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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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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杀的人,绝对不比巫都干少,在海上船只送递过来,虽然延迟但很频繁的战报,可以看到这一点。只不过,他杀人杀得很正义,他始终占着大义的愰子。别以为大义是没有丝毫意义,当仗着大义幌子的人,毫无战力,那自然就是一捅就破的大话;可当仗着道德制点的人,是战力远胜对手的军队时,这就不是一个幌子,它足以让军队在杀人时,杀得理直气壮,也足够让弱者承受他们必须承受的痛苦时,能找到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籍口,可以让把反抗的力度无限减弱。
例如有一些倭人少年怀刃要行刺外籍兵团的士兵,被当场杀死了五个,又捉住了其他二十几人,然后李秉就让豪强和大名残存的家老之类聚在一起,问他们:“下官愿意放了他们,只要诸位开口,只不过若有下次,那便是诸位心怀旧主,不臣于靖海郡王殿下,所以专门指使彼等前来行刺的了。”
可怜那些刀枪之下余生的豪强和家老们,哪里敢接这话茬?他们怎么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所以他们毫不犹豫,也全无平时的分歧,一致跪求李秉杀了那二十多个少年。李秉参照了丁一在两广弄的公审大会,把倭人召集起来,对他们说:“靖海郡王是最为仁慈的,但倭王和幕府将军,先派死士刺杀上国皇太后,后更谋害殿下的弟子,孰不可忍,殿下方才挥兵复仇,但殿下吩咐了,此事与倭国百姓无干,不要多造杀伤之事。便是这些少年,下官也不忍杀之,交由汝等倭人官吏去处置,若是彼等觉得能免其罪,便教其归家吧!”
那些家老、豪强哪里敢放?放了之后,下回再有这事,他们必定全家死绝的!
死道友还是死贫道?对于这些倭人的官吏,真的不是一件需要考虑的事。
于是那些倭人少年就死了。
而李秉这样做之后,征召青壮变得容易很多,甚至在倭人之中,还流传着这样的说辞:“把幕府和天皇交给大明上样,让日本有一个安宁吧!”
至于杨守随这边,他显然不打算按着巫都干的法子来改良,他彻底地把丁一的精兵政策贯彻到了战事之中去。他只用外籍兵团,并不用刀枪去征召倭人,而每下一郡就按每个家族要求其出兵,然后按战事之中,各家族提供兵员的战绩,去划分战后利益的分配,主要是兵甲和地盘,银子、粮食之类的东西,那当然是装船了。各个家族的仆从军,倒是焕发出很强的求战**,而且杨守随指挥的外籍兵团,相较于巫都干和李秉手下的士兵来说,损失是少得可以忽略不计的。
在秋风里,拥着佳人的丁一,柔声对张玉说道,“你身子弱,还是回广州府为好,京师太冷了些。”
“一月之约,还有九天。”张玉没接丁一的话茬,却是冒出这么一句。
一月之约,指的是丁一要求巫都干和杨守随、李秉他们,一个月之内,结束日本的战事。
第三章受降城下月如霜(十八)
离作战计划那一个月的时间还有五天,丁一就从四轮马车上下来,踏落于这朱雀大路上。这不是华夏的洛阳,而是倭国平安京的朱雀大路。华夏坊间所流传的武大郎烧饼旗,那自然是个笑话,不过倭国抄袭和盗窃华夏的文化,真的是数不胜数。不单是朱雀大路这样的名词以及从汉字盗窃而来的平假名,而且因为遣唐使吸收了大量的华夏文化,所以在倭国,他们甚至喜欢把倭国京都平安京称为洛阳。
朱雀大路是平安京的主干道,它连接大内里朱雀门和罗城门,东筑大宫、西洞院、东洞院和东京极等大路,西修四大宫、道祖、木辻和西京极等大路东西走向的一条、土御门、中御门和二条至九条等各条大路,都与朱雀大路垂直相交。
平安京四周为当地人所信仰的贺茂、松尾、稻荷等神社。
的确是隐约可以看到几缕唐时风韵的,不过此时所有的视觉焦点,都集中于平安宫外,率领群臣跪于丁一马车之前,披散了头发、赤袒上身、口含玉壁、牵羊携棺,草绳缚颈的倭王身上了。幕府将军足利义政就跪在倭王的身后,山名宗全、赤松政则等倭国实权人物,就跪在足利义政的身后。
大路的两旁,跪着长长的队列,全是倭国的军队将领、豪强头领、守护大名等等。
而取得这战果的代价,是三万外籍兵团的士兵,如今只余下一万人出头,损失再为严重的。是巫都干手下那万余人,现在已不到三千人。那些损失有大半是非战斗的减员,就是累垮了。病了,不得不在九州地区设立伤兵营。
建制最为完整的,是杨守随直接指挥的两个团,缺额不足三百人。
利益,往往比刀枪更为锋利,攻下平安京的,不是李秉手下的朝鲜士兵,也不是杨守随手下的外籍兵团,是倭人。最先入城的。是杨守随麾下的豪族仆从军,然后是李秉征召的倭人义勇军,至于巫都干,初期军势惊人,但事实上,到了长门地带的时候,就已然失了锋锐,后继无力了,基本上就停留在九州区域。
丁一背着手。看着跪于朱雀大街,满面流泪的倭王、惊惶失措的足利义政,还有边上心有不甘,咬牙切齿的山名宗全、赤松政则等权臣。丁一开口问道:“是谁指使死士,刺杀学生义母的?又是谁支使武士,杀害孤的学生李舜臣的?”
