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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三戒)-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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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杜清霜一边应着,一边把半支的窗户全打开,让陈恪爬了进来。
待陈恪进来,她才看清,这厮竟然只穿了一条裤衩,那一身匀称健美、又毫不夸张的肌肉,就那么没遮没拦的,展现在她面前。
尽管号称名妓,但她都记得不,上次看到男人的**是什么时候了,竟也羞红了脸,别过头去,声如蚊鸣道:“公子快穿上衣衫。”
“得让我先擦干吧。”陈恪指着身上,噼里啪啦往下滚的水珠子道。
杜清霜随手扯过一根毛巾,递到他怀里,陈恪接过来,胡乱擦拭一番,转过身去道:“背上擦不着。”
杜清霜无可奈何,只好接过毛巾,帮他擦背。这才发现,手里这条毛巾,是自己方才卸妆后,用来擦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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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四章**
男人完美的身躯,对女性的吸引力,和女性完美的**,对里人的吸引力是一样的。经年的刻苦锻炼,加上先天的好底子,使陈恪拥有着男模般的身材,从背后望去,但见他浑身肌肉线条分明而不夸张,宽肩细腰,**结实、两腿修长而有力,显得高大伟岸,充满了雄性的魅力。
尽管杜清霜是个冷感美人,目光还是被他的躯体所吸引,借着在背后为他擦拭的机会,偷偷瞄了好几眼,越看就越拔不下眼,不禁暗骂自己下说”,…
正在她有些意乱情迷之时,陈恪突然转过身来,两眼火辣辣的,充满侵略性的盯着她。
“公子,不要用这种眼光看人好么?”看得杜清霜面红耳赤,赶紧低下头去,毛巾也掉到了地上:“知否这是奴家的闺房呢?”
“幸好我没有当这是行人止步的禁地,否则就没有机会,看到天然去雕饰的的绝美水仙子了。”陈恪露齿笑起来道。
因是临睡了,杜清霜身上只着普通丝质白色裙褂,外披一件湖水绿的小背心,秀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后,更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配上那惊为天人的玉容,确是美得令人沉醉:“只是美人儿,你的小脸怎么红了?”
“求你不要说下去好吗?”杜清霜大窘,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垂首不语。
灯下美人月下花,黄色的灯光下,杜清霜背影婀娜,曲线优美,对任何男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陈恪登时热血上涌,猛下决心,探手抓上她柔若无骨的香肩。
杜清霜娇躯猛然颤抖,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却没有挣扎。
陈恪心下大喜,轻轻一拉把她拢在怀中,嗅着她的发香体香,刚要凑前贴上她吹弹得破的脸蛋,却感到有冰冷的水滴,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陈恪还道这冷美人,早已意乱桔迷,怎么就掉起泪来了?他顿时压住满腔的欲念,扳着香肩,让杜清霜转过脸来。果然见那张绝美的面容上,已是梨花带雨,满是令人心碎的触伤。
“这是怎么了?”陈恪手忙脚乱道:“刚才还好好的……”,
杜清霜这个郁闷,什么叫刚才还好好的?你赤条条闯进来、然后就毛手毛脚,人家一直就没回过神来好不好?于是泪流得更凶了。
“难道这是冰山解冻的副产品么?”陈恪恬着脸逗她,伸手去拭她面颊上的泪珠。杜清霜却闪躲开,腰肢扭动,想要挣脱陈恪的怀抱。陈恪知道,恐怕让她这一挣脱,再想让美人入怀,就不知何年何月了,于是双手不肯放松。
杜清霜的力气,在他面前可以忽略不计,挣扎了数下,都纹丝不动,她颓然停止了的反抗,螓首低垂,发丝滑落,语带萧索道:“清霜十九岁赎身后,便立志以歌艺谋生,让人们忘了我曾经的妓女身份。谁知苦苦坚持三年多,公子还是把我当成妓女。看来任凭清霜如何努力,都摆脱不了原先的身呢”,…”
“清霜怎么会这样想?”陈恪大叫委屈道:“我是今夜无处可去,才来清霜这里借宿一宿、你摸摸我浑身上下,可有一个铜板?天下有我这样的嫖客么?”说着故意挺挺身子道:“你摸呀、摸摸呀……”
“讨起”,…”杜清霜忍俊不禁,伸出粉拳给他胸膛两下。这才发现,一样坚硬火热的物件,顶在自己的小腹上,不由啐一声道:“公子,你能规矩点么?”
