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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乱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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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躬身道:“只是要么不打,要的就必须彻底消灭它!所以臣请皇上集士卒于河南,严加操练,明年开春再发兵击之,可保必胜!”
草原上的游牧部落袭边本是常事,即使朝廷出兵反击,也只是将他们逼退了事,从来没有过将一个民族彻底消灭的情况,就连汉武大帝也只是将匈奴一分为二,迫其远走而已。
吐谷浑虽然比不上汉时匈奴的强大,如果能够彻底消灭他们,也算得上不世之功了。
听了宇文述的建议,杨广不觉有些意动,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问道:“众卿以为如何?”
自从高颎等人被杨广以诽谤朝廷的罪名处决以后,朝中就少有人直言劝谏。既然这场战事要到开春才打,大家可以过个安稳年,谁又肯多嘴,讨杨广不快呢?
杨广见众人都没有异议,当即下旨,征发三十万大军,于新年之前集于河南,先行操练。这只是普通士兵和中下级军官的事,并不用朝堂上的众文武受累,自然是连声附和。
……
夜里刚刚下了一场大雪,给长山村披上了一件银白色的外衣。田野里,孩子们欢快地奔跑着,打雪仗、堆雪人,心情享受着属于他们的快乐时兴。这一天假期,还是刘子秋为他们向魏征争取来的。
高秀儿披着一件锦袄,正看着满地飞奔的孩子们出神,经过了雨露的滋润,一张俏脸越发地娇艳了。高秀儿那双纤纤玉手,时不时会去轻抚一下自己的腹部,似乎那里已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才十来天的功夫,即使怀上孩子,其实也不可能有丝毫变化,但高秀儿就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期待。
她对刘子秋言听计从,唯独在这件事上不肯听从他的意见。刘子秋从谢家回来的当天,就给了她一副药,让她煎好服下,却没说是什么东西。但高秀儿一有空就会翻看孙思邈留下的千金方,仔细核对了一下,发现这副药竟然是断产方。
所谓断产方,其实就是孙思邈研制的一种避孕药。刘子秋在校对书稿的时候偶然看到,便留了意。他知道高秀儿年纪还小,过早生育容易难产,这在当时可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所以才抓了这副药回来。高秀儿心中满是不解和难过,但还是强忍着将那副药煎完,却趁刘子秋不注意,悄悄倒掉了,根本就没喝。
这时,远处的雪原上传来阵阵吆喝声,十多辆大车出现在视野里,最前面的高头大马上,正是风尘仆仆的刘子秋。
几里外那个小村子叫做樊家舍,当初魏征曾经问过他们的意见,但他们都说故土难离,不愿意迁到长山村来。樊家舍二十五户人家,土地少得可怜,日子自然过得异常艰难。
刘子秋身为里正,从谢家回来以后,特意去樊家舍走了一回,发现那里的村民们甚至只能以野菜草根充饥。现在大雪一下,只怕草根和野菜也挖不到了。
因此,刘子秋一大早便带人给他们送去了猪肉、白面、大米和鲜鱼,想让他们过个好年。樊家舍有村民终于被刘子秋的诚意打动,答应过了年便迁入长山村。
世家望族最大的财富便是他们所掌控的大量土地,但绝对不仅仅限于土地,他们的产业几乎已经渗透到了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王家也不例外,他们的根基在吴郡,但其他产业却遍布江南各郡。
这次王家因为谋反罪被朝廷抄了家,土地、各种产业都被官府没收,土地可以充作官田,但其他产业却不可能由官府自己去经营,很快就会公开拍卖。
刘子秋有意填补王家覆灭以后留下的空白,但他财力有限,不可能将这些产业全部吃下,所以只选择了车马行一项。车马行走南闯北,消息最是灵通,这一点对他来说极为重要。即使有了足够的钱吃下王家的车马行,刘子秋还需要足够的人手,这便是他突然改变主意,让樊家舍并入长山村的原因。
看到高秀儿站在村口,刘子秋忍不住两腿一夹马肚,那马“啾啾”两声,撒开四蹄狂奔起来,早将车队抛在后面。到了近前,刘子秋伸出一只手喊道:“秀儿,上马!”
