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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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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事与愿违,张瀚已经考过几次,都未曾得中,这才赌气寒冬腊月在书房里用功,才会受了风寒。
  张瀚进了店面,开始打量内里的情形。
  店面其实很大,五开间的大门,房子也是五间,当时的五间房可不是后世能比的,算算恐怕有过千平米大,这么大的门面,摆放最多的还是粮食,另外就是茶篓子,油篓,靠南墙放着一些布匹和纸张,还有少量的绸缎一类的贵重货品,北墙角落里放着一些铁锅,半遮半掩的,没有明摆在当间……铁锅这类物资是官市才有的卖,是各军镇用来和鞑子交换马匹的硬通货,私市和小市是不准贩卖铁器,以防鞑子买的多了,拿去熔铸了打造铠甲兵器。
  现在的蒙古各部铁器奇缺,生活用具都不够用,铁箭不足,更不必说铁甲强兵,因为这种限制,鞑子各部的战斗力持续下降,宣大这边已经很久没有大规模的战事了。
  他看了看,又往库房去,里头有过万银子的粮食和茶叶,各库都堆的满满当当的,绸子缎子也有,只是数量很少,这一类的贵重物多是那边的大小台吉和贵人们要的,普通牧民绝买不起,想也不敢想,出货量不会太大。
  这时店面中站满了人,三个掌柜和二十来个伙计都站在店堂中,待张瀚看毕了库房回来,各人齐齐打躬,向他这个东主见礼。
  若是原本的张瀚,必定会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时张瀚却是从容自若,向着掌柜和伙计们作揖还礼,起身后,张瀚朗声道:“各位辛苦,此前我在家读书,不曾常到此,今后当日日至此,大家还是同心竭力,要把商号之事做好,有了盈利,自也不会亏待了各人,大家均有好处。”
  周逢吉和李遇春微微点头,李遇春脸上有些惊异,不过隐隐还是藏着一丝不屑,梁宏哈哈一笑,上前道:“少东向来不曾到铺子里来,今日头一回到此,说话却是暖着人心,着实叫人佩服。”
  周逢吉道:“既这般,各人还散去做自己的事,莫忙莫乱。”
  众人应诺了散开,各自忙手头的事,三个掌柜和张瀚却是面面相觑起来。
  若张瀚是当小伙计,自然也好区处,若张瀚是成年东主,也是好办,店堂后面隔着有间静室,当年太爷和张诚大爷都是在里头坐着,张瀚这年纪,资历,上来就到静室坐着,怕是坐十年八年也摸不着窍门。
  周逢吉道:“少东主就在外间柜上坐着吧,南边那里坐着,且看几日再说?”
  “就按大柜说的办。”
  张瀚自是明白,今日初至,不可能也没办法给自己回事,也不会有什么事叫自己决断,真有什么要紧大事,当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派人到内宅禀报他的母亲常氏来定,这种局面,张瀚没指望几天内就会改变。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笑眯眯的坐在南墙柜下的高椅上,看着店堂之中客人来往,掌柜们怎么接待客人,商讨价格确定种种细节,然后看着伙计们忙忙碌碌的身影打自己眼前经过,张瀚不急,在这个时空,在万历四十五年,他还是个不满十六的少年,他真的不急。


第4章 涨月钱
  店面后院的僻静处,一颗掉光了叶子的枣树下头,三个掌柜站成一个圆圈。
  李遇春看着周逢吉,说道:“老周,到底怎样,你有没有个章程出来?”
  周逢吉道:“我还是这话,这事暂时不能做,要做你可以自为,我不掺合。”
  李遇春冷笑道:“想不到你老周倒是忠心耿耿,我反是恶人。其实依我的做法,对大‘奶奶’,对瀚哥儿都好。”
  “东主就是东主,”周逢吉只是摇头,说道:“人各有志,多说无益。”他看了看一直笑而不语的梁宏一眼,背着手离开。
  李遇春冷哼一声,也看了梁宏一眼,说道:“照我说的办。”
  “嗯,”梁宏笑眯眯的道:“凡事你说了算。”
  张瀚只在店中坐了五六天,大致的情形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
  从经营上来说,张瀚的祖父张耘是个有天份的,几千两的本金在新平堡这里不算什么,马市分官市私市,也分大市小市,一次大市的交易额有十几万两之多,镇守新平堡的参将会带兵到市场戒备,蒙古那边也会过来台吉之类,一共维持秩序。
  大市是国家层面,每年一次,每月一开的小市才是商人们的天堂。
  各种各样的物资,油茶粮食布匹是最要紧的,当时的商人记录经常提起鞑子有多穷,几斗米就换只羊,一石两石粮换一匹马,牧民们只要手头有的,都会拿出来交易,因为对物品的价值并没有明确的认识,在开市之初的那些年,大明的商人们算是狠狠宰了这些骚鞑子们一刀。
  除了主要货物,各种物品蒙古人均要,甚至当年出产的新鲜蔬菜,各类腌肉,腌菜,凡是大明这边出产的东西,草原上的那些牧民就没有不要的。
  一坛子酸菜就能换匹马,你敢信吗?
