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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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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这边没有动静,于是战象驱动,百多头战象一齐向前而去,当下如同小型的地震一般,连明军阵里那些战马都站立不稳,纷纷嘶叫起来,幸好这些骑兵奉命从北上的路上回来,充任丁一护卫之后,就由宫聚带着操练,所以在宫聚指挥之下,马上就教人把马往后带了去,一个个手持钩镰枪,组了方阵,一片钩镰枪林如刺猬一般,就等那战象前来。
刘铁这当口就不如宫聚稳定了,略显得有些毛燥地冲着火力营的营长下令:“快点,点燃炸药;火力营开始覆盖性投放!”那营长领了令,就安排爆破组点燃了四条导火索,地道是前日装了炸药之后就封好的,导火索被点着,火头如蛇一般从留好的间隙里窜了进去。
三个火力连,以四人一组、一班三架的人员配备,将近百个金属小型投石机装好了,然后火力营作为基准位的金属小型投石机,开始按着需要剪切导火索,转动棘轮储力,放入手榴弹并点燃,砸下发射杆,那手榴弹便飞弹出百余米远,于是这架投石机就报出刻度,各连开始以排为单位,轮番投掷手榴弹。
只在不到三十秒里,已经发射了三轮,这就是完全按着现代炮兵操典训练出来的火力营,才能达到的水平了,把同样的东西给大明的其他军队,只怕撑死了也就一分钟一发。因为要达到这样的速度,就需要摇动棘轮储轮时,第一名士兵剪好导火索并跑过来把手榴弹交给第二名士兵,而第二名士兵把它放进投兜里,第一名士兵应该跑回弹药储备处,开始处理下一枚手榴弹,而第三名士兵应该把棘轮摇动位并报出“好!”,然后第二名士兵点火,第四名士兵砸下发射杆。而在投臂复位之后,第一名士兵又把剪好导火索的弹药交到第二名士兵手里。
机械,重复,每一个动作都训练了千百次,就算在战象引起的地面震颤里,那百多头庞然大物带来的恐惧,也不能破坏这种节奏。三十秒里就投出近三百枚手榴弹,桔黄的火花在象阵之中绽放,白色的浓烟弥漫,然后是连绵不绝的剧烈爆炸声,和近乎十万计的预制破片在象群之中飞掠……
惊惶失措的象群慌乱嘶叫着互相踩踏,手榴弹的破片也许不能结束这庞然大物的性命,但近距离的爆炸,也使它们陷入了彻底的狂乱,而且那些预制破片,也几乎毫不落空地削在它们身上,带给它们痛疼和流血的创口,而且如此众多的爆炸碎片,也有一些很幸运地建功——切入大象的柔软部分,类如眼睛,以致把它杀死。
而火力营并没有停下来,当初云南边境的田丰麾下的明军,向容场工场购买的火绳手榴弹是给二万明军准备的,新军的配给还要高一些,其他明军也是有所配备的,只不过因为外面的铁笼子而效果不理想,所以没有人用,对于近百架投石机来说,这个储备量实在太大了——光是五千新军,一人四枚,都就是二万枚了,何况二万明军?所以大到火力营这近百架投石机,完全可以不用考虑弹药问题,在接下来的四十秒,又重新发射了三轮。
这一下,战象完全发狂了,根本没有一头战象还能听从驭手的指挥。
本来战事至此,已无悬念,但是刘铁被杜子腾、陈三甚至于丁君钥都瞧不起,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下达的点燃城墙下炸药的命令,把这战事推到了一个极为高危的地步。四处炸点没有一处出现哑火,而按着丁一画出图纸挖掘和布置的炸点,也极好地完了它们的使命,北面的城墙轰然倒塌下来——整面城墙的倒塌而不是四个缺口。
但这却就教发疯的战象,下意识地逃离那个可怕的方向,于是它们之中至少有七八十头,向着明军这边嘶叫着冲了过来。宫聚完全反应不过来,刚才松了一口气,却不料,灭顶之灾,就来得这么突然,老都督禁不住悲声咆哮:“哪个王八崽子炸的城墙!入他娘啊!”
