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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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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机械瞄具,精准度要比原来悬机上的单片望山强出无数倍!

当然,丁一更对于偏心轮的半径也做了一个限制,对于他专门挑选出来膀大腰圆的军士,用脚蹬就可以上弦,而不需要使绞弦器。

而让丁一担心的,一个是手工制作的轴承,在保证质量同时,很难提高产量,这个倒也罢了,只能期盼着一旦弄熟手了,按流水线作业,慢慢增加产量就是,这就是时代的局限了,在几百年后值不了几个钱的轴承,现在丁一只能看着大明顶尖的工匠们用制作传世艺术品的态度慢慢弄;

更重要的是偏心轮的质材问题,试射之中五把弩,发射了三十次就有四把报废,全部的偏心轮出问题,最快坏掉的那把,仅仅只发射了七次。还好丁一以前看过弓和弩崩坏时伤人的场景,要求把弩固定起来,用绳子扯动扳机击发、上弦,才没有出现悲剧。

“每把弩最低的发射次数,最少要提高到三十发。”丁一有点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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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只待东风(四)

至于连弩也一并有了实物,自然不会如原来那样的条形把手,丁一必然要设计了手枪握把的,不过射程就真的只有二十余步:“十步,只需要十步,然后增加准确性和杀伤、破甲。”历史上它是用来发给没经过训练的妇孺守城用,杀伤主要靠涂毒药的矢簇上。丁一是拿它当手枪代替品,十步就足够了。

那些工匠得了赏钱,纷纷拍着胸膛应了下来,只有李匠头沉默不语,等得众人都去喝酒了,他示意丁一跟他走到角落里:“英国公有块天外陨铁,准备留给小公爷打造兵刃的……当年取过一小块去王恭厂试锻,那玩意比百炼钢还强……听说有这么大一块,大人您要能搞过来,用那东西做偏心轮,估计就是射个三百发也没鸟事……这轮子的名字也太怂了吧?咋叫偏心呢?它还真是个偏心玩意……大人,您说我要能给你弄出几十具弩弓用的偏心轮,能给我个官身么?”

丁一哭笑不得望着这李匠头,这倒是没想到,不过也不出奇,哪个时代都有官迷啊,当下安慰他道:“哪能这样就有个官身?你发梦么?这玩意还得出塞之后,用过了,才算数。再说现在弄几十个样品倒罢了,真想要个官身,你用陨铁哪行?天天等着天上掉陨铁么?你还是赶紧琢磨一下,怎么用普通的钢铁来做这偏心轮吧。不妨跟李家嫂子多合计,你知道……”

“以德服人,以德服人!咱记着,大人放心!”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一夜之间从无到有,不论是弓弩还是丁一的声望;也不论是那些军户还是第二次旬休之后回到丁家宅院,得意交给丁一那块陨石的小公爷。时间会改变一切。两个月过去,尽管小公爷张懋有时仍管他的六师兄叫“死军户”,被逼急不时也仍旧嚷嚷“信不信小爷弄死你!”,但他也会在旬休之后,偷偷摸摸带回来一个食盒塞给陈三,“趁热,快吃!唉,小爷拖累你了,他妈的要是我有十岁,十岁的话老子不信扔不到十步!那咱们成绩加在一起就合格了……”这也是英国公张辅唯一对丁一抱怨的事情。脏话和粗口,张懋不知不觉学了一肚子,每一次回家旬休差点没把他的母亲、姐姐们吓死。

陈三一边吃着在卫所里做梦也不可能梦到的佳肴,一边乐呵呵地笑道:“没事,听说那手榴弹要减重。感觉要减点份量,我说不准能扔个六十步……”

“得了吧。先生那人精明得要死!”张懋撇了撇嘴。拈了一块鹅肝扔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到时候标准肯定就会改高了,怕就得四十步才合格了……”说着他拍了拍陈三的肩膀,“对了,老六。你知道不,坊间说先生能断阴阳,有人不知道怎么死了,别人断不了案。请先生过去,把魂拘过来问了,结果就问出死因,那人魂魄招了,是自己吃撑了,生生胀死的!老六,你说这会不会是真的?”

