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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三戒)-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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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真是神了!”李达佩服的五体投地道:“怎么会料到,今晚就有偷儿呢?”

“呵呵,贼的鼻子最灵了,怎么会放过他们呢……”陈恪不会告诉他真相的……其实官匪一家,开封府的官差,是汴京城小偷的祖宗,让他们去做点事,从来没有折扣,何况还是去偷钱。

一晚上,汴京城的小偷,疯狂的光顾了拆迁户门的窝棚,第二天,这股挤兑风潮,果然就消停了。

人有时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逼着咱陈三公子出盘外招。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储户们尽管对汴京钱号,拿自己的钱放贷颇有烦言。但让他们自己放,又没那个胆量;存在别家,又不甘心,只好继续忍受汴京钱号的‘剥削’了。

往后的日子仍然磕磕绊绊,那些***典当行,不甘心把高利贷降下来,却一门心思想把汴京钱号整垮,自然出尽招数给钱号使绊子……

加上韩琦总想找钱号的麻烦,可以说,汴京钱号在最初的两个月里,一直是风雨飘摇,穷于应付。好在有曹家和柳家的照应,加上侯义、李全这些人的奔走,总算在官面上顶住了。

至于同业之间,依然你来我往的斗法,但没有官府权力的干涉,陈恪有信心应付四面八方的敌人。

转机出现在冬月底,韩琦终于顶掉了贾昌朝,一屁股坐在枢密使位子上,接替他的是成都知府、益州路转运使、两川兵马提辖张方平。

听到这消息,青神财团的哥们儿,都是如释重负……竟然是老张啊,那可是老熟人,在成都时吃了我们多少好处?终于到了回报的时候!

虽然天气越来越冷,但汴京钱号的日子,却渐渐好过起来。放出去的贷款,开始有了可观的回报;存款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更重要的是,从知道张方平取代韩琦后,京里的大户、商家终于消除了顾虑,放心的把富余资金交给钱号打理。

比起那些腐朽贪婪的典当行,人们有一万个理由,选择汴京钱号。京里的大小商家,都愿意跟这家专业且不贪婪的钱号打交道……许多人做出了,从汴京钱号贷款,还清高利贷的举动。

总之,在嘉佑元年的冬天,这家孕育着太多希望的钱号,终于扎下了根,开始默默扩充自己的实力……

但这时候,人们也已经不再关注这家钱号与同业的斗法,那毕竟铜臭气重了些。现在人世间的焦点,是一桩清华之极的旷世盛典!

此时此刻,全国各地的举子汇聚京城,准备参加转过年就要举行的抡才大典!

在未来,无数人将感叹,这是宋朝历史上无与伦比的一届科举。

无论是文学上还是政治上。

在文学上,这届科举中升起了一颗颗璀璨的恒星,无论亮度还是数量,可谓空前,亦是绝后。从今往后,大宋朝的气象风流,就全在这一科进士的身上、笔下……

而之后一千年的文风嬗变,人们之所以能用人话写作,也是从这一科开始的。

至于政治方面,整个宋朝之后三十年的兴衰起伏,亦由这一科的进士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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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四章才子、大儒与奸臣

按照规定,发解举人限十月二十五日以前到礼部贡院投纳家状、保状等,办理报名手续。。但直到翌年正月下旬才会开考。这之间两三个月,全国各地的数千举子汇聚汴京,让这座本就文采风流的超级大都市,变成一个文人的世界!

从十月到来年的四月,这半年的时间,大宋朝的读书人,将是这座城市的主角,他们中的佼佼者,更将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甚至是超级巨星,从此照亮帝国的天空!

当然成为明星的先决条件,是在春闱中及第。因为从‘张元’事件之后,殿试便只排名次不淘汰,所以可以以春闱为界线,将这段时期划分为两个阶段。前半段是气氛浓重的举业研习,后半段则是通宵达旦的肆意狂欢。

尽管十月底是报到的最后期限。但实际上,没人会等到最后一刻才抵京,举子们往往在桂榜题名后,便收拾行装,尽早赴京赶考了。为的是早些抵达京师文教荟萃之地,及时了解最新的文坛风向、政治热点;也多些时间拜访名师、参加文会、向京师的举子多多请教。

