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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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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令司和侍从司都要做出预案……”张瀚道:“辎兵的数量最少要比现在设想的多十倍甚至二十倍,当然不是一下子来,先一个营一个营的招募……”
  “好家伙……”李慎明惊叫道:“三万或六万人?”
  孙敬亭转向田季堂,问道:“财政上有没有困难?”
  战兵在天启二年已经不打算大规模扩充,只是不停的招募学员,教给算学和几何学,用来做炮兵和步兵军官的后备,骑兵也是有合格的就招,步兵则是不再大规模招募,预计在天启二年这一年,整个军队维持在一万一千人以下。
  不过辎兵这么一弄,等于一下子多养几万兵,就算以张瀚的办法,慢慢来招,那也最多拖长半年左右的时间。
  “如果不大规模造船的话。”田季堂道:“以现在的收入水平,养二十万辎兵问题也不是很大。”
  田季堂不便多说,不过其实就是李慎明在内也是明白收入大增了,海外贸易预计就有五十到八十万的纯收益,京师和北方生铁加铁器收益也有大几十万,这两样就是过百万了,还有帐局和骡马行的收益一年也是超过百万,再加上走私生意的收益……天启元年的收益是不足二百万纯入,天启二年的收益应该是超过三百万,只是这具体的数字是绝密,就算眼前这些人都是张瀚信的过的心腹,田季堂也绝没有可能当众说出来。
  “赵世武的青城司驻守板升城不动,调李来宾天成司和王一魁的镇虏司两个司北上护卫,李从业率灵丘司,王长福和梁兴亲领第一司和第二司为战略预备警戒部队……同时在小黑河畔驻城时调整个辎兵营并征集五千到一万民夫随行,除了筑堡还要修筑军台并火路墩,工程浩大,前期的工作现在已经可以展开……”
  梁兴道:“军队承担防御并无问题,可忧的是板升城和东边杨泗孙他们的安全,还有就是要提防北虏狗急跳墙,套寇各部联合支应土默特部,四处流窜犯边……一旦使朝廷震怒,我们就很难交代了……”
  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一次修筑军台是走了内廷的关系,内阁和兵部其实并不愿意同意这件事……北虏并没有大举入侵,在东虏压力一天大过一天的情况下,主动生事并非朝廷诸公的意愿,他们宁愿在西边吃一些亏,也不愿大生波折。
  小小战事,控制在大同镇的应对范围以内还不怕,如果战火燃烧到延绥镇和宁夏甘肃一带,整个西边一乱,从朝廷的角度公允来看,确实此时也不是生事的时机。
  “我现在就去大同……”李慎明起身道:“军令司要动员,孝征没空,倒是应该再有一个人去延绥,和老杜提前打个招呼。”
  边境有警,当然也是看大小,也得看是不是在控制范围以内,只要规模不大,如果延绥镇能把警讯淡化,那么大同这边和张瀚身上的压力都要小很多。
  张瀚想了想,说道:“能不能拜托孔至之去一趟?”
  李慎明道:“孔至之去当然合适,他以前就和老杜相熟,身份也够,就是有一条,他用什么名义?总不能说是你的幕僚?”
