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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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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要。”常威道:“北边的漠北蒙古,粮食和布匹的需求量就没有漠南蒙古大,往东去的各部,又比西边的需求大。北虏的各部,东边的部落人明显大过西边,而且加一个要打仗的东虏,他们对粮食的需求更大。东虏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二十万人的小部族,他们还得负责辽东辽中辽南三百万汉民的需求。”
张瀚微微摇头,常威等人的判断还是在把东虏当成人类的基础上……事实上天启二年大灾,努儿哈赤就开始一反初衷,开始抢掠汉人,不过还不算太严重,只是强迫汉人供养女真,到了天启五年,六年两年连续的大灾,灾害不止辽东,还蔓延到蒙古,大明的九边,大批的人饿死,到那时努儿哈赤干脆就是明抢汉人的粮食,没有存粮的汉人全被斩杀,有粮的也编丁入庄,全部辽东汉人成了女真人的包衣奴才,供养他们的女真主人。
就算这样,辽东的粮价也节节攀升,达到了八两一石的高峰。
杨秋这时插嘴道:“辽镇那边的粮价,也达到了一石一两二钱。”
孙敬亭道:“朝廷一直往辽镇转运粮食,怎么粮价还这么高?”
“运费啊。”李慎明道:“上月看邸抄,内地往辽镇运粮,往返一二千里,每石粮至辽东运输亦需加一两,比咱们的运费高多了。因为害怕军镇缺粮,朝廷催逼甚严,地方官并主事官员又催逼民夫,毙于路途之中的民夫颇多,人们视往辽东为畏途,这粮价不仅是高,还带着血。”
田季堂这时又道:“去年京运辽镇山海各处银超过三百万,大量驻军所需加上民夫耗费,再加上逃难难民所需,银多粮少,物价当然急速上扬。”
这一下所有人都点头,这是最简单的经济问题!
朝廷在辽东投了大量的银两来养活镇军,白银涌入,而因为战乱和灾害,当地的粮食收成却是减产,这只能造成物价节节攀升,甚至远远超过正常值。
现在大同和陕西等处也是有灾害,但粮价最多五钱,并没有抵达峰值,辽镇却是已经一两二钱,并且还在攀升之中。
马超人一直在旁听,他的眉头皱的很紧,一时有些没跟上这些人的思路,马超人看看左右的孙安乐和马化先,发现他们也有些懵懂。
“利润只会越来越大,打!”常威终于一拳头打在桌上,人显得有些肆意狂放。
有人欣赏,也有人皱眉,常威已经成了张瀚手中的一柄利刃,放手给他做的事都做的很好。
“要加大骑兵投入。”王长福和梁兴对视了一眼,也道:“步兵全员列装燧发枪的事再拖拖,把资源向骑兵倾斜。”
“具体还是要有一个方略。”张瀚道:“还是要分清主次,打和拉要分清。军情先上,侍从,参谋,军政各司协助,各部根据具体的情报,拟一个计划来。”
“还有件事。”李东学道:“近来晋王府过来加设了三个税卡,一条飞狐径,一条井径,还有几家藩王也各设了一个卡子,代王府原本没有在官道设卡,近来也加了两个税卡,若非有郑军门在,恐怕各地的官员,大户,也会有想设卡的。”
“这事没辙。”张瀚揉揉眉心,说道:“暂时还只能忍耐。”
孙敬亭冷笑道:“这些吃不饱的狗,给根骨头只会想第二根。”
马超人等人这时才隐隐明白过来,适才报给他们的数字,其中蕴含着巨量的利润,而且这利润只会越来越高,走私出去,所得都转化为看的见拿的着的利润,在内地做生意,因为和裕升已经树大招风,惹不起的还是不敢惹,惹的起的就是这些亲藩,看样子和裕升是要把资源越发向口外倾斜了。
想到此节马超人有些不安和隐隐的担心,但这一点念头很快被压下去了。
听话风,今年光是口外的利润就最少有百万两,明年可能更多。
按天成商会的和马超人所占的股本比例,最少也是好几万两银子的分红!
