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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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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没等丁一有所表示,田总镇就冲其他诸将使了个眼色,冲着丁一行礼道:“制台,此番交战,军兵伤亡、器械损耗等等诸多事务,末将现时就领小的们下去,把各项都理个章程出来,尽快呈到制台案前,免得误了军机,可好?”丁一当然明白他心思,也不去为难人家武将,便点了点头教他领着那些武将自去。

田丰于宦海浮沉这么多年,那是滴水不漏的,出了帐,马上叫亲兵布防:“五十步里,除制军亲兵之外,任何人等不得入内!”搞得连谭风也紧张了起来,叫了骑兵连长带老都督宫聚继续看骑兵连操练,组织指挥排,又有三十步左右再布了一道警戒线,自己检查了左轮,亲自守在大帐门口。

“你在火药里掺了什么?”还没等万安开口,丁某人就直截了当地向他问道,这不用玩什么锋机的,万安现时还不够资格,让丁一来跟他讲究这些东西,“这事所涉的,还有谁人?”

万安这伟哥首辅审时度势这事。那是绝对的高明,甚至可以说,这世间。比他在这一点高明的,只怕没有几人,要不卖壮阳药的,自古就屡见不鲜吧,怎么唯有这厮在历史上能爬到首辅?送伟哥也是一门技巧,拍马屁也是学问,没节操是一回事。精于奉迎是另一回事。

“私淑弟子万某,给先生叩头了!”万安当真就这么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趴在地上回话,“回先生的话,这火药里,掺的是细沙。只因这云南之地。很难弄到那精细的面粉,便也只好用细纱,不过都是筛过数回的……这事原本是弟子一手操办,后来监军太监换了个叫王毅的,那厮着实精明,被他嗅出有些不对,于是弟子便也把他拖下了水,以免节外生枝。”

王毅?丁一想起来就苦笑。是了,丁一把平了白莲之乱的功劳给了他和谢雨城分润。所以王毅也就得了一个镇守中官的差缺,只不过看着万安,丁一心头已是有火,这边厢听着王毅这倒霉鬼也在这里,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不知这两个奸邪,到底在搞什么鬼!

并且万安还是一脸正气的模样,似乎等着丁一表扬嘉奖他的感觉。这就让丁一有些出奇了,皱了皱眉,对刚刚把宣旨太监安顿好、进来侍候的刘铁说道:“去把镇守中官请过来,不要和他说什么事,也不要在外面讨论。”

刘铁领命去了,心中却是极为激荡,原来他以为自己当狗腿子很有天份,现时看着万安,才知道自己修为还真差了无数倍,明明先前丁一是气得要杀人的,万安进来之后,就有本事把丁一拍到没有发作起来,这才是狗腿子的本事啊!当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和万安多亲近。

不过帐里坐着的丁一却就没有刘铁那么多心思了,他是从万安的话里听出不对来,所以他想了想对万安说道:“起来,坐着说话便好,把这事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跟我说上一回,不得添油加醋,不要妄加猜测,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是!”万安爬了起来,没有说吓得赖在地上不敢起来,以长跪不起来要挟丁一先原谅他再说之类的,狗腿子,他就是有本事让人顺心,丁一叫他坐,他就老老实实坐在下首,沾了半个马扎,“从去年到军中之后,第一次随同辎重粮草将官去接收容城发来火药,清点之后,就发现少了三分之一有多,足足三十余箱。先生,若是一箱半箱,安自然也就勾个全齐,毕竟这官场陋规,向来是有这样的事,但数量如此之大,安就不得不去寻押运至此的师兄说话。”

丁一听着点了点头,的确百箱火药,少了三十多箱,这是不好掩遮的事情,确是道理。

于是万安就把他去寻那容城方面押运的两个容城书院弟子沟通,结果给他的回答让万安很无奈:“路遇山匪,消耗了!”万安又不傻,相反人家精得要命,这车队上连个带伤的都没有,车架车辕上也没有什么刀砍斧斩的痕迹,更不要提箭孔、矢创之类,什么山匪要消耗掉三十多箱火药?不过那两个容城书院的学生眼珠一转,却就对万安说道,“万同学,这里却有些容城特产,携来送与你的,却是书院里同学们的一片的心情,你万万不能自外于同学啊!”

