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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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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畦他当然要对付张瀚,并且是打算一到大同任上就做这件事。
以前他是在太原,鞭长莫及,哪怕恨的咬牙切齿亦是无计可施,现在到得大同,若不第一时间拿张瀚这小儿开刀,那他韩畦也不配姓韩了。
文球见韩畦模样也是有些吃惊,堂堂巡抚如此记恨一个商人巡检,一个是加左副都御史衔头的军政大员,一个是商人出身的杂职九品巡检,高下立判,力量强弱对比相差的实在不象话,就算张瀚事涉走私一事,事前允许了不小的好处给各地的方方面面,由此营造出了不俗的关系网,但关系网只是关系网,有好处便是通家至好,若是为了些许好处与韩畦这样的实职巡抚翻脸成仇,恐怕就算是与张瀚关系最亲近的郑兵备也未必会如此,更何况旁人。
第273章 理由
现在走私尚未开始,朝廷对土默特等部的抚赏还在照常进行,所以文球也不是很看好张瀚的志向,辽事现在趋于稳定,也看不出来东虏有进窥辽中和辽南,甚至是辽西的打算,更遑论是草原上的北虏诸部会不稳,所谓的从西往东的商路,所谓的一年数十万的收益,恐怕也很难如愿。
“既然如此,学生不复多言,告辞了。”
文球话已经说到,韩畦听或不听自然也由不得他,当下抱拳告辞。
韩畦自是送出二门,此时诺大庭院中人声鼎沸,韩畦从太原带过来近百家属和从员属吏,箱笼也是极多,此时铺排开来,院中就快要没有落脚的地方。
出门之后,文球一个幕僚说道:“韩公这人,恐怕会使大同乱象频生。”
文球先是默然,半晌方道:“此朝廷事,与吾辈无关。”
上轿之后,文球召来跟在队伍一侧的孔敏行,说道:“至之,听说你与那张瀚交情莫逆,这事你需得向他提个醒。”
孔敏行笑道:“张文澜不是善与之辈,此事他恐怕已经知道了。”
文球道:“我亦知他消息灵通,颇有官场人脉,然而韩畦报复心甚强,我怕他未必能领会这一层。”
文球将适才与韩畦的对答向孔敏行说了,最后道:“老夫已经点明此子与老夫颇有关系,官场上亦有不少人护持,然而韩畦仍然口风强硬,看来很难善罢干休。”
孔敏行道:“既然如此,晚生想请去李庄一趟,当面谈说,然后再去老大人处。”
“也好。”文球阖上眼,说道:“老夫先得面圣,然后还得去内阁和各部,待去保定任上最少也半个月后了,你可以从容赶来。”
“是,晚生理会得。”
……
孔敏行的行事也果如其名,和文球说妥之后并未迟疑,带着两个从人便是往天成卫的官道上赶路,两日之后终是赶到李庄地界。
临近年关,平时很少见人的乡村道路上也挤满了人,集镇上到处都是各种小贩子,年画春联最后欢迎,爆竹也是畅销货,卖布的卖鞋的也是很多,最受欢迎的肯定是各种肉摊子,这种时候,只要不是穷的揭不开锅的家庭也会选择买一些肉食在家中,预备新年时全家享用,另外便是有亲友来访的时候,桌上不至于端不上来一道肉菜。
这个时候,便是自己饿着肚子也要留着肉菜招待亲友的人家,也不在少数。
几百年后满肚皮油水的人们是很难想象这个时代人们生活的艰辛,纵然此时是万历到崇祯年的转折时期,地方还算安静无事,物价也不高,朝廷的三饷才加了第一次,底下最厉害的两次还在后头,民生还算过的去。
到了李庄之后,孔敏行的感觉又是不同。
待他到军营前投了拜帖,过不多时张瀚便是匆忙赶了出来,远远就笑道:“今晨有喜鹊在枝头吵闹,果然是贵客来了。”
“文澜你现在真是油滑了啊。”
孔敏行哭笑不得的道:“这般的话脸也不红的就说出口来了。”
这时孔敏行又发现李慎明也在张瀚身旁,不觉喜道:“上回听说遵路兄你往京师去了,事情办妥了么?”
