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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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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包子的香味十分强烈,这东西在平时也不是经常能吃到的,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时候。
  所有人都几乎早就断了顿,粮食有,甚至还有油有马肉,可就是没有生火的东西。
  连路边那些被雪浸湿了的枯草都被拔光了,每张床,每张柜子,甚灶台边上的风箱都被劈开来升了火,但火还是彻底没了。
  天倒是没那么冷了,晚上挤一堆盖着破被子也不再被冻的瑟瑟发抖,但每个人还是觉得冷的厉害,因为没有办法升火做饭,只能吃生的,又不能多吃,吃多了涨肚子,有不少拉肚子的,拉着拉着就倒在茅房前死了。
  这么冷的天没热水喝,天天喝冰冷的井水,每天喝水对人也是极大的考验,要不是怕渴死,估计没有人愿意喝一口水。


第280章 锁甲
  肉包子的香味几乎轰动了全村,驻守在挂甲台的人手有近四百人,这里是最外围的核心据点,弓手已经推进到外围半里左右,这里是最核心的防御中心,大半的精锐老卒和弓箭手都被集中到这里,但经过漫长的冬季和凄惨的被围困的生活,曾经龙精虎猛凶悍之气十足的土匪们都如同一群群的叫花子。
  包子有二百多个,周大牛叫人点清楚数字,眼前是一张张无比饥饿的脸,就算他自己也感到胃里有小刀子在绞。
  “每两人领一个,一人一半,敢抢同伴的就地斩首。”
  周大牛脸上满是冷酷之色,他紧握手中的戚刀,刀锋闪烁,没有人敢怀疑他的话。
  经过这一冬下来,周大牛已经被打磨的如一块精铁。
  “老杨,咱俩分一个。”
  杨春和原本想自己多拿几个,周大牛一声招呼,他只得苦笑着过来,看着周大牛掰开一个包子,连肉馅也是一人一半。
  “二柜,咱们何必这样分,好歹也是头目。”
  经过这一个月的表现,周大牛毫无争议的当上了这支土匪的二柜,地位也就仅在俞士乾之下。
  周大牛道:“是谁昨个和我抱怨大柜的?”
  杨春和讪讪一笑,一口把半个包子咽下肚,悄声道:“二柜你行事规矩公平,有过必罚,有功必赏,你不象大柜那样胡乱杀人,但大家反而更服你。现在大柜缩在军台里不出来,出来就往三十里墩那边去查看地形,随时要跑路,这样的大柜谁还服他。现在下头有不少人都盼着你能取代他。”
  周大牛道:“到底有多少人在说?”
  “几乎人人都在说,但大家都是私下里议论,谁敢把这事摆在台面上来说?”
  “放屁扯臊。”周大牛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他看到杨春和眼里的失望之色十分明显,心中也是隐隐松了口气。
  这么久时间,这么竭心尽力的做事,展现自己的能力,暗中争权夺利,拉拢有实力的头目,想要的还不就是刚刚这一幕?
  所有人都在吃着包子,没有人欢呼也不可能雀跃,半个包子下肚只会叫胃更加强烈的收缩和痉挛,所有人变的更加难受,痛苦仿佛被加倍了。
  不少人眼瞧着周大牛沉稳的身影,也有更多的人盯着废军台,那里是俞士乾这个大柜呆着的地方。
  ……
  天黑之后,周大牛出来巡视,他叫亲兵远远跟着,自己慢慢走进废弃的山神庙。
  这庙很小,平地里的村镇到处都有土地庙,小的土地庙只有半间屋子,屋子也很矮,供桌摆在外头,在山里就是山神庙多些,建筑风格也是和土地庙差不多,一样的很小的屋子,不高的青瓦檐下是摆放贡品的贡桌和香炉。
  山民要么跑光了,要么被杀光,这个山神庙也废弃了,这庙在村子的外围,只有几个弓箭手在几百步外的小屋住着,得空会往这边来看看,周大牛过来时,顺道看过警备点,只有一个小头目打着呵欠,用呆滞的目光看向黑沉沉的旷野。
  周大牛站在庙前,似乎在沉思,也象是在参拜。
  如果有指示的话,贡桌边上的香炉下会有一张纸条,周大牛眼角扫过去,果然看到了纸条。
  他稍稍弯腰,不露声色的把纸条取了出来,扫了一眼,便是将纸条塞到嘴里,直接吞吃下肚。
  纸条上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后日发动。
  周大牛把纸条咽下肚,心里一阵轻松。
  ……
  第二天张瀚下令各部继续前压,最近的距离已经进入弓箭手和鸟铳都可以互相打击到的地方。
  双方进行了小规模的交火,土匪们被鸟铳压的抬不起头来。