第四章云远承宣布政使司(十)
二千人的方阵也不过是横五十人、竖四十人,面对于数十头发狂的大象,他们所面对的只有五六头,失去控制的大象并不会排列出密集冲锋队型,但让这五六头大象碾过来,当这二千人开始崩溃散逃的时候,他们就将面对数十头大象了。
宫聚握紧了枪,对着已不再年轻的亲兵雷子喊道:“雷子,叫他们退!你他娘的只能跟老子死在这里了!”他是要领着自己的亲兵来断后。有断后的人遮拦一下,其他士兵沿着这方向后撤,多少还能有一些人逃出生天,而不是崩溃之后被全部踩踏成肉酱。
其实,明军并不就是特别的怯懦,哪怕到了明末时期,卢象升手下的天雄军,在粮草供给不上断粮三天的时节,因为卢象升“水浆不入口”的同甘共苦,绝对劣势兵力之下,依然还是能打仗。所以这些天天有饱饭吃的骑兵,晚上丁一还会去巡营帮他们盖一下被子,训练之余堂堂督师还给他们挑水泡……
在这一刻,宫聚那二千由骑转步的明军,他们面对填充了整个视野的数十头庞然大物,就算是雷子下了宫聚的军令,他们尽管双股战战,可他们并没有撤退,也没有崩溃,丁一虽人不在此,但丁一亲手授予他们的战旗在此!
“不能退!今日退了,有何面目见制军!”、“以死报知遇!”、“制军!小的们先下去给您净道了!”更有人吼起丁一以前呤出的诗句,“旌旗十万讨阎罗!杀他娘啊!”、“他老母的!死就死。顶硬上啊!”宫聚很惊讶地望着身周的士兵,他从来没想到,大明的军队。这时候的军队,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勇气和斗志,哪怕是他这段时间里,亲手训练出来的兵。
而火力营的营长看着口瞪目呆的刘铁,自作主张下达了命令:“快!阵前十步,投掷!”
阵前十步,就是在战象狂奔而来的前方。他希望能在战象的前面,制造出爆炸,而使得那些大象受惊改道。其实作用并不太大。因为这些金属小型投石机,本身就是被大明第一师淘汰的装配,通过弹簧储力的投石机,能投掷的最大距离。不是有效瞄准距离。而是最大投掷距离,也就是把一颗手榴弹投出一百五十米远,而且就算有火力组井井有条的配合,十秒一轮也是极限了,随着投掷的次数增加,这时间还会接着增加,因为摇动棘轮的士兵,很快就会力竭。而这一轮。已经是第七轮了,只有十来架金属小型投石机。在十秒内把手榴弹投了出去,而其他的士兵,根本就没来得及完成棘轮的储力,战象就冲到离他们不到十步了。
“为先生赴死!”火力营的营长,眼看来不及了,双手各持着一颗点燃的手榴弹冲向了战象,他还没靠近就被大象强有力的鼻子狠狠抽飞,但他扔出的两颗手榴弹,终于爆炸,让那两头冲着火力营过来的战象,因为疼痛而不得不停下步子。
在这位营长身后,是连、排长的效法,“为先生效死!”、“为先生赴死!”这样的声音连接在混乱的战场上响起,他们用自己的性命,七条活生生的性命,二十颗手榴弹,让七头冲着火力营这边而来的战象,终于掉头转向,而让火力营三百多名战士幸免于难,也让火力营的士兵,在这一瞬那,明白了什么叫牺牲。
而宫聚那二千下马骑兵,在付出第一、第二列非死即残的代价之后,被宫聚一众老行伍感叹的钩镰枪,良好的钢口切割了几头大象的鼻子,有两三头不但是割伤,而且是直接切下了一截,大象愈更疯狂,高高扬起肥大的象腿,跺向地面,而后几排不断捅出、回收的钩镰枪,持续给予大象的鼻子、前腿以伤害,这要比以黑火药为动力的手榴弹预制破片,针对性和持续性更强一般,在象牙撩倒了第六列的士兵之后,大象退却了。
事实上百多头大象,真正逃走的并不太多,至少有五十来头大象倒卧在地,就算是黑火药驱动的弹片,也仍然有着穿透性和杀伤力,只不过大象那庞大的身躯和生命力,让它们除非直接被攻击到柔软处之外,很难马上死亡罢了。当疯狂过后,溢出的血液同样也在慢慢地带走它们的生命,有一些大象是在离阿瓦城十几里的地方,被找到的,在疯狂地把驭手也甩飞之后,这些大象在狂奔十几里之后,也倒卧毙命于道了。
但二千骑兵的近三百人的阵亡,数十重伤,轻伤无数的损失,却是不可逆转的结果;而火力营的营长、副营长、营管理员、两名连长,三名排长的牺牲,也是不得不接受的局面。这让领兵赶来的王越,整张脸都阴沉得几乎能拧得出水来。
“两个容城书院一期的学生,三个南京书院一期的学生,还有三个在广西集训表现极优异,被列入以后炮兵部队军官的排长。子坚师兄,你自去木邦,与先生解释吧!”王越气得胸膛如风箱一样起伏,任他是进士出身,养气功夫颇为不错,也很难抑制这种愤怒。
特别是在打扫战场,发现莽纪岁已死在第一轮的手榴弹爆炸之中时,这种怒火更瞬间填满了王越的胸膛:“宫总镇,此战老都督居功至伟,烦请老都督领一百骑兵,护送子坚师兄至兴威,到先生帐前把这一战如实禀报!”