陈三用力咽下嘴里的肉,笑道:“我哪懂?反正,先生是有本事的人!对了小张子,明晚要考文化课,到时你帮我……”

“不许叫我小张子!死军户,帮你个球毛!小爷睡觉去了……”

其实他们并不清楚,丁一就在门外不到五米的地方,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交谈。

听到这里,丁一无声笑了起来,慢慢地向外走去,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也许这支小部队该再拉出去郊外进行实弹训练了,上个月做过一次实弹训练,有好几个士兵吓得当场失禁的,也有跪拜不止的……先前制造那几百个手榴弹,因为工艺不过关都偏重,消耗掉它们,也让这些士兵多熟知一下颗粒火药爆炸的威力,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胡山跟在丁一身后,行了百十步方才开口道:“先生,明日马球之邀我等是否该避嫌?”马球是由郕王发出的邀请,按理说,藩王与官员来往是大忌的,所以胡山方自有这么一问。

丁一听着不禁失笑,摇了摇头道:“无妨。”县丞,在藩王这级别的人物,算是什么官?只不过丁一近来京师之中,声名日燥,郕王大概也有所闻,或是勋贵圈子里,英国公吹捧自己儿子,随带吹捧丁一这老师,所以才引得郕王想见一见丁一罢了。

其实和几百年后是一般无二的,寻常人家离异,除了自己亲友,其他人大约是漠不关心的;但明星离异,却就不同,搞不好还能上得了头条。

官府断案,不管是宛平县还是顺天府都不是新鲜事,看过也就罢了;

但所谓汉人后裔丁如晋,拒高官不就而宁屈领县丞之类的,得益于赵知县临场发挥的吹捧,却是就让围观百姓有了大大的谈资;而丁一极快速地破了案子,连话都没问上几句,更让围观者觉得丁一是名士风流云云……这年头又没给平民百姓看的报纸,这种噱头哪能不流传?

三人成虎,这事情一经流传,便是愈来愈神奇,故之丁一寻思着,郕王要见自己,怕也是这道理。

“明日你和陈三带上十个会骑马的士兵随行就好,老七就别让他去了。”丁一想了想对胡山这么吩咐,因为张懋的身份,一旦参加这种聚会,他就会显出自身与其他士兵的不同来——郕王必定会让这小公爷坐到自己身边吧?这对于培养张懋的归属感是极为不利的。

又查看了一下入睡的士兵,丁一也有些乏,冲着胡山点了点头,便离了后院,教着刘铁挑了灯笼,往柳依依那院子里走了过去。谁知行不到几步,便见风三公子连滚带爬奔了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快!如晋兄,快!”

丁一被他吓了一跳,都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风闲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才,干着宅院里最脏最苦的活,十天过去,不但没自杀,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有人问起他,他也光棍,老老实实把自己对丁一做下的事——除了他爹出钱买凶这节之外——全都说了出来,末了笑道:“赎罪,蛮好,每晚睡得舒坦。”

丁一真的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了,风家镖局现时改了个名,叫做大明皇家镖局,王振在皇帝跟前还是颇能说得上话,倒也不枉史书上记载英宗常以先生相称。而日常的事务基本是柳依依在掌总,风家浮财基本被榨干之后,缩回容城去老老实实当小地主,守着几百亩地过日子。

风闲就是这么不自杀扛了个把月,这还真的摆明了打算做奴才,丁一也没法子,只好打发他去门房跟那小孩做伴。不是丁一心软,商辂有一句话打动了他:“若三弟不甘终老于八品,那不妨千金买马骨。”

丁一明白商辂的意思,那怕是做给别人看,只要忠心,便是再大的仇丁一也可以放下。难道会有人希望每个敌人都和自己死扛到底吗?而如果丁一不甘心在八品官的位置上致仕,肯定会有敌人,越来越多的敌人。

倒是李贤,提了好几回:“姑息养奸!”他认为敌人就是敌人,绝对没有和解的可能。

丁一也是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听从了商辂的劝说。

刘铁对风三公子是不客气的,抢上前去一脚就把他踹倒,骂道:“狗才!话都不会说了么?”倒是丁一拦下了刘铁,过去把风闲扶了起来,让他有什么事好好说。

“福伯让如晋兄立即过去!原话如此,原话便是如此!”风三公子缓过了气急冲冲地说道。

福伯带着十几个番子早在客厅候着,连一顶两侧无窗的小轿都抬了入内,见得丁一便笑道:“细舍,有人想见你,且随老奴来。”说罢那些东厂番子便递上一块黑布。

丁一只觉心脏跳动加剧,用指甲掐着手心才使得自己平静下来,向福伯问道:“我给拙荆交代一声……”

