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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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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要弄这官身,也得不少花费,却不是每个举人都拿得出来的。

这时听着丁一的话,他们的心思就动了。

“丁夫子,老夫信你!”王原还没开口,刚才带人过来挑衅的举人里,有个须白都灰白了的老举人,激动把着丁一的手,“此间诗会,老夫便不参与了,现时便回淳安,筹备人手,去泉州的四海大都督府守备处报备!”

其实丁一是有点害怕的,这位看着怎么也有四五十了,海上风浪不是人人都如杨善那老头,身体那么强劲,一点事没有还能去委内瑞拉弄上几个小妾好么?搞不好没到地头先死在船上啊!所以丁一连忙对老举人劝道:“我兄拳拳报国之心,着实教人敬仰,只是这诗会乘兴而来,此时抽身……”

他的意思,是希望这位冷静一下。

谁知道老举人听着,马上摇头道:“诗词,小道尔!安能治世?安能济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丁夫子不必劝!”

“海上风浪恶啊!”丁一无奈,只好说出实话来了。

谁知这老举人拍案喊问:“我辈开蒙读书,是为如何?”

此人在淳安的士林之中,看来是颇有些声望的,他一出声,许多士子便起身,拱手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横渠四句,当真是掷地有声的,立时丁一真的也无法劝下去。

人家都说了,就是要追求这个,丁一要再跟人提海上风浪恶,提土著也是凶残的,人能啐他一脸吧?毕生追求啊,这是信仰,高于生死!别管是不是真的,反正人把横渠四句扔出来,至少面上就是这样,怎么劝?

当下不单是这老举人,还有其他五六位年轻些的举人,也纷纷表示,不再参加诗会了。

这时那刘姓地主,突然跳出来指着丁一说道:“诸位高才,却别被这厮蒙了!这马车说不定就是伊故意高价购来,设局的道具,以引得诸位入殻!三思啊!此人根本就无法证明,他和四海大都督府能拉上关系?”

丁一还没开口,同知的公子王原先开口了:“人不要脸皮是有的,但若脸皮掉了,还忙着把脸上的肉也自己扒拉下,那就少见了——若不是四海大都督府赏赐,这四轮马车,你倒是让李大公子弄一辆出来让我开开眼。”王平之不冷不淡地冲着刘姓地主这么说了一句。

严州知府的大公子这回真的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扒条地缝钻下来,抡圆了巴掌左右开弓,把刘姓地主的后槽牙都扇得松,暴喊道:“滚!”

老举人为首的数人,便开始招呼下人收拾东西,要回淳安去准备人手,然后去四海大都督府报备了。而其他诸般人等,此时又多了若干人,也是说要回淳安去;王原自然也不想弄这劳什子的诗会,也是急着赶回严州,把这事跟他当同知的父亲商议参详,看看如何着手去操办。

于是这诗会眼看就散了。

这时李大公子却高声喊道:“慢!诸位且留步!”

所谓天才,往往是能识时务,能伸能屈的,李大公子来到丁一面前,行礼道,“丁兄高才,学生钦佩至极;更是博闻多识,教人叹服。今日学生是无礼冲撞了丁兄,还请见谅!”

说罢更向周围作了个罗圈揖道:“诸位作个见证,今日学生无行,尽是学生的错处,却于此给丁兄赔个不是了。”然后又是冲着丁某人一揖到地,停了数息,丁一来搀他,方才直起了腰。

他把身段放得这么低,又是如此诚恳,如此真挚,丁一还真的不好跟他计较什么。

于是接下去,这一伙文人骚客,就打了个回转,又往淳安而去了。

李大公子和王原自然就直接往严州府而去了,与老举人那些淳安士子分道扬镳之后,身边帮闲就向李大公子问道:“大公子,这番倒是教那姓丁的得了便宜!不若小的去寻几位大侠,看看要是丁某人离了淳安,便在路上把他做了!若是不然的话,岂不是人人都敢来犯公子的虎威?”

“莫得胡来。”李大公子马上就否定了帮闲的提案。

倒不是他突然变了性子,而是这人当真是不俗的,他看出了关键:“陷丁某人易,断了彼与四海大都督府的关系,才是难事。一日没拿住他到底与四海大都督府是什么来去,万万不可轻动此人,你不懂得,一旦招惹到丁容城,那真的就是小事变大祸!”

