 苏三的猜想

“嗯,这个回答也不能算错。确实都有机会,因为两人都有胜场。吴王虽然手段狠毒,但是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注定不会寂寞!!他若做了封朝的国主,封朝在他手里,一定会强势地打回京国,并与原人抗衡。这些符合了一部份的人诉求,因此吴王才会有如今的势力;而太子宅心仁厚,虽不是明主,却是仁主,这一点是太子的优势。封朝的大势是国泰民安,因此实际上,多数人是不赞成战争。他们喜欢平静,所以,他们是不会支持一个,时不时总要无事生非的国主,他们希望能有个像太子这样的主子。”

苏三叹了一口气,仍然对小安笑道:“是不是听起来有些对立?嗬嗬,林子大了,各种鸟就都会有。所以说,两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国主,而且不管最后,谁当了国主,都不能算错。只是,依本少爷来看,吴王做不了皇帝。因为,有太多人,不想让吴王做皇帝。这许多人包括:皇上,太子,吴台铭,还有京国,原国,娜仁格日乐。他们都想封朝的下一任皇帝,也如当今的皇帝一样,最好是什么事情都不太管才好!”苏三没有说,其实他也不想让吴王赵允做皇帝。若是赵允做了皇帝,那便是在自己的去路上,添了一块拦路石。

“那吴王会甘心吗?”

“自然是不甘心的,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他还有机会,而且机会多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机会都会慢慢地消失殆尽,等待他的只能是失败结局。这是他那多疑的性子所决定的!!性格决定了命运,他不能识人明人用人,用人又只用三分!!有些事情他根本不敢放胆去做,也从来没有做到点子上去,所以注定他做不了皇帝,就算是能坐上去,最终也只能是失道寡助的局面。”

一般情况下,苏三是不会把这些说给小安听的。但眼前小安是他身边最亲近办事的人,他得让他明白眼前所处的情势,明白自己的想法,否则在办事的过程中,小安就会失去灵活性,办出来的事情,就会走样,出偏差……

“那还有其他的皇子们呢?他们有没有可能?”小安其实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看来看去,就只有太子与吴王在争夺。

他看着一脸疑惑的小安,轻轻地笑道:“这个可能可以有,不过就像赌场上,有人赌庄,有人赌贤,还有些脑子一热的赌客,押在和门上了。机会是有的,但……”说到这里,苏三便收住了。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并不需要再说。

其实若有有心人,从中运筹一番,这种可能也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抱有这种目的的人,无非是想让封朝的国主位上,坐着一个无能的皇帝!而事实上,太子已经是这么一个皇帝,那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呢?

赵允想做皇帝,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完完全全地掌控禁军。那些外在形势,笼络了多少官员,在外头结交哪些将军,都是假的,一旦到了关键的时刻,只有禁军,才是关键,只有禁军才可以翻盘。一切皆可不要,唯独禁军一定要拿在手里,不惜一切代价。

赵允只要认识到了这一点,其他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好好地韬光养晦便可。可惜赵允太功利,太注重形势,而忽略了眼皮子底下,最重要的力量。

就像下象棋一样,你在外头,有千车万马,当头炮架得满天飞,看似胜券在握,却不知人家早就把你的士,变成了当头的卒,顶上了你致命的要害上。等你挥师回救的时候,过往早已成为往事,灰飞烟灭。

这在历史上,并不乏先例。真正读史的人都明白,形势的转变往往就在一瞬之间,而那些只会叫的文官,外官,在武力之下,根本无所适从。

最后的争夺战,势必只在对禁内的控制权上,谁先在这上头得了一块筹码,那谁就占住了一步先机。其实这一点,并不是什么隐藏了很深,让人难以看清的隐密道理。

以吴台铭为首的太子党,和以吴王为首的二皇子党,谁都明白这个道理,但谁都没有把这个摆到首要的位置……

要不然吴王就不会做出刺杀太子的阴谋之事;而吴台铭也没有必要想方设法地要压下赵允一头。

吴台铭不过是一个爱慕虚名的小老头,他心里想得是保着太子,自己做一个三朝的老相,名垂千古。以他眼前的地位,他就算想到,要把禁军牢牢地控制住,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有效的动作。他是相爷,他要是朝那方面走,会被别人掼上谋反的帽子,因此,他不敢!

