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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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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承宗以手抚额,半晌过后才向孙元化道:“以初阳之见,张瀚不管有没有这么做,他是否有这么做的能力?”
  孙元化犹豫良久,终是答道:“学生在大同那边时间不多,不过,以学生观察来看,张瀚有这个实力。他的财力不提,已经是富可敌国,驭下之道则是学生未见过的厉害,各地的商会分行,都是如臂使指,大同李庄那里,更是井井有条,数万人或练兵,或屯垦,或为工,或经商,或为吏,真的是浑然如一。北上击虏,别人不敢,我看他未必做不出来。不过,若是说他要造反,我还是不信的。”
  如果张瀚在此,听到孙元化的这些话,也只能苦笑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人智商之高也是罕见,在李庄一带不过几十天的时间,却是把很多东西看的通透,说他笨,却又是看到了不说,而在此时却竹筒倒豆子一古脑的说出来。
  孙承宗脸上也有些不满,一旁的茅元仪已经面如死灰……这般大逆案件,很可能会导致一场平叛战争,以大明现在的国力,东事尚且焦头烂额,张瀚如果真的如各人所说的这般厉害,很可能如当年讨伐宁夏一役那样,旷日持久,要总督巡抚多位总兵集结大军征讨,如果是这样的话,茅元仪很可能被牵扯在其中,不要说做官上进,恐怕功名亦未必能保的住。
  甚至按更严重的设想,如果没有孙承宗庇护,茅元仪的性命是否能保住,亦未可知。
  要知道当初晋铁进工部,茅元仪可是替张瀚还有和裕升跑了不少关系,替和裕升鼓与呼,谁都知道茅元仪和张瀚这个晋商关系十分亲密……
  “止生不必着急。”孙承宗做了一个强有力的手式,他道:“此事学生会向朝廷请命,前往巡查。”
  茅元仪十分惊喜,但又有些惶惑,他和孙承宗的关系当然是十分亲密,不过似乎也不至于叫孙承宗做到如此地步。
  “如果张瀚真的如王心一所奏,”孙承宗道:“学生也不会循私,止生你放心,纵有牵连也不会叫你如何。毕竟当时张瀚只是普通一商人,本朝士大夫刻书借力于商人的不知凡已,没有道理归罪于你。若是王心一夸大其词,张瀚并无他所言那般多行不轨,甚至心存异志,那学生也不会纵容汪文言等人冤枉他人,徒生事非。”
  孙承宗脸上有一些难掩的隐忧,他刚到辽东,要把辽事梳理清楚,如果在西北生事,朝廷不免要将大量人力物力往西北倾斜,辽事不可避免的出现不利局面,万一关门被破,那可就真的是万事皆休。
  现在朝中很多人还以为东虏是小患,有识之士如孙承宗却是看的清楚,国朝经营了二百多年的辽东尽陷敌手,数百万军民为敌所有,加上野战攻城建州部都是无往不利,如果再叫他们攻克山海关,京师之外无险可守,这样的情形很容易造成整个大局的崩溃,最少也会出现如嘉靖和隆庆年间多次京师被围的局面,而且很明显东虏比北虏要更加凶险的多。
  北虏还是部落联盟,东虏虽然不脱部落蛮族习性,但最少已经有完整和高效的国家形式,这样的敌人当然更危险的多。
  孙承宗心中极为不满,甚至是隐隐的愤怒,在这种重要的关口,如果是汪文言和王心一等人挟怨报复,简直就是不识大体之至!
  “止生,”孙承宗决然道:“替我拟奏稿吧,我要自请巡视宣大。”
  ……
  几乎是在孙承宗接到消息的同时,张瀚也是飞章上奏……他当然是自辩。
  国朝文官经常受到弹劾,按惯例便是先辞职在家,然后上疏自辩,如果自辩通过,那便重新为官视事,如果自辩失败,要么被免官下狱,要么就是辞官回乡。
  张瀚是武臣,三品指挥兼卫城守备,他不必如文官那样暂避,不过张瀚已经在奏章中请求亲至京师,接受法司审判讯问,只是职责在身不敢擅离信地,当由朝廷定夺之后他才可以离开卫城前往京师。
  在孙承宗的奏稿抵达京师的当天,张瀚的回奏也是经由通政司送往内阁,然后再送到大内。
  天启这几天最关重的无非就是辽事和大同之事,两边一涉辽镇,一涉宣大,都是国家最紧要的九边重镇,辽镇之事关系京师安危,宣大之事也是十分要紧,如果真如王心一所奏,宣大地方糜烂的程度也是令人心惊胆寒,哪怕是身为天子,天启也是为之紧张,甚至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第506章 招来
  “皇爷可要去打一会木匠活?”乾清宫东暖阁内,魏忠贤一脸殷勤的建议。
  天启摇头叹气,说道:“现在哪有这般心思!”
