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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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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弓箭无力也不敢和我们离的近!”
  “没办法了!”温忠发叫道:“各人打放,赶远他们再说!”
  蒙古骑弓要想对披锁甲的商团骑兵有杀伤力最少也得三十步内,二十步是比较有威胁的距离,而五十步内马铳对北虏就有严重的杀伤,所以在以往的战事中胸甲骑兵打的北虏魂飞魄散,交换比叫向来号称精于骑射的北虏十分难堪。
  而这一次这些北虏都是在五六十步就射箭,甚至远到七八十步,这些箭矢当然没有什么威胁,虽然射的准,伤害实在太差,不论射在人或马身上的箭矢都绵软无力,有的箭连甲也透不进,受伤最重的就是温忠发,也只是皮肉伤。
  既然北虏不敢靠近,骑兵们也只好提前打放,十一支火枪同时击发,龙头下落击出火花,马铳保养的很好,全部击发成功,枪口喷出弹丸,对面的北虏还在侧面而驰,用连珠箭法向这边射箭,弹丸打过去时,一下子打中五个,有三人一下子掉落下马,在地上翻滚惨叫,还有两人是胳膊和腿部中弹,他们强忍疼痛,赶紧策马离开。
  剩余的北虏离的更远的,他们的骑弓不停的拉满又松开,只是骑弓太小,弓力太弱,相隔七十步以上,射的再准也不行,不少箭矢在半途就失了准头,软软的飘落在地。
  “走!”
  一轮齐射好歹是打开了缺口,温忠发等人把骑枪放在马腹侧的插袋里,这时当然没有办法装填,他们抽出马刀,明晃晃的马刀在黄昏最后的斜阳里闪烁寒光,北虏根本不敢当面,所有人都夹着马腹让开道路,然后才转身回射。
  “操,有进步也没鸟用。”秃头骂道:“不敢和咱玩白刃战,一群孬货!”
  所有人都赞同秃头的话,北虏的凶残可能还不减当年,从他们虐杀商团兵俘虏就看的出来,不过论起勇气,战技,纪律,组织,简直比他们几百年前的祖宗不知道差了多少倍下去。
  集宁堡南三里处原本集结了一支北虏骑兵,堡上的人发现了,用大佛郎机向这边射击,集宁堡的火器远比普通的军台要多的多,仓促之间也能找到好多门大佛郎机,三里左右正好是这种火炮的极限有效射程,第一轮打过去,在地上溅起不少草根泥土,有几个北虏骑兵可能被流弹射中,发出惨叫,剩余的几百人赶紧飞奔逃走,他们感觉堡里的火炮打的实在太准,如果是飞速奔驰可能还不会中弹,敢在一个地方停留稍长的时间就一定会被炮击。
  操炮的就是弗雷德里希,他打放之后,一个和裕升的炮兵军官放下捂着耳朵的两手,大声赞道:“小弗你打的不坏,比此前有进步了。”
  弗雷德里希脸上露出笑来,他们这一伙传教士,学习过铸炮的很多,会操炮的也不少,跟着张瀚过来的当然都是行家里手,不过他们毕竟是传教士,接触过,也使用过,水准也很高,熟练度却比和裕升的炮手有些差距,还好他们的起点较高,经过这一阵子的锻炼,各人的水平已经都赶了上来,在测矩计算轨道上头已经超过了和裕升的普通炮手了。
  刚刚这一炮,用的是大佛郎机,也是弗雷德里希自己测算的距离和抛物线,虽然没有正中目标,但落点距离很近,也给北虏不小的压力,使几个骑兵受了轻伤,能在最远的射矩打出这样的效果了,也是难能可贵了。
  汤若望等人也在操炮,不过他们没有打放,北虏骑兵已经飞奔散开,这样的情形开炮就是纯粹的浪费了。
  这时所有人都看到温忠发等人策马狂奔,北边方向的四磅炮还在开火,将离的近的北虏骑兵驱散开来,轰隆隆的炮声中,人们的心境却是变得轻松起来。
  困在堡中,最困难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人的心理,与外界隔绝消息,放眼看去全是敌人,这种心理压力也是很要命的,若非不然,北虏又何必一定拼了命的要隔绝集宁堡和附近的这些军台墩堡?
