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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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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叮嘱了丁一,离京之前要把八大处的细节章程交到兵部大司马处,然后就揣着丁一打赏的银票喜滋滋地离去,曹吉祥和文胖子两个,在边上激动得不得了:“开府啊!侄少爷,这是开府!”开府建牙,不要以为,这是一方藩镇才有的概念。明朝以前的大将也有开府的,大臣也同样有,只不过藩镇必定要开府建牙,不然手中的地盘无法管理罢了。

但于整个明代来说,开府,除了鞑子入关以后的南明不提,基本就是没有这概念的。

这个问题说开了,就很严重,也牵涉很多,最为粗糙简单的来说,就是明朝首辅,和以前各朝代的丞相的最大区别在哪里?除了没有率领六部的法理性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以前各朝的丞相,是开府的丞相。

明朝以前的相府,不是指字面意义上所指的,丞相的宅子。在西汉来说,那是丞相的府衙,设有相府的十三曹:一西曹、二东曹、三户曹、四奏曹……皇帝有六尚,丞相有十三曹。而明朝的阁臣不领有任何属于个人的办事机构,既无阁僚,也无阁府。

现时丁一这忠国公,就有了八大处这个架构,虽然听起来仍是归属于兵部,还说以为四海大都督府的舰队可以用了,这八大处就归四海大都督府,但毫无疑问,丁一这就是变相开府。加上景帝赐予丁某人二千亲卫的恩赐并没有被剥夺,丁某人在法理上是没有开府建牙,但实际上却是有了这样的权力了。

不要以为建牙没有什么大不了,地方上一府黄堂、一地守备出入护卫者众多,可那不是建牙啊,那跟后世的临时工没区别,没编制的,只不过是家丁罢了,有钱人也可以搞上一些,只要没人出首聚众谋逆就得了。明代有很明确的规定:“凡备倭守备行都指挥事者,不得建牙、升公座”,行都指挥事者,就是都司的首领官了,大明天下有多少都司,横竖不过十七,各朝有增减,大致差不了太多,等同一省军事主官,都不允许建牙、升座。

临时工这玩意,不是现代人才发明的东西。

“至于么?”丁一冲着曹吉祥和文胖子摆了摆手,却就苦笑了起来。

为什么部阁要把丁某人拱上忠国公这个位置呢?因为除了历史上夺门之变之后,石亨专权和明末、南明时节这等整个政府机构陷入混乱的时期之外,国公是不参议朝政。便如英国公张辅,南京大功坊的守备南京的魏国公——当英宗听王振这个军事白痴煽动,起大军北征,无论是大功坊的将门,还是张辅这数平安南的老军头也好,都只能劝,最后不行也就只能随陪英宗去舍命,因为他们是国公,正常来说,就是不参与朝议。

丁一被封国公,也就是绝了他再入中枢之路。

看似尊贵,其实是士大夫阶层,把这个要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家伙,直接排除出朝廷中枢的手段。这也是为什么老王直会专门过来,对丁一说这个封爵是诸部阁议出来的,意思也就是士大夫阶层在这件事上,是取得了一致,丁某人还是回两广玩自己吧。至于这个八大处,就是毕竟忌惮着丁某人的凶名,作为踢丁某出政局回两广玩自己的补偿。

不过对于丁一来说,心中着实是无比暗爽!

他所希望的,就是让他回两广玩自己啊!把两广的工业化进程推动起来后,才有可能把整个大明带领进工业革命的大时代,然后在马上要到来的大航海时代插上一脚。

第六章伤别离(十二)

至于整个大明朝要如何进入立宪也好,英宗要中兴也好,那个丁一不打算管了,其一是他做得够多了,不可能他一人把所有事都做完;其二又不是搞科研、军事,搞内政,于谦、商辂、李贤这些千古留名的人,把大方向跟他们说通了,丁一觉得由他们来搞,怎么也比自己来弄要强多了。

“奴婢恭贺少爷,且公且侯,子子孙孙!”那边刚才在清宁宫被吓到失禁的宫中女官,就领着那些宫女,盈盈拜下,向着丁一道贺。饶是丁某人在大明朝也货真价实混到探花,也不禁愣了一下,才醒觉过来笑着教她们起来,又教文胖子打赏了,在场宫女内侍,人人有份。

