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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尤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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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所以拴在身边儿不肯放,现今其他的都也罢了,老太太那里不好说话呢。”迎春听了话音,知道邢夫人是不反对自己回大房,只怕贾母难缠,于是咬了咬牙道:“女儿有个大不孝的由头,太太千万别怪罪……”邢夫人听了,知道是有主意的,就笑道:“我的儿,你若是有妥善的法子只管讲出来就是。”迎春低头小声道:“女儿只说给太太侍疾……”这是个忌讳,若是旁的人只怕是恼了,但是邢夫人在小节上向来不怎么着意的,听了迎春的话先在心里转了一圈,想着若是二姑娘能回到自己身边来,第一能有个心腹帮手,商量起事都便宜,第二要悄悄张罗婚事也不惊动人,第三让大老爷知道了只会夸自己贤惠的,于是忙笑容满面道:“这有什么孝不孝的,既然如此,就照着你说的办吧,正巧我这些日子头疼,有你陪着说说话,还能舒坦些。”
母女两个达成一致,便言笑晏晏起来。住的地方不用操心,大房这头房子不缺,现今还是人少,冷清,若不是有贾赦的姬妾围着,倒显得空荡得很了。邢夫人便让王善保家的带着迎春去贾琏原先的屋子里住,那两口子在二房安营扎寨,空着的院子正好给他妹妹住了也合乎情理。王善保家的因为是司棋的外婆,所以听着二姑娘得了好地方,自己外孙女也能跟着一起享福,便跑前跑后格外殷勤。迎春谢过母亲,便带着丫头们去收拾一番。邢夫人瞧着她走了,又叫了心腹过来,嘱咐了好几句话,说自己这几日头疼,跟老太太告假,不去请安了,至于迎春的话先不必提,等着贾母问起,再说也罢。邢夫人如今很不怕得罪贾母,装病什么的是常有的事,反正怎么巴结也是被撵在外头住,既不让管家也不让理事,该有的温饱银子肯定有,没有的银子争破天也没有,不如自己休养生息。
从此迎春便是带着丫头们在大房里住下来,日常除了陪邢夫人说话,就是监督着贾琮念书,娘母子几个越发亲厚。而那边贾赦见了女儿过来,不得不收敛些,毕竟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了,再找些跟闺女一般年岁的年轻女孩子买回来怎么也说不过去,因此宁肯多在外头勾栏院里转转,家里倒是干净了些。迎春从小被抱到二房,跟着父母没有多接触,所以才生疏。如今天天的日定夜省,见面三分情儿,也处出了一家子的温情脉脉。贾赦见女儿这般乖巧伶俐,常也把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赏过来。邢夫人见贾赦喜欢,就更欢喜,这么多年也攒好些东西,便也选了些送给姑娘。迎春则是投桃报李,虽然手里不活泛,但是邢夫人房中的细致针线活常常接过来做。司棋是个灵透人儿,找了表弟潘又安来,在外头有什么惠而不费的好东西,使几吊钱买回来,迎春拿着孝敬上去,嘴巴也乖巧,瞧得是心意,如此和谐欢乐,比起在二房抱厦里窝着可不是天壤之别。
