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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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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没被整死算本事了!”施肥也不是越多越好,这是普遍的常识,随便一个种过地的人都能懂的,所以这小旗压低声音说道,“这他娘的丁少爷自然不缺钱,要是在乡下这么种地,不被老辈子用拐棍打得满材跑才怪!这是糟踏庄稼啊!”
“刑大合你少说怪话。”胡总旗把最后一勺肥料洒完,直起腰来冲那小旗说道,“入你娘,丁少爷留吃饭时,不见你吃少块肥肉?这人乐意这么弄,咱们就听招呼好了,又不是叫你们去乞丐手里收钱、清白百姓家里掳人,哪来这么多废话?”
胡总旗笑骂几声,也不打算追究。若不是这几日丁一与他促膝长谈,多少透露出些口风,成日里做这些挑粪浇水的贱役,只怕连他自己也要怨声载道。
这时边上另一个小旗一拍大腿:“啊哟!俺老朱最爱喝的绿豆汤来了!老魏你走快点会死啊?”却是那姓魏的小旗抱着一桶绿豆汤往后园走过来,这姓朱的小旗似乎跟绿豆有仇一般,每回都能喝好几大海碗。
远处小湖上的亭子,刚刚来到京师的忠叔笼着手靠在柱子上,半垂着眼睑说道:“少爷,侍候庄稼有什么嚼头?要想种地咱随便找个乡下地方弄个百十亩,雇上十几二十个棒小伙子,保准比这几个货色强一百倍。”
丁一却没有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下去,只是放下茶杯,起身把士子青衫解了搭在椅背,对老管家笑道:“今日起始,就仰仗忠叔了。”说罢一身短打就向那几分新开的田陇行了过去,远远对胡总旗喝道,“等等,先别忙喝!”
看着丁一往几个锦衣卫行去,忠叔抬起了眼皮,倚在柱子上清了清喉咙,很煞风景地往那亭子下面吐了一口浓痰,恰在那半残的荷叶上,极恶心:“走吧,老夫年纪大了,不想动弹。”
他这看似自语的话,却便从亭子上边得了回应:“来此也非在下的意愿,乃是上峰派遣……”
“老夫没什么本事,王先生是知道的;老夫就是喜欢个清静,王先生也是知道的。你把这话传回去就是了……还有,这宅院里面太多蚯蚓了,你问问王先生,早年我记得他虽文弱,但也不是喜欢玩蚯蚓的人,啥时有了这喜好?”忠叔说着渐渐腰背便挺直了起来,如一头老去的凶兽,虽随年月消蚀了血肉但骨架仍在,爪牙依旧锋利足以横行山林。
忠叔说的蚯蚓,自然不是蚯蚓,而是指那些往外面递消息的下人,还有以各种籍口混入丁宅的细作。亭上那人没有再回应忠叔的话,因为这不是他所能回应的事,而忠叔能提到“早年王先生”,那也不是在王振发话以前他能处理掉的人,。
这时远远听着菜地边头,丁一在与那些锦衣卫嬉闹:“谁被我这书生捉住,那今晚就不留饭了。”那些锦衣卫便起来哄道,“丁少爷,又不是比读书,就您还能捉住我们?”、“就您这胳臂腿?还是算了吧丁少爷……”、“来来!您还能追上俺们?小心脚下别摔了……”
丁一微笑着追逐着那几个锦衣卫,这就是他的队员了。丁一训练的不单是他们的身体素质,而且更多的是服从,这个年代的人那种忠君思想是很可怕的,丁一暂时并不打算去挑取这玩意,也并不需要。
他所需要的这几个锦衣卫能养成一种信任,对他无条件的信任,丁一深信自己可以做到,因为对于有训练新兵经历的丁一来讲,他驾轻就熟。而且他现在比起当年训练新兵有着更多的优势,比如王振的权势、钱财等等,不单单从训练上来养成这种习惯,更可以从这些锦衣卫的官职升迁、家人待遇等等,来达成这一目的。
丁一捉住了最后那个锦衣卫,笑着往他头上拍了一记,接着去捉下一个。
或者这么实施下去有些卑鄙和黑暗,但丁一却不得不这么干。
因为现在这是他的任务。
他要重启这个大明。
以一人之力。
这便是伟大和崇高的力量。
它如一缕圣洁的光,让丁一可以不再迟疑不再犹豫。
继续向前,奔向另一个目标。
“阿忠这么说?”王振抬起头来,轻抚着手中的书卷摇头笑道,“这个阿忠,都这把年纪了,还这么大火气么……那宅子里你派了许多暗桩?”出乎意料,动不动就要将人投入诏狱、削职、立枷的王振,对于忠叔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感觉是一件很让他开怀的事一般。
