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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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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银行的时候,这连环杀人狂拜过我当师父的,瞧。这是当rì他拜师的帖子!”再白痴的小说家,恐怕也编不出这样的情节?

所以英国公绝对不可能当众拿出这玩意,拿出来就差不多承认他曾任侠江湖的事实,哪里丢得起这个脸面?

但张辅此时却也不退让,因为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王振争将起来,便已不是主位的问题了。而是勋贵与内官之争。老头其实是有点后悔刚才跟王振争的,只是当时一口气咽不下,才开了口,只是这下没法收场,只能嘴硬回道:“你找小忠过来,这便是人证!丁一知道个屁,那时他还没出世呢!”

丁一真的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了。

王振和张辅就这么峙然对立着,这还真是宅院着实不小,要是放千百年后,这小区管理员该来劝着别塞路了。

丁一扯了扯边上的商辂,低声道:“二哥,别端着了,快说,怎么办?”

商辂侧头望着丁一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为什么丁一会来问自己,因为李贤也站在边上啊,这事为何不问李贤却来问他?再说前面一个勋贵大佬、一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他一个展书官连人家牙缝都不够塞?啥叫“快说,怎么办?”似乎他天生就该揣着主意,随时掏出来一样的。

他却不知道丁一便真的这么认为,对于丁一来说: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绝对是属于怪胎中的怪胎,感觉跟《天才理论传》里谢尔顿。库珀同一级别的人物,只是选科不同罢了。这也是他为什么不问李贤而问商辂的原因了。

不过饶得商辂这状元郎还真有些急智,立时倒便想出了主意。附在丁一耳说了一句,丁一倒就拼命点起头来。

“世叔,公爷,还请听晚辈说一句。”丁一笑嘻嘻走上前去,却对两位一揖手道,“世叔虽是先父的换帖兄弟,但毕竟是叔父不是父亲……”张辅得意地拈着胡子,一副“怎么样?丁某人不见得就买你账?”的模样,却不知道丁一接着的话,便让张辅拈断了几根胡子,“至于公爷这节,无凭无据的,学生实在不敢高攀。”这回轮到王振脸上浮出笑意,至少丁一还是管他叫世叔的,张老头儿这边,丁一直接喊公爷。

能看这两位吃瘪,尤其是英国公张辅,丁一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特别地舒畅:“故之两位都不合适。所以丁某想请义母李老太太来坐这主位,两位觉得如何?”

不出商辂和丁一的意料,不论王振或是英国公张辅,都痛快表态:“善!”反正只要不是让对方坐主位,自己就能下得了台,多大个事?说句不好听,多少人结婚想请他们这两位去坐主位还请不到呢!这多新鲜?只不过对头见面,不争也得争,一争开之后,其中意义就已不是这个位子的本身,而牵涉到太多东西,谁也不能允许自己退让罢了。

只是李贤一脸苦涩:你们争就争,把我李某人的老娘搬上台面算哪般?

他刚才是看到商辂对丁一耳语的,突然感觉自己跟这两个家伙结拜,到底是不是一件正确的事呢?他突然很质疑起当初自己把商辂拖下水的快意是不是一种假象?是否自己当时被他们灌醉才会同意那个决定?

只不过现时他也不能当众说什么了,只好强挤着笑脸说道:“三弟……”

丁一长揖到地:“大兄,小弟吉服在身,却就只有劳烦大兄去接母亲大人过来了。”总不能叫新郎倌出去跑腿?商辂犹在边上敲边鼓,“大兄快去,这事可遣不得下人,母亲大人有年纪了……”

李贤恨不得当场给商辂来上一拳,这厮不是xìng子宽厚么?怎么合着丁一来给自己下套?恨恨出了丁宅,李贤却就了然:商辂这厮聪明,怕是觉得等丁一自己想到此处,自个就有危险了——李母与商母,不都是义母么?所以他便给丁一出了主意……李贤摇了摇头,这事怎么一沾到丁一,就让人哭笑不得,连商辂也跟着学坏了呢?

