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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荆洚)-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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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衙门,按律诛恶,一众臣工也是助国土安全局衙门惩治不义,非罪也!”

“监国明见!”丁一带头应了一声,走过去,一脚一个将那些大汉将军踢起来,却是道,“站好!想学马顺渎职卖国么?”这些仪仗队和禁卫吓得连忙爬了起来,执着金瓜等物作威武状,其实一个个都双股战战,但从三品的锦衣卫同知,这位说杀就杀了,谁敢去惹他?

这时群臣也回过神来,纷纷唱道:“监国圣明!”

丁一却又上前,向监国的郕王作礼道:“下官有事上奏!王振误国,但其族之中,便无一个是好人么?当时那位说‘薛少卿不免,是以泣’的老仆,也当诛么?下官也叫王振一声世叔,也当诛么?”

第四十九章教看风云手(十)

他说是奏,手里长刀却仍持着,马顺的头颅还一滴滴往下渗着血,说着丁一便望向右都御史陈镒:“陈大人,若觉丁一也当诛,妨请你就在这奉天殿上说一句!”说着丁一将马顺头颅扔到陈镒脚前,却道:“敢问丁一何事当诛?”

右都御史陈镒要他放嘴炮那是专业,这血淋淋的头颅,滴着血的刀,加上丁一那冷冷的语调,当下吓得连连后退,摆手道:“不、不!老夫不曾说丁如晋的事……那老仆,自然也是义士……”老仆说的是大理寺少卿薛瑄当时判死刑,谁说情王振也不点头,结果看见家里老仆在哭,问他为什么?那老仆说因为薛瑄要死,所以伤心哭泣,王振才免了薛瑄的死罪。

所以丁一此时拿来问,陈镒哪里敢说这老仆也当诛?朝中谁敢说这老仆当诛?

至于他自己,单是手中长刀,这当口,谁去找死?

要知道乱拳打死马顺,可以说法不责众,谁也说不清哪一拳打死的;跟丁一这么提刀直接枭首,那是两回事。这厮就是一煞星,殿里的文武百官,要跟从三品的马顺死磕,倒也罢了,和从八品的煞星磕?瓷器撞石头么?那得多失心疯才会干的勾当啊?

但丁一却不打算就此罢休,他持刀走向陈镒,反转刀柄将它塞到陈镒手里,却对他道:“老大人,丁某还是那句话,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你若真觉丁一有可诛之道……”却用自己胸口顶着刀尖,对右都御史说道,“用力,捅下来!”

“不、不!丁如晋辞受阉党官爵,与王振除世谊交往之外。再无瓜葛……”御史老大人的嘴炮一旦开动,却是极利害的,愈说愈流利,“老夫请将族诛,是王振族中为祸之人,如马顺、王山之辈,便是那老仆那等义士,也是要好好赏赐与他……你丁如晋休得胡闹了!你本是士林中人,读书种子,素有文名!又于沙场救驾。人所皆知,舍生忘死,成仁取义!王振之罪,干卿底事?”说着慌乱把刀塞回丁一手里,却是对监国禀道。“下官以为,宛平县县丞、国土安全局大使丁一。忠心王事。安能无赏?”

“臣等附议!”这是刚才那王竑和曹凯之流的那些热血愤中,看丁一提刀将马顺枭首,心中无比解气,此时听得都御史老大人的话,下意识就附议了。紧跟着又有些和李贤、商辂交好的,也就纷纷道。“臣等附议!”这时其他官员便也随了大流附议。

到了资格最老的吏部尚书王直也开了口:“丁一不赏,安有为国尽忠之人!”

于谦于大人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但他马上也对监国道:“臣附议!”

这就是大势,大势所趋。

丁一没有赖下去。当监国的郕王顺应群臣所请,授了丁一承事郎的散官,又按于谦所奏请,将国土安全局衙门提到七品,丁一就没有再闹下去了,哪怕他出了殿之后,听着奉天殿里的百官,又叫嚣着要去找王振的两个长随算账什么的,他也没有回头。

他此行的收获并不是升了两级官,从正八品爬到正七品,这种玩意要是当刑警的时节上,那是天大的一个事,那差不离就是一个县局长升到县长了,多少人一辈子都爬不过的两道坎;但在这时,丁一毫不为之动容,其实来了大明这么长时间,丁一并非不知道,正常的京县丞,就是正七品,当初英国公和首辅要是有意按住他,才按着外县的品秩给他搞了八品。

至于国土安全局衙门,七品也好,八品也好,真的有许多区别么?职能不变的情况下,对于丁一来讲,意义根本就是趋于零!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说的不是那门房,而是宰相,难不成真的去宰相府里当上门房,就是七品,爬上管事,又是几品么?

