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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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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便只能在这个棱堡里暂时住下来。因为朱动还在平乱之中,一直在打,到回大明运耕牛的船队回来了。还在打仗平乱,一路就没停过。倒是苏鲁马益的穆斯林数量大为减少,其间也有些穆斯林起来闹事,陆战第二旅两个营就驻扎在苏鲁马益,都是装备了加特林式机枪、后装线膛步枪、迫击炮,又是受到正规操典训练、经历过实战的部队,那战斗真就没什么值得一提了。两三回,都是刚一闹事,很快就乱息下去。最快一次甚至前后不到半个时辰。

丁一请了清真寺的阿匐来,就在集市上当众问那阿匐,《古兰经》是不是有这样的教义?阿匐说是有的,丁一教他翻出经书来。确有的。例如不得小解在死水里,不得吃非清真的食品之类,也不是丁某人编出来,于是闹事的立时就杀了。

去清真寺的人真是日见减少,那些阿匐倒是不时被丁一召见,又有赐赏,他们渐渐也认清了形势,不再到处去传教——事实上到了耕牛和老农过来的时节。基本苏鲁马益这城里,也没谁愿听他们传教了。于是又过了两个月。清真寺里的阿匐商量了一下,就主动向丁一提出,要加入华夏宗教联盟了,每旬没事跟那些丁一从大明弄过来的道士、和尚一起喝喝茶,各读各的《道德经》、《古兰红》、《金刚经》,倒也相处得和睦。

和尚见得丁一,还问着能不能效法唐三藏,去天竺取经?阿匐看着也起了想头,寻思着啥时候去麦加的克尔白朝圣;道士却是来求丁一,放他们回归华夏吧,那才是道教发源的所在。丁一倒是很好说话,跟和尚、阿匐说:“行啊,你们把这边的宗教环境搞好,啥时把天竺和麦加拿下来,我又不懂佛教和穆斯林,到时可以考虑给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去操持。”

他这么说,直是把和尚、阿匐们听得不敢再问。

倒是那些道士和丁一吵了好几回,丁一的意思是说:“不是有个说法,众生没渡完,就誓不成佛么?你们跟我出来,传播信仰,不是蛮好的?”谁知道士就不干了,说他们又不是佛教的!没这说法,他们又没犯罪,凭什么被流放海外?忠国公官做得再大,也不能这么祸害人吧?有道士直接说:“不成的话,公爷给定个罪名,把小道送回华夏杀了便是!小道只求死在大明土地上便好!”

丁一不得不感叹华夏民族的良善啊,连这道教,也没有什么攻击性,不得已也只好以后避着那些道士走,因为他自己也感觉到理亏啊,人真没犯啥罪,这么骗出来又不让回去……那些道士顿时在苏鲁马益就高大上了起来,这事还是后来从淡马锡过来的王振给解决了。

王振这军事白痴,似乎在处理内政上面,比起丁某人还是强很多,至少引进耕牛和老农就是他提出来,爪哇有野牛,但驯化也需要时间的,加上这里土著懒,有火山灰覆盖的农田尽管很肥沃,但搞得农业也不怎么发达。在从华夏请了老农过来,又引进了一批耕牛,加上驯服野牛,至少在苏鲁马益,看起来整个城市的发展,渐渐地有了些起色。

至于道教的问题,王振听着丁一的感叹,便很惊诧地说道:“如晋这话从何说起?怎不提黄巾之乱?”丁一听着,却觉也是有道理,汉末黄巾之乱,也可以算入道教里去,于是便把那些道士交给王振去培训——无论是政府还是军队,丁一是不敢让这王世叔沾手的,当权时有照顾过丁一是一回事,这位动辄就要玩坏二十大军和几十万民夫的奇才,大约除了英宗,没谁用得起了,丁一可不打算冒这险。