“不必了。”福伯摇了摇头道,“老爷让你一刻也不要耽搁。”他说的老爷,自然指的就是王振了,王振要丁一不能耽搁,连夜去见还要蒙上眼的人,这个世上并不会太多,也就许只有那么几位,除开那不可能在这时间召见丁一的后宫,那么便只有一个人了。

丁一笑着接过黑巾,对刘铁说道:“跟她们说一声音,抱歉,王世叔邀我过府饮酒。”事实上他跟柳依依与及萧香莲在一起缠绵的时间不是太多,柳依依倒也罢了,现在接手大明皇家镖局,各种事务忙得不行;天然呆却就不止一次抱怨丁一不陪她玩。

但这个时候,丁一真不是情种,绝对不会推掉去见那个人的机会,而去陪她玩耍。

冲着刘铁交代了之后,他便把黑布蒙在眼上,那些番子过来帮他在脑后打了结,扶得丁一入轿,福伯压低声音对丁一说道:“那结有特殊记号。”也就是不能解开,如果到了目的地,发现那结的打法不一样或是蒙眼黑巾松开,大约就会怀疑丁一有什么特殊企图了。

丁一点了点头,福伯把轿帘放下,不等吩咐,小轿都被抬起,向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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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只待东风(五)

尽管眼前一片黑暗,轿子也没有窗光线绝对不可能透入轿内,而且抬轿子的番子,很明显有意识在绕圈,可对于丁一来说有什么用?别说对丁一没用,就是对胡山几个来说也是意义不太大——丁一在后院弄了一个“翻滚球”,类似飞行员选拔用的东西,胡山他们开始进那木球里没转两圈就吐得不行,现在三个多月下来,那木球方一停转,立马跃出来就能分出东南西北了。

所以不管丁一有意还是无意,一幅行进的轨迹却在脑海里清晰地勾勒出来,这已是一种本能的行为。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丁一却知道其实离丁家宅院并不太远,不兜弯的距离应在三千七百步左右。

轿子终于停了下来,有人伸手进来扶丁一,入得内去,又行了二百余步,丁一发觉,其实依旧在兜圈,因为他听到了护卫的呼吸声,其中有一个处在人工瀑布边上的护卫,呼吸比较重而浊,或者是受了风寒,或者是肺部有问题,除非有两个人工瀑布,处于这两处的护卫有着同样的症状,否则现在的距离,就是离入门处,大约二十余步。

“到了。”扶着他的人这么对他说道。

听着声音应该是阉人。

眼前黑布被解下,丁一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因为他听见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丁一没有武侠小说里,听着脚步就知道功力如何的本事,但有一些东西他还是能听得出来:此人向前都是前脚掌着地,随时处于一种可以发力的状态;每一次脚后跟着地,他才提起另一只脚,随时都处于可以防守的状态;他脚后跟落地时,很沉闷。此人必定魁梧……

丁一睁开眼,果然出现在身前的,就是一条九尺巨汉,背负一柄大铁椎,看上去便如一头北极熊一般,丁一冲微笑点了点头。

而回应丁一的,是在丁一眼中快变大的拳头。

丁一没有动。

拳头在他眉心处停了下来,劲风扑面。

“你不躲?”对方惊讶地问了一句。

丁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拔开脸前的拳头,微笑如初:“不躲。”

那巨汉收回拳头。冲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两个明显是阉人的家伙走上前来,一言不发把丁一从头到脚摸了一回,连头发也散开查看了,然后再重新帮他盘好。

丁一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因为他知道要见的人是谁。

若是没有这一番手脚。那才是怪事。

确定丁一身上没有任何可以作为凶器的物品,那两个阉人冲巨汉点了点头。

“跟俺来。”巨汉这么冲丁一说道。

丁一没有开口。只是跟着他向前去。

只走了几步拐入搭在人工湖上的走廊。便看着华灯四张,巨汉往边上一让,示意他自己走过去。亭台之间的石桌旁边坐着两个人,主位上是一个年纪颇比丁一大上几岁的年青人;边上红泥小炉煎着水,王振坐在下首,持着火筷拔弄炉火;桌上三个茶杯。一个茶壶。看着丁一行来,王振微微点了点头,却是对那年轻人开口道:“这位便是丁一丁如晋。”又冲着丁一说道,“这位是朱公子。”