同学两字一出,万安就沦陷了。

他对丁一说道:“先生,安去看那三十余箱特产,用的就是装火药的箱子,打开来,全是精细的面粉。彼等称得安为同学,安自然也不能自外,接收之后,便教可信的人手,把那三十余箱面粉,与另外四十余箱火药,勾况在一起,又添了些草木灰、炭粉在其中,加了水,一并兑成灰黑之色,免得白生生的,教人生了疑心。”丁一听着绝倒,这要能打得响才有鬼!

只听万安又说道:“至于后来,安向田总镇进言,劝其从他处寻购火药,着实因为容城过来的弹药,都是用纸筒把弹头和火药包在一起,要混兑得先拆开之后才能进行,兑完还得装回去,这花费的人力,一批半批就罢了,长此以往,安真的无能为力啊!”

丁一真的除了苦笑之外,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定装弹药比散装弹药差,嗯,皆因不好造假。话说万安兑完重装,想来胡乱的装填进去,容城那边执行起来,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的定装标装,自然也成了一场空。

“但不从容城进购弹药,王恭厂来的火药就没这精细面粉配着可以掺兑了。可是安想着,若是他处的火药打得响、力又足,到时难免就会回头来查看容城这几批弹药,于是他处来的火药,便也兑上细砂……”

所以说不怕奸臣,怕就怕这种智商高、情商高的奸臣,他不单干坏事,他还把坏事干得产业化了,把该出的漏洞,该发现的问题,先给掐死了,要不云南军伍里,上报的奏折,从没说过容城的弹药有问题,都是怪这云南气候不好,受潮,打不响,力不足。

如果不是丁一亲自来了,万安又老老实实吐了真言,鬼查得出?是,王恭厂的大匠,要是亲自来查看,那是能看出问题的,但是,这年头最为低贱的匠户,敢跟清贵御史扛着干?扯吧,教他浑身是胆,也做不出来这等事。于是看得出的人,不可能来军中查看,在军中的人又看不出,这事当真就水泄不通,天衣无缝了。

“安向以先生私淑弟子自居,如何能自外于众同学?”万安在那里很平静地述说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尤其是安私下请了匠人,将那手榴弹小心拆开,按那匠人所述,弹壳的模子是极少见的均匀,也无气泡,不知道容城那边如何巧夺天工,但外面加了那个铁筋的笼子,却是看不懂,于是就教他修掉那个铁筋笼子,再将手榴弹点火掷出,果如先前传闻暴烈无二!安便晓得,同学是将安视为一体,方将此事相托,为同学故,安不敢自外。”

于是手榴弹爆炸破片不足,掷出来威力极弱,被军士称做大号爆竹的根本原因也找出来了,加料,加个铁笼在预制破片弹体的外面,相当于原本一克炸药能让一克铸铁片碎成十块飞出十米远的话,给弄上两克铸铁,自然炸开的威力就不足,碎片重了,飞得自然就近了。

而真的还不怕检查,兵部那边在检货,自然容城方面就会说是那笼子是保护壳子,得拿下来,好了,一拿下威力就绝对合乎标准了。

丁一都不知道这叫什么事了,他无奈之下只好对万安说道:“这事你想岔了……”

“安知道,这绝非先生的本意,可是同学之间,同气连枝,安如何能置身事外?”万安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却又低声对丁一说道,“先生不必担心,那匠人,永不会漏口的。”永不会漏口说与他人知晓的,便只有一种人,死人。毫无疑问,为了保密,那匠人也结果了。

这时却就听着帐外谭风开口道:“稍候!”便见他入得帐来报道,“先生,杨守随和厉镇南,率大明第一师教导大队前来报到。”丁一点头示意教两人入来。

杨守随和肥球刚行了礼报告了情况,丁一就截住话头道:“肥球先跟谭风一起看着大帐,”他又叫着万安的表字,“循吉,你把刚才与我说的事,一字不差的和守随从头说过一遍!守随你好好听清楚,不清楚问到清楚,为师去陪陪常都督,一会就回来。”走到帐外又回转过来,对万安说道,“循吉,以为不许再自称私淑子弟,否则必斩不饶!”

第二章筚路蓝缕(十二)

大帐内万安吓得站了起来,双股战战,丁一的凶名,别人不知道,万安能不知道么?特别是丁一这杀老了人的,说到一个杀字,那股杀气真的让万安吓得心胆皆寒,不能自己,一下子跪倒在地,拜下道:“先生饶命啊!”

