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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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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掠走,寻迹而至的吞哥儿,只找到一片又一片,被烈火焚烧过的残骸。

他所率领的兵马已经不止三千人马了,在自己的地盘上被锓犯了威严的朵**,已越来越没耐心,而领兵追寻这只狐狸的将领,短短的半月里,已更替了三人,吞哥儿就是第三任的统领,他很清楚如果不能马上捉住这只狐狸,他的下场不会比两个前任好上多少。至于捉着这伙明军的踪迹之后的战斗,吞哥儿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手下可是足足领着五千精锐骑兵,那班明人,不过千骑上下,只教寻着,一次冲锋就足够把他们碾碎。

“七受挞,你确信那伙明人的主力,就在哈濑河套?”吞哥儿再一次询问了七受挞那颜,他受够了这伙明人,他也更加担心七受挞给他的情报存在问题,而导致自己再一次扑空并给了那伙明人,狡诈如狐的明人,更多的回旋空间。

七受挞的胖脸上显得颇有些苍白,他并不想回去面对阿傍罗刹,正是因为不想再跟那个恶鬼打交道,所以就算阿傍罗刹告诉他,可以去密云前卫以物易物,他也果断地领着部落里残余的部众。进行了迁徙。

但他所没有想到的,是在迁移的路上,遇上了正在四出捕捉敌人踪迹的吞哥儿所派出的众多哨骑探马。他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和丁一的遭遇,如何在深夜去劫营,又如何被战败,尽管这很不光彩,但毕竟一下失去了部落大部分青壮,他想隐瞒也隐瞒不过去。

“贵人,七受挞真的不知道啊!”这胖子可不笨,他可不想最后成为背黑锅的对象。“我知道的,是阿傍罗刹就在那里,我们用了三个部落,千余勇士,被他们都杀尽了。听说,他们死伤的。也不过百人左右。看阿傍罗刹的兵,也就七八百人的模样,都是极凶悍的角色。”

吞哥儿不耐烦地说道:“你就不是个痛快的人!我们这么多天,就在寻着一支千人上下的队伍,凶残得紧要,不是正好和你遇着这支军马合得上么?铁定就是这支军马。又有阿傍罗刹带队,方才有这般的大胆!”

落后吞哥儿半个马身的七受挞,抹了一把胖脸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强笑着道:“贵人。总之,七受挞是没有说,那支军马便是贵人在寻索的,贵人说是,便是,若不是,却也不关七受挞的事。”他看着吞哥儿的面色变得难看,要知道此时吞哥儿手下五千青壮,而七受挞整个部落怕还拼不出一百青壮,他可不想惹怒了这位,随手把他这个残部灭了再推到丁一头上去,“只是哈喇河套那地头,插着阿傍罗刹的旗,却是他们的老窝,若是贵人去把旗拔了,把那老窝端了,总也是件英雄的事。”

这才让吞哥儿的脸色略为好看一点,这时候突然前方传来急剧尖哨声,一阵强似一阵,然后吞哥儿便听着自己前锋传讯的角号也传了起来,看起来是两方的前锋都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而在这个时候,从鞑靼部领了五千俘虏和三千马匹的王越,正慢吞吞地向哈喇河套的密云前卫行进。带领着他的,除了出来传信时带着的十来个军兵之外,还有脱脱不花派出去见丁一的二十人。

那些俘虏大都两人骑着一匹马,没有人想逃跑,跑到哪里去?茫茫的草原,光是没有吃食,就足够让他们在草原活活饿死。尽管王越再三跟他们说过,他们是丁容城救下来的,将会在密云前卫替丁一打仗,除非得到足够的功勋,否则他们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回关内,但总归也是比给鞑靼当奴隶,过着牛马一样的生活强吧?

再说,本来就是军户,就算回到关内,就能远离沙场吗?就能避开战火吗?不见得,世代军户,当兵吃粮也是他们仅有的技能,丁容城听说是个义气人,但愿能让自己吃饱了,也不枉给他卖命就是。这段奴隶生涯,磨光了他们许多的棱角与不平,浮现在他们脸上的神色,更多的是无奈与麻木。

而这个时候,王越却让从密云前卫跟着他出来送信的十几个军士吩咐了几句,于是那些军士便纵马在数千骑前后奔驰传话:“一个首级!只要拿到一个首级,容城先生便会安排你们回到关内!”