  天启二年对这个不满二十的皇帝真的是十分不顺利的一年,刚一开年就是东虏大举进攻,广宁被攻克,十余万大军被全歼,总兵副将到游击的勇将又死了一批,辽镇只留有辽西一地,其余土地尽失,辽西残余兵马只有五万余人,举朝震动,人心惶惶,宫中也是十分不安,当时天启也害怕东虏趁势直薄关城,如果山海关不保,那京师就真的危险了。
  好在东虏只留下少量兵马在围攻十三山,大半八旗主力撤回辽东,这也叫天启松了口气,接着便是调整辽西的文武官员和调配兵马粮饷,孙承宗就是天启最中意的辽东经略人选……以阁部之尊任经略,天启相信最少在数年之内,辽事将不复为忧,至于何时能收复辽东全境,天启很务实,对这个问题暂时还没有想过。
  刚过五月,辽西的局面渐渐安稳,天启挂心的就是十三山的十余万军民,他每日都会令太监到大高皇殿祈祷,自己也素服斋戒祈祷,希望上天能够垂怜大明,能叫边关的文武官员实心任事,将士能够激发血诚,将这十余万人从十三山救回,而就在此时,王心一的奏折自大同而来,直接把天启给打懵了!
  魏忠贤刚要再劝慰,却是见司礼监的人将几份奏稿拿了进来,放在最上头的,自然便是孙承宗的。
  “哦,孙先生来奏了。”天启至案前坐下,展开孙承宗的奏稿阅读。
  年轻的皇帝神色十分专注,甚至可以说是聚精会神,与后世人想象的不同,天启确实爱打木匠活,但正如后世很多人也有业余爱好一样,天启的这种爱好和后世宅男喜欢做模型是一样的道理,只是万几之余的一种消遣而已。
  在天启短短的几年皇帝时光里,皇帝御文华殿学习经义的纪录很多,批阅边关事情的御批也并不少,在天启中期之后,皇帝见事越发明白,处理事情也越发成熟,最少在天启七年左右,大明的整体战略态式不仅没有恶化,反而有所好转,很多人的感觉就是天启如果能活到崇祯十七年,皇帝绝不大可能吊死在景山,大明也可能不会亡国,建虏也不大可能得到天下。
  至于后来东林党人所谓的明实亡于万历,天启,那就是丝毫不要脸皮的造谣了。
  魏忠贤站在皇帝身侧,在这种时候,他很知趣的并不说话,皇帝对他有信任,但魏忠贤知道这种信任并不能任意挥霍。
  “孙先生毕竟是孙先生。”天启舒展眉宇,他刚看了一半,便是一脸笑容的对魏忠贤道:“大伴,孙先生说王在晋只逞口舌之利,其余并无真实才干,他的修筑八里铺新城之事,叫孙先生给否了。”
  魏忠贤赶紧道:“孙先生就是高明,出京之前奴婢也是这般说,王在晋看似能节省国帑,其实人心不安,所耗费的更加厉害,他看不出这一点,比孙先生差远了。”
  天启最为重视的就是孙承宗和魏忠贤,一内一外,被他视为朝廷的定海神针,听到魏忠贤夸孙承宗,天启也极为开心,笑了一笑,继续观看孙承宗的奏折。
  “咦……”天启看了几行,脸色一变。
  魏忠贤不敢出声,心里一下子七上八下。
  “大伴,”天启道:“孙先生又自请巡视宣大,你怎看?”
  魏忠贤道:“孙先生可是担心宣大不稳,影响辽镇?”
  天启首肯道:“大伴心思动的快,朕亦是这般想的。”
  主奴二人一时都沉默,孙承宗是既定的辽东经略,日后可能裁撤蓟辽总督,由经略专任辽事,天启对孙承宗的学识,人品,才干,操守,无不信任,他这个老师是天启皇帝心中最佳的稳定辽西局面,甚至收复失土的最佳经略人选,雄浑大气,资历威望权柄都足够,有孙承宗在辽东,天启感觉可以高枕无忧。
  如果宣大再出问题,自然也不是件小事,现任的宣大总督力不能胜任,当然一定得换人,然而朝中现在并无合适人选,总不能将孙承宗调任宣大?那辽东那里又是谁去?总不能还是王在晋,或是王象乾,甚至是张鹤鸣那老滑头?