尽管那二千骑兵死的人更多,但王越倒是没有责怪宫聚,因为这完全是刘铁搞出来自打巴掌的事,而在听军兵的汇报时,宫聚是决心断后赴死的,而事实上他也维持了军阵的不溃。那八名火力营的军官却就不同,王越很清楚,丁一教他们过来缅甸,是因为尽管现在没有炮,但丁一的时间很紧,不可能装备出来再慢慢磨合,肯定是要求一旦列装,就要形成战斗力的,所以让他们来,是想让他们熟悉炮火支援部队在实战之中的作战指挥,谁知道这么一下就基本全玩完了!连王越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跟丁一交代。
刘铁完全象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任由着王越训斥,根本就没有抬起头来面对的勇气。
不论是宫聚还是那一百骑兵,对着刘铁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尽管知道他是丁一身边常年侍候着的弟子。行伍之中就是这样,如果指挥官拳脚不行,骑射不行,真的也没什么,不见得督师的文臣就个个都是老王骥七十多还能纵马舞大刀的角色,也不见得有明末卢象升那本事。指挥官和士卒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身手真的是很次要,但弄出这种明明胜券在握,硬搞出伤亡的事来,谁能服气?丁一为何能在大明军队里,有众多的赞叹和崇拜者?不单是丁某人能打,而是丁某人不会出这种糗主意,不会让自己的军兵无缘无故去送死啊。
护送着刘铁往木邦而去的队伍,说好听是护送,说不好听就是押送。
宫聚对于王越把自己调离前线,直接接手全部兵权并没有什么意见,哪怕老亲兵雷子在行军路上咕噜着道:“这也太狠了吧,借个由头就把将军踢走,自己就把握了兵权,他娘的,读书人真是心硬……”宫聚也马上就叫他住口,因为丁一订下的章程就是这样,阿瓦城一下,就由王越全盘接手,所以宫聚并没有怨言。
刘铁一路上倒是一句话也没有,如果不是雷子受了宫聚的叮嘱,仔细领着人看守着他,路上扎营的当夜,刘铁就打算自杀了,连上吊的树和绳子都弄好了,遗书也是写好的了,要不是雷子看得紧,马上发现割断了绳子,再迟些就吊得断气。
这不是刘铁害怕面对丁一的惩罚,他又没有家小,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惩罚?主要是他完全没有办法,去直面自己干出这样事情的事实。论跟随丁一的时间,他比任何人都久,比胡山他们都要长久;论丁一的教导,因为常在身边的关系,也要比其他人都多;刘铁也自诩聪明的,迎来送往那是长袖善舞,在关外那一战里,他也没有怯战……
他真的在军事上的天赋,就是比其他人弱了许多。
而这就是他无法面对的问题了,因为现时丁一的系统里,无非就是分成几大块:政府方面、工业方面、经济方面、医疗方面、后勤方面。政府方面这一块,基本广西就是徐珵和杜子腾在负责了;工业方面,是由着身兼苍梧县令的杜木和李匠头在操持;经济那块就是柳依依说了算;处于雏形的医疗保障,是由天然呆在折腾;后勤海外是忠叔在操持,华夏原先是王越在弄,现时是杨守随负责。
那么还有发展空间,就是军事这一块了,广西在军事方面的资源,已被杜子腾和丁君钥、胡山、邢大合他们分完了,如果刘铁无法在云远这边出来独当一面,那只怕很长时间里,他就没有什么机会可言,而对自诩聪明的刘铁,他如何接受得了?
