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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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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对于这些没有基础的人,识字开蒙,真的是很难的一件事,一件他们完全不擅长的事情。他们宁可去打仗,就算没仗打,也宁可去训练场训练。至少那个东西,他们知道怎么回事,知道如何去做好它。
每回看着那些仍在训练的女眷,军兵眼中都是无尽羡慕之色。
好了,鞑虏终于来了。
终于不用拿着树枝在沙上写大字,等那些小先生走过来看,写得不对还要用戒尺打手板了。
“不要慌。”丁一袖手站在那里,这地方应该在密云前卫的棱堡修建好以后,是校场的所在,他没有披甲,也没有激动地发表什么战前宣言,却是对着刘铁和杜子腾说道,”敌人不会在今天发起攻击的。”
虽然丁一不认识吞哥儿也没有在对方军马中有什么内线,但他可以看得出,对方领军的将领,不是个冒失的人。在发现了密云前卫的哨探之后,对方所做的是收缩军马扎营,扔出大量的探马四处活动,实现了战场上的讯息屏蔽。
没错,就是战场讯息屏蔽,这个年代的人或者不懂这个名词,但不妨碍他们干着这样的事情。对方的将领很清楚骑兵对于步兵的优势,并且在遇敌之后就把这长处发挥了出来,这样就可以让密云前卫的军兵和外界失去联系,无处求援,也不可能得知其他区域战事的情况,完全孤立起来,渐渐产生出绝望无援的心理。
“对方并不着急,他想要一鼓而下。”丁一笑着这么说道,又向刘铁吩咐道,“天黑之前你从军余那里,抽出队列训练之中,表现最好的八百人来,把他们分配到雷霆书院的学生那边,这些军余发给花枪,让学生们把自己的大盾交给这些人,由他们举盾来护卫学生,组建枪林……最后以连为单位,就在今晚合练一下。”
刘铁肃然答道:“弟子领命!”立刻便领了骑兵排的人,下去办理丁一所说事务。
“你对于为师到了现在,才安排这档子合练的事,怎么看?”丁一向着身边的杜子腾如此问道,“会否觉得庙算不足?若是之前那些天里,不让他们识字,而是如雷霆书院的学生一样出操训练,兴许现在就从容得多?”
杜子腾听着丁一的话,却知道是先生对自己的考较,站直了道:“弟子虽愚钝,尚不至如斯。先生若是前些日子便教他们合练,那些军余得知自己要面临如同选锋、先登一样的角色,只怕出现逃兵是不在话下了。正好此时他们之中求战意盛,方才安排此事,便少了许多的枝节……”
丁一抚着自己已有寸许的胡须,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杜子腾的肩膀:“千余正军从未抽调,便交与你使用,除非鞑子想填进上千军马,否则他们便只能从这三条通道来攻,八百雷霆书院学子会配合八百军余。但是也要防着鞑子进攻不利之后丧心病狂,敢用人命堆出一条路来,你这千余正军,到时就得派上用场。”
陷马坑不是说下马之后转成步卒,就可以无视,毕竟里面是有尖刺,又覆盖着草皮,一踏入去,就算人没马的速度和重量,但也落不得好。可是如果用人命来堆呢?那还是可以堆出一条供步卒通过的道路。
当然,也可以挖沙掘沙土来填。
但这里是关外,关外苦寒,不是说笑的,哪来什么铁铲锄头?人家又不是农耕民族要种地!再说就是布袋,也不是说有就有。这些家什,都不可能是一拍脑袋就整治得出来的东西,要是游牧民族随身一把十字锄,丁一这能画得出上百种枪械结构图的,不说铁甲车,至少人手一把突击步枪了吧?所以这种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关键还是要看那三条通道的防守情况,这也是丁一为什么敢让信使告诉丁如玉不要急,守上一个月也没事的原因。
“诺!”杜子腾想了想,没有太多的言语,这一个字,便男儿至死心如铁的承诺。
丁一挥了挥手,教他下去安排军务,却对吴全义说道:“你的任务,是不能乱,那些女眷、少年组成的新训大队,只能从警调连里给你拔一个班,第七连除你之后必须现在马上集结,进入二号通道的第一防线驻防。”
吴全义却便激动起来:“先生,我要去打仗!找别人来负责新训大队吧!”