这能混到太后身边,别看血淋淋场面吓到失禁,人可是真有底蕴的,跟普通地主豪绅身边狗腿子拍马屁来句“公侯万代”,意思一样,但逼格就不同了,一开口就是出《穷鸟赋》,“天乎祚贤,归贤永年;且公且侯,子子孙孙”立马整个格调都高了。所谓低调的奢华,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曹吉祥白了那女官一眼,因为太监也是有品级,十二监四司八局二十四衙门,朱元璋是规定宦官“不得兼外臣文武衔,不得御外臣冠服,官无过四品,月米一石”,例如有内相之实的司礼监太监,品第其实也就是正四品。曹吉祥和那女官的品级差不多,要不是看在对方也是五品的官身上,他早就和刚才训斥那些内侍一样开口责骂了。没见识啊!他曹某人就不同了,在边上小意问着丁一:“侄少爷,这八大处的品级。旨意却是没有定下来……”

他着眼之处,是权力,如果丁一把八大处的级别拔高了,他曹某人充任其间,自然去到两广之地,就好横行霸道不消说了,更如遇着那些采珠、采矿太监。自然也就可以仗着品级高,给人家脸色看不是?

但曹吉祥刚说完,丁一还没开口。那女官却就向丁一禀道:“奴婢请少爷严惩曹某,以正视听,以合礼义!”她这么说,是因为称呼皇帝是唤做爷爷。孙太后收了丁一为义子之后。就定了下来,他们这些宫中女官、太监,是称呼丁一为少爷的,所以她认为曹吉祥管丁一叫侄少爷,是乱来。曹吉祥听着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因为这女官是真的捉住了他痛脚。

丁一只觉头痛无比,这伙人看怕是在宫中斗习惯了,争宠互咬已成了骨子里铭刻着的东西。看方才曹吉祥训斥内侍,和现时这女官攀咬曹吉祥。这以后家里弄这么一群人,真是头大至极啊!

“一个称谓,算了吧,不必太计较,叫一声同志……行、行,叫先生得了。”他刚一说同志,马上曹吉祥和那女官就要拜下抗议,所以丁一也只好退了一步。

不料这一个称谓上,对丁一是无所谓,对曹吉祥和那女官,却是视为大事:“禀少爷,奴婢粗俗,尤知‘昭兹来许,绳其祖武’,娘娘有旨意在前头,况少爷虽当家但尚末有子嗣……娘娘与李老夫人犹是健在……”也就是说丁一虽然当起了家业,但还没有孩子,又有太后旨意,两位义母也还在世,称老爷是不好的;曹吉祥也拜倒禀道,“奴婢附议,纵如不文如奴婢者,也知‘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安可随便……”

丁一听着感觉要骂娘的,你们一个粗俗的,开口就出《诗经》;一个不文的,出嘴就是《论语》!要不是丁某人被那些学霸轮番虐到中了探花,还真被你们玩晕了!不过丁一可不打算来跟这两人玩引经据典的辩论,直接一挥手道:“行了,少爷就少爷,以后不得饶舌,军法治家四字,汝等日后便知,不教而诛谓之虐,今天就算了,文胖子,下午开始操练他们队列。日后再犯,严惩不怠!”

于是一行三百来人就浩浩荡荡出了东华门,这边那皇城的巡守都督是个有机灵劲的,派了带刀千户去巡视诸门,他自己领着亲卫心腹,就在东华门、东上门这边视事,因为这边出了去,再出东安门,直落就是金鱼胡同啊,丁一如果正常来说,出宫必定是从这边出去的。

“门下沐恩小的朱某……”那都督见着丁一,也不理会什么甲胄无法全礼,就这么跪了下去,纳头就拜,他是要抱紧丁一这大腿了,就着先前丁一教他闲来可以去金鱼胡同坐坐的话头,直接就是自称门下沐恩。

他还没跪下去,丁一用力把他扶了起来,给他拍打着身上灰尘,却笑道:“都督好诙谐,学生已辞去所有官职,告老还乡,明日就回两广了,除非都督要亲临两广,否则的话,还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为好。”

倒不见得丁某人不爱装逼,主要是受了人的礼,得能荫护人家,他要是在京师任职倒也罢了,收个武将,以他的品级和爵位,也没有什么当不得,这都要南下了,连朱动那边的安全局衙门也在张罗着大部分人辞职,情报网转入地下工作,何况来受人家的礼?要是这么受了礼,又没法给人出人,指不准就结下一个仇家,历史在丁一的影响下,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变动?等会这都督发达起来,记着这仇怨来给丁某人一记阴的,总归是不好受。

那都督愣了一下,丁一已领着那些从人,越过他而去,曹吉祥走过这都督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叹了口气:“你没那命,好好守着这皇城吧!”他认为这都督如果刚才没有犹豫,直接就拜了下去,那必有一场大富贵,可是他犹豫了,却就失掉了这个机会。

文胖子在一旁听着,不禁对曹吉祥高看了几分,便和曹吉祥拉起关系来,他出了东安门时,却向曹吉祥问道:“曹公公,您也是宫中厮混多年的,又是把握团营精锐,怎地如此坚决,一心要投到侄少爷门下?”