  “这是军器局送来的新头盔,用水车击锤压打出来的。”
  梁兴等人眼前是军政司的一个官员,他带着人跋涉前来,送来的是最新的军器产品。
  这一次的剿匪作战,强度前所未有的大,几乎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生过病……最好的也是感冒,后勤局紧急送来了一大批的加厚型的帐篷,加厚的毛料军服,斗篷,加厚的绒睡袋,就算这样,零下三十度左右的夜间加上山风,仍然使弓手们不停的陷入感冒和伤风之中,也有一些冻伤,好在军医局也派了军医随军,重金之下,还是有老中医愿意跟随吃这一番辛苦的,他们带着丸药和配好的汤剂,最大程度的缓解了军中的病情,始终把重病的人数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类似明军斗笠式的铁质大檐帽,并不是兜鍪和六瓣盔那样的铁头盔,并没有顿项,总之就象是铁质的斗笠或是从蒙元那里学来的大帽一样。
  大檐盔两边有束带,可以把铁盔紧紧束在头顶。
  “这大檐帽是有讲究的。”梁兴和军政司经常沟通,知道那边的用意,他拿着一顶铁盔,对面有一些土匪的弓箭手只隔着五十来步,他也并不以为意,只向着众人解释道:“这是给鸟铳手和长枪手用的,长枪手就是保护鸟铳手,和阵列推进,并不需要太厉害的铁盔,所以干脆和火器队用一样的铠甲和头盔,这铁盔的外檐可以在雨天保护火门药池,可以将打发的成功率最少提高五成,这就很了不起了。”
  “确实很了不起!”孙耀是前火器旗队的旗队长,他由衷道:“若是能解决药池在大风天容易被风吹散的毛病便更好了。”
  有个军官笑道:“火器局正在研发燧发铳,哪有空想这种东西。”
  孙耀也想起这一点,他向那个军官点头微笑。
  这个参谋司的司官被提拔之初可是饱受非议,但东线和南线两边开花,对俞士乾部用压迫加封锁的打发,东线则是多点突破,处处开花,当初拟计划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原因很多,资历不足是最重要的,这叫人对他的计划充满怀疑,当然也可能有隐隐的嫉妒或是团体意识,只要不是太过份,张瀚这个主帅也没有刻意打击这些,孙耀现在获得的善意和认可,当然是计划成功之后他已经立稳了脚根的原故。
  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孙耀这个矿工用不到一年的时间走到了一司主官的位置上,已经是大家要仰视的强力人物之一了。
  有了燧发铳,火种罐和火绳火门都不需要了,击发时是扳机扭动击锤,击锤瞬间打出的火星溅入药池激发引药,这样的过程快如弹指,不大需要担心被风吹散引药,要担心的就是击发的成功率。
  现在还没有定型的燧发铳的击发率只有五成到六成左右,远不及火绳枪的击发成功率。
  如果是无风无雨的好天气,火绳枪的击发率可是在九成以上的。
  梁兴又指着眼前一堆堆亮晶晶的东西,笑着道:“还有这些锁甲,中规中矩,没啥亮点,工艺当然很好,用的铁质量也好,防护能力不及铁甲,但在棉甲之上,只是防鸟铳不如棉甲,但土匪又没火器,所有火器队成员全员先配装吧。”
  张瀚是在去年年中时就打算给火器旗队全员配给锁甲,这个想法主要来自于梁兴上面的话,锁甲是一种正规铁甲的补充,最少他在辽东见到的重甲步兵或骑兵都是加披一层锁甲,只有那些八旗的新丁或跟役才直接只穿一件锁甲,锁甲的数量很少,八旗的锁甲很少是自己制的,多半是缴获至明军的武库,明军的锁甲也很少是军镇卫所自制,而多半来源于京师工部。
  京师的京营兵是配装锁甲最多的部队,主要是这甲磨好的话银光闪烁,比起白摆牙喇的银铁甲也差不多,加上环环相扣可以有效的防弓箭,重量也不太重,比铁鳞甲要轻的多,最要紧的就是如果解决了工艺流程的麻烦,锁甲制作起来比鳞甲要轻松的多,一副鳞甲最少要两个月时间制作,成本也是好几十两,一具锁甲有了拉丝机十来天功夫就制作完成,成本也在十两不到,以张瀚现在的财力就能大规模列装部队,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头一批。”军政司的官员说道:“五十领,下一批一百五十,再下批二百,回师之前,我们军政司可以把全部将士都列装完毕。”
  “东路呢?”张瀚笑道:“你们别把东路忘了。”
  “东路暂时顾不上了。”那个军政司官员有些尴尬的道:“他们突的太猛,驻地变幻不定,很难跟上补给,而且之前我们和后勤部门合力打通的是往这边的补给通道,东路实在没有办法了。”
  “好了,我知道。”张瀚笑眯眯的道:“只是和你开玩笑……来,过来两个旗队,列装给我看看!”