  天启捏着眉心,感觉是左右为难。
  魏忠贤在这事上不打算多说话,这件事他已经交代人调查的很清楚,张瀚这个商人出身的武职官在大同地方有些实力,因为小事得罪了汪文言,正好王心一受贬,汪文言顺道将王心一放在大同巡按任上,着其解决张瀚。
  在魏忠贤看来,汪文言这个东林智囊果然是和人说的一样,心机智略都是一等,然而心胸有些狭隘,并非政争原故就凭白开罪人,张瀚这事,看着只是一个卫所指挥和商人身份,然而魏忠贤知道,在张瀚身边是近乎整个宣大的官场,隐隐然有当年晋党在西北地方的势力,当年晋党盛时和陕党联盟,几乎把持了整个西北地方,朝中也有相当强悍的势力,只是在万历中期之后,晋党缺乏旗帜人物,渐渐衰微,被东林党和浙党取而代之。
  这等事,简直是鸡毛鸭血,乱七八糟,魏忠贤不打算涉身其中,他近来在落子布局,扩大自己在外朝的势力范围,与东林党的决战还没到时候,否则倒是出招的好时机。
  天启一时难以决断,司礼监和内阁当然也是一样没有看法,孙承宗的这本奏疏并没有票拟也未贴红,当然是留着给天启亲自决断。
  再下一本,便是张瀚的自辩奏疏。
  天启对张瀚的印象原本不坏,一个小小武官能叫皇帝留下印象原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皇帝对张瀚的感觉还算不错。
  在天启心中,张瀚应该是一个颇具进取心的世家子弟,为商成功,也能治军,是那种精明强干,精力充沛,雄心勃勃的年轻人。
  王心一的弹劾,叫天启感觉震惊,如果是真的,张瀚就是枭雄般的人物,这等人当然留不得。
  张瀚的自辩,天启当然极有兴趣,当即就展开阅读。
  魏忠贤见状悄悄转身,到暖阁的门口吩咐人上一碗银耳莲子汤,再上一点细巧宫点。
  皇帝对吃食上没有特别的讲究,不象几年前万历皇爷在时,宫中的大太监轮流包办皇帝的饮食,务求精巧,今上最爱吃的就是大杂烩,就是一些虾,燕菜,灼蛤烩在一处,皇帝吃起来便是赞不绝口。
  “大伴,”天启抬头叫道:“张瀚自请入京申辩。”
  皇帝脸上有一些迷茫之色,张瀚的辩解方法是来自郑国昌和麻承恩的建议,并没有逐条反驳,有一些事驳也驳不了,张瀚坦承团练和商会之事,也承认自己掌握了灵丘矿山的开采,但他坚决反驳了对自己鱼肉乡里和兼并田亩的指控,天成卫和镇虏卫一带的中小军官和士绅生员的田亩他都没有动过,这一条很易驳,张瀚请求朝廷派员彻查,另外便是他在地方是否有不法情事,也请皇帝派员彻查,至于团练之事,当然是为了备边防虏,张瀚语气十分老实诚恳,坦言自己掌握了一定的武力,此时他便是从自己的家世出发,凤磐公之后,百年之下世代效忠大明,虽不是世代将门,论起忠诚来绝不比那些将门差,各地的将门均可掌握一定实力的私丁,为何官绅世家便不可以?
  天启道:“团练一事,看来最为犯忌,不过张瀚所言似乎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备边防虏,边军崩坏,地方守备不严,他这等行商之人最忌边境不稳,马市关闭后北虏又开始骚动,是以张瀚自出家资备办团练,还北上筑堡防边,此事亦是朝廷允的……”
  魏忠贤说道:“见行方见心,张瀚以忠心来说,朝廷又无法查察,还是得从其行迹来说,朝廷一定要查出他是否有诸多不法情事,地方是否受其压迫,官员是否受其挟制,前巡抚韩畦是否为其刺杀,查清这些,其余诸事就很清楚了。”
  天启颔首道:“大伴所言很对,查,当然是要彻查。张瀚这折司礼先批下去,朝廷要派员查,他在家待着,查清楚后再说。”
  魏忠贤心里也有些佩服,皇帝的心机手腕越发纯熟了。
  张瀚的事,若是实迹,自请入京可能是试探,同意他来,张瀚反不来了,甚至可能直接扯旗造反,这对朝廷的大局自然不利。
  若是查明是实,朝廷或逮拿,或布局用兵,总是能将祸患灾害减到最轻程度。
  若是查明是王心一虚奏,则张瀚无事,或是放在大同不动,或是召来京师见一见,也是一道诏旨的事情,不必在此时急着叫此人进京。
  以和裕升在京师的消息渠道的能量,孙承宗自请巡视宣大之事的奏折抄稿,到大内后隔了两日就到了张瀚的案头。
  “这老孙头……”
  张瀚无奈的苦笑摇头,他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把这孙承宗给招了来!