  这时已经有人奉命去开堡门,一丈多高的堡门是硬木所制,十分厚实,就算是千斤大木撞击也不是轻易能够撞开,何况要紧地方还有包铁,更加牢固坚实,敌人未能迫近填壕,也未能推平外围的拦马墙,去除鹿角和铁丝网,距离威胁到堡墙还远的很,所以堡门并不曾关闭过,如果外围防御被荡平,城中就只能把堡门堵死,那么与外界的沟通和联络就更加困难了。
  温忠发等人快速奔驰,身后缀着的追兵越来越多,但当他们越过外壕,开始在拦马墙中的弯曲道路上骑行时,追击的北虏只能望之而叹,被迫放弃追击。
  不少北虏发出愤怒的吼叫声……不过堡中的人也习惯了,围城日久,双方你来我往,死伤不可避免,每当北虏失败或是损失惨重时,总会发出这般狼嚎般的吼叫,堡中上下都是习惯了。
  当所有人进入堡门后,温忠发第一个滚落下马,他的肩膀流了不少血,鲜血凝结在肩膀上,原本看不出颜色的灰色军袍上明显的有深黑色的血迹,温忠发伤的并不重,然而这么多天来回奔驰,消耗的精神体力都实在太大,加上流血,又在生死关头猛冲,进了堡门后精神放松,自是支撑不住。
  在堡门处的是值星官是辎兵副把总陶春,是个五短身材的夯实汉子,见状赶紧先奔过来,也顾不得温忠发身上肮脏,一揽臂将他抱了起来。
  秃头等人要过来抢着抱,陶春骂道:“未必我能把你们头儿抱去卖了,老子带他去看军医,你们要是带着信什么的,赶紧去见大人是正经。”


第492章 痛恨
  秃头咧嘴一笑,也不说话,打听了今日中军官是蒋义,便是抓紧赶了过去。
  其余的人也不必去回事,各人都下了马,一脸疲惫的躺在堡门边上休息。
  几个军官带队经过,也没有人来喝斥这些保持不住军姿的汉子,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来回奔袭,消耗了太多精神体力。
  温忠发人迷迷糊糊的,被陶春抱着往军医处,他想挣扎下来,陶春道:“你那部下看着也不是蠢货,有信在身上,还能说错话?你的伤不甚要紧,不过要把箭拔了,还要清创,包扎,不然小伤弄成发烧不退,要了你命就冤枉死了。”
  这话听着在理,温忠发一念及此,更觉得身上酸软无力,便是由得陶春将他抱到军医处医治,卢大等人也得了吩咐,搬着一桶汤和热食,赶过来给那些瘫在堡门边的骑兵食用,叫他们恢复元气。
  秃头身子最为壮硕,精气神都保持的不错,由人带着寻了蒋义,蒋义问了几句后知道要紧,赶紧再带他去见张瀚。
  张瀚的住处是一个大四合院,也没有太多卫兵……堡城里住的要么是信的过的汉商,要么就是和裕升体系内的人,绝少外人能到此,不象在李庄时,每天来往的商人和运输车队川流不息,人员太多太杂,张瀚的办公地点已经尽量隔绝,但还是要很多近侍特勤人员保护方可。
  张瀚在一间收拾的很干净的屋子里,墙壁上贴着地图,还有很多张瀚手写的纸条,大抵都是北方草原各部的牧场和现在的动态,有一些小点是代表人数的多少,圆点越大就代表人数越多,另外还标识出各部的甲兵数字,地图上还有山川与河流的走向,西边和北边还有代表戈壁的细小沙点,人站在这墙壁前,很难不觉得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是草原上的一切态式,几乎都在掌握之中。
  这些都是参谋司的功劳,年轻的参谋们和绘图人员在这几年不停的奔走,这一副地图比张瀚在后世看的普通民用地图都要详细的多,后世的军用地图他没有看过,估计还是要比眼前这些强不少。
  屋里的桌上还堆放着不少卷宗,不过相比在李庄时已经少了许多。
  另外一面墙壁上贴着的是商团各司的包括辎兵的布防图,一侧空白上贴着很多人名,秃头进来时先瞟了一眼,就看到最上头的王长福和梁兴还有几个司把总认得,更多的军官有的看了名字似乎有些印象,有的就完全不知道是谁。
  和裕升现在家大业大,战兵就过万人,军官好几百人,光景和几年前是完全不同了。
  秃头也顾不得心头感慨,他赶紧把李慎明和孙敬亭的回书送上,先给的就是李慎明的,因为秃头也知道李慎明的信十分要紧。
  张瀚坐姿很好,包括看到李慎明的信时还是端坐不动,腰板挺直,脸部的表情也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先看时有些吃惊,然后有些明显的愤怒,接着就是一直皱眉,在观阅书信的同时,张瀚还不忘问温忠发如何,秃头仔细小心的答了。
  “温忠发曾经走过错路,”张瀚笑意温和的道:“这一次他的表现可圈可点,我心中记着,你既是他的部下,不妨将我的话转告给他。”
  秃头唯唯诺诺的道:“我等是大人部下,合当效力。”
  “部下也不一定就都是好的。”张瀚终于重重一叹,将书信放在桌上,说道:“张续宗不仅是我恩养的部下,还是我的族兄,正经的兄弟,那又如何,这一次的事情,就是他闹出来,续文和三叔公知道的话,也不知道会如何是想!”