叫他去管宗教,也算找到事情给他做了,然后过了几天,丁一就不得不感叹术业有专攻,王振这军事白痴,真是颇有干坏事的天份,英宗管他叫先生,也不是无缘故的,原先没事就要堵着丁一给个说法的道士,终于安生了,然后还很积极地去传播教义,苏鲁马益突然之间多了很多道家信徒来,直到有一日丁一到下面村庄里去,听着那在讲道的土著说什么:“信丁一,得永生!”下面土著纷纷嘶心裂腑地呼应,丁一才觉胆寒,回到苏鲁马益连忙问王振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道士,平日里骗那信男信女的财物,手段那里会少?”王振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只是看着如晋你不端架子,又讲理,他们便来个君子可以欺以方罢了!为叔和他们说了,他们二十人,这爪哇今年过年,要是没有二千在册的信徒,就不必他们当道士了,教他们都去势了,归到小曹手下,好好去忠国府里侍候便是;若是满了二千,不满一万,便是企图卖国求荣,便把他们在华夏的家人里,挑个男丁出来,替罪杀了,明年再无起色,便族诛。”

丁一听着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好半晌才说道:“世叔,你这般料理,不合律法啊……”

“彼等一开始也是如此说的,可咱家办事,只知为着皇帝,为着朝廷,为着大明,律法?驸马都尉犯事,该下诏狱便也是要下的!”王振得意地说道,“咱家只问彼等‘律法?寻两个积年老吏,要什么罪名整不出来?’彼等听着,便不教再嚼老婆舌头,老老实实去办差了,如晋,你便是心太善……”

于是丁一除了苦笑了,便再也无话可说,不过等到第二日,便以这边事情已上轨道为由,教王振回淡马锡颐养。说是若有什么办不妥当的,再请世叔出山云云,派船把王振送了回淡马锡去。让他这么弄下去,别在爪哇也逼出一个黄萧养还是侯大苟,那真就是不可收拾了。

到了正统十四年的十二月,苏鲁马益、厮村、杜板和满者伯夷,基本是算安定了下来,而且这几处都起了书院,不是容城书院的分院,专门教授道德文章的华夏书院,丁一派人去华夏,把不第的秋风钝秀才请了过来,本来是没几人愿意来的,奈何丁一许下了条件,说是学生过了汉语等级考试,就给他们一个官身,不是这海外番邦的官,而是大明四海大都督府里的实职,他们考到胡子发白是为什么?不就是要当官么!

听着一期五年就能回来,华夏百姓之中,丁某人的信用还是很好的,于是报名的秀才众多,前后怕有数百人,连举人也有两个,这两位倒不是为了做官,而是听着教化狄夷,觉得是个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的机会啊,为着理想而来的。

“我讨厌这样的日子。”丁一再一次下到苏鲁马益边上的村子,和宝格力比试射箭之后,长叹了一声音这么说道,“我真的不喜欢过这样的日子,我喜欢杀人,我喜欢闻着硝烟的味道,我喜欢骑着战马飞驰……”

宝格力取下弓弦盘好了,听着也闷声闷气地说道:“是啊、是啊!好无趣,这里的婆娘又黑又瘦,宝格力都怕一压上去把她们压死了,先生,快带宝格力去杀人吧!”

丁一接过曹吉祥递来的衣服披上,拍了拍宝格力的肩膀:“好好训练,郭劲是个好兵……我看也差不多了,过了年,争取这边七个营都列装上景泰三年式的步枪,然后咱们就该去巴格达转转……嗯,你还没娶妻吧?等到北欧,给你找个大洋马做媳妇,那说不好比你个还高!”

宝格力高兴地摸着脑袋笑了起来,这时就有快马从村外驰来,看着那骑兵帽上别着的红色羽毛,丁一麻利穿好衣服,只怕这是出了大事了。

第三章爪哇(十五)

传讯骑兵帽子上别了红羽毛当然是大事,否则是不会这么干的。丁一看着手头几封信,颇有些无奈。头一个是伤兵的事,朱动带的那七个营,可不比驻在苏鲁马益,李云聪手下装配精良的陆战第二旅,除了从陆战第二旅或是特种大队带出来的几个班之外,其他的兵员,都是冷兵器。

别说景泰三年式步枪,就连景泰一年改型,那种枪栓是个弹壳的步枪都列装不上。

平叛的战事眼前来看还是很顺利,因为这七个营,主要都是大明第二师、密云前卫、都音部落的兵员,都音部落的草原籍士兵,杀人那是一点不怯,弓箭也相对来很不错;大明第二师和密云前卫出来的兵员,都接受过基本队列训练,长枪阵一列,这爪哇的乱军想要攻破那是做梦吧?就曹吉祥挑选那个由团营兵员组成的营,也是个个身高体壮的,先天条件老实说,还要比其他六个营的兵员强,饷粮没经克扣拿到手,对他们来说,前所未有的待遇啊,也是用心听令的。