如今,刘子秋的骑术已经突飞猛进,其中自然少不了高秀儿的功劳,整个长山村就数她的骑术最佳。刘子秋又解决了一件大事,心情舒畅,很想重温一下数月前二人共乘一骑突围的往事。
高秀儿却小声嗫嚅道:“郎君,奴家想走回去。”
其实她是想保护肚子还不知道有没有的小生命,哪肯做骑马这样危险的动作。
刘子秋呵呵一笑,翻身下马,甩开缰绳,马儿得了自由,在雪地上欢快地跑了几步,便埋头啃起地上的白雪来。刘子秋已经拉住了高秀儿的手,说道:“走,咱们回家!”
回家,只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高秀儿心里便暖洋洋的。
忽然,那匹马昂首嘶鸣起来。空载的车队后面,两骑马飞奔而来,马蹄踏在雪原上,溅起阵阵雪花。
刘子秋回头一看,却是被送去县衙充任衙役的二壮和另外一个村民。这两匹马还是刘子秋从谢家回来以来,让人送过去的,就是为了能够及时得到县里的消息。
二壮也看到了站在村口的刘子秋和高秀儿,不由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高声喊道:“大牛,大牛,出大事了!”
第56章 从军
刘子秋非常镇定,直等二壮他们来到近前,这才沉声说道:“出了什么大事?别急,慢慢说!”
二壮跳下马,人还没有站稳,便喘着气说道:“大,大牛,县里刚刚接到文书,要征召你。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刘子秋皱眉道:“欧阳宇搞什么鬼,不是付过钱了吗!”
开挖江南运河,各乡各里都要抽调民夫,长山村也不能例外。刘子秋知道修一次运河,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自然不会让村民们去冒险。好在他现在与欧阳宇关系密切,花了些钱上下打点,将这次挖运河的差使搪塞了过去。
二壮连连摇头,说道:“不是挖河,是鹰扬府来的文书。”
“鹰扬府是管府兵的,我又不是府兵,关他什么事?”
“文书写得明白,你现在是府兵了。”二壮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片,说道,“这不,还让县里给你划十五亩地呢。”
府兵制度源自北魏年间。初时,北魏朝廷规定,鲜卑人当兵,汉人务农。后来,由于战事频繁,兵员损耗太快,这才允许汉人当兵,由朝廷分给田地,免除租税。所以,在没有战事的情况下,府兵其实也享有一定的特权。只是刘子秋一天特权没有享受过,便接到了征召令,而且明天就要到盐官县城集结。
刘子秋接过纸片一看,上面几行字歪歪扭扭,显然是二壮从文书上抄下来的,不由沉吟道:“这事有些蹊跷。”
无缘无故怎么可能让他当上府兵?这其实都是杨万项做的手脚。杨家兄弟七人感情颇深,杨万项又和七弟杨积善最说得来,既然得了余杭鹰扬府郎将的机会,他当然想要替弟弟出一口气。
来到余杭以后,杨万项便派人悄悄查探长山村的底细,自然知道了村民们都为刘子秋马首是瞻。本来,他想等站稳了脚跟,再和刘子秋斗一斗法,结果却出了王家的事情。
查抄王家也是一次对付刘子秋的好机会,完全可以将他也构陷进去。只是张须陀来得太快,不等他布置好,就提走了所有人犯。而他却因为立了功,过完年便要调往洛阳了。
杨万项原以为自己这次是没有机会报复刘子秋了,谁知朝廷又来了一道命令,要求余杭鹰扬府调集五百府兵去河南听令。有了杨玄感事先透露的消息,杨万项自然知道这次调兵是为了西征吐谷浑。
打仗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用九死一生来形容毫不为过。杨万项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将刘子秋弄到军中。即使刘子秋能够从战场中侥幸生还,以杨家在朝堂和军队中间的势力,同样可以寻个由头,取了他的性命。只要刘子秋一死,长山村群龙无首,自然任由杨家拿捏。
众村民听到消息都围了过来,他们虽然不知道杨万项的阴谋,甚至还不知道有杨万项这个人的存在,但都知道此行的凶险,纷纷劝刘子秋不要去,更有人主动提出代替刘子秋应征。高秀儿也是神情紧张,眼睛里已经闪烁着几点晶莹。
魏征想了想,说道:“除了替父从军,其他人冒名会被当作逃兵处理,那是死罪,行不通。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去找欧阳县令,请他勾销名册,只说查不到主公其人,鹰扬府自然没有办法。”
“不妥!”刘子秋马上否决了魏征的建议,“鹰扬府事先一定经过调查,瞒不过去的。”
刘子秋的大名除了最亲近的这些人,就只有官府的名册上才有,在村里,所有人仍然习惯叫他大牛。而二壮抄的那张小纸片上,分明写着刘子秋三个字,这绝对不可能是鹰扬府的失误或者巧合。
高秀儿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郎君,我不想你去!”