“你也是进士出身,我原以为这样是不太好的。”丁一望着跪于地上的万安,却就没有叫他起来,而是受了他这一拜,“但你以私淑弟子自居,又以书院同学同列为荣。那么,子曰‘自行束侑以上,吾未尝无诲焉’,此间事与守随交代好了,就去准备一下吧。”

私淑,就是对自己所敬仰而不能从学的前辈。简单的话,就是万安没有缘遇拜入丁一门下,但和丁容城的理念是一致的,所以自许为私淑弟子。他这说辞,只怕也是四处宣传的了,否则容城书院的学生,也不会专门来找他造假,还用同学两字把他圈了进去。

而丁一所说的孔子的话,用粗俗直白的话来讲,就是:有准备拜师礼物的家伙,我没有不教的。当然了,这也是套话,是因为丁一愿意收下万安,所以才这么说,总不能街上随便一个人提上几条腊肉就来能拜师吧?

“弟子磕谢恩师垂怜!”万安激动地拜下去,又磕了几个头,丁一虚扶了一下,示意他起来好好跟杨守随说话,便自行离去了。万安那是真激动,不是装的,他这中进士比丁某人还早吧。就丁一在南京那时节,要他跟徐珵一样,咬牙拜入丁一门下也罢了。但当时万安和刘吉不太敢下注,丁某人官也辞了,一个七品御史还是署理……

不过到后面他就扼腕了,丁某人中探花,复职,镇广西,开四海大都督府——别管它是不是虚衔。现代的英女皇还有许多虚衔的,许多以前英属殖民地的国家,还尊她为名义的共主。其实行政税收军事外交都没半毛钱交系,没这份量,谁给这虚衔?

万安知道再去投丁一门下,已错失了最好的时机。所以他干脆就把丁一以前那些皇汉理论研究了一通。处处宣传,并以私淑弟子自许。也因此他才会被派了一个监军的职务,这许久的努力,总算得到丁一的认可,他当然是极为激动的。

丁一原本对于万安、刘吉这种奸党,是很有恶感,但这回听着万安被书院的学生,用同学两字相胁。而做出这许多坏事,也不得不动容:这人杀人放火为祸四乡不错。但这人是为你方才这般做的,却又就不同了。

“总得有些干黑活的吧。”丁一走出了大帐,自言自语地说道。

都督宫聚看了骑兵连的演练,了解了他们的训练科目之后,极为沮丧,看着丁一过来,立时拜下:“制台在上,小的常某无能,请制台训斥处置,不敢有所怨言,只是小的练的是战兵,不是家丁啊!”

丁一连忙抢上去把宫聚扶了起来,他当然是明白两者的不同,但不太了解细节上的区别,于是就仔细去问宫聚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宫聚听着丁一问他,苦笑着说道:“制台真君子,知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之!”他这不是马屁,那是真心话,士大夫阶层最喜欢吹嘘的,就是半部论语治天下吧,觉得读书人,有什么事摆不平的?很少有丁一这么真切来请教,丁一不单骨子打着军人的烙印,而且现在他很清楚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就得让专业的人去操持,才能出来一个稳定的结果。

这一点,对于专业的尊重上,整个大明,恐怕真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丁一了。

“战兵则是经过操军训练,知进退,能聚散;家丁则是紧随将帅,冲锋陷阵……”宫聚说的这些丁一都知道,要是这都不知道,还叫什么古代军事爱好者?只不过宫聚接下去说出的,倒就是丁一有点概念,但一直没重视的问题:“家丁平日也饱食,方能打熬气力;战兵于战前方才饱食……”就是战兵要在临阵接阵的前两日,才能吃上饱饭。

虽然还没有到明末小冰河时期,但吃饱饭,对于此时的华夏,特别是最底层的军户,那真的是个大问题啊,丁一在广西,那是大部分的地主、乡绅都让侯大苟做掉了,使得他可以有一个重新分配土地的机会;而且丁某人那区区二万多人的部队,实质上是用大明过半军费在装备着、供给着;他还掌握着海路,有海外廉价稻米大量运入,所以这个问题,丁一向来没有机会去面对,也就渐渐不去考虑了,来到云南,被老都督这么提起,方才醒觉起来。

谁不想叫士兵起来操练?谁不想练完队列练体能,练完体能练专业?问题是人都没吃饱,练个鬼啊?要练出兵变么?

