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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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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瀚点头道:“只能铸银币了,黄金,我这里储备也不足支撑,铜,更是战略物资,铸炮还怕不够用,叫我四处搜罗,暂时也无处设法。”
  中国的金储量经过两千年的开采,易采的金矿已经开采的差不多,经过蒙元之后,两千年的财富几乎被掠夺一空,明初之所以采取了保守的经济政策,同时又发行宝钞,也是因为贵重金属的储备一扫而空,明太祖不得已而为之。至于铜,大明现在掌握的地方铜储量极低,而且多半不易开采,明初时用铜就是依赖缅甸等国进贡,云南的铜矿一直到明末清初才被发觉意义,到清中期才大量开采。
  倒是白银,一直大量涌入,固然银本位的问题很大,但如果要改变的话问题更大,铸造大量银币,在未来很长时间采用银本位,这也是张瀚经过很长时间思考的结果。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铸币会推动帐局,就会和生铁和铁器生意一样,成为和裕升的有自己核心的生意,利润滚滚而来。


第522章 溺水
  “就算是要铸币,也要不了这么大规模的灌渠。”孔敏行默算了一会儿就知道张瀚必定还有下文,此时欧洲那边的铸币机器也是以冲压为主,一台机器不停的铸币一天就能压出过万枚银币,一条十来里长的灌渠,经过设计后会有相当强的水流,铸币机十台都嫌多,最少在几年之内是用不着太多,那么这么长的激流是用来做什么的?
  “这事还真需要你的帮手。”张瀚道:“不过先不急着说,过几个月之后,我们再详细谈。”
  孔敏行也知道张瀚做事的风格,多半是谋定而后动,如果不能着手,早早谈了也并无益处,当下点了点头,笑着答道:“既然我来了,还领了俸禄,当然是依文澜你的吩咐来做事。”
  张瀚很诚恳的道:“至之兄,你,还有遵路,孝征兄几个,我是以朋友之道相待之的,你我之间,不必说过于生份的话。”
  “那好吧。”孔敏行很直率的道:“文澜,你依附魏阉,固然是不得已的自保,然而我心中还是不以为然。只是这一次不如此行事你似乎过不了关,这叫我心里也很矛盾……”
  张瀚哈哈一笑,说道:“老兄但请放心,魏忠贤那里我也只是虚与委蛇,不会和他们真的裹到一起去的。”
  孔敏行点一点头,一脸欣慰的道:“若是如此,我便真的放心了。”
  孔敏行当然不是东林党,就象徐光启虽然是江南的松江府人,但他也不是东林党,最多算是东林党的同情者,外围份子,绝不是党内人物,但若是张瀚真的成了阉党的中坚份子,孔敏行夹在中间还是会左右为难,很可能在李庄不安于位,甚至受到影响而再次离开。
  “铸压机的事情……”孔敏行又道:“我写封信给孙初阳,他的兵部司务也没怎么忙,叫他抽一两个月时间,请个长假,过来帮你一下手好了。”
  张瀚闻言大喜,叉手道:“一切有劳,至于待遇报酬,当然从优。”
  “这也是自然。”孔敏行道:“孙初阳当了京官,收入不增,开销却大很多,不打你这个土豪的秋风,却向谁讨去?”