“不,我必须去!”刘子秋忽然下了决定。
他虽然是行伍出身,但这是在冷兵器时代。那天在谢家与王子茂的四个家奴交手时,他就觉得自己过去学的许多东西,现在都没了用武之地,迫切需要到军中重新学习、历练。这次征调令,突然将他列为府兵,岂不是天赐良机?尽管前途危机四伏,但天生喜欢冒险的刘子秋又怎会退缩?
……
茅草屋里,刘子秋沉声说道:“你们都跪下!”
四个昆仑奴,两个高丽婢子,凝露凝霜姐妹,还有香草,齐刷刷地跪成一排。虽说他们只是奴婢,但刘子秋从来没有主动让他们跪过,今天这是头一遭。
刘子秋取过一根碗口粗的硬木棍,厉声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必须绝对服从主母的命令,保护主母的安全,若有些许差迟,此棍便是榜样!”
说完,“咔叭”一声,那根硬木棍竟被他生生折成两段。
“郎君……”高秀儿已经泣不成声。
刘子秋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放心吧,那么多困难都挺过来了,我不会有事的。”
推开院门,十二个精神抖擞的少年正在门外站得笔直。一共四十八个少年参加了刘子秋亲自组织的训练,但资质各有差别,这十二个少年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刘子秋满意地点了点头:“大鹏、栓子!”
萧大鹏和栓子挺直了胸膛,一起大吼:“到!”
刘子秋抬了抬手,说道:“尔等四十八人都是长山村的子弟兵,都是未来的好汉。你们这十二人更是当中的尖刀,我给你们取个代号,狼牙!大鹏、栓子,我走以后,你们要带领大家继续苦练,不可有一丝松懈!”
十二个少年齐声应道:“诺!”
四十八个人,就算单兵作战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斗得过一整支军队。所以,刘子秋从一开始就是按照特种兵的章程对他们进行训练的。别看他们人数少,只要运用得当,将来或许可以成为一支奇兵。
全体村民都来村口相送,虽然只有半年时间,他们早就将刘子秋当作亲人了。这时,樊家舍的百姓也从南边赶了过来,他们是昨天才听到消息的。
魏征帮刘子秋牵过马来,心情有些复杂,半晌方才拱手说道:“主公,此去一路保重!”
他和刘子秋商议的大事,正一步一步走上正轨,却被这次征召令彻底打乱了。万一刘子秋有个闪失,他还必须另谋出路。
刘子秋似乎看穿了魏征的心事,哈哈大笑,指着村口的一块大石,朗声说道:“长山村的老老少少们,我走以后,村子里的大事小情,都必须听从魏先生调度,若是有人阳奉阴违,有如此石!”
说完,刘子秋突然纵身跃起,奋起一掌,狠狠地拍在那块大石上。借着这一拍之力,他的身子凌空一个转身,已经稳稳地落在马背上。众人再看那块大石,竟留下一个深达三寸的大手印,无不为之咋舌。
刘子秋一勒缰绳,那马“啾”的一声长鸣,四蹄如飞,向着盐官城奔驰而去。
村子里,高秀儿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角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打湿了衣襟,直到刘子秋的身影已经化作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她仍然呆在楼上,久久不肯下来……
盐官县以出产食盐为主,田地不多,安置的府兵也少,这次应征的,加上刘子秋也不过五人,自备马匹的更只有刘子秋一人。但别人盔甲军械倒都齐全,而刘子秋只穿了一身布衣,挎了口腰刀。
这便是府兵制的一项缺陷,因为府兵的马匹盔甲兵器都是自备,五花八门不算,更有些贫穷的士兵根本备不全。
五个人正好组成一伍,欧阳宇临时指定刘子秋为伍长,彼此通了姓名,另外四人分别是王三儿、李威、韩文乐、朱阿大,他们都是世袭军户,不像刘子秋半路出家。
盐官离着余杭郡城并没有多远,一日便至。这时,却归鹰扬府管辖了。唱名的时候,杨万项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刘子秋看了很久。
在听说鹰扬郎将姓杨的时候,刘子秋就什么都明白了。不过他也不害怕,队伍明天就开拔了,只要不违反军纪,也不怕这姓杨的使坏。只是刘子秋的临时伍长也就当到头了,立刻被降成了普通小兵,而且和王三儿他们分开了。当然,现在不管怎么组合都是临时的,到了河南还要重新编组。
杨万项确实想拿刘子秋的把柄,但天色已晚,这支府兵队伍又没有作战任务,刘子秋只是呆在帐篷里睡大觉,他也无从下手。
第二天一早,自洛阳过来的两名旅帅柳郁和安紫夜便来勘合了印信,领着这五百府兵渡过钱塘江,往河南而来。