倭王听着就嘤嘤哭了起来。因为嘴里含着玉壁,哭得都不爽利。话也说不出,只知道在那里拼命磕头;足利义政则是颇有些李后主的仓惶。不知如何作答;倒是他身后的山名宗全,咬牙磕了个头,挺直了上身向丁一说道:“殿下,都是微臣做的,求上样赐微臣切腹!”
丁一倒是高看了这厮几分,笑了起来对着身边躬着腰的细川胜元说道:“你岳父倒是有点担戴。”细川胜元的妻子是山名宗全的养女,所以这历史上应仁之乱的两个主角,却是翁婿关系来着。
早得了京极持清线报的细川胜元,早在十五日前就下了决心,向杨守随所部投降归附。
所以这一次丁一入平安京,细川胜元便得以不用作为失败的一方,跟在幕府将军的身后,而可以象条哈巴狗一样,跟在丁一的身边。此时听着丁一的话,细川胜元连忙说道:“殿下!他是在说谎!他的良心,大大地坏!”细川的大明官话不太好,硬扭着说起来,倒让丁一听着耳熟。
丁一不觉失笑,却对细川胜元说道:“你问问他,我看就凭他一个人,做不出这么大的事来。”丁某人来倭国,绝对不是想干掉一个权臣立威,单是山名宗全,满足不了丁一的胃口的,这达不到他要让整个倭国重新洗牌的目的。
“哈依!”细川胜元听着,马上弯腰应了,跑到山名宗全的面前,一耳光就抽了过去,直接就把山名宗全的大牙都抽飞了两个,“你的,老实的交代!谁指使你这么做!”
“是我做的。”山名宗全挣扎着爬了起来,瞪着细川胜元的眼神里,却没有什么仇恨,他认为细川胜元这么做,可以保全自己,如果需要有人出来,担承丁一的怒火,才能保全倭国的话,那么他选择这么做。
甚至他还找出逻辑来,如果不是丁一和李秉、杨守随他们,都知道压根就没有什么行刺孙太后的刺客,只怕都会相信山名宗全所说的话:“天皇自镰仓幕府启始,就由幕府将军处理日本军政事务了。将军倚重于微臣,这些事,都是微臣做的。”他的大明官话,要比细川胜元强出许多,完全没有那种怪异的腔调,“筑前,是微臣的势力所在,加害殿下的弟子,也是微臣,指使下面的人做的!请殿下,惩治吧!”说罢磕下头去。
“看见没有?很悲壮。”丁一指着山名宗全,微笑对身边的李秉、杨守随说道,“我希望这种悲壮,永远不要出现在华夏的大臣身上,把这种悲壮的光荣,留给我们的敌人,多给他们创造一些,悲壮的机会。”
然后丁一对着山名宗全说道:“孤以为,不单是你做的,这样,别说孤不给你机会。”
曹吉祥得了丁一示意,马上就带了人下去,不一阵,啼哭声便响起来了,押上来的,都是山名宗全家中的男女,不论老幼,都踹倒在山名宗全身边,丁一指着细川胜元说道,“听说你的妻子,也是山名宗全的养女?”