话说这三弟也是正人啊,想想他要娶的那个丑女?守信这一点,李贤自问若是长辈都不在,未婚妻又长得柳依依那样,自己恐怕是无法做到和丁一这样的。算了,毕竟是结拜兄弟,再说英国公和王振也都同意,自己总不能搅黄了丁一的婚事?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李贤只是极为不爽丁一跟商辂不和自己商量,就这么把自己母亲摆上台面。

不过有一点出乎李贤意料的,就是李老太太听着这事,却便热衷起来,呼唤女仆入内帮她更衣,又教人准备红包,说是新媳妇叩拜高堂时,好打赏……老人家就爱个热闹,再说丁一每回来,都把老太太哄得特别开心,听得丁一要自己坐主位,她哪能不高兴啊。

这倒也让李贤脸上舒展开来,想开了倒也没什么事。

李老太太来到金鱼胡同的丁宅之后,那闹剧倒就算结束,一切依礼而行,倒没再闹出什么离奇事儿。只是新娘子的义兄姚夔喝了酒,却扯着丁一硬要他作诗。

“汉人后裔丁如晋,闻名久哉!今rì迎娶我妹,姚某恳请口占一首,妹婿切莫推辞!”姚夔虽有酒意,条理却是清楚的,不管明里暗里都说得通,明面上,作为舅子,要妹婿在这喜庆rì子赋诗一首,不为过哟?人把妹子都嫁给你了。

暗地里,却点出“我妹”——丁一之托,李贤之请;又点出了“妹婿”——自今便与丁一有了干系,若是丁一犯事,他姚某人总归也要沾染上麻烦的,那么他可以在没见过丁一之前,就应下这等事,可见对丁一是如何信重的?就凭这信重,要丁一作首诗,绝对说得过去啊。

丁一回头去看身后帮他拦酒和招呼客人的两位义兄,李贤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应该来上一首;倒是商辂似乎知他心思,便笑着挤了过来,谁知姚夔伸手一拦却是笑道:“连中三元的状元郎,今rì却非你的婚期!”

这是看来避无可避,丁一有些尴尬持着酒杯,却又听厂卫不知哪个走狗喝高了,一点眼sè也没有,居然开口道:“新郎倌要吟诗,诸位大人不如一起听听?”本来王振和英国公在场,大家都不太放得开,声音却也不大,被这左右如此一嚷,几乎大伙都停了下来,鸦雀无声。

丁一一时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凑七个字、七个字一句,凑足四句八句,那不难;五个字、五个字凑起也不难。

作为一个军事爱好者,研究古代战例,文言文并不陌生。

哪怕要把丁一和柳依依的名字弄成嵌字诗——以前有朋友同事结婚,还有几个人找丁一这么搞过,丁一也会。这年代的嵌字诗就是千百年后习惯被称为藏头诗的玩意。、。。)

第八十七章万事皆备(六)

例如随口来上一首:

丁宁且莫十分催,

一枝两支chūn信回。

柳sè新新畏风剪,

依依烟水不输梅。

便把丁一和柳依依的名字都嵌了进去。

但问题是在一班进士面前,你凑一首嵌字打油诗,一会还平仄不对,韵脚押不上,这是自己抽自己脸么?稍有点水平的人,就算是秀才,也不屑于去弄嵌字诗好不好?这玩意真是个考不上秀才的老童生就能玩,但要玩好是不可能的——几千年有几首嵌字诗流传下来?自唐宋以来到这正统年,也就苏东坡那首为jì女脱籍的减字木兰花,说来还是因事而传诗,而不是因诗方才传事。

弄这种嵌字打油诗,那真是送脸找抽。

丁一还没贱到这地步。

怎么整?这就是个痛苦的事了。

丁一搭着这姚夔的手,苦笑道:“丁某不讳言,生平最怕做诗,所幸大兄二兄知我,从不教我为难,今rì却真是……”

商辂趁人不注意,便又想挤过来,却被姚夔挡下,一味教他走远些。

丁一眼看躲不掉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若是躲不掉,便不须怕了,不论是人是事是刀锋,对丁一来说都是这样,他把着姚夔的手说道:“定要做么?不过先吃酒,待得散了席再行……”

“不行、不行!”便有士林的读书人起哄了,倒是厂卫的鹰犬看出不对没人再出声。那些读书人却不是依,这对一个秀才来说是比较过份了,但他们本就没把丁一当成一个秀才看,一个秀才?一个秀才凭什么让那些举人给他迎宾,让这些进士给他陪客?

丁一笑着把桌一拍,却是道:“何难之有?”随手在席间拿起一杯酒喝了,却对王振和英国公拱了拱手道,“见笑!”

却对刘铁说道:“换大碗来!”