却说一日,尤潇潇正在屋子里跟惜春吃外头送来的新鲜果子,外头忽然来报尤二姑娘来了。尤潇潇听了,便问:“只是她一个人?”银蝶出去打听了,回来说道:“可不是,就二姑娘一个人来了。”尤潇潇连忙便叫欢颜带着惜春去里屋,想着有些话姑娘听不得。然后等着银蝶带着尤二姐进来。落座之后,尤潇潇见她神色抑郁,便淡淡叫送茶来。银蝶会意,带着小丫头们出去。尤二姐见左右无人便哭着把事情原委道出来,原来是那落魄了的张华摸着找到尤府去,执意要跟尤二姐成亲,尤老娘原以为他死了,正打算给尤二姐另选好人家,忽见找上门来,又是老辈子立的婚约,倒不能说不认,只是心里忿忿不平,再见他黑黑瘦瘦,身上破破烂烂,连件整衣裳都没有,便张口就要二百两银子做聘礼。那张华既是败了家,哪里还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尤二姐听到他来,早躲在帐子后听着,见老娘这样狮子大开口,便咬着嘴唇无声的哭,自己省吃俭用的偷偷攒了五十两银子,比着老娘要的聘礼还差一百五十两。张华没法子,只得走了,说要筹银子去。尤老娘啐了一口,倒是跑来劝二姐道:“你跟着他以后总是吃苦受穷的,想着这二百两银子他是怎么着都拿不出来,放心吧,我自会给你挑个好人家。”尤二姐却是要从一而终,若是张华找不见就罢了,既然还活着,自己也不想另改门庭,所以左思右想,便偷偷跑出来求大姐姐给主意。
尤潇潇听了,觉得尤二姐竟是有几分志气,再想着原著里张华的猥琐,给几个钱就能卖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便是有些不忍心叫尤二姐嫁过去,想想看,两口子地无一垄,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以后怎么过日子,说不得张华能把尤二姐卖了,或者做个暗门子,自己当个缩头龟公收钱散漫花销,到时候尤二姐这一辈子就真毁了。但又一想,像尤二姐这般,自己只是她名义上的姐姐,要是插手婚事,尤老娘岂不是更有了话说,到时候撕掳不开倒叫赖上。再说依着尤二姐现今的家世,找到的人家多半是尤老娘瞧不上的,却也是难。
尤二姐见尤潇潇沉吟不语,只以为是不愿意借钱,心里羞耻,连忙就要起来说走。尤潇潇留住她,说道:“也罢了,我给你二百两银子,你藏好了,偷偷给张华,让他上门迎娶你,到时候你母亲再有什么话说,只管找我来。”尤二姐自然大出意外,满嘴称谢。尤潇潇想着,若是张华真是拿了银子去提亲,可见这人就没有烂到根子上,以后想办法帮扶着还有救;若是真卷了银子跑了,尤二姐也算逃过一劫,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尤二姐感激的收了,又说将来手头宽裕了,定是要还过来的。尤潇潇只道:“提什么还不还的,若是真成了好事,便是我做姐姐的给你的贺礼。”然后又问尤三姐在家里做什么,尤二姐叹气道:“成日都去出去逛呢,娘也不管,我说了不听,也没得法子。”尤潇潇想这是尤三姐向来的性子,便淡淡道:“各人有各人的福气,想必你出来一趟也不容易,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快些找张华去吧。”
送走了尤二姐,尤潇潇想着原著里她可怜的一辈子,不由也唏嘘感慨,因着她又想起凤姐,便打算去西府找凤姐儿说说话,又问惜春要不要一起去玩。惜春在家里好吃好喝,只是平素里尤潇潇事情杂,也不好多打扰,自己就显得孤单些。听见要去西府,便道:“我跟着嫂子一同去,瞧瞧二姐姐。”尤潇潇点头,便等着她一起收拾好了,带了些东西,一同坐车往荣国府去了。进了门,姑嫂两个先到老太太眼前点个卯,出来后尤潇潇便去找凤姐儿,惜春想了想,就说去看看林姐姐。