没办法,谁让每次科场及第进士,大率皆是国子监、开封府解送之人。这并非什么科场舞弊之类,其奥秘就在于,京城离政治文化中心近,能够探听到有关考试的信息,揣摸到主考官对文风的好恶。所谓‘国家用人之法。非进士及第者不得与美官,非善为诗赋策论者不得及第,非游学京师者不善为诗赋论策’者是也。

因此每年这个时候。京城所有的会所场馆,只有一个功效。那就是举办各种各样的文会、诗会、讲学……平均一天会同时举行十几场,多的时候甚至达到二十几场。

如果你以为这些文会,只是书生们的考前冲刺班,就错了。这其实是大宋朝精英阶层的一场盛典,有硕德鸿儒开坛就讲,有朝廷官员点拨后学,有王公贵族设列其间。有巨商大贾出资赞助,更少不了京中的名妓们应邀前来助兴……

你若以为名妓们只是花屏,就大错特错了。她们的诗词书法,远超绝大多数士子的水平,往往不经意间,就成为光彩夺目的主角。事实上。这样的文会。也是最能成就名妓地位的场所。因为她们的才名经由士子传诵,才会光彩照人,天下皆知……

但是每日这么多的文会,名妓们自然不会一一光顾,她们也在选择,选择那些名流硕儒举办的、有悠久传统的、汇聚顶尖士子的文会,而一般不知名的小文会中。则很少见到知名妓女的影子,原因不言而喻。不要埋怨这社会太现实,实在是人们都生活在现实中……

比较顶尖的文会,往往是由成名已久的官员、京中既闲又贵的王公所主办,但今年的情况不大一样。由应届考生举办的三大文会,竟着实抢去了大半风头。

其中为首的,是‘太学文会’主办的诗文大会。这个有多年历史的文社,汇聚了京师中名声最响亮的一帮年轻人。其会首刘几,更是被视为连贯三元的不二人选……尽管他的风头。一度被某人抢去,但有无数达官贵人为他造势。很快便再次成为万众瞩目的偶像。而且太学文会的人脉、资金都无比充足,总能请到第一流的名师,在最好的场所举办。每次前来捧场的名流多如过江之鲫,其出尽风头也是理所当然的。

另一个十分红火的文会,是由‘嘉佑学社’主办的,看名字便知道,这是个今年刚刚成立的社团。其成立之初籍籍无名,蹿红也就是最近两个月的事。准确说,就是秋闱放榜以后——先是学社众人全都上榜,继而在状元楼的比试中,完胜太学文会,使其名声大噪。

京中人人都知道,这届太学生中,有一大帮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没有加入太学文会,而是自己成立了一个学社。他们说,如果有人能和刘几争一争,那么只能是嘉佑学社的两个年轻人,一位是会首、别头解元陈恪,一位是乡试亚元苏轼。

当然,仅凭两个才子,还撑不起第一流的场面。还离不开当今国舅曹家的倾情支持,曹家一改往日的低调保守,赞助了嘉佑学会的一切活动,为他们请名师、出场地、邀名妓……不过别人也说不得什么,谁让陈恪的后娘,是曹家的女儿呢?自家人帮自家人,天经地义的。

嘉佑学社的声势,不弱于太学文会,还有个原因,便是京中的名妓们,特别愿意来捧场。起先,她们都是冲着陈恪来的,又来又发现了苏轼这块瑰宝……名妓们阅人无数、眼光独到,知道这个目前只算小有名气的马脸帅哥,在未来绝对会成为,天下第一流的大才子!

有这二人在,便足以让名妓们趋之若鹜了……

至于最后一个由应届生主办的文会,与华丽盛大的前两者不同,显得那么的低调无华,却又有十分高端的影响力。它的创办人不是才子,而是分叫张载的中年人。

张载,字子厚,今年三十八岁,关中人,面黄肌瘦、其貌不扬,完全没法跟刘几、苏轼、陈恪,这样的青年才子相比。却得到当朝宰相的支持,在大相国寺设虎皮椅,开讲《易经》。因为他已经是举世闻名的儒者,所创的‘关学’亦被认为是儒家重要的流派之一。

为什么要讲《易》,而不是别的,因为《易学》号称‘万法之源、无所不包’,被认为是一切哲学的哲学,所有学问的最高境界。据说只要通了《易》,看什么都是一目了然,世间再没有难得倒你的学问了……至于区区科举,自然更不在话下。

