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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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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茶客里就人说道:“这读书人就是好,你看这明明脑壳坏掉的,来淳安落户,一样能收到弟子,一样有美娇娘相伴,他娘的,不论如何,今年也得让我家小子去再考一回!”

“对了,黄堂的大公子,后天要下来淳安,我等怎么也得张罗招呼一番才是。”黄堂就是指严州知府了,那人招呼着身边的茶客,“大公子是雅人,要请得大公子赴宴的话,县里那些个庸脂俗粉只怕是不济事的,不若我等去州府里请些高门名媛、子弟,才不致失了礼数。”

刘姓地主刚才还被丁夫子说得有些怨气,顺口道:“啥高门名媛?俺老夫看,不如去请丁夫子也赴宴,让夫子的娘子也一并前去就好了,那娘子,神仙一般的人物,老夫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真是没见过如此的贵气人物,不怕说实话,要不是丁夫子有功名在身,又是京师下来的,怕他有些根脚,老夫上个月底见着第一眼,便寻思着,拼着破家,也要把这娘子弄到手!”

“这倒是实诚话,刘翁,不瞒您说,我也是生过跟你一样的心思,只是托人去县衙打听过丁夫子的底细,的确是不好折腾的,方才作罢!”边上另一个地主,拍着大腿附和起刘姓地主的话来。

又有人说道:“若是夫子答应去了,那娘子不去,又当如何?”

其他几人露出猥琐的笑容,纷纷道:“只教哄着丁夫子也去诗会便是!丁夫子不在家里,那娘子若是生出了什么念头,弃家而去,却便不干我等的事!对了,不单是那天仙一般的娘子,便是夫子家里管事的大丫环,白瓷一般的脸蛋,想着也教人心焦,嘿嘿!”

这个时候,他们口中的丁夫子,已回到城南那四合院里。

“先生,这蜜月,似乎和你在京所说的,颇有些差异。”夫子的娘子,端坐在小院子里,手里执着一卷书册,轻笑着对走入院子的丁夫子,如此的埋怨着,“原来说好,咱们三人一起游山玩水,一到淳安,先生又是下乡去访佃农,又是打探租子,又是收授学生……”

这便让丁夫子有些尴尬了,不禁摸着鼻子道:“这得怪张懋,他总叫嚷要历练一下的。”

“先生!”刚才带着那五六个学生跑步的高大弟子,正好入了内来听着,冲着丁夫子苦笑说道,“这真不能赖弟子,先前是说您跟姐姐还有师叔,一路游玩,弟子带着警卫在暗中保护,也教懋历练一下这行伍之事,却不是要跟您下乡去寻佃农攀谈,弄得两腿泥啊!”

第九章风*流*眼(十二)

并非丁一是工作狂,而是有种压迫感在不断地推着他前行,到了现在,他真正的体会到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感觉了。蜀地入藏是很艰难的,大量的地形考据就不必提起了,单七个字“大渡河横铁索寒”说的就是那入藏的必经之路,并且这年头可没有公路。

尽管此时这入藏咽喉还控制在大明手里,没有围追堵截,但这崎岖的山路和峻峭的山峰、湍急的河水,绝对是一条极为艰难的道路。在离京师至江浙路上接到的战报,运送粮食、弹药的民夫,就有二百多人永远地留在了这条路上,至于摔伤之类,虽然战报上没写数目,只提了两字“甚众”,就可知道是完全统计不过来,连护送的大明第一师官兵,都出现了两位数的非战损伤员了。

“先生这些日子都没停歇,可有定计?”张玉终归是能和丁某人沟通的人物,知道丁一在急什么,该调侃的调侃完了以后,也就关心起丁一在办的正经事。

丁一全然不见在外头的笑容,脸色极为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只怕暂时是无计可施。”

“蜀地支应大明第一师二万余,于天府之国来说,应当还能支撑;不过舰队远征所需诸般物资,两广只怕就难以独力担负了。”张玉也是觉得头痛,广西是土改完成了几年,但是广西本来就是十万大山的所在,以前还是靠忠叔组织船队,贩占城稻过来养兵呢。现在土改弄完之后,这几年经营下来,能自给自足养着大明第四师就很不错了。

至于广东。又没个侯大苟,就算王盐山被丁一拿捏着,不再于里面使绊子,终归也只能慢慢推行。

“先生、姐姐,这不对啊!”张懋在边上听着,却就开口说道,“先前广西靠着贩来的占城稻养兵。现时能自给,那么贩来的粮草,不是就可以作为舰队所需的物资来调用么?”话还没说完。就“啊哟”一声惨叫,抱着头跳了起来。