  “是,大人!”
  局百总杨泗孙答应着,挥手召来两个旗队,挑出五十人出来列队。
  火器队员们很熟练的站成三排列队,然后每人都被授给了一具锁甲。
  剩下的火器队继续对土匪保持压力,在不远处的对面和其余方向仍然传来零星的鸟铳声响,只要有铳声响起,土匪们就是根本不敢冒头,他们被打的灰心丧气,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很好,漂亮!”
  眼前三列人都穿上了锁甲,张瀚的表情已经从微笑变成了有些激动的神情。
  不止是他,所有在场的军官都是一样的感觉。


第281章 重铠
  “真是漂亮!”朵儿由衷的道:“京营兵校阅时,不过如此!”
  京营兵可谓是大明具甲最好的营伍了,后世有一张图画就是嘉靖年间校阅京营时的情形,那些京营的将士骑在高头大马上,将领戴凤翅盔,穿铁鳞甲,胸前护心铜镜,手中拿着的是长枪或纹眉刀,数百数千人策马奔驰在京郊的大地上,那种威风凛凛,叫人一见就感受至深。
  当然嘉靖年间的京营也是完全的样子活,根本毫无战力了,俺答汗率部下突破边防,直入京师城下,帐面上还有二三十万人的京营兵根本无力出战,只能龟缩城中防守,嘉靖因此怒斩兵部尚书,可杀人也解决不了问题,京营兵还是崩坏下去。
  锁甲也是京营兵的标准配装,数量很多,在校阅时将校穿铁鳞甲,普通的士兵也是棉甲或锁甲,朵儿曾经被将领带入京师参加校阅,对京营兵的校阅时的情形十分了解。
  “我说错了。”朵儿紧跟着又道:“京营兵不过样子活,比咱们差太远了!”
  “威武雄壮,以此为甚!”孙敬亭满心欢喜的道:“这一下咱们的弓手可真不能轻易叫人看到,这比边军营兵要厉害的多了!”
  眼前的情形,确实叫人感觉无比的震撼和自豪。
  军中原本也有一些铁甲和棉甲,多半是被骑兵给分了,就算这样骑兵那边也是叫唤着铁甲太少,不利对冲,少量的甲胄是分给了鸳鸯战兵小队,不论是小规模的激战还是大型会战,这些跳荡战兵肯定是冲在最前头的锐兵,也被称为“死兵”,他们的死伤率很高,承担着要驱赶敌人死兵,稳固大阵的重要作用,所以有好的甲胄当然也是先分配给战兵。
  有限的甲胄分的七零八落,一千多人聚集出战时根本看不出什么来,眼前这几十人穿着形制相当一致的锁甲,银光灿然,自是叫人感觉震撼。
  “对了,”孙敬亭道:“锁甲没给战兵吗?”
