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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乱石)-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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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神色顿时慌乱起来,连连拱手说道:“高大人、无忌兄长,弟弟他大概染了些风寒,世民需要赶紧带他回府医治,不敢久留,就此告辞!”

高士廉看着这对孪生兄弟的背影,满腹狐疑,李家这位神童大力士,好端端的怎么就染上风寒了呢?

……

却说韩世谔一行搭乘张三的客船,沿着运河一路南下,走了整整十天,倒也顺风顺水,眼看着就要抵达江都。运河两岸,杨柳飘飘,鸟语花香,景色甚是宜人。这些天,为了防止在人前露面,侯苏苏与陈芳菱一直都躲在船舱里。如今离洛阳越来越远,也不用再担心会有人查问她们的来历,一对丽人儿终于可以走上船头,欣赏起沿途的美景。

忽然,岸边的杨柳后面黑影一闪而没。

韩世谔始终保持着警觉,何况两个美人儿都在船头,他顿时起了疑心,问道:“船家,你可曾看见那边有些蹊跷?”

尽管张三把自己吹嘘成了万人敌,但韩世谔、韩忠都是习武之人,又怎么会看不出他根本不通武艺?不仅张三,这船上的水手纵有几个会武的,也是稀松平常,如果有水寇来袭,恐怕还得靠他们自己。

正在船头整理缆绳的一名水手抬头朝岸上看了看,笑道:“客官好眼力,果然不似良善之辈,大概是附近的贼寇看上了二位娘子的美貌。要照小人说,客官就不该让二位娘子出来抛头露面。不过,客官也不用担心,敢抢咱们长山车马行的水寇,只怕还没出世呢。”

韩世谔皱眉道:“你们长山车马行就这么厉害,真没有贼寇敢抢?”

“那是!”水手指了指桅杆上的那面旗帜,满脸骄傲地说道,“你别以为咱们一路上顺顺利利,就是太平无事了。其实这一路上水寇横行,全仗着咱们有这面旗子,才不敢来惹咱们。”

韩世谔不信道:“这样一面旗子谁都可以挂上去,那水寇岂不是要饿肚子?”

水手哈哈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不是长山车马行的船,谁敢挂长山车马行的旗帜。到时候,不用水寇找他们的麻烦,咱们长山车马行先不能饶他!”

话音未落,忽听“呜”的破空声响,一支响箭迎面而来,正钉在桅杆上。前方的河汊中摇出四艘小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正在船尾的张三发觉异样,赶紧走上船头,大声说道:“对面的好汉看清楚了,这里是长山车马行的船,还不快快让出道路!”

那边船上有人笑道:“若不是看在长山车马行的面上,老爷我连声招呼都不会打,早就直接开抢了。”

张三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嚣张,但他现在可不敢再吹嘘了,只得耐着性子说道:“既然如此,好汉应当知道……”

那边不等他说完,已经厉声喝道:“废话少说,看在长山车马行的面子上,也不想让你们太过为难,只要将船头的美人儿送一个过来,便放你们过去!”

原来竟是侯苏苏与陈芳菱太过惹眼,引出了这场祸事。

韩世谔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架上了张三的脖子,他可不敢相信这个素昧平生的船老大。

张三哆哆嗦嗦地说道:“客官别误会,在下就算豁出命去,也万万不会把人交出去的。长山车马行有规矩,必须尽一切代价保证乘客的生命和钱财安全。谁要是敢破坏了这个规矩,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车马行也不会饶他。”

仿佛为了印证张三的话,大船的所有水手都操起了家伙,有人提着刀,有人直接抓起了木桨,四下里守住船帮。

韩世谔可不管他们有什么规矩不规矩,将刀往前一递,喝道:“快扬帆,闯过去!”

他们的船大,对方的船小,如果撞上,首先翻掉的必然是对方。

张三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些人水性精熟,即使撞翻了他们的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反而会恼羞成怒,将咱们的船凿沉。而且他们配有弓箭,随时会射落咱们的船帆。还是让在下再和他们谈谈吧。”

然而,对方却似已经等不及了,两条小船径直抢过这边来。

韩忠也走上了船头,大声说道:“公子,你带着两位姑娘先到后面去,待老夫会会这些贼徒!”

“宵小之辈,韩某还没放在眼里!”韩世谔放开张三,对两个美人儿说道,“苏苏,陈姑娘,你们先躲到船舱里去。韩某要与忠叔并肩战斗,不能护着你们了!”