阴影里那声音又再度响起:“当时督公只是让卑职看护丁宅,所以并没有安排暗桩在宅院里。倒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那边,弄了不少耳目,前些日子挺忙的,这两天倒是消停了一些。”跟随王振这么些年,不是自己干的事暗影里这人是绝对不会背黑锅的,那怕这个黑锅是王振的亲侄子王林的。
王振笑了起来:“宅院里都撤了吧,王林这猴崽子那边,你去告诉他一声,别惹阿忠。对了,使人去看看费信,要是身体还硬朗的话让他上京来。”
“唯唯!”暗影里快速的答了,但似乎要有话要说,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出声。
“尔有话要说?”王振又把视线放在手中的宋版书,不经意地随口问了一句,暗影跟随他这么多年,极少有主动发问的。
“是,那个老人,不简单。”
王振大笑起来,把书扔在边上起身道:“他以前不叫阿忠,唤作迟迟;也不姓丁,姓史。”
“谢督公解惑!”然后暗影中那人便无了声息,大约已离去办事了。
王振信步走出房外,挥手止住要给他加个披风大敞的手下,仰起头望着碧空,自语道:“年少,真好。”
那四个平时点完卯就来丁宅的小旗,却便感觉不是太好。二十多天过去之后丁一捉住他们的机率越来越高,特别是那个唤作朱动的小旗,这三天来几乎每次丁一都能在一百步之内稳稳捉住他。
如玉感觉也很不好,好好的后花园,被丁一在那些鲜花中间铲出了三分地种菜!不单滑稽而且整个后园都感觉不着调了。这种改造还不止一处:这宅院后面有个不小的湖,大约原来这里就是一个类如海子的地方,再依着这湖建的大宅,结果那湖上的水榭亭台,东面有百余步被丁一用高高低低的木板隔断,又把其中一截好好的木拱桥,带着那五个锦衣卫拆了,搁一根木头在原来拱桥的位置上。虽说这十余步的独木桥难不倒如玉,但这东面的湖上现时看着极难受,便如美人回首颊上却有一道扭扭曲曲的刀疤。
也许这宅院里过得最为舒心的就是雪凝了,她本是被投入教坊司的犯官家小,教坊司是什么?用俚俗易懂的话来就,大约也就是官妓组成的音乐团体了。并且更为无奈的,她们赚取的皮肉钱,大部分还是被礼部官员剥削而去。【注】
雪凝性格憨实不善与人争斗,多是有人使她做什么便老实去做,此次如果不是王振派去教坊司索要侍妾的手下,提出全部要未经人事的,也轮不到雪凝能被赎身出来。她自小经历了家中大变,本性又不是那种迎风搏浪的人尖子,故之在丁宅安安稳稳度日,却是极惬意的。
只是她此时手中拿着那份名单,却也便变得不开心起来。因为忠叔叫她过去之后给了这份名单,让名单上的人今天就全部辞了出去。雪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向来不是个有决断的性子,那些奴仆杂役多数也不太怕她,这二十多天里,往往都是她叫人干活,那些人不肯动,她便自己去做。
“雪凝姐,你怎么了?”如玉拿着一串糖葫芦从月牙门蹦了出来,这些日子她倒是和雪凝极为投缘,此时见得雪凝愁眉深锁,如玉是小孩心性看不得亲近的人苦闷,便跑过来问个分明了。
听得诉说,如玉把那串冰糖葫芦塞在雪凝手里,却对她道:“别急,奴奴去寻少爷,少爷可有主意了!”雪凝想要拉住她,可哪里能拦得住和忠叔出去办过几回事的如玉?一转眼如玉便奔入内院去了,因为丁一告诉她不经召唤不得进入内院,雪凝只好在内院门前跺着脚,无可奈何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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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来晚了,现在才更,先道歉一下,七点左右还有一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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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谋逆(一)(求收藏求推荐!)
