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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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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有了,所以此时的俄罗斯人都有强烈的冒险和进取精神。
佩特林希望能与张瀚谈妥贸易之事,张瀚的商队已经抵达漠北,而从托木斯克出发参与漠北的贸易,来回只要两到三个月的时间。
“这是火枪的声音?”
大胡子的马多夫不停的嚼着嚼烟,烟草顺着大胡子流淌下来,听到一阵枪声之后,他在马上站起身来,用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下,接着又把望远镜递给佩特林。
俄国人分别观察了一阵子,脸色都是死灰一样难看。
他们对这次商道建立充满信心,除了皮毛和象牙之外,他们还准备了大量的火枪准备拿出来参与贸易。
张瀚在蒙古的扩张这些俄罗斯人都十分清楚,张瀚的商队需要大量的护卫,也需要武器,佩特林想当然的认为,明国粗陋的火枪无法满足张瀚这个雄心勃勃的大商人,只要有相当数量的火枪拿出来,就很可能敲定彼此合作的合约。
轰鸣的火炮声和枪响声象是一声声打在了佩特林的心头,一时间叫这个野心十足,闯劲也十足的俄罗斯人陷入了彻底的迷惘状态。
“这里,还是明国吗?”
……
李国助等人在进入李庄地界后,表现也不比俄罗斯人强什么。
所有从倭国或是台湾过来的人都是一副表情,呆滞,或是惊疑,没有人发出赞叹声,哪怕是言不由衷。
不是客人们没有礼貌,双方已经是准盟友的关系,如果李庄给他们的冲击没有眼下的大,李国助他们倒是会说一些礼貌的赞赏话语,就是因为冲击太大,导致了客人们的短暂失语。
半晌过后,李国助才道:“在下父子有平户基业和笨港基业,数万人受我们指挥,大小船只过千,只以为是在海外南面而王,只是我们的基业与眼下的情形相比,真是井底之蛙啊。”
李国助完全不是在谦虚……平户的基业说白了还是日本人的国土,李家只是掌控了几个港口,因为是做客当然也谈不上建立真正的基业,李家的宅邸只是建在一个类似小镇的地方,只是港口大,人烟稠密,笨港那里只是一个转运口岸和仓储基地,台湾那边有两三万汉人,多半还处在刀耕火种的原始状态,也就是刚开垦出一些农田,建了一些村落,和真正繁荣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
眼前的李庄,到处都是稠密的人群,熙熙攘攘的经行过往,军营区,工场区,生活区,还有大片的经营很好的农田,无数车马满载着各色货物经过……李国助从蔚州一路过来,以为已经见太多和裕升的马车队伍,到了李庄这里才知道,原来真正的中心还是在这里。
蒋奎这时道:“这里的车马都是汇集了灵丘和广灵等地的车辆,再往东北方向是天成卫城,那里是真正的大仓储区,往新平堡,张家口,京师,往那里走的也多,纯粹的铁器,从灵丘过太行山直入畿辅的也有不少。”
一直沉默不语的郑芝龙道:“贵商行的马车,有没有具体的数字?”
“哦,这个在下也不知道,应该是有,但是属于最高层的机密,以咱的身份,不便去打听。”
李国助此时已经知道军令司军政司军法司侍从司参谋司等机构,也知道各司有各司的管辖范围,和裕升是一个已经完全统合的整体,商行和商会的车马最终也是归军政司管辖,郑芝龙问的事确实应该是高层机密。
郑芝龙看到李国助使了个眼色,他忙笑道:“我只是想到这么多马车,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往来北方各处,就象是贵上张大人生生的把大陆变成了大海,这么多的车马就是一艘艘运货的船只,能把生意做到这样地步,张大人简直是天人。”
蒋奎闻言大笑起来,若是人家夸他,不妨谦虚,不过若是夸自家大人,那是怎么也不能谦逊的。
各人继续向前,这时一个局的胸甲骑兵正好策马返回军营,车马和行人都让开了道跑,李国助和郑芝龙等人也在道旁等着骑兵先过,各人的眼中都感觉是一团团的银光闪烁,一百多胸甲骑兵象一条银色的长蛇,夺目耀眼,在骑兵经行过的地方,人们的眼光几乎没有办法看别的东西。
“全部是用自生火铳!”