刘铁还没动姚夔便不知道从哪桌取了一只海碗过来。抱着酒坛子亲自给丁一倒满了,丁一也不客气,端着碗喝了一口,张口吟道:“喜意浓浓白rì斜……”一班士林纷纷翻着白眼,连商辂也感觉丁一这次丢脸了,这白得不能再白,按商辂想来还不如当场装成醉倒好些。

王振是教过书的人。吟诗或者不行,好坏还听得出,只是咬牙瞪着那姚夔,想着一会散了席,定要把这让自己世侄出丑的家伙,拖进诏狱里教他一天口占二百首。若是吟不出就大刑侍候!英国公掩了脸只顾着装成喝高的模样——丁一就这水平,把儿子送给他当徒弟,岂不是笑料一桩?

丁一是看着诸般人等表情,喝了一口酒,又行了两步,他心内是不慌的,这本不是他做的诗。这第一句他改了四字,为求和原文的平仄合上,所以字义一时也不及深考,通顺便好了,却就吟出了第二句:“吟鞭东指即天涯。”

这下“扑哧”不少人笑了起来,婚宴吟诗,弄出个“吟鞭东指”,这感觉很有艳诗味道了。丁一也有些脸红。方才想剽这诗时,倒没想到这句合上这场景,竟生出许多的尴尬,不过已吟了一半,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当下把酒饮尽,将碗一摔。长声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chūn泥更护花!”

商辂听着不住含笑摇头,丁一回身问道:“可是不堪入耳?”

“不是。”商辂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半晌才止。却是说道,“头一回看人吟艳诗,吟得三弟你如此豪迈奔放的!只不过,后两断句倒是极好,‘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chūn泥更护花’确是佳句,艳诗作到这份上,三弟你也算高才了。”

丁一晒然一笑,心中却想道:不是好句我能记得住?但凡我能记住的,绝对都是好句。

“酒来!”丁一一时xìng起,突然转身对姚夔如此喊道。

姚夔愣了一下,真不知又去哪找了只碗,给丁一把酒倒满了:“妹婿,若你再占一首,仍有这等好句,便是艳诗却也不怕给你倒酒啊!”

丁一举碗喝了,将碗塞回姚夔手上,却是再度开始文抄公的行径:“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说罢“嘻嘻”一笑,冲王振和英国公那方向拱了拱手道,“得罪!”

那一众读书人却便叫起好来,倒是姚夔瞬间白了脸。

这是什么诗?这是认为当今朝廷昏庸无能的诗啊。

好个屁啊,那些读书人喝高了酒,觉得这是丁一向王振叫板,是在骂王振扰乱朝纲,所以他们就喝彩,姚夔可没怎么醉,他听着心头发寒啊,这丁一太能招惹事了!

“这诗应赋个名,便唤作新婚盼子,三弟以为如何?”商辂在边上笑着说道。

李贤扶着丁一也打趣道:“依我看是极好的,便凡还没子裔的,喝了酒来吟一吟三弟这首新婚盼子,一腔意气倒也渲泄得去。”姚夔反应过来,于是青白着脸也在边上帮腔。

“好了。”王振淡然对那些厂卫的鹰犬说道,“酒也足了,散了。”又对刘铁说道,“如晋看来喝高了,扶你家先生进房去。”这回英国公倒没有和他唱对台戏,也招呼着李贤他们,让大家都散了去。

人人都以为醉了的丁一,被刘铁扶将出去,行到走廊却站直起来,对几个奴婢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却对刘铁压低了声音说道:“去寻那文管事,就是东厂那个高大的胖子,你见过的,教他派人跟着那些士子,看看他们说些什么。然后你再去寻我那王世叔,把我这安排说与他听。速去。”

丁一哪里醉?明朝因言获罪的读书人,是少之又少的。这可不是一句“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就能抄家灭族的亡国年代。就算是原诗作者龚自珍身在清代,也没见怎么着,现在王振是他世叔,目前看来对他还是极好的,厂卫不纠,文官阶层会因为一个读书人抱怨朝廷官员不得力,而来追究丁一的事?

当然,若是弄出“千里冰封”那种诗,大约王振也只能大义灭亲了。

丁一是故意要这么呤的,因为不这么干,他将会留下一个擅作艳诗的名头,别小看这名头,一旦给标上印记了,rì后人家便会说,丁一,那个擅作艳诗的丁一。便是要贩卖皇汉理论,只怕也没有人理会。

就是千百年后,也不太可能有人会认真去听苍井老师讲哲学理论或是核子物理?