狠狠咬了一颗冰糖葫芦,雪凝却嚼不出味道,只急得快要哭起来了。她是老实又不是蠢笨,丁一点了她当管家,结果主人要辞退奴仆的事,她居然办不了绕了一圈又到丁一手上,这不是扯么?她担心着惹丁一不快,连她一起也辞了出去,哪可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耳边有人柔声问道:“美女,怎么了?”雪凝回头一看,却是丁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旁,她一时手忙脚乱,想要行礼手里又还拈着一串还没吃完的冰糖葫芦,要扔了她又舍不得,手足无措不外如是。
丁一看着她憨态可恭,不禁笑了起来从她手中接过那串冰糖葫芦,雪凝终于可以行礼:“见过老爷。”丁一把她扶了起来,却是问道,“怎么在这里发愁了?我听如玉说辞走那些仆役让你为难了?里面有你的朋友亲人么?”如玉却是被忠叔捉去练功了,所以丁一接了这份名单便过来看看。
雪凝摇了摇头,丁一就不明白了,不禁问道:“那便把他们辞了就是,有什么为难?”
却见她垂下螓首声若蚊蚋:“奴不知道如何辞退他们……”
“这有什么难的?我教你就是了。”若是一般人大约是明白不了雪凝的问题所在。设身处地想去,所谓“一朝权在手,看我把令行”只要有权在手,辞些下人有什么为难?但当过刑警研究过犯罪心理学的丁一却就不同,他很清楚人的性格是有区别的,有些人习惯于发号施令而不擅长实际工作,有些人擅长实际工作但真没法发号施令。
丁一把那串冰糖葫芦拿到嘴边,雪凝本想开口说自己刚吃过的,但看丁一已咬了下去,便也只好红着脸垂下头。丁一在那串冰糖葫芦上咬了一个却又把它递给雪凝,边嚼边笑道:“你把工人都召集起来前院天井,便说我有事跟他们分说。”
雪凝如蒙大赦,匆匆向丁一行了礼便迈着碎步往前院而去。
丁一看着她阿娜腰肢扭动,却觉这嘴里的冰糖葫芦颇有嚼头。
这些奴仆已经开始超出丁一的忍耐下限了,开始窥探后院还知道掩耳盗铃扮成走错路什么的,现在是越来越猖獗的走动,光是昨天丁一就赶了七次人,其中有个黑痣汉子居然还顶了一句:“这不让进哪不让走,这主家不如把活儿包圆了,也不用养俺们下人了!”现时倒也罢了,丁一接下来要开始搞一些私密的东西,不虞再让旁人知晓,这些奸细就有些碍眼。看来这茬已是如哽在喉,不挑出来是不行的了。
一众人等聚集起来把天井挤得密密麻麻,丁一看了也不禁愣了一愣,不觉这宅院里花匠厨娘等等加在一起竟有近百人。丁一抖了抖袍裾往堂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这时便听边上雪凝轻声说道:“老爷,茶。”
丁一侧过身子接了,不经意间握着雪凝那春葱般的手指,在这近百人面前雪凝不禁俏脸发热,只想把手抽走,丁一却大大方方握着她的手,对她说道:“望着我。”雪凝不得已只好转过头来。
“端茶送水也是你做,搬椅抬桌也是你做,据我所知每天下午煮的绿豆汤也是你去厨房提出来的,我叫你管事,却不是叫你一个人做完这百来人的事。”丁一持着雪凝的柔荑,将她往身前一带方才松开,却对她道,“你不会管事,便学着就是。”
望着黑压压的百十人,丁一把腿横在扶手上,胳臂支在另一边扶手正好托着脑袋,笑着问道:“刚才我与雪凝说话,是谁在下面发笑来着?自己站出来,有赏。”下面吱吱喳喳,如许多蚊子在飞,却是一众仆人交头接语,偏偏便是没有人站出来。
丁一也不为意,却是笑着对身前雪凝问道:“这些人里,有多少是雇工?”雇工与签了卖身契的奴婢性质还是不一致的,尽管丁一对大明律不太清楚,前世警队呆了几年,这种道理还是明白的。
雪凝对于这个却是知道,连忙答道:“回老爷的话,这里都是签了投到文书或是入赘文约的。并且男女各立有连名戒约。”丁一有点不太明白,便教雪凝去取来看,天井里那些下人交头接耳的声音愈来愈大,也有人站得乏了,干脆找个墙角坐了下去。
这一人带头,便有人跟从,于是或坐或卧乱糟糟一大片,丁一只慢慢喝着茶脸上笑意不减,也不曾训斥他们半句。雪凝回来得极快,一个硕大的描金木箱抱在胸前,丁一示意她放在地上,取了一份出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立婚书人钱大福今凭媒原用财礼银买地仆陈二举男……年方拾伍岁自愿出卖与金鱼胡同丁一下为仆。凭媒叁面作时值财礼银贰两壹钱整其银婚约等书当日两相交付。其仆出卖之后一听买人随即领去用日后成人长大娶妻完聚丁家住屋并无回宗异说。今恐无凭立此婚书为照”下面是日期、出卖人押记、仆人押记、中人押记等等。
所谓婚书,其实就是卖身契约!
