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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乱石)-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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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妇人转过脸来,陈芳菱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猛地掀开浅露,大声道:“石姐姐,你好好看看,我是芳菱啊!”

萧大鹏这下终于看清了陈芳菱的容貌,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心道,难怪那些贼寇敢冒得罪长山车马行的风险,这女子美貌虽不及高秀儿,却也算得上绝色了,只是不知道另外一个是怎生模样。

“芳菱?”那妇人也仔细看了两眼,忽然满面惊喜道,“真的是芳菱妹子,你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美貌妇人正是高秀儿,她出现在这里纯属巧合。当初成立长山车马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各方面的情报和信息,最近这段时间的重点自然是收集有关西征方面的消息。但是,高秀儿已经有七八天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报告,她心系刘子秋的安危,终于忍不住亲自到长山车马行来看一看,刚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在绮阴院的时候,陈芳菱就是高秀儿的贴身侍婢,她做事比较知道分寸,甚得高秀儿的喜爱。此刻意外见到故人,高秀儿自是满心欢喜,一时也顾不上去打听西征军的消息。

“姐姐,我,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陈芳菱见“石慧娘”终于认出了自己,不觉哽咽起来,指了指韩世谔,说道,“是,是韩公子救我出来的。”

高秀儿天资聪慧,脑海中灵光一闪便想起一个人来,说道:“可是韩世谔韩公子?我听刘子秋说起过。”

韩世谔一愣,拱手道:“在下正是韩世谔,夫人莫非说的是刘子秋?”

高秀儿羞涩地笑了笑,伸手撩了撩垂到耳边的发梢,道:“有些事情说来话长,咱们还是到村子里再慢慢谈吧。”

长山村的人都知道高秀儿是刘子秋的媳妇,但自从高秀儿在刘子秋身上发现那张庚帖以后,她就嘱咐村民们不得将自己与刘子秋的关系泄露出去。长山村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半年之内得到迅猛发展,就是因为背后有了江南每一望族谢家的支持。谢家的支持也是一种投资,虽然刘子秋没有说,但高秀儿能够感觉得出来,那份庚帖显然是一场政治联姻。

高秀儿还不清楚刘子秋的态度,但她却很清楚,谢家的女儿是不可能答应给别人做小的。如果知道刘子秋已经娶妻,这场联姻必然告吹,带来的后果还不止于此,很可能长山村今后就会失去来自谢家的支持。高秀儿知道刘子秋胸怀大志,谢家的支持对他极为重要,所以高秀儿宁肯将自己与刘子秋的关系隐瞒下来。这其中的苦涩滋味,又有何人知晓?

这个年代,妻子是不能直呼丈夫名讳的,韩世谔也就没有疑心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既然对方认识刘子秋,韩世谔紧张的心情也就放松下来,冲韩忠点了点头,又对高秀儿说道:“韩某悉听夫人安排。”

高秀儿临出门之前,又转向萧大鹏和栓子说道:“记住了,西边一有消息,就马上告诉我。”

萧大鹏刚刚还在怀疑是栓子向高秀儿通风报信,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高秀儿是误打误撞,碰巧赶上了这件事,也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佳。

长山集离长山村并不远,步行一会就到了。与长山集不同的是,长山村四周都有高高的围墙,围墙外面还挖有护城河,四角建有箭楼,哪里是一座小村庄,分明就是一座堡垒。

村庄里的房屋倒是很简陋,高秀儿住的院子虽然大一点,却还是茅草屋。还没进门,就见隔壁院子里转出一个人来,惊呼道:“世谔,你怎么找到这里来?”

韩世谔回头一看,也是大吃一惊,说道:“嫂子,原来你却住在此处,兄弟差点寻到盐官城里了。”

……

威定城的战斗已经持续整整十天,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守城的士兵每天都有人阵亡,十天下来,死者已经接近千人。伤者更是多达三千余人,基本上以箭伤为主。不过,刘子秋准备充分,在士兵的防护上下了很大力气,强令所有的士兵都必须贴身缠上丝绸衣物,就连头上也必须裹上丝质头巾。有了这些精心准备,伤都虽众,但都不算太重,简单包扎以后,大多已经重返战场。

相对而言,攻城一方的损失要大得多,尤其阵亡者,至少是守城一方的五倍以上。只要坚持下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城一方的鲜卑人退兵将是唯一的选择。但是,刘子秋却不希望这场战斗拖得过久。拖得越久,城中的伤亡也会越大。特别是,如果拖过了一个月,就会影响到今夏的放牧,连带着就会影响到全年的生计。