凭着这句侄少爷,曹吉祥知道这位也是当年王振麾下的人物,倒也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却便低声笑道:“记住要改口,要称少爷……别叫什么公公了,要是看得起咱家,叫一声老曹或是曹哥就是,咱家怎么看也比你年长不是?嗯,石亨那些蠢才,等死吧,他们一心想着跟少爷扳腕子,那是自寻死路,没那么大个脑袋,就别戴那么大帽子……明日兵演你等着看……”

这让文胖子对曹吉祥高看了几分,因为老实讲,在没有经历过实战之前,他也没有发现现代军事操典训练出来的部队,会比旧式军队强悍那么多,不过他仍有点担忧:“曹老哥,关键是人数,我听少爷说了,六十人,对抗五百人,这么大的人数劣势,石亨不一定会输的……”

“石亨一定会赢。”曹吉祥阴阴地笑了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却对文胖子说道,“文兄弟,你比咱家先跟了少爷,以后咱家还得请你多关照。”说了两句这样的套话,他才对文胖子说道,“五百对六十,就是教卫所那些正军来打,也能打得赢,只是石亨那蠢材,却没有去想过,那六十人是什么人。”

文胖子就有些不明白了,曹吉祥跟着人流行在东安门大街,尤在对文胖子分说:“那六十人是什么出身?里面要有几个奉国中尉呢?嘿嘿,别人不知道,咱家还不知道?当年京师被瓦剌鞑子围攻之时,有不少宗室远支子弟,埋名匿姓入了团营以期报国的……”这年代,还不是万历年,允许镇国将军以下参加科举的时节,所以曹吉祥阴笑着说道,“后来,这些人,各营军头知道了,谁敢任用?都劝他们回家,不听劝的,不是塞给丁总镇,就是塞给咱们少爷,年纪小的,塞到容城书院京师分院也不是没有……”

大约阴暗者,便用他自己的阴暗来看世间的一切事物,毫无疑问,至少在曹吉祥来说,就是这样:“石亨自然是胜,必胜,只不过兵演用的是真刀真枪,要是死上几个奉国中尉,再死上几个原底子有着战功的书院学生,少爷一封奏折上去,这些英才,没有死在狄夷的手里,却死在石某人的手里,文兄弟,你说,爷爷理不理会?诸部院理不理会?这些人没死,没揭出来,倒也罢了,一旦揭出宗亲身份,石某人能讨得了好?可笑他还要把他那侄子拖入来……”

“不见得吧?”文胖子听得都后背发凉了,对着曹吉祥说道,“少爷似乎不是这性子……”不过话没说完,自己也觉气短,因为六十对五百,他着实是想不出怎么打,这边又将是石亨挑出来的精兵强将,这仗如何打?只因他并不知道,现时龙骑兵营的装配,已是掷弹筒配发到班、迫击炮排配发到连作为支持火力。而且弹壳步枪实战经验,文胖子也是几近于无的。所以被曹吉祥这么一说,他也觉得似乎是有道理。

曹吉祥拍了拍文胖子宽厚的背,对他道:“少爷是真英雄,咱家想着心惊,这等能把计谋用成阳谋的英雄,如何能对阵?故之什么也不敢想了,咱家认定还是跟着少爷妥当!你等着看吧,石亨那武夫,赢了兵演之后,将是如何惨淡的下场!”

第六章伤别离(十三)

金鱼胡同的丁宅足够宽大,以前丁一从卫所收了几百个弟子,加上府内各种奴仆佣人,都住得还算宽松,现时安置下这些从宫里带出来的人等,倒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加上朱动把安全局衙门的实际办公地点放在了这里,厨房也是煮惯了多人的饭菜,手脚极是麻利,去到中午二点左右的时节,连丁一也吃完了中饭。

曹吉祥和那吓得失禁的女官,还有在宅里管事的雪凝,是最后陪着丁某人一起吃饭的。文胖子叫他们去吃,说丁一不等大家都吃上饭,是不会先吃的。结果这两人是死倔着,说少爷没用他们也不用,不饿!