所以丁一不得不吟后面那首诗,这才符合他作为一个皇汉理论贩子的身份,忧国忧民的本sè。

“人来。”丁一唤了声,那方才远离的几个奴婢匆匆过来,把丁一扶起直往房里去了。

这时其实还没天黑,但房里红烛已点着了,柳依依坐在桌边正在吃些零嘴垫肚,听着丁一推门入内,连忙把那红布往头上罩了,端正坐着。丁一挥手让那几个奴婢退下去,一把扯下柳依依头上的红布,笑道:“弄这玩意干什么?从小看到大的人了。”

柳依依听着螓首低垂,只绞弄着手帕却不说话,丁一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真不知道为何这样一个大美女,硬是在这年代里被人当成丑八怪。这若放在几百年后绝对就是女神级的标准了,谁知在这大明朝,倒也还真让自个捡着漏了!柳依依却下意识的避开丁一的目光,因着自小就伴随长大的自卑,让她对自己的样子很没有自信。她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人喜欢她的容颜。

“你若不离,我便不弃。”丁一轻轻地对她说道,没有等她回答,便吻上了她的唇。

被强吻的柳依依显得慌忙和手足无措,更加别提什么技巧了,但她流淌的泪水和颤抖的娇躯,却无一不说明着她的感动,她听得出丁一的真诚,也看得见丁一的眼光,从小到大除了父兄,丁一几乎就是唯一这么直视着她脸孔的男人。

他真的没有介意她自以为丑陋的脸。

丁一将她抱起放在床上,长长的吻却没有中断或停暂,直到良久才分开,看着柳依依起伏的胸膛,丁一轻抚着她光滑的颈部一路到锁骨,这让她禁不住咬着嘴唇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来。

“别,别,丁郎,把烛……”柳依依按住丁一的手,咬着牙羞红了脸说道:“让妾身起来帮你更衣……”

丁一笑着拔开她的手说道:“不,我要记住你的每一寸肌肤。”这话撩拔得柳依依心中如火在烧,却更加扭转了脸,不敢去看丁一了,“别急,到天亮还有许久,那么急着脱衣服干什么?”

出乎柳依依意料的,和那些大脚婆子教给她的洞房程序不同,丁一并没有急着把双方脱光,然后带给她那些大脚婆子嘴里撕裂般的疼痛,而只是来回抚摸着她修长的腿,这更让柳依依羞涩了,她带着几分歉意地说道:“妾身的腿太长了,不好看……本来脚就太大了,母亲去得早,没缠过脚……明rì开始,妾身会请婆子帮着缠脚的……”。。)

第八十八章万事皆备(七)

一个一米七以上的女孩,期望她有三寸金莲?丁一没脑残到这地步,再说别论多高了,丁一可是绝对不喜欢小脚女人的:“千万别!不许去缠脚,听到没有?”这真把丁一吓了一跳,什么都好你别自残啊!

柳依依乖巧地点了点头,这便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在家从父出门从夫,从今往后,丁一更是她的天,便是遮在她头顶那片云。丁一也能感觉到她的这种心态,这却让他觉得自己肩负的东西愈多了,因为如是千百年后,男人对女人不好,女人尚可以自己谋生,而这个时代,如果被休,这女人大约一辈子就是低人一等了。

丁一的手在她的长腿上滑动,一路往上,带给柳依依许多的颤抖,让她不由自主伸手扯住床沿,却听丁一在她耳边柔声地道:“别怕,放松,我仍是那句话,不说生生世世,便是这一世,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她抱住了丁一,螓首搁在他的肩上,紧紧地抱着他,经受着丁一慢慢地品尝带给她的颤抖,直到湿意渐重,她终于禁不住低声呻吟起来,丁一这时已把两人身上的衣裳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毕竟穿戴就难,脱解还是很好说的。

丁一爱抚着那雪白长腿,又在佳人身上铺好了白布,便是“吟鞭东指”,柳依依痛得把丁一肩膀咬出一道带血牙印……

当柳依依慢慢缓过来时,却在床上那叠得整齐的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却正是天然呆萧香莲:“如晋师兄你们在玩什么?把衣服都脱光了你们不冷么?”柳依依吓得就要惊叫。却被丁一抱住,教她不要惊慌。

“洞房你懂不懂?”丁一抱着柳依依一边动作,一边闲闲向萧香莲问道,“洞房之后,依依就成了你师兄我的女人了。”换成这个年代的其他人,或者会惊惶失措,但对于有着千百年后思想的丁一来说。在自己床上没穿衣服被美女见到,又没血缘关系,真不是个什么事?