  两人说到此话也差不多了,一起站起身来,张瀚看到孔敏行打算告辞,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孔敏行以前在此,多半事情都抽身事外,绝少发表意见,当时还算是客卿身份,保持着超然的地位,这一次却已经有了明显的下属的感觉,说话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了……”孔敏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此次事情,就算是徐大化帮着文澜遮掩过去,我还是建议你去一趟京师。”
  “哦?”张瀚有些意外的道:“我还要赶去前线,上次上奏去京师辩冤当然是一种表态,当时我要去了,恐怕到了京师就会被锦衣旗校拿下了。”
  “当时是当时。”孔敏行道:“现在有魏忠贤帮你撑腰,谁敢拿你?而当今皇上是颇重情义的一个天子,我听说他对你很是欣赏,此次和裕升能轻松过关,根子还是在皇上身上,他信了你的话,觉得你是凤磐公的后人,忠良之后,向来忠心,一些出格的事不必太过较真。如果你言而无信,最终并没有去京城,皇上就算不说什么,也是扎了根刺在心里……没事还好,万一再出一个王心一,就算有魏忠贤帮你说话也不顶事了……”
  “好,我明白了……”
  张瀚原本倒真的打算食言而肥,反正拖上一年半载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到那时就算皇帝相召,实力已经巩固下来,草原和大同连成一处成为一个整体,张瀚已经有实力正面挑战大明帝国,那时就算把圣旨当草纸用又怎样?不过听了孔敏行的话,张瀚心中一动,感觉去一趟京师似乎也不坏。
  如果安全有保障,再能获得皇帝的信任,最少底下这五年,不必担心内部掣肘的难题了。
  “响鼓不用重捶么。”孔敏行难得的开了句玩笑,接着他就是面容一整,抱拳道:“不知下回什么时候再见面了,文澜保重。”
  孔敏行也是明白,张瀚不管是去京师还是北上都有一定的风险,他的告别,自然也有一些郑重的感觉,无非是希望张瀚能够平安,这个人的作用,在和裕升来说,无人能够替代。
  当孔敏行真正身为和裕升的一份子之后,他已经赫然明白,自己对这个团体究竟有多么看重。事实上他几天前接到好多书信,有徐光启的也有孙元化的,甚至还有徐尔觉等小兄弟的,无非都是劝他不要趟浑水了,就算不好意思回京师,最少也应该离开大同,到别处去避一避才是最佳选择。
  可是孔敏行自己明白,不管怎样,他已经完全无法离开和裕升这个团体了。
  “珍重。”张瀚也是拱手为礼,眼前这个从青年到中年转变的男子已经成了他的得力臂助,如孙敬亭和李慎明等人一样重要。
  张瀚说过农事和粮食是根本,就算他的铁器工场一年能赚超过百万两白银,足够买几百万石粮食,他还是会这么说。
  因为很多人不明白,在未来,在铁与火的世界里,有钱也买不到粮食的时候,那时候人们才知道粮食有多么可贵。
  ……
  “钦使来了……”
  巡按衙门的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熙熙攘攘的人群把街道都几乎挤的密不透风。
  徐大化其实早就到大同,但他装模作样的先去和裕升的几家分号看了看,还去了天成卫,然后消失了几天,做出了一副微服私访的姿态出来,接着便是大张旗鼓的进入大同府城。
  从东门和阳门入城,穿过一个个大型牌楼,经过高大的钟鼓楼,好多个衙门被甩在身后,钦使所在的队伍也越来越靠近巡按驻所。
  看热闹的人已经把街市挤的水泄不通了。
  拿捕巡按,这在大同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虽然巡按名义上只是七品官,但实际的权限远不能以七品而视之,可以说,这座城中,名义上的主人是代王殿下,实际上的主事者是巡抚,武将之首则是总兵官,而能与巡抚总兵的权势相抗衡,并且不落下风的就是巡按。
  甚至在很多时候,在与朝廷的沟通上巡按还大过巡抚,毕竟巡抚名义上是京官,实际上已经是地方上实际的军政首脑,巡按才是朝廷真正放在地方上节制和打压地方势力的重要棋子。
  “代王殿下会救我的,一定会救我的……”
  人们在溺水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抓住一切可能救命的东西,这种情况就象是王心一此时的情形,吴伯与一去不回,张永安失踪,东林党毫无动静,一切迹象都在表明王心一以前自豪和自傲的背后实力已经完全消失,他已经成了一颗弃子,没有人怜悯他,也没有人帮助他,所有人都由得他自生自灭。
  而此时来抓捕他的名义上是刑部的员外郎,王心一心里却是明白,真正前来动手的当然是锦衣卫的旗校,他应该也不会下刑部狱,很有可能直接被关到锦衣卫北镇抚司,进了北所,真正是生不如死,每日要接受拷打,身上的旧伤还没有凝固就会出现新的伤口,王心一在京城为御史时去过北所,那里的人全身都是伤痕,目光呆滞,身上爬满了蛆虫,真正的生不如死。
  一想到这个下场,王心一就是全身战栗,他在害怕,他实在是怕的要死。
  前几日王心一向代王求援,上次代王亲口说过欣赏他对和裕升动手的坚决和果毅,毕竟有韩畦的教训在前,现在宣大的地方势力已经没有谁敢于针对和裕升,而代王府则因为灵丘的那个中尉的死而对和裕升耿耿于怀……灵丘挂甲台的那个周大牛,现在傻子也知道那就是张瀚的暗子,代王一脉对张瀚当然是恨之入骨,可惜亲藩并无办法报复,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王心一身上,王心一也是拍了胸脯保证一定能致张瀚于死地,结果他现在自己却是大祸临头。
  王心一的呢喃声中,鼓号喝道声终于慢慢传了过来,四周连房顶上也爬满了人,徐大化坐一顶绿呢四人轿子,在京城他这样的品级只能坐二人抬的小轿,今日他感觉轿子很轩敞漂亮,对四周围观的人群也并未觉得太过厌烦,当轿子停下,他看到大同府衙门派来维持秩序的衙役用鞭子抽打离的过近的闲人时,徐大化一皱眉,吩咐道:“百姓爱瞧热闹是必然之事,何必这么恶形恶状!”
