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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3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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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将话传到满者伯夷伪主处,教他三日之内到此自辩,逾期不至,莫谓言之不预,去吧。”
那两个杜板国主都气得不行,不单觉得自己被轻视,关键是没有赏赐啊!
在华夏面前扮谦卑点,对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只是得有赏赐啊,大伙就是奔着这来的,朝贡也大都是一样的,要不谁飘洋过海去朝贡?可现时这华夏的大官凶得不行,还就这么把他们赶下去,在港口也有大明的官兵,旁若无人地修筑起工事来。
要说这杜板国主没火气,那真是不可能的,尽管是小国,千户人家的小国,但人家到底也是国主嘛。所以那年轻的国主便对同伴说道:“哪有这样把我们当成奴仆呼来唤去的?老广叔,我小时听你们讲古,说是华夏的官员来了,都教我等发财的,怎地是这般的做派?”
“方才我就要问那官,是不是把我等当成华夏的百姓来管,你偏生要拦着我!”被称做老广叔的年长者,忿忿不平地这么埋怨着道,“阿泉仔,你在海外生、海外大的,你不知道,刚才那官就跟昔年我和祖辈没出海时,见的官一样……传话?传他娘啊!理他去死!”
年轻的国主虽然生气,却摇了摇头道:“不好,明人不善,杜板统共也就男女老幼数万人,青壮不过二三千人,看他们那船队,虽没有阿广叔你们讲古时说的那么庞大,但怕也有数千军兵,一旦惹得他们发性,搏杀起来我们虽是定能赢的,但伤损总是难免,青壮少了……”
此时的爪哇群岛,杜板在最东,过去是厮村,再过去是苏鲁马益,元时叫重迦罗,然后才是满伯者夷。附近还有诸如苏卡达纳和马都拉等小国,青壮损失严重,杜板也就无人再可抵挡周围的攻击。
年长的国主听着却笑了起来:“阿泉仔,你还是稚啊!华夏的官员,不敢在这海外动刀兵的,你没听他说么?永乐三年,满伯者夷杀了华夏一百七十人,不也屁事没有么?杀就杀!别理他,传个啥话?教人去跟他们说,滚回船上去,在咱们杜板挖沟做什么?想来这里种田么?还驱赶咱们的人,不滚蛋的话,就把人手聚起来,教伊好看!”
“老广叔,我看还是勿啦,”年轻的国主想了想,还是劝道,“都是同根生的,他们飘洋过海也好可怜,我们因着无赏赐,就起兵把人打杀了,终归心里是过不去的……阿广叔!那官员和你们以前说的不一样,真打起来,船上的兵都上岸来打,咱们杜板不得死伤二三百青壮?这事不好,你听我劝啦,咱们派个跑腿的,又有什么打紧?海边他们要挖坑,就教他们去挖好了,勿生事啦!”
这时外面就有人来报,说是大明的士兵过来找两位国主,阿泉仔按着老广叔,自己便迎了出去,却见那大明的士兵,捧着一个木盒,对他们道:“这是先生赏你们的。”把木盒塞给了阿泉仔,行了一个举手礼,便转身跑步而去。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对泛青的玻璃杯,看得两个国主眼都直了起来,老广叔把玩着玻璃杯,却就冷啍一声道:“他娘的,神气啥?连甲都没有的兵,就算有几千人又如何?用得了二百人伤损才能把他们灭了?算了,看你们还识相……这回就听阿泉仔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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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爪哇(五)
“主上,勿要理会那些明人,他们若是有本事,便自过来打就是!”对于收到传信的满伯者夷国来说,国中那些臣子不分文武,都是这么一个腔调了。不是满伯者夷的文武,全都混身是胆,胆,是养出来的。
【不得不又要再提起往昔年的事了】当年郑和下西洋,派了军士上岸,正逢满伯者夷东王、西王在打仗,结果上岸的明军就被当成东王的援军,被西王也就是满伯者夷王杀了一百七十人,当时郑和的船队,不单那大船是要比丁某人的西征舰队的一级风帆战列舰大得多的四十四尺宝船,而且足足就是二百多艘船,三两万的军兵,郑和的船队可不是搞贸易,那都是装载军士,并且成祖那年头的明军,可不是软脚虾,后来锡兰山国王亚烈苦奈儿,发兵五万要来抢郑和的舰队,又伐木阻断郑和归路,郑和不过率二千随从,就把这锡兰王连家口都一并生擒了,可见还真不是不能打,是出于政治目的,不愿塑造一个凶残的外交形象。
所以当时的爪哇西王也害怕,派使者谢罪,要赔偿六万两黄金以赎罪,郑和出于多方面考虑,看他认罪态度很诚恳,加上自己第一次出海,若是就起战事,皇帝那边只怕也不好交待,就算了,也免了西王的战争赔偿。
渐渐的,满伯者夷也发觉明军尽管势大,但也不欺负人,于是慢慢的,胆子就是这么被养出来。
尽管丁一的舰队要比满伯者夷自己的海军强大。但比起郑和当年的舰,规模上那是没得比,统共也就是八艘一级战列舰、四艘驱逐舰。加上景泰年景帝弄出来的新练水师麾下六艘大福船,在广州府改了软帆和舵轮、部分上部结构的运输舰,和若干补给船只,不过三十艘左右的规模,听着杜板的人来报,满伯者夷的君臣,对这支舰队的力量。都很不以为然的。
现时的满伯者夷国王安卡阿贡格德恶贡,也颇为认同大臣的说法,笑道:“他们是把满伯者夷当成没开化的蛮子么?真的以上来上几十条船。便能教得我们惶恐不安?真真是痴人说梦!”