郑芝龙先是被胸甲骑兵的仪态和代表的实力所惊,又发觉一处叫他很震惊的东西,这个心机深沉的青年一下子失声叫了出来。
李国助也发觉了,每个胸甲骑兵都是手持火铳,不过并不是用火绳的鸟铳,而是在南洋也很少,只有零星几支的自生火铳。
“李庄这里,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吗?”
与李国助心思相配合似的,在不远处的北边地方,突然传来大炮轰鸣时的巨响。
……
在路过军营的时候,李国助特别请求进去看看,不过这个要求没有得到批准,营里的值班坐营官是司把总赵世文,赵世文向来稳重,听说之后回绝道:“客人还是先去见大人,军营是军机重地,没有大人批准本将不得擅自放人进来。”
蒋奎听说后砸吧了下嘴,很遗憾的道:“既然这样,就没有办法带大公子进去了。”
郑芝龙笑道:“蒋大哥你是你们大人身边的近侍头领,这个营将居然这么不给面子吗?”
蒋奎不动声色的道:“我们这边不讲身份,只讲规矩……当然,最大的规矩就是听我们大人的话,军营要守规矩也是大人定下来的,赵把总只是守规矩。”
李国助道:“听说你们这边一个司有近七百人,全部是精锐,怎么将官才是个把总?”
“把总也不是实授,只是我们的内部称呼。”蒋奎道:“现在只有我们大人是正三品武职,大家的官职都还没定下来。”
张瀚不仅是卫指挥,还是守备,可以建一个城守营,众多的部下完全能捞一些指挥佥事,千户,军营里的千总或把总官来做,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任命,当然是张瀚故意为之。
只有李东学等人或是任职清军厅,或是任职经历司,但也只是挂名,这两个地方张瀚不会用自己最重要的人,而是另有任用。
不把卫城经营成完全的水泄不进的真正的地盘,李庄的文职官员不会大规模的进入其中。
李国助若有所思,虽然不能进入内部,但仅从外围来看就可以看的出来李庄军营的规模不凡,并且有大量的训练十分精良的士兵,仅从仪表,神态,军服军姿来看就是罕见的精兵,何况李国助分明看到大队的步兵都是穿着锁甲,手中的兵器也是十分精良,步兵大量使用火器,还有大炮,这样的一支军队,以李国助的见识真是从所未见。
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会对一支巡检司和商会名下的地方团练武装有这么大的兴趣?
既然看不成,众人便是继续前行,张瀚现在的公厅处于军营和大片的工场区之间,相当的独立和隐秘,这也是因为摊子太大,要见的人太多,军营里不好叫所有人都进去,干脆就搬出来,设了一套单独的官邸在此,平时每月还得有十来天的时间,张瀚要坐镇天成卫城,他现在比以前更加忙碌了。
张瀚官邸四周都是苍郁的大树,初冬时叶子掉光了,倒是能叫人视线一快,可以看的出来,官邸之中人很多,穿着灰袍的军人和绿袍的吏员来回的奔走着,人们都是十分忙碌的模样,不少人手中拿着文书,连军人也是一样,李国助分明看到几个小军官模样的军人在不停的签署着文书,然后和吏员彼此确定之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当时中国的识字率只有百分之五,军中的识字率还要低于这个数值,几千人的一个营,未必能找出十来个识字的小兵,将领不识字的都多了去了,而张瀚的军队却是几乎人人识字,对李国助来说,这简直就是颠覆。
郑芝龙着重观察的是人的精神,在他眼中几乎每个李庄的人都有很明显的气质,比起外来的商人,李庄的人显得脚步更快,走的更急,但脸上的神色却是十分从容,似乎没有什么事和什么人能叫他们放在眼中,但待人接物也没有明显的傲气,十分亲和,也很有礼貌。
郑芝龙心里下了论断,眼前这里的人和事,是自己前所未见,其中定然蕴藏着自己不明白的东西,而且,郑芝龙判断,一旦渡过发展期,李庄这里爆发出来的力量,可能比远在倭国的李家要强烈的多。
第384章 相会
张瀚的公事房是一排平房,十几间屋子联在一处,各个司都在这里有办事人员,侍从司的人最多,每个屋子都有人员不停的出入,只是在这里大家基本上保持着安静,说话的声响也很轻。