  得此一语,围观的百姓可以更近一些观看,不少人对着徐大化这边叫起好来。
  巡按衙门的守门人早就把中门大开,徐大化拾级而上的时候,两边台阶到甬道上都是跪了一地的人,所有人低眉闭眼,根本不敢抬头。
  徐大化心中大乐,他一个刑部员外,在京师虽然有浙党和方从哲门生的背景,但在京城也实在是排不上名号的人物,今日这般威风,在京师是肯定享受不到。
  在随员和锦衣卫旗校的簇拥下,徐大化手按腰带,威风凛凛的步到中堂。


第523章 积重
  王心一面色惨白,在几个家人的搀扶下走到廊檐之下。
  徐大化看着他,脸上丝毫不假辞色,断喝道:“王心一,你讪谤司礼太监,语多狂悖,今日你的事发了!”
  王心一颤抖着躬下身去,说道:“请钦使容禀,那份奏折,绝非下官所写,下官委实冤枉。”
  徐大化哈哈一笑,说道:“王心一,你最好敢作敢当,这样好歹还能在你们一党内搏一个好名声,也能骗骗那些向来不喜欢太监的傻子,要是敢作不敢当,说这种笑死人的笑话,那可真是左右都不讨好了。”
  徐大化的话其实是对的,事情到这种地步,就算朝廷知道奏折不是王心一所写,王心一也是死定了,还不如死硬到底,搏一个好名声比较好。
  奈何王心一无论如何也不想当“烈士”,这种事别人去干,不妨慷慨激昂的替人叫好,若是自己来干,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推辞掉的。
  可惜徐大化已经不容王心一辩解了,一摆手,徐大化道:“开读!”
  一个锦衣卫旗校立刻奔上来,从包裹中取出一封圣旨来,这种办事的旨意当然不是诰封或是礼仪性质的圣旨,就是黄皮封套的白宣纸,王心一眼见旗校展开旨意开始宣读,立刻便是两眼一黑,瘫倒在地上。
  “扶着他跪下,”徐大化不满的道:“这样也算东林党吗?真是太没有骨气了啊。”
  旨意不长,只有寥寥百字不到,无非就是下令将王心一逮拿到京师迅问,大明颁旨不象后人想象的那样都用宦官,多半是用文官,只有这种逮拿官员的旨意,一般是锦衣卫旗校开读,读完之后,便是立刻逮拿。
  “拿下!”
  徐大化待旗校把旨意读完,就是厉声一喝!
  “徐大人稍待。”宣旨时外人当然进不来,锦衣卫把内外隔绝了,宣旨之后,却是有一个戴三山帽,手中拿着拂尘的太监从侧门一路进来。
  王心一原本昏昏沉沉,这时眼睛猛然一亮。
  这很有可能是代王殿下派过来的人,虽然亲藩不能过问政务,但如果代王有明显的倾向性,朝廷多半还是会考虑的。
  太监一边叫喊一边跑过来,他向徐大化道:“代王殿下说,王心一侍奉寡人一向恭谨,还请徐大人替他稍留体面。”
  徐大化沉吟片刻,他有些弄不清楚代王的意思,当下顺口答说道:“此事好办,本官会安排车马,也不会绑王大人,供给也会优厚……”
  这些事都是细节,徐大化随口就能办到的事。
  反正押到京师,王心一入了诏狱,该怎么受罪那就是锦衣卫的事,往上就是东厂和司礼监的事,与他徐大化无关。
  亲藩的面子,也就是值这么一点了。
  太监咳了一声,似乎还有话要说,徐大化有些不耐烦,外藩的这些宦官不比皇宫的太监,和他们的主子一样毫无权势,也就是欺负一下普通的士绅和底层的百姓,遇到大官绅和文官也是毫无办法。
  “王大人,代王殿下有句话叫咱家问你,”太监顾不得徐大化的脸色,他道:“那个范永斗人在哪儿,你是否知道?”