得知是因为自己才惹出这场祸端,两个女人都是后悔不已,脸上虽有些变色,却也不十分慌张。侯苏苏向前跨了一步,紧紧地倚在韩世谔的身边,语气坚定地说道:“韩哥,说什么我也不会离开你!”

这次能够从西苑逃出来,她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陈芳菱稍一犹豫,也走过去,站在韩世谔的另一边。她已经决定今后就跟着韩世谔了,虽然心中害怕,此刻却也绝对不能退缩。以她的那点小聪明,甚至有点怀疑,如果这时候她选择退缩的话,会被韩世谔交给那些贼人。

前方,那两只小船来得飞快,几支挠钩一齐抛向大船。

第68章 十三太保

韩世谔忽然一伸手,将侯苏苏、陈芳菱挡在身后,大吼着扑向左舷。几乎与此同时,韩忠也是一跃而起,冲向右侧的船舷。两人各执一柄钢刀,斩向搭在船边的挠钩。

“嗖”的一声,又是一箭射来。韩世谔钢刀如泼风般舞动开来,早将那一箭劈落,顺势又是一刀,正砍在挠钩上,挠钩应声而断。“扑通”一声,正抓着挠钩向上攀爬的一名贼寇惨叫一声,摔入河中,溅起大片水花。另一侧,韩忠也已经接连斩断两支挠钩。二人各守一边,贼人一时竟难以上到大船来。

对面的贼寇只有一副弓箭,一箭一箭地射来,却哪里伤得了韩世谔和韩忠分毫。

韩世谔见状,趁机大喊道:“船家,还不快冲过去!”

这时,一名水手忽然从舱底跑了上来,大声说道:“三爷,不好了,他们凿船了!”

“快,快,派人下去,无论如何要把漏洞补上!”张三暗叫一声苦。敢在运河上横行的那些贼寇个个精通水性,刚才那几个人并没有受伤,掉入河中不啻鱼儿入水,要弄沉这艘大船自是轻而易举。

对面的贼寇眼见得伤不了韩世谔、韩忠二人,竟将目标对准了船头上的侯苏苏,抬手一箭便射了过去。此时,韩世谔和韩忠再想救援,已经不及。

却见船头人影一晃,早有人挡在侯苏苏面前。“啊”的一声惨叫,那人仆倒在船头,胸前插着一支羽箭,鲜血缓缓渗出,渐渐染红了大片衣襟,正是船老大张三。

站在对面船上的那名弓手嘿嘿冷笑,伸手又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箭来。韩世谔、韩忠只要有一个过来救援,其余贼寇便能顺着挠钩爬上大船。船上虽然也有不少水手各执器械,却大多未经战阵,两腿兀自打颤,又如何能够迎敌?

那名弓手将箭搭上弓弦,已经稳操胜券,却还在犹豫是射侯苏苏好,还是射陈芳菱好,同样娇滴滴的美人儿,伤了哪个都有些不舍。

中箭倒地的张三突然挣扎起来,挡在两个美人儿面前,厉声说道:“你,你们快进舱去!”

“我不走!”侯苏苏异常倔强。她不走,陈芳菱自然也不肯走。

对面的弓手冷哼一声,将箭瞄准了张三。他知道长山车马行的厉害,如果不是这两个小妞太过迷人,他也犯不着惹上长山车马行这尊大神。即便如此,他仍然不希望伤了长山车马行的人,结下不死不休之局。但现在已经没有回旋余地了,唯有将眼前这些人赶尽杀绝,毁尸灭迹。

危急之时,忽见那名弓手向前便倒,弓弦松处,那支箭早不知道飞去了哪里。众人再看时,那名弓手的后脑上插了一支羽箭,箭尾仍然晃个不住。再往后看时,一只快船疾驰而来,船头红旗烈烈,旗下一名少年手持长弓,威风凛凛。张三见到那面红旗,忽然心神一懈,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了下去。

快船行驶如飞,少年更是箭无虚发。转眼间,四艘贼船便开始在河心打横。快船上早有几名劲装汉子跃入水中,片刻之后,大船周围的河面上泛起一朵朵血花。

韩世谔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又加之那少年箭术高明,他手中的钢刀反而握得更紧了。

却见快船来到近前,少年站在船头大喊道:“船上的主事何在?”