而当谭风见到刘铁时,问他的第一句话,却就让刘铁愈加后悔在路上没死掉。
第四章云远承宣布政使司(十一)
“你为什么没死在战场上?”古板的谭风很认真地冲着刘铁这么发问,没有一丝嘲讽,没有一点揶揄,只是不解。而这不解如刀一样,割得刘铁心口生疼。哪怕再怎么热嘲冷讽,也比不上这么认真问出的一句话,也难及这点不解伤人。
二千下马的骑兵,他们不都慷慨赴死了么?就算刘子坚下错了命令,那么火力营的营长不是便以一个军人的大无畏,用血肉之躯去为身后的战士,争取一丝生机吗?就算刘铁反应不过来,副营长、管理员、那些连排长,不都从容赴死吗?为什么刘铁没有跟在他们的身后?
谭风真的不明白,他甚至还问刘铁:“你被大象震昏过去了吗?”他真的不是嘲讽,而是在寻求一个可以说得通的逻辑。而当发现刘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时,谭风善意地拍着刘铁的肩膀,对他说道,“在战场上负伤昏迷,教官你也不想的,别放在心上。”居然真的在安慰他。
如果不是丁一教谭风和肥球先行下去的话,也许刘铁会选择以头触柱撞死当场,因为他到了木邦之后,不单是无法面对自己糟糕的军事才能,更加无法面对书院的学生和同门师兄弟。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丁一并没有怎么训斥他。
“牺牲的人,他们不会活过来,我所关心的,是你怎么想。”丁一尽管看得出在强行压抑着怒火,但他仍尽可能地用平和的语气对刘铁说道。“这一次的损失,我可以替你承担下来,但你觉得自己是否能胜任带兵?你得给我一个答案。如果你仍坚持要带部队……”
“不!先生,铁实在愚钝!带兵之事,实在是不能胜任!”刘铁一下子跪倒在丁一的脚前,哭得泪涕交加,或许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长处并不在于此,或许是他选择用来作为参照物的那些师兄弟,实在太过优秀。刘铁选择了退却,“弟子有愧先生教导!”
丁一倒很是安慰了他几句,然后教刘铁挑选了四个警卫营的士兵:“到西南去吧。不论黄萧养能不能如期到达,如果想要真正拿下阿拉干王国的话,那么你的情报网就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你有没有能力做好?我问的不是你有没有信心。而是能。或者不能。”
“能!”刘铁抹去了泪水,对着丁一磕了三个头,爬起来对丁一说道,“弟子此去,若不成功,也必成仁!”就是抱了死志的意思了,干不好,就死在阿拉干不回来。
但丁一马上叫住他:“我并没有要你不成功则成仁。你也不是这样的人,你得直面自己的个性。我要的是情报网的建立。要的是成功,其中没有什么见鬼的成仁的选择,要不你就留在为师身边,只要大事抵定,也不会短缺了你的好处;要不你去,就必须成功,没有尽人事这样的说法,可明白?”
刘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因为丁一这话真的是直接诛心了。也逼他去面对自己:他就不是一个能成仁的角色!正如谭风所问的一样,如果他能成仁,他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而是死在沙场上了。事后羞愧难当,想清得失,觉得没法面对自己,没法面对师门寻死,跟沙场之中奋不顾身,下意识地冲上去,根本就是不同概念的事。刘铁当时就是没冲上去,成仁?开玩笑么?