王振要把这豪宅美女仆人赏赐给丁一,下面那些领命去的走狗,可以说是挖空心思,几乎把事情办绝了。
明代对于百姓家里蓄养奴仆,是有规定的,一品大员能蓄养多少仆人、伯爵之类的勋贵又能蓄养多少仆人都是有严格规定,这叫上下有别;不符合这种标准的人,例如丁一只是秀才功名,所以如果蓄养奴仆近百人,绝对就是僭越逾制,那么如果有人告发,丁一就有罪了,养的仆人不合身份,是要谋反么?
那怎么办呢?
于是办事的人,就把卖身契约弄成所谓婚书、投到文书,名义不同,性质一致。例如上面那婚书,就提到“出卖之后,一听买人随即领去”听人使唤明确了义务,后面又是“长大娶妻完聚丁家住屋,并无回宗异说”不能认祖归宗了,这不就是卖身契么?
而雪凝取来另一张叫做“连名戒约”的,上面则就写着:“……不服主公约束,纠众倡乱。经家主呈告官处治蒙县主开恩不深重究押令当堂写立连名戒约。身等自知前非悔过自新,磕求家主仍复收留。嗣后永遵约束小心供役再不敢纠众抗拒……”下面是日期、文书之中提到一众仆人的押记、官府押记等等。
便几乎就是卖命文书了,而这份连名戒约,则是说这些仆人以前反抗过丁一这家主,经官府判决之后,他们全都连坐,如果有一人再反抗家主,其他人都要追究责任。
明代自然不是如元清亡国时期一样,奴婢可以任意打死。但不论哪个封建朝代,对于恶仆欺主,官府必定是重罚的;至于立下连名戒约之后,家主若再上告,那就不是一般事情了,杖个几十、一百,流放边远之地没什么出奇。
不过丁一并不打算去衙门告这些仆人,他把那文书交给雪凝教她收好,指着方才自始至终老老实实站着的十几个仆人侍妾,对他们说道:“你们且站到雪凝身旁去。”却对其他那些仆人笑道,“怎么样?商量好怎么把这宅子卖掉,分了钱各自天涯亡命没有?你们若是想逃就快逃,一会我去衙门告恶仆欺主,大约你们就逃不了了,别忘记都签了连名戒约的,等着徒岭南吧。”
丁一的声音不大,但在他跟前那些仆人却听得清楚,连忙一个个爬了起来,这可不是说笑的。有些人当时想着都卖身了,让他按手印就按了,连名戒约是什么东西并不太清楚,边上有老到的便跟他分说开,听着吓出一身毛汗,这天井一时之间,竟便悄静无声。
“你,还有你,去把后面那个颊边生了个大黑痣的汉子拖出来。”丁一指着跟前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仆对他们吩咐道,这两人愣了一下却站在原地没动,丁一也不生气,把茶盏交给雪凝,从身上摸出两块碎银在手上抛了抛,扔给那两个男仆,“领了赏钱做事,否则的话其他人爷一概不论,就专门找你们俩麻烦,我就不信使上五十两银子没法弄你们个杖一百、徒三千里。”
那两个男仆一听脸就搭拉下来了。不说连名戒约吧,单是五十两银子还是主人告家仆,真的徒三千里是不可能,直接当场杖死却是妥妥的。两人无法,对视一眼冲丁一唱个了诺,走到后把丁一指点的那个男人拖了出来。
“方才就是你笑吧?叫你出来为何不出?”丁一倚在椅上,冲那仆人问道。刚才丁一与雪凝说话之时,这厮便在人群中嘻笑。丁一让他出来,但此人居然跟没听到一样,所以丁一才会让这两个男仆把他拖将出来。
那仆人高昂着头,理也不理,看着丁一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不屑。
上一章漏发的注:《万历野获编》卷十三。礼部。礼部官房:“又礼部到任、升转诸公费,俱出教坊司,似乎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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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谋逆(二)(求收藏求推荐!)