“美人在怀,你当我是柳下惠么?”陈恪伸手勾起她的下颌,呼吸渐粗道:“清霜,我们好了吧……”
两人衣衫单薄、耳鬓厮磨,杜清霜也已经娇躯发软、通体滚烫,却依然坚持道:“公子,你还是回去吧……”
陈恪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他还道那日,杜清霜最后娇羞的话语,已经是郎情妾意、只欠东风了呢。不禁失望叹息道:“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公子莫要误会清霜……”,听他伤心叹气,杜清霜只觉心中一痛,她轻轻一叹,竟伸手反抱住了陈恪,如泣如诉道:“清霜虽是残花败柳,可赎身之后,却从未委身于人,更没有让任何男人,踏入我的卧房一步。若是对你无情,我又怎会让你进屋,任你轻薄呢?早就喊人把你这小贼捉去送官了。”
“清霜,我今夜之来,本没有偷香窃玉的念头。”陈恪松了口气,他紧紧搂住杜清霜,胸中却少了许多**,多了些温情道:“只是看到你这迷人的样子,若是我没冲动,真要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公子又在说笑了。”哪个女人都喜欢被赞美,杜清霜自然也不例外,她嫣然一笑,旋即正色道:“清霜只是在为公子着想。这几年来,想要求我一夕的男人,数都数不清有多少人,其中不乏王公和高官,均被清霜以一张冷脸拒之门外。本以为时间一久,也就能清净了,谁知道他们越是死缠烂打,竟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正常,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陈恪说完,就想抽自己一下,这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也正是都在争,都担心会犯众怒,所以才没有人用强,要不清霜也没法坚持到今天。”杜清霜幽幽道:“若我忽然改变态度,从了公子,必会惹起别人妒忌,就算一时不能拿你怎么样,有机会定会害你一把。更可虑是汝南王府的四王子、文相公的三公子,都似乎对你非常生气哩!”
“哈哈。想不到清霜竟在为我考虑,小生真是感动。”陈恪却不怒反喜,笑道:“别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可不是怕事的人!”说着探手一捞,将她打横抱起道:“从今往后你就归我一个人了,咱们好咱们的,让他们嫉妒去吧!”
陈恪豪气的样子,让杜清霜一阵迷醉,她檀口微张、秀眸半闭,高耸的酥胸渐渐起伏剧烈,显然不堪他几番情挑,也是情难自禁了……。
陈恪大步向前,把她轻轻放在绣榻之上缓缓压了上去。
杜清霜像只受惊的小兔,在他怀里微颤着,却没有挣扎和反对的表示,只是连耳根都红透了芳心似火溶掉了三年来的坚持……
烛影摇曳、被浪翻红,唇齿交织、神魂颠倒……。
陈恪久蓄的ji情,今夜得到了痛快的宣泄,杜清霜放开心防,任他施为,一直到手指都动弹不得,方讨饶不已。
陈恪不欲佳人留下阴影,虽然意犹未尽,便也鸣金收兵。他呈大字型躺在杜清霜的绣榻上,佳人在怀,秀发散乱星眸迷离,依旧没有从方才的ji烈交缠中恢复过来”,…
外面夜虫啾啾,此刻光阴如蜜。陈恪轻轻摩挲着佳人浑圆的肩头,享受的眯着眼,感到无限的满足。
“公子”,良久,杜清霜才回过神来,幽幽道:“你不会觉着清霜很随便吧”,…”
“霜儿为何总是如此不自信?”陈恪呵呵笑道:“是我用强的你是被逼无奈的。
“公子叫我什么?”杜清霜滚烫的面颊,紧贴着陈恪的胸膛。
“霜儿啊”,…”
“真好听”…”杜清霜喃喃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我……”,
“以后一直都这样叫”,陈恪微笑道:“霜儿,你真美。”
“公子净会说些甜言蜜语。”杜清霜越说越气,用葱管般地手指戳着他的胸口道:“你这人太坏了,忽冷忽热偏又胆大包天,弄得人心里七上八下,稀里糊涂就上了你的贼船。”
“上来了,就不惜再下去了。”陈恪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道:“我要把你藏起来,让那些凯觎你的男人,看都看不着。”
“公子……”,杜清霜心下一暖,她其实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被这个霸道的男人,稀里糊涂的占有了。委身之后,最担心的就是陈恪心满意足、兴致顿减,拍拍屁股就走人。现在听他这样说,尽管觉着这不现实,却也感到很是欣慰。
见她没有回话,陈恪以为她舍不得歌唱事业,便道:“我虽然不算巨富,但还能养得起你,你愿意唱歌,我可以给你开一座歌楼,让你的歌舞团在里面演出,让他们来歌楼里听,台上台下、规规矩矩,你都不用理睬那些狂蜂浪蝶。”
“公子,你想得太简单了。”杜清霜又是欣喜,又是好笑道:“我当年买天音水榭,其实就是这个目的,但是不可能……,京里太多的王公权贵,人家举行宴会,盛情邀请你去献艺,若是不去,便把人得罪了。久而久之,整日在外赶场,水榭反倒没了用处。”
“惯得些毛病。”陈恪骂一声道:“从今往后,咱们不出外场了,爱咋咋地。”说着探手捉住她的椒乳,微微用力道:“听话,不然把你屁股打开花!”