  “我想这样,”张瀚道:“一会儿我去见他,请他从文巡抚身边离开,到郑巡抚这边来,但平时就在我们这里,薪饷俸禄,我们当然是用最优厚的条件开给他……”
  孔敏行在李庄这里已经两个多月,过年都没有回保定,他的家人也不在保定,只留在原籍务农,年后孔夫人才带着一双儿女赶到李庄和孔敏行团聚……张瀚打听过,孔敏行的家境普通,中举后参加过一次会试,不曾中进士,后来觉得自己笔头功夫还要打磨,另外也是想学孙承宗那样,多在边关磨砺自己,增长见闻和能力,同时也是拓展人脉……当地方高官的幕僚就是最好的办法之一,人脉有了,历练也有了。
  以孔敏行的身份,现在当个卫城守备的幕僚还是太委屈,张瀚的办法也算是两全其美。
  “可以试试……”李慎明道:“他应该多半会答应。”
  ……
  军议散后,各司都去准备,军司主管们都是面色凝重,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千头万绪十分繁难,各人都是脚步匆匆,赶紧去做自己手头的事去。
  倒是军头们都是一脸轻松,军队的动员自有成规在,一切按规矩来办就是,况且平日每天训练,远程拉练,越野武装拉练,都是隔一段时间就施行的科目。相较明军一听说要开拔就可能引起哗变的窘迫,在李庄这里,开拔已经是十分正常的事,不管是驻防还是换防,或是去剿匪做战,对军队上下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事。
  张瀚拉着李慎明和孙敬亭一起约见孔敏行,在李庄这里真正和孔敏行有交情的,也就是他和这两人。
  张瀚心中也是有些感慨,自己现在文武班底的部下是很多,但真正要展布大事的时候,人才还是有些太少了。
  许多历史的知名人物,优秀的人才,张瀚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想去招揽拉拢就很难,不过张瀚也并不稀罕……那些所谓的名士就没有几个有真本事的。
  孔敏行不同,还有和孔敏行一起过来的那些文人也是有本事的……不愧都是徐光启的弟子或门人,在农学上都有很深的诰诣,算学,几何学,这些人也是玩的转,也叫张瀚开了眼,知道这时代的聪明人是什么样的。
  张瀚心里也清楚,孔敏行在这里有客卿的意思,主要的兴趣点也在农事上,应该是这帮徐光启的弟子们都是因着这个兴趣才纷纷抵达李庄……张瀚也识趣,尽管来的都是秀才,举人很少,他也很少去拉拢……这帮人留或不留,并不是张瀚能左右和影响的。
  “至之兄和几个新来的同门去火器局了?”
  孔敏行并不在,他的夫人隔着门与李慎明聊了几句,言明了孔敏行的去处。
  由于身份特殊超然,孔敏行在李庄这里没有住进大院区,而是在原本的管庄附近找了一处农家小院住了下来……租金使费倒是由张瀚负责,孔敏行没有矫情到不受款待的地步。
  “嫂夫人在做饭?”
  时近黄昏,要是冬日天早就黑了,过了春节之后天时一天长过一天,透过门扉,张瀚看到厨房里冒着烟气。
  张瀚也不等孔夫人让,推门进去,一个仆妇赶紧迎上来,站在孔夫人身后。他一径到厨房去,见两个头皮光光的小娃儿正在灶间嬉闹,锅里熬着的是黄色的小米粥,边上是软软的糊塌子……张瀚看看孔夫人,埋怨道:“夫人也太小视了张瀚,纵是兵营里的兵吃的也比尊家要好些,何至于清寒至此啊?”


第419章 初阳
  孔夫人秀丽的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她呐呐的道:“外子向来心慈,张大人供给的物品,他多半拿出来周济那些穷困军户了和流民了……”
  张瀚这才了然,孔敏行不拿银子,供给是按司官级别给的,当然是十分丰厚,不过这人真的是身具侠骨,自己家吃的这般,却是把供给的鱼肉精粮拿去给别人了。
  孔夫人又道:“咱们在家里吃食也大半就是这样,倒是清苦惯了的。再说,民脂民膏都是来之不易,外子看到那些军户的贫苦样子,常常难过的掉泪……”
  她的话当然不是指责张瀚,张瀚上任之后,以卫城和李庄为核心,只要与李庄或和裕升有关的人们生活或多或少都得到了改变,就现在张瀚治下的一万多佃农来说,生活已经比以前好过太多。
  孔氏夫妇看到的,应该是被中小军官瓜分土地,沦为农奴的那些军户,张瀚并没有兼并那些人的田亩,当然也就谈不上改善他们的生活。
  至于到李庄做工,也是以民户自耕农和佃农为主,普通的军户如果不逃亡的话,人身自由是受到限制的。
  “外子曾经感叹,人都说兼并土地是大恶,不过如果张大人肯大力兼并的话,对那些军户来说反而是好事了……”
  张瀚苦笑道:“尊夫也太高看了我,大小地块分别在几百个军官手中,千头万绪十分繁难,做这样的事,老实说是吃力不讨好的……”
  孔夫人话语里隐隐有责怪之意,张瀚也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下。
  “这个外子也明白……”孔夫人道:“所以他也不在大人面前提起,只是尽自己所能,能帮则帮吧。”
  “对,”张瀚道:“别的我不管,尊家这里,供给再加一倍,还望夫人不要推辞。小孩子是长身体的时候,切切不可耽搁了。”
  张瀚看出这孔夫人是出身书香世家,他害怕这女人过于孤高自傲,会当场拒绝给他难看。
  好在孔夫人并不曾如此,脸庞上也露出一些高兴的神色,张瀚松了口气,看来再孤高的女人毕竟也是疼爱儿女的。
  出门之后,张瀚对李梦年吩咐道:“一会叫人送些鱼和肉来,算我个人送的,不要记在公帐上头。”
  李梦年笑着答应,顺口道:“李庄的一切都是大人的,何必算公帐私帐。”
  “不同。”张瀚道:“算公帐孔家不一定要,算我个人的他们才会收。”
  李梦年赶紧答应下来,不过看他的表情,也未必真的明白了张瀚的意思。
  众人又往火器局方向去,距离二三里地时就听到轰隆隆的炮声响起,张瀚笑道:“想起来了,今天是试放十二磅炮。”
  孙敬亭皱眉道:“不是说野战最好是四磅炮和六磅炮,九磅炮已经有些偏大,怎么还试十二磅炮?”