第507章 行险
  从本心来说,孙承宗的操守能力,张瀚无不敬服。
  明末时风起云涌,将领上来说,其实无足观者,不论是有名的西麻东李,还是榆林尤家,大同马家,或是辽西的祖家等各大将门,将领都最多是中规中矩,并无特别杰出之士。而后来的左良玉,江北四镇,更是无足可观。
  所谓青年时惊才艳艳,后来暮年造反还差点与满清隔江而治的吴三桂,也就是带着家丁到军前走了一遭,根本没有打硬仗的经历。
  明末将领,比起国初时和万历年间的将星璀璨,真的是差的远了。
  倒是领兵的文臣,不论是熊廷弼还是孙承宗,还有后来的洪承畴和卢象升等人,包括争议颇大的袁崇焕,平均水准在大明算是上等,也算是明朝长期以文驭武的副产品,毕竟士大夫只要有上进心的,在青年时期都会着重在边才上的锤炼,比如孙承宗还是秀才时就曾多次到边关各地游历。
  敬服归敬服,张瀚仍然眉心紧皱,以孙承宗的才干操守,还有手中实际的权柄,对他的威胁实在是太大,此人,无可利诱,亦无可威逼,只要他来,那么不论张瀚怎么隐瞒,怎么狡词辩解,大同这里的真实情形就非得暴露不可。
  张瀚一念及此,向窗外叫道:“来人,叫温忠发来。”
  窗外近侍官员答应着去了,过一会儿,张瀚听到门外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道:“进来罢。”
  人进来是进来了,不过并没有报名行礼的声响,张瀚一抬头,脸上就露出笑容来。
  玉娘在前,常宁和杨柳二女并肩一左一右,颇有护持的感觉,三女一进来,屋中好象一下子春光灿烂,窗子射进来的光线好象都亮了几分。
  三女其实也很少到这里,进门之后,居然都是好奇的左右打量,都没顾得上和张瀚说话。
  自打从集宁堡出来,张瀚只回内宅住了一夜,这两天都是住在公事房这里,一则是眼前这桩事没解决,并无心事在内宅耽搁,二来就是这阵子积压的公事很多,很需要他日夜不停的处理掉。
  张续宗的事,也是一次很好的警醒,张瀚和李东学等人最近也是在不停的商讨,尽可能的完善公事的衔接,不使和裕升再次出现这样的乱子。
  孔敏学到李庄南边巡看土地,近来很快要夏收了,孔敏学忙的脚步不停,竟是还没有顾得上和张瀚见面。
  “你眉头整日都皱着呢,想什么心事?”玉娘小心翼翼的坐下,这动作对她来说也是难得一见,椅子靠窗,她侧着头歪着脑袋看向张瀚,眸子之中散发着奇异的光采。
  “愁什么愁?”张瀚展颜一笑,说道:“事情多,想僵住了呗。”
  常宁却知道张瀚不是容易被事情难住的人,这一次先是失踪了很多天,回来之后又几乎很少回宅子里去,她笑道:“原来你也有想不通事情的时候……”
  张瀚转头笑道:“看来我这些天不曾亲近你们,今天三个母大虫一起上门来算账来了……”
  这话一说,三女都是红了脸,常宁啐道:“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杨柳向来是泼辣性子,虽红了脸,却是道:“玉娘肚子已经显怀了,我是眼馋,你倒是赶紧叫我也怀一个啊!”