“妥了。”李慎明笑道:“工部自此不再采买闽铁,或是只买小部份,多半是买我们灵丘产的晋铁了。”
“足下等不声不响,然而也算惠及一方。”孔敏行由衷的道:“一路前来,纵是天成卫城也有不少乞丐流民,面有菜色的人很多。近了李庄一带,阡陌之间规划极好,水车多,水渠多,麦苗出的很好,收成绝不会低。人们脸上有笑意,脸也比别处胖的多,看来虽然巡检不是亲民官,只是有捕盗之责,然而在有本事又有心的人手里,并不比亲民官差什么。再者,这兵营井井有条,军士训练有素,若不是曾经来过,几乎以为是总兵信地,驻守的是正兵营。”
李慎明冷笑道:“至之你这话说差了,哪个总兵的正兵营能和这里相比?”
“这,倒确实是我失言。”
孔敏行是君子,君子说话便是这般的风格,直来直往,李慎明和张瀚惟有苦笑。
其实各人心里都明白,但这话不宜说出来,若是旁人说了恐怕在场的人要怀疑那人心怀不轨,不过对孔敏行来说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了。
接下来常威和孙敬亭和李东学等人上来见礼,这几个算是张瀚最强力的文班底,孔敏行和他们也熟识,也没有拿举人的架子,言谈间甚是和气。
“此来确有要事,”孔敏行道:“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说完我还要赶路。”
张瀚道:“至之兄你来一次可真是不容易,最好留几日,然后最好到田间转转,我把李祥符他们叫上,跟着你受受指点,如何?”
孔敏行有些犹豫,但想想文巡抚到保定还需一段时间,而李庄这里的农事十分发达,过来的时候孔敏行已经发觉了不少玉米田和番薯田,怎奈耕作不是很得其法,孔敏行看的满心别扭,既然张瀚留他,倒不妨答应下来。
当下慨然道:“若如此,我便留数日。”
“甚好。”张瀚十分高兴,孔敏行可是不折不扣的本时代的超级农学专家,读书人里也有不少看农书的,不过要么是天赋不足,要么是盲人摸象的自己瞎看,哪能和孔敏行这样的宗师级农学专家的弟子相比,孔敏行不仅理论水平高,还在徐光启的天津农场实习过几年,这样的人才可是万分难得的。
可惜的就是孔敏行的举人身份,以孔敏行的身份和徐光启的人脉,就算是举人身份,在吏部“大挑”也能选一个七品知县的官职,只不过多半是偏远省份罢了,一个分分钟能当上正堂官的名门出身的举人,自己这个九品杂职巡检要招揽就是笑话,而且是很得罪人的笑话了。
众人进入房中坐定,孔敏行才将此行的来意说了出来。
他见张瀚面无异色,孙敬亭和李慎明等人也是镇定如常,常威更是一脸坏笑,那个李东学适才没有什么表情,现在看来还没毫无表情……孔敏行心中暗赞,张瀚身边的这些人,只有孙敬亭和李慎明有功名,而且也不是举人,但他们这几个的表现来看,就算是进士又如何?自己在巡抚大人身边久了,读书读傻了的进士官员不要太多!
“看来文澜是早就知道了。”孔敏行道:“看来还是我想的太多,果然文澜的情报收集能力当世没有几个人能比的上。”
“其实也简单,”张瀚笑道:“各地分号的掌柜伙计都会替我打听消息,不仅是官场消息,市道买卖才是重点,我辈行商,若是消息不通,那便赚不着钱了。”
张瀚不想被孔敏行联系上如锦衣卫或东厂手段的印象,特务和情报部门在明朝读书人心里的形象太差,不少妖魔化他们的段子也是事出有因,文官向来是防太监,防勋贵,防宗室,主要还是因为太监勋贵是国朝用来压制外朝的犀利工具,用的好的真是虎虎生风,就算是性格内敛克制的帝王,在锦衣卫和东厂的事情上也是有所坚持的,比如孝宗只罢内厂和西厂,东厂便是保留了下来,后世总以为明朝宦官强势,而且是特务政治,其实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文澜所说是正理。”孔敏行欣然道:“既然知道,文澜有何打算?”
“暂时还没有想到。”
“文澜可曾想过辞官暂避一时?”