“公子啊!难道就任得这姓丁的逞威风么!”刚被扇了两巴掌的刘姓地主,在边上捂着腮帮子叫道,他倒不敢怨恨扇他巴掌的李大公子,按他想来,寻常人还挨不上这巴掌呢!是李大公子把他当成亲信心腹,才会有这待遇来着。

但是对于丁一,他却就是恨之入骨的了。

不单是他自己丢脸,当走狗的,在主子面前他是不介意自己丢脸,自己愈是丢脸才愈显得忠心嘛,重要的是,丁一让李大公子丢脸了!这诗会是他弄出来捧李大公子开心的,结果弄成这样,他能不恨丁一么?

“你也莫要生事。”李大公子对着刘姓地主吩咐道,“他能给四海大都督府荐人,本公子便不能么?只要取彼而代之,到时要收拾区区一个丁某人,只是儿戏耳!”

丁一是全然不知道有人在打着这样的主意,他是这一行人里,依然向着芹川而去,此行的目的已经圆满成功,回京之前,丁一倒是打算好好休息几天。只不过还没到芹川,刚去到姜家镇憩下,就听着急促蹄声驰来,待得近了,却就见曹吉祥带着几个士兵,青白着脸,一身的尘,不等马停定,就纵身跃下,冲着丁一跪下称道:“少爷,大事不好!”

第十章依红傍粉怜香玉(七)

能够让曹吉祥这等人物这样着急的事,自然不是小事,他可是掌过团营的人,不是乡下地主的管事,还没等丁一从四轮马车下来,曹吉祥跪在地上已示意带来的手下,和丁一身边警卫一起,而了警戒线,连那四位侍妾,也被劝进马车里,不教出来。

“宫里看怕是要动手了。”曹吉祥压低着声音向丁一禀报,“爷爷又派了宫中内侍过来,这回只有两个字‘速归!’本要带他们过来的,但想着少爷白龙鱼服在外,泄了行踪却就不美,那内侍和怀恩被老奴暂时安置在淳安,现时是怎么个章程,还请少爷吩咐下来。”

他倒是滴水不泄,条理也分明,几句话就得清楚。

丁一听着,也知道情况是不太对,否则英宗不会用速归这样的字眼。

想来不禁苦笑,别人是说“万里觅封侯”,能封侯那是人生奋斗的终点目标了,所谓李广难封,不就是封不了侯么?明朝也是一样,特别是文官出身的,王骥先前不知道多得意,他能封得个伯爵,那还不是侯爵呢。

但到丁某人这里,出大事了,有大麻烦了,却就是要封郡王啊!

宗人府和太后那边,要操弄着把他封王,这就是丁某人的麻烦了。

“不必太过慌张,我和你先上京师吧,其他人等,由张玉掌总,随后再上京就是。”

这时曹吉祥刚才的来路上,又有急促马蹄响起,却是整整一个营的警卫部队。在接到曹吉祥命令之后赶过来,原本就是特种大队的底子。他们的反应也是极为神速,基本就是和曹吉祥前后脚。

“先生。已派出两个连为前驱开路;淳安那边留了一个营,由刑天领着,护卫女眷安全;另派了一个连去联系泉州那边驻扎的舰队。”苏欸下马汇报着,却也是有条不紊,极有军人气度。

丁一点了点头,走过去车边对那四个侍妾说道:“你们先回淳安,和张玉一起上京,这边却有急事,我要先行上京。”然后便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英宗连发两轮信使来,就是已然事到燃眉的地步。交代了这么一句,丁一接过苏欸递来那匹四蹄踏雪的缰绳,跃身上身,便是警卫簇拥之下,绝尘而去。

到得京师,就在城门口见着英宗派出来的内侍,把丁一直接引入宫中去。

“你来了就好。”英宗看着丁一,颇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没有等丁一开口。英宗就把一份卷宗塞了过来:“诸王就藩的诸处地方,我做了些修改,你这些天看看。”

丁一接过之后,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孙镗不太可能听她的。石亨?张辄?”