但你要以为,只有那些喜好儒学的老头子,才会参加他的文会,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张载喊出的口号,着实是这个时代的最强音,他说我们读书人,不应该寻章摘句、吟风弄月、蝇营狗苟、沾沾自喜;那我们要做什么事呢?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四句口号一经喊出,顿时引来粉丝无数,不知多少人前来听他开讲。但张载只讲了一半,便停了。因为一天晚上讲学之后,他从洛阳前来赶考的表侄,程颢、程颐兄弟前来拜会。

不错,这二程兄弟的‘程’,正是程朱理学的‘程’,正是他们创立了后世统治华夏几百年的理学。这种未来的圣人,自有不凡之处,虽然才二十三四岁,对儒学的造诣,却已经十分深湛了。

张载虽然是二人的表叔,但在彻夜长谈,听取二程对《易经》的见解后,他竟感到自己的学问还不够,第二天便对前来听讲的人说:“今见二程深明《易》道,吾所不及、儒辈可以师之。”

于是把讲学之位,让给了两个表侄,自己坐在下面听讲开了。他这种虚怀若谷的高风亮节,更为自己,也为两个表侄赢得了崇高的声誉。其风头完全不逊色于其它两大文会。

三家之所以不遗余力,除了为自己打造名声,其实都有吸引同道、网罗英才的目地。将来不管是做官还是做学问,都是需要支持者的。现在打下基础,要比春闱后再去联络,效果好上百倍。

所以人家张载提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宗旨,另外两家自然不能落后,太学文会那边由刘几,拟出了一份《示诸生榜》,张贴在会所各处:

‘科举亦岂为无实者设哉?春闱咫尺;为学者盍亦凛凛?中庸曰:‘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某不敏;与诸生交;敢以此为勉;亦自勉也。’用**裸的提高成绩考第一,诱惑诸生前来听讲。

嘉佑学社那边,则由苏轼起草,拟了一份《赠学社诸公疏》,来激励同学,要比刘几干巴巴的太学体,文采风流多了:

‘谁可人自为师,家自为学?要在得则相善;失则相规。俾尽所长,各言尔志。白雪阳春,人皆得句;高山流水;行遇知音。毋独擅其已能;冀相忘於下问。其来渐矣;声名盛同里之扬;以数考之,事业应吾侪之奋。自今以始;愿缔其盟。”

三家各出手段,都吸引到不少的年轻俊彦。嘉佑这边,数月来有千余名举子加入,其中出挑的十几人,名曰邓绾、章惇、林希、蒋之奇……还有一人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此人叫王韶王子纯,陈恪一见他,就瞪大了眼,这不正是那日在无忧洞,救了六郎的那位白衣侠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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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五章历史照进现实

“是你?”陈恪望着这个一身白衣,两道剑眉的高个年轻人。天已经很凉了,他仍穿着一袭单衣,手里握着一根竹杖,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正是那无忧洞救六郎的侠士,自己让人找了很久都没找见,想不到他自己冒出来了!

“不是我。”年轻人一看是陈恪,便转身想走,却被宋端平从后头拦住,笑道:“朋友别担心,我们不会恩将仇报的。”

年轻人这才站住脚,嘴角挂起一丝苦笑道:“怎么这么巧?”

“既然是同科的举子,自然能碰上。”陈恪明朗笑道。

“想不到,你竟然也是举子。”年轻人摇头道。

“彼此彼此,我也不想到,你竟然是举子。”陈恪抱拳道:“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兄台!”

“嘘……”见不少人纷纷望过来,年轻人赶紧竖起手指,做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都到这时候了,我可不想惹麻烦。”

“好吧。”陈恪很理解他,点点头道:“那就日后再多谢兄台。”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年轻人摆摆手道:“我得走了,劳驾让个路。”

“怎么才来就走。”宋端平笑道。

“我就是来看热闹的,”青年呵呵一笑,上前一步道:“看完了当然就走。”

“还是留下吧,我们亲近亲近。”宋端平感觉到他的气场,却毫不畏惧的迎上去。

两人脚下不丁不八,手握在一起,看似很亲热,很快便青筋暴起,面红耳赤。

陈恪立在一旁没插手,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子纯兄,你怎么来了?”伴着这如洪钟的一声,一个相貌英俊、豪气勃勃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听到这一声。像斗鸡一样的白衣年轻人,登时泄了气,郁闷道:“章子厚,你怎么也在这儿?”