  当年的边市贸易,就象是美国西部的淘金潮,胆大的弄潮儿最容易掘的第一桶金。
  张耘老爷子就是其中一个,当年从蒲州老家出来,带得几千银子和几个伙计,在北街开了和裕升,几十年间,赚到四万两银的家业。
  在后人听来,几万银子的身家似乎不算什么,确实也有不少家产百万甚至数百万的豪富人家,但那只是少数,在万历早年,几万银子的身家大约和后世的千万富翁也差不多了。
  三两银子一头牛,七两银子一匹马,一亩水田不过五六两银子,旱田三两银也不值。
  几万两是什么概念?
  到酒楼每天吃上等八珍席够吃几十年了。
  老太爷算是抓住了机会,将身家增加了十倍以上,这是了不起的成就。到了张瀚父亲张诚这一辈就只能守成,新平堡的大鳄越来越多,和裕升越来越不起眼,生意也是越来越难做。
  张瀚这几日看下来,店里的生意十分平常,粮食是大头,却是赔钱在卖,其余的小宗货物买卖很少,只有等下个月的小市开市时才会卖的多些,靠着卖其余货物的利润,贴补粮食生意的亏损。
  如果不做粮食,店里的伙计就得开掉一多半,商号就更加门可罗雀,连带着其余货物的出脱也会减少。
  看了几天,张瀚心中就是明白,和裕升的情形,委实不容乐观。
  张春每日都跟着张瀚前来,他的身份不同,打听的消息倒是比张瀚还多。
  “周掌柜是老人了,做事也尽心尽力,平时也不喜欢和人说公事以外的事。”
  “李掌柜脾性不大好,不过咱在天成卫和镇虏卫那边的地租是他帮着收,收租的同时还管着收粮,收账的事也是他跑。店里管库的和账房李先生都是李掌柜的亲戚,平素响午吃饭也一起吃。”
  “梁掌柜管店里日常的事,进货发货,每月小市,均是他管着。这人为人豪爽,店里大半的伙计都和他交情好,听说梁掌柜还有当喇虎的侄儿,在咱堡里也是有名的人物。”
  张瀚坐在柜里,张春站在柜台一边,小声说话。
  张春年纪不大,一脸模糊样,这几日在店里闲转,估计也没有几个人当他是盘菜,越是这样,打听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各人每月的月钱多少?”