  对张续宗,张瀚并不觉得可惜,留下他也是三叔公张学曾的面子,张续宗一直有纨绔大爷和酸腐文人的两重气息,张瀚素来不喜,又不能有所进益,留在身边,只是取其“可靠”二字而已。
  这一次事情出来,张瀚也是心有所感,看来这时代最叫人看重的宗族二字也并不保险,要紧的还是人,张续宗的事情,看似偶然,其实也是必然,就算这一次不出事,将来也定然会出事。
  至于张续宗出事的经过,张瀚经过推敲,也是发觉其中的不同之处。
  若是王心一这个巡按一已之力弄出这事来,张瀚绝不会相信,光是找到张续宗这个薄弱点,设局套他,再设法弄出宣府镇城,这一系列的动作,凭王心一这个巡按和他身边的那猫狗两三只,怎么可能?
  从这件事来看,张瀚也有所反思。
  此前的和裕升一切顺利,并没有受到太大压力,在很多制度上还是有缺陷,包括财务管制和对接,人员的监督,另外最要紧的张瀚认为是紧急状态下的反应。
  这件事,张春等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因为没有授权,无法进入紧急状态,不然的话当夜就可以紧急动员内卫司的所有力量,挖地三尺,也可以在当晚找到张续宗,或是在外多布置大量人手,务必不使张续宗转移。
  不过张春虽然位高权重,是张瀚心腹中的心腹,他却没有这个权限去下这个命令,而内卫司的杨秋,更是绝对不敢在没有命令的前提下,进行动员,布置大量人手参加行动。
  这个缺陷,张瀚敏锐的发现了,然而现在还不是亡羊补牢的时机,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眼下的这个难题……甚至说,可以是困局,危局!
  秃头当然看不出来,张瀚其实也是异常紧张,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张瀚若是在此时举旗,跟随的人肯定还是很多,但成功的几率就实在太小。最乐观的结果,也是能在短时间内维持李庄一带对草原的支持,然后经历苦战,把现在抢下来的地盘给巩固下来,而内地基业肯定全损,没有内地财力的支持,那可就真的是在北方种田,要想增长实力,几十年的苦功也未必抵得上现在的一年之力。
  张瀚也感觉到了事情发展的迅速和不受控制……他一直是把很多事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然而历史的发展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可能一桩小事就会导致一个大变局的失败,就是所谓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现在和裕升的经营正在飞速发展,北上,南下,各地商会的经营,未来两三年内财力充裕后的大扩军……然而事情不是以张瀚的想象和意志为左右,眼前这桩子事,就是一次十分意外的突发事件。
  “娘的,真不是时候……”张瀚也是在心里暗骂起来。
  沉吟之时,温忠发包扎完毕,做了短暂的休息后也赶了来。
  “属下已经建言李先生,”温忠发没有太多补充,只是道:“如果大人要出去,兴和堡那边会按约定好的时间出动骑兵佯动,吸引大量北虏前去。”
  张瀚很沉稳的点头,说道:“此番事大,我定然要离开一下,不过,我要筹谋一下,你们先下去休息等候。”
  “是,大人。”
  两个军情局的人一起敬礼转身,自有人安排温忠发等人休整。
  张瀚站在原地,目光情不自禁的投注在地图之上。
  此时他经过和李慎明还和孙敬亭的互通消息,已经隐隐明白北虏前一阵的意图……大张旗鼓,调集重兵,似乎要强攻集宁堡,目标还是在引诱孙敬亭部出来决战……小黑河堡除了可以扼制套部之外,这个堡距离青城实在是太近,也是距离各个板升地太近,若不是这般,如何能轻易撤出数万汉人和汉商?就算这样,板升地还有不少汉人留着,因为蒙古人虽然是用抢掠之法掠来不少汉人,也有汉人和汉商感受到欺凌和压迫,但也有相当部份汉人是白莲教徒,自愿逃亡来此,他们感受到的就是安全和赋税很低,他们自愿替蒙古人种栗种菜,制造各种器械,土默特部在俺答汗时的强盛和这些汉人就有很大关系,这一次北虏的动静很大,主要原因还在于小黑河堡离他们的腹心之地太近,和裕升带走了大量汉商和汉人,他们已经损失惨重,但青城还在,还有依附他们的汉人在,如果被和裕升时时刻刻卡在脖子上,这一口气随时会断掉,北虏的高层自然最想解决小黑河堡方面的商团兵。