  张瀚笑道:“还有十八磅,二十四磅,三十六磅炮,一直得到七十二磅炮呢。”
  “啊?”
  “战场上确实是到九磅炮为止了……”张瀚解释道:“四磅炮重七百斤,九磅炮一千一百斤,到十二磅炮就是一千五百斤,野战机动,九磅炮就是极限,炮身连弹药车以一辆马车拉动行军,只要不是太烂的山地或雨雪天气,总归是能跟的上主力行军,十二磅炮偶尔可以用来攻夺要塞和城池,到十八、二十四、三十六,乃至七十二磅炮,它们的作用就是守城或是海战了。”
  “我明白了。”孙敬亭道:“造船可能是一两年后的事情,但现在要把舰炮先试出来,是不是?”
  “对喽……”张瀚笑着答应,这时炮声沉寂下来,人们加快脚步,跟着张瀚一起进入火器局的试炮场。
  “大人来了。”
  试炮场是南北朝向,门口有哨兵值哨,张瀚进入时也是出示了腰牌,一群人入内不久,便是有人发现了他们。
  王德榜满头大汗的迎上来,他的眼中有一些紧张之色,他向张瀚叉了下手,说道:“大人来看试炮?”
  “倒不是专门来。”张瀚笑道:“不过来了当然也得看一下。”
  “是……”王德榜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有些奇怪,今天试十二磅炮,若昂他们不在,怎么调试也打不中靶……”
  张瀚刚要说话,这时他看到一个瘦小身形的中年男子站在大炮边上,手中拿着硬笔和纸板,正在抓着头发计算。
  “这是哪个?”孙敬亭问道:“看着眼生,不象是咱们的人。”
  王德榜道:“这是孔先生带来的朋友,他们几个说是喜欢火器学说,这个孙先生还著过书,看咱们屡不中靶,这孙先生也是热心,要帮着计算一下弹道。”
  这时那姓孙的中年男子一把丢了纸板,大声叫道:“错了,不是铳规和矩度计算有误,是装药量不对,按距离和炮弹重量,这射药需要再加三钱!”
  这人看来也是个痴人,孔敏行已经过来和张瀚打招呼,旁人也过来彼此见礼,这人却只管算自己的,算好之后就是大喊大叫,脸上也满是激动狂喜之色,看来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一时难以自拔了。
  “这是孙初阳……”孔敏行有些尴尬的道:“是老师的得意门生,对兵学火器极感兴趣,是以听闻李庄这里有火器局便想着要来,这一来了便是如此模样……”
  “是孙元化啊……”张瀚面色一动,有些意外的看着不远处的中年男子。
  孙元化,字初阳,江南嘉定人,少年时师从归有光的弟子唐时升,后又被唐时升推荐到了徐光启的学馆中学习,青年时期,徐光启进京为官,孙元化也跟着一起进京,后来孙元化考中举人,却和孔敏行一样没有考中进士,于是在京师从孙元化为幕僚,同时著书立说。
  东林党的茅元仪就是走的这般路子,孙元化在名声上还超过茅元仪,他的恩师徐光启是江南人,勉强也能算东林,其实现在是无党派人士,在东林内外都保有比较超然的地位,徐光启的学问能耐是一流,朝中也知道这人是得力的人才,加上徐光启和邹元标等东林大佬颇有交情,朝中也无人为难于他。
  由于老师的面子,孙元化虽是举人,却被孙承宗举荐为兵部司务,虽然是佐杂小职,也算是有了官职,将来可以慢慢往上再升。
  这个人的厉害之处不在于他在八股文上的举人成就,也不是农学成就……徐光启是通才,他的弟子也有精研《农政全书》的,比如孔敏行,但也有孙元化这样的,只对兵学和算学,几何有兴趣的奇才。
  在二十来岁时,孙元化就和徐光启一起受洗,成了天主教徒,后来和利马窦一起翻译《几何原本》,作出了很大贡献,然后孙元化自己著作了《西学杂著》、《几何用法》、《几何体论》等数学专著……可以说孙元化在数学上的成就已经超过了那些传教士和自己的恩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数学很强的孙元化也是火器专家和兵学大家,他著有《西洋神机》,试制了测量火炮仰角的铳规,又规范了火炮药包,还和徐光启一起翻译了矩度,这是测量距离方法,又著有《经武全要》等兵学书籍,在明末这个时间段,在弹道学和火炮制造使用上,应该无人能超过孙元化。
  这时王德榜向张瀚道:“大人,要不要听这先生的话试试看?”