天然呆又不是智障,她只是慢半拍,丁一还没说完她就明白过来了,一下子缩进那堆被子里去了。却是说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都是姓商姓李那两个死秀才害我!说是要我躲在这里保护依依,别让人害了她……我、我头先睡着,却是被你们吵醒……”

丁一此时那里容得天然呆躲避,却对柳依依说着:“不如给你收个姐妹可好?”柳依依此时正是运动之中,哪里还能理xìng思考?只低吟着道:“夫君、夫君……做、做主便、便是……”丁一伸手一把将天然呆从被子里扯了过来,却对她说道:“你想清楚了,这一辈子可愿意跟师兄一起过?”

天然呆没有回答。但也没有逃跑,于是丁一知道自己得做一个决定:在禽兽与禽兽不如之间做一个选择。

当一个人被形容为禽兽不如是件何等可耻的事呢?丁一是这么想的。

而在高速运动的同时,解脱目标的武装,并同时进行思考,这件事对于丁一来说并不太难,因为做战术动作的同时单手换弹夹并且考虑下一个战术跃进的地点,对于普通一线野战班排的战士来说,都是可以轻松胜任的事。何况于在特种部队呆过十年的丁一。

真个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chūn泥更护花。

李贤的母亲不可能呆在丁宅直到第二天,所以丁一和柳依依倒也就不用早起去拜见长辈,只不过天还没亮,柳依依和萧香莲都被丁一弄醒了起来,天然呆倒还好了。毕竟是江湖女侠练过武拉过筋的,睡了一觉起来,尽管疼痛“啊哟”了几声,下了床倒还算好了。柳依依却便不行了。疼得一个劲地哭,根本下不了床。

丁一看着头痛,连接叫醒外间侍候的丫环去烧了开水,把一个装酒的皮袋倒空灌了热水进去,让柳依依敷着又给她做了经络按摩,一路折腾到天亮个把时辰过去,柳依依才算缓过来,总算能下床。天然呆却趁这机会又睡了一觉,等到丁一再叫她起身,倒是有了jīng神叫唤着肚子饿。

“依依你们跟着我,却便要受这等苦了,唉。”丁一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在怀,却觉颇有些对不起怀中佳人,不论是柳依依还是萧香莲,丁一都深感有愧的,想想一个女人洞房之夜,丈夫就拖了另一个女人来同床共枕,这有谁会觉得好受?而天然呆显然是对丁一心有所属的,但想来如果让她自己选择,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来迈过这一步。

她们假装不把此事放在眉间,只不过是因着对丁一的爱罢了。

这年代的华夏女子,虽不会动不动就把爱字挂在嘴上,但她们往往会用一生,来写下那执子之手这四个字。虽世间总有放荡女人不守妇道,但数将起来总是男人负心居多。

“大家收拾妥当,将要陪我到后院去,见一见我的那些兄弟。”丁一低头对着怀里的佳人说道,“你们给那班弟兄做一做早餐,能行么?”

柳依依点了点头,却对丁一说道:“夫君不如再小憩片刻,总得准备食材等等,一切准备停当了,再来唤夫君起身可好?”丁一老实说也是蛮累,想想柳依依差点下不了床就知道战况激烈,于是便按柳依依的安排,坐在椅子上再合合眼。

天然呆看着便要往丁一怀里钻,说她也想睡会,可是柳依依却对她道:“妹子,这事却得你来帮手,姐姐一个人,支应不过来。”丁一本想说让天然呆也睡会,但看着柳依依笑吟吟的俏脸,想起自己对她的亏欠,一时却说不出口来,洞房纳妾她也忍了,此时她开了口,自己却来出声拦阻,岂不是有损她为妻子的权威?

萧香莲倒真是没什么心思,“哦”了一声便起身走出外间了,丁一冲柳依依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却轻拥入怀,吻上她的香唇,良久分才分开,却对她道:“是我对不起你,但萧师妹……”

话没说完柳依依却便掩住丁一的嘴,偎依在他怀里柔声道:“妾身也不是什么妒妇,妹妹自从住进这宅院,妾身便已料到有这么一天了……只是今后夫君却不能这么孟浪才是……”丁一自然连忙表态以后一定不会再招惹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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