“主上,按着上回被我们杀退的那些蛮子说,他们是阿拉干王国的军兵,听说来得爪哇。却就是搭了明人的大船。不然的话,阿拉干人离爪哇是远隔重洋,如何能过得来?”下面的大臣,便有人这么上来禀奏,“只怕是阿拉干人吃了亏,教明人来问罪,讨些好处和脸面!”
安卡阿贡格德恶贡听着点头,却是笑道:“这可不由得他。”然后他便对臣下说。“点上三千军士,去一趟杜板吧。他们不是要我去自辩么?我却要查看一下,他们身为明国大臣的凭证,哼哼,若是明国的大臣也罢了,好歹是大国,便教他们上了船速离就是……若是拿不出凭记,只是明国底下的将领想来发一笔横财,却也就不用走了,就留在这爪哇好了!”
“主上圣明!”拍马屁这功夫,古今中外大伙都是无师自通的,听着安卡阿贡格德恶贡定了调子,屋里议事的文武臣子,自然便是轮番称诵和表示着一定要好好教训这无知的明人云云。
但在杜板海岸边上,刚刚修筑出来的团级防御阵地指挥部之中,杨善却就脸色不太好看地对丁一说:“如晋,这么弄,不是太好的,我泱泱中国,宣扬国威、教化群夷便是了,又要向他们索取这所谓的赔偿;还要占据地盘……你决心要做,老哥哥没话说,自然陪着你疯,夺门这种抄家杀头的事都敢陪你做,日后又要被你祸害去那什么北美找白薯,要如何做倒真的不在话下,只是,老哥哥劝你一句,如此不太妥的……”
丁一舒展了一下身体,尽管在船上他也每日跑步、锻练,一级战列舰也不是小船了,但毕竟还是踏在实地上,让他感觉更为舒服一些,此时听着杨善的话,丁一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郑和下西洋,每趟单程就得年余,据我所知,得花国库两年收入,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杨善苦笑了起来,他是永乐年发迹起家,算是亲历了这些历史事件的人物,听着丁一问起,他倒是张口就来,“大约六百万两银子左右,那时米价还没有现时这么高……单是平时船只修补建造,平摊下来,每艘都得二千两银子上下……每次出海都是二三百艘……这倒罢了,还有给小国的赏赐,更是花费颇巨……”
例如,胡椒在爪哇这边的市场每百斤值一两左右,但作为贡品,大明朝就给予每百斤二十两的价格,要不为什么各国都争着来贡?并且大明朝很多时候还包运费!没错,朝贡的国家,他们的人员货物,都是搭大明的船来的,这是有记载可查的,永乐十九年,明成祖命令郑和送十六国使臣回国;永乐二十年郑和船队回国,随船来访的有暹罗、苏门答刺和阿丹等国使节。
或说物离乡贵,高价补偿也罢了,关键还是赏赐,永乐三年,赐给日本国王铜钱一百五十万枚,次年又赏赐上千万枚,王妃五百万枚。以至那时期里,日本甚至自己不铸铜钱,以永乐铜钱作为通行日本的货币;后来赏赐丝绸,据说也是动辄数千匹。
“我不打算这么干。”丁一听着杨善说完之后,很认真地对杨善说,“船队启帆,就得赚钱,要不然,咱们来这些国家做什么?不如去当海贼!我要地盘,让穷苦人移民,不行就把囚犯流放在这里来;文明程度高的强国,我们要带给他们底层百姓启迪,让他们明白,无产者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失去的只会是枷锁;文明程度低的没开化的民族,我们提供给他们工作的机会,因为大明的劳动力走向工场,有许多土地的耕作需要劳力,我相信地主们应该愿意提供这样的工作机会,而作为中介方,当然,我们是会收取费用的……”
“强者则乱其邦国,使其弱;弱者掠之为奴罢了。”杨善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丁一话里的本质。
