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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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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知汪化蛟脾气,素喜节省国用,不愿加赋加饷,他抚慰道:“卿且退,暂且只说兵务,不说饷事。”
  兵部左侍郎王在晋出列奏道:“臣王在晋奏,经略臣熊廷弼三方布置并非良策,方今虏势正当,我皇上虽怜悯辽东百姓,然而王师野战尚非虏所敌,臣常言,有复全辽之力量,方可全广宁,有灭奴之力量,方可复全辽。不然启无利之争,遗不了之局,而竭难继之供,不可不虑!今,宜在山海关建重城,专保关城,只需拨金二十万两,备兵五万,则虏事无忧,方今虏势正张,然而此辈运短,只需严守关城,俟其势败,至此择将出征,则可尽复全辽矣。”
  天启嘴张了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第317章 谈资
  王在晋的意思就是熊廷弼是行无用之功,同时隐约的意思就是广宁都可以不守,只要守好山海关,熬几十年,等女真势败,到时候再打过去。
  当然王在晋也不是这一点看法,他还建议把大笔的辽饷用在蓟镇和保定,充实京门四周军镇的力量,编练大军,使蓟镇恢复万历早年时的实力。
  外有重关,内有蓟镇强兵,这样可以确保北方安全,就算失了广宁,女真和蒙古合流,仍然进不得边墙,只能在边墙外嚎叫几声而已。
  天启目视叶向高,这位辅臣向来多智而稳重,堪称良辅,但叶向高并没有出奏,他对边事不大了解,不知道如何决断,更不愿为自己不甚了解的事情随意发言。
  说来说去,天启竟是感觉十分茫然!
  诸臣意见不能统一,素有边才,天启也很看好的熊廷弼并没有得到有力的支持,经略和抚臣不和,众臣也没有拿的出办法来,户部对费用不足也毫无办法,汪化蛟执掌户部的核心精神就是节省用度,减少开支,对辽饷供应汪化蛟倒是没有意见,竭力供给,别处军镇的支出就多有削减,已经有人提出要重新核算驿传费用,削减除辽镇外所有军镇的开支,当然也包括蓟镇,因为辽镇才是直面东虏的最重要的战场,其余地方就只能为辽镇做出牺牲。
  刚刚成为皇帝几个月,又是眼前这些重臣支持才坐稳位置的青年皇帝,所有的感觉就是自己如在云中雾中,所有的国政都是那么的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各地的军政,钱粮,文教,仓储,刑名,盐政,茶政,诸多样事,一天多则数百件,少也有近百件,错踪复杂,难以理顺头绪,以往天启是全部托付给阁臣掌总,部堂负责,自己则垂拱而治,御文华殿听取文官讲述治国之道。
  可现在天启隐隐感觉,书本上那些所谓的治国正道,多半是言不及义,对他治理这个庞大的帝国并无太大帮助,而眼前的群臣,有彼此的利益纠葛,除了少数人之外,天启感觉已经无法信任哪一个臣子是真心为了国事考虑,而不是为了自己或党派的利益。
  皇帝面色不豫,这几乎是群臣都看的出来,然而并无人再上前说话,在此时此刻,多说多错,况且在场诸臣,于辽事上也确实没有更高明的见解了。
  “既然如此。”天启无奈道:“诸臣且下去,朕要为镇江城的百姓,减膳撤乐。”
  开原和铁岭两城被屠时,宫中也是减膳撤乐,天启总以为在自己任上,励精图治,可以减少这种事情的发生,结果沈阳和辽阳先失,只得他去告庙请罪,然后又是镇江之屠,又得他减膳撤乐,年轻的皇帝心里感觉十分屈辱,但也是毫无办法。
  待群臣散去,天启换上素衣,预备到斋殿去修省时,一个小内侍轻步上前,躬身奏道:“皇上,内阁有急报送来。”
  天启心一沉,感觉不大可能是好消息,他道:“拿来我看。”
  ……
  孙承宗的身份还不大够参加此前那样重要的朝会,前月,朝臣推举他为兵部尚书,后来又举他为兵部侍郎,原因都是想叫孙承宗代替熊廷弼为督师,但天启对这个师傅十分信任,甚至是敬爱,别的朝臣在天启心里加起来也不及孙承宗一人,所以朝臣的再三奏请都被天启给否了,皇帝完全没有叫自己师傅外出的打算。
  孙承宗本人也并不着急,他已经是四品,进入高官最后的门槛,剩下的就是水磨功夫,以他在天启心里的地位,转侍郎,入内阁,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以皇帝和孙承宗的年龄,孙承宗很有可能做十几年的大学士,事实上,坊间朝中,已经把孙承宗当成大学士来看待了。
  今日朝会的前后情形,散朝后不久,就由人传到在家中安坐的孙承宗耳中。
  “王岵云之论,实在荒谬。”虽是同党,孙承宗对王在晋的所谓只守关门,充实蓟镇,只留精兵,不充实营伍的做法实在很难苟同。
  “确实。”茅元仪道:“辽西之地肥沃,过百万军民,足可编练四十万兵,有三叉河,广宁城,东虏岂能轻易得辽西?人家未得,自己就想着先弃,此等心田,居然也能为兵部尚书么?”