这关节敢敲英国公张懋脑袋的,不必说,就是丁如玉了。

“越大越蠢。阿拉干那边多出三个陆战旅。都不用吃饭?”尽管丁如玉指挥新军,被胡山和容城书院出来的军官不断吐槽,但大的方面,她怎么说也是领兵这么久的,倒是尽在心中的。

不论是舰队的远征,还是大明第一师的入藏,都是需要粮草弹药的,这年头全靠人力。如果整个华夏都为战争机器服务那就还好说,如果这内部还有辄压、扯皮的事一再发生。那怎么弄啊?而江浙、江西、湖广这些士大夫阶层最为集中的地方,必定就是最为顽固的,丁一肯定得进行考察。

丁一长叹了一声道:“若是不成的话,就把工宣队放下去,组织农会,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来弄吧,湖广、江西、浙江这腹地,先不碰了,咱们拖不起,大航海时代抢不到先手的话,欧洲那边的国家不会等我们,欧洲能人很多,你看舷炮设计,他们很快就学会了,唉。”

如果不能有效地推行官绅一体纳粮的话,或者更为简单地说,不能实施土改,那丁一就要考虑暂时把这些地方孤立,先从两广、福建、四川入手了。

张玉皱了皱眉头,却向丁一问道:“但不论如何,远征舰队总是需要物资经费的。”

丁一也只能苦笑了,不过很快他就宽慰张玉:“不用太担心。”

不在于担不担心,问题始终会在,要出海就得有弹药补给,就得有粮食……这些其实还是次要的。更为重要的问题,单靠军方的舰队,是弄不成殖民的啊,如果没有民间的资本跟进,那才是大问题,打赢了却没有人力物力去抢领胜利果实,掠夺式的弄点钱和人口,实质上并不理想的——熊瞎子扳玉米,扳一个扔一个,到头来终归就是手上抓着那两个。

“如玉,你得下一趟广东。”丁一想了想,还是很艰难地做了这样的决定,“当时平黄萧养时,你和广东的士绅打过交道,去跟他们说一说,海贸的暴利,和海外的富饶。”说着张懋也被分派了差事,“你回京师去,尽快把想参与出海的勋贵组织起来,让他们在天津口那边集结。”

丁一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了。

如玉自然是不太乐意,不过她是知道轻重,却就没有太过抵触,张懋就有些犯难了:“先生,这,弟子回京,您的护卫可怎么办?”

“老曹不是盘下王大户的宅子么?警卫部队驻了一个营在那里,还有两个营在淳安左近的卫所,能有什么事?难不成士林还敢下黑手?”丁一摇了摇头,不以为意地说道,“治理地方,统筹全局,倒是苦差事,若论打打杀杀,无论小队作战还是阵列于前,咱又怯过谁?”

张懋听着却也只能点头,丁一是真的有说出这话的底气。

跟着丁某人办差日久,无论是英国公还是丁如玉,都习惯了雷厉风行的节奏,诸事交待清楚了,还没有吃中午饭,便带着贴身护卫,都是一人两马的出了城去。

目送张懋和如玉远去的身影,丁一柔声对张玉说道:“如玉倒是和你合得来。”后者给张玉留下了一个女兵警卫排,这些女兵基本上就是江湖上的女侠出身,又都是随着她在关外见血的,别说有佩枪,一刀在手,寻常三五汉子片刻就撩倒是不在话下的。

“先生不必宽慰我,这当口,又哪里分得清楚?”张玉淡淡地应了一句,却有着深深愁意锁在眉梢。不为别的,是为着她的弟弟张懋,此去游说勋贵,那就必定是和丁某人一体了,一荣皆荣,一损皆损。

这跟她入了丁家的门,不是一回事,因为她跟丁一,不单是太后赐婚,而且她是庶出的女儿,出了门,便不能代表着英国公府的态度。张懋可不一样,当代的英国公啊,这么去为丁一鼓吹,那就是绑死在一起了。

“只要运转起来就好了。”丁一所能做的,也就是安慰她,或许又是在安慰着自己,“整套机制教它正常地运作起来,慢慢便会好起来,你看广西的土改办成了之后,这两年,不是便有了起色么?”