凤姐儿这些日子正在家里养着,从到东府帮忙又是张罗建造省亲别院,她要强,怕落人褒贬,便犯了老毛病。平儿要劝也不听,躺在屋子里还时不时想起这个那个,打发了几个管家娘子日日来立等回话。外头忽报珍大奶奶来了,凤姐儿心里诧异,自从东府惹了气,二人便是常常视而不见的,面子情儿罢了,如今亲来,可是蹊跷。平儿迎出来,尤潇潇对着她笑道:“你奶奶可在家?”说着将一包山参递给她道:“这是上好的,留给你奶奶补身子用。”凤姐儿见她来了,不好怠慢,就硬撑着起来,尤潇潇见她面色煞白,倒有些可怜,说道:“你平日就是太劳心了些,人又不是铁打的,你该歇着就要歇着。”平儿在旁不由红了眼圈道:“珍大奶奶说的是,咱们奶奶什么时候能听进去。”凤姐儿便嗔着平儿叫去倒茶。
尤潇潇也不做客,就坐下来说道:“论起这些媳妇里头,你就是一个尖儿,老太太不必说了,大太太二太太哪一个不把你当宝,但是有些话你也细想,媳妇再好也只是媳妇,你跟前只养了一个大姐儿,没有儿子终归不是事,琏二叔跟着你是年少夫妻,也肯让着你几分,再过几年,你还是这样不知道保养,误了子嗣的大事,老太太跟太太又该怎么说?”凤姐儿没料到珍大嫂子良久不见,一来就是推心置腹的说话。这些道理她都懂,身旁除了平儿提两句,其他的上至姑妈王夫人,下至妯娌李纨,都没说的这样透彻。她嫁到贾家来,也怕娘家操心,回回只报平安不报忧,贾琏的脾性,她心里也是清楚得很,如今是仗着老太太喜欢,在家里压他一头,将来……
尤潇潇见她沉默着,也不像往日那样尖嘴巧舌,便知道这话是说到心里了。于是又道:“你大哥哥心里总是念着你帮扶咱们府里,让我时常来瞧瞧你,底下庄子刚送来两株好参,我就想着给你拿过来,找新鲜的白珠乌骨子鸡炖了,熬上两三个时辰,最是大补的。”说着又叫抱了大姐儿来,赞了几声可爱,又拿了金线荷包亲手给女孩系上,然后就说不耽误她歇息,起身要走。凤姐儿见她说了半日,也不说有什么事相求,还送了参来,自己反倒摸不清头脑。尤潇潇临行前顿了顿,又低声道:“说起来,我倒是羡慕妹妹,还能有个女儿,我是一无所出,所以这滋味儿我懂得很。”凤姐儿原先只知道她是个厉害角色,还是第一次听她吐苦水,不由就亲近很多,见她要走,连忙就留:“嫂子怎么才来就走,我成日在家闷得很,嫂子若不嫌弃就多陪我聊会子天可好?”
正文 第38章
凤姐儿的精明是原著里出了名的;尤潇潇也没打算一下子就能笼络住她,但是打蛇打七寸,凤姐儿为人虽是尖刻些,但对于独生女儿大姐儿却是挖心挖肺的好。尤潇潇想着原著里虽处处都说她喜奉承好面子贪财手辣,但终究也不全然是个势利小人;只看她对邢岫烟等的照顾便可窥见一二。凤姐儿一生子嗣稀薄,大姐儿就是她的心头肉;但终究因为是女孩;所以其他人等少有几个疼顾的,凡百的都是面子情。此一趟尤潇潇来了;还特特给大姐儿送了礼;又推心置腹说了半日话;凤姐儿自然不是不知好歹的。况且珍大嫂子究竟是别府里的人;算起来跟自己也没什么利害冲突,人家跑来示好,自己不能不识趣,连忙就出言挽住。