“就依公子的。”杜清霜哭笑不得,心说,这人咋这么霸道?但要不是这男人的霸道,她也不可能被他占有了,只好柔声道:“从今往后,不接外场的约了,等着把已经接了的演完,就不再出去了。”说着,她突然脸一红,声如蚊鸣道:“其实,清霜只是喜欢唱歌,并不在乎,是对着一个人唱,还是对一群人唱……”,
陈恪登时一阵狂喜,道:“此话当真?”
…”“”“……”…”“…“”“…”…
本来写得要细很多,但据说十八大来着,不敢顶风作案,具体细节,大家自行想象吧……
第一七五章早朝
私房呢喃自然多是肉麻的废话,长话短说,两人夜里约定,杜清霜不再接受新的演出邀请,只是仅手头的单子,也得演到明年四五月份。她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培养小杜接手歌舞团,让那帮女子在她退出后,也不至于无枝可依。
杜清霜叮咛陈恪,这段时间,两人不要暴露关系,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对她是这样,对陈恪更是……毕竟从现在,到来年三月,是陈恪的关键时刻。所以杜清霜苦劝陈恪道:“公子这段时间,还是专心学业,科场连捷才是正办。若是沉迷闺房,误了公子的举业,清霜可就成了害人不浅的狐狸精,只能找块石头撞死了。”
她说得确实有道理,陈恪便答应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等到秋闱过了,再来和她相聚。
话虽如此,但两人才刚恋奸情热,一想到,转眼就是一个多月不见,就连杜清霜这样冷感的女人,心中也怅然若失。更不消说食髓知味的陈恪了。于是这一夜,两人通宵未眠,抵死缠绵,杜清霜也抛去矜持,竭力逢迎自己的情郎,一直到外面鸡叫,才猛然警醒,催促陈恪赶紧离去,休要被人撞见了。
陈恪不情不愿的起来,找到自己的短裤穿上,给了杜清霜一个又热又辣的深吻,才恋恋不舍从窗户爬出去,怎么来的,就怎么游回去……
别看她催得紧,可他这一走,杜清霜顿觉空落落的,望着陈恪消失的窗口,竟悄然落下泪来……
接下来的几天。陈恪都老实的呆在家,收心看书。准备一个月后到来的秋闱……持续整个夏天的雨终于停了。城中的水位开始下降,根据郏亶观察,最多半个月,城内的大水就能基本退去……所以尽管很多人都在传说。这一科的秋闱要延后,但陈恪认为不大可能。朝廷重视文教。必然会全力保障科举的进行,以开封府的行政效率,半个月时间。足够他们把贡院修复得七七八八了。
曹氏开始忙着筹备婚礼。她和陈希亮准备在秋闱之后成婚,结束这场爱情长跑。但陈希亮现在还不得闲,依旧得每日上朝押班,风雨无阻。
这日又是例朝,五更不到,陈希亮便穿了朝服。骑上马,由一个家人打着灯笼。从家往皇城赶去。通往皇城的街道上,虽然退了水,但大街泥泞、马行迟缓,费了老鼻子工夫,才抵达皇城门外。
皇城门前,自然泥泞全无,石板路被冲刷的干干净净。陈希亮下了马,与几位一时抵达的同僚,步行往宣德门外的待漏院走去。在宣德门外,左右共有十余间屋子,是为等待五更结束、皇城开门的候朝官员,所设立的遮风避雨之处,就是所谓的待漏院。
待漏院按照品阶分成不同的房间,宰辅和王公自然靠近宣德门,陈希亮这样的六七品官员,则在最外侧的房间里。房间里的条件和供给,自然有所差异。
宋朝对它的官员,那真是无微不至,为了安抚官僚们候朝时的情绪,管理待漏院的翰林司会提供官员酒水果食……翰林司是内廷机构,太监们地干活,与明清翰林院相对的,在宋是馆阁。
酒是御酒,官员们交口称赞,干鲜果子、各类肉食也是供应宫里的。当陈希亮他们进到屋里,便有隶卒上前道:“今日有羊肉、点心和酒。〃水灾的影响还没消除,哪怕是宫里,都吃不到任何果子。
陈希亮点点头,便要了些点心,一角酒,端着进到里面。此时距离上朝还有两刻钟,待漏院中已经坐了七七八八,官员们一边斯文的吃喝,一边小声交谈,因为从这一刻起,就已经落入监察御史们的监视中,任何失仪的举动,都可能被参劾,轻则被点名批评,重则罚俸降职,所以谁都不敢大意。