  “小伙计没月钱,只到年底随意赏些,最多几百个大钱。大伙计每月三百二百钱不等,掌柜们当然是周大柜拿的最多,每月三两,二柜和三柜都是二两。账房和管库先生都是拿一两。”
  “这钱不多啊……”
  “是不多……”张春小声道:“这几日我到别家商号打听过,伙计们的钱比咱这多三四成,年底还是有年赏,掌柜的月钱也比别家商号少,这几年还没有年赏,各人说起来都不大高兴,心气都不足。”
  张瀚用手指敲着柜面,沉吟道:“这不消你说,我看的着。”
  店里上上下下确实都有点消沉,活力少,笑声也少,一个店有没有向心力,是不是奔上走,看伙计和掌柜们的模样也就知道了。
  张瀚想了想,吩咐道:“把三位掌柜请过来。”
  张春答着应,准备往里间去,张瀚一摆手,道:“算了,还是我进去吧。”
  他这几日就在外间柜上坐着,几个掌柜除了在内院就是躲在里间静室,不怎出来,只有周逢吉出来点拨过张瀚几句,见张瀚不多事,每日只坐着看店中情形,老周放了心,也就不怎么出来多事。
  但这样的情形还是不对,没听说干坐就能上手的东主,张瀚不打算再等下去,时不我待,他有的是时间,可和裕升再耽搁下去怕要倒闭了。
  三个掌柜正在里间坐着说话,房间不大,四周柜子上全放着账册一类的东西,算盘就好几把,桌子只一张,椅子倒是不少,这是张耘当年算账办事的地方,也是见人说话吩咐事的所在。
  见张瀚进来,三个掌柜均站了起来,梁宏抢着笑道:“少东主有事吩咐,叫我们一声便是。”
  张瀚笑道:“谈不上吩咐,有点事,想和三位商量。”
  周逢吉皱皱眉,将自己的位子让出来,伸手道:“少东坐下说。”
  “嗯,谢周叔。”
  不知不觉间,张瀚将称呼变了一下,语气也亲热的多。
  周逢吉还是少年时被太爷从蒲州带出来,算是太爷的晚辈,张瀚父亲张诚的同辈,这声周叔,倒也合适。
  周逢吉听了,脸色果然和缓许多,在张家效力三十年,这一声周叔他还算当得。
  李遇春和梁宏对视一眼,眼神都有些复杂。
  张瀚坐下,不再客套,开门见山的道:“各位的月钱,还有店里伙计的月钱,最少有十年没涨了吧?”
  “是有不少年没涨了。”周逢吉有些讶异,想了想才答道:“自太爷身故后,大爷走的也早,大‘奶奶’当家,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咱们当掌柜的心里有愧,哪好意思说涨月钱的事。”
  “年底原本有分红,这几年怕也没有了?”
  “嗯,都在赔本,哪还有分红这一说。”
  “分红是得等等……不过从周叔几位到管帐的先生,再到大小伙计,月钱还是涨一下吧,咱没法拔尖,不能和那几家大商号比,最少也不能亏待克扣了各位。从上到下,每人均涨三成,这样也差不多和各家持平,周叔,你看如何?”
  张瀚的神情淡淡的,从容笃定,不象是说什么大事,就象是在谈一件家常小事一样。
  张瀚淡定,三个掌柜可不淡定了。
  周逢吉先是吃了一惊,接着脸上倒没有太多的表情,只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什么。
  李遇春忍不住连声咳嗽,似乎没想到怎么说。
  梁宏则是看着各人眼色,眼珠子直转,一时半会的也没开腔。
  最后还是周逢吉道:“虽说这家业都是东主的,只是生意不顺,再叫东家这般赔累,咱们这些人也是于心不忍。况且这事,少东主有没有和大‘奶奶’商量好?这般大事,还是不要随意拿主意,这话说出来,要想圆场可是有些难……”
  “周叔放心,这事我当得家,就这样办了,不要为难。”张瀚听着周逢吉的话,几句就琢磨出来味道,他知道眼前这面冷的老人倒是真的心热,话不怎么好听,内里意思倒是好的。
  “唉,就照少东主说的办吧。”
  虽说自己的薪资涨了,周逢吉脸上倒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倒是叹了口气。
  “这事还是周叔出去说吧,”张瀚道:“我初来乍到,又年轻,凡事还是周叔掌个总的好。”
  “嗯,我去说。”
  说到底涨钱是好事,众人鱼贯而出,待店中上下人等聚齐了,周逢吉将涨月钱这事说了,各人自是欢声雷动。
  “这事还是少东的主张,各人都谢过了。”
  这一下不少人露出恍然的神情来,怪不得多少年不曾涨钱,少东主来了几日就涨。
  不论如何,这是一个大好消息,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来往时走路都快了几分。不少人响午不在店中吃饭,而是选择回家去,显是要将这好消息告诉给自己家人。


第5章 好人?
  张瀚还是一切如常,到了傍晚上门板时才打算离开,周逢吉和李遇春都走了,梁宏在店中转悠,看到旁人都走了,这才急急赶到张瀚身边。
  梁宏看着似乎有话要说,又是一脸迟疑,张瀚笑道:“三柜有话直管说,我听着就是。”
  梁宏听着笑道:“少东这一番病愈,人似乎也变了,直爽多了。”
  “人在病中自会思索不少东西,”张瀚道:“自是与以往不同。”
  “说的也是。”梁宏搓了搓手,终是道:“这日少东涨了我的月钱,先得谢过大恩。”
  “咱这店这么多年不曾涨钱,也是因为太爷和我父亲都不在了,现在我既然出来当家,这事也是份内事,不必言谢。”张瀚看着梁宏,缓缓道:“梁掌柜在店中人缘甚好,若有谢我的心田,不妨多上点心,将店中各事多管一些,这几日我看库门前洒着不少粮食,隔很久才有人扫,都踩坏了不少,这是小事,不过以小见大,梁掌柜要多留心。”
  梁宏脸上有些尴尬,解释道:“这事是我的错,这几日人心惶惶的,有些乱了。”
  张瀚心中一动,看看梁宏,问道:“怎么人心惶惶的?”