一个李梦年的侍从官接待了李国助他们,这是个十分年轻的青年人,二十来岁,脸上的笑容还很青涩,他向李国助等人解释道:“诸位先请坐,我会叫仆役上茶,大人在开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并不是有意怠慢,早晨就感觉大公子一行会赶到,已经叫厨房预备席面,会议一完大人就会见诸位。”
李国助心中稍感不悦,以自己的身份,张瀚不管在做什么都应该出来迎接,现在居然叫自己等候,实在有些怠慢。
李梦年又道:“大人说,虽是机密会议,如果大公子愿意可以列席旁听。”
李国助想了想,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他这时隐隐明白了张瀚的安排,可能这是一个专门为他召开的会议。
这时宽大的会客室外又来了一行人,一群狗熊般汉子大步走了进来,每人都是高大异常,肤色白皙,头发金黄,脸上都是留着显眼的大胡子。
“这些人是俄罗斯人,他们是被俄国沙皇派来的使团成员。”
一个也十分年轻的侍从官向李梦年介绍了一下,接着就匆忙走开。
李梦年有些踌躇,他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和这些人说话。
佩特林用蒙语道:“我会说少量的汉语,不过蒙古更加流利。”
李梦年如释重负,也用流利的蒙语道:“在下也会说蒙语,贵使团要来的消息我们十天前收到确切的消息,大人吩咐我们做好准备工作,一定要用最好的礼节招待使团。”
佩特林一行人多半懂得和会说蒙语,他们对李梦年的话十分欣赏,满是胡子的脸上都露出高兴的神色出来。
李庄这边并没有用罗刹一类的称呼来标注北方新出现的强邻,俄罗斯人,沙皇,甚至包括现在的几个大规模的定居点和城市的名称,都是十分的准确。
李国助在另一个侍从官的引领下预备去张瀚处,他也看到了佩特林一行人,这些家伙刚出现时李国助还吃了一惊,以为是张瀚与南洋的白皮佬们接上了线,再看看却是不象,李国助对俄罗斯却是缺乏了解,这时的俄罗斯基本上还是一个内陆国家,没有出海口,当然俄国熊一直在寻找出海口,直到一百多年后彼得大帝手里才真正解决了出海口的难题,此时的海洋上没有俄罗斯人的身影,李国助不知道他们也很正常。
郑芝龙也有些郁闷,他精通倭语和西班牙语,荷兰语,葡萄牙语,也懂闽南语,江淮官话,在语言学上他是一个专家,当佩特林和李梦年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语时,郑芝龙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的傲气有些太自以为是了。
……
李国助到会议室门外时,张瀚这一次终于站在门口迎接。
两人先互相打量了一眼,然后彼此微笑。
李国助此时不到三十,面相看着年轻,典型的南方人长相,个头不高,脸也有些黑瘦,不过两眼很大,眼中也是精光湛然,显示着十分精明的模样。
张瀚则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个头很高,身材也匀称,仅从个头上给李国助不小的压力,但张瀚的笑容十分温和亲厚,无形中冲淡了身形给人的压力,也叫李国助心里轻松了不少。
“大公子远来辛苦,在下很应该远迎,不过近来出了一些麻烦事,所以数日前就召集各地的人手来参加会议,这事也要紧,绝非有意怠慢大公子。”
张瀚一边让着李国助往内里走,一边微笑着解释。
李国助心里的一点不悦之情已经消解掉,也笑着道:“张大人有这么一大摊子的基业,事情忙也是难免,家父麾下一共才五六万人,小弟帮着打理些杂事,也是每天忙的脚打头。”
张瀚微笑着听李国助说话,心里对这个人有些基本的判断……人确实精明,但也有纨绔公子哥的气息,这种人应该不难相处,但绝不能叫他觉得失了面子。如果没有李旦,这人应该掌控不了大局,迟早会被更强的枭雄所吞并。
张瀚记得李旦,颜思齐,许心素,当然更知道郑芝龙,但不记得李国助,这人应该在后世没有什么名气,肯定没做出什么事业来。