  “可以。”张瀚按捺下心情,又看了看孙元化,还是决定放弃。
  孙元化已经名动天下,著有多本专著,明朝人还是识货的,不象清季那些傻鸟不知道天下之大,徐光启这种身份的人都能入教,邹元标这种和张居正顶过牛的标准清流,也评论天主教的学说是“与吾圣人之说无异”,做出了正面的肯定,孙元化虽不是进士,但他在西学上的成就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进士,这人将来不仅能当官,而且不比二甲出身的进士差什么,这样身份的人,还不是自己此时能够招揽的对象……
  王德榜等人取了药包,按孙元化的吩咐加了药包,然后重新捆扎好药包,接着塞入,点火,一切按程序进行,一声巨响之后,几百步外的靶山上尘土飞扬,果然是这一发中靶了。
  孙元化一脸兴奋,高声笑道:“我就是说按铳规和矩度来测算,怎么可能会打不中!”
  王德榜也很高兴,对人道:“记录下新的药量,炮组的人继续测算,继续打放。”
  孙元化在一旁听到了,奇道:“这炮不入库收着,或是交给炮队去用,还要继续试?”
  王德榜道:“这是测试炮,一直到打坏为止都不下发炮队使用。”
  “这是为何?”
  “一门炮从铸成之后的状态,到正常使用,磨损炮膛使用,总是有不同的状态,要把这些测算的数据记录下来,炮队对不同类型的火炮怎么使用和保养就有数了,另外我们不断测试,也能把着弹点,用药量,火炮在不同地形的数据记录下来……”


第420章 评价
  “好,好,真好。”孙元化大为动容,感慨道:“京师并辽镇都没有这样的做法……”
  王德榜颇为自豪的道:“我们大人说过,火炮再贵重也是给将士使用的兵器,不能把它当珍宝一样看,兵器就是兵器……”
  “好个张文澜,见识果真不凡……”
  孙元化啧啧赞叹,大为动容。
  “孙初阳你在啰嗦什么……”孔敏行有些哭笑不得,高声道:“你夸赞的张文澜就在这里,你还不过来见一见?”
  “哦?”孙元化这才醒悟过来,他是第一等的聪明人,只是在自己心爱物品面前有些失态,当下迈着从容的步履走过来,看了张瀚几眼后,抱拳一礼,笑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又不如听文澜的属下人是怎么说,看他们是怎么办事,在这里看了一下,学生已经确定文澜是何等样人了。”
  张瀚笑道:“初阳兄有什么评判?”
  孙元化道:“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孔敏行和李慎明等人听的面色一变,孔敏行厉声道:“初阳,你在瞎说什么,怎么能把这话用在文澜身上!”
  孙元化摊手道:“我只是有感而发,并不是想说文澜有异志。”
  张瀚的行事举措,其实是把李庄到新平堡这一片区域弄成了国中之国,久处其中的人还不是觉得很异样,初来乍到的人,很容易感受到这一片土地与别处地方的不同。
  种种异样,最终只能归结到张瀚一个人头上,是以孙元化有这种说法。
  张瀚也是微微摇头,孙元化这人,怪不得历史上落了个没下场,这样的天才人物,聪明到极致,感觉也敏锐,但就是政治情商太低……刚刚这一句话,也是能随口乱说的?最少,也不能当着张瀚的面这么说出来!