  王心一征了征,答道:“下官并不知道。”
  “他们几个,和代王殿下谈起合作的事,你知道否?”
  “这个下官知道……”
  “范永斗不见踪影,那姓王的和姓田的都吓跑了,你当真不知道范永斗的下落?”
  王心一苦笑道:“范永斗和我的一个幕僚一起失踪了,下官感觉此事与伪奏折一事有关,奈何没有任何人听从下官的辩解。”
  “咱家也没有兴趣听。”王府太监一脸的不高兴,明显的这差事是办砸了,想到代王已经是一脸不高兴,待他带回消息后必定是更加的不高兴,这个王府太监的脸已经十分难看了。
  太监离开,徐大化倒也信守承诺,没有给王心一上绑,还叫人赶来一辆骡车,王心一蜷缩着身体躺在了骡车上头,王心一的仆人都是星散,没有人留下来当忠仆,只有一个年纪大的老仆,原本就是王家的家生子,是从原籍带出来的,此时老仆眼里含着两泡眼泪,跟在骡车旁边,预备随着主人一起上京。
  人群之中,有一个风度颇佳的中年男子,穿着宝蓝色的直缀,头顶的六合一统帽上镶嵌着一块碧汪汪的绿玉,一看就知道是颇有身份的官绅,正经如此,不需要他带的仆人多么费力,就是在人群中挤开道路,和另外一个身形颇为高大的男子一起进入街边的酒楼,等他走到二楼,站在窗前时,正好也出是看到了王心一被押出来的这一幕。
  “虽然早就盼着有这一天,看了王心一的下场,居然还是心有戚戚。”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是大同巡抚郑国昌,他易装打扮出来也有一些危险,所幸认得他的人不多,那几个伴当,除了内围的心腹是郑家人之外,外围的几个都是张瀚派过来的人手,身手十分了得,不惧怕晋商可能会用武力刺杀的办法来行险一搏,张瀚脱身,王心一倒台,范永斗失踪,张家口晋商多年的布局已经失败,在这种时候,除了张瀚要加强自身戒备外,郑国昌等人也是同样需要小心谨慎。毕竟涉及到千万白银的生意,剩下的晋商也未必就会这么认了。
  郑国昌身边的人自然是麻承恩,他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听了郑国昌话后,麻承恩道:“可能是文武殊途,也可能是这王某人太可恶,我倒是感觉一阵畅快。”
  郑国昌摇头一笑,说道:“和你说,真是对牛弹琴了。”
  麻承恩道:“我原本就是牛么!”
  两人一起大笑起来……大约大明天下,总兵和巡抚关系这般好的,也只有大同这里了。
  押送王心一的车辆渐渐转向离开,大量的钦使随员和锦衣卫戒备着出城,徐大化押了王心一,直接便是离开了。
  郑国昌看看左右人也散开了,便向麻承恩道:“昨晚这徐大化悄悄来见过我一面。”
  麻承恩颇有兴味的道:“他说什么?”