“想要首级,不难啊!西直门外,容城先生领着七百士,也是如你们一样,刚从敌营救出来的军兵,一战就弄死了几千瓦剌鞑子!一人算下来,十个首级都不在话下!”、“容城先生就在密云前卫,准备和朵颜卫打仗!”、“别说都是赤佬,他娘的没提醒你们,要是赶上趟了,指不准就能回去!”、“西直门外跟着先生的七百士,都是有了出身的,可不是苦哈哈的军户了!”

一次又一次地煽动着,一遍又一遍地喝着话,五千人的队伍是很庞大的,若是放在现代差不多一个混成旅的规模,那十几个军士在这几千人的庞大队伍里,极为微不足道,只是不断呼喊的他们,这十几骑,却如火种一般,把这些被俘的明军,心中已渐渐冷尽的斗志与热血,慢慢地撩拔起来。

关内,他们有机会入得去关内,虽说去得关内也是军户,但至少能见着那牵挂的家人妻儿,至少便是死了,也能埋骨于故土,华夏人是自古便有讲究落叶归根的传统,青山处处埋忠骨自是英雄本色,只是大多数的人,都是平凡的存在,他们没有这些冲宵的豪气,只有平凡的愿望,叶落归根,埋骨家园便是卑微的一点希望。

何况于,那些宣讲的军兵,还一次次描述着,归丁容城在西直门外出战的七百士,得了功劳,如今成了安全衙门下面的官吏,不再是卫所里的苦人儿。人,问谁又没有一点点的热血?

“容城先生说了,若是战死沙场,只要不是逃兵,尸骨焚化之后,也必定会送到关内的,就算找不到家人,也会置在忠烈祠里,受香火祭拜,不是那孤魂野鬼!”、“只是若赶不上这一趟,那就难讲了,毕竟就算你们身在敌营,容城先生的名号也听说过,敢和先生作对的,实在就不多了……”、“若是靠着零打碎敲,每人要弄一个首级,怕就不容易了……”

鞑子岂是那么好杀?这些当过俘虏的明军,是深深体会到这一点的,他们是很认同那些军士的说法的,鞑子并不好杀,那么,如果能跟着容城先生,鞑子嘴里的阿傍罗刹,捡些功劳,便是自己回关内的契机!

于是五千俘虏里,便渐渐有了一些声音,这些声音响起之后,被许多人附和而扩大起来:“容城先生啥时打仗?”、“啥时打仗啊!兄弟,给个准信!”、“弄些刀枪家什来啊,赤手空拳,怎么跟着去捡功劳啊!”

王越自然是听得到这种声音,本来,这就是他想听到的声音。

他听着却对身边那些脱脱不花派来的人说道:“刀兵,给学生弄一批刀兵来吧,总不能让这些人,赤手空拳就这么去替大汗打下朵颜卫吧?若有这样的本领,他们还会流落在草原上么?”

那些鞑靼人面面相觑着,好半晌才反应过:“不行!给你人和马就不错了!哪有刀兵给你!”这不是虚言,草原上的铁器是很艰难的,能有把铁刀,就是豪华装备,除了也先那些常备的精锐军马之外,一般牧民,箭头用骨簇的,也不是少数。

“学生却不是信口开河,诸位这么说,那兵刀没有就算了,弄些棒子总是有的吧?”王越微笑着说道,“哪里有木棒可以取?诸位不妨便带路过去,总要手上有了家什,才好为大汗办事啊!”

草原上要高大茂密的树林,是不可能的,零星的大树都不好找,要很多大树的地方,一般都是在山上,当然也不是绝对,例如昭乌达盟,意思就是一百颗树,自然也是有林木的,只不过这些地方,不是草原上的土著带领去,靠着王越他们去寻,却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

这时听着王越这么说,那二十个脱脱不花派出来的鞑靼部勇士,商量了一下,似乎觉得叫人赤手上战场,真也是扯蛋,便点了点头,同意带着王越他们去弄木棒。

对于毁掉草原上的林木,破坏森林覆盖率这事,王越是全无半点觉悟,他脸上的笑意愈来愈盛,只是喃喃在嘴里轻声说着:“师恩深重,越非草木,深感于心,安能不报哉!”