但是,冷兵器对冷兵器,想要和李云聪那两个营一样,达到零伤亡或是个位数伤亡那是不可能的,陆战第二旅那边,装配上已不单是热武器和冷武器的差别,而是足足跨越了几百年,除了仍使用颗粒黑火药作为发射药之外,其他基本都相仿于近代陆军装配。

大半年连续不断的作战,一开始不显著。到了此时,伤员就渐渐多了起来,青霉素也不敷用了。那些二把刀的卫生员,也根本就支应不过来。于是朱动就发信过来求助,这么下去他没法支撑啊。

特别他信中所提的几个例子,明显就是应该静脉注射,而卫生员针没有打好,硬给弄成皮下注射,把那伤兵痛得活去死来。最后还感染死了……而更有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用乌头做原材料的麻醉药,直接让一个取出箭簇的伤兵。在缝合好以后再也没有醒来……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非战斗的死亡到现在,已有有七十多例了。

也就是说,有七十多人。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后方的医疗室,而这七十多人根据记录,还有五十多人是能自己撤下战场,可见是活活被从生治到死的。所以朱动很直接地在信里说:“伤兵已不愿赴医疗室,于是又有三人坏疸而亡……长此以往,难以为继……”

不去医疗室,就是靠自己身体素质硬撑了,撑不过就完了;但这么治死了五十个自己能撤下战场不用担架的士兵。谁愿意去医疗室?于是就恶性循环了,受伤的士兵得不到医治。无法赴回战场,不断的胜利,不断的减员……

而对于医疗室和随军的卫生员来讲,他们是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本月至此十六日,住院三十五位患者,新接伤患二十七位,统共缝合七千二百五十九针,输血十二例……医疗室仅有本医官一人,卫生员七名,连续五个月不曾有一日休息,每日每人睡眠不足二个时辰……”十六日接二十多个患者,一天也就二人不到,一个伤员二百多针,如果三层缝合也就是两道大点的伤口罢了。

但是还有三十多个伤员住院,查房什么的少不了吧,所谓百上加斤,不单一个医生七个卫生员,要照顾三十多个伤兵,还有每天接诊两人,缝合五百针,输血一次,还有要人值班,真的也是累到吐血……要知道这个年头输血,是个很繁琐的事情,因为要输血就得验血;要验血就得要有凝集素,而目前的条件,只能是生理盐水提取法,并且还是鲜品制取。

在梧州还好,湖广那边会下雪的地方,士绅家里多少会储积一些冰的,花钱就行了,弄来冰块,那么还能弄出人工土冰箱,凭借着温度计,来保证接近零下四度的温度,这爪哇是完全没有这条件,于是泡在凉水里来保证低温,无菌环境更加是不可能的了,弄出来所谓凝集素,是些什么鬼东西,到底有没有效只有天知道,这也是之前为什么要治死那么多人的一部分原因。

至于那些输血没死的伤患,只有归功于卫生员,他们都是华夏验过血,都是o型,小量输血用o型还是可行的——也就是说七个卫生员,不单要照顾住院伤患,还要给医生做手术时打下手,还要给伤兵供血……而且包括医生在内,他们还不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再系统读了四五年医科出来的人,只是在梧州跟着天然呆不断制造医疗事故,慢慢生长起来的赤脚医生。

丁一打开第三封信,也并没有让他感觉到有丝毫的轻松,这是从华夏寄来的信,一个月前左右的信,用通讯船只捎来的,是张玉给他写的,信里所说的,主要是两广总督王翱,开始插手两广的事务了。

“王总制亲赴梧州巡视,而张总镇不敌侯大苟,然忠勇可嘉,率其亲卫力战殉国,所幸胡山率大明第一师,以哀兵之力,将侯逆当场斩杀。”张玉是这么写的,世家出来的女儿,一点把柄都不会留给人,明显这就是王翱要去广西的话,必定会发现张辄被扣押起来,每天任务就是写奏折。

所以,在王翱动身的时候,张辄就和他的亲卫,直接被杀掉了;罪名自然是推到侯大苟身上,而侯大苟也到了该死的时节。不必问,这等事就全是张玉的章程了,而很明显丁如玉也是赞同张玉的意见:“故如玉劝王总制,待肃清残匪再赴广西不迟,又上折自请广西总兵官,上许之,关外事以陈三佩征北将军印替之,如玉改任两广总兵官……”