当然张瀚不会拿这事就小瞧李国助,有时英雄造时势,有的时候是时势造英雄,就算有本事的人失了势想翻身也难,他不会一下子就把李国助看扁了。
“大公子请坐。”张瀚让李国助坐在自己的身侧,两人并肩而坐,这会议室是一长大的椭圆形的长桌,张瀚一人坐在一边,其余人依次坐着,如果叫李国助坐左右两侧,无形中就把李国助当了下属。
“好,多谢。”
李国助很满意张瀚的安排,他对这种会议坐法也不陌生,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开会也是这般的桌子和坐法。
倒是李国助有些奇怪,张瀚是纯粹的内陆大豪商,在与李家接触前应该没有与海外的人交结过,他这里居然也有这些,而且还造出马车,座钟,还有望远镜等诸多泰西的物事。
“我们继续。”张瀚叫人给李国助上了杯茶,接着便是命人继续说下去。
说话的是杨泗孙,常威刚刚说完话,喝着茶偷眼打量着李国助。
在座的还有李慎明,孙敬亭,李东学,也有李遇春和梁宏,还有张春,马超人,孙安乐,马化先等人,军方则是梁兴,王长富,然后是王一魁和李来宾,李从业,孙耀,朵儿,任敬,朱大勇等人。
屋中济济一堂,坐了二十来人,有不少人吸着烟,天冷又不得开窗,屋中乌烟瘴气,味道呛的很。
“前后三个车队,共九百六十五辆车,运送粮食近四万石,布匹十余万匹,其余的毛料,呢绒加起来有数千匹,还有一些蔬果和药材,运了十来车,钟和炉子都放在这些车上。车队抵达喀尔喀巴林部后停驻,由科尔沁人赶着车马和马群来搬运,前后运了两个月时间,他们的运力比咱们就差远了。估计到十一月前后能抵达辽东,谭泰那厮后来接了辽东的信,说是叫咱们继续运,我按大人的指示回话过去,在付清货款之前我们不再运货,以后是一趟一结,没银子就不给货。运输时间我们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当然是连准备的时间加上运货的时间,第一次我们遇到素囊和布囊袭击,杀死他们三百四十余人,俘获能用的战马二百六十余匹,第二次没有遇到敌袭,第三次有数百马贼想偷袭,被朱把总带着胸甲骑兵逐走,打死十来人。”
张瀚对杨泗孙道:“你以三百步兵破五千北虏骑兵,现在名声已经传扬开来,上个月连杜文焕都写信来,问能不能拿五十个家丁换你这个人,你到延绥镇那边,直接就是千总,一年内保你到游击,前提是改姓当家丁,你愿意不?”
杨泗孙涨红了脸想骂人,后来还是按下了脾气,冷着脸道:“我不愿意,请大人下次遇着这样的事直接就帮属下给回绝了。”
张瀚听着只是哈哈一笑,常威笑的喷了一桌子的茶水,李慎明等人都是莞尔一笑……李国助在一边瞪大了眼……他没想到张瀚和部下说话是这样的随意,也不介怀部下的态度……若是在平户或笨港,哪个家伙敢这样和李旦说话,就算不杀了也会重责,剥夺实权。
王一魁和李来宾等人也是笑,朵儿和李从业等人却都是说道不稀罕边军的军职,言词颇为激烈。
张瀚按了下手,说道:“继续说正事。”
杨泗孙道:“打素囊被杀之后,偷袭车队的规模反而变大了,常把总与属下等会议,应该是杀素囊一事引起了众怒。加上咱们展现出来的实力也实在太强,那话叫啥来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次我们回来会议,留着赵世武和李轩看家,心里着实有些发紧。”
王长富哼了一声,说道:“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
李慎明也哼了一声,说道:“这么简单就好了!”
“咋?”王长富瞪眼道:“李先生你说怎办?”
李慎明不耐烦的道:“长富你想想,偷袭咱们车队的除了布囊残余的势力外,从东到西有两千多里地,由南到北也有一千多里,从九月到十月,一个月时间偷袭事件发生了二十一起,马贼多则数百人,少则数十人,除了多次偷袭我们的车队之外,还有三个补给站被袭,由东到西,咱们有三十五个站,南北有二十三个站,马车一千三百辆,往下去还要继续增多,人员会达到五千人以上,补给点太多,线路太长,车马人员太多,如果真的闹到整个草原与我们为敌,你有千军万马能照顾这么大的地盘吗?”