丁一转过头去问雪凝这人叫什么名字?雪凝指着丁一手上的名单某个名字,原来这黑痣汉子,就是名单之中要准备辞退的人其中一个。
这份名单却是王振手下那暗影交给忠叔的,这上面的人都是出卖过府里消息。丁一见着这仆人如此做派,便对那两个方才打赏了的男仆吩咐道:“打。”两个男仆害怕丁一真去衙门使钱把他俩弄死,便也只好将那黑痣汉子按住,披头盖脑捶了上去。
那黑痣男仆却硬气,他往那些站在天井里的仆人望了一眼,便在地上犹是喊叫着:“有本事便把你家爷爷打死!入你娘的一个乡下秀才,有几个臭钱便如何?不怕告诉你,爷的堂兄的生死兄弟,便是这处卫所的试百户!打不死爷,你这焉秀才等着进北镇抚司大牢吧!”
“嗯,你呢,你是什么身份?举人?还是进士?”丁一听着颇觉得有趣。
那黑痣汉子一时结舌,因为丁一至少还是个秀才,他直接就是一草民,但他仍倔着脖子回了一句:“反正,你他娘的不用吓唬人,上了衙门你这秀才也是不济事的!”
到了京城才知道官小,这话倒的确哪个时代都是通用的。
在乡下村子里秀才就是个大人物了;到了县城,秀才怎么也是功名的,一般地痞也不敢轻侮;去到州府,秀才通常就不济什么事了,因为府城里秀才并不罕见;至于京师,秀才?除了自家孩子,谁还当是事啊?公侯勋贵一大把,便是进士也就那么回事,谁还理会一个秀才?
说起来这秀才身份,还真对这黑痣汉子没什么威慑力,再说丁一接收这宅子二十多天了,前院尽数扔给雪凝,雪凝又是个憨实人没什么威严,更别提训斥下人了,于是连带着仆人渐渐也认为丁一也就那么回事。
何况锦衣卫那边来找他们买消息,也让黑痣汉子觉得攀上了高枝,愈加不把丁一这秀才身份当一回事了。那两个男仆听着黑痣汉子在锦衣卫有个试百户的关系,一时竟就不敢再打了,丁一从雪凝手上接过茶盏,笑道:“随便你们,反正到时上了衙门,这位的堂兄的生死兄弟,会不会给你们出头我就不知道,我只知道砸点银子还是有的,五十两不行,就二百两,你们自己想清楚。”
二百两就是一千石十几万斤大米,别说主家上衙门告家仆,就是扔二百两给打行,也足够把这两个仆人弄死好几回了。他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这回哪里敢停手?只是用力地捶打着那黑痣汉子,其中一个机灵些的,边打边冲丁一问道:“老爷,要打成怎么样?”
“总得给他个教训啊,你们且打着,我看着他有悔改之意,自然地叫停。”丁一自始至终都是且带微笑,这真没有什么好生气,不听话,治就是了。都投阉党了,不论愿意与否,身上都打上了王振的烙印,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打了半炷香,那黑痣汉子就扛不住,不再喊叫着要把丁一怎么样了:“老爷,小的是猪油蒙了心,还请老爷饶过这一回……”
丁一掏了掏耳朵笑道:“听着没什么诚意啊,你演戏能不能也给点表情投入一些?”又指那两个男仆说道,“我说你们两位,看地上这位还中气十足呢,怎么着?他是常山赵子龙转世,七进七出不喘气的?雪凝啊,去内院叫如玉备上纹银两百,然后你去请里长过来,看来今天还得去一趟衙门才行啊。”
“不敢麻烦老爷!”那两位再笨也知道,今天不让丁一舒畅,丁一就必定会让他们很不舒畅,当下再也不敢留力,吃奶的气力都使了出来,一拳拳砸下去,那黑痣汉子便是一声惨叫,站着的那些仆人,胆小的听着都侧过脸去不敢看。
丁一不叫停,那两个男仆拳头都打得血肉糊烂了依旧不敢停下,提脚一下下往黑痣汉子心窝、肋骨踹落。那黑痣汉子此时那里还看不出丁一是要把他生生打死?他也算是光棍,勉力抱头缩成一团,嘴里一边呕着血,一边叫嚣道:“好!打你老子打得好!等老子死了,自然有人、有人要下去跟老子做伴!”
“住手。”丁一坐直了起来,对那两个男仆说道,“且休息一下,雪凝找点金创药给他们手上的创口包扎一下,我这人见不得这种血肉糊烂的,犯晕啊……”天井那些仆人几乎人人心里都觉反胃,还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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