张瀚苦笑道:“现在就算辞官又如何,我总不能搬离大同,若手中毫无实力,他随便授意一下,随便几个吏目带着衙役上门,我就得被捆着去站木笼了。”
孔敏行默然,张瀚说的也是正理,他的家业亲人皆在大同,哪怕搬离也最多是家人离开,产业全在大同,在巡抚的刻意打击下,又没有当家主事的人,怕是现在庞然大物的和裕升,只消半年就冰消瓦解了。
“如此,计将安出?”孔敏行忧心忡忡的道:“以巡抚之尊,想以公事刁难文澜你实在是太容易了。”
“今年他怕是难了。”张瀚道:“巡检司没有别的任务,只有太祖高皇帝定下来的规矩,以捕盗五十、一百、二百、三百为考核,毫无成绩当然容易被韩畦借题发挥,现在我今年捕盗已经超过三百之数,按规矩考核该是上上,钱粮方面,账目也是特别清楚,而且也核对过了,韩畦想在这上头下手也得是明年了。现在考虑的就是他召我去大同,见面时随意找个借口发作,这样他代价最小,得手最快,所以现在我们的考量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大同。”
“这想的不错。”孔敏行是在巡抚身边呆了多年的人,对巡抚的权力和地方军政事务的流程十分清楚,张瀚说的确实正理,他点头道:“最好是避而不见,不过你总得有理由。”
“理由是现成的。”张瀚苦笑道:“此前土匪连续骚扰地方,我原本打算隐忍不问,年后开春再剿,现在既然如此,我只得带兵入深山去剿匪……巡抚要召我见面,总得等我从山里出来吧?”
第274章 回话
孔敏行沉思片刻,说道:“唉,这是好法子,只是要苦了各位了。”
“无所谓的事……”张瀚笑道:“反正这土匪也一定要剿的,原本想留着他们过年,现在叫他们过不了年就是。”
众人闻言都是笑将起来。
……
第二天上午时,军队开始做战前动员,但各司和各局都没有确定自己是不是能领到任务,也不知道兵力配给,主要是战前的军事会议还没有召开,这叫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瀚哥,这一次剿匪我想也是件好事。”常威坐在张瀚对面,笑嘻嘻的道:“土匪近来活动猖狂,想来抢了不少银子,加上他们的老底,我们把这些老鼠淹出洞来,能起出不少‘粮食’来。”
张瀚白他一眼道:“军事行动只考虑军事,哪有事前考虑缴获的?”
一语既出,自己倒是想起来,清末时曾国藩最终破南京,清廷在事前就等着他上交缴获,因为南京就是太平天国的“天京”,发匪纵横多年,掠夺财富无数,“天京”的伪王无数,财富想来是相当可观,而且洪秀全擅长聚敛,他的库藏中想来有不少财富。
这个想法当然很天真,湘军辛苦破城,不知道死伤多少,当然是纵兵大掠,这也是当时带兵的一个基本的法则,不叫下层的军官和士兵们抢掠,他们拿什么来孝敬上层,又怎么鼓起士气来打仗?
张瀚的兵当然不至如此来鼓励士气,军规甚严,也不必担心有人如湘军那样截流中饱,常威的话,似乎可以作为一个不错的设想。
到此时,张瀚才隐隐有一个想法,既然打仗超级费钱,李东学他们都不敢支持军队出战,那么,“以战养战”又如何?
如果每一战缴获甚多,不仅不赔,甚至略有盈余,想来就不会有人反对了吧。
土匪一部份养着,留着造声势,冥顽不灵的就打掉,还能端他们的老窝,如同在田间灌水起田鼠窝一样,可能会有相当不错的收获。
“你小子!”
张瀚在常威肩膀上重重一拍,笑骂道:“歪点子就是多!”
两人说话间,蒋义在外道:“大人,新平堡府里派了人过来。”
“谁啊?”
“这一次是张春亲自跑来了。”
“咦?”
由不得张瀚不奇怪,张春是真历练的很不错,除了胆气比常威稍弱,别的方面都没什么可挑剔的,精明强干,年轻人又是精力充沛,在新平堡,他除了协助常氏管着家里的事,还和周逢吉梁宏一起主理主店铺子的事,平时十分忙碌的一个人,这一次亲自跑来,想必是家里出了大事了。
“张春赶紧进来!”
张瀚赶紧叫张春进来,张春进来后就是叉手一礼,脸色倒还算是平静。
“家里有什么事?”