甚至也不是监国当着百官的面,称许丁一:忠义无双。

也不是右都御史老大人陈镒表态的丁一跟王振无关。

丁一今日最大的收获,就是杀了马顺。

不错,比升官更重要的,是杀人。

杀人是为什么?

就是为了监国亲口说的那句:“国土安全局衙门,按律诛恶,……非罪也!”

这是给丁一这个衙门发的不需经有关部门审判便可杀人的执照!

也就丁一为何要动手杀马顺的原因;也是于谦于大人当时面色变得极为难看的根源。

为了平息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的恐慌状态,为了安定人心,监国必须得说出这样的话,而于谦也必须告诉监国,得这么收买人心。而毫无疑问,最大的利益获得者,却就是丁一那个毫不足道的小衙门。

其实认真来讲,丁一给过马顺机会了,马顺如果愿意跟丁一回去问话——虽然正常来讲不可能——那么至少今天马顺是可以不用死的。

反正马顺是必须死,那么丁一就要在这关节,利益最大化。

当他一身血腥气出去奉天门外时,那里还有些等着传宣入去的小官,吓了一跳,有人问道:“这位请了,敢问是领了廷杖么?”以为这一身的血,是说错了什么话,被当场打了廷杖的。

丁一摇了摇头,笑道:“我把马顺杀了,这是他的血。”

那个小官上下打量了丁一,却摇头长叹走开,自言自语道:“这位挨了多少廷杖?这是硬给打成失心疯了啊!”以他看来,丁一就是被打到失心疯了。马顺啊,天子亲军锦衣卫指挥同知,一个八品小官说把马顺杀了?别说这正统年,就是几百年后跟人说佛罗里达某个小镇警长,把fbi头头干掉了,被吐一脸口水很正常吧?

丁一笑了笑,自然不会去争辩什么,他留在这里也不是为了跟这些小官炫耀什么,没那个闲工夫,只不过于谦方才示意他先等着,所以丁一才在这里候着。而等到于谦等朝臣从左掖门出来时,却就见吏部尚书王直握着于谦的手叹道:“朝廷正藉公耳,今日虽百王直何能?”

老王直似乎揣了一怀的小红花,抬头见着丁一,几步抢了过来,害得丁一连忙迎上去搀住,要不一会摔倒了,扶与不扶虽说在大明朝还不是个问题,但总归还是不好的,就听着王直感叹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真是直指人心!今日全赖小友决断,诛马顺难,依律而诛更难,纵王直少壮时又何能?”

这听得丁一都不好意思了,于谦却笑道:“王公却莫夸坏了这少年!”却对丁一说道,“如晋再候上片刻,有公事。”所谓的公事,现时国土安全局是兵部下属的衙门,于谦是该管上司,不如说是命令更为合适一点。当然于谦面上很客气,但这上下,丁一是分得清的。

“王公谬赞了。”丁一笑着给王直行了礼,退到一旁候着,这时那几个一路被当成备胎,都没机会上殿的小官吓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因为他们听着老王直对丁一说道,“如晋过谦了!诛马顺奸贼,尽赖如晋之力!”

诛马顺啊!这八品小官身上的血,真如他说的一样,是杀马顺溅上的!

“广州城被叛贼围困,你可知道?”

到了兵部公事房,于谦却就没那么多的客套,直接就冲丁一这么问道。

丁一点头道:“略有所闻。”

于谦并没有说什么,但被一同召入公事房的兵部职方清吏司郎中胡宁,却就眼神一冷,望着丁一说道:“安乡伯张安殉国,都指挥佥事王清被俘之后,也被叛贼杀害,广州城被围困……你身为国土安全局衙门大使,此时竟和老夫说‘略有所闻’?尸餐素位莫过于此!”