马超人家族以前的几千亩地和一个粮食商行,一年的纯收入不会超过两千,这在地主兼举人中已经算是高收入,可是和眼前的这个分红比例相比,实在是相差不可以道理计。
这么高的利润在眼前,马超人也不多想,直接道:“我们天成商会,自然是尾随大人,不管做何决断均是追随到底。”
马化先开口迟了些,心中一阵后悔,赶紧也道:“灵丘商会也是追随大人。”
孙安乐没有说话,以他的身份来列席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张瀚站起身来,笑着道:“今日会议就先到此,等有了具体的方案,再知会到各部门和各地的商会。大家利害相关,荣辱与共吧。”
“是,大人。”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一起躬身答应着。
人们陆续出去,张瀚身边只留下李慎明和常威两人。
张瀚向李国助道:“这位李遵路李兄是我的至交好友,是我大明的举人,另一位叫常威,是我的表弟,现在也很能帮我的手。”
其实孙敬亭也该留下,不过军令司要出去忙碌,加上孙安乐一行人也要招待,张瀚叫孙敬亭去负责这些事去了。
第386章 十八芝
“原来是李兄,常老弟。”
李国助明白这两人是张瀚的心腹,没有什么避忌,当下施了一礼,李慎明和常威两人还礼。
“大公子来自何处,所为何来,我也向遵路兄和常威说过。”张瀚说话的方式也是开门见山,和他熟悉的人早就习惯,李国助倒也没有什么不适,毕竟他们这种海商侨居海外,大明内地的礼节和规矩过于繁琐反而叫他们不适应。
张瀚接着道:“大公子此来足见诚意,多余的话也不必说太多,我们先定下一个大的宗旨,就是两家可以继续合作,甚至是盟好的关系。”
此情此景李国助也无法推脱,如果是他未曾见一路和裕升的分店和车队,未曾见李庄的军队,也未曾参与刚刚的会议,可能他还要考虑一下,现在却是慨然道:“张大人这么说,在下荣幸之至。”
“叫我文澜即可。”张瀚笑着说了一句。
李国助沉吟片刻,又道:“那我也不客气了……文澜兄,你在北地有这么大的局面,我刚听了听,估算你一年的收益怕是有百万两以上吧?”
张瀚笑了笑,摇头道:“远不止此数了。”
“啊?”李国助张了张嘴,有些惊愕。
李旦也算是特别厉害的一个人物了,啸聚数万人于海外,控制千艘船只,成为日本和南洋都有名的人物,李家现在的资财也不过就数百万,多半屯藏于笨港十寨之中,结果眼前这个年轻人,虽不是白手起家,也几乎是自己赚取身家,不论以前张瀚有多少家底,现在居然已经到达一年百万甚至还不止的地步了吗?
这一瞬,李国助几乎失神。
“今年我们的粮食布匹杂货就能赚百万,当然还要扣去一定的费用和分红,不过我还是能到手大半,然后我的骡马行在大同宣府山西畿辅一带已经有六十多个分店,涵盖四十多个州府县卫,千万以上的人口,现在不止是大商家,中小商家也会凑起本来雇佣和裕升的车马,我们早期投入已经开始获取回报,骡马行这一块一年也有二十多万的进益。然后就是帐局,一年四十万收益是有的,最赚钱的还是生铁与铁器,光是给尊家的那三船铁器,一来一回就赚了近四十万。”
张瀚说起这些数字时,态度也就是说一堆数字,没有欢喜也没有太多的得意,当然有一些自豪,也在适度之内。
李国助越听越是心惊,向北走私,骡马行,帐局,铁器,这几块看来是和裕升赚钱的大头,铁器到底赚多少张瀚没细说,但随便想想也会有好几十万,这几样加起来,已经是二百万两出头,只多不少。
“当然我们投入也大。”张瀚对李国助又道:“大公子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我们正在大量雇佣人手,这就是投入,到明年年底可能要招募数万人之多,衣食住行,学知识技术,都是先期投入,光是这一样就得砸二十万两银子下去。”
“这么多……”李国助苦笑道:“这银子够养十万兵马了。”
张瀚哈哈一笑,说道:“说是皇帝不差饿兵,其实我大明的皇帝抠门的很。我是买卖人,信奉有出才有入,我舍不得出,就不会有入。不对人好,不叫大伙都赚着钱,人家凭什么实心实意的给我卖力气?”