  “此人上位之势已成。”孙承宗道:“难以阻碍,本兵之职,本党志在必得,现下也只有他的资历最为合适。”
  “除非……”茅元仪有话,但并没有直说出来。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孙承宗爽朗一笑,说道:“除非我说动皇上,亲为本兵或总督蓟辽。”
  “正是,”茅元仪道:“熊廷弼大言无当,王岵云只有笔舌之利,心志浅薄,王肖干在巡抚任上,号称能镇抚蒙古,其实利并未叫人亲见,难以叫人相信,现在只有……”
  “唉,”孙承宗止住茅元仪,坦然道:“辽事,我确有亲至的想法,然而现在局面大坏,急切之间很难反复,我不如留在朝中,从容旁观,居中帮助,这样比亲身赴辽,效果反而是要好一些。”
  茅元仪知道这是孙承宗的心里话,孙承宗懂边事,为人不惧烦难,不怕任实务,做事有章法,不畏琐碎,这都是难得的优点,如果他经略辽东,短期之内,辽西的局面会有明显的改善,但距离一举平辽,恐怕还有相当长的路程要走,孙承宗不愿劳而无功,这算是一点私心,若不是和茅元仪有十分亲信可托腹心的关系,这些话他也是不会出口的。
  茅元仪心中感念,说道:“近来我已经没有关注别事,一心只用在研习辽事上,若将来公赴辽,也可聊作臂助。”
  孙承宗道:“若我赴辽,止生你当然一定要跟着去的……”
  他又笑道:“你的兵备志已经付印,且一出万套,近来连福建,两广的京官都说在家乡有人售卖此书,止生你虽未有功名,已经名扬海内了。”
  茅元仪的书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其实明朝出书的自由度后人难以想象,几乎是任何门类,只要不是公开说要造反的书籍都可以付印,晚明时期思想极为自由,各种学说都可以付印传世,只要你付的起印书的银子就可。
  另外就是各种诗抄,文人笔记,志怪传说,包括评书小说一类,都在此时大为流传。
  所谓唐诗,宋词,元曲,到了明清就是小说,晚明时已经出了几部足可流传千古的小说,至于茅元仪这样的把毕生所学著述成书的例子也是很多,数不胜数。
  不过能一印万册,刊行天下,这就是少见的例子了。
  茅元仪也忍不住显露得意之色,不过还是谦逊道:“我的书虽有可观之处,也还是因为那和裕升的东主为人大方。”
  孙承宗微笑道:“说起这东主,也是桩趣事。”
  茅元仪道:“是否说韩抚军与他相争之事?”
  “正是。”孙承宗笑道:“韩畦此人,并无长处,上次文抚军至此与我提起此人,也是大加批评,不过朝廷在东事上牵扯了太多精力,一时不愿西北再生事非,所以并未加以撤换。他以抚军之尊,与一个商人相斗,却是旗鼓相当,还有不少错手,弄的自己甚是狼狈,都中提起此事都引为笑谈呢。”
  韩畦在京师毫无根基,官声也不佳,孙承宗提起他来,也就只能当成一桩趣闻和笑谈,况且这件事也确实有趣,国朝自开基以来,太祖定下士农工商的等阶,除了不在户籍之中的贱民,比如娼优贱民之流,便是商人的地位最低,以往也有富商,自沈万三之后,连同皇帝在内,文官阶层也经常拿富商开刀,从未听说过以巡抚之尊为难一个商人,居然斗个不分胜负,甚至结果是大丢脸面的。
  茅元仪笑道:“此事我也听说过,都中商人都有扬眉吐气之感。另外,韩畦当然不会放过和裕升这个商号,我看他还有后手。”
  “这就与我们不相干了。”孙承宗叹息道:“国家多事,现下还是以东事为重,如果是一桩小事,因此前的人情,我不妨乐得替那张瀚说一两句话,但此事已经伤了韩畦脸面,除非将他这个巡抚拿下才能了结此事,不然的话终归也是无用之举……”
  茅元仪心里对韩畦也是有些不满,不过他知道动员东林党的力量攻韩是不可能的,没有好处,只会引发朝局动荡,大佬们不会同意,况且当初与张瀚的合作只是双方各取所需,张瀚要他帮着打开工部的门路,茅元仪要印书,虽然和裕升加十倍印书,算他欠了张瀚一个不小的人情,然而就因为这个人情去奔走出力,似乎也并不值得,当下茅元仪道:“此事在我们这里只当谈资便可。”
  “好。”孙承宗松了口气,他原本就是怕茅元仪不满,东林党现在火力齐开,要把残余的三党份子一扫而空,这个时候不便再生事端。


第318章 先生
  茅元仪知道孙承宗的想法,他也有些担忧的道:“近来刘老前辈他们联手,不停弹劾三党之人,不断将朝中三党官员贬到地方,甚至要将他们削籍,这般弄法,会不会动静太大?”