  梁宏迟疑着说道:“少东刚到店里,怕是还不熟悉各人的心性品性,我虽年轻,当初也跟过太爷和大爷,若是有些话不说,怕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少东的一番心意……”
  “梁掌柜有说直说就是。”张瀚道:“我虽年幼,还分的清事非黑白。”
  “少东主你来店里,有些人十分不满,觉得你太年幼,生意上的事只怕一点不懂,是以想找你麻烦,将你赶走,最少到别家商号当几年伙计,学会怎么做生意再说……”
  张瀚听着这话,面色还是十分从容,只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人呢?”
  “少东主明鉴,咱们周大柜在店里年头最久,威望也最高,只是有些滥好人,下头的人指望巴对好他,抛开东家自己另做……”
  这个消息,果真是十分重大。
  原来这几个掌柜,看看生意不景气,果然有重新开张,自立门户的心思。
  “这几日恐怕还不太平,”梁宏叹道:“少东主要多加小心才是。”
  张瀚一脸平和,点头道:“大明朝廷在上,凡事还有王法,也有天理人心。再者说,周叔和两位掌柜在我家多年,难道还真会起什么异样心思不成?眼前的事只是暂时,这个坎不高,咱们迈的过去。梁掌柜,今日的事,还是多谢你了。”
  梁宏听着张瀚的话,感觉几乎是滴水不漏,而且眼前这少年东主也没有慌乱,预料中的场景一点儿也没瞧着,他自己心里反而有些慌乱,当下忙不迭点头道:“少东主放心,和裕升在一天,我梁宏就替东主效力一天,绝没有二心。”
  ……
  “梁掌柜还真是好人。”
  梁宏鬼鬼祟祟的离开后,张瀚带着张春一起往家走,张春跟着走了一气,看看左右无人,才这般轻声夸赞起来。
  “好人?”张瀚脸上似笑非笑,他看着自己这小跟班一眼,心道果然是小孩子。
  他想了想,自己身边没有个得力的人也不行,张春自幼跟着他,感情上靠的住,也识得字,在当时百分之五不到的识字率来说也难得了……栽培张春一下,似乎很是应该。
  想了想措词,张瀚便点拨道:“刚刚说了半天,梁宏有没有说自己怎么知道这些事没有?”
  张春一征,摇头道:“好象没说。”
  “他在这事里是什么角色,也没有说吧?”
  “嗯。”
  “具体他们要怎么赶我走,说了没有?”
  “也没有。”
  “那他是什么好人?”张瀚笑笑,说道:“说了半天,云山雾罩,含含糊糊,如果我全听了他的,现在该怎么想?”
  张春想了想,说道:“似乎梁三柜才是吓唬咱的人。”
  “对喽。”张瀚赞许的一笑,又道:“他的话,除了不尽不实,还给你什么感觉?”
  “好象是周大柜和李二柜合谋要赶少东你走,主要是周大柜得人望,少东你压不住阵……”
  “这样想就正对他的意思。”
  张瀚赞了一声,接着又笑道:“这么要紧的事,他们三人定然是一起商量,怎会抛开梁宏?梁宏的话,处处指向老周,但实际上一句实的话没有,可见老周并不曾上他们的道,这事成不成就在两可之间,李遇春掌握的是买粮的渠道,梁宏人事上占优,老周叔呢却是老掌柜,客人们都认他,压的住阵脚,他们三人想抛开咱们家另立门户,那是缺一不可,非得三人绑在一起不可。”
  “那梁宏为什么跑来通风报信?”