那被叫做章子厚的,这才看见两人方才在角力,沉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宋端平揉揉手腕道:“切磋一下。”

“哈哈,这下王子纯碰到对手了。”章子厚大笑道:“看你还敢不敢自称,是书生中的第一能战!”

“唉。”王韶郁闷道:“碰上你准没好事儿!”

既然身份被人道破。自然没必要再走了,陈恪邀请他到净室一叙,宋端平和章子厚作陪。

坐下后。众人先叙了年齿,那叫王子纯的名王韶,二十五岁;叫章子厚的名章惇。二十岁,与陈恪两个同年。

说起话来才知道,王韶是江西人,章惇是福建人,两人同在南少林寺学习过武艺,是那时认识的。虽然王韶武艺强过章惇,但章惇读书比王韶强,所以谁也不服谁。当然同在他乡为异客,同门兄弟间也没那么多针锋相对。最多只是打打嘴仗而已。

看着这师兄弟俩,陈恪不禁心中苦笑,南少林怎么净培养些亡命徒出来?

王韶自不消说,那章惇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是福建浦城人,吕惠卿的同乡,因为这层关系,甫一进京。就通过吕家兄弟,加入了嘉佑学社。他相貌阳刚俊朗,举止豪气勃勃,出手阔绰大方,一进学社就和众人打成一片。

在学社一帮人里。和章惇关系最好的是苏轼,两人都是才气纵横。爽俊一时的青年,有个好动不喜静的性格,别人整天闷头读书,他们却得时不时的到处转转,先是在汴京城转,转够了又出城去郊游,有时候一去两三天不回来。让苏辙十分担心,哥哥会不会又碰上了个程之才……

但某次出游之后,苏轼说什么也不跟他出去了,弄得陈恪以为,难道未来的苏仙,被个男人要了身子还是怎着?追问之下,苏轼才一脸后怕道:“章子厚是个疯子……”

原来两人结伴爬山,到了一处万仞绝壁前,只见峭壁之上景色绝美,但只有一根横木相连。章惇便对苏轼说:‘此地甚美,你应该题个字,千百年后可能就是段佳话。’再三请他过去,苏轼却直摇头,人生美好、珍惜生命,冒那么大险作甚?

却见章惇从容举步,走上横木。到对岸之后,他攀山藤上绝壁,以漆墨在石上大书一行字:

‘章惇、苏轼到此一游!’

原路返回之后,他仍然面不改色,神采依然的望着苏轼,想等他夸自己两句。谁知苏轼盯着他半晌,竟感叹道:“你日后一定会杀人的。”章惇不解,问:‘你怎么知道?’

苏轼便道:“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别人的命怎么会放在心上?”

章惇闻言哈哈大笑。

还是在同一次,两人晚上在庙里寄宿,喝酒到一半。突然间有人说山里来了老虎,就在不远处。话说老虎这玩意儿,虽然在宋朝不稀罕,但人们大都没看见过活的……主要是因为,让老虎看见了,你还能活么?

章惇马上来了精神,叫上从人便出去看老虎,酒壮怂人胆,苏轼也跟了出去。

两人骑着马走了不远,就真遇到虎了,马吓得再也不敢往前走。这时苏轼勒马就回,章惇却叫人拿来一面铜锣,自己敲着迎了上去,结果跑的是老虎……

在苏东坡看来,章惇是个亡命之徒,跟这样的人出去不是旅游,是玩命。而且通过这两件事,他也对章惇将来为官的表现,产生了深深忧虑。

但陈恪却不以为然……要是喜欢冒险就是潜在杀人犯的话,那那些玩极限运动的家伙,统统该拉出去枪毙!相反,他十分欣赏章惇的豪气激越,认为这是一位胆气豪壮的纯爷们!

好吧,尽管他也知道,这家伙最后名列《奸臣传》。其实,又何止一个章惇呢?还有吕惠卿和曾布!得亏蔡确不在这,要不拗相公座下四大奸臣,就要让自己一锅烩了。

不过也没什么遗憾的,还有比奸臣名声更臭的邓绾呢……这厮跟陈恪还是老乡。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恪简直要怀疑,是不是自己也是个奸臣胚子,所以身边会聚集这么多预备奸臣?