“有道理。”李国助道:“光是这一番话,我就不虚此行了。”
“我要冒昧问一问。”李国助下定决心,问道:“文澜兄在这里好大基业,铁器雇船发卖,我们李家来多少吃下多少,又何必要在台湾经营基业,要知道,不论是买船还是造船,投入都可是比这边只大不小。”
“我知道。”张瀚道:“一艘大帆船,少则数万两,大型战舰,成本都在十万两以上,稍有不慎就是沉了,分文收不回来。”
“对,正是如此。”
“就算如此,我也要使和裕升的船队,扬帆海上!”张瀚看着李国助,沉声道:“也不瞒大公子,我等内地商人,基业再大,心中却始终有不安。我现在做的事,是钻朝廷的空子,现在朝廷要对付东虏,严收马市,是以给了我这个发展的良机。一旦东虏事平,或是朝廷抽出手来,发觉我这般大发其财,大公子,以本朝向来的惯例,你觉得我的下场会如何?”
“嘿,原来如此!”
李国助心中的疑问一下子全消失了,他感觉找到了最真实的答案。
现在也就是天启朝,如果在嘉靖以前,象张瀚这样一年能赚百万的商人,恐怕早就家破人亡了!
地方官也好,朝廷中枢也罢,对手眼通天能力巨大的商人向来是提防再提防,压榨再压榨!凭你本份的买卖生意,随便扣几个罪名,一下子就是抄家灭族!
从太祖成祖到嘉靖以前,这样的事不知道有多少!
张瀚这样身份地位的武官,说是官员,其实在大人物眼里还是蝼蚁般的人物,而坐拥数百万的家财,做的还是走私的买卖,不暴露还好,一旦暴露,不要说朝廷,就是那些被他收买的官员也巴不得张瀚死!
“我得谋一条后路。”张瀚目光炯炯,看着李国助道:“台湾基业,对我的重要之处就在于此。孤悬海外,又是转运的港口,可以赚钱,也可以保全我的身家性命。”
“在下明白了。”李国助道:“若是这样,文澜你有空的时候,可以亲自去一趟台湾。那边现在最有实力的还是颜思齐,他年纪三十出头,为人豪气好饮,好交朋友,文澜的地位和心性手腕,必定能与他交好。和这人打好交道,底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从笨港立港,再到颜思齐从福建迁移百姓立下十寨,到现在也不足十年光景,以文澜兄的底蕴,可能十年之后,台湾的局面又与现在截然不同。”
“好……”张瀚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明年我会去一趟台湾!”
李国助很高兴,拍掌道:“我会在台湾等着老兄去,我们一醉方休。”
“那时的事是那时再说,”张瀚把住李国助的臂膀,笑道:“咱们今晚就痛饮一番再说。”
张瀚的脾气很叫李国助欣赏,当下他也是笑着答应下来。
李慎明和常威一直微笑旁听,没有插嘴,到此时常威提醒道:“瀚哥,还有一群俄罗斯来的等着呢。”
“管他们?”张瀚道:“咱们先和大公子喝酒,明天再理会那些老毛子。”
待张瀚和李国助出门之后,李慎明皱眉道:“常威,文澜真的打算在海外建这么一个基业,那要投多少银子?”
“百万两都是照少了说。”常威笑嘻嘻的道:“你和蒋奎仔细谈一回就知道了。”
李慎明倒吸口气,说道:“文澜就是要一个保险,值得吗?”
“什么保险?”常威一脸傲气的道:“凭现在的商团兵,朝廷不来十万大军都不要想着对付瀚哥,咱们要的就是更大的基业,更多的市场,更大的地盘,更多的人,更多的银子!”