丁一毫不回避郎中胡宁的逼视,淡然道:“如此,学生请辞便是。”

这话说将出来,胡宁的面色就显得有些难看。

他没有想到丁一直接要辞官了。

因为方才在奉天殿上,别人或说丁一果敢决断,忠义无双。但胡宁估计,于谦可是极为后悔今日叫丁一去上朝的。做到五品郎中,谁也不是傻子,胡宁很清楚丁一为什么要杀马顺。而看着丁一拿捏在这个关节来杀马顺,以使得国土安全局衙门得了杀人执照,胡宁是很愤怒的,他觉得自己被算计。

不论监国或百官,都被丁一算计了。

胡宁十分清楚因为这个时节,为了平息人心,于谦不得不让监国的郕王为丁一站台,说丁一杀人是正义的,是合法的;而刚刚与大汉将军、禁卫扯打的群臣,自然为了免于自己失仪的问题,也不会有人出来指责丁一,何况于,杀了王振党羽马顺,本就是大家心中所望。

所以胡宁认为,丁一是工于心计,为了当官不择手段的人。

丁一说着,便解下印章放在桌上,对于谦道:“先生且忙,学生便告辞了。”

“站住!”郎中胡宁拍案站了起来,气得胡子都扬起,“丁如晋,你想干什么?”

第五十章离别易销魂(一)

“一句话也说不得你么?”胡宁怎么可能让丁一辞职?别人或有不知道的,胡宁、李贤这个层次的高官都清楚的,按逃回来送信的曹鼐长随禀报,王振就是丁一干掉。事实上,在丁一有心的操纵下,这消息在市井也早传开了。

丁某人又是为士林除了王振,今日还为士林充当马前卒,提刀杀了马顺,再加上沙场喋血救驾等等,这样的人都容不下去,都逼得辞了职,那在旁人看来,他胡某人容不下这么一个七品官,这肚量也着实太浅了。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丁一辞职的。

但丁一显然不打算理会他,冲于谦行了一礼,便转身要向外走去。

“如晋,莫胡闹。”于谦开口谈然道。

丁一转了过来,却对于谦说道:“学生本不为禄仕,生性又极疏懒。原是曹公训斥于我,说国家板荡何能独善其身,故之挺身而出。于沙场之中,学生也非披甲顶盔将帅,不得已,学生只好凭三尺长刀,一腔热血杀敌救驾;今日诛马顺,实也非学生所愿,只是任由王竑、曹凯动手,不说能否诛得奸獠,便是杀之,也属非义!王振在时厂卫拿人尚知去刑部签领驾帖,若由得乱拳将马顺打死,我等实连王振都不如!所以学生方才站出来,去做这样的事……不料却不知何故,竟不容于胡郎中!留之无益,择日不如撞日,先生便容学生,告老归田吧!”

胡宁听得眉角狂跳,丁一这是在摆阅历了。

做官,不是他丁一想做,是首辅曹公逼他做的。

他这官做得怎么样?将帅无能。丁某人将就着就执三尺长刀,沙场救驾;你们要弄马顺,不合律法,丁某人就站出来,很有担戴的按律杀了马顺,要不是丁某人这么干,你们连王振都不如……

郎中胡宁很想批驳丁一,但一时却不知从何驳起,只好冷哼道:“敢问贵庚啊?告老归田?可笑!”

谁知丁一这边厢等着他呢:“御驾亲征之时,胡朗中可以因病告假;如今到了丁某要辞官。却就可笑了?有多可笑?俞元吉天上有灵,不知道此刻会不会觉得可笑呢?”俞元吉就是俞鉴,胡宁当时是必须随征的,结果这厮籍病求代,就是求俞鉴代他上战场。俞鉴慷慨应承代他去。有人问俞鉴,“你家里孩子还很小。怎么办?”俞鉴说“为国。臣子怎么可以敢计较这些!”可以看出,俞鉴那是真汉子,相形之下这胡宁就猥琐了。

这绝对是揭疮疤的行为。

胡宁双眼瞪得通圆,戟指丁一:“你、你、你……”竟说不出一口话来。

“坐下。”于谦微笑着说道,又把桌上那印信冲丁一抛了过去,“行了。知道你委屈。”

胡宁无奈坐下,只觉一口气顶在心头,坐在那里看着丁一,真个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这是赤果果地被打脸啊,可恨的是偏偏是他自己送脸去给丁一打,还被打得清脆结实,毫无还手之力。

于谦对丁一说道:“南边也要顾着,胡郎中方才是急了,这国土安全局衙门才刚草创,如晋也刚回京师,此事无论如何扯不到你身上。但现时吏部那边也批了下来,如晋看看是不是把两京、十三布政司的人手安排好?”

