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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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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在石彪的耳里,却就如同催魂的魔咒。石彪已放弃了他那从关外得来的高大战马,也扔掉了那曾斩下无数敌人头颅的长斧,甚至连缨盔也扔了,披头散发,被硝烟熏得发黑的脸上,再无方才的得意与成竹在胸的自恃,只有仓惶和惊恐。
他一脚深一脚浅地在山间的积雪里亡命逃窜着,身边跟着七八个比他更加惊慌失措的军兵,当听着冲锋号响起,有两人便就无法忍受这样的心理折磨,大叫道:“老子不逃了!老子去跟他们拼了!”身边的同伴刚刚扯住这两个,边上却又有一个,直接就一声不吭,举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弟兄们,振作些!振作些啊!只要逃到丁容城划下那道安全线,便没事了!”石彪倒真是不愧他的名头,虽败,虽然出乎意料的一触皆亡的惨败,也没有从心理上把他完全打垮,他甚至还能给这残余的七八人鼓劲,“输给丁容城的弟子,没什么丢脸的!只要活下去,咱们就去募了兵来,按着丁容城的法子操练,再过三五年,再比比看……丁容城的弟子搞不过,那咱们就派人去容城书院读书,到时从书院出来的,就安到军中练兵,整上三五年,总能试试再切磋一下吧?几百年才出一个丁容城,输给他的弟子,没什么大不了!”
他还仍有雄心,还有壮志,他还想跟丁一再比较、比较。
在石彪的鼓动下,形象极为狼狈的这七八人,终于奔到了大房山北面的出口,这里的积雪就没有山里面那么厚实了,已近了官道不提,原先他们昨日也是从这里入山的,人踏马踩,终不比大房山里冬天没什么人烟。
“快了!还有五六里路!大伙加把劲!”石彪的身体真是极好的,其实他左腿是被一块弹片击穿了衣甲,虽没伤到血管,但入肉也颇深,他咬牙就生生拔了出来,略一包扎,这么一路奔出山,真是没吭一声,还不住为同伴鼓劲。
那七八人听着,也是精神一震,互相扶持便咬牙向前奔去,但这个时候,急促的马蹄声就在前方响起,石彪伸出双手拦下踉跄前奔的同伴,抽出腰刀喊道:“结阵!结阵!他娘的骑兵怕什么?骑兵有什么好怕的?某等在边镇,杀了多少鞑子的骑兵?”他提刀在手,那股悍勇之气却便又回来了,边上七八人听着他的话,也是心头定了下来,那从天而降,呼啸而来的天雷,那真的不是人力能挡,但骑兵,如石彪说的,骑兵怕什么?对于普通步兵来说,当然骑兵就是恶梦,但对于他们这种精锐,骑兵?听着也就三四十骑的光景,有人便笑道,“将军说得有理!这他娘的也不用跑回去了,夺了马来,差了一番脚程!”
但是来的骑兵却不是打草谷的牧民,虽然只是三十骑,却是在草原上,以洗劫小型部落为生的都音部落铁骑,他们如风而来,在马上从容搭箭开弓,射了两箭就抽出马刀,如风一般地卷过了大房山的官道,在籍着马力的马刀下,没有密集长枪阵的对手,没有大密度的火器,那么,骑兵就是王者,他们可以终结一切。
蹄声远去,官道上便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人,大约过了半炷香,血泊里有一只手动弹着,却是石彪的手,他捂着胸前那凄离的刀口,挣扎着从血污里撑起身体,他呕出一口血,然后用半截断刀拄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向着北方蹒跚走去,走了几步,他扔了断刀,把流出来的肠子塞回去,扯下一角衣袍,死死地扎在腹间,他又再向前,他受过比这还重的伤,他觉得自己一定能活下去。
但这终归是一种奢望,因为下一刻,马蹄声就从南方传来,那便是刚才席卷而去的三十骑。不过这一次,马上的骑士并没有直接冲锋而过,他们缓下了马速,为首的骑士拉下了包裹着脸的围巾,开口说道:“石彪?”