丁一看着他,少年的眼眸里,有着熊熊的壮志如火。
“好,新训大队马上从女眷和少年之中,选出班排连长,然后副连长带七连进入阵地,你自己带新训大队的十八个连长来见我。”他能理解吴全义的不忿,上一次七受挞他们那场战事,七连八连作为预备队,没有赶上趟,对于少年来讲,便已是在同学中的缺失,如何又能再次错失了上阵的机会?
“唯!”吴全义高兴地立正作答,便匆匆去安排第七连重新集结事务。
丁一看着沉默的杨守随,对他道:“七连归建之后,六个连完全由你指挥。那三条通道,你必须守住,而且,至少要保住十天,你能做到吗?”他说罢,眼中始终有些不忍,十四岁的孩子,他们本不是承担这些的年纪。
第八十二章雄鸡一唱(二)
但正是少年,血正炽热,秋风虽劲,却冷却不了少年胸中的热血,杨守随的声音不大,却有着如钢铁一般的坚强:“人在,阵地在。”并没有过份的情绪张扬掺杂其中,这是丁一决心把六个连队交给他指挥的根本。
丁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许多时候,多过的叮嘱反而是一种不信任的体现。当下便示意杨守随自去安排攻防布置。丁君玥看着其他人都领命去了,急急道:“先生、父亲!君玥呢?警调连呢?”
她担心着自己没有任务安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学奋勇杀敌沦为看客。
“如果到了警调连要上阵的时间,那么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丁一笑了起来,他给这支加强连的定义,就是警卫部队,不过,他倒并没有打算让丁君玥老老实实一直呆在自己身边,“不过,剃刀小队却就要任务了。你把警调连指挥权交给副连长李云聪,让他过来我这里,剃刀小队从现在开始,用餐,休息,睡觉,他们管我叫阿傍罗刹,那么,你们就是我手上的弯镰。”
夜色渐渐深重了起来,它遮去了天边最后一丝血色的晚霞。
这是一个星月争辉的夜,秋风卷尽了浮云,天空中半圆的明月,与闪闪的星辉,难得交错而映。不见得月色如壁群星黯淡,也不见得星芒闪烁新月如钩,这是势均力敌的交锋。恰恰,便在这样的沙场,便是在这样的夜。
阿傍罗刹没有如七受挞所担忧的,在黑夜之中踏着雷火出现,用匪夷所思的神通,把吞哥儿的五千精锐变成死尸;而吞哥儿也没有象刘铁所预料的。在这样的夜晚里,派出前锋来作一个试探。
“没有必要,若我是对方将领,我也不会这样做。”杜子腾对刘铁分析道,在这一点,他明显比起刘铁,有着更为敏锐的触觉,“所有的奇袭,都是在堂堂之师、正正之阵无法奏效之时,才会采取的办法。如果觉得可以从正面碾压、抗衡敌人的话,没有哪一个有脑子的将领,会去弄险。若是雷霆书院的学子有三千人,并且都装备了遂发枪,我想先生一定不会弄什么陷马坑。”
刘铁仍旧有些不太明白。还很热切地问了一句:“展之,那先生今夜会不会跟在京师一样。夜踏敌营……”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他跟杜子腾交流心得的时节。就有军余很着急地寻到这里来找他。
虽然还没说什么事,但他却是不得不离去了。数千军余抽走了八百人,还有几千人等着他去布置,无论是轮值岗哨也好,战备值班也好,进行诉苦大会或是识字。都要他去安排。而且丁一不单将骑兵排从他手上调走,更让他安排出二百军余来充当各部的通讯传令兵。
所以他匆匆地冲杜子腾点了点头,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就跟着火燎火焦来寻他的军余走了。杜子腾在旁边听着那些军余边走边向刘铁禀报:军余之中有几十人斗殴起来。为了一双鞋子——极为扯蛋的事情,有一个军余洗鞋子时把另一人的鞋子也洗了并晾了起来,结果对方认为是这个军余要偷他的鞋子,而洗鞋子那人却辨解自己不过顺手帮袍泽一个小忙,如何能连谢字都没有一个,却还被这般冤屈?