“无事。”张春不愧和张瀚是最亲近的主仆,当下急着道:“家中上下都平安无事,新宅子也弄好了,就等年后就搬过去。”
“很好。”张瀚松口气,笑骂道:“你这么巴巴的跑来,吓了我一跳。”
“我就知道。”张春也笑道:“所以赶紧捡要紧的说。”
“新宅子怎么样?”
“很不错啊……十一进,主院从门房到后花园是七进,旁边各有两进的侧院,有九十来间屋子,咱府里现在也有几十号人,之前的三进院子实在太小,也太挤了。”
“嗯,这样就好,我回头再叫人带些银子回去,凡器物摆件都用好的,不要省钱。”张瀚脸上露出满意之色,赚钱当然是为了家人过的更好,他自己在军营里也不是很讲究,但既然有这个条件,当然要叫母亲过上这时代最好的生活。
张春笑道:“主母在我来的时候就交代,万万不准再带银子回去,那边还有小一万两,做什么都够了,听说这边也缺银子,主母心里有点不放心呢。”
“你和母亲说万事有我,她安心过好日子就是。”张瀚颇为无奈,现在确实较为缺银子,年前他打算最后再砸十万到三个制造局,不管是兵器还是马车,或是民间用品都要大量制造,他就是要赌这最后一把。
万一输了当然也不会倒闭,只是明年的备货会大受影响,结局可能是很坏的连锁反应……但张瀚觉得不会坏到哪去,最少他不觉得卜石兔会允许再来一次大规模的商战,蒙古人还是要脸的。
“好了,那我说正事了……”张春脸上露出笑意,小声说道:“这一次来,就是主母吩咐,问大爷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把亲事定了?”
“啊?”张瀚脸上发红,额角开始涨出汗来,背后也刺痒的厉害。
他当然不是害羞,而是不知道眼下这事怎么处理。
眼前一下子就是常宁温婉的身影,还有暗夜里那一抱,还有和杨柳的那一吻,还有草原上玉娘替自己挡的那一箭。
这一下子脑子便是一片混乱了,压根不知道怎么处理。
杨柳好办,她不会指望晚多,但玉娘那边……确实有些难办。
“主母说大爷你眼看快二十了,虽不是很大,但也是男大当婚的年纪了,再拖下去,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会被人说闲话,要紧的是,二舅爷说榆次那边说,大舅爷在李庄没啥,表小姐不能这么在住下去了,要是再不定下来就得接回去,那边要给表小姐说亲……”
“谁他娘的敢?”涉及到自己未来老婆,张瀚自然是勃然大怒。
常威在一旁先是笑嘻嘻听着,这时也面色严肃的道:“张春你回去说,不管榆次的人说啥也不必理。”
张瀚道:“这是谁弄出来的花样?”
“榆次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估计是因为韩畦的事情,那边有些鼠目寸光的想和新平堡这边撇清关系吧。”常威苦恼的道:“我大伯不管外事,我爹在这事上也不好说太多,要紧的是我大伯娘是软耳根子,禁不住小人说三道四。”
张瀚道:“我派一队兵回新平堡,榆次再来人就打回去。”
常威乐不可支的道:“这样也好,打回去他们就知道厉害了,我双手赞同。”
张春也是抿着嘴笑,他道:“榆次那边好办,但主母的话要怎么回呢?”
常威在一边也只是笑,张瀚先是一脸苦色,接着也笑起来。
说是苦恼,其实也是好事……常宁也好,玉娘也罢,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孩子,自己有这个福气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几个女孩在后世加上一点现代化妆术,估计是走街上回头率有百分之百的水平了,性格什么的更不必提,张瀚一时间感觉也是不坏。
“告诉我娘,”张瀚笑了一阵,很郑重的道:“我要带兵进山剿匪,近来和裕升的车队和地方上屡次被袭,如果坐视不理,新巡抚正想找我的碴,这是把现成的借口送给人家,我们不能这么傻,所以不要说年前办不了,也回不去,年上也年后也没办法,这一场剿匪且要时间呢。”
“是,那我就这样回去回话。”张春先答应下来,接着又笑道:“可还得拖多久?”