眼看着敌人的攻势一天比一天弱了下来,刘子秋终于下定决心,命令全军三更造饭,四更出城,与慕容伏允进行最后的决战。

……

慕容伏允的手下已经阵亡者过半,许多鲜卑首领都是满腹怨言,攻城也没有原先那么积极了。慕容伏允心急如焚,便派人去催促那些跟在后面的小部落。哪知道,那些小部落听说前方战事不利,有许多人又接到细封野利兰和浑罗的密信,纷纷脚底抹油,悄悄溜走了。后方只剩下一座空营,仍在营中坚守的不过四五个小部落,七八百人马,而且这些人也在做着逃跑的打算,所以没有及时把情况报告给慕容伏允。

最可气的是,那些悄悄撤退的小部落把牛羊草料也全部带走了。没有了牛羊草料,他们的人马就要饿肚子。幸好鲜卑人自己也备了一些牛羊草料,再加上伤亡巨大,死的人多了,消耗自然也就少了。剩下的牛羊草料倒还勉强可以支撑两天。但是两天以后,如果再攻不下威定城,他们就只有撤军了。

今年以来,慕容伏允已经和隋军交手多次,每次隋军都是在付出巨大伤亡以后才倚多不胜。而这一回他们面对的敌人却完全不同,作战十分的顽强。好几次,他的部下已经攻上城头了,最终还是被人赶了下来。更有一次,城门已经被撞破了,结果在城门后面却出现了一堵冰墙,比石头还要坚硬,根本让人无计可施。就这样还不算,第二天,破损的城门竟然又变得完好如初,显然是有人趁着夜色坠下城来修补的。这几件事情,都说明城中的守军斗志十分坚定,再打下去肯定难以讨好,就边慕容伏允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进退两难之际,慕容伏允将各部落首领召集起来,商议对策。大家议论纷纷,主张撤退者占了绝对上风。要撤退就必须趁早,不能让城中的守军发现自己的意图。否则,让人跟在屁股后面撵的滋味可不好受。慕容伏允迟疑再三,正准备下达连夜撤退的命令,就见一名士兵匆匆从帐外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启禀国主,城中放起狼烟!”

狼烟就是烽火,汉人自古以来就经常使用,可以传递消息,互相示警。但威定城已是一座孤城,宇文化及不来攻城就算好事了,又怎么可以派兵救援?既然这样,城中放起狼烟又是想干什么?慕容伏允百思不得其解。

金波忽然说道:“国主,小人明白了!咱们不能撤!”

第3章 劫营

慕容夸行怒道:“金波,要留下你自己留下,我的部众都打完了,再不走,在这里等死吗?”

他是慕容伏允的叔父,地位超然,从来都没把金波放在眼里。

金波脸皮颇厚,非但一点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说道:“王爷息怒。汉人素来狡诈,他们明知道不会有援兵过来,却为何还要施放狼烟,这个问题你们想过没有?”

慕容伏允皱眉道:“金波,别卖关子了,你有什么主意就快说。”

金波捋须道:“如果金某所料不错,刘子秋一定还在城外设有一支伏兵。他施放狼烟就是向这支伏兵传递消息。”

慕容夸行大声道:“既然他还有伏兵,那咱们就更应该撤退了!”

金波摇头道:“这几天,咱们伤亡惨重,城中又能好到哪里去?金某在城中留有耳目,他们传回来的消息称,守军的伤亡不会少于五千人。大家想一想,城中一共才多少兵马?伤亡五千,再扣去留在城外的伏兵,还有多少力量?”

他的分析不无道理,只是有一点金波却没有考虑到,城中防守严密,又怎么会轻易让消息传递出来?他的耳目传出来的信息又有几分可信?事实上,他的耳目早已经在赵凌的监视之下,这些消息都是赵凌有意放那些耳目传递出来的,否则那些耳目又哪有机会接近城墙。

慕容伏允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对啊!城中施放狼烟,只怕是想叫那些伏兵回援。”

金波满脸得意地说道:“所以,城中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咱们不仅不能撤军,还必须加强攻势,绝不能半途而废。至于那些援军来就来吧,在野外决战,咱们还用怕那几个汉人吗?”