本来临战就是大家心里都憋着一口气,结果为了这么点事,就纠结乡里好友,打了起来。
刘铁不得不为了一双鞋子,穿旧了的千层底布鞋,在这个两军对峙的夜晚,去料理这对鞋子。
杜子腾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如果这件事落在他手里,他会很自责的。
一个人是管不过来几千人,这等事,应该是临时任命的连排长,或是正军中的百户去处理的事务,怎么会到刘铁这一级来办?但杜子腾却不希望在刘铁这位同门心里,留下自己看不起他的印象。事实上,开始跟随丁一那批弟子,不论是胡山、魏文成、朱动,还是杜子腾、陈三,都看不起刘铁。
而这种情绪并不是大家刻意营造出来的,而是刘铁精于人事,疏于战事。
丁一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把五百亲卫交给他,让他留在关外保护丁如玉。
谁知道,他连五百亲卫的指挥权也保不住,这便让杜子腾更加看不上他了。
“夜袭?先生疯了也不会这么做吧……”杜子腾苦笑了起来。
他是京师保卫战时,跟着丁一去救七百战俘的几个弟子之一。
刘铁以为是说评书还是过家家?那都是九死一生的勾当,作为亲历者,杜子腾十分清楚,如果不是当时明军真的需要一些振奋人心的战迹,更重要的是丁一又真的需要一点属于自己可以调派的力量,绝对不会干出那样的事,那是被逼得无奈,不得不这么做。
杜子腾很怀疑六个连的雷霆书院学生,能不能守住那三条通道,尽管通道都挖好了好几层防御的战壕、交通壕等等,但每道通道不过二百来人,对方看怕有四五千骑的光景,他真的不太乐观。
他唤过了跟随在身边的几个正军,对他们说道:“左千户所甲字号百户的兄弟,情绪如何?”留在这里的千余正军,就是密云前卫的一个千户,但如果按照大明现时的习惯来说,应该是两个千户的兵力了,因为根本除了丁如玉之外,绝少有足额的卫所。但丁如玉手下的兵员,却是不会有一个空饷存在。
那被拔为亲兵的正军对于杜子腾倒是很敬佩的,毕竟随着丁一声名远播,杜子腾在很许事情里都有参与其中,不论是雪夜踏营,还是率七百士以大明之怒歼数千铁骑,还是代师赴战,败尽北直隶江湖豪雄……所以也自然便有了许多的名望。
此时听着杜子腾问到,连忙答道:“回禀大人,弟兄们都摩拳擦掌,只求一战!”
杜子腾听着便笑了起来,开口点破道:“只求一战,以免上识字课是吧?”
那亲兵摸着脑袋傻笑:“却是瞒不过大人的,不过,兄弟们想杀敌是真的。”边上其他几个亲兵也说道,“指挥使大人从不克扣赏赐军饷,容城先生又应承下,若有战功的人,子弟可入雷霆书院读书,咱们这拔人,一辈子只能当个厮杀汉了,但也盼着儿孙好啊,谁不想给儿孙留个盼头……”
杜子腾笑着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虽是两军对峙,但他仍旧从容,不急不缓地说道:“下去传令,左千户所甲字号百户,自百户以降,两总旗轮流休息,当值总旗,马上鞍,人披双甲,备大斧、花骨朵,小斧五柄,其余弓刀,一概不携,传令下去,若有误者,斩。”
甲字号百户是杜子腾专门抽调集中的孔武有力又精于骑术的大汉,不然的话,一层棉甲一层铁甲,寻常人披着,连站稳都是个问题,别说上阵厮杀。这个百户杜子腾根本就不打算让他们去射箭,事实上他们的射术也绝对不是蒙古人的对手,这是突击时冲阵所用的兵马。
“唯!”被他点着的亲兵,行了礼,便飞奔而去传令。
”左千户所乙字号百户,派出五个小旗巡营直至子时,披棉甲携软弓火箭铁哨,有敌至不许恋战,以铁哨示警,再以火箭漫射以显敌踪,立退。若无敌踪则由丙字号百户于子时接防,不得有误。“
“唯!”那亲兵领了命也自去了。
“左千户所丙字号百户……”
千余正军在杜子腾的分派之下,已经条条有秩,分毫不乱,甚至每个小旗都训练了一个人,专门学习分辨哨声长短,来判断出军令,到底是前进还是后退,是原地固守还是出击等等,这便是他的风格,把一切从丁一那里学习到的东西,通过自己的理解和消化,用到每一实处去。
而刘铁却便不同了。
刘铁若说迎来送往的事上,陈三、杜子腾、胡山等人,真的绑在一起只怕都不如他会来事,但要让他跟杜子腾一样,十来日的工夫,就把上千人的队伍,梳理得条条有理,如臂使指一般,那真是杀了他也办不出来的事。
正如他此时在处置那些打架斗殴的军余,若教杜子腾看到,只怕心里难免又要看低他几分。便在篝火旁边,刘铁一脚踏在马扎上,冲着面前那些军余骂道:“你娘的,你得多穷啊?去偷一对穿过的旧鞋子?你有点出息行不?别说了,我都替你害臊!”