  “初阳兄这话,我实在是不敢当。”张瀚斟酌着道:“我只是一个商人,怎么能拿我去与魏武相比……而且当时做月旦评这事,都是评的世族大家的子弟,庶族是没有资格的……我这样的身份,汉末魏晋时,也就配押运军粮,弄不好还被魏武拿去借人头来平息众军之怒……”
  “哈哈哈……”
  场中各人都是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时大家才想起张瀚商人身份出身的事,在魏晋时那种极重门阀的时代,张瀚哪怕是管仲孙武复生,恐怕也真的无有可能有一番展布施为,就以大明来说,固然这些年对商人的歧视打压已经放宽了很多,但要说一个商人能做什么大事,或是有什么异志,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这样的场合,张瀚当然没有可能和孔敏行说事情,当下叫人准备酒菜,请京师这几个来人与孔敏行一起饮宴。
  “这几位老兄是来观察这边的农事……”孔敏行介绍道:“这是徐尔觉,尔斗,此二兄弟,皆我恩师嫡孙,现为童生,这位是陈子龙,字卧子,亦是童生,府试第二,可惜院试未曾取中,家师听说后令他出门散散心,正好听说我在这里帮着文澜你弄农学之事,卧子便赶到这里来了……”
  张瀚看那陈子龙,才十三四岁的模样,但眼中灵光闪烁,面对自己这样的人物也是面色如常,介绍到他时,轻轻一揖,礼数上很周到,但骨子里却是充满了傲气。
  眼前这人,张瀚也是清楚……东林复社成员,几社的创始人,东林小辈中的杰出之辈,也是徐光启最后收的弟子之一,到崇祯六年后,徐光启逝世,农政全书还没有彻底修订完稿,后续工作就是陈子龙接手在做,最终付印刊行天下,陈子龙居功不小。
  在张瀚看来,陈子龙的一生成就,倒并不是考中进士和古文方面的成就,也不是他被广为赞赏的诗词水平,而是在农学上的孜孜不倦的追求。
  此时的陈子龙到底只是少年童生,就算是徐光启的弟子,张瀚也不必太过重视,虚举了一下酒杯,浅饮一口,就算彼此相识了。
  “这酒菜还算不坏……”李慎明最善与人结交,点着筷子介绍道:“银鱼是南洋河里捞到的,做的蛋羹,这手把羊肉只有水煮,不加调料,肉质细腻肥美,配上蘸料,入口口感最佳……”
  今日的菜多半是北地特产,比如手把羊肉用的是从青城那边运过来的羊,羊肉细腻肥美,还有烤羊蹄等菜,也是北地特产,又特意做了几样鱼鲜,徐光启的弟子家人或学生多半是松江府人,也是对他们特别的招待。
  “多谢张大人款待……”陈子龙不胜酒力,脸上露出醺色,大着舌头道:“听说这边开始大规模试种甘薯,我老师有《甘薯疏》,想来至之兄已经有所贡献,晚生不才,想多走走看看,还有间杂着种玉米,晚生也想研看一下……”
  “叫我一声文澜就可以,”张瀚笑着道:“这里卧子你当然可以随意,想怎看便怎看好了。”
  这一次不仅有孙元化,还有徐尔觉和徐尔斗兄弟,再加陈子龙等人,都是徐光启门人弟子中的最优秀的一群,还有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嫡孙也跟了来,由此见可,孔敏行在与徐光启的通信里定然说了不少李庄这边的好话。
  徐光启一生学识如天人,被时人认可的最大的成就还是在历法上,当然也是和农学和数学不被朝廷重视的原故,因为数学才能过人,崇祯年间徐光启被加礼部尚书,甚至后来入阁参与机务,但崇祯最这个老臣最大的倚重就是叫徐光启重编了一份崇祯历法,并且因为这历法的成功而对徐光启大加褒奖。
  不过在徐光启心中,一生念念不忘的还是他的农业方面的诸多著作。
  李庄这里若是别的事还罢了,一听说是农事上可以随意展布才学,不知道有多少徐氏门人会接连而来?
  在张瀚来说,农事也很要紧,不过徐氏门人在制造军器和数学几何上的成就,也是十分值得他看重。
  唯一可惜的就是现在想拉拢眼前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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