尤潇潇听她这句话,也深知其意,跟着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些。当下西府里贾母、王夫人两个才是棘手难题,这两个内宅妇人做事没个远谋却把持了当家之位,二人眼里心里只有宝玉一个是命,内不能辖制,外不能扶助,怨不得最后终酿成大祸。往后,随着宝玉渐渐大了,将来娶了媳妇进来,王夫人与凤姐儿迟早是要生分的。现今只为盖个省亲园子姑侄两个就生出了不少的嫌隙,只要再添一把火,把凤姐儿重新归到大房里去,王夫人少了这样一对能干的帮手,说不得行事困难,步步维艰,往后即便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也难有人再充替罪羊。想那贾家到底是钟鸣鼎食的世家,只要不多生心思做乱,踏实度日不求荣华富贵,几世安虞也能保得住。
平儿见凤姐儿亲自去挽了尤潇潇坐下,早巴不得能有人这样过来开导凤姐儿。早些日子她便旁敲侧击对二奶奶说了好几次二太太那人是靠不住的,人家终究要有自己的亲儿媳妇,做侄女的又算什么!可惜二奶奶总是听不进去,眼见得在府里当了几年的家,平常的人倒也罢了,连着嫡亲婆婆大太太都得罪透了,将来能有什么好!如今珍大奶奶过来说了几句,入情入理,比着自己做丫头的说话自然多出很多分量,奶奶也要细掂量。当下便笑道:“大奶奶寻常也不来我们家里,正巧二爷不在家,倒不如吃了饭再走?”凤姐儿听了,也笑道:“这话是了,正是平儿想得周到,我们娘们难得聚在一块,虽说咱们府里比不得你那边敞亮,但得了贵客也得尽力烧几个好菜招待呢。”尤潇潇听了笑道:“饭是真不必了,只是再跟你说几句体己话倒也罢了,我们大姑娘还在林姑娘那里,待会也得接了家去。”说罢手里暗暗指了指隔壁,凤姐儿也懂是怕隔墙有耳的意思,也=就不再坚持。尤潇潇与她都是忧心子嗣之事,两个人不免又说些求医问药的事,因同病相怜二人就越发亲热起来。然后又说当家理事不易,个人都是满肚子的苦水,说着提及元妃省亲盖园子,凤姐儿叹气道:“嫂子也不是外人,我不说虚话,都是寅吃卯粮,外头体面里面苦。”因为当着尤潇潇不好细算,脸上只是挂着愁容。尤潇潇便劝道:“既然是娘娘的大事,俭省些也是没法子,下人们嘴里能有什么好话,只要老太太与太太心里明白就是了,你凡事那么要强做什么,累垮了自己倒便宜了旁人。”说完又是一顿,低声道:“横竖将来要回大房里去的,你在这里使碎了心又有什么用。”一语戳到凤姐儿心肺,当下神色越发黯然。尤潇潇见敲打得差不多了,忙收了话。
又坐了一会儿,尤潇潇便告辞,见凤姐儿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又笑道:“过些日子我下帖子请你过府里吃饭,说句不怕你恼的话,我那里到底比你这里便宜些,有什么想吃的,打发人来告诉我。”凤姐儿虽说是当家奶奶,自己也没个小厨房,都是大厨房统一送的分例菜,这上头又是婆婆又是太婆婆,夹着妯娌小姑子小叔子一大堆,陪着站比坐着吃的时候多。再说大厨房里事事有定例,自己想多要点什么吃虽是有钱贴补,但是处处耳报神,还不得再孝敬老太太与太太一份儿?没得给自己招事。如此,自然不如尤氏在那府里的自由舒服。凤姐儿点头,尤潇潇又叮嘱道:“那日你记得带着大姐儿一块过来。”凤姐儿忙道:“她还小的,离不了□丫头,倒怕招的你烦。”尤潇潇笑道:“这是什么话,我最是喜欢小孩子的,是了,你可是怕委屈你宝贝闺女,告诉你,只管带来,我伺候她!”凤姐儿听了,知道是真心,应了一句是,就亲自送尤潇潇出了院子。