年轻人面上有笑意。抬手一让请丁一坐下。

丁一打了个揖,又唤了王振一声世叔,方才撩起袍裾坐落。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红泥小炉里核炭偶尔发出噼啪声响。

“听说如晋能拘死者魂魄?不知可否真有此事?”终于还是那位年轻的朱公子率先开了口,他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但如晋不是读书人么?子不云怪力乱神啊,且又曰:敬鬼神而远之。何以如晋却行此等事?”

丁一脸上笑容依旧,脑中却在这瞬间转了千百回。

他从来没有想到,皇帝会因为宛平县那桩案子而好奇来见他!

没错,丁一百分之一百确定,面前这年轻人,就是明英宗——当然现在英宗还没有死,自然没有这个谥号出来。丁一记不得英宗叫什么名字,但总之就是这个家伙没错!

为什么要兜兜转转绕路?

皇城下了宫钥,英宗并不在里面,难道一会还是去叫门,闹得天下皆知他出来玩么?

于是英宗便只有在外面过夜了。

自然过夜的地方,就是保密不能让人知道了。

搜身、兜圈,更有那巨汉试探性的一拳;甚至丁一感觉在这亭台上面和四周,都还着埋伏的人手。

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这英宗是跟嘉靖一样,好玩儿长生的,那么自然应该是跟他说能了,顺便玩点小魔术丁一也不是不会,修仙小说丁一也没少看,这大明朝要提出修仙理论,丁一自认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吧?要从练气到筑基,还是要从后天到先天,那是比皇汉理论还顺手的东西;

但如果英宗不好这口呢?

那恐怕就会恶了皇帝吧……

“朱兄恐怕没什么朋友。”丁一知道不能再想,当即决定赌了,“恐怕除了王世叔煎的茶,其他的食物都要别人试过没毒,才能让朱兄享用。”王振在边上听着,不禁皱起眉来。因为这架势,他就不信丁一不知道面前坐的是谁!只不过英宗微服出得来,用个朱公子的籍口掩耳盗铃罢了,怎么丁一却开口一点也不讲究?

英宗听着丁一的话,也略有些不快。

“朱兄大概也是世上最痛苦的人。”丁一没有理会王振的眼色,也没有因为英宗脸上渐渐收敛的笑意,而停下自己的嘴巴,“乡下小孩有把气力,能把田种好,不偷不抢孝顺父母,乡亲都会树起大拇指,赞一声好;北边的孩子能用功读书的,考上个秀才中个举,四乡八里都给自己长脸,逢人就说咱家乡出了个人物头;要是能进士,就是读书种子至多的江南,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就算好吃懒做不会读书,只要敢亡命、够义气,也能博江湖上的好汉称上一声大侠!”

丁一看着对面渐渐褪去不耐烦神色、转而认真起的英宗,不禁笑道:“朱兄您呢?抛开吾皇圣明万寿无疆千秋万代尧舜禹汤这一类,您自己都听腻了的好话儿不算,要让百姓觉得脸上有光,要博身前身后名,让人一提就发自内心,赞一声‘好!’,那就太难了,难以上青天。”

英宗听着下意识微微点了点头。

只听得丁一又说道:“朱兄这行当是真难做,从古至今,三代以上跟神话一般的不提,能让人提到心生敬仰喝一声采的,说来也就那么几位,不外就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朱兄以为如何?”

这回英宗朱祁镇明显了点了点头。

无疑,再怎么骂暴秦都好,秦统合六,秦始皇总归是一个不由得人不佩服的天子;

汉武这个武字,当然可以说“夸志多穷曰武”但也回避不了“克定祸乱曰武”、“威强敌德曰武”、“刚强直理曰武”这些含义;

唐宗自然也有被指责的地方,例如玄武门之变等等,但“天可汗”的事实,大唐拓地千里的武功,足够后人敬仰;

宋祖有黄袍加身的问题,但也是一统天下,不管如何都是值得一声喝采的皇帝。

英宗朱祁镇听着渐渐便有觉得丁一说得颇有些道理,的确当皇帝要当到博得一声喝采是极为不易的,不禁开口说道:“确是如此啊!如晋何以教我?”