  “他们要乘胜追击。”孙承宗有些疲倦的道:“这等事我也过问不了太多,由得他们去吧。”
  东林党已经是一个超级大党,党内也分了若干派别,孙承宗是师承叶向高,在党内算是比较中正平和,不愿多生事非,更不愿与其余各党弄到无可挽回的决裂程度。
  可惜叶向高这一脉已经左右不了大局,杨涟和左光斗这一派才是东林党现在锐气最盛,实力也最强的一派,他们就是主张除恶务尽,一定要把三党官员铲除干净,还朝中一个朗朗乾坤,在这大局之下,连辽事也不必太放在心中,只有“众正盈朝”,朝中尽是仁人君子,皇帝垂拱而治,国家以仁德而治,那么远人自服,边境自会安然无事。
  他们就是所谓的“君子”,几乎不大通晓世务,也不曾到地方上真正任过实职,久在中枢,仅凭所谓的理念和正气来行事,当然也有非我同党便是仇敌的私念,这一群人官未必有多高,但是能量巨大,几乎可以轻松的左右朝局,贬斥非东林党的官员,追打政敌,就是这些人一直在搞,哪怕几十年后,崇祯吊颈之后,南明的很多政争内乱,也是这一群人或是他们的门生子侄在搞,后世之人对东林党人的恶感和非议,多半也缘自这一党人的所作所为。
  “唉……”茅元仪也是喜欢做实事的人,孙承宗的无奈他也感觉到了,也唯有一声叹息。
  这时孙府的长随进来说道:“老爷,宫中急召。”
  “嗯?”孙承宗今日无事,中午就从衙门回到家中,他看看沙漏,说道:“已经过了申时了吧,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关闭宫门,怎么这时候来召。”
  长随道:“说是西北大同那边出了边事祸乱,皇上震怒,原本今日御文华殿议论辽东之事,诸臣众口纷纷,并无确切说法,皇上心中郁郁不欢,后来又接大同急报,更是震怒非常,不过皇上没有再召阁臣,而是叫老爷你赶紧入宫。”
  孙承宗知道皇帝派来的小宦官必定知道情由,也知道家下人会打听一些最基本的消息,以叫自己入宫之前有所准备,至于双方打交道的具体过程,他不想知道,也不愿过问。
  目前只知道这些,已经差不多够了。
  在孙承宗换袍服时,茅元仪苦笑道:“首辅已经失皇上信任,恐怕将不久于位。”
  “唉!”孙承宗唯有叹气,辽事现在一团混乱,东林党是把宝押在王化贞身上,王化贞自己本人也是信心十足。
  王化贞麾下有祖大寿等辽西将门为主的兵马,也是辽镇现在仅存的十之二三的有过战场经验的战兵,然后还有其余各军镇调过去的边军,加起来有八万人到十万人之间。
  自抚顺关失,萨尔浒之役以后,明廷集结兵马每次都是十余万人左右,结果萨尔浒损失十余万,辽阳和沈阳又是十几万,加起来已经战死十多位总兵级别的武将,副将到千总以上损失几百人,孙承宗自己都觉得棘手,并不愿轻易趟辽东的浑水,最少不是现在这种局面去主持大局,但王化贞这货偏偏信心十足,党内的那些人也拼命吹捧,孙承宗就算反对也找不着理由,只得任王化贞去折腾,现在皇帝对东林党的一些领袖人物都渐失信任,虽然对孙承宗本人倚重不变,信任更深,但孙承宗并不觉得这是好事情,相反,他感觉忧心忡忡。
  “止生,”在门口和小太监又说了几句后,孙承宗有些哭笑不得的扭过头,对送行的茅元仪苦笑道:“大同那边出的事,居然和我们适才说的人有关!”