……
天不黑时张瀚就吩咐人在大花厅摆了三张大台子,预备在这里请李国助喝酒。
到这时双方谈的都是一些具体的事,包括李家在笨港和平户岛的实力。
李家现在说是有船千艘,其实是很笼统的说法,具体的船只和人员数字也是张瀚很关注的。
“这事叫一官说吧,他比我还清楚。”
花厅里陆续坐了不少人,李国助的从人们也都坐在他身边。
张瀚眼眉扫视过去,笑道:“大公子还是具体介绍一下随员,我好称呼。”
“对,是我疏忽了。”
跟着李国助来的,除了几个打手式的护卫外,还有一些贴身的仆人,然后就是助手一样的随员们,这些人是要做正式的介绍的。
“这是郑芝龙,小字一官,是我爹的义子,也是我的好帮手。”
“这是郑芝虎,一官的兄弟,人如其名,胆气身手都一流。”
“这是杨天生。”
“这是陈衷纪。”
“这位是何斌。”
“这是施大宣。”
“这是洪旭。”
“这是甘辉。”
李国助最后笑道:“这些人都是我李家的好帮手,也是南洋地面上的后起之秀。”
张瀚一个个听过去,面色不动,但心里波澜大起。
眼前这些人,竟然多数是后来十八芝的成员之一。
十八芝是郑芝龙起势后组织起来的海盗和海商的连合组织,不仅是郑家的几个兄弟,还有何斌和李魁奇这些能力出众的海上豪强之士,若是无名小辈,没有能力的,郑芝龙也不会与他们结拜,与他们联合。
这施大宣是后来“大将军”施琅的父亲,也是一个有名的海上豪强,甘辉和洪旭则是后来郑成功的左膀右臂,是国姓爷立稳脚根并且发展壮大的得力助手。
这些都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出身果然也都是现在李旦的势力之下,李旦这海外中国海商的首领身份,果然也是名不虚传。
这些人此时当然都不知道自己日后的际遇,他们最年轻的还不到二十,最大的也就三十来岁,比张瀚和李国助也大不了多少。
第387章 论船
张瀚心中若有明悟,想来这是李旦的安排,这一次李国助过来,可能敲定的是未来几十年与和裕升这样的超级大商行的合作,张瀚年轻,李国助也不大,带着的随员最好也是年轻人,这样彼此了解,建立了交情,日后不会轻易为了细故而翻脸成仇,白费了大好局面。
“不愧是纵横七海的老狐狸。”张瀚在心里暗赞了一句。
在张瀚打量众人的时候,郑芝龙等人也在观察他。
眼前是一个典型的北方人,浓眉大眼,身量高大,李国助一行人就没有哪一个比张瀚还高的,光是身量就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然而张瀚笑容很温和,亲厚,给人一种亲切感,并不盛气凌人。
只是眼底偶有闪现的光芒,还有一举手一投足的展现出来的上位气息,又叫人知道这不是一个容易冒犯的人,是一个手握重权,可以轻易决定人未来前途乃至生死的大人物!
张瀚收回目光,不管郑芝龙等人将来如何,现在还是一群刚刚起步的年轻人,以历史的记录来评价他们为时尚早,而且也不公平,还是把他们当普通的李国助的副手好了。
张瀚举杯,面对全场道:“大公子和诸位远道而来,着实辛苦了,请满饮此杯。”
“在下郑一官,敬大人。”旁人尚没有反应,郑芝龙第一个叫出声来,语气也是十分的诚挚,张瀚还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点儿作不得假的仰慕之意。
初时有些意外,仔细一想,郑一官现在虽然是李旦义子,但还没有被放到台湾,也没有得到荷兰人的欣赏,手中没钱没粮没人,也没有和颜思齐交好结拜,只是一个在李旦和李国助身边厮混打杂的后生,有潜力,但没实力,自己在年纪上和郑一官差不多,却是已经做出这么大的事业,郑一官的敬佩当然是真的。
众人都将头轮酒饮了,然后张瀚敬李国助,李国助回敬,郑一官敬李慎明,何斌等人敬常威等人,和李家合作是张瀚定下来的大方针,经营海上更是不比经略草原低的大战略,在场的人都是张瀚的核心班底,对这件事的重要性十分清楚,双方都是有意结好,虽然一南一北,一个根基在陆地,一个是海上称雄,不过在场的都可算是两大集团里的青年精英,年纪和心智都不差,彼此刻意结纳之下,场面也是十分热闹。
正在热闹的当口,张瀚看到李梦年推门进来,做了一个手式。
张瀚放下杯,走到门口问道:“是不是俄罗斯人闹了?”
“是。”李梦年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很正经的道:“开始按大人说的不停给他们上酒,黄酒,烧酒,米酒,这帮人喝的很高兴,不过现在好象喝高了,拍桌打板的要见大人。”
“这帮家伙。”张瀚道:“调一队卫兵过去,先镇住了再说。”
李梦年有些意外,说道:“大人,来者是客?”