并且到了吃饭,女官和曹吉祥一开始是不敢跟丁一同桌,一早吃过饭的文胖子用牙签剔着牙跟曹吉祥说:“别倔了,一会把少爷惹急,找你单独教练搏击,看你这老胳膊老腿,没七八天下不了床。”但曹吉祥不听,他觉得新投入丁一门下,得自觉些,那女官自然不甘人后了,也学着不肯上桌。

后来还是雪凝开了口:“老爷上京来,妾身便侍候在身边,这宅院一启始,便是妾身在管事,刘子坚是二管事,亲近的学生不分男女,丁郎都会教大伙一同上桌用饭的,你们却是不要自外于丁家。”她是柔柔糯糯的性子,与谁都生不起气来,只是这话说得通透,听着的人又挑通了眼眉的角色,立时不敢再坚持下去,文胖子看着就冲雪凝冲出大拇指。

因为雪凝最后说了一句“不要自外于丁家”。这一句对曹吉祥和那女官来说,都足够了,入了丁家。不听从家主的规矩,是还要端着架子么?那行,当外人招呼了,也是就是这丁家容不下他们了。

丁一吃饭是极快的,他本来就是行伍的作息习惯,这可苦了曹吉祥和那女官,他们一碗饭还没扒一半。丁一都吃完三碗开始在喝汤了,不单这年头,就是后世。富贵人家也是讲究细嚼慢咽的,哪里有丁一这么风卷残云的吃法?要是不懂规矩的人倒也罢了,偏偏曹某人和这女官是很懂规矩的,知道家主一放下筷子。按规矩其他人这饭就不能再吃了。只好捉紧往嘴里扒,吃得好不难受。

还好雪凝在边上看着,却对他们说道:“老爷用罢了饭,大伙不必就跟着离桌,得吃饱才好离桌,弄这些虚礼,老爷不待见的,想来你们两位是明白人。不用妾身多说。”饶是如此,丁一放下汤碗说是用完饭了。那两人也装模作样扒了两口,然后跟着就也说饱了,这多年的积习,一下子要改过来,还真不容易。

这当口却就有安全局衙门的人手飞骑回报:“石彪已率百骑回京,所率骑军鞍上都牵着三四个人头,似乎是辽东那边的鱼皮女真鞑子!”石彪是个能打仗的,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可说,历史他也是有着不错的战功。

安全局衙门的人员,自朱动以后听闻,脸上无不现出担忧的神色,他们可不是曹吉祥,会认为丁一用什么阴毒的计策来陷害石亨,都是跟着丁一这么长时间的人,其中有一些,还是陈三、杜子腾那一期的学生,都知道如果说用秘谍、伏兵、奇兵之类的,丁一的确是每每有别出心裁的计谋,极为严密的组织方案。但政治上的逼害,这些了解丁一的弟子,谁也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因为丁某一向来厌恶这玩意,也没整弄这一类的事情。

如此擅战的石彪回到京师,又带着近百精骑,这可不是卫所那些军兵,而都是能边镇上得阵杀得了敌的精锐军马,五百对六十,这玩意谁能乐观起来?而且作为安全局衙门的人员,大都以往是有搜集边镇诸军将的资料,毕竟安全局衙门主业就是干这个的嘛,所以大家都清楚,石彪从去了大同之后,是经常抱怨巡抚年富,管得很严让他不得随意出战。

也就是说石彪这厮,和丁一是有某种相似之处,就是不怯战,敢战善战,也好战!

似乎祸不单行这个古老的成语,总是能找到解释它描述的形象。当丁一在准备主持一个追悼会时,朱动就过来向他汇报新的军情,以至丁一不得不叫来文胖子,把这事交由他去办——本来丁一是打算下午就让那些宫女内侍进行队列训练的,但刚吃完了饭,宫里却就把他们的随身物品搜罗了,用包裹皮包起来,上面写了名字,派了几辆大车送了过来。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曹太监死了,说是心绞痛死的,说是因为没跟着丁一出宫,各种手续都没办妥,也不能算是丁一的人,所以就把尸体送去了生前捐了不少香油钱的佛堂里,如果丁一没有意见,明日就火化。