  “当然是讨好卖乖,无非是要银子。”郑国昌道:“我不耐烦同他说,只对他说,去程路上,一定能见着张瀚张文澜的。”
  徐大化到目前为止,查察和裕升只是作了个样子,张瀚已经抱着了魏忠贤的粗腿,给徐大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真的查和裕升,只是这厮就这么走了肯定不服,郑国昌估计以张瀚的性格,也不会就这么叫这徐某人空手离开。
  “徐大化……他的气味十分讨嫌。”郑国昌突然叹口气,脸上居然现出一些老态,他看着还乱哄哄的街市,沉声道:“文澜为了自保,不得不投入阉党,这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关过不去,一切都是空的。只是例来阉党兴起也快,倒台也快,数年而兴,数年而倒的不在少数,所以老夫还是给文澜写了一封小简,提醒他注意。”
  麻承恩倒是不以为然的道:“老叔你想的太多了!文澜是何等人?生生的以小商行的小东主做到眼下的这局面,他会为阉党所制?我看哪,他和阉党,也不过是各取所需,文澜心里清明着呢。他早和我说过,东林党如冰山,阉党亦不过如是,往下去,恐怕是乱世的多,一切当以立军功和多保留内丁部曲为主,我不大敢信,然而又不得不信……”
  郑国昌眼中露出深思之色,麻承恩说的这话,张瀚自然也是隐约与他说起过,当然不似与麻承恩说的这般直白,但大致的意思也是相差不多。
  想了半天,郑国昌还是摇头道:“除了东虏确实难平之外,北虏算不得威胁,文澜说实话就是拿自己的团练私兵北上,北虏集结十几万大军居然毫无办法,除此之外,天下尚算得太平啊。”
  麻承恩微微一笑,说道:“老叔,奢崇明于天启元年起事,围攻成都一百多天,安邦彦于天启二年二月开始围攻贵阳,现在都多少天了?成都是没事,或是贵阳下,其部再下昆明,云贵两省都将不复为大明所有了。”
  “这事算不得什么。”郑国昌道:“西南夷时降时叛,自我大明立国至今战乱就没有停止过,只是规模有大有小而已。奢安之乱,看着确实头疼,不过这事南京兵部已经在着手解决,多省大军调集,老夫听说有十几万人之多,朝廷主力一至,奢安二贼必定伏诛授首。”
  “我的看法有所不同。”麻承恩道:“奢家和安家都是实力雄强的土司,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天时现在我大明国力衰弱,精兵屡丧,地利则定然为奢安二家所有,人和也正如老叔所说,西南夷野性难驯,所以人和也当然在他们那边,朝廷从南方各省调集大军,人数是够了,不过客兵的战斗力实在堪忧……所以还是文澜的看法对,光是奢安之乱,恐怕朝廷就得花费巨资,历数年之功才能平定,这也是我大明国力衰微的表现,不要说国初时动辄出动几十万大军,皆是良将精兵,必定用雷霆之势将这些叛乱平定,就算是天顺,成化乃至到正德年间,以大明的国力,平定叛乱仍然不是难事。现今的大局,就是一个壮年男子已经垂垂老矣,数十年间不过是偶感风寒的小疾,现在可能就是要命的伤寒……”
  “够了,够了。”郑国昌连连摆手道:“这个话题,到此打住吧。”


第524章 进京
  郑国昌倒是真的很意外,麻承恩是个武夫,虽然在边将中是罕见的能识文断字的,但表面上还是作出大大咧咧的粗人形象,说话极少长篇大论,今天倒真的是转了性子,居然在这里说了这么许多。
  “老叔,今天说的委实多了。”麻承恩爽朗一笑,说道:“和裕升之事,你我二人都被弹劾,虽然王心一被逮,弹劾一事风平浪静,然而朝廷不可能毫无疑心,你我二人,必定要有一个去职……”
  郑国昌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是不知道朝廷会调我们哪个?”
  “我已经自请调职了。”麻承恩一脸轻松的道:“我调去延绥,老杜到大同来。”
  郑国昌皱眉道:“你麻家在大同才是真正有根基……”
  “什么算根基?”麻承恩一脸自嘲的道:“无非是几万亩地,千多内丁。现在张文澜一年给我七八万两,我家那几万亩地的收益还不如他给我的数字,加上我麻家的其余资财,我的内丁能养到两千人以上,全部是用骑兵。大同这边,文澜已经掌握了大局,我到延绥去,那边的套寇可不老实,还是经常犯边,老杜是个没卵用的废物,我到那边,一年好歹得斩首几百上千级,我这都督佥事,好歹能升到右都督……等文澜再经营到陕北时,我也可以对他有助一臂之内的能力了。”
  郑国昌听完动容道:“不料你为文澜着想,竟能到如此地步?”
  “呵呵,咱也要立战功啊。”麻承恩笑道:“老杜个废物,叫套虏太嚣张了!他到大同,正好只顾分银子,别的事他也不会管,文澜这边还是没有掣肘。”
  郑国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不过一时没想起来,麻承恩又说了几句后就告辞,看着麻承恩下楼的背影,郑国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自己刚刚的感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连麻承恩这样的世代将门,诸多子弟为副将,参将,游击,在西北的各镇拥有强大势力,光是家丁就有过千人的强势总兵,现在居然也是有意无意的在配合张瀚行事了!
  “张文澜?了不起,了不起!”郑国昌也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只有这样轻轻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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