  军令司的职掌并不管制造和分配铁甲这一块,所以孙敬亭才会震撼,也会有这样的疑问。
  最少在他看来,眼前的锁甲实在太好了,用的全部是最上等的精铁,圆环都是用拉丝机用匀力拉出来的,铁环被打磨的很光滑,镶嵌搭扣的很严实,可以说,光是这些锁甲的防护力,恐怕比大明边军现在主流的棉铁甲就要强出很多,比起普通的轻型的对襟型只防护上身的铁甲来说,这锁甲的防护力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一领制作完成的锁甲,用到的圆环越小越多,就代表锁甲越轻和防护力越强,穿在身上感觉轻和软,虽然重量也在十斤以上,但丝毫不影响穿戴者的行动,每一领锁甲都是一样的工序,如果不是用了水力拉丝机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合格的铁丝,恐怕就算兵器局使出吃奶的劲,一个月也制不成几领。
  锁甲的制作工序和所需时间,并不比铁鳞甲要少,而如果工序不到位,在防箭射上头还不如铁甲,在中国古代至今又是强弓劲弩层出不穷,加上工艺不过关,这使得扎甲和鳞甲才是主流,锁甲到元明时期才渐渐装备,不过仍然只是辅助型的铁甲,并没有成为主流。
  眼前的锁甲,每领都用了大量的细小铁环,工艺十分出色,这代表穿着轻盈而防护力充足,哪怕是孙敬亭也看的出来,眼前的锁甲肯定还是不如铁甲,但相比那些镶嵌铁叶的铁棉甲来说,这锁甲又强的太多太多了。
  张瀚也是一样的看法,如果辽东那边有这样工艺水平的锁甲,那些建奴恐怕也不会把锁甲当大路货,只有旗下的余丁才会穿,或是穿在棉甲里头了。
  “战兵分两种,”张瀚向孙敬亭解释着自己的最新想法:“一种是山地战兵,咱们山西和大同多山,这种战兵会配发锁甲,同时训练山地做战,这一次打仗的经验就很宝贵。另一种是重甲战兵,需要战技最强,体格最好的士兵来担任,他们是披坚执锐走在大阵最前的锐兵,不仅要面对敌人的死兵和锐兵,也要面对可能突然而来的骑兵突袭,所以他们要披重甲,现在已经弄了几领六十来斤的全身甲给他们训练用,锁甲当然不发!”
  全身甲并不是山文甲或对襟型的铁甲,张瀚已经见过那种甲,每领都在五十斤以上,兜鍪是精铁所制,光这铁盔就很沉重,然后是包围着颈部的锁甲部份,然后是搭扣型的上半身甲衣,包括铁胳膊,然后是下身的铁甲裤,包括包铁的靴子,这样的甲是全身防护型,甲叶比普通的鱼鳞形状要大一些。
  这种甲在九边也并不多见,十分宝贵,张瀚走的是赖参将的门路才弄到几具,这甲的成本都是高的吓人,张瀚的购买价则是一百一具,一百两银子够买二十头牛,他却选择买一具甲,叫外人知道了必定骂他败家,可张瀚还是觉得很值。
  “那重铠我也见过了。”梁兴在一边道:“我还试穿了一下,委实太重,如果是我穿,战前我不会走一步,只能叫辅兵帮我搬着,穿上这重铠之后,我能挥刀二十下,举盾二十下,行走五百步,这就是极限,当时我把甲卸下后,全身汗水,如同从井里刚捞出来一样。”
  六十多斤的重铠,这是标准的军国重器,一般人完全用不起来,梁兴以前是喇虎,打架走的是阴狠路线,后来当了镖师也是头目,被王长富狠操了一阵子,体能和做战的技巧直线上升,但也就是介于精兵和家丁之间的水平……这是王长富的评价,梁兴的个人实力并不算太出众。
  张瀚笑道:“这重铠叫蒋义也试过,他能挥刀百下,举盾百下,行走千步。不过,脱了之后也是汗透重衣,和你差不多。”
  “我这将领当的有些惭愧……”梁兴有些不好意思,按当时的习惯,将领的武艺越高才越服众,川军的名将刘大刀便是用着几十斤的重刀,身上也披着重铠,挥舞做战身先士卒,这样才是符合大明标准的猛将。
  张瀚道:“我麾下不要那种猛将,小兵越猛越好,将领是要用脑子的好。”
  张瀚的目标是打造一个超越时代的最好的体系,相形之下,猛将用来提振士气,打开缺口的任务就并不太需要了。
  孙敬亭道:“恐怕你弄这重铠也只是试验,究竟如何,还没有定下来吧?”
  “嗯。”张瀚不欲在此时多说,只点了点头,接着把目光又转向不远处的小山村。
  雪化的差不多了,他们的地势是居高临下,隔着有几百步,在前方,穿了锁甲的鸟铳手步履还是很轻盈的继续前压,他们在进入百步之后,有零星的土匪弓箭手出来射箭,但箭矢多半不中,偶然有射的很准的,也几乎轻飘飘的没什么杀伤力。
  相形之下,鸟铳手们的还击就犀利的多,虽然瞄准的用处不大,但每一轮都是十几个人配合,十几支铳打过去,总会有一两支打中,几轮过后,对面的村庄几乎再没有人敢出来了。
  “喊话。”
  时机到了,张瀚终于下令。
  “对面听着,只诛首恶,杀了俞士乾,万事好商量!”