四天以后,队伍到了江都。这里已经集结了一批军队,朝廷水师调来了战船,大家转走水路,又数日来到汜水关。柳郁和安紫夜领着众人弃舟登岸,却转而向南,经百花谷、嵩高山,来到了阳城郊外。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大军营,百里之内连绵起伏,全是营帐。新来的府兵立刻被打散重组,不分地域编在一起。刘子秋这一团的旅帅却仍然是柳郁,四名队长、四名副队长都是洛阳宿卫中的老兵。另外团里还有一个熟人王三儿,只不过和刘子秋不在一个队。
军队的基本编制为伍,两伍为一伙,也就是说,这十个人是要睡一个帐篷,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刘子秋被安排在最西边的一处帐篷,他还未走到近前,就听有人喊道:“喂,大个子,去砍些柴禾来!”
第57章 逆袭的新丁
老兵欺负新丁,自古以来就是军队中的陋习,并不因为你长得五大三粗,别人就会让着你,相反只会变本加厉。请使用访问本站。再说了,像砍柴做饭这类粗活,向来都是新人做的,也算不了什么。刘子秋虽然不喜欢别人用这种方式迎接自己,但毕竟将来要在一个帐篷里睡觉,一个锅灶中吃饭,他也不想为点小事就和这些人冲突,只是沉声应道:“待某先将马儿拴好!”
却听周围发出一阵哄笑,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今儿真是奇了,又来一大个子。”
站在帐门口的那个矮胖汉子扭回头,朝刘子秋瞪了一眼,冷笑道:“一边呆着去,急什么,等会再收拾你!”
忽听帐篷里“咣当”一声响,似有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接着便从里面冲出一个人来,猛地撞在矮胖子身上。矮胖子猝不及防,“噌噌噌”往后连退了五六步,终于还是没能站稳,“啪”的坐在地上,摔了个屁股墩。惹得其他帐篷的士兵哈哈大笑,纷纷跑过来瞧热闹。
刘子秋再看从帐篷里冲出来的那人,却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这少年身高在一米七五上下,比起营中的其他士兵高出半头,但和刘子秋相比还是要矮上不少。
少年满面怒容,虽是寒冬,却满头大汗,脸上白一块黑一块,身上的盔甲全是灰尘,显然已经干了不少活儿。大概那几个老兵又逼着他去砍柴,终于惹恼了他,这才冲了出来。
殊不知,这些老兵就等着他发怒,好动手整治他。毕竟这里是军营,平白无故打架是要受杖刑的。
见他撞翻了那个矮胖子,刚才还在嘲笑刘子秋的七个人,“呼啦”一声全围了上来,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少年个子虽高,却生得瘦瘦单单,看上去没有四两肉,被七个老兵围在中间,谁也不看好他。刘子秋将马拴好,悄悄捏了捏拳头,打算看不下去的时候,出手帮他一把。
这时,场中已经动了起来。一个长得像黑炭头似的老兵先冲了过来,一拳直击少年的面门。少年并不闪避,右手一伸,已经握住了老兵的手腕。一招顺手牵羊,将老兵带入怀中,左膝一抬,狠狠地顶在老兵的腹部。只听一声惨叫,那老兵已经捂住肚子瘫软在地。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太快,除了刘子秋,在场的许多人都没看清楚那少年是如何出手。
其他六个老兵见状,“嗷嗷”叫着,一齐扑了上去。“噼哩叭啦”的打斗声响起,伴随着阵阵怒叱、惨叫、痛呼。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六个老兵便全部躺在了地上。有人鼻青脸肿,有人抱着伤腿叫苦连天。最夸张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兵,被少年一脚踹在脸上,老大一只脚印清晰可见。
围观的士兵们哈哈大笑,齐声喝彩。刘子秋见了少年的身手,也知道自己没有出头的必要,不由缓缓松开了拳头。
喧闹声吸引了营中巡哨的士兵,一队人手持着长枪跑了过来。这时,刚才堵在帐门口的那个矮胖子堪堪从地上爬起,见此情景,忽然恼羞成怒,劈手夺过寻哨士兵的一杆长枪,朝着少年疾刺过去。
军营中打架斗殴实属寻常,但动刀动枪性质就不同了。围观的士兵发一声喊,让向两边。那队巡哨的士兵没想到有人敢来夺枪,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刘子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矮胖子手中的枪杆,伸脚轻轻一绊。矮胖子收势不住,又重重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此时,少年的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刀柄,差一点便拔了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柳郁背着手走了过来,板着脸喝道,“都散了,都散了,围在这里做什么?想造反吗?”