  假作攻打集宁堡,真实的意图就是诱孙敬亭出兵,以十几万的主力设套,这也是蒙古人惯用的战法之一,假作败退,引诱敌人进入口袋,然后骑兵四面八方包围来打。
  张瀚也有些庆幸,从报告来看,小黑河堡的军心有些不稳,幸好孙敬亭等人扛住了压力,步调不乱,从整体来看,和裕升仍然掌握着战略主动。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裕升的这种主动会越来越强,北虏将会越来越被动。
  “他娘的,偏偏在这种时候!”张瀚又是忍不住在心里怒骂起来!
  这件事,解决起来就很麻烦,而且偏偏是在这种最紧要的关口,如果张瀚离开,集宁堡这里就不会是北虏必取之地,他们会分散开来,各部的后勤压力减少,而且北虏可以发挥骑兵众多,兵力远在和裕升之上的优势,分头进击,四处隔绝粮道,这样的话,和裕升只能提前与之会战,损失会大,代价也会大的多!


第493章 决断
  屋外渐渐聚集了一些人,包括李轩,王勇,李明宇,蒋义和李守信等人,这个军堡张瀚身边的高层不多,主要就是随行的护卫人员和原本堡中的人员,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只能等候张瀚的决断……这种时候,只能等。
  人聚集的越来越多,不少人甚至是披着铁甲赶过来的……人们都知道事态紧急,温忠发等人当然不会透露细节,不过只寥寥几句,也是能叫人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众人都赶过来,也有人通知了堡中的炮营成员随时待命……如果张瀚要突围,火炮的掩护必不可少,可能要全力开火,甚至尽可能的延伸炮火,尽量把北虏驱赶开来。
  然而就算披甲而来,还叫火炮预备,包括李轩和李守信等将领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心头沉重,北虏每次最多退到五里开外,四周极目看去到处都是黑压压的骑兵和数不清的帐篷,张瀚的身份绝不能出现意外,然而护卫的兵马一多,军台墩堡可能无法容纳,温忠发等人向来是依靠墩堡军台掩护,必要时就撤进去,北虏也不会逼迫过份,然而一旦是张瀚突围,恐怕突到哪个军台,那里就必定被重兵所围,而随行的兵马还不一定能够进入,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温忠发和秃头等人睡到起更,各人醒转后都感觉头疼,温忠发的身子还有些发软,各人起身后又是一顿大吃,吃完之后都感觉好了很多。
  他们住在一个小院里头,四周不是战兵就是辎兵,每一个更次换一次防,这时正好一队战兵从堡墙上下来,各人都穿着铁甲,这是一队战兵,他们走动时并不说话,然而甲衣一直不停的哗哗直响,在幽长寂静的夜里,铁甲的声响传的很远。
  堡墙上似乎有人在对口令,温忠发几人出门来,仰首看天,在城堡里视线好象受阻了,不象在草原时,抬头时满天都是星光,天空象是一个卡在人头顶的大锅,无边弗远,令人感觉到天地伟岸,而在这堡城之中,视线受限了,人们眼里只能看到朦胧的月光和微弱的星光,甲兵们身上的铁甲在月色下泛着银光。人们都没有说话,尽管下值后可以交谈,但所有人都知道现在面临着艰难的决择,鸳鸯战兵们不可能随张瀚出战,这些将士有劲也没有处使,他们的心境都不是很好。
  温忠发他们距离张瀚的住处也不远,这时他们也看到不少军官都披着铁甲在门外来回走动,低语交谈。
  今晚的月色很好,视线可以看到几百步外,如果张瀚下定决心的话可以今夜就突围,门口参谋司的军官已经拿着简单的地图在做计划,他们窃窃私语的频率也是最高。
  “这能做什么鸟计划?”秃头不屑道:“这些个纸上谈兵的货。”
  “放什么屁。”温忠发重重踢了这厮一脚,骂道:“咱们的突围计划不是他们拟的?你以为他娘的骑马冲出去就行?”