“听我的。”
张瀚没多说,他对俄罗斯人的秉性是再了解不过,中国人所谓的礼尚往来对这些家伙是没有用的,如果对他们有用,这帮家伙是怎么帮你都愿意,如果对他们有利,他们是怎么逼你都能下手,这帮人毫无脸皮,也没有底线的。
这事也不是张瀚的偏见,中国一部近代史上写的再清楚不过。
对这群老毛子,客气了没有用,他还会当你是软蛋,适当的强硬一下,反而没事,还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
张瀚回座后,李慎明和常威等人用探询的眼光看过来。
这事也没有什么好瞒的,张瀚把俄罗斯人的事说了。
李国助喝了几杯酒,心防打开,这时忍不住笑道:“这帮人听说是来求和文澜兄贸易的,在下有些想不通,陆路遥远,听说俄国人的地界还远在外喀尔喀之北,这贸易怎么个弄法?”
“所以我多半会拒绝。”张瀚微笑道:“他们是从托木斯克过来,中间要穿过长达两个月时间的无人区,和我们之间还隔着萨彦岭,我们的商队也到外喀尔喀三部,不过是在萨彦岭以西杭爱山以东,而且是最靠南边的地段,就这样也得从青城往北走半个月以上的时间,入冬后就不能走了,暴雪一下,经常是千里之地都有半人深的积雪,要我们去托木斯克贸易,从漠北走也是两个月的单程路,我不知道这些家伙脑子是怎么想的。”
众人都轰笑起来,郑一官凑趣道:“还是海上贸易好,就算在海上走一两个月,损耗也是有限的。”
张瀚喝了口酒,笑道:“只是海上的人要辛苦些。明年,我也要到海上,亲身感受一下。”
郑一官还不知道张瀚要去台湾,听了一征,接着脸上露出欢喜之色,高声道:“在下一定要伺候在大人身边左右,替大人效力。”
李国助点点头,很高兴的道:“有一官你们跟着,张大人此行定然顺利。”
……
酒后不相关的人大多离去,只有李慎明和常威陪着张瀚与李国助郑一官几个人喝茶聊天。
这时已经涉及到具体的合作,张瀚也不客气,直接道:“先是我们以买船为主,民船暂时就不自造了,底下就要自己造船,而且要打造战舰。李家要帮我的,就是在笨港给我一个可以造船安身的基地,另外帮我招募大量的造船的人才,还有我需要船长,能领袖船队的人才,靠的住的水手……有这些班底,我会从福建和广州沿海再自己招人。”
尽管知道张瀚的野心不小,李国助还是吸了口凉气,一旁的郑一官等人更是面色凝重。
李国助道:“文澜兄这样的计划,恐怕耗费要不小呢。”
张瀚竖起一根手指,笑道:“我已经叫军政司拟具体的计划,这里我只说一个大约的详细数字……明年我们在台湾笨港的投入预计是一百万两。”
“一百万?”
李国助倒吸了一口气,郑芝龙与甘辉,何斌等人狂使眼色,几乎要把眼给眨瞎了。
“文澜兄真是大手笔。”李国助算了算自己的身家,有些吃力的恭维着。
张瀚笑笑,说道:“今年到明年我们在草原也会加大投入,人员,物资,枪械,大炮,多半是往草原倾斜,一百万应该是我能拿的出来的极限。这里头当然也多半是打算买船和建港口,建寨,招募人手的花销,然后是储存木料,做造船的预备,到天启四年左右我们能缓过劲来,可以大规模的造船,在此之前还是买船为主。”
张瀚顿了顿,补充道:“人员也是重中之重,我们希望如储存木料一样,先招募大量的合格的人才。”
李国助感觉有些吃力,在张瀚这里谈事,他感觉以往的经验都不怎么管用,这里谈事的方式就是这么直接,然而又十分缜密,有很多事他还没有想好,张瀚已经把一揽子的计划都托出来,一环套一环,叫他有些无所适从。
这时郑一官适时出手,他向着张瀚笑嘻嘻的道:“不知道大人买船在哪里买?属意什么样的船?”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何斌道:“买木料也要有合适的地方,老实说,大人想造船的话,需要大量木料,南方或是倭国都不大有。”
南方缺少大木料也是实情,张瀚看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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