“哈依!”细川胜元弯腰答着。
“她也在这里吗?”丁一饶有兴趣地问道。
细川胜元往那些人里看了一眼,指着其中一个妇人,向丁一禀道:“是,她就在这里。”
丁一对曹吉祥说:“给他一把刀。”
“少爷。”曹吉祥犹豫了一下,唤了丁某人一声,因为他认为这样很不安全,特别是细川胜元就在丁一身边,不过丁一很显然不打算改变主意,曹吉祥只好让外籍兵团的士兵,给了细川胜元一把刀。
“山名宗全若是不肯说出指使他的人,那就把他族人里的男人杀了,然后你再问他一次,若不肯说,就把女人全杀了,然后再把他凌迟了,我要他死足七天,若是提前死了,那你就替他死下去。”丁一温和地拍了拍细川胜元的肩膀,这样对他低声说道。
山名宗全的眼里滴出了几滴混浊的泪水,但他的心意已决,依然道:“便是我指使的,没有别的人!”
丁一没有说话,有一片樱花的花瓣在秋风里飞过,丁一将它接住,曹吉祥就下达了命令,刀光雪亮,一瞬之间,三十余颗首级落地。丁一看着那瓣樱花,没有抬头,只是轻声说道:“忘记了告诉你,在你之后,是赤松政则,赤松政则如果也不肯说真话,那就是下一个,总归会有人愿意说的。”
山名宗全听着,脸上立时失了血色,他保全不了谁,到了这时,他才明白过来。
“上样,勇敢一点,上样!”山名宗全向着身前的幕府将军足利义政咆哮着,他希望幕府将军,能和他自己一样,站出来,担承丁一的怒火。但足利义政却就哭了起来,不过,对于丁一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丁一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细川胜元的肩膀:“你可以放下刀了,我向来很守信用。”
“倭王押解赴京,献俘京师;足利义政,族诛;山名宗全随倭王入京,其族人交礼部章主事。”丁一很平静地下达了命令,然后上了四轮马车,在身披鸡胸甲的骑兵营护卫之下,进入了平安宫。
“主公圣明!”李秉高声唱赞,杨守随也跟着高喊,“先生有令,犯大明天威者,必诛之!自今日起,凡倭国敢称皇者,杀无赦!”
而在丁一马车之后,那些跪在倭王身后的大名和权臣们,却就得了一种解脱,如同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落下,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赤松政则等权臣、豪强、大名,纷纷带头高呼起来:
“靖海黑卡,板载!板载!”
而跪在朱雀大路两侧的日本官吏,也跟着纷纷高呼:“靖海黑卡,板载!板载!”
整个京都都沸腾起来,那些平民也跟着欢呼起来,相对来说,他们更加出于真心,因为控制了平安京的杨守随、李秉,教士兵在民众之间召开了各种诉苦大会,把从平安京豪强家中查抄出来的地契,分给了他们。不论是丁一还是外籍兵团的士兵,谁要倭国的土地?美军会热衷在伊拉克买房子么?
并且大明外籍兵团的士兵,告诉这些倭国百姓,一切完结之后,大明并不会为难倭国的百姓,以后如果大名或是豪强有欺负他们,还可以到大明设在倭国的守备处告状。
对于倭国的底层百姓来讲,他的呼喊得更为真心:“靖海黑卡,板载!板载!”