石彪缓缓地回过身望着那骑士,他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但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到了这个时刻,藏匿姓名已是一种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了。石彪对着那为首的骑士说道:“某输了,这就回去向容城先生禀报,某等练兵不力,今日便上请罪折子……”
“我听说过你,石彪。”年轻的骑士打断了他的话。
“不敢请教,尊驾如何称呼?”石彪也很好奇地这么问道。
年轻的骑士笑了起来,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我叫陈三,这个名字你可能没听过,不过另一个名字也许你有些耳熟:都音部落的鼓勒奔。”这是陈三在草原上的名字,大约也就是“三”的意思。
当听着这个名字,石彪大叫一声,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力,疯狂前奔。
因为都音部落的陈三,在边关石彪是听说过的,见过他的人,除了也先之外,就没有活着的。对于草原上的牧民来说,近年来都音部落的鼓勒奔,已是仅次于阿傍罗刹的凶名,甚至,这个名字要比阿傍罗刹更多地被人提起。
因为阿傍罗刹着实是有点忌讳了,草原的牧民真的不太愿提起,一旦提起就必是发毒誓,类如:若是我不守这诺,但教阿傍罗刹夜里收了我的命去!这算很毒的咒誓了,所以一般不太提起这四个音节,他们觉得是不祥的。
但“都音部落的鼓勒奔”往往提得比较多,通常是用于诅咒对方或仇人:“你当遇着都音部落的鼓勒奔,看见他的脸!”或是父母骂小孩,“只会吃食不会放牧,怎不遇都音部落的鼓勒奔,把他的脸给你看!”
石彪当然听过陈三的名字,而更为让他心理崩溃的,是陈三拉下了面上围巾对着他笑!
他足足前奔了七十余米,仆倒,准确地说,是被自己流出来的肠子绊倒。
陈三在马上很无奈地摊开手道:“先生说你若能活下来,认输了,就当尽力救助你,毕竟你对大明是有功的,你跑什么?”说着他扬了扬脑袋,示意几个手下策马上去看。
不多时那几人就来回报:“贵人,那厮气绝了。”
石彪不跑这七十多米,或者还真能活下来,但他心理崩溃,这么失控狂奔要还能活,那才真的是奇迹。
“嗯。有一些事,先生不忍下手,但总得有人去办。”陈三淡然这么说了一声,也许这就是他把朱狗剩留在关外,而自己领着一千骑随丁一入关来的根本原因吧。
“贵人,那颜要是知道……”手下有人很担地这么问着。
陈三笑了起来,却对手下道:“吹号吧。”
光明的背后总有黑暗,这一点,陈三和丁君玥、吴全义他们,有着很一致的认知。
第六章伤别离(二十二)
事实陈三很清楚自己这么做,并不见得就得到丁一的肯定。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因为大明第三师在构建之中,关外的情况要比关内复杂许多,单是一个粮食的问题,就已经是很无解的事了。尽管人员、装备、教官等等,通过海运可以输送,而以都音部落为骨干,接收了也先的残部之后,暂时来说,至少在东蒙古这边,陈三是有信心镇压那些头人、小汗的企图。
但草原上大量牧民的生存,这始终是一个要解决的问题,总不可能指望关内输送粮草吧?不说丁一有没有钱买的问题,而是大明朝的士大夫阶层也好,百姓也好,都不会赞成这样的做法。甚至在丁一和朱动他们都南下之后,很有可能丁家商队出关的频率也会随之下降,所以陈三必须集中精力,按着丁一的章程,去解决草原上的民生问题。
换句话说,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关外的大明第三师,并没有太多的精力来顾及关内的事务——陈三知道丁一是想留石彪性命,但他却以为,还是让石彪死了的好,这样至少在丁一南下推动工业化进程、陈三在关外整顿草原军力时,京师里少一些变数。
不过陈三还是制止了手下习惯性割下对手头颅的行径:“你犯了痰么?这是兵演!人死为大,别乱来!”甚至他还教人去弄了一只大车,把石彪的尸体放上去,毕竟如丁一所说。也是在边关杀过敌的人物。
当石彪的尸体和几个亲兵头子的尸体都运到丁一扎下的营盘时,石亨和那些军头口瞪目呆的都说不出话。丁一聚集了一众军头,却对他们说道:“这样练兵却是不行的。整天一心钻研着如何喝兵血,又说喝兵血是为了装备家丁,结果又如何?”
那一众的军头,没有一人是敢抬起头来跟丁一对视的,包括垂泪的石亨。
六十一对五百零一,总共活了二人,也就是说。四百九十九就这么死了。
不单是丁某人手下战力极为可怕,而且丁某人杀起人来,真的一点也不手软啊!