慕容伏允心情大定,下令三军早早休息,明日清晨再次攻城,做最后一搏。

……

是夜,月色朦胧,城里城外一片寂静。三更时分,城里开始行动起来。将士们吃过肉干,喝过水,披挂整齐,各执兵器,默默地守候在城门口。城门后面的那处冰墙已经融化,打满“补丁”的木制城门摇摇欲坠。

金波猜的并不错,刘子秋确实将那两个游牧骑兵千人队留在了城外,就驻扎在泥岭下面昔日的隋军军营里。这两支游牧骑兵千人队既不是伏兵,也不是援兵,而是刘子秋的机动力量。城里点燃的狼烟既不是通知他们设伏,也不是请求他们赴援,而是让他们做好追击残敌的准备。

刘子秋没有杨广那样的假仁假义,他只要击败了慕容伏允就不会再给他翻身的机会,这两支游牧骑兵就是刘子秋彻底打垮慕容伏允的终极武器。西海虽然比不上漠北草原,但也足够辽阔,只有自幼生长在马背上的游牧部落才最适合在这片土地上纵横驰骋。长途追击是一件苦差事,文昊的那支骑兵千人队虽然同样骑术精湛,但让他们整天骑在马背上却力有不逮。

狼烟只有白天才能看得清,所以必须是天黑以前就施放出来,不过,攻击的时间事先就约定好了,因此不用担心那两支游牧骑兵会提前暴露。此刻,他们也已经整装待发,只等威定城那边传来动静。在施放狼烟的同时,刘子秋又下令点起一堆篝火,融化了城门后面的冰墙。

四更时分,天边飘来一朵乌云,完全遮住了朦胧的月色。刘子秋一声令下,几名士兵缓缓打开威定城的西门。城门虽然破烂,但抹了黄油,开门的时候静悄悄的,听不见一丝异响。

城门开处,最先出城的却是五百头膘肥体壮的公牛。经过一个冬天,牛羊都会掉下一层肥膘,但自从迁进威定城以后,不用担心风雪,还有足够的草料,而且汉人的草料里还会掺杂一些富含蛋白质的黄豆、黑豆,因此这些牛羊马匹比入冬之前还要强壮。五百头公牛在城下排成一排,牛头对准的方向正是慕容伏允的营寨。牛头上披着铁甲,牛身上覆着枯草。刘子秋轻轻挥了挥手,赶牛的士兵们一齐点燃了牛身上的草堆。

公牛受惊,撒开四蹄朝着鲜卑军营狂奔过去。别看牛平时慢吞吞的,但发起狂来,速度不亚于奔马。尤其这些公牛,每一头的重量都是一千五百斤以上,最重的甚至达到两千斤。这样一群庞然大物就如一列重型坦克,轰隆隆碾压过去,气势比万马奔腾还有更胜一筹,这才是真正的火牛阵。

虽然鲜卑人不适应夜战,但慕容伏允还是派出了几队斥候,只是这些斥候都被派往与威定城相反的方向,他们的任务是去寻找刘子秋布下的伏兵。在朝着威定城的方向,只有少量值守的士兵。四更正是人一天当中最为困乏的时候,许多鲜卑士兵正沉浸在梦乡中,就连值守的士兵也不住地打盹。直到公牛奔驰的声音越来越响,他们才从半梦半醒中惊觉过来。有人吹起了号角,有人胡乱地射着弓箭,徒劳地阻止着公牛前进的脚步。

鲜卑人的营寨扎得也不算严实,没有设置陷坑和鹿砦,从大营到威定城就是一马平川。公牛的速度很快,转眼便到了营寨前面。虽然有鲜卑人射出的弓箭,但刘子秋事先已经给公牛身上的一些重要部位披上了铁甲。其他地方挨上一两下,对于皮糙肉厚的公牛来说,如同搔痒。这些凌乱的箭矢非但不能阻止公牛的前进,反而更加激起它们的野性。狂奔的公牛很快就撕开了营外的栅栏,在营寨中横冲直撞。许多刚刚得到示警匆匆走出帐篷的鲜卑士兵,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战马,就被发狂的公牛顶翻在地,营地里一片慌乱。

紧跟在火牛阵的后面,一队骑兵疾驰而至,当先一员将领手挺长槊,当者披靡,勇不可挡。此人身材瘦弱,力气却大得出奇,接连几名鲜卑部落首领上前相拦,都被挑落马上。如果细看,就会发现此人竟然是名年轻女子。