张玉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事实上,现在这状况,已不是能选择中立的时节了。不单单是英国公府,还比不上南京大功坊徐家那样的地位超然,更为重要的是张懋,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英国公死的时候,张懋才九岁,而且张辅是七十多才得了张懋这个儿子,年纪上的差距,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接近祖孙那样的感觉。

而对于丁一就不一样了,他的年纪刚好跟张懋差了十岁左右,而张辅在土木堡殉国的时节,丁一正是大放异彩,开始成为大明军方中的传说的时节。张懋非常自然地,把那种对父兄的依赖,就是寄托到丁一的身上去。

最为明显的,张玉幽幽地抬头望着远处,对丁一说道:“小懋从来没叫过先生一句姐夫。”

张懋再怎么玩闹,丁一在他心中就是先生和严父的结合体,他真的就不曾喊过丁一姐夫。

不用问,他是感觉自己和丁一的师徒关系,要比姐夫和小舅子更近。

甚至说更为神圣。

丁一握着张玉的手,没有再说什么宽慰的话,也没有说是他不好,教得英国公府和忠国公府绑在了一起。没有必要,对于彼此知心的人来说,这样倒是显得假了,他只是对张玉说道:“相信我。”

他相信自己能完成重启华夏的计划。

那么便不必有歉,张懋不会被他连累,而是会跟随着丁一,被载入汗青,英国公府也不必担心跟忠国公府绑在一起之后,会成为众矢之的,因为在社会转型之后,土地兼并的问题被解决,士大夫阶层会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谋取农田更为划算的生意。

张玉抬起螓首望向丁一,朱唇轻启:“我敬仰先生,也愿与先生相随相守,但我从不相信先生能成就你的大志,从不曾相信。”她说得极真挚,没什么决绝的味道,也没有什么斩钉截铁的腔调,只是平平淡淡里,把一腔的衷肠,在秋凉里,染出几分温柔。

她不是不相信丁一能出人头地,所谓出将入相,虽然没把握相权,但总督两大都督府和海外之地,藩镇之实已是有目共睹的。便是按着东华门外唱出才是好男儿的标准,丁某人也是摘了探花的殊荣;放在江湖之上,丁一的名号早就是评书里的英雄角色,传诵华夏诸多州府。这若不是出人头地,哪还有什么出人头地的?

但她与丁一是相知的,她知他的大志,不在于此。

“你这般说,教人伤怀,却不折了我的雄心壮志么?”丁一微笑地望着她,握着她的手。

她笑着又再摇了摇头:“我不相信,谁能教得先生失志。纵是岁月易逝,吾生有涯,至终有不忍言的那一天,但也折不了,先生的凌云壮志。”

“尽管你不相信我能完成?”

“尽管我不相信。”张玉温柔的声音里,却有着稳稳的坚定。

便是丁一要造反,她也不会下这样的断言,但丁一要做的,不是改朝换代,而是要改变几千年来的体制,那是真的要教日月换新天:“我不相信,但我在先生身边。”

她反握住丁一的手,在秋风里,洁白修长的柔荑,有温温的暖意。

第九章风*流*眼(十三)

人生总是充满着各种计划之外的惊喜或是打击,谁也不能把每一秒都预料清楚,哪怕是丁一也不行。只当他执着张玉的手,立于院中凝望对方,正是无尽的柔情蜜意,教他苍凉的胸膛得以温暖的时候,很不合时宜的,就传来了院子外当值弟子的惊叫。

“留步!尊驾且住,我家夫子吩咐下来,暂不见客,您若来访友,乞请……”话没说完,显然就被人推搡开了,那弟子颇有些慌张,“您怎么打人了?哪有这般道理!我家夫子可是有功名在身的,汝休得放肆!”

丁一伸手止住扶着长刀要出去的那些女兵,对张玉道:“我出去看看,莫怕。”

听着这话,张玉俏脸上却就浮出了笑意:“先生有心了。”她怎么可能会惊怕?别说是先前硕大英国公府是她在操持,这几年,特别是丁一出海的期间,忠国公府也是她在主持,八大处里那些丁一的弟子、书院的学生,拿不准主意,都是由她来做最后的决断。

丁一自然知道她不会怕,只不过是为了哄她开心,女人总是需要哄的。

她这解语花一般的玉人,也不会觉得丁一是看轻了她,明明白白的,却是承了丁一的情意。

转出照壁,行出院子外面,就见着在淳安收的几个学生,被人高马大的十几个豪奴推搡得东倒西歪,帽子也跌了,儒衫上还沾着泥巴。却听带着豪奴前来的刘姓地主冷笑道:“丁夫子是有功名在身,老夫自然不敢轻慢。你们这几个泥腿子,他娘的,也有功名在身么?呸!见了老夫居然装模作样不磕头。真以为穿上儒衫就变读书人了?还尊驾呢!滚开,不然的话,老夫饶不了汝等!”