丁一耸了耸肩,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去和杨善争辩:“不用两三年,两广的棉布就会到达一个饱和的状态,大量低成本的棉布,怎么卖出去呢?如果工业化顺利的话,十年之后,还有更多的东西,华夏的市场会饱和起来,那么,欧洲就是一个极好的倾销地,华夏人是有这种美德的……”
这回他没说完,杨善先给他接上话了:“如晋是要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对吧?若我神州富足,安忍看四夷衣不遮体?是这意思?说白了,就是要逼得他们本国的工坊、工匠都活不下去罢,侵蚀其国本。对了,然后看着例如白薯、像胶这等对中华有用的物体,自然就低价将之掠夺至华夏……”
说着杨善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望着丁一问道:“你要用一辈子,把华夏的千秋万世基业都打下来么?丁如晋啊丁如晋,你这心也未必太大了!想来若是海上船坚炮利远胜他国,只怕遇着他国的商船,也是要收税的吧?你是要把这大海,变成大明的内河!”
“不,老哥哥,你错了。”丁一轻叹了一声,现时他倒真有几分当年曹首辅的气度了,“学生只是不忍看刀兵四起,生灵涂炭,也不忍看着那蛮夷之地,茄毛饮血。不论是华夏人、倭人、昆仑奴都好,流出来的血,都是红色的啊,总归都是人……”
杨善翻了翻白眼,直接对丁一说:“你再端着,信不信老哥哥啐你一脸?”
“信。”
“那满伯者夷的国王如果不来的话,怎么办?你总说那什么炮利,有多利?在京师,王恭厂我也去过的,那炮也就那么回事,打人个出奇不意,若是对方派得上万兵马来,咱们也就几千兵,怎么打?到时还不是灰溜溜上船跑?”没见过舰炮威力的杨善,颇为担心地向丁一问着,反正都上贼船了,他总要问个清楚。
甚至当丁一告诉他没事时,他仍很担心:“要不你让这舰炮,开一发让我看看?火炮何足为凭啊!终究咱们就几千兵,又在海外,死了一个少一个,也没得征募啊!我下去看过那炮,看不出你说的那么强悍,只看那些兵,在那操练着,比嗓门一样‘一炮好!’、‘二炮好!’这么瞎吼着,能济什么事?”
这时李云聪却匆匆入内来报:“先生,杜板国主遣人来报,说是满伯者夷明日就将派使者到杜板来,随行亲卫五千,皆精锐之众。”
杨善听着跟吞了个苍蝇似的,对丁一问道:“听着么?派个使者就能带五千人来!虽说有耀兵之嫌,但这满伯者夷,只怕几万兵是有的,我们船上也不过三五千人……”
第三章爪哇(六)
丁一没有去回答杨善的问题,而是向他问道:“你能解决这五千人吗?能拿到我要的东西吗?战争赔偿、地盘、港口……如果你能做到,到北美找白薯和橡胶的事,我可以考虑让别人去处理。”
“就是张良来了也办不妥啊。”杨善苦笑着摇头道,“班定远还有三十六人,老夫家人随从,倒也几个堪用的,全被你留在广州府,我这两片嘴皮一条舌头,怎么说得退这五千兵啊丁如晋?你这事办得不厚道……”
丁一听着倒也笑着点头,却是对杨善说:“杨老哥,你就别死撑了,要是我的义女丁君玥在此,那孩子必定就要吵吵着给她三十六人,给你打下手,教你试试,我看你怎么下台……”
话音未落,却就听着边上李云聪开口道:“先生,丁旅长不在,学生在!愿率山地特种大队一连一排三十六人听命!”丁一回头看去,就见着李云聪眼中尽是热切求战的**,丁君玥是和李云聪同期的学生,都是那第一批容城书院的学生里的翘楚角色,谁又服气谁?