“谨遵先生训示。”丁一极为恭敬的回答。

在看着丁一离开的身影,于谦瞪了胡宁一眼,摇头道:“不要这样。有些人,是不能试探的。”这时的胡宁,哪里还有在丁一面前的急噪、冲动与乖张?他脸色从容地应了于谦的话,简直就和刚才如换了个人似的。

金鱼胡同宽广的丁家宅院里,不时有阵阵鸟啼声响,树荫如车盖,人坐于下方颇有些凉意,也许这是原先王振名下,唯一没有换了主人,没有被抄家的宅院了。丁一与李贤、商辂坐于树下品茶,倒是难得的相聚。

部院之中的主官,例如李贤、胡宁这样的郎中都是要随驾的,逃回来并不多,大致上都随尚书、首辅殉国了。所有的事务都得由原本部院里的副手支撑着做,再就是现时几万瓦剌铁骑在宣大那边聚而不退,攻击京师似乎是随时都将到来的事,无论城防要务,一刻也不得闲,全无土木堡之前,上班还可以轮休的闲情。

“若能稍有小胜,也是好的。”商辂取了一杯茶喝了,对丁一说道,“先生教你南下张罗行局、分局等等事务,未必不是有心庇护于你。三弟须知,监国登基对于你我来讲,都很清楚是在所必行的。”

李贤听着却就冷哼了一声道:“这样登基……”眼看又是喷起来了,商辂连忙按住他,刚才其实李贤已喷过一轮,说是按宗序伦理应该由太子正位才是,怎么会由郕王来即位?引经据典说了一大通。

看着李贤的激昂,丁一倒是有些意外,因为他看着李贤跟于谦似乎关系很好,不过看起来李贤似乎一些政见跟于谦也有颇大分歧……这时节外面就有仆役来报,说是兵部那边有来寻李贤的,于是李贤便也只好匆匆而去,毕竟部院之中的人手实在太少,事又太多。

“大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三弟,你之前不也说了,皇帝身边也有袁文质等人服侍么?”商辂似乎很担心丁一认了死理,一定要回瓦剌大营去陪英宗,所以一次地劝说着,“你再过去,不也就是多个袁文质,有甚么用?”

丁一笑了起来,轻轻扇了几下那红泥炭炉,却对商辂说道:“二兄有所不知,袁文质却不是小弟可以替代的。”

袁彬有三大绝学,一是暖脚宝,若是天寒,袁文质便能将皇帝双脚置于自己怀里取暖,此事丁一绝然是做不来的;二是喷泪器,动不动就哭,以前丁一看《正统临戎录》还觉不可思议,里面记袁彬“放声哭”,哈铭也“啼哭”,喜太监也“哭”,事实这大约是这年代的官员特别技能,这个丁一也是学不来的;三受气包,就是被瓦剌鞑子打,被喜宁打等等,然后靠英宗四处周旋去解救他,丁一也是受不了这样的气的。

商辂倒没听出丁一的腹诽,或是这人腹黑,听出来了也不说破,只是笑道:“三人行有我师,如此却是好事。”他是个极伶俐的,不象李贤一定要喷到透才作罢,话说到这里算点到,便转了题,叮嘱丁一去到南方,却也不要总是身先士卒,这么一大家子都依靠着丁一,有个闪失便不好了。

看着丁一应承了,商辂坐了一阵,便就辞了去。

他所说的庇护,丁一是明白的,也就是监国登基的话,得国不正必定就要做一些掩饰,比如让岳谦、喜宁之类从瓦剌大营来的人等,说一些类如英宗教他们来时,就有口喻,让监国的郕王继位之类。

这些玩意后世清点翻查起来,便是有碍清名的事,到底英宗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并且那些仍忠于英宗的臣子,就会觉得说这话的人,就是背叛者!哪怕丁一不说,除非他站出来揭穿,否则的话沉默也是一种承认。于谦让他南下去把行局、分局架子搭起来,让他离京,说起来,似乎也就是让丁一避开这种尴尬的时刻了。所以商辂才说,也未必就不是于谦对丁一的庇护。

只不过丁一却不觉得,于谦于大人便是真的对自己如何关照。

先前在奉天殿上锦衣卫指挥同知马顺要踹丁一时,李贤开口了,王直开口了,边上类似王竑、曹凯的小官也开口喝止了,丁一却留意到于谦于大人自始至终是没有开口的。若说于谦怕事不敢出声,那是扯烂,再怎么黑于谦也不能扯到这份上,王振在时如何权势滔天,于谦都敢硬扛着,别说是马顺。

他为何不开口?

兴许丁一的血淌在奉天殿上,愈发能激出百官同仇敌忾的心吧!