第八十一章爪牙已初成(二十)

在朵颜卫的都指挥同知朵**所在的区域,蒙古包要比其他的地方,密集上许多。虽然没有关内卫所的各种工事与城墙,只有一圈粗大的木栅栏圈着,与其说是防御工事,不如说是为防牛马走失的设施。当然,木栅栏内的各个方向,马圈、牛羊圈也是经过布置的,以便于需要的时候,军马的聚集与出击。

看起来很明显,这是朵颜之中权贵所在。

这是一个万人以上的大部落,不论是酥油的气息还是牛马粪便,各种膻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散发着足以让华夏人闻之欲呕的气息。但是草原上的牧民,不论男女老少,倒是在这种味道里,安然无恙地生存着。

朵**就居住在中间的大帐篷里,穿行于这大帐外面的那些牧民,都纷纷低着头,脚步匆匆恨不得尽快地远离。因为那颜或者说都指挥同知朵**,今天已鞭死了三个侍女、两个服侍的崽子了,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

这时帐篷里又传来朵**的咆哮:“别跟我说什么阿傍罗刹!我不是也先!”大约不知道哪个将领,在低声劝着朵**不要太过生气,但这愈撩拔起他的怒气来,“这是朵颜卫,不是猫儿庄,也不是大明的京师!自大明成祖以后,就没有人可以这样对我们!”

他的声音如此的愤怒,以至于在空旷的草原上传得很远。只是远远还没有传到部落之外的地步,毕竟上万人的聚居地,面积还是极为宽广的。不过外围的探马,就算没有听到咆哮,也能知道朵**的愤怒,因为先前两个带着军马出去的将领。这几天被朵**派人拿了回来,当场就在大帐砍了头。

前后不过一旬,连接派出了两个千人队去增援,可见朵**对于那伙于朵颜卫区域里,不断神出鬼没烧杀抢掠的明人,是深恶痛绝到什么地步。天边的晚霞已红得发黑,探马低声与同伴嘟噜着:“天快些黑吧,换了人来值哨,回去揽着婆娘睡一觉,只愿明天起来。听着已逮住那伙明狗才好……”

“是啊,若再逮不着,只怕吞哥儿也活不了,咱们指不准也会被派出去……”另一个探马附和着,朵**近来的火气让大家都很害怕。当然,对于这些草原上的军兵来说。他们把这些问题都责怪在明人的身。“……那些明人,真是发疯,居然敢来朵颜做出这等事!”

他们压根就没想到,自己接受大明的册封,却始终在当墙头草,甚至还有跟成祖、宣宗作战这等实质性叛乱行为。对于大明来说,是一次次的背叛与伤害。他们只会在被也先重创之后,跟泰宁卫一样,就请求内附。求大明给他们土地,粮食,似乎大明天生就欠了他们一般。

远远的长草在风中摇曳,心不在焉的探马压根就没有发现长草之间,披着土黄色披风的人影在等待着什么,若是他们驱马向前数十步,应该就会看清那些长草的枯黄是不太对劲的,然后仔细去分辨,就会发现好些长草,都不过是缀在土黄披风上的伪装。

可惜,因为朵**这些日子的愤怒,让大伙都人心惶惶,所以他们错失了这一次的敌情,当然,他们也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否则在他们发现敌情,和将要摘下腰间的角号之间,必定会被不得不提前发动的明军,用长箭射成刺猬。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探马也换了一拔了,只不过没有谁愿意远出去侦探,这倒便不是探马的惰懒了,夜盲症使得他们在夜晚里,除非是成群结伙时众多的火把提供的光亮,否则的话,单凭手里的火把,他们很难看看周围的事物。

所以在木栅栏的周围警戒着,也便是本份了。

夜幕降临之后,聚居地里的各种吵杂声音就渐渐地静了下来,这年头的娱乐本来就不多,草原上便更少了,大约除了喝上一点酒,再和自家婆娘一起造人之外,便实在难以找到更可以玩耍的事情。

所以进入梦乡都是极早,除了朵**的大帐周围,那些贵人聚焦的所在,帐外插着火把之外,其他的蒙古包,便少见有什么光亮了。木栅栏外的长草里,各种小兽的声响低低地响起,突东突西,此起彼落。

这便让那些探马警惕起来,但很快他们刚刚提起的戒备之心,就被远处长龙一般的火龙所打消。在黑夜里往这里来的,就是吞哥儿派回来报讯的人马吧?尽管有几骑探马还是很尽责地吆喝着:“什么人啊?”

对方带着兀良哈三卫口音的话语,更让探马们放下心来:“吞哥儿差我等回来报讯的,逮住那伙明人了!总算可以喘口气了……”那队人马慢慢地行近了,“有些人受了明人的伤,我的安答中了两刀,赶紧找萨满来看看啊!”