“就没一件好事啊。”丁一收起信,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华夏的事倒也罢了,鞭长难及,也只能任由张玉去把握了。担心也没用的事,丁一还是能看得开的;但无论是医疗室还是伤兵,都是迫在眉睫的事,这不可能不理会啊。于是丁某人也没心情这里欣赏田园气息了,招呼了一声,往苏鲁马益城的大明堡而去。

但他奔回苏鲁马益,方一坐下,就听着亲卫来报:“先生,那朱二先生过来了。”

朱二先生就是景帝的代称,丁一去到哪里,都是将他带着身边,绝对不可能给他什么机会可趁。这时他来求见,丁一烦得不行,原是不想见他的,但想了想怎么也是数年的天子,这点面子还是给他吧。

“我和你也是朋友。”景泰跟着丁一,每天早上起来就跑步,没事种种花下下棋,除了晒得黑了些,这身体却要比他在深宫里好得多,他见着丁一,就是这么说,后者听得愣住了,只听景帝又重复了一次,“我和你也是朋友,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着,我没怎么对不起你,没有,也许有些恶意,母后是有动脚手,我没有,我每每想动手,总是念着你的好处,我就算跟你不是知已,至少也是朋友。”

“王爷,我现时很忙……”丁一回过神来,苦笑着这么说道,就是教亲卫送他出去。

但景帝却没有退让,少见的没有退让:“你要船队,我便给你船队,你要宫里入股做生意,我便教妃子去入股,你要灭人国,我也没有怪你,调兵也是有和你商量的……我想,至少我与你,怎么也算得是……”

“不,我的朋友不多,王爷。”丁一望着景帝,摇了摇头,“朋友不是官,不是九品中正制的来算亲疏,噢,他是正一品的朋友,你是从九品的朋友……不是这样,朋友是我可以放心把自己后背交给他,永远不用担心,他会捅我一刀的人。王爷,你给我的船队,是为了让我远离华夏,莫要对你的位子有所威胁,也是利益的交换,不是无缘无故地相信我而打造这船队……不,你不是我的朋友,从来都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那我也与你相识一场。”不知道为什么,景帝要坚持这个观点。

丁一为了尽快摆脱他,便点了点头道:“好吧,也是相识一场。”

“我要当皇帝。”景帝很认真地这么对丁一说,然后他想了想,又说道:“你与他是朋友,你帮他当上大明的皇帝;我与你相识一场,比不得他,那好吧,你至少也要让我当个真真正正的王。”他究竟还是没有摆脱那心中的价值观,还是按着亲疏来论关系。

丁一听着苦笑,摇了摇头道:“王爷……”

“我不管,我便是有对你不好,你把我的天下夺了给他,有什么怨什么恨也当报了,现时你我也算相识一场,你我相识一场……”这时丁一才发现,景帝大约是喝了些酒吧,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如晋!你夺了我的天下给他,我没有怪你,真的没有!”他握着丁一的小臂,拼命地晃动着,“但相识一场,你为何不能教我当上一国之君?”敢情这一国之君,跟隔壁邻居来借一勺盐似的。

丁一很无奈,总不能给他一拳吧?只好把他往门外推,一边对他说:“我现时烦着去那里找医生,医疗室那边没人,云远那边也缺医生,梧州战地医院那点人,根本就不够分……”

“我帮你!”景帝反手死死扯着丁一,却是说道,“我能当医生!你记得么?你教过我!我治好见济!我帮你当医生,你帮我当上一国之君!便是在这爪哇立国也成!”

第三章爪哇(十六)

似乎为了加重注码,景帝捉着丁一的手又说道:“我还会烧竹沥!”这倒是有的,他上山去给于谦弄这玩意,虽说不见得亲手施为,至少还是指挥着宫中人等操办,一时丁某人有点接不上话来,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因为景帝又说道,“我读过《伤寒论》!”

这架势似乎景帝打算当场背诵《伤寒论》,丁一连忙阻止他:“王爷,这战地医疗室,里面都是伤兵,有截肢的,有伤口化脓的……你不怕?你不怕我怕!你要把人治死了,是不是算渎职?然后捉了你去杀头偿命啊?”丁一最后忍不住了,直接就爆了。

景帝被他这么一发作,他这人,本来就不擅长这种正面对抗的,一看就想缩卵走人,然后再从长计议吧。但回过头去,门外兴安一个劲地给他挤眉弄眼打手势,示意他按着来时商量好的腔调,怎么也得争取个机会啊,然后这二十多岁,就当猪养到死么?