与待漏院中的肃穆,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院前的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卖早点的小贩,竟在大宋朝的御门前摆起了摊子,向比官员人数更多的随从们,出售肝夹粉粥、卤鸭蛋、撒子等丰富的早餐。许多官员不爱吃待漏院提供的玉食,也在外面买了小吃带进去。
放在一千年后,你能想象在中南海门口摆摊么?其实宋代官员也接受不了,这一庄严之地外的往来喧杂,令许多官员皱眉恶之,曰‘真同塞耳……’然而宋朝的官员们,却从没想过,让人驱逐这些有碍观瞻的草民。因为法律没有禁止在官府门外摆摊,士大夫们‘有容乃大’的修养,也让他们保持克制,不会为了自己舒服,就滥用权力,去破坏百姓生计。
这跟别的朝代,官老爷们恨不得,把自家私宅门前,都清得干干净净,形成鲜明的对比。
今天在待漏院中,陈希亮便感到有些不对劲,往日里安宁优雅的气氛荡然无存,官员们总压不住自己的声音,一个个脸上写着兴奋、躁动、担忧,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不禁有些羞愧,最近光忙着自己的婚事了,对朝堂的关注不免减少,此刻自然一头雾水,真对不起司谏官的身份。便小声问边上同僚道:“有甚底事?”
“昨日,斑儿去见官家,君臣竟然谈了整整一天。〃边上同僚笑笑,轻声答道:“想必已经有了结果,今日上朝,只管看戏就是。”
“怕没那么简单,我看到贾相公,今天竟也来了。〃左手边的同僚又小声道:“这老先生回京之后,就没上过朝,你说这次现身,是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前一个同僚道:“盯着斑儿空出来的位子呗。”
“那岂不要跟韩相公有一番明争暗斗?〃后一个同僚咋舌道:“这两位可都是狠角色。”
“正遂了文相公的意。〃前一个冷笑起来。
见他们越说越离谱,陈希亮真后悔,自己干啥句嘴,这要是让御史听到了,少不得要参他们个出言不谨……
好在这时候,城门楼上响起悠扬的钟声,五更天过去了。官员们全都住了嘴,鱼贯出去待漏院,在宣德门外分班列队,在监察御史的率领下,进宣德小过大庆殿、进丹凤小至紫宸殿。
紫宸殿上,已经摆好了陈设倚仗,御史中丞领属官至殿西庑,身穿绯袍的监察御史,便传呼催促百官,按品级于殿廷就班。待列班完毕,官家升座,百官拜见。
赵祯身穿红色的圆领衫袍,头带黑纱直角幞头,正襟危坐,并不言语。而是由他身边的贴身宦官胡言兑,尖着嗓子道:“平身!”
待百官起身,胡言兑又问道:“各衙门有何事要奏?”
按奏事系列,理当中书省、枢密院、三司、尚书省等衙门依次排之。但今天次序却被打乱,御史台的御史张伯玉,抢在宰相之前出班奏道:“臣有本奏!〃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奏本涉及宰相,并认为宰相,已经没有资格再在朝堂发言了……
在场的官员们,本是来看枢密院的好戏的,见状不禁纷纷倒吸冷气。
文彦博显然也蒙在鼓里,此刻不禁微微讶异,但转眼便平复下来,静观其变。
“奏。〃胡言兑尖声道。
“臣身为御史,有监察百官、风闻奏事之权,今日听闻盐铁副使郭申锡,揭发河北都转运使李参,遣人馈赠当朝首相文彦博《河图》一件……”
本来,百官只以为是普通的行贿受贿,还能保持安静,此刻,听闻收受的财物,竟然是传说中的《河图》,登时便‘嗡’得一声。
监察御史连忙呵斥道:“安静!〃百官才不吭声了。听张伯玉继续念他的奏本,在奏章中,张御史只给这种收受行为定性为‘朋邪勾结、结托有状〃并未上纲上线,指责文彦博私受圣物、隐匿不报云云……然而谁都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听到《河图》二字,一直面如古井不波的官家,果然脸色一变,他深深的望了文彦博一眼,只见文相公面无表情,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官家的目光,转向盐铁副使郭申锡,低声问道:“果有此事?”