这当口听着丁一这般说起,李云聪却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少年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别提曹吉祥、文胖子里这种官场老油条,便是胡山、杜子腾,也不会认为担任山地特种大队大队长的李云聪,会比丁君玥这个旅长来得势弱,要知道这可是丁一身边的亲卫头子啊。但李云聪不是这想,他觉得自己就管着三百人。丁君玥手下第一旅可是兵强马壮的几千人啊!所以他很不甘心。
一样米养百样人,不是个个都是刘铁,一心想呆在丁一身边的。
“云聪有志气。不错。”丁一倒是很赞赏李云聪这态度,抚着短须笑道,“三十六人,太冒险了,我给你三个营……你不要急,这事你能完成作战计划的话,给一个旅你带。我可以考虑。我的要求,是吃掉这五千人,你没有信心做到?”
“有!回答完毕!”李云聪激动得连声音都带颤了。
丁一的眼光扫向要开口的杨善。后者很识趣地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丁一却就对李云聪说道:“战斗明天晚上零点开始,今天傍晚,你应该就能接收到你的营了。出海游弋的驱逐舰。已派通讯船回来报告,已经发现在广州府派出北上的舰队了,正在向他们会合,应该傍晚时就能到达,到时给你安排三个营的士兵吧……这样,你可以在山地特种大队带一个班下去,充任临时作战参谋之职。就这样吧,解散。”
哭丧着脸的李云聪敬了礼出去时。还听着杨善在低声跟丁一说:“三个营才一千人,咱们又不占地利。对方五千军兵,要这弟子把对方全歼,如晋太苟了……”
李云聪出了阵地指挥所,扣上铁盔呸了一口,低声骂道:“苟你娘!懂个卵么!”关键不在于多少人,而是于兵员的素质,原本听着丁一给他三个营,李云聪不是一般的欢喜,别说三个营,就是单单山地特种大队拉出去,精锐的士兵又是见过血的,装备了机枪,迫击炮,后装线膛弹匣步枪,手榴弹,他绝对有信心把那五千土著军兵杀得溃不成军。
如果再从地中海舰队的陆战旅调两个营给他,就是单纯用于包抄,全歼敌军,李云聪也不觉得有什么压力。他原先提出的,就是一个排的兵力嘛,一个排他都有信心镇住土著军队里,他是看过杜板人口中所谓精锐的那些满伯者夷士兵的,看着是不少杀过人的角色,不过那装备真就寒碜了,基本都是装备竹枪、竹甲,比起石彪那五百大明精锐都差远了,几发迫击炮弹下去,能有什么悬念?
但现在丁一其实只给了他一个班,三个营,他一路跟在丁一身边,还不知道北上舰队运回来的是什么兵么?有团营的,有关外安西大都督府的,有宣府边镇的,有两广投效丁一的士绅子弟,有投笔从戎的秀才……总之在李云聪的眼里,要找一个合格的士兵都没有。
三个营,对五千人怎么打?他想着愁得不行了,蹲在地上抱着头,真的是有些沮丧了,想着不禁抬手抽了自己两耳光,这嘴贱啊!不接那话茬,哪来这毛病?这时却就听着文胖子在边上说道:“李大队怎么了?这听着要升官,是想着打肿了脸充胖子,请兄弟们好吃好喝整一顿么?”
李云聪没好气地对文胖子道:“去、去、去!别来调侃我,我这回算栽了,都是多嘴惹的。”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他便对文胖子把事从头说了一番,然后叹气道,“这可怎么整啊?”
“回去找少爷说,就说干不了。”文胖子听着,倒是少见的没有开他玩笑,很认真地说道,“这可不是说笑,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你整不了别硬撑,直接跟少爷说白了,就是没那本事折腾,丢脸不会死人,硬撑着,不单弄不好名声全垮了,而且……”文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是头回上阵的,带着三百多个二愣子,会死人的啊!就算你自己能活下来,下面兄弟死光的官长,谁服你?回去服个软吧!”