王长富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心里还是觉得不以为然,只是李慎明与张瀚的交情很深,不能拿普通人看待,王长富别过了脸,不出声,但还是一脸的不服气。
第385章 巨利
常威这时道:“还有青城的分号也被人上门敲诈,这在九月之前是不可想象的事。现在看来,还是杀素囊的事引起的反弹,那些贵族感觉被削了脸面,以前是有利益纠葛,他们坐视我们在草原发展,现在一是同仇敌忾,二来是感受到了威胁。”
张瀚看看田季堂,说道:“老田说一下这几个月对北贸易的数字。”
田季堂面无表情的道:“咱们在草原上现在是一千三百辆车,每个月由新平堡出口的车辆也是过千,就是说有两千辆以上的大车是专门送货。每月我们都会运送粮食十万石和布匹两万匹以上,其余的杂货也很多,入冬之后,粮食需求增加了,布匹的需求更大,呢绒的需要量也增加,绸缎,各种布,都要的多,青城商会已经打了报告过来,要求军政司继续向草原倾斜政策,直到常驻大车达到三千辆以上,物资供给应该才会缓和下来。”
张瀚微微点头,也就是说从年初到现在,最少运送了近九十万石粮,十几万匹布到草原上,另外还有相当数量的杂货,这就是和裕升与各地商会聚集起来并运送出去的物资。
九十万石粮,收粮的成本平均在四钱左右,近来粮价上涨可能会涨到五钱多些,算上运送的成本,抵达草原北境时是七钱到八钱之间,和裕升的售价一律是二两一石,利润是一倍多些。
也有些蒙古人不服,他们当初在马市一样能买到四五钱一石的粮,曾经多多少少有不少台吉替牧民抗议,但和裕升方面的态度就是绝不让步,没有一倍以上的利润,辛辛苦苦的弄这些走私的事做什么?
常威在草原上也是向那些台吉指出,牧民自己买粮也要有损耗,要千里迢迢的到马市贸易,折算起来粮价也并不便宜,现在和裕升送货上门,马市又关闭,这个粮价已经是很合理。
蒙古人手中当然没有多少现银,除了买奢侈品的台吉们,牧民们多半是用毛皮和马、牛、羊等草原上的特产来折银贸易。
“咱们直至九月底,共买各种毛皮六十五万张,马七万匹,牛三万头,羊十五万,其余各种货物折银十五万。”田季堂紧接着道:“毛皮和牛羊最好卖,几乎出光,马卖的少,现在已经出脱了六成,还有四成在手里,年前一定出脱干净。”
李国助在一边听着,只觉得心怦怦直跳。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张瀚叫他过来旁听的用意,这是很明白无语的告诉自己和裕升的底牌到底有多雄厚!
老实说,如果不是各人在说话时还不断的拿出详细的数字来比对,李国助几乎认为这是张瀚故意安排的会议,然后将事实的数字夸大十倍……皮货这东西在南洋是极硬极硬的硬通货,有多少出多少,是丝毫不带含糊的好货,几乎就是等价于黄金白银。
颜思齐在台湾的部下,除了种地的之外就是捕鱼打猎,打猎也主要是打鹿皮,这东西制好了汇集一批就出手,西班牙人,荷兰人,葡萄牙人,抢着要。
倭国人也要,而且数量极大。
在崇祯年间,荷兰人因为在台湾的殖民获得了大量的鹿皮,一年的贸易量达到了破天荒的十五万张鹿皮!
就算是一年一百五十万张,这鹿皮肯定也是卖的掉!
皮货,牛羊,马,在内地也都是好货,在海外更是有庞大的利润空间,光是听到这里,李国助就已经觉得值得来这么一次了!
“随着第一次往辽东商道的开通,明年,也就是天启二年,粮食和布匹的出货量最少要准备翻一倍。”田季堂最后道:“财务局的预估是这样,具体情形还要看下面几个月的数字。”
李遇春皱眉道:“粮食翻一倍,就是说一年最少二百万石,真要这么多?”
“应该是要。”常威道:“北边的漠北蒙古,粮食和布匹的需求量就没有漠南蒙古大,往东去的各部,又比西边的需求大。北虏的各部,东边的部落人明显大过西边,而且加一个要打仗的东虏,他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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