“不要胡说,那是我亲娘!”英宗突然愤怒起来,他很少在丁一面前这样。

但无论是谁都说。被人说自己的亲娘要对付自己,总是不开心的。

犹其是真的存在这种可能性。便愈加的不开心,以使得他不得不用愤怒。来掩遮心中的悲愤。

“你别担心,我回京师了,石亨?量他是不敢动的,张辄很简单,你只要问他是否考虑一下,重回广西担任总兵官,他就会好好思量!”丁一依然没有接英宗的话茬,很直接地对他说,“稳住,不要乱。”

“让你回来,是以防万一。”英宗在丁一面前是不掩遮自己情绪的,他颇是悲伤地说道,“如晋你先不急着动作,若是没什么事,就算了。”

丁一点头道:“嗯,没别的事了吧,那我就花天酒地去。”

英宗急召丁一回来,两人见面总共不到一刻钟,加起来还没二十句话。

但已经足够了。诸王就藩的事虽急,不会急切到这地步,进京师之前丁一也是以为真就这事,但英宗教内侍在城门迎他,丁一就很清楚不是这事了。太后和宗室再怎么弄,英宗总归是皇帝,他总能挪腾出时间来应对,不至于要到这地步,派人在城门口等。

唯一的解释,就是英宗自己直面危机了。

而可能让英宗直面危机的,就只有孙太后。

她安排了一些人,一些事,让英宗感觉到了威胁。

所以才会让丁一速归京师,这也是英宗的态度,表示他已知道对方在鼓捣的事了。

终归,英宗还是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所以他按住丁一,教他先不要行动。

过了几日,张玉才领着那些侍妾回到了金鱼胡同,按着和英宗的定计,丁一也不去额外的弄出事来,除了作为弟子去给于谦请安之外,每天也就是在家里跟那几个侍妾胡天胡地,正如他先前所说的,却是要过上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了。

那十数个依旧被安置在两个院子里的侍妾,对于丁一的四位脑残粉,那真是各种嫉妒羡慕恨啊,私底下纷纷都说:“早知道就跟那四个狐猸子一般,去寻先生了!”其实那四位当初闹着要和丁大嫂一起去找丁一,她们是知道的,为什么没跟着去?

无非就是觉得正好丁一和张玉都不在府里,正好看看能不能跟府里的下人、管事,拉上关系,日后也方便行事。更有人觉得,丁一和张玉离京,也许府里警戒就松懈了,说不得能刺探出什么机密来。

但要知道府里的下人是什么人?除了伤残军人,就是烈士的军属,谁也不是圣人,这些人,那些管采买的,有时长短手,弄个几文钱入袋是有的,但要他们背着丁一让侍妾进书房或是训练场?或是说让他们透露点丁一的什么秘密?怎么可能?

就是大字不认一个的大脚婆子,被她们问道,却是这样说:“俺老二跟着先生上阵。没了,家里过不下。是先生给买了牛,又把老三、老四、老五都送去书院里读书。俺来府里做工,先生不教俺磕头,说是与俺家老二是生死战友,是平辈,俺是长辈不能磕头……俺没见识,也知道俺家老二,哪有什么福份,跟先生提个‘友’字?俺一辈子,没见过先生这样宽厚的人。俺现时也不愁吃穿,你给我银钱有么子用?先生这样的人,哪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俺难道胡编么?便是贪你银钱,俺却不能贪了良心!”

要不然就是当时王振送给丁人的那批人,看过丁一杀人,看着丁一怎么一步步爬起来。在他们心里,丁某人那是一身的血煞,听着那些侍妾的话,冷笑道:“您还是摸摸脖子再开口。为啥?看着您刀口长得好不好。到时一刀下来,能有个痛快!”

魏文成整着安全衙门的事,没闲去理会那些侍妾私底下的动作,可刘吉和文胖子坐镇的京师。这两个谁是省油的灯?一一都记着,张玉一回来就呈上去,这么一来。丁一和张玉,怎么可能给这些侍妾什么好脸色看?

于是每每听着丁某人和那四个侍妾。在府里嬉闹的声响,她们无不咬牙切齿的。

更有人去撩拔莫蕾娜。她们觉得莫蕾娜是得宠的,因为生了孩子之后,并没有按着大明的习惯,把儿子抱去给正妻养,而是由着莫蕾娜自己照看抚养,据说,丁一还教那孩子管莫蕾娜叫“娘”。

这在大明是很不得了的事,所以她们就去寻着莫蕾娜,说那几个侍妾的坏话,说她们是狐媚子,缠着丁一争宠云云。

“这很好。”莫蕾娜微笑着,坐在院子里,秋风起,梧桐叶黄,美人疏懒,偏不悲秋。

她不是悲秋的人,她是埃及唯一的女王的血脉。

莫蕾娜对那几个来游说她的侍妾说道:“伟大的公爵殿下怜惜莫蕾娜,在我生产了孩子之后,教我休养着。我视他如主人,他待我如情人,我很感恩。”