木栅栏外的探马头子听着,连忙应了下来,教同伴进去部落里寻找萨满,又唤另一个同伴去给都指挥同知、朵颜卫的实际控制者朵**报讯,探马头子甚至还跟那去报讯的开玩笑道:“若是那颜有赏赐,你却得和大伙一块均分才是。”

逮住那伙明人,大伙都知道必定会让这些天来一直愤怒不已的朵**心情大好。

生气的朵**会暴怒杀人,但开怀的朵**也同样不吝啬给下面军兵的赏赐。

那探马咧嘴笑了起来,点头应下便圈马往里去了。

远处打着火把而来的军马,慢慢就行近了。木栅栏外的探马头子突然隐约有些觉得不太对劲,只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了,来者不论是对马匹操控还是身上的气味,都没有什么问题,道地的草原男儿,加上夜盲症的关系,他也很难去分辨人脸,以分辨里面有没有他认识的人……可是。就是感觉不太对劲。

但还没等他开口,那队军马就近了,十来骑冲他这边过来,探马头子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这不是草原上的军马!他们太安静了!一切都显得那么有秩序,得胜而归的草原军马,哪里会这么规矩?保准在还没见到人,就听着各式的吹嘘了。

“弄点酒喝啊!”围住他的军马笑嘻嘻地说道,许多人向他伸出手来,只不过他们实际上要的不是酒。而是探马头子的性命,他们手里用炭灰涂黑了的尖刀,十几把,轮番捅向探马头子的身体,而一双稳健有力的手。早就捂住了探马头子的嘴巴。

红色的血,在黑夜里显不出一丝鲜艳。生命的活力不断地从身上十几个血洞流淌而去。探马头子至死都闭不上眼睛,不是为着他自己的死,而是为着这几百人,为什么敢来偷营?这可是上万人的部落,朵**的大帐所在!

但他们就是来了,在松开捂着探马头子嘴巴的手之后。他们便携着这尸体向木栅栏里而去,当头的人还向木栅栏里的草原人开口道:“都快些都快些,这人血都要流干了,你们快去寻萨满来啊!”他给这些草原人展示的满身流血的尸体。正是方才那探马头的身躯。

看着三百来人马都入得了木栅栏,领头突然大叫道:“来的是谁?探马在做什么?吞哥儿没理由派了我们回来报信,又再派一队人来!”他冲着那些在木栅栏外的探马咆哮起来,“快去看看啊!”

那些渐渐对这三百余骑有些感觉不对的探马,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拔马向那远处来的五百骑迎了上来,而回答他们喝问的,是一轮急促射出的劲矢,足有数百矢,一下子就把他们完全撩倒,十几骑探马,无一幸免。

然后急剧的尖哨便在那第二波的五百余骑之中响了起来。

而木栅栏里的三百骑却就分成十来股,四处乱窜乱叫:“快上马!有人来偷营!”、“有敌人杀了探马!”于是各个蒙古包里惊惶失措地窜出那些衣不遮体、靴帽不全的男人,有蒙古包被点着了火,便燃烧起来,于是各种的尖叫,惊慌的怒吼……

什么是营啸?这就是营啸。

在长草之中埋伏了整整数天的三千步卒,开始在哨声之中集结。

他们不是潜伏了一天,而是三天,偷偷的进食,偷偷解手,偷偷地喝水,偷偷的睡觉,若有人发出呼噜声,必有边上的同伴马上把他弄醒。再在夜里偷偷地轮流起来活动脚手。丁如玉一直在等,等吉达这八百骑甩脱了追兵兜回来,不惜一切代价地等。

以至于趴在草丛中的军兵,有三分之一的人,一时间竟爬不起来,而就算爬起来的人,也有一大半的人抖抖颤颤手脚不听使唤。丁如玉从同样手脚呆板的亲兵手里,抢过那唢呐,吹出了起床号。

必须给军兵活动筋骨的时间,否则现在冲上去,除了送死并没有别的意义,所以她吹响的是起床号,而不是冲锋号。

朵**在侍女的帮助下倒是把盔甲都穿戴上了,可是走出大帐,却看见无数人影在火光里流窜嘶叫,他们胡乱仗刀乱舞,拉弓乱射,象无头苍蝇一般地乱跑的,根本就没有方向可言。

幸好,有一队军兵还算齐整,尽管在火光映照下,看得出他们没睡好而神色倦怠,但至少他们还披着甲,还上好了鞍,叫喊:“别拦路,快去护着那颜,休教那颜被乱军害了!”一边用刀背驱赶着那些慌乱的人等,向朵**这边而来。

这让朵**感觉到欣慰,他决定天亮以后,一定要好好赏赐这个将领,对,给他三个从大明抢来的女人!当他被那将领扯上马之后,朵**满带威严地问道:“做得好!你叫什么名字?”