“最多一年,少则半年。”新的一年也就是天启元年就要到来,张瀚当然也有相当多的计划,甚至韩畦的威胁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韩畦尽管跳的欢,在张瀚看来并没有什么鸟用……他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只是现在还不会告诉任何人就是。
“这话,我也要对主母说。”张春正色道:“府里上下,其实对这事都很热衷,有这话,也算安大家的心。”
“随你去做。”看着一脸诚挚之色的张春,张瀚想起刚穿越时主仆到店里做事,又结伴回府的往事,那些情形仿佛还历历在目,而当日的小长随现在也俨然成了主事一方的人物,虽然年纪也不到二十,但张春和常威的能力,最少在张瀚看来,那个灵丘的知县,两榜进士的朱庆余就差的远了去。
“蒋义。”张瀚对窗外吩咐道:“叫各司主官和把总,局总们俱来,商量剿匪的计划!”
……
时间一晃又过去十来天,距离过年只有两天,天成卫城中到处都是一派年节景像,人们的年货都备办的差不多了,更多的人家在这两天是忙着蒸馒头,炸丸子,腌鱼,熏肉,也有人忙着催债,傍晚时间提着灯笼在路上走的多半就是到各处要债的商家中人,澡堂子这两天的生意最好,不管穷富这几日都会选择泡一个澡,洗去身上的泥垢,不管怎样,要干干净净过个年。
洗澡,净面,剃发……当然不是把头发剪了,而是做一些修饰,把边边角角的散乱头发给剃干净,然后洗了头重新包好,这么一套下来,整个人就是精神焕发,就算还穿着旧衣,人也枯瘦,可到底有了一点新年气象。
走在街面上,各家各户除了做吃的就是在打扫,有老有少的主妇们指挥着半大不大的小丫头小小子们打下手,鸡毛掸子和扫把抹布就是打扫的主力,这年头也没透明的窗子,各家都是先擦净窗户,然后换新的窗纸,然后抹桌扫地,打扫那些陈年的蜘蛛网,一番折腾下来,不管是穷是富,好歹家里也是干净利落了很多。
这一套习俗不知道是唐还是宋慢慢形成,到了明末时节已经和后世没有太大的区别,就算是几百年后的人穿越到这里,大约过年时的这些情形,所谓的“年味”就是最能解乡愁的最佳良药了。
第275章 新车
今年张瀚没有能舒舒服服的过年,年前果然有巡抚衙门的差役带着牌票下来,韩畦这个新上任的巡抚到任没几天就是召见张瀚,说是要张瀚这个巡检去大同府述职……这当然不怀好意,不过张瀚回绝的理由也是无可挑剔……人不在,带着兵进大山剿匪去了,隔着几百里地,又在深山里,音信不通,谈不上不听宪令,总不能叫人飞进山去找?
巡抚衙门的差役差的跳脚,一边派人回大同回话,一边有人在李庄坐等,但张瀚就是在山里不出来,凭谁也拿他没有法子……这件事传闻甚广,渐渐的张瀚因灵丘铁场的事与巡抚交恶的过往也被人翻了出来,事涉张瀚这个风头很劲的巡检兼豪商,还有刚刚上任的新巡抚,一时间成了所有人嘴里都很关切的话题……人们议论的当然不是张瀚能斗跨巡抚,而是张瀚能躲多久……所有人都相信,最多再过一两个月,张瀚在山里熬不下去,迟早还是得出来,到时候巡抚是怎么个章程,是要财还是要命,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叫人很是争论一阵子了。
……
张彦宏和蒋大临两人共坐在马车里,心里都是感觉十分庆幸。
他们在大半年前因为和范家合作而被迫退出商会,后来范家失败,不少人嘲笑他们,这两人也暗自后悔,退出商会之后,他们的收粮价变高,出货价变低……范家越来越没银子,买粮的本钱也越来越少,到后来不仅是出货价低的问题,而是范家开始拖欠,后来压根就不收粮了……到这时这两人为首的退会的人才是慌了,张瀚手面通天,附近的十几个州县和军卫都是由和裕升主导,马超人为首的大商人还在会里,粮价就是和裕升说了算,收不收也是他们说了算,这些退会的人开始求爷爷告奶奶,上个月好不容易说动了马超人,请老马代为说项,他们认打也认罚,只要由得他们重新入会,一切都是好说。
这时这些人才隐隐感觉到这商会的厉害,等于是把持了大同一带的所有的粮价,包括收购和销售的渠道都被商会控制了,而灵丘的商会已经成了股本制,不仅是价格一体,还包括矿工的工钱,成本核算,技术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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