看着那几个侍妾悻悻而归的背影,莫蕾娜笑着对侍候她的丫环说道:“以后,别教她们进来这院子了。”

“是,这些人就爱嚼舌子,婢子看着也是心烦得要紧。”边上的丫环应着话。

莫蕾娜从奶妈手里接过孩子,轻轻地摇动着,却望着孩子轻声说道:“不嚼舌头,哪来的消息?只是这些人,太蠢了,若是从她们那里得到的消息,只怕尽是些无聊的揣摩。”

这时却听着外面有人笑道:“谁太蠢了?”

入来的却是英国公张懋,带着婢女,领了一班人,一进来,就冲着莫蕾娜磕头请:“弟子张懋,给六师母请安了!”

莫蕾娜把孩子交给奶妈,教张懋起来说话:“你是大明的公爵,怎好行这样的礼?”

“无妨的,弟子给先生和师母请安,却是份内的事。”张懋笑嘻嘻地答道,却从奶妈手里抢过那小孩儿,逗弄了一阵,结果却混了个一手湿,那孩子尿尿了,便渗出来,湿了他一手。

张懋倒是不在意,把孩子交给了奶妈,取水净了手,对那奶妈和边上丫环说道:“先生是仁厚,家里的下人,都不忍责罚;六师母也是不耐烦与汝等计较的。本公爷却就没这些的好性子,老实听明白了,这院子里要是有人敢胡乱引人进来,再教我知道了,说不得,本公爷就要向先生讨要你们这些伶俐人了!英国公府,教训奴婢,有的是法子。听明白了没有?”

“奴婢不敢!”

张懋又对莫蕾娜行了礼,方才伸手引着跟在院外的那些人,对莫蕾娜道:“六师母,这这戏班子,看着有趣,他们走南闯北,对这华夏也是有见闻,弟子便买下,送给您老人家解解闷。”

“你有心了。”莫蕾娜心里是暗暗吃惊,丁一在大明的地位,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如罗马全盛时,仅次于皇帝的凯撒吗?

第十章依红傍粉怜香玉(八)

莫蕾娜是在昨日丁一办的家宴上,说过一句对大明的风土人情不太了解,若是能有见多识广的人,没事陪着聊聊就好了。丁一的家宴,如玉又不京师,自然就是在京的亲传弟子都列席的了,张懋自然也在座间,莫蕾娜的话,他也有听到。

想不过这才隔了一日,这位也同样是公爵的学生,就送了一个戏班子过来!

华夏人这种师徒的传统,应该算是古代文化里,颇为不错的传承和风俗了。

对于华夏以外的人来说,一时是很难理解这样的逻辑的。

张懋不用依附丁一自然也没问题,不说他一个姐姐是仁宗的妃子,一个姐姐嫁到了天波府沐家,单是英国公府在军队的人脉关系,只要他不站队,他便稳如泰山。这也是当时张玉为什么很反对他跟丁一走得近的原因。

因为他根本就不用努力啊。

他只要活着,然后好好当他的英国公,就得了。

但对张懋来说,他对丁一有着父兄一般的感情,他愿意也重视这种师徒之情,甚至高于张玉和丁一联姻的这层关系,他从不以丁一的小舅子自居,就算怎么开玩笑,也没叫过丁一“姐夫”,可见他对这师徒关系的看重和认知。

所以他是本着孝顺丁一的心思,才会送这个戏班子过来,倒不是莫蕾娜想的那样,认为一个公爵要向另一个公爵讨好送礼,以图谋什么东西。

“六师母您客气了。对了,弟子还得去给先生请安。先生在书房吗?”

莫蕾娜回过神来,笑道:“不。他在五号院里。”

“五号院?噢,您说的是碧玉轩吧。那弟子就告退了。”

“等等,你现在过去?还是叫人通传一声吧?”

张懋不以为意地笑道:“不用了,自个家里,我过去就好,莫要显得生份,六师母不用担心,弟子蒙先生错爱,亲定的十级权限,各种战报、军情也会抄送给弟子的。”他的意思。是在丁一的系统里,他的保密级别是最高的,所以就算丁一在接见什么暗线,也不用避他。

行了礼他就往外奔了,去到五号院子,站岗的女兵却就挡住了他,张懋就不高兴了,问道:“咋了?先生就算是在更衣,也叫我帮他递纸呢!”