外头只见银蝶一个人守在门口,惜春不见踪影。尤潇潇便笑道:“她们小姐妹玩得可开心?”银蝶微笑道:“正说得热乎呢,林姑娘非留大姑娘吃饭,已经派人去那边请迎二姑娘过来,且要些时候呢。大姑娘说等吃了饭再回府,请大奶奶自便。”尤潇潇笑着点头道:“也罢了,我正怕她一个人在家里憋得慌,没人做伴拘的难受,如今正好,小姐妹们在一起说说笑笑,散散心。你回去叫个婆子吩咐外头把她的轿子提来。”说完,便自回了东府不提。
却说第二日,邢夫人打发王善保家的来请珍大奶奶过那府里说话。尤潇潇留她吃了一盅茶,才知道邢夫人打算请神威将军汪家过来相看迎春。神威将军汪同胜与贾珍所袭同级,祖上也是军功出身,蒙祖荫庇佑汪家现今在京城也有几分体面,说起来与贾家算是门当户对。尤潇潇想着前些日子邢夫人提及给迎春找了几户人家,如今看来是要定下来了。她深知邢夫人待迎春今非昔比,想必也是找自己拿个主意,便应承着打发王善保家的先走,过了一会儿又收拾了几样东西才带着银蝶去了。
到了那边,只见邢夫人早早候着了。王善保家的虚扶了尤潇潇进来。彼时贾琮正在当下庭中背书,他虽是年纪幼小,但是思维敏捷、吐字清晰,众人趋奉着。见了尤潇潇,贾琮连忙停下来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嫂子好,尤潇潇见他无骄矜之气,赞了几句琮哥儿长得越发好了,又给了一个崭新的珠子荷包,里头包了状元及第的小金果子。邢夫人满面笑容喊他进了内室,才与尤潇潇说起正事来。想那迎春的亲事自然是要由父亲贾赦最终拍板,夫妻二人也商议过,等着定下来再跟着贾母说一声就罢了。所以千挑万选择定了汪家,两家子如今也聊得差不多了,于是汪夫人才受邀过府相看姑娘。既是如此,接待汪夫人一事自然是由邢夫人主导,但是自她嫁入贾家以来,贾母多倚仗王夫人,外出也多带王夫人、凤姐儿等,在京城的贵妇圈子中,邢夫人既是继室,又不受婆婆重视,平素说起来倒是不认识几个人的。如今贾赦将此事交给她,心里难免发怯,要找个商量之人,阖府里琢磨了一遍,也只有尤潇潇可助一臂之力。
邢夫人笑道:“这一向来求娶二姑娘的人家倒也不少,大老爷虽说寻常事上不耐烦,但对咱们姑娘倒不糊涂,想着也是,姑娘是老爷唯一的闺女,又这样乖巧懂事,哪个能心里不疼。我跟老爷也合计过,二姑娘虽说不是我养的,但是凭咱们家的门第在,她大姐姐又做了皇妃,太大户的人家咱们攀不起,但是略低一点的门楣嫁进去做嫡子媳妇却也是绰绰有余的。”尤潇潇静静吃茶,听了点头不语。按说迎春只是庶出,要么给大户人家做庶子媳妇,要么给小户人家做当家媳妇,二者皆可的。邢夫人开头却是赞成嫁到小家子去,一进门当家作主,强似看别人眼色过日子。想必也是自己吃了亏。但贾赦想得要深远些,小户人家毕竟贫寒,到底还是大家子根基稳固,即便是庶子也有发展机会,日后贾家的儿孙出息了,在朝堂之上也是一个助力。由此便定下这汪家的二儿子,他虽不是嫡出,但听说是家里的大姨娘生的,从小儿跟在老太太身边儿长大,跟着嫡长子关系亲密,将来兄弟齐心也有个帮衬。贾琏也得了令早去打听了汪家二爷的底细脾性,知道是个懂事的。贾赦听,便示意邢夫人下帖子请了汪太太过来吃饭听戏。那邢夫人提前几日便做了些准备,又怕哪里不周到,忙喊了尤潇潇过来瞧瞧。
听着这般,尤潇潇笑道:“如此更好,既然是庶子,在府里安心度日就是了,待将来大爷袭了官,分府出去,上头也没有婆婆挟制,倒是自在得很。况且二爷是受宠的,老爷子面上也得顾忌,将来出去手里也该有几分体己。即便是没有咱们也不怕,只要孩子们争气,倒比别的强。”邢夫人也点头道:“就是你说的这个理,嫡母婆婆毕竟隔了好几层,也不好意思多插手庶子房里的事,将来分了家,院子箱笼该给还是要给的,再把大姨娘接回家好吃好喝侍候着,一家子关上门过日子岂不自在得很。”尤潇潇笑道:“到时候大太太瞧闺女去,哪个不得侍候老封君一样?”三言两语说的邢夫人更加心花怒放。