事实于历史上,马顺出来喝斥百官,于谦也是没有开口的,是王竑忍不住动的手。

而在丁一质问右都御史陈镒时,于大人也是没有出声,也许他有千般理由保持沉默,但对于一来说,于大人让丁一唤他作先生,若真当丁一自己人,这种场合于大人不开口,实在就让丁一感觉匪夷所思了!

去了兵部之后于谦也放任胡宁来质问他,这也是丁一辞职的根源,正如于谦所说,有些人是不能试探的,例如丁一,无疑就是这样的人。和于谦这样的人去比什么心计和城府,丁一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胜算。

但他也不准备按着于谦的安排,老老实实的南下。

丁一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也很清楚自己的长处,所以他不会放弃自己的长处来跟于谦玩什么谋略,也更不会甘心情愿地充当一颗棋子,哪怕是操纵棋局是谁都不行,就是算是于谦,也不行。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树荫、红泥小炉、两盒云子一局棋,不是丁一的路。

或者于谦于大人对他的定义是正确的,丁一就是跟他一样的人。

第五十一章离别易销魂(二)

相对于各处被抄查的王振名下产业,甜水井头条胡同那边喜宁太监的宅子,却就平静如水。没有人会动他这个现在陪伴在英宗身边的太监,这一节却又和没有人会动沙场救驾的丁一,是有区别的。喜宁自己也知道,他坐在官帽椅子一幅气定神闲的作势,与乱军之中的狼狈判若两人:“他们不会动到咱家,是因不能杀尽天下宦官;便是杀尽了,不论谁坐那上面,总是需要人侍候,总归还会有新的宦官。”

士林要灭王振一系党羽,自然也不可能分散火力来对付其他的太监。

“你查清楚了么?”喜宁对着袖手坐在下方的那个汉子问道。

那汉子笼着袖子低着头,却不见得猥琐,倒如一把入了鞘的刀,一旦出鞘便杀人。

“丁一诛马顺的那刀我看了,没开刃。”本来那带刀官就不是内廷的宿卫,只不过是大汉将军佩于身上以资雄壮罢了。那人又说道,“就算是刑天,拿这样的一把刀,把马顺的颈椎砸断致死没有问题,要一刀枭首,怕也不能。”刑天,江湖排名前十的刑天,这人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至少,刑天不曾表露出这样的刀法。”

喜宁不耐烦地挥手打断这个人的话:“弄死他,得花多少钱?”

“弄不死他,除非他去远离京师的某县,然后还得有人造反。”那人的语调很平缓,但也很稳健,让人感觉他所说出的每句话,都是一份保证,都是不容打折的结果,不论听者是否接受。这就是真相,“白莲教试过了,近百杀手,后面还有十数胡骑,措手不及发难,依然弄不死他。”

近百杀手的规模,已经很庞大,要知道这是见不得光的杀手,不是勋贵世家的豪仆;所以如果人手再多些,那就得远离京师。单单这样也不行,大明朝各地除了有知县衙门的捕快,还是卫所驻军,有各种盐监矿监,有巡检……所以除非那地方造反了陷入混乱状态。要不出动的杀手一多,依然也会引来官府的注意。

“广州城。”喜宁咬牙挤出来这么几个字。阴森森地对那个汉子道。“他要去广州城,给咱家弄死他。”

“好。”那汉子依旧没抬头,只是说道,“但是价钱……”敢在一个太监面前直接谈钱的不多,一般都是下去以后再和管家或管事,商议怎么给钱。分几次给,是给银子还是大商号的票据之类。

喜宁有些怒意,但这里是京师,他曾经的地盘。这给了他许多的自信和勇气,以让他可以控制住的沸腾的愤怒,平静地向那个汉子说道:“给你白银二十万两,外加这宅子……”他接着又说了几处宅院的地址,拍手叫管事把地契拿了出来,放在那汉子身侧的茶几上,“这些宅子算是定银,你明天就可以过来接收,连同奴婢仆人契约,一并割交给你。事成之后,再付二十万两银子。”

那汉子并没有看地契,开口道:“好,放着,明天交给来交割的人就好了。走了。”然后他起身便这么低着头笼着手走了出去,根本没有去理会身后喜宁太监那歹毒的眼神。如一把入鞘的刀,尽管不露锋芒,依旧是刀。

走出头条胡同,又拐了几个弯,去到一个生意并不太好的茶馆里,这汉子找了个背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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