这有什么好说?那六十人。还是石亨亲自去点的六个班,大家都看着,不算是丁一的家丁亲卫,这边却是一众军头好酒好肉养出来的家丁心腹。输了不单是不得不服。而且可以说是本钱大伤。
倒是曹吉祥很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冲着他儿子曹钦低声说道:“如何?汝能有石彪勇武么?若非为父,今日我儿怕就有不忍言之祸了!”石彪下场,如果曹吉祥不是投靠了丁一,那么曹钦必定是也要下场的,所以他这话倒是很实际。
不过曹钦却就咕噜道:“父亲不是说,少爷要教石某人杀死宗亲,然后好上表弹劾么?接着昨夜又说少爷所谋者大。是要自污声名……”
饶是曹吉祥脸皮很厚,也不禁老脸发烫。却是白了他儿子一眼道:“你懂什么?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这等事情,为父岂能事先张扬?故布疑阵,以教外人看不清少爷布置,才是份内的事情嘛……噤声,少爷正在训示呢!”
“依学生看,尔等合计着,怎么练兵列个条陈出来,也不必给学生这边递了,交与兵部就好……这样,一年为期吧,明年冬至,你们依旧出五百人,云聪这边出一百人,除了班排长以外,全部都用今年冬至以后招募的新兵,到时再比过一场,若还是这样的战果,学生说不得就要开口了。”他坐在上首,并没有太过激昂的语气,也没有很重的话,但是说将出来,听在那些军头的耳里,却全然无人敢开口反驳上一句。
丁一想了想,又摇头道:“这样不好,还是列出四支队伍:五军都督府合着团营这边,出五百人;安西都督府和大明第三师那边出三百人;由龙骑营扩编的龙骑左卫出二百人;四海大都督府出一百人,四海大都督府那边,除班排长,就全数是今年冬至以后招募的兵员,其他三队你们自便就是。五军都督府的这支队伍,不要垫底就可以了。汝等以为如何?”
“谨遵先生教诲!”以石亨为首,一众军将起了身,大礼参拜下去,无一人迟疑,无一人动作不自然的,尽管丁一辞了官,根本从法理上就没有任何权力管到他们。但这玩意,势,是一个很玄的东西,例如现时的首辅陈循,因为没有法理上率领六部的权力,所以,实际上相权就把持在于谦手中;但历史上到了张居正那时节,哪个尚书敢去跟张居正说相权的事?
丁一现时便是有着这个势,不单单是海内人望,不单单是英宗的信重,更不单单是夺门之变中居有大功。而是丁一麾下的兵马,随便点六十人出来,就能零伤亡地将这些军头的本钱,一荡而尽!
“那便这么定了,军将的花费向来不小,练兵折子别光说好话,军将的俸禄该提就得提……皇帝和家师,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丁一又安抚了几句,就由两支特种大队护卫着,领了龙骑营警戒的军马,一同回京师去了。
因为丁一还有几件事,在离京前要办完的,一个就是给兵部递交八大处这形同开府的章程,要列出职能和结构,这个倒是罢了,还有一桩,就是也先和脱脱不花、阿剌还拘在京师,由安全局衙门的人员看护,丁一得把这个战争罪行的审判法庭弄完了才好走,当然,丁一也可以把这些准战犯押去两广,但那样的话,效果就大打折扣了,这事在京师办,离草原又近,对于关外的牧民、小汗们,威慑的作用会更大一些。
当他回到金鱼胡同时,还没有到正午,八大处的结构对于有十年行伍经历的丁一来说,自然不成问题,他也不会真的去抄吴佩孚时期的八大部门的设置,而是按着现代军事机制,设了参谋处、后勤处、装备处、政治处;又设了管理内政方面的财政、科研、农业、运输四个处。至于级别,那就和当初安全局衙门一样,是定得极低的,七品。
丁一毕竟也是中了探花的人,对于大明现时一些东西是有体悟的:皇帝的阁臣,也就是内阁大学士,才五品,丁某人开府的级别想要多高?七品怕什么,有个编制不是临时工就好了,别小看这个官身,没有这个官身,这些部门负责的人员,如果与地方衙门接洽,人家地方父母官理会接待那是看丁一面子,不理会却就是道理,还能搏个不畏权贵的名声呢。