“都督,若饱食无忧,五千新军,要多久时间,才能达到骑兵连这样的训练水平?”

宫聚听着吓了一跳,是真的吓了一跳,要练五千家丁?这手笔也太大了吧?这位丁制台要干什么?却听丁一又对他说道:“四海大都督府里,有位而无官,有饷而无兵,这五千新军若是操练得好,到时宣抚四夷,扬我大明军威于域外,善莫大焉!”

听着是有些勉强的,但总算有个说法,宫聚咬了咬牙,想了半晌,终于做了决定:“制台,末将有犬子三人,最小的那个年方十四,大的那个,有子十三,求制台开恩,给彼等入雷霆书院读书的机会!”

丁一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宫聚这就是以子孙为质了。因为要练五千家丁,宫聚又不是纸上谈兵的书生,自然知道五千家丁能干出什么样的事来。虽然丁一也为这五千新军的去向做了安排,但他始终放不下心来。只不过他没有选择,他本就是获罪坐狱,是石亨和杨洪保他出来的,练兵又出了这档子事,眼前这位年轻的左都御史,给出了这个抱大腿的机会,他能不抱么?答案必定是抱紧丁一大腿了。

“门下沐恩小的宫某,参见恩主!”宫聚看着丁一点头,撩起袍服就冲丁一拜下,这回丁一忍住没有搀他,受了他的礼,不是丁一拿大,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不让他拜,宫聚那心里就没个底气,没什么着落一样。宫聚马上就修书,叫来亲兵送回老家,命他的幼子、长孙,立即去容城的雷霆书院入读云云。

然后他才恭恭敬敬地对丁一禀道:“单就操典队列,二月足矣!”能保证吃饱,他能保证两个月达到骑兵营的水平。丁一点了点头,又对他说,会安排一个教导队给他,里面三百多人,都是有兵头将尾的水准,宫聚很干脆地指着骑兵营里的几个班长说道,“若如彼辈之能,一月之内,必成!某教立军令状,若不成,提头来见制台!”

丁一好奇得很,这信心哪来的?仔细问下去,他方自暗暗感叹,这位老都督,还真是练兵的能人啊!或是说,练兵的天才。他是怎么训练新军的呢?答案就是废物利用。

以前王振还在台上时,丁一选去金鱼胡同教练之后,被淘汰回去卫所的那些人。丁一选他们的时候,自然就是勾决了军籍,如果他们自己逃跑或是不听话,那就成了流窜匪类,但丁一觉得他们领悟力太差,或是体能不太标,智商不够之类,要他们回原来卫所,却是一点不难的。连王振都不用去麻烦,当时的东缉事厂十二颗管事之一的文胖子,就足够叫手下人去把这些事安排得服服帖帖了。这些人对于丁一来说,就是废物,或者说,不合格的军人。

宫聚就是通过去收罗这些人,然后从他们讲述的训练内容和要领,总结整理出来之后,按照他的理解,去训练那些新军——不打仗的话,一天只有一干一稀两餐的士兵,而且饭食里大半还是陈米。别以为募兵不是军户,就能有多好的日子过,有饷是不假的,但层层克扣是难免,有粮也是不假的,但也就管个半饱吧。

听着丁一答应管饱,又给他三百来个班长,宫聚真是跟乡下贫雇农一夜暴富一样,尽管强行抑压着,但那兴奋劲,是任谁也看得出来。丁一倒也是乐意他有心思去投入工作,不过就跟他约法三篇:“其一,不论阿谁,不得克扣军饷;其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自汝以下,人人必遵;其三,夜间一个时辰的识字课,雷打不动,识字率上不去的,不得晋升。”

宫聚听着苦笑起来,不喝兵血?大明朝除了丁容城和丁如玉所部,哪个军伍不喝兵血?不过想想现时自己投在丁一门下,听说丁容城待手下极厚的,不喝兵血也罢了,反正这么些年,该置办的行铺田产也都办妥了;至于识字,宫聚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但人家容城先生要折腾,就由他吧,何必跟恩主对着干?那不是忠心,那是有毛病。

“只是这第二条,末将方才听他们唱了一回,兵要这么训着,只怕没有杀气啊!”宫聚唯一有意见的,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他觉得有必要跟丁一说说,“秋毫不犯而又勇往直前的军旅,自古以来,也就只有岳家军了。但凡老实的军兵,临阵便易生出怯意来……”