又转身对着那说别人偷他鞋的军余骂道:“你就他娘的舍不得一对旧鞋?这要上阵了,都是替你护着后背的兄弟,就为这么一双旧鞋,就去叫乡里来打他?你就这么点娘们心胸?”又指着那些来帮拳的,“一群蠢货,为一双鞋帮人打架?几十人里,要有一个有点出息的,扔双鞋出来,这事不就完了?”
又从腰畔拔了刺刀在手上,向那两个斗殴的主角说道:“这样,我也不听你们吱歪了,多大点破事?外面鞑子跟咱对峙,那是国仇家恨,谁耐烦理会你们一双旧鞋,谁对谁错?就这么整吧,一死以证清白!谁先来?”
刘铁有刘铁的办法。
第八十二章雄鸡一唱(三)
“一口气嘛,自己往心口扎下去,你断气了,我就信你是清白了,把那冤枉你的家伙杀了,给你陪葬,保准不教你白死的,绝对不亏!”刘铁很认真地把刺刀往那两个斗殴的主角手上塞。
看着那两人躲着不敢接,又跟那些来助拳的说道:“等他们谁扎了心窝,你们就也跟着扎,义气为先嘛,为了一双鞋都能帮打架了,人都一死以证清白,你们又怎么忍他黄泉路上孤单只影?到时被地府的老鬼欺负了兄弟乡里多不好?你们要觉自己下不了手,直说,我不笑话你们,我帮你们下手,我很下得了手的。”
“刘先生!我等错了!”、“小人错了!”、“小的不争了,那鞋送给这兄弟了!”一下子几十条汉子就这么被折腾着扑通跪倒磕起头来,要说打起来为了一口气扛着也罢了,谁真是疯了,为了一双旧鞋扎自己心窝以证清白?
不见得高明,但这几十个军余挨了军棍之后,谁也不敢说半句怪话,看着刘铁的眼神里,都透着怯意了。这事很快便传开了,大家在嘲笑那几十个蠢蛋之外,对于刘铁任命的那些临时大队、中队、小队长,公布轮值岗哨名单时,却也比平时少了许多的怪话。
倒是杨守随那边的六个连队,几乎与平时一般无二的安静,安静地派出岗哨,安静地轮值,安静地分派防守区域,安静地与那八百军余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合练,连那八百军余,也被这种安静的氛围,弄得没什么声响,出奇的平静。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小先生都是读书人。这年代,读书人是受敬重的,所以在读书人面前,这些军余还是有着不要丢人的心思,一板一眼跟着那些雷霆书院的学生坐卧作息,倒也是融洽。
若说最为平静,却还是新训大队的女眷和少年。
唯一没有停下训练的,就是他们。
作为从来不曾进行过操练的女人和半大孩子,日复一日的体能和队列训练,耗尽他们的最后一点精力。晚上的操课一完结,进了自己家里帐篷,因为正军又集结在一起,也不用侍候自己男人了,真是打发了小孩睡觉。自己躺下去马上就睡着了。
丁一所要的效果,便是如此。让他们压根就没有人心惶惶的空间和时间。
敌人虽然势大。但浮动不安的军心才是最可怕。
这夜,便在是外松内紧之中,悄然渡过。
丁一于这个夜晚,却是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直至朝阳初升方才出了帐篷。
“剃刀小队随时待命;刘铁所部马上就餐,必须有三个大队各三百人轻装待命。随时准备支援三个通道,每两个时辰替换一次值班的大队;新训大队按正常操课开始训练,如果敌人开始攻击,则持木盾进行防御训练……”丁一起了身并没有空闲去感叹今天的天气。而是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其中正军部分和雷霆书院的学生,他没有新的命令下达,不单是因为杜子腾和杨守随,都让丁一觉得不需要太多的指导,而且他需要手下的学生成长起来,这始终是不变的原则,否则一切就没意义。
“先生,今日是西风。”传令兵向杨守随汇报着,而后者皱着眉头,年少的脸上有着超乎于年龄的成熟,他沉呤了许久,才接过原本是军余的传令兵递过来早餐,因为进入阵地,自然不可能再列队就餐,所以各部都是同由着传令兵把食物从交通壕送到阵地。
杨守随听着不远处的吞哥儿所部的牛角声,按照吉达的教授,这是草原的队伍用完了早餐之后,开始集结准备发动进攻了:“传令下去,半炷香之内,所有人结束用餐。”说罢他自己就开始把手里的炊饼往嘴里塞。