因着不是官啊,二指宽的公文都发不出去,征调个民夫还要用别的名目。
这份折子写完,丁一也很感慨,如若不是被那些学霸虐了那么久,这其中关节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通透的。他拿起折子又从头看了一回无误,方才签署了用印封了火漆,教李云聪领了一个班的士兵,送去兵部给于谦。
但是世事往往总是有会出乎意料的节奏出现,哪怕是丁一,也很难把一切都掌控于其中。
就在他准备着手操弄也先、脱脱不花、阿剌这些人等的审判事务,却就听着文胖子来报:“少爷,宫里来人了。”
来的是熟人,是丁一没有宣之于众的弟子,万贞儿。
她入得内来叫了一句:“先生!”还没说话眼眶便先红起来,好不容易说了一句,“奴是皇后娘娘差着来,有密旨授予先生。”便已哽咽起来,说不出来话了。丁一看着,便挥了挥手,示意文胖子清场,领着其他侍候的奴仆退下去,安排人手警戒。
密旨,这玩意得看给谁。要是九品小官有着密旨,那自然就跟护身符一样,有了个凭仗。
但对于丁一这样层次的人物来说,其实就是意味着一个大麻烦:宫里有事要办,而且办出错了还是不会认帐的;也许办完了也不会公诸于众,就是有赏赐,也要从别的事找由头来弥补。
想想做到二品官位极人臣的地位,谁乐意接这样的烫手热山芋?
所以丁一是打定主意,看看皇后想怎么样,若是太过份了,那说什么也不干,反正都辞了官的人,加上孙太后的教训,教他对于皇室的女人,真是敬而远之了。
但万贞儿看着下人出了去,却一下子扑了过来,把丁一紧紧抱住,似乎要把自家整个儿都揉进丁一胸膛里一般,还又泣道:“先生,奴想死先生了……可怜又不敢写信给先生……奴现时识了许多的字……奴也随先生一道去两广,早晚侍候先生可好?”
丁一颇有点手足无措,这万贞儿长得倒是看得过去,但她体格高大,不是璎珞那种邻家妹妹的模样,要不然也不能在前面几年里,于宫中护着朱见深这很多人想他死掉的太子,丁一不可能摸摸她脑袋,然后温声宽慰的。加上她是发育成熟的少女,此时这么紧紧挤压在丁一身上,教得丁一张开双臂不知如何举止了:若是抱上去,那真不是先生宽慰弟子了,倒是痴男怨女一般,当真是衣冠禽兽;但若不抱上去,却又颇有点禽兽不如。丁一实在是犯难……
第六章伤别离(二十三)
京师兵部公事房里,正在品茶的杨善听着自家小厮入内来,低声报知大房山兵演的结果,杨善差一点就失手将手中茶杯跌落,不过他终归是历经数朝的人物,手中一紧还是把杯子持住,只不过却就难以控制地失声说道:“竖子欺我!”意思就是说这小厮跟他说谎,但只过了一息,杨善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因为这等事,那小厮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跟他乱讲的。杨善把茶杯搁在几上,冲那小厮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却叹道,“匪夷所思啊……”
于谦看着杨善的反应,他这做过二十年兵部侍郎的人,哪里会猜不出**分来?只不过他把持相权,自然不可能一惊一乍,所以等着杨善坐定了,才搁下笔道:“思公,何至如此?”于大司马也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直接就问道,“是大房山事了?”
“是,大司马不妨猜猜,那边到底结果若何?”杨善这人反应是极快的,要知道历史上他就是两片嘴皮把英宗从瓦剌那边弄回来,即使是现时丁一提前了一年把英宗救回大明,杨善于其中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这等人物,片刻之间已回过神来,居然笑眯眯地邀于谦来猜大房山兵演的结果,“一是如晋六十人尽亡;一是如晋那边六十人虽败,但大多数士兵还是活下来;一是如晋那六十人,不可思议如有神助,居然和石彪所率五百精锐,相持不下。最后握手言和!大司马猜猜,是哪种可能?”