这就是平安京,在这个秋日里,唯一的声音。
第三章受降城下月如霜(十九)
也许在这个时代,也许作为旁观者,丁一是残忍的、凶残的,用还没发生的历史惨案,做为仇恨的根源,在尽其所能的进行报复和清算。看上去,就是一个悖论式的逻辑,因为倭人对华夏犯下的滔天恶行,还要再过几百年才发生,而这显然就是丁一所有仇恨的根源。
但对于丁一来说,并不是这样,对他来说,时间是连续的,几百年后的的年代和现在的年代,在感情上是连续的,他不会去做狗屁推断,不会去做什么猜测,就是要报复,就是要复仇,一旦对倭国动手,他便不可能会留手。
“别说什么正义,别说什么志士,做为一个政治家,你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太幼稚了。”丁一微笑着对着宗名山全说道,“我可以怜悯你,真的,至少对于你来说,我愿意给予一点尊重。”然后丁一对着曹吉祥说道,“允许他挑选二十名亲信来见他。”
然后丁一对宗名山全说道:“我给你机会,在五天以内,如果倭国有志士高手,能够战胜我,我可以留幕府将军一条命,注意,仅仅是他自己的一条命,他将替代倭王,前往华夏献俘。”
山名宗全的眼里便有了生机,如同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
倭王对于倭国来说,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对于他们,更象一个精神象征,如果连这个精神象征都被毁灭,他不敢想像,倭国将堕入什么样的境地。哪怕明军都撤出了倭国,那么在这片土地上。也将是无尽的战乱。
没有犹豫,很快他就报出了二十个亲信的名字。而曹吉祥也很快地把其中的十七人带了进来,那没有到场的三个人,其中两个已经在沙场上身死,还有一个不知所踪。
山名宗全向丁一望了过去,他象一头垂危的狼,想在最后的时刻,留给对手,一道足以证明自己的爪痕:“殿下能接受多少志士的挑战?”这是一种骄傲,哪怕是最后的骄傲。
丁一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你能做到。可以是整个倭国,我并不介意。”
于是那一丝骄傲,就这么脆弱的破碎了,比冰花更易碎的骄傲。
的确,整个倭国,丁一战胜、征服的,不是一个高手,几个高手,是整个倭国。
他站在平安宫里的大殿之中。望向跪于阶下的山名宗全,温和地手持着折扇,脸上带着微笑,没有什么杀戮的味道。没有什么霸道的气势,只是稳稳站在殿中,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着折扇轻轻摇动,雪白儒衫在黑衣精锐之中。如此的醒目,他甚至根本就不顾忌“将军不骑白马”的原则。因为这已是被他踩在脚下的平安宫,他有足够的实力和气魄,让这倭国不得翻身。
山名宗全垂下了脑袋,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做为遮羞布了,带着一点麻木的心死:“十人可以吗?”其实他醒悟过来,就感觉到这是一件很儿戏的事。已经把平安宫踏在脚下的丁一,根本就不必要接受这样的挑战。
但他无法不捉住这最后的稻草,一种飞蛾扑火式的行动。
“十人太少,一百人吧。”丁一留下这么一句话,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入了宫里。
一进了宫殿里,不单是杨守随、李秉、曹吉祥等人,连被曹吉祥拗断了手指骨还没好的李绍,都劝说了起来:“殿下乃是大明军魂,天子御弟,安能亲身冒险,与彼等倭人做血溅五步之争!”
看起来巫都干送的许多倭女,却还是让李绍重新考虑了自己的站队,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胜利,一个接一个的胜利,扬威域外、名留汗青的诱惑,让这旧式的士大夫,有了更多的想头和盼头。
“行了。”丁一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停下来,“我不打算跟他们玩什么挑战。”
“只是倭国有志士,总得让他们自己冒出头才好些,比起我们自己去倭国之中搜寻,省力许多。”
丁一压根不打算在这件事扯皮,直接向李绍问道:“项侍郎在九州那边,已经开始接手军事上的防务了,克述你怎么说?这倭国的政务,你能接得下来么?这回我是真的要回华夏了,兵部那郎中和五军都督府来的指挥使,你也见过了,我这边当真是耽搁不起。”
指骨仍上着夹板的李绍,全没刚到筑前时的劲头,也许沙场真的能让人成长。
他开口也不跟丁一对着干了,极为恭敬地行礼问道:“敢问殿下,能给下官和项侍郎这边,留下多少可用之兵?”