第二章筚路蓝缕(十三)

“给我憋着,要杀烧抢掠,等出了海,离了华夏,我自然会睁只眼闭只眼,包括军官也一样,想发财的,只要敢拼命,我会带着你们去发财。但不是华夏,这里是咱们自己的百姓,这般下手,良心得安么?”丁一也直截了当的这么跟宫聚交了底,反正宫聚摆明车马投靠门下了,老是藏着掖着,也不是个事,久了还让他觉得自己不被重视呢。

不得不说,宫聚真是老行伍,听了丁一的话,他想了想就问道:“憋多久?”

训练中把戾气、勇气、杀气都撩拔了出来,然后又让他们出了营要憋着,忍着各种原始的**,就算被百姓说多两句,也不要回嘴,这不是让军兵精神分裂么?所以宫聚就问得憋多久?丁容城总不能随便扔句话,就让人去把这不可能的事办到啊!

“快则一两年,慢则三四年,至迟不过五年。”丁一很肯定的回答了宫聚的问题。

五年,按着历史原本的轨迹,英宗也该出来了,若是丁一没有办法让他提前脱困,那英宗复辟之后,丁一也该扬帆远去了,看看去祸害一下西方那些没开化的国家了,要不就算天下人不知道,至少丁一就很难面对自己的不作为。

“太长。”宫聚毫不犹豫否决了丁一的说法,“若接战,以五千精锐家丁,便以刀枪,亦当横扫思机发所部!象阵何足惧?若训得如此军阵,怯者不后。勇者不前,只须打造钩镰枪,足以破敌!”钩镰枪就是在枪头锋刃上有一个倒钩的长枪。枪长七尺二寸。其中枪头为八寸。枪头上尖锐,其下部有侧向突出之倒钩,钩尖内曲。枪杆长六尺,粗圆径为四寸,以木制成,杆尾有铁鐏,长四寸。

按宫聚的说话。有钩镰枪,兵吃饱,用现代军事操典严格训练上一段时间。就够了。

看着丁一没说话,宫聚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末将妄言了,若是钩镰枪太费材料,用麻扎刀也成。只是训练的时间得长一些。按岳武穆麻扎刀的战法,军兵须极具血勇……”

丁一很有点不太相信,因为云南这边,思机发和他的后代,是归降了又反叛,来回好多次的,五千兵给吃饱,用冷兵器。训练一个月——算上先前宫聚的训练,当是这五千人受过一段时间军训吧。然后就能横扫?毕竟丁某人是热武器年代的军人,特种分队规模作战,用冷兵器没问题,成千上万人的作战,感觉没个迫击炮、机枪,打起仗来,那真的就很难受了。

所以他在广西,一路在爬着很畸形的科技树就是这个道理。

“一切便依汝之所需,五千钩镰枪,汝把尺寸需求列出来,一月之内,尽量交付于你。不过,教导队只参与共同科目的操典训练,钩镰枪这种专业科目,你要自己去找教官。并且教导队在作战时独成一部。”丁一可不想把他那些军士长的好苗子,扔去操持什么钩镰枪对付象阵。那是丁一准备日后大明第一师全部列装后装步枪,指挥一线野战步兵班排的骨干。

宫聚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他看中的就是丁一练兵方略的部分,就是队列、体能、内务三大块,只有这种沙场老将,才晓得这三大块的利害干系,那什么二龙出水阵啊之类的,类如戏班子耍戏的东西,卫所那些军户能玩出花来,上了战阵,一点用也没有。

得有体能,没体能的话,行军也好,作战也好,全是虚的;队列,整齐的队列,才能发挥出军阵的效果;内务,要是当兵的闲下来就赌钱喝酒去撩倒处,上了阵就能变身?至少宫聚是不信的,他眼馋的就是被丁一淘汰的那些不合格的人选,提到的丁一门下规矩大,几点起床几点刷牙,牙刷还要摆同一方向,睡觉鞋子都要按规定放好,鞋尖向外等等,受不了——老将就听出门道了,连牙刷、鞋子都习惯性服从了,上了阵,对于命令的服从,就是一种习惯了。

至于冷兵器的作战技巧,宫聚在军伍里做到都督,自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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