“确有此事,微臣在河北时,便风闻有《河图》现世,只是一直没有见到实物,故而不敢贸然奏报。〃郭申锡赶紧出班道:“后来才听说,那《河图》,已经被李参偷偷送给了文相公。请陛下询问文相公,臣愿与之对质。”
“文卿家,〃官家点点头,目光转回到文彦博脸上道:“你有什么话说?”
“回禀陛下,绝无此事。〃文彦博断然道:“郭申锡纯属造谣,张伯玉捕风捉影,臣请二位拿出证据来,抑或陛下可立即派人搜查臣家,若有所谓《河图》,臣甘愿引颈就戮!”
第一七六章罢相
文彦博当然打死不会承认。《河图》这种犯忌讳的玩意儿,哪怕只是捕风捉影,也决计不能沾一点边。
“文相公可敢向祖宗神灵发誓,〃郭申锡却不依不然道:“自己绝对没有收到过《河图》?”
古人敬祖敬神,一般人是绝对不敢发这种毒誓的,但对文彦博这样的政冶家是个例外,只听他毫不犹豫道:“有何不可?”
“卿家莫要着急。〃这是在朝堂之上,若让自己的宰相指天发誓,成何体统?官家轻声安慰文彦博道:“寡人也相信你是冤枉的。〃说着看一看御史中丞王素道:“你带人彻查此事,还文相公一个清白。”
“是。〃王素唱个喏,领命而下。
“眼下大水退去,灾后重建的任务还很繁重。〃赵祯又转向文彦博道:“卿家不要受到影响,尽快还百姓一个完好如初的家园。”
“臣遵旨。〃文彦博领命施礼退下。
这件事,便算在纪委立案了,朝堂上暂且搁下,胡言兑尖声道:“有事早奏……”
“臣有本奏。〃向来在朝堂上安静如雕塑的枢密使大人,出班唱喏道。
“狄卿家有何要奏?〃赵祯的表情松弛了不少。
“启奏陛下,微臣出身卑贱、毫无寸功,蒙官家不弃、不次超擢、竟以枢相授臣。然臣本朽木之才,尸位素餐四载,久无建树,上负君恩、下愧百姓,每每思之,汗如浆下。〃说到这里,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奏本,“这是臣请求革职的辞呈,请官家圣准。”
狄青主动请辞,并不出人意料。百官都以为。这是官家给他最后的体面罢了。于是没有人吭声,静听官家答复。
赵祯不动声色的看着狄青,心里却涌起别样的情愫,他也不叫人去接那个辞呈,上面的内容赵祯昨日就看过。官家先转对文彦博道:“前日你们中书省提议罢齤免枢相,现在狄卿家不用你们费心,自己请辞了。”
文彦博心中一凛,他远没有表现得那么平静,事实上。《河图》的事情一出,他就感觉大事不妙……他不是怕被弹劾,因为他平日里作风强硬、行事大胆,总免不了被人攻击,但是在这种时候,以这种罪名的弹劾,让他颇有些被‘以己之道还治己身’的愤怒。
当狄青紧接着递上辞呈时,文彦博的疑心就更重了。好在狄青的辞呈中。虽有‘阻塞贤路’之类的愤懑之言。却只字未提中书省,显然不敢得罪宰相。再联系到狄青在政冶上的低能,他可以将其排除在怀疑对象之外了。那么就只剩下姓贾的了……
还未待文相公松口气,官家却一改往日和稀泥的作风,主动把狄青的辞职,和中书的罢齤免联系起来,让文彦博无比尴尬……因为在当初的奏疏中,弹劾狄青的根据。便是那些捕风捉影、神神鬼鬼的事情。现在自己也被人捕风捉影、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如何还有对狄青说长道短?
一转念,文彦博便出班回禀道:“微臣洗清罪名之前,不敢妄议大臣。〃不好回答,索性就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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