在京师时想着能活命就好,但跟着丁一出了海,看着那各色人等,朱动领兵在爪哇横行不说了,连何铁蛋这海贼出身的人,都实际上领了吕宋总督的差事,自个二十多岁,就要当猪一辈子?然后他的儿子朱见济,长大后也是当一辈猪子?他不甘心啊。

其实这亲王在大明,成祖以后就是当猪养的,景帝这私生子出身的人,本来结局也是当猪养到死。但所谓若没见过光明也能忍受黑暗,就是这样的条件。他坐过那椅子,当过皇帝,他受不了这结局啊!

“我至少读过《伤寒论》!我识字!我还治好了见济!我怎么也比你手下那些个连字都不识的士兵强吧?凭什么他们当得了医生。我便当不了医生?这事我真能帮你!你不是说人生而平等么?到了我这里,就不算数了?”似乎他今天就跟丁一扛上了。

丁一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景帝说得不是没道理,他识字嘛,这不是说笑,至少现时在爪哇的医生,就识不到二三百字。更别提什么伤寒论了,提取凝集素,也是在梧州那边死记硬背下来的流程。现时整个世界的文盲率就是这么高,大明算是好了的,要是在欧洲,那只会更糟。至于爪哇本地?这个还是不用提了。

“你想当一国之君?行。我再从阿拉干那边给你调二十个卫生员、三个外科医生,你就在爪哇弄一个战地医院,若是干得好了,等我打下这里……”丁一指着地图上的北美洲后世加拿人的界域,对景帝说道,“你要立国就立国!不过军事权你想也不要想,军队得由四海大都督派驻。”

景帝二话不说,在案上找了张纸。蒙在地图上,拿起炭笔就把刚才丁一比划的界域描了下来。又对照着华夏本地端倪了好一会,点了点头道:“虽说蛮夷之地,但单就疆域来说,却也不相上下……”

“都八字没一撇,你就开始意淫了?”丁一听着真是哭笑不得,直接就向景帝问道,“也不怕跟你直说,那地头可不比大明,没几个人的!再说了,现在还在东南亚,你就确定我能把那里打下来?就算我能打下来,你确定你能管理?搞不好当地土著半夜就把你脑袋割了!我看你还是安心跟在我身边吧,至少富贵一生,病死榻上,丁某人只要有一天在,还是能保你个平安的。”

景帝摇了摇头:“你肯定打得下,至于治理,爪哇能治理好,我到时照搬着就行了……你赶紧给我医生,我帮你弄那太医院,噢,不对,是战地医院去!让你看看我的本事,别没来由的看不起人!”

他真是一副工作热情高涨的样子,丁一马上就泼了他冷水:“你不要急,你要真的有心去操弄这战地医院的话,我得找个人跟在你身边,跟你同吃同住,兴安老实在家呆着吧。”景帝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自己愿意跟普通医生一样。

那张用炭笔描出的纸,他很郑重地收起来,对丁一说道:“只要这战地医院办好了,如晋莫要忘记今日之诺!”看来他是真把这当成念想了。

不过景帝离开之后,丁一想了想,除了他的身份不提,这厮当个医院院长,一时身边还真找不到比他合适的人选啊,当即把文胖子找过来,叫他去淡马锡把王振弄到爪哇来,没错,丁一就是要用王振来盯着景帝,这是死对头啊,景帝要敢在伤兵里透露自己身份还是啥的,王振那是不用叮嘱,绝对不会放过的。

原来以为这么折腾,王振必定是不快,谁知道王振过得来,见了丁一,就得意地道:“如晋也察觉出这回回教义的不是了吧?”说着他掏出一份折子,递给了如晋,上面主要就是就《古兰经》的教义,例如“他们中不信道的人,必入火狱,而永居其中;这等人是最差的生物。”这样的句子,以此破题,又举历史上穆斯林作乱什么的,大意是非得煽动佛教、道教,把穆斯林赶绝了不可。

丁一看着肝儿颤,这伊斯兰教义再怎么着,现时爪哇上的穆斯林又不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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