瞧热闹的众士兵一哄而散,只留下巡哨的那队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早有两名士兵上前,将那名矮胖子架了进来。
柳郁冷冷地说道:“拖出去,打二十军棍!”
刘子秋慌忙上前,拱手说道:“启禀将军,是小人在向他讨教枪法,并非彼此斗殴,还请将军明察!”
柳郁见刘子秋有些面熟,记起他是自己从余杭带过来的兵。对于南方的府兵,柳郁一向瞧不在眼里。不过,刘子秋刚才夺枪的动作迅疾,又免除了营中的一场械斗,柳郁多少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不由缓和了语气,指了指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的那七个人,沉声问道:“他们呢?”
那少年本来想要如实禀报,但看了刘子秋一眼,却又忍住了,叉手说道:“回将军,我等在切磋拳脚!”
“且饶你们一回!”柳郁冷笑道,“都给某听好了,谁也别给某惹事!否则,哼!”
作为带兵的人,柳郁当然希望自己手下多几只虎狼,而非一群绵羊。对于士兵之间的斗殴,只要不闹出大事,将佐们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他们就不会过多干预。
看着柳郁领着巡哨士兵走远,那少年这才指了指刘子秋,满脸不忿地说道:“你,为什么帮他们说话!”
刘子秋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是同袍,何必你死我活呢?刚才你要是真动了刀,那才不好收场了。”
听到这番话,那个矮胖子也回过神来,惊出一身冷汗,一瘸一拐地挣扎到刘子秋面前,拱手说道:“多谢了!以后有用得着……”
那少年却怒喝道:“滚!砍柴去!”
矮胖子一声不吭,灰溜溜地捡起一把斧头,往营后的山上走去。军营是强者的世界,谁的拳头硬,谁说话就管用。自己六七个人让人家一个人就给干趴下了,矮胖子虽然是伙长,这时也不得不低头了。但他心里真正服的,只有帮他躲过一场军棍的刘子秋。
少年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得意洋洋地说道:“哼,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喂,大个子,谢谢你啊。”
“在下刘子秋,小兄弟,身手不错嘛。”
“我叫花云,都是我爹教的,你要是想学,我也可以教你。”少年对刘子秋似乎十分亲近,转眼间就变成了话唠,不等刘子秋开口,已经继教说道,“我爹是军户,这次本该我爹来的,只是他突然生了病,卧床不起,所以我就顶替了他。跟这帮家伙用不着客气,你越忍他们越是欺负你!”
刘子秋呵呵笑道:“行了,行了,大家能在一起当兵也算是缘分。走,帮着一起干活去。”
花云嗤之以鼻:“哼,屁的缘分!”
他嘴上虽然这样说,最后还是很不情愿地跟着刘子秋走进了帐篷。不过,伙里的其他士兵还真被花云打怕了,哪里还敢再让他们干一点活儿,将两个新丁当老爷一样供着。
开饭了,看着那锅像糊糊一样的东西,刘子秋就直皱眉头。这一路过来,吃的都是这种东西,粟米加点烂菜叶子,没有营养不说,还只能勉强吃个半饱。原以为到了河南会好一点,没想到依然是这种伙食。
刘子秋不觉大失所望,难怪汉人在与北方游牧民族的战争中往往落于下风,不吃肉哪来的力气?
现在这顶帐篷里,花云俨然万了老大,端坐那里不动,矮胖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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