“刘翁要替学生管教弟子么?”丁一笑着提了袍裾出来,向那刘姓地主问道。

看着丁一出来,那些豪奴倒也就退了下去,毕竟这是文风很盛的江浙地区,士大夫阶层抱团。当真恶了这位据说有功名在身的丁夫子,不是他们这些个豪奴当得起的。

只不过刘姓地主却就很随意地向丁一抬手拱了拱:“不敢,只是这些孩童颇为无礼。”

那些学生听着自然是不服。便要分辩,丁一看着就摇了摇头道:“刘翁是长者,话没说完之前,汝等安能插嘴?这点规矩总是要有的。”又向刘姓地主说道。“刘翁尽管说便是。这些孩子若是犯了错,学生自当给刘翁一个交代。”

刘姓地主听着,便愈更得意了,在他看来,丁夫子便有功名在身,毕竟初来乍到,是不敢和他起冲突的,当下拈须笑道:“算了。老夫也不好与一伙崽子计较,只是夫子善心。这管教却须严些才是,难不成穿起儒衫就成圣人门下了么?老夫还有位五服内的堂兄,中了进士,放在日照任明府;也有位远房的堂弟,在广东做到千户呢,难道老夫便能以读书人自居了?以朝廷武将自居了?这太荒唐了!”

那些豪奴看着丁一并没有端起读书人的架子,说出一堆子曰诗云他们全然听不懂的话,胆气便也壮了起来:“就是!这几个猴崽子,煞是无礼!夫子得多备上几根戒尺才是,他娘的,太没规矩了。”

更有人对那几个学生吼道:“入你娘的,你不就是十八厝村张大头的五子么?”又指着另一个学生,“俺认得你,你是阉猪阉马陈小刀的三子,他娘的!敢拦老子们?惹翻了俺,老子们一会便去把你们爹的屎都捏出来!也是淳安人,不晓得,俺们打行的行首,便是江湖人称夜战八方的郑升郑哥哥么?”

看着丁一的架势是要息事宁人,刘姓地主也不想弄得太过,毕竟为几个孩童,去冒着和士林结怨的风险,那是不值当的事,虽说他一点也不怯丁一,正如他所说,他也有人脉,也有关系,但用着这些人脉、关系,总也是需要花费的。

所以便喝止了那些豪奴,对丁一说道:“算了,看在夫子面上,老夫也懒得去这种小崽子计较,这样,过几日淳安县城要办个诗会,李黄堂的大公子到时也将驾临,老夫素闻夫子与娘子都是雅人,故之来下个帖子,唉,想不到竟遇着这等事,罢了,帖子送到,到时还请夫子赏脸吧。”

丁一微微点头示意学生接了帖子,笑道:“好,学生定当前往。”

这时却就好几架马车从县城城门的方向而来,还没来到这院子门口,头前马车车辕上的二十来岁的少年已纵身跃下,提着袍裾快步奔了过来,冲到这门口时,那些豪奴还没反应,当头两个想去拦的,就给那少年左右开弓抽了七八记耳光:“放肆!汝等是什么身份?敢拦下官的路?”

这先敬罗衫后敬人的习惯,自古就是如此,这少年穿得贵气,又是自称下官的,那些豪奴原本是要动手的,听着便老实捂着脸退开了,刘姓地主也使了眼色,教那些下人先闪避开,只见那少年奔到跟前,冲着丁一就跪了下去,“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方才开口道:“剑慕给少爷磕头了!”

却是原来在容城时,就跟着丁某人的书僮剑慕,丁一伸手把他扯了起来,还没问话,就听着那刘姓地主在边上小心地问道:“不敢请教,官长当面,可否赐下官讳,小老儿也好周全礼数。”又冲丁一说道,“还请夫子引见引见!”