原来,这是文昊的那支骑兵千人队,也是城里唯一一支骑兵部队。即使在城头的争夺战最白热化的时候,刘子秋也没舍得让他们加入战斗,就是等着今天这一场。经过十多天的治疗,文昊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但要想率上马杀敌,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本来,刘子秋是亲自带领这队骑兵作为突击力量,但所有人都不同意。因为这可能是最为凶险的一仗,刘子秋作为三军主帅,不容有失。这时,樊梨花忽然找上门来,愿意代替文昊出战。

别看樊梨花一介女流,但她是军户之女,自幼习武,不仅舞得一手好剑,其他十八般武艺也是样样精通,冲锋陷阵甚至排兵布阵的本领,比刘子秋高出不止一截。这支骑兵在她的带领下左冲右突,很快便将鲜卑人的营寨搅得一团糟。

在这支骑兵之后,又有数千骑兵冲入营中。这些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骑兵,而是由力士、长枪手、刀斧手临时组成的,每天公共科目的训练在这时就显现出作用来。他们骑术虽然一般,气势却足够惊人,鲜卑人没想到城里还有这样强大的一支力量,军心顷刻瓦解。

慕容伏允还在睡梦中,他是被几名亲随七手八脚地拖起来的,还没弄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就被扶上战马,朝营外逃去。慕容伏允一走,其他首领也不肯恋战,各自率部远遁。这时,马蹄阵阵,两支潜伏多日的游牧骑兵横穿杀出,紧蹑着鲜卑败兵追了下去。打扫战场的事情自有樊梨花和张亮、史大奈等人负责,并不需要他们分心。

由于鲜卑人全无准备,火牛阵冲破营寨又惊扰了马群,只有不足一千人追随着仓皇逃去,其他人都困在了营寨里。游牧民族虽然彪悍,但长期的生活习性,让他们离开了战马就无所适从。另一方面,他们习惯于打顺风仗,威定城久攻不下,已经令他们士气大丧,如今营寨一破,他们更是无心恋战。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支没有斗志的军队在战场上除了任人宰杀,不会有第二个结局。

有图木鲁和角里延从后追击,跟着慕容伏允逃走的那些人的下场也不会轻松。他们虽然精于骑射,可以时间仓促,许多人甚至连弓箭都没来得及带上。没有了弓箭,他们再大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这一路下去,不知道又有几人可以逃得性命。

城头上,刘子秋默默地看着喧闹的战场,心中感慨万千。原以为这次劫营会遇到强有力的抵抗,谁料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匆匆结束了。此役之后,即使慕容伏允再次侥幸逃脱,没有十年的功夫,鲜卑人也难以恢复元气,这片荒原从此便要易主。是非成败,也不过转瞬间的事情。

城外的鲜卑军营中,许多西海族的老弱妇孺正在协助打扫战场。缴获的马匹牛羊需要赶回城中,鲜卑俘虏也需要有人看管,散落在地上的弯刀弓箭都是重要的物资,需要尽量收集起来。张亮、史大奈等人站在战场上谈笑风生,这一仗打得实在是畅快淋漓,前几天被鲜卑人压制在城头的郁闷一扫而空。这时,乌云悄悄接近张亮身边,双手紧紧地按住了刀柄。

第4章 搜上一搜

这一次威定城保卫战,西海族的老弱妇孺也是功不可没。搬运矢石、救治伤员、担水送饭,到处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如果不是刘子秋下过严令,不许他们出现在第一线,否则他们也一定会站在城头上张弓射箭,抛投石块。

尽管父兄的死让乌云十分痛心,但她还是把自己当成了西海族的一员,因为这里虽然有许多新面孔,但也有许多她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总会给她一点家的感觉。既然是西海族的一员,乌云也参加了运送矢石、救治伤员的工作,她在城头上有好多次机会接近张亮,但终究忍住没有下手。

张亮的箭术果然高明,几乎箭无虚发,他一个人足以顶得上一百名弓箭手。如果威定城被慕容伏允攻破,城里的老弱妇孺包括她自己都将成为鲜卑人的奴隶。游牧部落其实还处于奴隶制阶段,乌云是游牧部落的一员,她非常清楚成为奴隶之后的凄惨下场。为了抗击慕容伏允的大局,她忍了几次,终于忍了下来。但现在战斗已经结束,她决定出手了。

就在这时,张亮忽然掉过头来,咧着大嘴笑道:“乌云姑娘,你也来了?”