  张瀚吃了一憋,干笑道:“这事情当然是随缘……”
  他又正色道:“迟早会有的,过了这一阵子,一定叫你们赶紧都怀上。”
  除了捂口而笑的玉娘,二女都又是啐起来。
  张瀚虽在胡说八道,屋子里气氛很好,常宁眼中却还是有些担忧之色,张瀚见了,上前执住她手,笑道:“我只是有一些事情急待解决,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过不去的坎……”
  他并没有说的太多,其实就张瀚自己感觉而言,眼前的事应该是一道坎,爬过去了,日后真的没有什么局面能难住他,也没有什么人或势力,甚至包括大明的皇帝能叫他为难,或是能威胁到和裕升了。
  张瀚心中有种甜蜜安宁的感觉,不管怎样,他已经有了妻子,也即将有孩儿,将来会有更多的孩子……
  可惜这种气氛很短暂,外边又传来脚步声,从窗子往外看,穿着夏季军服的温忠发已经奉命赶了过来。
  看着窗外的大汉,常宁道:“瀚哥你忙吧,我们就是给你送了点汤来。”
  杨柳从外间把食盒提进来,笑道:“海参,鱿鱼,鸡丝,你爱吃海货,现在府里都常备着给你用。”
  张瀚点点头,看着三女,一脸正色的道:“我知道你们有些担忧,我也不怕实话和你们说,现在的情形,就象是一个人用扁担挑着沉重的货物在爬坡,正爬在半坡,担子重,坡又陡峭,自然步履维坚。不过,只要过了这一道坎,底下就是坡顶,可以一览群山,往后,就没有什么真正的难题能难倒咱们啦。”
  三女俱是点头,常宁道:“你要忙啦,咱们先走,这几日要是有空就再回家住,没空你就忙你的,我们在家无事,不用你挂心,就算是玉娘过几个月临盆,也是有足够的人手照料,你不需担心的。”
  张瀚默然点头,所谓贤内助不过如此?
  温忠发推门进来时,正好遇着常宁三人出去,他在门外就看到了随行的丫鬟和小子们,所以也并不意外,当下含笑行了一礼,常宁没有出声说话,只是用眼瞟了温忠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属下见过大人。”
  张瀚向温忠发点点头,说道:“没时间客气啦,我有一件要紧事,你要赶紧去办。”
  温忠发道:“请大人吩咐。”
  “那个张永安,现在怎么样了?”
  “和范永斗分别关押,他的情绪还算好,每天三顿饭一顿不拉,还要酒,没有给他过。”
  张瀚微微一笑,说道:“这人还算有趣,事情完了之后也不要杀他,关一阵子再说。”
  “哦?是,属下知道了。”
  “范永斗么……”张瀚冷笑一声,说道:“这个废人怎样?”
  “每天就是哭,说什么知错了,求大人饶他一命。”
  “现在他倒是知道怕了。”张瀚想了一想,说道:“不过暂时也不必急着杀他!”
  温忠发应了一声,两眼看着张瀚,等着下一步的指示。
  张瀚想了一想,这几天他脑子里一直有很多想法,而且已经越来越明确。
  这一次的事,最坏的结果就是扯旗造反,然后尽弃大同基业,到草原上和蒙古人辛苦周旋,然后利用海船走私慢慢积攒家当,再差的结局就是尽弃大陆基业,跑到台湾重新开始。到那时,可能局面会很困难,多少年翻不过身。
  如果不行险一搏,坏局面到来的可能性最少在七成之上。
  张瀚可以多方设法解释,甚至敢冒险亲至京师,然后花费大量钱财打点,但最终朝廷肯定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最少会限制和拆分和裕升的势力范围,对张瀚进行严格的限制,甚至就算相信张瀚的清白,也有可能把他调到别处当武官,比如调到北直,山东,远离大同。
  对朝廷来说是顺手施为的事,只要张瀚不造反,就不会影响这一类的决定。
  到目前为止,张瀚用的办法就是自明心迹,点明是张四维后人这一条,然后逐条再逐条驳斥王心一。
  不利之处在于王心一有张续宗,很多事情几乎就是事实。
  有利之处在于李明达没有变节,并且抓住了张永安和范永斗,使事情没有变的更糟糕。
  另外就是蒲州张家很可能站在张瀚这一边,这也是个有利的筹码。
  但光是这一点,远远不够。
  如果孙承宗再来,那事情就彻底完了。
  “你先找一个最擅长伪装笔迹的人……”张瀚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将整个计划对温忠发说了出来。
  “大人,我立刻就去办。”
  温忠发脸上波澜不惊,躬一下身,转身离去。
  张瀚轻轻吁了口气,若是孙敬亭和李慎明等人在此,定然惊的大呼小叫起来,温忠发这些办事的人,果然在大局观上还是稍逊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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