一名水手慌忙答道:“栓子哥,这是张三爷的船。”

“张三爷人呢?叫他出来见我!”

“张三爷中了箭,晕过去了。”

“怎么这样不小心。”少年皱了皱眉头,说道,“赶紧到前面去,有人接应,我上岸去也!”

说完,快船真的驶向岸边。那几名下水的劲装汉子也在大船周围冒出头来,唿哨一声,齐向岸边游去。

韩世谔这才放松下来,却仍然不敢收起钢刀,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一名水手无限神往地说道:“客官,你不知道,这是咱们长山车马行有名的栓子哥。别看他年纪小,却是十三太保之首!”

“十三太保?”

“呵呵,客官,你还真以为像三爷说的那样,长山车马行的招牌一亮就能畅行无阻?这条水道上总有几个不开眼的毛贼,所以咱们车马行组织了十三支护卫船队,在这运河上来回巡哨。这十三支船队的首领便号称十三太保。”

“原来如此。”韩世谔点了点头,收刀入鞘,又问道,“那他上岸做什么?”

水手冷笑道:“咱们大掌柜说过,这些贼寇狠,要对付他们就必须比他们更狠!栓子哥这一去,只怕又要大开杀戒了!灭门血案,咱们也不是头一回做了,敢惹咱们长山车马行就得掂量掂量。要不然,这旗号怎能这么好使!”

韩世谔倒吸一口凉气,敢情这长山车马行是家黑店啊!

这时,水手们已经将张三救醒。张三喜欢吹牛,因此水手们也没有将他当作一回事,但他今天舍身救人的勇气,却令众人敬佩。就连韩世谔他们都围了过来,让张三倍感荣光。

贼寇的弓不是真正的军弓,杀伤力有限,那一箭卡在张三两根肋骨之间,并未伤及内腑。

“你们都听好了,客官就是咱们长山车马行的天,是咱们长山车马行的衣食父母。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首先保证客官们的安全,哪怕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这就是咱们长山车马行的经商之本,你们今后……”简单包扎以后,张三已经能够说话,又开始散布长篇大论,现身说法,教训起下面的水手来。

韩世谔却没有嫌张三絮叨,反而对长山车马行更加感兴趣起来。

……

乌兰达坂山下,哈尔腾郭勒河蜿蜒而过,结冰的河面在阳光下,仿佛一柄闪亮的弯钩。这是西海少有的几条常年不断流的河流之一,随着天气的转暖,河面上的冰层已经日渐变薄。一群鲜卑少年正在河边破冰取鱼,不时传来嬉笑欢闹之声。远处,数不清的帐篷连绵不绝,那里是他们的营地。再过一个月,游牧的季节就将到来,但他们的草场还没有着落。营地里的首领、长老们肩负着维持部落生活的重任,远没有孩子们这般无忧无虑。

中间最大的一顶金色帐篷是慕容伏允的汗帐,此刻,所有的鲜卑贵族都集中在这里,商议着事关民族未来的大计。除了这些鲜卑贵族,还有许多其他部落的首领,细封野利兰和浑罗都赫然在列。

慕容伏允扫了一眼帐内的诸人,沉声问道:“拓跋木弥和往利多云怎么还没来?”

此番召集党项八部的任务,慕容伏允交给了细封野利兰,而没有交给拓跋木弥,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上一次拓跋木弥没有参加车我真山之战,这一次又没有出现在这里,只怕慕容伏允重掌西海之后,党项王就该换人了。

在党项内部,拓跋木弥和细封野利兰一直是针锋相对的老对手,再加上联姻失败,两人之间的嫌隙进一步加深。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细封野利兰居然主动替他们两个开脱起来:“启禀国主,拓跋族长染了风寒,至今卧床不起。往利族长前日不幸坠马,摔伤了右腿。所以都不能来,还请国主见谅。”

其实,这正是细封野利兰聪明之处。在这座大帐中,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党项五部的首领,其中不乏与拓跋木弥交好者。他在大帐里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传出去,甚至夸大其词。细封野利兰要想成为真正的党项王,就面临着和拓跋木弥同样的问题——如何才能把党项八部整合到一起?要想整合党项八部,就必须获得大多数党项人的支持。一个对本族同胞落井下石的人,是不可能获得支持的。

“哼!都是借口吧。等办完了眼下的大事,再收拾他们不迟!”既然有细封野利兰出面开脱,慕容伏允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道,“前几天,陇西的隋朝小皇帝派了人来。金波,你来告诉大家。”