  张春简直如一张白纸,张瀚的话如浓墨一般在他小小的心灵上涂满了暗色,只是他想不明白的东西还有很多。
  “这就更简单了。”张瀚笑眯眯的,眼神却是无比凌厉。象他这样从最底层混到开上市公司的人,其实对商业上的一些事未必比一个商会院毕业的学生精通,但如他这样的成功的商人,最最要紧的就是对人心和阴谋倾轧的感觉和把握。
  没这一套本事,绝混不了商场,也根本成不了成功的商人。
  “你想,”张瀚循循善诱的道:“他们三人,说动老周叔还有一些把握,但股本也不会很足,况且还没有说动。那么这事成不成就很难说,成了,梁宏原本就有一份,少不得他的。不成,他提前在我这里有一个伏笔,还暗中摆了老周叔和李二柜两人一道,提了自己,损了别人,事情不妥当,我一个没经验的少东主,不倚仗他却又倚仗谁去?这就叫一件事,两手准备,又红又黑,好人坏人他都当了,真是好人心,好算计。”
  张春听的大怒,腊黄脸真接成了关公脸,气哼哼的道:“少东主,咱回家禀报给奶奶知道,撵了梁宏这厮滚蛋。”
  “这又何必?”张瀚笑道:“你还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咱家这景况,别人有点异心咋了?月钱十来年没涨,这几年赔钱,分红也没有,各家都要养活妻儿老小,谁能没有自己的算计。张春,当东主的最要紧的是带着众人发财,说别的全是虚的。这梁宏有江湖气,会笼络人,只要安心做事,其实是把好手。”
  “这倒是。”张春眼中已经满是崇拜,他十分敬畏的道:“少东主,你可真厉害,将来和裕升在你手里,一定比太爷在时还赚钱。”
  “哈哈,你也不学好了,别的不咋地,倒先学会拍马逢迎了。”
  此时天色已经黄昏,北街各家商号都上了板,在门首处插了灯笼,有身份的坐车或是坐轿子回家,也有安步当车走回家的,路上行人不算多,毕竟离开市还有一阵子,那些外来的客商多半是一大早就离开,大客商会在开市前后赶过来,不论是往内地贩卖毛皮骡马,或是往新平堡这些地方运粮食货物,开市前后才是最忙碌的时候。
  沿途也有不少人向张瀚打着招呼,毕竟和裕升在新平堡也是几十年的老商号了,张瀚到商号主事的消息也传遍了北街,虽然新平堡这里有几百个大大小小的商号,可毕竟北街才三里长不到,别看那些山西爷们一个个深沉寡言的模样,八卦起来也不比妇道人家好什么。
  商人宝典里就有一条,少说多听,一定要多听各种消息,分析利弊,一条不起眼的消息可能就是商机。各人话虽不多,然而积少成多,和裕升的这个变化,还是在北街形成了小小的漩涡。
  从张瀚身边路过的一辆马车上,就有几道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坐在正中的是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中年人,倚在车窗处,身子在车上盘腿坐着,两轮板车十分颠簸,这人也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模样,两眼扫视人时,显的格外有神。
  打量了张瀚一番后,这个中年人点点头,说道:“看着还算是个稳重的少年郎。”
  车上还有两人,穿着比说话的中年人华贵的多,但脸上的表情十分恭谨,听着中年人的话,有个人答道:“东主说的是,听说这张瀚每日在店里看着生意,不焦不燥的。老周几个滑头,竟似把这少东主晾在那里。”
  另一人道:“听说他们想自己单干,我那远房侄儿李遇春最起劲。”
  “没有用。”被称为东主的这位揉了揉脸,说道:“和裕升要完了。”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和裕升近来生意不好,不过新平堡在内的各堡生意均不好做,反而是那些小堡要好些,整个边境,大同有六处大市,山西一处,宣府一处,延绥一处,宁夏有三处,甘肃也有两处,除了不和蒙古东翼贸易外,朝廷从宣大到甘肃,数千里的边境线上均开设大型马市,新平堡就是一处,近年来天时一年比一年不好,粮价猛涨,这里头当然还有人操控,不仅是天气的事,眼前这东主就是其中一个,大堡的商号生意均直线下跌,更多的利益被各路豪强垄断,反而是那些有资格互市的小堡好过一些。而边境漫长,真正能赚大钱的其实是走私!


第6章 堵路
  每日都有人到新平堡买粮,新平堡的粮又是从内地贩卖来的,这些买粮的难道运回内地去?当然是运去走私,这一层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无人说透。
  至于走私铁锅一类的铁器,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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