吴王也不敢,因为,他不是太子,他名不正,言不顺。他太多疑,不了这个决心,下不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心,来行此险着。他宁愿稳扎稳打,步步蚕食,把太子一步一步地逼上绝境。

还是那句话,命运由性格决定,赵允是这么个性格,那就决定了他不会放弃现有的成果,去行这个险。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赵允放弃阳谋,要去做行刺杀赵广这样的阴谋的根本所在……因为他感觉到,自己在发展了这些年之后,还是无法完全掌控局面。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没有突破认知上的瓶颈,所创造出的局面也是有限,苏三看不出赵允有什么手段能改变大局。除非他也被生生,还有可能。

那么,在这所有这些事情中,能让杜如悔都感觉是一桩很大事情的事,会是什么事情呢?

刺杀皇帝?这个不太可能,皇帝现在死,对赵允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仍旧是刺杀太子?可能吗?太子上回差点被刺,如早就学聪明了,就算是鱼服,四周都围着十来名侍卫,有成功的机会吗?

与其这样,还不如杀了吴台铭……喔,难道赵允真是要对吴台铭下手?

如果是这样,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吴台铭一死,太子就失去了对东府这块阵地的绝对控制,这对太子党的阵营来说,算得上是一次极大的打击……

只是,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吴台铭是太子的导师,是太子的精神支柱,是给太子出谋划策的首脑人物。没有了吴台铭,太子的阵脚势必要乱!!虽然这之后,必会有人代替吴台铭重新稳住太子党的阵脚,但重新整合资源,重新形成合力,势必还要花上许多手脚。

而且,太子在这其中的走向,也是殊难料想的:受了这一打击!他是会一撅不振?还是会刻意奋发?

倒是会有许多变数出来,但这也只是在局部稍稍地改变了一下局面而已。表面上是赵允得了利,以迅雷之势抢占了许多‘地盘’!但皇帝千秋鼎盛,至少还有十几年好活,太子有足够的时间,来恢复元气。就算皇帝还有一二年的活头,也足够太子党们站稳脚跟,再说太子党的人,就会那么甘心受制的吗?

赵允不过就是占了一时的便宜而已!!只是对自己而言,吴台铭一死,大哥的案子,似乎会起许多变数了。

吴台铭若死,听起来似乎是个好消息!因为,针对大哥的主力,消失了。赵允可以从容地把大哥给救出来……

可是苏三却不这么想。他料定吴台铭手里头,一定是有针对大哥的实证的。以吴台铭的性子,实证在他手里,他是不会轻易把这实证抛出来!他了解皇帝的心思,也不想看到太子与吴王拼个两败俱伤的场面。他要打定主意把实证抛出去,必定要有收得回来的把握,或者是被逼到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因此,实证在吴台铭的手上,对赵允更多的是威摄,是挟制!可吴台铭一死,这实证便失去了控制,真是要哪个傻大胆,再把这实证揭出去,想先把苏一给治死。重新在争夺东府这块阵地上,取得一些优势,那赵允迫于形势,只怕立刻便要把苏一给处死的。

所以说,吴台铭死,便是苏一死……想通了这一点,苏三再也不敢大意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领着小安,一路朝王府奔去。

第258章 吴王府

就在苏三走进王府,坐在门下小厅里等候通报的时候。杜如悔已经在王府内,通往内院的必经之路上晃了有好一会子了。他料定苏三的到访,田柱子绝不敢隐而不报,因此便在这必经之路上,候着田柱子。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田柱子急步从外头走进来!

他在花丛间看到田柱急步往里走,便装着要往内院去的样子,从叉路里走出来,也往内院走去。

“杜先生?”

“喔,田管家?”杜如悔有些意外地应道。

“杜先生这是找王爷去吗?”

“嗯,刚才如悔想起一些事情,特地赶进来与王爷说说。”杜如悔笑了笑道:“田管家找王爷也有事?”

“前边院子里,来了一个人,叫苏三。说是苏侍郎的弟弟。本想打发他出去,但又怕王爷有些其他的意思,所以,进来禀报一声。”田柱子这么说,自然是想听听杜如悔对这事的看法。

“哦,苏侍郎的弟弟?在这风口上来,只怕是来找路子,求情的。你往里回,是极对的,但王爷只怕是不会见他的,小心挨说。走,如悔随田管家一道去见王爷。”

两人一齐走进内院,看见王苞正匆匆从王爷的屋子里出来。王苞微笑地对着两人拱了拱手,也不说话,侧身一让,等两人过去,便也急步离开。

两人走进赵允书房的时候,赵允正静静地坐在书桌后想着事情,见两人进来,便笑道:“什么事儿?”