说着只见王善保家的递了菜单子过来,邢夫人又说请了哪家的小戏,尤潇潇瞧了瞧,笑道:“若是相看姑娘,只怕二姑娘一个人脸薄,倒不如把我们惜春一同叫过来,我厚着脸皮作陪,那边的大少奶奶跟姑娘都一同请过来,寻常人只道是两家子随意走动,也不怕惊动人,岂不是更好。”邢夫人想了想,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是了,那日你带着四姑娘来……”尤潇潇忙道:“好歹是咱们家的事,太太也该把凤丫头喊来,做了婆婆不使唤媳妇,只累自己,可是偏疼过了,我瞧着都眼热!”旁边众人忙凑趣笑。邢夫人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尤潇潇又压低了声音:“我的太太,求您细想想,凤丫头到底是咱们家里明媒正娶的少奶奶,您嫡亲的媳妇,如今这么大的事不用她什么时候用她?总这么生分下去可不是赶着她往二房里贴呢!”邢夫人被说中心事,不由就动了心,可毕竟跟凤姐儿不对付,心里还有几分犹豫。
尤潇潇又笑道:“我有个主意,太太不如就把这档子事全交给凤丫头,只说十五那日家里宴客,让她自己带着平儿忙去。若是办妥当了您少操心,办不妥当您再点拨也来得及。”邢夫人也是情急之下才找尤潇潇商议,但这侄儿媳妇既是隔府的又是出了好几服的,自己不好拿大,如今这般情理之下,好好想想,自己有嫡亲媳妇不用倒也不像话。说起来谁家做婆婆的还能是自己个儿张罗琐事,说出来只会让旁人笑话的。若是那日当着汪太太的面,管家婆子们跑来支东支西的,以后怎么再好见人?于是决心一定,当下便打发人去那边瞧琏二奶奶可有空闲。
凤姐儿照旧是在家里躺着的,听见邢夫人打发人来了,自然不敢怠慢,连忙梳洗了带了平儿过来。一进门见尤潇潇坐在邢夫人旁边,不由一愣。邢夫人等她问了安,让坐下来,才把事情说明了。因为怕走漏风声,也就不提相看的事,只说请了汪太太跟奶奶姑娘们过来吃酒听戏,又特地让你珍大嫂子与四妹妹过来陪着云云。说毕,吩咐王善保家的给了对牌,直接让凤姐儿到库里支一百两银子。尤潇潇笑道:“有凤丫头张罗必是热闹的,这样好的戏酒,我便不客气了,带着大姑娘来混吃混喝,求太太与二奶奶千万别嫌弃。”凤姐儿听话听音儿,望了邢夫人一眼,也笑道:“正是人多热闹,嫂子那日也早些来。”尤潇潇见她聪敏,便不再说什么,略坐了坐就告辞回府,让她们婆媳两个自商议去。
平儿在耳房里坐着吃茶,正等着不耐烦却见凤姐儿终于出来,又见她脸上并无气愤之色,心里先放下一半,连忙就迎上来扶她坐了轿子。刚回了那府里,只见丰儿上来道:“太太刚打发人来找奶奶。”凤姐儿只好又忙忙往王夫人处。自然还是为了省亲别院的事,因为眼见到了年关,日子越发近了,王夫人询问了几番日常预备的事,凤姐儿事无巨细的答了,王夫人见处处周详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凤姐儿见她无事正要告辞回去,只听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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