他甚至想过,要是把这些人统统骗到一艘船上淹死,是不是华夏的历史,便可就此改变了呢?

当然他万不会这样做的,因为陈恪知道,王安石变法这段历史,已经被司马光、程颢为首的反对派,抹黑扭曲了不少。又在维新变法时,被梁启超等人粉饰一新,从坟墓里拉出来说事儿。

所以那段历史,根本就是面目全非的。而在一个谎言时代长大的家伙,早就已经不相信历史说,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谁对谁错,自己只有亲眼看了才知道……

至少在目前为止,陈恪从吕惠卿、曾布、章惇这些人身上,感到了迥异于这年代士大夫的乞丐!那是一种让人着迷的激情,一种无所畏惧的胆识,一种建功立业的决心。

今年是嘉佑元年,换成西元就是一零五六年,距离靖康元年,也就是西元一一二六年,还有正好七十年……似乎这个大宋朝目下最需要的,不是苏轼那种雍容华贵、才华横溢的大才子,而是这些如狼似虎之辈吧?

陈恪目前没有答案,他愿意与他们继续交往,直到……没法再交往下去为止。

“仲方兄,仲方兄。”

几声呼唤,才把陈恪唤回神来,他歉意的朝众人笑笑道:“不好意思,方才神游去了。”

“仲方不是俗人啊。”章惇对陈恪同样极为喜爱,他就喜欢这样敢想敢干、豪气干云的汉子,笑道:“子纯兄方才说起,他竟是从相国寺过来,他说那里讲课的是呆子,听课的是傻子,听得久了,好人也会变成木头的。”

“哦,你老侄子不就在那儿听课?”陈恪笑道:“你不担心他也变成木头?”

章惇是跟他侄子章衡一同来赶考的,但他这个当叔叔的,反要比侄儿小上十岁,尽管这在大家庭里十分普遍,可出门在外总是个笑柄。所以两人干脆分开,一个在大相国寺听二程讲《易经》,一个在这儿跟陈恪他们厮混。

“管他呢。”章惇颇腻味那老侄子,撇撇嘴道:“何况他本来就是个书呆子。”

“唉。”陈恪叹口气道:“好好个人,为什么要去受二程的毒害?”

“怎么,仲方兄也听过他们讲课?”王韶闻言问道。

“当然,而且是连听了七天。”

“那你可够厉害的,我听了三天就受不了。”王韶赞道。

“什么呀,我也是硬着头皮听的。”陈恪苦笑道:“二程和横渠先生的名气不小,总要听出些什么来着?”

“你听出些什么?”王韶追问道。

“怎么说呢。”陈恪想一想,笑道:“二程那一套,用修身养性,自我锤炼,确实很不错。但他们要‘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就纯属白日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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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六章宣战(三更求月票!)



“何出此言?”王韶笑问道。

二程在后世很牛逼,但在现在还不算什么,陈恪就是把他们骂出蛋黄来,也没关系。他笑道:“这两人是道学派,也叫理学。他们的师父,也是理学的开山祖师,叫周敦实。”周敦实就是周敦颐,后来为了避英宗的名讳,才改为众所熟知的周敦颐。现在仁宗还活着呢,轮不到避赵宗实的讳,自然无需改名。

众人摇头,他们没听说过这个敦实兄,是何方神圣。

“这位敦实兄,乃合州府的一个小官儿,你们不知道也不足为奇。”陈恪解释道:“二程现在宣讲的理学,就是这位老兄捣鼓出来的,号称纯儒之学!不过说来好笑,其理论根基却来自于陈抟老祖的《无极图》。其所谓天人感应,格物致知,存天理,灭人欲等等主张的源头,都是道家的。也不知这‘儒’纯在哪里?”

“不过,他们的很多主张,好像也不错。”王韶却有不同看法:“我记得他们说“读书将以穷理,将以致用也”不可‘滞心于章句之末”为此者乃‘学者之大患’。我觉着这话就发人深省。”

“他们还说。‘人之学莫大于知本末始终’“致知在格物’则所谓本也、始也;治天下国家,则所谓末也、终也。”王韶此刻侃侃而谈,与当初那白衣杀人的形象,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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