  几百人一起叫着,喊了几轮后,估计对面全听到了,张瀚微微一笑,说道:“今天就这样,压力足够了。”
  ……
  俞士乾躲在军台里不敢出来,这么久下来,他不曾洗过澡,当然也没有梳理过头发,两鬓的头发长的跟野草一样,整个人的外表和乞丐也差不多,只有两眼里经常有红色的凶芒露出来,叫人还是不敢轻易冒犯他。
  在他住的地方还有一个很大的柴火堆,这是俞士乾下了死令留下来的,每日他还能吃到热食,并且有火坑可睡,整个近千人的土匪群里,只有他有这个特权。
  俞士乾变的越来越多疑,他把每个头目的部下都打散过,最近他对周大牛的忌惮心理越来越重,但周大牛不在身边,挂甲台那里又需要有本事的人主持,俞士乾只能忍着。
  傍晚时分,俞士乾叫人在柴火堆的余烬里烤了点花生吃,他盘腿坐在坑上,手边放着自己的佩刀。
  这刀每天都叫人磨,始终水光滑亮。
  外间突然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不过时间很短,俞士乾刚想跳下床,接着又没了动静,他又盘腿坐了下来。
  真有什么变动,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他安心等着亲兵来给他禀报。
  亲兵不曾来,倒是有人一脚把门踹开来。
  冷风呼啸而入,俞士乾浑身一激灵,感觉头发和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周大牛健硕高大的身影在最前,他一步就踏过来,俞士乾刚要抽刀,周大牛已经跳上坑,一脚踩在他手上,另一手拿着锋锐的戚刀,直插到俞士乾腹中,用力一刺,一搅,一拉。
  俞士乾的半拉肚皮都被拉破了,胃直接被切开,他感到钻心的疼痛。


第282章 巨变
  “老俞,对不住了。”周大牛又用了在辽东时的旧称,他脸上没有什么快意的表情,相反有些真诚的歉意:“不管怎样,没有你我不会活到现在,不过你再活着,这么多弟兄只能陪你一起死,对不住了。”
  “你早就投了张瀚吧?”俞士乾浑身哆嗦着,他看到自己的亲兵和平时信任的头目都躲在外间的院子里,军台的墙基上还站了不少人,但这些人神色要么麻木,要么还有些快意,没有一个人冲过来救他。
  “是啊。”周大牛坦然道:“被俘了人家没杀,当然就算投了。老俞你说话不算,落得如今的下场也不亏。”
  “是我鬼迷了心。”俞士乾叹道:“上回和他们阵战,感觉那张瀚指挥的就那么回事,兵练的不错,用起来很死,我心里不是被老周鼓动,而是想着能把张瀚的地盘抢下来,把他的兵吃下来……大牛你想,咱们若是有那股兵,天下尽可去得了啊,就算九边重镇,又有多少那样的精兵……”
  “大柜你说精明也精明,说糊涂你也真糊涂。”周大牛横刀在俞士乾喉咙上,叹息道:“你不想想,凭什么人家练出那般精兵出来,能练出那样精兵的人,是你对付的了的么?”
  “啊?”俞士乾一下子惊醒过来一样,恍然大悟道:“老子真是猪油蒙了心!”
  周大牛没再说话,话已经说完了,他手中戚刀十分锋锐,只单手用力就轻松的切开了俞士乾的喉管和一侧的动脉,鲜血狂喷,溅的他一头一脸都是,整面墙和坑上全是血,俞士乾象条鱼一样在坑上蹦了几下,接着就死透了,前后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周大牛收了刀,看着门外的杨春和道:“老杨,你当二柜,老李,你们召集大小头目,随我一起去见巡检大人!”
  ……
  周大牛带大小头目见张瀚的请求被拒绝了,张瀚只传令叫他们离开挂甲台,三十里墩的人马也先撤回来,全员到废军台一带驻守。
  整个土匪队中都是人心惶惶,但形势比人强,他们已经没有一搏之力,人人都瘦的皮包骨头,精神也十分疲惫,在傍晚之前,所有分散的土匪都集中到了一起,山地上满是一队队无精打采行尸走肉般的人影。
  天黑前,五百多弓手也集结到了一起,几乎所有的土匪都挤在废军台内,他们惊恐的发现压的自己抬不起头来的弓手们已经近在咫尺。
  火把燃烧着,弓手们成旗队小型方阵排列,秩序井然,在打着火把移动时,各个旗队的鼓手整齐的打着节奏明快的鼓点,鼓声是张瀚小学鼓号队的经验,不是他改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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