“公爷。先生,这个,在练习那个,那个巴西柔术。不太方便……”女兵憋了半天,挤出这么一句来。

张懋一听来劲了:“这我得去学学!”

“您不能学!”

张懋身手是极好的,一闪身就从那女兵手下转过去。还大呼小叫道:“先生!这巴西柔术您不能藏私啊……”然后他就象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定在那里。

因为他听到了房间里头传出来几声嘶叫。那是女人发出的声音。

张懋这厮从小就好色,九岁都知道调戏女人的货。他当然知道那声娇喘是什么意思。

这时两个女兵过来,不由分说把他架往外拖。

“别拖、别拖!我走便是。”但这厮是从小爱闹恶作剧的,临出门突然大吼了一声,“先生威武!这巴西柔术在先生手上使来,所向无敌啊!”

丁一在房里本正是热火朝天的时节,被他吼了这么一嗓子,真的差点吓出病来。

这还不算,张懋这厮还接着作怪。

过了几天万贞儿在宫里请了假,过来府里请安,入到书房里,行了礼却是这么向丁一说道:“学生方才在前厅听着张师兄说,先生新创秘技,唤作巴西柔术格斗技。”她说的张师兄,就是张懋,万贞儿粉脸泛红,却垂头行礼道:“弟子斗胆,也求先生传授此师门技艺!”

丁一老脸发烫,挥手道:“这不合适!”

不说那巴西柔术是丁一和侍妾开无遮大会时,随口诌出来的话。

就算真的巴西柔术,这能教么?

史上说万贞儿体胖,但那也许是她老了以后,运动量降下来,然后发胖吧。想想她能在宫里,于英宗被囚时护着朱见深啊,要真很胖的话,跑两步就喘,哪能看顾得了朱见深?至少现在看上去,怎么着也是个肌肉美少女,当然,大约跟这时代主流审美观是不相符倒是真的。

教她十字固和裸绞?这是真不合适啊!

“敢请先生明示!”万贞儿岂是那么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人?

“这……”丁一就语塞了,这怎么个明示法?难道跟自己有着师徒名份的万贞儿,解说其实自己是和一群侍妾在开无遮大会么?虽说这没违法,但丁一感觉真是说不出口啊。

“弟子久在宫中,不能侍候先生跟前,确是弟子的不是,却也不怨先生。”万贞儿说着,咬着唇,下了决心,“还请先生与爷爷讨个情份,教弟子出宫来,好日夜侍候,承欢于先生膝下,全了这师徒之义!”

丁某人听着一口茶几乎当场就要喷出来。

这日后要当皇贵妃,连皇后都被她虐的万贞儿啊!

现时的太子对她的依赖,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要干什么?

“贞儿莫要胡闹,太子如何离得了你?”丁一很无奈,他干脆挑白了说,“日后太子登了大宝,贞儿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学什么格斗技?你还好好把为师给你的那些数学题做好了,以免日后手下人蒙骗着你都不知道,对了,上回给你那份《经营管理》的纲要,虽是给杜木的,但你在宫里,日后也要管一大班子人,你也要多研习。”

谁知万贞儿听着,眼眶却就红了起来,眼看着泪水便要溢出来。

丁一连忙劝道:“你这孩子,怎地眼窝浅,莫哭、莫哭!不用哭,有什么委屈,先生给你作主,见深欺负你了么?你跟我说,别管他是太子,你可是我的弟子,他要敢欺负你,为师进宫打他屁股给你消气可好?”

万贞儿听着,禁不住被逗得“扑赫”笑了起来,“先生,贞儿那日在宫里,学得一首诗,不太解得其中意思,想向先生请教。”

“你说。”丁一看她不哭了,总算松了口气,解惑嘛,怎么说也是亲传弟子,这倒是份内的事。

却就看得万贞儿那大眼睛眨动着,有着无尽的迷离:“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停!为师先去换训练衣着,你去寻你四师母取训练服换好,结束整齐到小花园的训练场来寻为师,今日便传你巴西柔术格斗技!”丁一几句话一口气急急说完,然后提着袍裾就冲出门去了。

丁一敢往下听?这是卓文君有名的《白头呤》,下面接着就是著名的那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尽管训练场边,几位侍妾和张玉都在,丁一也是规规矩矩地教导地面格斗技,但万贞儿却已感觉,这便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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