丁一派了人手去查堪,不解剖这么看着,的确是没有中毒或是外伤的迹象,这突然心脏病发,倒也不能怪到刘永诚身上。朱动这时节有事要禀报,丁一也只好教文胖子主持着,给这位曹太监举行了一个追悼会,文胖子在广西的时节,是参加过许多次诉苦和追悼会的,倒也算手熟。这头暂且按下不提。

“石彪回京路上遇着一伙土匪,数百人,大都是溃兵、鞑子,都有棉甲、军器齐备的。”朱动的脸色很难看,咽了一口唾沫才得以说下,“石彪指派手下一个百户,领了五十人,以十人持刀盾在后,四十人持火绳铳在前,以三段轮射轮番步进,四十具火绳铳打了五轮,匪阵乱,石彪持长柄大斧,亲率四五十骑突破敌阵,刀盾兵于后掩杀,火铳兵弃铳拔短刃而上,数百匪,无一得逃,而石彪麾下军马,仅一马中矢!”

丁一听着也是动容,石彪是真能打啊,他是随着时代进步,综合了丁一训练新军的战术,再结合明成祖时代的神机营战法,把铳箭换成了火绳枪,来实现:火器射击、骑兵突击、步兵掩杀。并且从安全局衙门收集的情报来看,这厮是个有天赋的,打赢是一回事,对于丁一来说,关键在于“仅一马中矢”。

这个有点可怕,现代军队,为什么总要强调低伤亡和零伤亡?就是血与火的沙场上,一个经历战事老兵活下来,他要比只在训练中服役没有经历过战事的士兵,那种生死边缘的感受,和枪弹擦身而过经历,是会让士兵的精神、自信包括肌肉条件反射,要得到极好提升,简单的说,同等给养、训练条件下,经过战事的士兵,战力绝对不是没经过战事的士兵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么就有一个必然的结果:一支部队的伤亡越低,在经历了越来越多的战事之后,它的战力就会得到很好的提升。

而石彪手下的这些军马,毫无疑问就是属于这样的精兵。

并且,他们不是纯冷兵器的军队。

石彪可以说是石亨的子侄里,武勇军略都极过人的角色,并且他擅用火器。不管是原来的历史上,还是丁一到来之后的时代,在景泰元年,石彪守备威远卫,有敌围土城,石彪用炮就击死百余人。

这年代的炮是什么玩意?就是后来的虎蹲炮还没有炮架的东西,填铅弹也有,填石头也有的。而且那射程,说是炮,感觉说是超大号霰弹枪,似乎也差不离。就这种玩意,他能用炮击死数百人,可见此人对于火器的运用,也绝对不陌生的,至少在这个时代,应该说是很出色了。

所以朱动觉得很头痛,这样的石彪,这样的精兵,再加上五军都督府那些军头调凑出来的家丁,编整了五百人,来打龙骑兵营的六十人,这感觉怎么打也是必败啊,六十人里,还有三十骑都音部落的骑兵,也就是三十把枪,弹壳步枪射速会快些,但都是用黑火*药,射程也不差多,人家五百火绳铳的弹药投射量,至少在开始几轮,就要比三十把弹壳步枪大得多啊,再就是三十人也就是三个班吧,承受伤亡的能力,跟五百人没法比啊,五百人就是死了三十,也才不到十分一的战损,也不至于崩溃;三十人死了十人,就是三分一战损……

“先生,要不然调一个龙骑兵营,配合文叔领着山地特种大队,先把石彪在到达京师之前……”朱动想了想,禁不住还是对丁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全部装备了弹壳步枪的龙骑兵营,再有文胖子那装配着左轮、偏心轮弩等等的山地特种大队精锐,这样六七百武装到牙齿的精锐战士,伏击干掉石彪,倒是一个绝对可行的方案!

丁一没有开口,只是招了招手,示意朱动跟着他到那追悼会,那位在宫中心绞痛死掉的曹太监的追悼会。与会的主要就是那些宫女和内侍,前半节是追悼会,中间是教那些和曹太监同属天字一号分舵第一冲锋队的内侍上去发言,说了些曹太监生评,后半节成了诉苦大会,说是内侍死了无人理会,这还是个太监,若是一般的内侍,连佛堂都没地送,随便挖坑埋了就是云云,却也是赚了许多的泪水,至少在那些内侍心中对这社会制度有没有不平就不知道,对丁一便是愈加的忠心,死了还有个追悼会,要知道这年代的人,是很重身后名的,死了无记挂,跟有个追悼会,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石亨可以赢,龙骑兵营也可以输。”丁一看着那些痛哭流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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