  “啊?”茅元仪也大出意料之外,他张大了嘴巴。
  “回来再说。”孙承宗没有坐轿子,他年轻时曾经在各处边关行万里之远,大同,宣府,山西,延绥,这些西部军镇他几乎都走过,在那些崎岖山道上锻炼出一身好骑术,他穿着文官袍服,却是用极漂亮的姿势上了马,在几个长随的簇拥下,很快就消失在了街角深处。
  从孙承宗在金鱼胡同的住所赶到紫禁城并不远,但是要从东安门进皇城,再从右掖门进宫城,再经过无数道宫门到文华殿,这个距离可就是远了。
  况且到了宫门附近就不能骑马,只能步行,无形中又拉长了时间。
  等他赶到文华殿时,太阳已经成了一个通红的火球,慢慢往地平线方向沉降下去,宫中很快就会锁门,如果不抓紧的话,孙承宗今晚就只能在内阁或是六科廊那边将就睡一夜了。
  “先生免礼平身,赐座。”
  天启的脸上一脸阴郁,不过看到孙承宗后脸上的神色变开朗了很多,天启曾经对人说过,他看到孙承宗就感觉开心,在后世人的分析看来,天启少年丧父,仪表堂堂,学识气度过人的孙承宗可能在他心里替代了父亲的地位。
  “皇上急召,未知所为何事?”孙承宗心里有数,脸上全是平淡镇静,无形中又增添了几分从容气度。
  看到自己恩师这般模样,天启也仿佛镇定许多,他一边叫人将大同塘报递给孙承宗看,一边慢慢讲着今日廷议之事,最后天启无奈道:“先生说说,廷议诸臣的话,谁最有道理,朕又该听谁的奏议?”
  孙承宗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天启的师生情谊很深,不在乎一点小节,他专注的是手中的大同塘报。
  大同确实是出了事,不过并不很大,甚至都不怎么够资格开一次重臣廷议。
  土默特部的台吉素囊,插汉部放在土默特的管右翼蒙古事务大臣布囊一起兴兵犯境,破边而入,已经击败了沿边的几个军台和火路墩,杀伤不多,但直插大同东路,破了桦门堡这个大堡,然后围困新平堡。
  原因也有了,阳和东路兵备道郑国昌奏,因新平堡商家众多,特以商人张瀚的和裕升最为富裕,储存物资众多,近来封关闭市,北虏中颇有不满言语,此时临近入夏,战马渐渐肥壮,虏骑果然犯边,要紧的原因还是因为封闭马市导致。
  孙承宗一看之下就觉得郑国昌说话很准确,判断说事都很有条理,言谈间没有太多的虚饰,直言不讳,显示出一种干练和精明。
  反观巡抚韩畦就失色的多,他对蒙古人入侵前后具体事由并没有归纳和分析,只是一口咬定是因为和裕升在草原上进行走私,蒙古部落分脏不均导致入侵的发生,在孙承宗看来,韩畦这奏疏太没有水平,简直是粗劣。
  思索片刻后,孙承宗从容道:“辽事臣一向也很关注,方今既然已经专任经略与抚臣,又无要紧大事发生,皇上还是信任边臣为宜。”
  同样的话,在孙承宗说来天启的接受度还是很高,他点点头,说道:“镇江之民被屠,朕心实在忧愤。”
  “辽事败坏已久,”孙承宗不动声色的按东林党一致的看法来说,辽事败坏当然是在万历年间,于现在的朝局无关,他从容道:“恢复也非一朝一夕之功,比如辽饷已加,用度当从加赋之中而出,若再加征,恐民间不易承受。”
  这也是间接的支持的汪化蛟,天启愁眉不展,也是轻轻点了点头。
  “要紧还是得人。”孙承宗道:“经略得人,抚臣得人,更要紧的是守土当用辽人,武将当重将权,得人,有兵,有财,再有将,方可言恢复。”
  “先生言之有理。”
  “皇上不可急躁,亦不能操切,辽事如同沉疴重病之病人,要徐徐调治,不可太过急切。”
  这话也就是孙承恩能如父兄长辈一样,对着皇帝说出来,而天启也愿意听从。
  “若所费不多,一样能开辟登莱乃至朝鲜于东虏之后侵袭,亦是好事。”
  孙承宗最后拜道:“中枢稳,正面守,侧后攻而牵制,朝政清明,上下安堵,则东虏之事并不足为患。”
  天启脸上露出笑容,他道:“本兵今日之言,似要撤尽藩篱,只守关门,实蓟镇,先生之意如何?”