“弟子先往南边去,在仰光那边建个商号,打点好了,再出发去阿拉干的都城建个分号,这样查索起来,也有凭据……四人不够,弟子得从孟密那边,带上二十人过去……在阿拉干的都城结交权贵,站住了脚,再辐射开去……预算不要全部用银两,若是先生准许,最好一部分用玻璃等物代替……是否有大明背景,对于整个情报网来说,问题并不大,关键在于暗示学生的大明背景,会更容易混入权贵的圈子……”刘铁认真说起这此,倒就头头是道。
丁一自然不会人为地设置阻碍,在原本的预算额度上,尽可能地满足刘铁的要求,看着刘铁重新挺拔起来的背影,丁一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刘铁他倒是比较放心的,问题是这个弟子,着实不能再放在军队的系统里,不在于这次的失败,这次的损失自然是很痛心,但老实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丁一无奈的,在于谭风为何敢问刘铁“你为什么没有死在战场上?”可见在丁一的门下,刘铁是毫无个人魅力或是人缘可言的。
换成杜子腾或是王越在战事上受挫,谭风无论如何不通人情世故都好,他也绝对不敢、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因为谁都知道,沙场之上战机变幻,谁敢说自己不会犯一点错?之所以谭风会这么问,是因为他对刘铁一丁点的信任感都没有,更别提尊重。
而丁一所不知道的是,阿瓦城里,已在挨家挨户搜寻莽纪岁一族相关的人等,无论是火力营的士兵,还是那两千下马骑兵的幸存军兵,无不咬牙切齿。王越的脸色一直几日以来都很难看,因为那个营长、副营长,都是容城书院的学生,在容城的时候,和他颇为熟络,也对他很是尊重,王越从没有想到,这两人会埋骨于此地。
“开诉苦大会,去让肥球带人过来搞,然后开公审大会,如果有人敢为莽纪岁说话,学生也不怕做一回白起。”王越阴森森地吩咐了下去,公审大会人人都有发言权,不一定就是一面倒,如果有人想让王越放了那些莽纪岁的族人,王越就准备屠城的了。
他想了想,又叫住了通讯兵,对他说道:“让肥球把那二万丁壮调过来,让他们先充当民夫,表现出色的,再选拔为新军加以训练,把阿瓦南面的棱堡群先修起来,白古朝很难说会不会趁这机会,挥兵北上的。”
过了几日,肥球只领了五千丁壮过来,因为水泥的储量并不多,拉二万人来,粮草虽是充足,但运输也是个问题,不过肥球对于如何开展诉苦大会,如何操纵公审方向,倒是很有把握,一再开解王越:“事不至此的,世昌师兄。屠城之事,绝对做不得,不然先生那边,到时就交代不过。”
王越听着倒是点头认同,然后长叹道:“可惜大明第二师,刚刚在其中发展了骨干,结果为他人做嫁衣裳,却就北调上去了,倒是让石亨之辈得利……若有大明第二师在手上,此时挟灭杀莽纪岁之威,本正好挥师南下,将白古和东吁也一并横扫!”
其实王越所不知道的,是石亨并没有将大明第二师看成什么宝贝。
相反的是,石亨宁可大明第二师不要北调去宣大还好些。
自然是没有人嫌手上兵多,问题是大明第二师,对于石亨来说,却如一场瘟疫。
“捉不得啊,一捉的话,那些丘八必会生乱的,唉,都是丁容城惯出来的毛病!”石亨手下的副参将,无奈地对着同僚说道,“这些杂碎,居然敢来跟老子提饷粮不足,老子自然不会鸟彼等,结果教亲兵乱棍打出去时,那些丘八居然把老子的亲兵打残了两个,眼看就要兵变,俺也只好先破财消灾,来京师寻总镇拿个主意了,若是长此下去,俺也支撑不住啊!”
而座间的另一位副参将听着,也是摇头道:“不止如此啊!这些丘八,还会跑到老子的军伍里,找寻他们的同乡或是熟人,据说在秘密结社,老子查了好几回又没查出什么来,派了亲兵下去,却也没有人找他加入,但丘八们都会闹腾了,说什么饭得管饱,呸!没仗打给他们吃饱了,有劲来闹事么?老子把米面拿去喂狗,也不会给这些杂碎吃!”
“你们还是小心些。”石亨在上首听着也是很无奈,只好安抚着手下,“丁容城和吾辈不同啊,人家是探花郎出身,来钱不是这一块。不单丁容城,丁如玉也是一样的。把大明第二师的十个营,都先稳住,老夫会把事上奏圣上,看看不行的话,把他们就地遣散回乡作罢好了。”
不是石亨不要这支兵马,而是他不是那个不喝兵血,又会造枪造玻璃的丁一,朝廷大佬那里,也不是个个都如于谦一般不要钱的,他总归是要打点,还有被漂没那一部分,也不是入他的口袋,他喝不喝兵血,本来到他手上的饷粮就是少了一块的,士兵要求全额,那石亨就得自己添钱进去,大明的军伍里,除了丁家兄妹,哪有人干这样的事?
那两个副参将也只好无奈点头,但下面有把总却又对石亨说道:“总镇,还有些军兵,日间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说着说着,便纷纷哭将起来,真他娘的邪门,这些兵,原本也是边镇的悍卒,怎的去了丁容城手下打了个转,回来都成娘娘腔,动不动就流马尿了!”
“休得胡说。”这话听着,没有等石亨开口,边上的副参将已先训斥这手下了,“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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