“不。”李云聪想了半晌,终于摇了摇头,对文胖子道,“先生是对的,容城书院上课时一落席就说得分明,培养的是军官团和参谋团,不是士兵啊……”他拍了拍文胖子宽厚的肩膀,站了起来,“我去搜集点敌军情报,不陪你贫了。”
而这个时候也得知了消息的朱动,却就向丁一问道:“先生,会不会太过了……要不把迫击炮排配属一个给云聪……”
“我只是说他可以带走一个班,那么就只是这一个班的装备,不可能有更多东西给他了。”丁一很肯定地否决了朱动的提议,“不单是云聪,你们也一样的,要学会因地制宜打仗,别看随船的炮弹、子弹储备不少,真打起来,这点储备不够几次大型的战斗消耗……”
而丁一接下来的话,让朱动也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你和文胖子、曹吉祥、门达,都一样,傍晚船到了,都去挑三百人出来,你们比李云聪好一些,如果他撑不住了,就到你们上,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训练新兵,而我们不可能错过大航海时代,让西方列强去瓜分世界的,就这么办,你们每人都可以在陆战旅或是两支特种大队里抽一个班走……”
所以当傍晚三十艘没有列装火炮的战列舰和十艘大福船、数十中型福船到达杜板,就象下饺子一样把运载着的军兵赶下船来的时候,这些穿着红色战袄的边军、团营士兵,穿着黑色军服的关外安西大都督府的士兵,还有衣色各异那些乡绅投效、投军为质的豪绅子弟、投笔从戎的读书人,头昏脑胀地下了船之后,所看着就是一幕军官的斗殴:
文胖子一记摆拳把李云聪打得踉跄后退,门达在后面插着手伸腿一勾,李云聪避之不及仰天摔倒,朱动扑上去就胯骑在李云聪身上,那真是雨点一般的拳头砸下去,边砸还边骂:“老子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在容城的时候,看着你他娘的还投缘,老子没少给你偷偷塞零花……你娘的,你作死就罢了,为何还要拖累我们!”
曹吉祥看着那些刚下船的军兵目瞪口呆看着这闹剧,他是掌过团营的人,总归还是要点面子,过去把朱动拉了起来,劝道:“算了,事已至此,埋怨小李子也没用,少爷说得也是正理,不然炮子枪子用光了,就不会打仗了?”话虽如此,从地上爬起来的李云聪,却觉鼻梁一痛,闷哼一声又蹲了下去,却是曹吉祥按着愤怒的朱动,“无意”之间,一肘砸中李云聪的鼻梁,他此时回头又来拉李云聪,嘴里还说着,“啊哟小李子,你怎么弄成这样?朱小哥也真下得了手,你看这鼻子都出血了……来来,头仰着,朱小哥,文胖子来来,快帮他止住血,老门你也别看,快来帮小李子摸摸这鼻骨歪了没有……”
一看见红了,文胖子和朱动、门达也有些不好意思,这闹归闹,意思到了就好,难不成还真把李云聪打死泄愤么?连忙过来看他怎么样,等确定李云聪没什么大碍,也就是鼻出血罢了,却就听着远处海边曹吉祥的公鸭嗓响了起来:“咱家原本便是钦差提督团营官校的曹吉祥,团营、边镇的儿郎,自负武勇过来,便过来,奉少爷的令,咱家来挑三百人,是要大用的!”
文胖子和朱动、门达还没回过神,就看着一手捂着鼻子的李云聪飞快地也冲出去,边冲边喝:“大明第二师、大明第三师,天地会、忠义社集合!上过阵、杀过敌的,到这边来集合……”
文胖子和门达对望了一眼,还没等他们感叹什么,就听着朱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个铁皮喇叭,在海边大声地讲演:“永乐年间这满伯者夷残忍杀害我大明将士一百七十人,不但至今毫无悔意,忠国公教他来自辩,居然又纠集了数千兵马向我大明耀武扬威,身为大明将士,你们说,孰能忍乎!”
门达无奈地说道:“老文,你有什么章程……”
却发现文胖子也已奔了出去,大吼着:“丁容城都知道吧?话本里丁容城身边那胖子,就是胖爷我了!好杀人的,都他娘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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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爪哇(七)
虽说李云聪目的性很强,但他毕竟不是掌管天地会、忠义社这些冲锋队工作的,也没能亮出什么凭证,加上文胖子他们只挑三百人,他则要挑三个营,结果不单曹吉祥先领了人走;朱动很快也挑足了人,因为他在安全局,各处天地会大一点的分舵负责人他都很能叫得上名号的,加上他那番讲演,对军人来说,是很有煽动性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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