虽然在山谷一战中损兵折将,但金波一如既往地深得慕容伏允信任。因为慕容伏允知道,他是在这里没有根基的金波唯一的依靠。慕容夸行等人都有可能垂涎他的宝座,唯独金波不会。

金波站起身,扫视了大帐内的众人一周,缓缓说道:“汉人小皇帝说了两件事。第一件,刘子秋不肯退出伏俟城!但是,伏俟城,国主是势在必得!今天请大家来,就是商量攻打伏俟城的事。”

在座的首领有许多人都见识过刘子秋将巨石拍入地底的神武,顿时一阵哗然。

慕容伏允干咳了两声,不满地瞪了众首领一眼,挥手说道:“汉人皇帝对于刘子秋不遵号令,也是十分恼火。他答应派兵相助,与我们东西夹击,还愁伏俟城不下吗?”

众首领都不说话,唯有浑罗起身道:“国主,汉人奸诈,小皇帝的话不可全信,如果他们不派兵怎么办?”

“不错,汉人确实奸诈。但是,就算小皇帝不肯派兵,刘子秋失去了背后的靠山,他还能蹦跶几天?”金波不以为然地说道,“国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借助汉人的力量。大家先听我说完第二件事,恐怕就会抢着打头阵了。”

第69章 主场作战

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金波不觉有些得意,慢悠悠地说道:“汉人小皇帝说了,长安被叛军所占,他请我们出兵帮他夺回长安!”

“不行!”慕容夸行站起来,大声说道,“再有一个月就到放牧的季节了,牛羊能不能养得膘肥体壮,接下来的几个月最为关键,大家怎么能到长安去帮汉人皇帝打仗!”

说完,慕容夸行还轻蔑地瞟了金波,意思是你不懂咱们游牧部落的事情,就不要在这里乱指挥。

众首领也是连声附和。

慕容伏允却笑道:“叔王,你有所不知。汉人小皇帝答应咱们,只要攻下长安城,子女金帛听我等所取。长安城是什么所在?那是大隋的国都,听说府库中堆满了金银珠宝,几辈子享用不尽。宫里还有三千佳丽,哪个不是貌美如花,肌肤都像丝绸一般光滑。到时候,诸位不要乐不思归就好。哈哈,哈哈……”

……

数百里外的威定城中,刘子秋也在积极备战。即使没有何稠提供的消息,随着夏季的临近,鲜卑人卷土重来也是预料中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他在拓跋元居婚礼上露的那一手能够镇住多少部落首领。如果离开了其他部落的支持,单凭鲜卑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撼动威定城。

府衙厅堂内,放着一只巨大的沙盘,这是刘子秋亲手制作的。作为肩负侦察任务的特种兵来说,制作和利用沙盘本就是一项重要技能。这具沙盘反映的是托素湖周边的地理情况,北边是柴达木山和塔塔棱河,西边是台吉乃尔湖,南边是霍鲁逊湖,东边则是巴音郭勒河,看上去一目了然。为了制作这具沙盘,刘子秋专门跑了六趟托素湖。

柳郁、姜彧、赵凌等人都围着精致的沙盘啧啧称奇。今天,威定城中所有的头面人物都来了,就连被派出去寻找铁矿石的角里延都得到命令,率部赶了回来,甚至何稠也在这里。

托素湖比西海湖小了许多,现在正是枯水季节,湖床早已干涸,成了一片荒芜的盆地。

刘子秋指了指沙盘上托素湖的位置,沉声说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吧,这里就将是我们与慕容伏允决战的地方!”

柳郁不解道:“为何不依托威定城与他决战,却要劳师远征?”

赵凌笑道:“柳参军认为最好的决战场所是威定城,慕容伏允肯定也会这样想。那么说,谁也没有料到主公会把战场前推到了托素湖。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出奇制胜。”

刘子秋摇了摇头,说道:“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鲜卑人盘踞在威定城数十年,对周围的地势比咱们还要熟悉。而图木鲁他们过去就生活在托素湖一带,角里延他们生活在台吉乃尔湖左近,对周围的环境比鲜卑人更了解,这里是我们作战的主场!”

“主场?这个说法倒是颇为新鲜。”姜彧笑道,“那么主公打算调动多少兵力在这个主场作战?”

刘子秋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手势,淡淡地说道:“八千人!”