“他本是我的书僮,后来去了军中历练,混了个职衔,没什么出息。”丁一很和气地这么介绍了一句,笑道,“这位是刘翁,剑慕,刘翁问你话呢。”

剑慕看着丁一冲他点了点头,当即转身冷哼一声,向着刘姓地主说道:“下官龙骑卫左千户所百户丁剑慕便是!”这狐假虎威、摆架子的活计,剑慕可是本色演出,就是被扔去龙骑卫,被原来那些龙骑兵营的老兵锤打了几年,训练中颇为出色,授了个百户的衔,也没搁下这天赋技能啊。

不过刘姓地主听着,却就脸上笑意消减了去,随便拱了拱手道:“原来是丁百户啊,老夫有礼了。”文贵武贱,便是县丞典吏,大海虽阔,船头也难免会相互蹭着,刘姓地主绝对不敢拿大,但这武职,不过是个百户,他就还真不当回事了。

这时候那马车也到了院前,护卫着马车前来的,是大明第二师的一个连,带队的却是一名营长,他给丁一行了军礼,正要禀报,看着丁一做了几个隐蔽的战术手势,能被外派出来的人物,都是精细人,话到嘴边就改了口:“大爷说,先生这么出来,身边总得有人使唤,正好大房的奶奶要过来看先生,便教我等护卫前来。”

说话间,丁家大嫂便从马车上下来,身后还领着几位世家里送到金鱼胡同的侍妾,各自带着自己的使唤丫环、老妈子,一时之间,门口就颇有些人满为患了。丁一便教剑慕领着他们先入院子里去,找张玉安置。

而冲着刘姓地主拱了拱手,丁一也想招呼着几个在当地收的学子入内去,却就听着刘姓地主喝道:“慢!丁夫子,这却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丁百户,是夫子你的书僮,无故打了老夫的下人,夫子却是缺了给老夫一个交代吧?”

那些豪奴是知道刘姓地主的心思,这主家为了给他们出头,去扛一位举人和百户?那是瞎扯的事!刘姓地主之所以会提这茬,不外就是刚才下车入院子去的几位女眷,丁家大嫂虽是有了年岁,但也是风韵犹存的美娇娘,后面那几位侍妾,面目如画就不必提了,骨子更是透着世家子弟的端庄,教这刘姓地主动了心思。

果然还没等丁一开口,这刘姓地主就接着说道:“夫子,那几个小妾是刚纳的吧?看那身姿,却还是黄花闺女啊!老夫也不相欺,愿出白银五百两,请夫子割爱,出让一位,如何?”

丁一依旧是笑笑点了点头,只是对那刘姓地主拱手道:“刘翁比学生年长许多,所谓走过的桥,比学生行过的路还长;吃过的盐,比学生吃过的米还多。刘翁这般分说,想来是公道,学生看着不如这样,明晚学生在城里的太白楼摆上两桌席面,便当给刘翁赔罪,至于其他事,到时再行商量,不知刘翁意下若何?”

刘姓地主听着便认为丁一服了软,当下也就不再多话,带了人自去。

丁一入得内去,无论是那位带兵护卫而来的营长,还是剑慕、丁家大嫂,都气愤得不行,丁家大嫂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二叔原本不长进,却还敢四处惹是非,如今做到这么大的位置了,却还受这土老财的气,却是什么道理!”

还好张玉在一旁劝说着,好说歹说,才把丁大嫂劝进房里去。

“你不问我?”丁一向张玉这么说道。

“先生要把这淳安揭个底朝天罢了,淳安一动,严州就难安宁,严州事发,江浙总归不会是铁板一块。”张玉伸手掩着樱唇,打了个哈欠,带着几分疏懒地说道,“不过是教儿童腰缠万贯,引歹人起意,然后伏兵四出罢了。”

第九章风*流*眼(十四)

淳安县的知县唤作邓廷瓒,前几年刚中了进士,被外放到淳安来当这一县的明府。这位是有本事的,治理淳安倒是得心应手。这年代的官僚体制就是这样,或者说集权式的管理也同样有优点,遇着能任事、有能力的首领官,那倒是要比诸权分立互相扯皮高效得多。

江浙相比之于两广这种边陲之地,本就富足许多,所以支派差役,修桥补路之类的,大户总也要些脸面,加之邓明府持事也公正,上任以来,还真没事让知县大老爷办不下来的。不过,今天这位淳安县的百里侯,就觉得头大如斗了。

不是人命官司,不是江洋大盗,不是摊派捐税。

是借钱。

虽说明朝官员的工资几乎就是没有,但也不是人人都跟于谦于大司马一样,一些潜规则的入项归结下来,怎么也能维持官员的体面,借钱的人,开口的也并不多,总共要借七两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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