乌云松开刀柄,冷哼一声,掉头便走。张亮不仅箭术好,武艺同样高超,就算克烈在这里也不一定是张亮的对手,乌云更没有把握,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其实乌云知道张亮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刺杀张亮,替父兄报仇,但乌云不希望被仇人玷污了身子。

……

西海的清晨颇为寒冷,慕容伏允逃得仓促,只来得及披了一件羊皮袄,刺骨的北风从领口直灌进去,冻得他浑身哆嗦。战马奔驰开来,风势更烈,慕容伏允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但现在急于逃命,哪里容他去找避风的地方。

图木鲁和角里延各领了一支千人队,策马狂追。他们整整休息了十天,准备充分,士气正旺,不一会儿功夫,便看到了前面疯狂逃窜的鲜卑人。以前,他们只是小部落的首领,要仰慕容伏允的鼻息为生,如今一切都倒了个个儿,他们就显得更加振奋。但是,逃出营寨的这些鲜卑人不是慕容伏允的亲信,就是鲜卑的部落首领,他们护主的意识依然十分强烈,不停地有人掉转马头,与图木鲁他们展开殊死搏斗。结果自然是螳臂挡车,却也延缓了追兵的速度。

太阳渐渐升起,慕容伏允身上渐渐有了一丝暖意,他这一口气竟然跑了五十多里,回头看时,阴魂不散的追兵又杀了过来。此时,他的身边只剩下六百多骑,其中还有不少是闻讯赶来的斥候。

金波咬了咬牙,说道:“国主,不能这样跑,必须分几支人马引开他们!”

慕容伏允无暇多想,马鞭一扬,朝几个部落首领点了一下,说道:“你们,分开走!”

仓皇逃窜的鲜卑队伍立刻分散开来,朝着几个不同方向奔去。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追击便会停止。但这些追兵却不肯罢休,也分成几队,各自冲着一个方面追了下去。

慕容夸行带着一队人马向西北方向奔去,行不多远,忽然马失前蹄。慕容夸行大叫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这时,图木真正巧赶到,窥得真切,拉开弓,一箭射去,正中慕容夸行的咽喉。慕容夸行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再也不动了。

随着太阳渐渐升高,慕容伏允身上的寒意也渐渐退去,但心中的恐惧却越来越浓烈。紧跟在慕容伏允身边的金波忽然栽下马去。他是汉人,虽然这几年一直跟鲜卑人呆在一起,骑术有了极大的进步,但像这样连续狂奔了三个时辰,他的大腿都已经磨烂了,终于撑不下去,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只一瞬间,数百匹战成从他身上践踏而过,地上只余下一摊肉泥,连人的形状都看不清楚了。

慕容伏允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难缠的对手,跟在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坐下那匹来自西域的良马也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而追兵却是越来越近。他却不知道,刘子秋安排的追兵只有两千人,却备了六千匹好马。当他已经人困马乏的时候,对方依然劲头十足。

尽管如此,慕容伏允还没敢逃向格尔腾郭勒河的鲜卑营地。营地中只剩下老弱妇孺,很难阻挡这些虎狼似的追兵。慕容伏允现在还寄存着一点希望,那就是刘子秋不知道他们营地的位置。毕竟西海地域广阔,刘子秋的人马不一定就能顺利发现他们的营地,他还可以为族人争取一点时间,保留一些火种。从这一点来看,也不枉鲜卑人推举他为国主。

但不逃回营地,却又无法摆脱追兵。慕容伏允一咬牙,带着十余骑逃向北边的一个村寨,那里是拓跋部的地盘。

……

对于**初显的大隋王朝来说,威定城可能微不足道,但在西海为片土地上,发生在威定城的这场攻防战却牵动着许多人的心,因为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谁就可能成为西海郡的主宰。野心勃勃的拓跋木弥从接到慕容伏允的征召令时就开始关注着这场战事。随着战事日渐胶着,拓跋木弥的心情也矛盾起来。

拓跋木弥拒绝了慕容伏允的征召,当然不希望慕容伏允获胜。但刘子秋在拓跋元居的婚礼上已经震慑住了许多部落首领,一旦他获得胜利,就会很快掌控西海的局面,这也是拓跋木弥不希望看到的。拓跋木弥最希望的结果当然是慕容伏允与刘子秋斗个两败俱伤,这样他就有机会异军突起了。

为了随时了解战局的发展,拓跋木弥也派出了几支斥候队在威定城周围活动,每天都会有消息传回来。根据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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