杜如悔便先一步道:“原本是有事的,不过既然王先生已经进来了,如悔也就没有事了。”

赵允品着杜如悔话里的意思,以为杜如悔后悔把事情让给王先生来办,失去了一次立功的机会,便笑了笑道:“来日方长嘛。田柱子,你是什么事?”

田柱子忙回道:“前边来了苏一的弟弟,想见王爷。小的原本是要打发他回去的,但他又说有紧急的事情要请见王爷,小的便不敢做主了。”

“哼,他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想见本王为他哥子讨情罢了。不见。以后这种事情,你自己个掂量着处置便好了。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就问不得?”赵允冷冷地道。

田柱子忙躬身,不敢答话。杜如悔便笑了笑道:“田管家也是慎重的意思,说不定那苏三是真有什么事情!”

赵允见杜如悔也这么说,不禁有些犹豫了。想了想道:“就算他有紧急的事情,这个时候,本王也不好去见他的。杜先生,你代本王见见他,看他倒底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杜如悔应了一声,便与田柱子仍旧出来。

田柱子一边领着杜如悔往外走,一边说道:“哎,我们做下人的难啊。不通报,快误了爷的事;通报,又要挨说。再没有一个讨好的去处。还真是亏了杜先生直言,不然,王爷要怪我不会办差的。”

“哪里有那么严重?王爷嘴里虽这般说,心里就未必不想你进来报。再说你办的事情多,比起那些不办事的,总归错的机会也多,这也是难免的……”杜如悔宽慰地道。

“还是你们读书人知道的多,这话听起来就是顺耳。”

“哈哈,咱们王爷不是那种看不到下人好处的人,田管家只管放心办差便可,只要是为着府里着想,王爷再不可能会怪罪于你,就算是一时间说了两句,也再不可能上心的。”

两人一边说着这些,一边便进了头进院子的侧厅。田柱子让下人去把苏三引进来,便对杜如悔道:“杜先生先聊着,田柱子后头还有些事情,就少陪了。”

杜如悔笑道:“田管家有事只管忙事,如悔这里见过了客人,直接去后头禀报王爷便是。”

又候了片刻,才见一名下人,引着苏三与小安走了进来。杜如悔起身在侧厅遥遥地拱了拱手笑迎道:“苏公子别来无恙?那日在济老府里碰过面后,一直都没有机会见面,想不到,今个竟在这里见着了。来来,请坐。”

“原来是杜先生。宁远这厢有礼了。”苏三嗬嗬一笑,双手一抱,一把扇子,还抱在手中。

“来人,看茶。”杜如悔一边叫着,一边亲热地上前拉着苏三往上头去坐。

及至手一拉住苏三,便在他的耳侧小声快速地道:“今晚,皇上鱼服出宫,吴王欲借行刺皇上之名,引吴台铭出东府,在必经之路上一举杀之。”

杜如悔的语速急快,苏三的反应速度也自不慢。杜如悔一说完,他也反应了过来,忙小声地问道:“太子呢?”

“吴王料定太子必然会暗中保护皇上……嗬嗬,请坐请坐。”杜如悔把苏三引到座位边,便松了手,自己也在边上坐了下来。

两个下人走进来,在两人的坐位中间加了几盘果品和糕点,便退到椅后侧听命,一时之间茶水也送了上来。

“苏公子请喝茶……”杜如悔说罢,自己先端起茶来,轻轻地泯了一口,却并不去问苏三的来意。

苏三极快地把刚才听到的消息消化了一遍,便已知晓了赵允的安排,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却装模作样地与杜如悔一起吃了口茶。才把今天来访的目的说了……

无非是询问苏一的案子,了解一些是不是有可能去看望之类的话。及至杜如悔问他还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之时,苏三自然是支支吾吾地不肯言语……

一场谈话,毫没有营养。苏三问杜如悔的话,杜如悔左扯右扯,话说了一筐,就是不往正点子上答;而杜如悔问苏三有什么事情,苏三也是不肯明说,左遮右掩。两人聊了一刻时辰,竟是说些武陵府的故事居多,等杜如悔再次端茶的时候,苏三便辞了出来。

一直到辞出王府,又走出好远,小安才蒙头蒙脑地道:“三爷,小安怎么听不出来,杜先生都说了些什么啊?”

杜如悔上前拉苏三的时候,小安在后面落了几步。杜如悔声音压得低,小安从后面去看,看不到杜如悔的嘴动,也没有听到声音,自然不知道杜如悔该说的话,都早已经说完了。若是小安真能从杜如悔刚才光明正大说的那些话里听出什么,那就是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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