于谦听着微微一笑道:“思公谅我,非余所好。”然后他戴上丁一送他的眼镜。又低下头去,继续去看公文,如同压根他刚才就没有问过,或者说这件事根本就不曾在他心头一般。
看着于谦的做派,杨善脸上带笑道:“大司马律已太过了,又不加什么彩头,不过博得一笑罢了。”心内却是腹诽着。不赌?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大明朝谁最好赌?至少杨善认为,必定是于谦了。
大明头一号大赌徒。在杨善心里,连昨夜刚刚策划并主导了夺门的丁一都排不上号,因为丁一还是为此做了几年的谋划,杨善以为天下第一赌徒。就是非于谦莫属了!于大司马一出手就是赌国运。铁骑围京师,他就敢赌,不迁都;皇帝被瓦剌人弄了去,他一样也照赌,立新君;而且丁一这惹祸精,于某人也一样敢赌,把他收为亲传弟子!天下间,谁敢赌得比于谦大?
不过在兵部公事房。杨善当然也就只能限于腹诽,面上还是笑着。抬手做揖道:“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观其徒而可知其师啊!大司马看来是心中已有计较的了,老夫也不必故弄玄虚,反正再过一阵,大司马也该得了信报,如晋那边,六十一人无一伤亡;石彪这边连石彪在内,五百零一人,亡四百九十九,石彪也不能得脱,生还两人并不得脱,亦已被俘押。”
便是冷静如于谦这样的人物,也不禁一下子坐直起来,死死瞪着杨善,足足有半炷香功夫说不出话来,他早先原是想到兵演结果出乎意料,要不然杨善也不至于震惊如此,但他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任他于大司马再怎么大的气度,也不过是生生把一句已到嘴边“这怎么可能!”忍住罢了。
于谦回过神来之后,却又摇了摇头,又低头去看他的公文,嘴里却对杨善说道:“虽说先前有报备上来,兵演之中会有伤损,但伤亡如此之大,安是道理?这劣徒当真行为无端,胆大包天,老夫定要在他离京之前,叫过来好好训斥一番才是!”过了几息,又对杨善说,“不成,此事不能开了先例,老夫要上表弹劾他!思公到时千万不要帮他说话,得给这小子个教训才好……”
杨善听了两句,也没说什么,只是干笑了两声,说了句:“大司马待已太严了,这事如晋哪有什么错?”他不见得愿意说这话,只是于谦这么说,他不论是客套还好,场面话也好,总是要应付这么一句的。
然后兵部的吏目就奔入来,却也是来向于谦汇报大房山那边兵演的结果。杨善等得吏目禀报完了退下去,他就向于谦说是家中有事,不能与大司马研讨军务了,起身请辞。于谦也没有拦他,因为留着他,就是防他去串联军将,搞出一些不可控的事来,这时尘埃落定,于谦还扣着杨善做什么?
出了公事房,杨善低声骂道:“装,于节庵你也装得太过了吧……”但却就听着公事房的方向,传来爽朗的长笑,还有于谦吩咐某个主事的声音,“错了不怕,改过来便是,谁能无错嘛,不必放于心中……”这向来极为严厉的大司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可见于谦不是没有兴趣,这老头儿心里不知道高兴成啥样,都快乐疯了吧?只不过在杨善面前,死死按捺着,端着架子罢了!
杨善不禁呸了一口,快走离了兵部,上了轿却对小厮说道:“你回家去,把那几个原本要送与石彪的扬州瘦马,送到英国公府里去。”等那小厮领了命去,杨善就对长随说道,“去金鱼胡同。”
而此时的金鱼胡同丁宅里,虽是严冬,书房中可是春意盎然,草原上连名字都视为禁忌的丁一,此时却手足无措地努力向后弯着腰,轻拍着紧紧抱住他的万贞儿道:“好了,好了,坐下好生说话,先生知道你的心意……”
万贞儿此时总算止住了泪,但却在丁一面前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耍起那少女的小性子:“不!奴奴不要坐下,奴便要这般……日思夜想的,好不容易见得了先生,奴却不要一刻的分开!”
丁一真的有点抗不住了,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把万贞儿弄开,就算她练过拳脚又如何?但问题是这弟子和先生亲昵,丁一总不能来个过肩摔还是抱摔吧?而且推倒也不成啊,这年代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人家万贞儿可能就很纯洁的,把丁一当成父辈,表达点思念的情怀,丁一要真去推倒,一会人没这个意思,怎么整?
再说丁某人现时这身份,真不够女人,如果他愿意想要铁杵磨成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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