“对马那边还有四个朝鲜兵的团,大约八千人出头。舰队经过对马岛时,把这几个团都运到筑前给你们。”怎么分配兵力,丁一早就是胸有成竹的事情,指着案上铺开的地图对李绍说道,“一万余经历了战事的朝鲜兵,再给你留下二千,暂时就只有这么多了。驻军分三处,九州守备处驻在肥前,四国守备处驻在土佐,平安守备处驻在京都;另在越前这边设立东海舰队治所,由马负图负责。”
“殿下,这兵马太少了!”李绍自觉改变站队之后,却也就开始学会向丁一诉苦了。
“济州那边不出意外,两个月后有三万新兵完成训练,会有两万人补充过来给你们。反正只要他们老实纳税,倭国内部的事,你们不要去插手。你现在要头痛的,不是兵力的问题,是怎么向各地大名,收取战争赔款;北陆道、东山道、东海道那一片,他们主动投降,只要老实纳捐,你不必去管他们。”丁一再三的叮嘱,他是担心这李绍别被连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有兵在手,就于倭国四处征伐。
赢了并没有什么太好的效果,一旦出现折损,那么就会大大降低倭人对明军的畏惧。
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
而倭王和幕府将军足利义政就被带上来,跟着他们入殿的,还有后土御门、细川胜元。丁一挥了挥手,杨守随就把文书契约放在他们的面前,这是一道关于战争赔款的条约,主要几点就是:
倭王彦仁自削妄称皇号,并将倭王之位禅让于后土御门;由细川胜元出任幕府管领。
幕府将军足利义政指派死士行刺大明皇太后,罪证确凿,族诛,倭王及幕府管领为此付出白银一千万两以作偿补;山名宗全杀害大明天朝派出使者李舜臣,倭王及幕府管领为此付出白银十万两,并诛山名宗全男丁,妇女归大明礼部教坊司四海大都督府分守处管教,终生贱役不能赦免。
大明本着上天好生之德,对此表示了谅解。并将倭国列为不征之国,明、倭百姓相眭和平,凡居倭之明人必受该国保护身家安全;
倭王及幕府等向大明宗室及使者人等谋刺,致须拨发军士讨求伸理,今酌定水陆军费洋银一千二百万银元,倭王及幕府准为偿补。
总共是二千二百一十万两白银,分三年还清。
倘有按期未能交足之数,则酌定每年每百两白银加息五两银子。
后面还有划让租界驻军,以及大明人等在倭国拥有治外法权等等。
倭王彦仁倒是痛快就是签字用印了,他本来在倭国也就是一个精神象征,有什么所谓呢?
继承倭王之位的后土御门和幕府管领细川胜元,后者不必说,已是丁一脚边哈巴狗,后土御门只怕明军的屠刀挥到自己头上,连忙就在彦仁后面也附署了。
但是足利义政就不肯签署了,他是要族诛的货啊,这签也是全家死绝,不签也是全家死绝,他跪在平安宫外还有一丝侥幸,这时清醒过来,哪里肯签?只是连连冲着丁一磕头乞命。
李绍却就跟他说:“殿下却是给你留了一线生机,你若是懂事,签署之后,未必没有一丝活命机缘。”便把刚才丁一和山名宗全的打赌说给他听,足利义政泪流满脸,连忙执笔签署了。
去到第四日,七十余名倭国的武士,聚集在平安京时,便有朝鲜籍的士兵过来,引了他们去平安宫,教他们在平安宫的殿外列队等候着。这些武士就是山名宗全召集起来的所谓倭人志士。
他们个人并不高大,但一个个都如铁墩子一般的壮实,有人用白巾拭着太刀,有人扶着刀鞘,试图让自己的精神气达到最佳的状态;有人在为同伴鼓劲:“大明的上样,总归只有一个人,一把刀!尽力而为!”
“哈依!”很多同伴受了他们的激励,大声地应和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丁一终于出现了,彦仁倭王、后土御门倭王、管领细川胜元、足利义政、山名宗全就跟在丁一身边。
然后,就没什么然后了。
一个营的警卫团士兵,用手中的步枪,射击了第三次以后,就没有一个还能站立着的倭人武士,而警卫团士兵所做的,就是上了刺刀,上前去一个个的补刀,直到这些武士都解脱了。
第三章受降城下月如霜(二十)
“殿下!您骗我!”山名宗全悲愤交加地咆哮着,如果不是两名黑衣精锐警卫团士兵,反剪着他双手,只怕立时要扑上来去和丁一搏命。
丁一依旧地温和,望着他微笑道:“我有这个必要吗?”
山名宗全一时竟无语以对,的确丁一连骗他的必要都没有,丁一只是戏耍他,如猫弄鼠。
“很悲壮吧?”丁一对着李秉笑道。
后者点了点头,他对丁一的行为,不给予评价。
“那么,就让我们的敌人拥有它吧。但愿华夏永远不必拥有这种美德。”丁一吐出一口气,在这秋风里,他有一种卷去心头阴霾的痛快。
东海舰队的补给船已经卸掉了所有的压舱石,而一箱箱的银子代替了压舱石的功能,这不是赔款的一部分,而是作为大明外籍兵团在倭的正当所得,没什么难以启齿的,就是战争的缴获,那些大名豪强被夷平之后,抄取出来的所得。
“主公是要这倭国千秋万世,为我华夏银库啊!”李秉在边上感叹着,不得不说,一箱箱的银子,总会让人想通许多事,放下许多事,犹其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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