“八千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在乌云率领那队室韦人加进来以前,威定城一共只有八个千人队。而室韦人经过小山谷一战,也只剩下四百多名青壮。现在要把八千人全部投入到托素湖去,威定城将只剩下一座空城。

“主公,慕容伏允万一打到威定城来怎么办?还有,宇文化及那里也不可不防。”最担心的莫过于赵凌了。以他的小身板,刘子秋肯定不可能让他上战场。但继续留在威定这座空城,实在是太危险了。

“宇文化及不用管他,他的注意力不在西海。”刘子秋大手一挥,说道,“咱们西海族的女人和孩子不是都会引弓射箭吗?可以把他们组织起来,用好了,也是一支精兵!”

自从那场相亲晚会之后,城里无论是图木鲁、角里延的部落,还是乌云的室韦部落,或者留下来的大隋士兵,都已经彻底融合成一个整体,那就是全新的西海族。新的西海族中,青壮男子有一大半是汉人,但妇孺却都属于游牧民族。

游牧民族的妇孺确实和汉人不同,他们也是自幼生活在马背,和男子一样精于骑射。但他们除了偶尔参与围猎,从来不参加部落之间的战争和冲突,只有身高超过车轮的男子才有资格成为部落的战士。其实,这也是游牧民族的一种生存法则。部落之间的冲突和战争几乎从来都不曾停止过,一个部落的成年男子即使全部战死,只要这些妇孺仍然能够活下来,十年以后,部落又可以恢复元气。当然了,前提是部落不会被别人吞并掉。

城里有两万多妇孺,能够拉得开弓的也有一万人之多。让他们在荒原上与青壮男子作战自然不行,但是依托坚固的城墙,在敌人没有足够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守城没有任何问题,至少也可以坚持到派出去的战士闻讯赶回。

这样做显然违背了游牧部落千百年来的传统。但这是一场敌众我寡的战斗,而且他们已经没有退路。如果不能击败慕容伏允,西海一族将无处存身。即使最终能够活下来,等待他们的也只能是沦为别人的奴隶。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再遵循什么古老的传统,无异于自寻死路。众人都明白这个道理,短暂的沉默以后,便纷纷点头。

这场战前议事从清晨开始,一直商量到黄昏,就连午饭都是在厅堂里吃的。之所以要商量这么久,就是为了各抒己见、群策群力,把各方面的细节都尽量考虑清楚。当然了,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还要考验将领的应变能力。直到太阳西沉,八位千夫长才各自领了命令出去。今天晚上,威定城注定不能平静了。

此刻,厅堂里还剩下刘子秋和柳郁、姜彧、赵凌、何稠四人。

能够有机会参加这样的议事,何稠很激动。看到没有安排他的事情,主动请缨道:“主公,属下知道一些守城器械的制作方法,愿意尽一臂之力。”

刘子秋皱了皱眉头,说道:“现在再打造守城器械,只怕来不及了吧。”

何稠拍着胸脯说道:“可以先做一些简单些的,应应急也是好的。”

“也好,你自己看着办吧。”刘子秋点了点头,挥手喊道,“达愣进来,你派几个人跟着何大人,听何大人指挥。”

说是指挥,实是监视,何稠心里明白,却也无奈,只得跟着达愣走了出去。

刘子秋又说道:“柳参军、姜参军,守城的重任就要落在你们身上了。”

柳郁呵呵笑道:“放心吧,有我二人在,绝不叫慕容伏允踏进威定城一步!倒是主公此次出征,需万分小心才是。”

这些天,他和姜彧两个领着那两百老军,将城头都摸了个遍,凡是需要修补加固的地方都进行了整修。除此之外,他们现在还拥有四百名机动兵力,这些人并不全是蒙兀扎残留的族人。西海族整合完毕以后,两支游牧骑兵千人队也进行了调整,补充了一些新鲜力量,部分老弱残兵被裁撤下来,交给了柳郁。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挑选一万名能够拉弓放箭的妇孺,轮流去城头值守。

所有人都出去以后,刘子秋才问道:“赵凌,那些人怎么样了?”

刘子秋说的这些人就是金波留在威定城里的耳目。当初慕容夸行因为瞧不起金波的为人,在撤离威定城的时候,却把金波的家眷和汉人手下都留了下来。金波的妻儿后来被宇文敬掳走,那些汉人手下害怕受到牵连,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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