  秃头不出声,只征征的看着院门口,半晌过后才道:“我心里有个计较,肯定比这些书生强,不过我不敢说。”
  温忠发没有出声,他看到附近有人坐着抽烟锅,当下就是凑过去,厚着脸皮要了一点烟丝过来。
  秃头几个都是大烟枪,各人都急赤白脸的站在温忠发身边,等着他点燃烟锅,等一缕青烟飘起来后,各人轮流用烟锅使劲吸了一口,秃头深吸一口,一脸陶醉的道:“出门这些天,别的还好,就是烟丝断了顿,可把人憋坏了。”
  各人都是深以为然……张瀚并没有在李庄附近大规模种植烟草,不过随着军人待遇的提高,附近百姓也很富裕,不少人都有了“嗜好”,张瀚也是睁眼闭眼,并没有在这事上较真。抽烟当然不好,崇祯年间因为抽烟还砍过人脑袋,康熙年间也禁过烟,不过都没有什么鸟用……这东西是文明的发展的产物,随着发展而出现,也会随着发展而消亡,人力的介入当然有用,但用处实在不大。
  “各人稳住了……大人必有决断,用着我们时,咱们拿命出来拼就是。”轮着温忠发时,他深吸一口,感觉浑身又有了劲力,连伤口也不怎疼了,原本就是浅浅的箭创,并无大碍,温忠发看到各人神色都有些紧张,便是温言鼓励。
  所有人都点头,秃头的光头在月色下还有些泛光,他有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猛吸了口烟,没有出声。
  张瀚也知道外头都是人,参谋司的人也必定在拟着计划,只等他下最终的决断。
  外间有人声,尽管很轻也听的到,城堡女墙后巡逻的士兵踩踏城墙的声音也很清楚,人们铁甲甲叶不停的发出哗哗声响……张瀚明白,只要自己给出明确的指令,外面的那些人就会响亮的回答“得令”,然后这些忠勇的部下便是会按他的命令行事,纵百死而不回……张瀚有这种自信,也很信任他的部下们,固然和裕升也出了张续宗这样的人,但张瀚并不需要怀疑大多数人的忠诚,一个团体一旦有了向心力,则必定凝聚人心,在这种团体利益大过一切的氛围之下,人们自然而然的会选择忠于这个团体,其表现的最终形式,便是忠于张瀚本人。
  甚至可以说,如果张瀚此时有子,纵是襁褓小儿也可能得到很多人的效忠!
  张瀚脸上露出微笑来……如果说万历四十五年时自己不仅是赤手空拳,凡事只能依靠自己,甚至还要面临掌柜和伙计们的离心离德,到了天启二年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拥有一个强大的团体,这个团体之下,自己有的部下精明强干,有的专精学术,有的擅长财务,有人则擅长处理复杂的事务,不惧烦难,更多的部下则是忠勇敢死之士,有人擅长统领全局,有人则是能斩将夺旗,将士之中,已经颇多良材。
  张瀚深吸口气,终于打开房门,迈步而出。
  “大人?”
  “大人……”
  所有人都一下子站出了立正的军姿,这种军姿在刚推出时不少人都不以为然,甚至是感觉张瀚故意弄出这玩意来折腾人……大明的军将当然也讲究仪表,不过讲究的是旗帜,仪仗,铠甲,锦袍,官靴,用这些东西加在一起,色彩绚丽,配上高大壮硕的身材,然后昂首按剑而立,便是标准的大明武将了,然而军姿站久了,人们才渐渐明白张瀚的良苦用心,服从,团体,荣誉,这些东西很飘渺,落实在实处,便是内务,军姿,仪表,军服,旗号,还有薪饷,这一切加在一起,才是现在的和裕升军人。
  “大人,”一群参谋军官一下子涌了过来,各人脸上露出惭愧之色,一个参谋军官抢先道:“我等推算良久,实在没有万全之策……”
  张瀚不动声色的道:“我也没听说过打仗还有万全之策!”
  他又道:“叫温忠发来,特勤选几人,军情再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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