“吉达。”

第八十二章雄鸡一唱(一)

当逼近密云前卫的朵颜卫军马,与密云前卫的哨兵同时发现彼此,已是日暮西下之际。本来吞哥儿并不算在这个时候进行攻击的,因为只要逮到了这伙明军,他有信心将他们斩于马下,至于阿傍罗刹?他和朵**一样,选择了无视这个传说。

并非他是无神主义者或是有着唯物主义的信仰,而是他们别无选择,除了无视之外,他们还可以做什么?难道就因为那杆旗,传说中阿傍罗刹的大旗,而对于丁如玉的行为,不闻不问吗?

仅仅因为一个传说,而把朵颜卫拱手让给丁一?

不,任何人处在朵**的位置上,都不会同意这么干。朵**不单派出了吞哥儿这五千人马,更准备了向鞑靼求援的信使,就跟随在吞哥儿的身边,如果战事不利或是阿傍罗刹真的象传闻中那么可怕,那么这些信使就会直接派出。

朵**并没有轻视丁一,也没有对这个传说不以为然,只是对所谓阿傍罗刹的神通无视罢了,但他依然把丁一看成一个值得注意的对手。所以在深得朵**面授机宜的吞哥儿,尽管有信心歼灭这伙明军,也没有打算用奔波了数日的军马,直接投入进攻。

虽然七受挞这大胖子一再进言:“要不现在就打,要不撤远一些,阿傍罗刹,真的就是黑暗之神啊!七受挞亲眼所见的,贵人,你要相信我这一回……”吞哥儿没有理会他,不过,他同意了七受挞将他那些部落里的人们,带离他手下五千军马,自行在后方扎营。

七受挞根本就不在乎什么脸面,带着他那些残部。在离吞哥儿大军约五里外的地方扎下营盘来,尽管这中间有许多吞哥儿的手下军马笑话他,胆子小得压根不象个蒙古人,但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死了就能更象个蒙古人么?

别人信不信丁一是黑暗之神,七受挞不清楚也无所谓,但他自己却是信,绝对不能在黑夜里去和丁一作战,哪怕是他自己领着这五千精锐军马都好。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打败黑夜中的阿傍罗刹。

密云前卫在这天黑之前紧张了起来,五千军马压境,大战将起,不论岗哨勤务自然是要比平日更为安排得多一些了。但这种紧张却是对于杜子腾、刘铁、丁君玥这些军官管理层的人员而言的,对于军兵和军余来说。倒似乎是个解脱。在被丁一要求训练时,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在渴望快点打仗。因为那训练的节奏被丁一卡得很死。感觉就是真的开战打起来,要不就死了,要不就活着,总也不至于每天无时无刻被这掐得这么累。

而当队列训练和体能训练停下来之后,他们开始渴望重新走上训练场。刚开始的诉苦大会倒也罢了,让大家吐了一番苦水。众人胸中斗志激昂,若有鞑子当面,扑上去杀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皱眉的。

但后面接着每天上班是啥意思?容城先生要是大家都去考秀才么?每户军户能出一个读书人就不可能想象的事情,再说那也得从小读起。都是成年人了,都是苦哈哈,都是摸习惯了刀把枪杆的人,为何一定要识字?

不行,丁一就要他们识字,还告诉他们,知不知道为何会日子这么苦?便是不识字,当个睁眼瞎,看不清这世道。要是世上人人都识字了,贪官会不会少点不清楚,至少上官克扣下面的饷粮,还能搞得清楚,而不只会苦苦去哀求自己实在过不下去之类。

这道理的确是正理,大伙都知道,若是在关内有着这机会,就算识字难,咬牙也就听着那些小先生讲吧。可这是关外,这是鞑虏随时要来攻的密云前卫,在这地头,一人一刀能在沙场纵横自如的容城先生,不教上大家几招沙场杀手,偏来教识字?难不成鞑子来了,靠识字打败他们么?

说白了,对于这些没有基础的人,识字开蒙,真的是很难的一件事,一件他们完全不擅长的事情。他们宁可去打仗,就算没仗打,也宁可去训练场训练。至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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