“某不敢当。”丁一微微笑了起来,就怕鱼儿不上钩,只要搭上话,倒便算是有了机会,“朱兄不觉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他们都做了一件相同的事么?”说到这里,王振茶已煎好,正抬手一让,丁一便留下嘴来,拈起茶杯。

英宗听着,双眉一展,一下子坐直了起来。不得不说,从小就当皇帝养的人,天天坐在龙椅上听人山呼万岁的人,他真的就有这么一股气势,哪怕丁一此时坐在英宗对面,也知道这厮过几个月就会被俘的——但当此时英宗脸上泛起自信的笑容时,不也不承认,真的使人体会到一种敬畏、高高在上的感觉,那么他就坐在对面不到两米的距离。

“好茶。”英宗浅尝一口,冲王振笑道:“先生的茶,总是甘醇无以,回味无穷啊。”

丁一却突然插嘴道:“茶虽甘,也苦。”

英宗和王振这回齐齐脸上变色了。

太放肆了!

方才是英宗问话,丁某人高谈阔论倒也罢了。

现在明明没跟他说话,突然插入来,弄一声这么败兴的句子,别说上下了,就是朋友聚会也没这样——人家开百日宴,有个不识趣地跑来说这孩子迟早得死,也至少会被喷一脸口水吧?——何况这是大明天子和司礼监太监的谈话!

“文、景何不行汉武事?有人说无文景之治,岂有汉武之功?但何尝又没有一层:文、景都嫌茶苦?故之飞将军李广青壮之年才不得重用啊,战事一起,自然有胜有败,若只慕汉武之功,不愿担汉武之责,还不如文景之治。茶苦,可以喝水。”

第一百零二章只待东风(六)

丁一说罢,将茶一饮而尽,把杯搁在桌上笑道:“守礼,便很难说真话,朱兄聪慧,不用丁某多说。所谓倾盖相知,新结识得朱兄这个朋友,丁某觉得投缘,话多了些;若是面前坐的是皇帝,丁某只须勤练铁头功,绝不会这么多话。”

“你这宁折不弯的死性子,终有一天害死你!”王振在边上气得手直发抖,立时就发作起来了。其实,他何尝又不是在替丁一开脱?这么训斥世侄,也不过希望可以让皇帝不那么生气,张嘴就要叫人把丁一拖下去好好打上一顿,以免皇帝翻脸那可就麻烦了。

但英宗抬起手冲他微微摇头,却是饶有兴趣向丁一问道:“铁头功是什么东西?”

“练铁砂掌的,就是不断以手掌击打硬物嘛;铁头功不就是用头不停地叩么?”丁一倒不在乎,英宗不是朱元璋,要是面前坐着朱元璋,丁一就算混身是胆,只要智商在水平线以上,进得这里也不敢说出方才任何一句话,更别提插话了。

而且他相信王振能救得了他,王振不但能煽动英宗御驾亲征,还能因为怕军士踢伤家乡作物会让家乡人骂他,而劝得英宗让大军改道,自己最多就是君前失仪,王振只要出面,了不起被打一顿板子,至于王振这人,别说自己父亲跟他是换帖兄弟,就家里老仆伤心在哭,他都可以因此放过仇敌的,这人还是会念旧情的。

英宗听着,不禁指着丁一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停下来道:“倒是有趣,如晋觉得,我需要朋友?”毕竟是皇帝。自有他的气度,你说看投缘?天下人谁不看着皇帝投缘啊!多新鲜的事?

丁一笑了笑,起身对王振一揖,“世叔,请了。”又对英宗笑道,“朋友不是商贾的交易,我当君是知己,君视我为路人,有何不可?好了,话说了。茶用了,就此别过吧,想来此生或能面圣,却是无缘再遇朱兄。且填一曲以慰别情!”

说着便旁若无人在那亭子拍打栏杆,口中却是低声吟唱道:“亭台内。水榭边,繁星辉连天。夜风拂面华灯黯。残月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唱了两回,连王振也下意识地哼了起来,这曲子本来就很易上口。

丁一却皱眉道:“不好。第一句水榭、繁星、华灯、残月没味道,不如改古道、芳草、笛声、夕阳?……清茶也不好,不如改浊酒?”说罢却就极无耻地哼唱出原版,“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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