不着急,不着急,他一边咀嚼着,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看着匆匆而去的传令兵身影,杨守随却在回想着吉达与文胖子给他们授课时所说的:“草原军兵的秩序是很差的,哪怕是瓦剌那边也先的常备军兵,他们凶悍,箭术、马术要比华夏的军兵更强,但他们也更无秩,在承受伤亡的能力上,也更差一些……”杨守随一遍遍地回忆着关于学习过的草原军马的知识。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六个连队的同学性命,就担在他十四岁的肩膀上。
幸好,吞哥儿的部队开始了进攻。
一当战斗开始打响,杨守随便不会紧张,因为战场上很多迹象,很多东西,都能跟学习的知识一一对应起,那么,各种应对方法和预案,都在脑海中浮现,他所需要做的,是决断,是选择,而不是害怕,他没空去干这个。
“传令,一号通道,保持以班为单位进行轮番齐射,在打退这一轮敌人之前,不许使用手榴弹,军余注意保护,去吧。”杨守随对着传令兵吩咐,他判断吞哥儿派出的是前锋试探部队,看着那卷起的烟尘,他不觉得前锋会超出两百人。
看着传令兵勉强弯着身体跑在交通壕里,杨守随又再次皱起了眉,刘铁给他派来这二百传令兵,倒是尽挑身高力壮的,问题是三条通道的交通壕,全是按着雷霆书院学子的身材来挖掘,在这些高大的成年人来说,犹其是没有进行过战术动作的训练,交通壕的深度,就很难让他们的身体不露出来。不知不觉中,杨守随跟杜子腾,对于刘铁的看法,也渐渐有了这一些共识。
而这个时候,丁一已经披挂上了鸡胸甲和长防肘、防腿,连四蹄踏雪身上,也披上了一层夹着铁片的棉甲,他正在对着二十八名骑兵排的亲卫训话:“单纯的遂发枪兵,六个连队的规模,就算有工事之利,也不足以击溃五千草原骑兵。还需有一支骑兵,在必要的时候,突击对方侧翼,而我们,就是最后关头的胸甲骑兵,如果这个时候到来,诸位,怯战者杀无赦!”
“吃先生的饭,领先生的饷,给先生卖命!”这队骑兵排并没有按着丁一平素的要求,干脆地回答“是”,或是“服从命令”,他们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一旦出击,大都数就是没命回来,所以他们吼出了五百亲卫私底下流传着的这一句话。
粗俗,充满着这个时代的军兵的腔调,他们对于自己的定位,其实就是主将家丁的角色。
但在这个时候,丁一并没有去训斥他们,只是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他披甲顶盔眺望前方,他不希望自己重新抽刀跃马杀上沙场,尽管他身上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对于战斗都有着无比的渴望。
那不是一名领袖该做的事。
带着家丁去逆转战局,那也不是丁一所期望的结局。
敌军已开始冲锋,丁一静静地看着前方,可以说,如果到了他必须上马,那么,就是一种失败,便是战胜,也是失败。
马蹄声急促地在风中传来,烟尘被西风卷去,一号通道的学生,已经可以看着敌人在马背上起伏,看见他们手持着上了弦的雕弓,正向这方冲来,不足三百步,对于战马来说,不过瞬息便至的距离。
临阵不过三箭,但杨守随却要求他们,以班为单位轮射。
被任命为阵地指挥官的一连长,对着鼓手道:“一连第一排……”鼓点随着他的命令响起,就算没有听清楚口令,也能从鼓点里接收到命令,“……以班为单位,进行轮射,预备……”鼓点变得急促起来,十二条枪管从壕沟边缘探出。
吞哥儿在大阵之中远远望着密云前卫的阵地,他要掂一掂阿傍罗刹的成色,第一波试探的前锋,就派出了五百骑。陷马坑尽管被草皮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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