  “本兵只不过口舌之利。”孙承宗脸一沉,对天启道:“然沉雄博大实未能。”
  这就是说王在晋没有雄心毅力,是一种很严厉的批评。
  天启差点就要拍巴掌叫好,不过他忍住了,此时皇帝脸带笑意,向孙承宗道:“大同之事先生怎么看?”
  “大同之事看起来是北虏生事,其实还是和东虏有关。”孙承宗微笑道:“东虏生事,朝廷自然要收缩马市,不能以粮资敌,特别是内喀尔喀与喀喇沁这边,甚为紧要,现在科尔沁蒙古已经倒向东虏,其余各部虽是与东虏多有交战,然而彼辈皆蛮夷之辈,衣着服饰语言习俗多有相近地方,北虏现在又无强力人物,林丹汗志大才疏,无甚大用,炒花等辈又是老迈,若是北虏与东虏合二为一,诚为我大明心腹大患,现在收缩,将来禁绝,总是必然之势,若北虏一闹便重新开市,将来迟早会以粮资敌,诚然不可。”


第319章 关说
  从渐渐收缩到严厉禁绝马市,这是明廷中枢几乎一致认同的大策,中间只有袁崇焕等少数官员反对,他们认为可以用粮食收买蒙古部落为已用,孙承宗绝不赞同这种见解,对蒙古人明廷缺乏真正掌控的能力和手腕,那些书生不过是相当然,比如王化贞现在号称能号令林丹汗和炒花,孙承宗私下认为他简直在发梦。
  “先生所说都是。”天启开心道:“与先生一席谈,朕有云雾顿开之感。”
  孙承宗神色平淡的回奏道:“皇上只要秉持勤政爱民,至公正大之心,国事无有不恢复之时,臣愚,岂敢当皇上如此夸赞。”
  “先生才是至公至大,”天启神色微变,说道:“群臣之中,不如先生者多矣。”
  他看到孙承宗有些不安,天启接着说道:“此事不必多提,大同之事,先生看如何处置?”
  “朝廷严令大同镇出兵讨虏便是。”孙承宗道:“另外便是宣府,延绥,山西,这三镇需要戒备,如大同出兵不利,各镇再出兵同讨不迟。延绥需提防套寇,无需出兵,至于具体如何,请皇上还是要问过内阁,臣非阁臣,本兵,不宜多说。”
  其实孙承宗也说的不少了,只是没有把最具体的方法详细说来,就算这样,天启也该知道怎么做了。
  “朕知道了。”天启含笑应着,孙承宗正要辞出,天启却问道:“巡抚韩畦所言商家张瀚多行不法,走私货物分脏不均乃至虏骑入寇,先生可知情由?”
  孙承宗有些犹豫迟疑,走私这事,他觉得多半是真事,甚至文球这个卸任的大同巡抚来京时,见面也隐隐提起来过,孙承宗知道这事牵涉甚广,甚至会有朝官或是东林党人牵扯其中,如果自己直言有走私一事,恐怕皇帝会发怒下旨令彻查,倒了一个张瀚不要紧,恐怕要牵出大量的官员,诚为国朝一大丑闻。
  至于走私到土默特,孙承宗也不觉得有什么,他不知道和裕升恐怖的运力,只觉得是商家联合起来,买通官员与北虏做些私市买卖,禁绝马市是大势,然而边境商人与北虏牧民仍然各有所需,这一层中枢和地方官员心里都是明白,大规模互市绝不可能了,不过小规模的走私倒也不必查禁的太过严厉,否则就如同当初禁海一样,最终弄出一大窝的倭寇出来……谁都知道,倭寇就是因禁海而起的大明海商,真正的倭人其实就是给中国海商打工而已。
  想了一下,孙承宗又想起茅元仪等诸多瓜葛,同时心中也实在不喜韩畦,自此人上任,弄出诸多事非出来,上月大同总兵麻承恩因病请假,然后韩畦奏请调延绥总兵杜文焕,结果杜文焕上奏委婉拒绝,表示宁愿到辽东守备,朝廷一时没有人手可替,正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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