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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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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着走了,刘吉和王发祥,李国宾等人都能到魏府去拜见魏大倌……多少侍郎和外省的巡抚也未必有这种体面尊荣,有这层关系,京师不要说普通的官员,就算是勋贵世家,武官或是太监,锦衣卫,东厂,都甭想惹和裕升和他背后的那尊大佛。
至于和裕升背地里向魏忠贤孝敬多少好处,那是京里人不必打听,也不敢随意打听的事情。
这家店有这般深厚的背景,刘吉等人却从来没有什么架子,对人仍然是和和气气,也从未仗势欺人,京师的水。很。深,和裕升的这般作派,不仅在商家和民间名声甚好,在勋贵和官员阶层里,评价也并不低。
第616章 宝钱
不管怎样,“和记钱庄”这四个烫金大字的幌子算是挂了上去。
几个小伙计放起鞭炮来,吸引了更多的人来看。
前门大家最不缺的就是商人,跑过来瞧热闹的东主和掌柜们很是不少。
人们继续刚刚的话题,谈论着和记钱庄的真正含义,终于有个和刘吉相熟的东主忍耐不住,排众而出,对刘吉拱手道:“刘掌柜,贵行不是有帐局么,和你们骡马行在一起,就是摆桌子在东厢房那里的是不是?这钱庄和帐局是不是一回事儿?”
刘吉还揖道:“不是,钱庄就是钱庄,帐局日后倒是真的在钱庄办事,可以存银,贷款,转兑,托运,这些旧日的业务咱都办,不过钱庄就是可以拿银子来兑铜钱,拿着咱发的钱庄庄票,到只要有和裕升分号的地方就可以取出银子或铜钱来,方便的多了。”
“还真是方便的多了。”那个东主若有所思的道:“以前你们帐局只有收大宗的银子,不兑换铜钱,也不给人往外取铜钱,很多小买卖没得做,现在你们换钱是小钱庄的买卖,兑钱存取还放款,这是大钱庄的买卖,好家伙,你们是大小通吃啊。”
刘吉含笑道:“所谓大钱庄放款子不过是几家勋贵或是官绅们联手,利钱放的极高,坑人的玩意。咱们和裕升放款子,不熟不放,靠不住不放,利钱也是有限的很,主要给朋友们转个手救个急,谈不上什么利。”
和裕升开帐局想的就是吸款,放款这事,主要就是要多这么一个业务,博取一些人的好感,每个月批的额度总算才一两万,不过这笔款子对很多中小商人来说完全可以救急,有时候放二百两银子出去,可能就能救一个老实商人的性命回来。
利钱收的不高,放款以诚实稳重的商人为主,这一年多来,和裕升帐局的放贷业务,利润不算高,但是给帐局和张瀚本人的形象都加了不少分。
在京师的帐局是放款最多的地方,因为京师的商人和商行的数量实在太多,货和款子的流动性都比大同那边大的多,在宣大这样的军镇地方,商人一般世代经商,都有些底蕴,预先要用钱也会早有打算,京师这里流动性就大的多了,人生都有种种意外,更加不必提经商,只要基数大了,来贷款的商人当然也多了。
刘吉话一说开来,人们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个商人问道:“不知道有没有钱样子可以看?”
刘吉道:“有,请大伙进店一起看吧。”
众人一起进钱庄店门。
一进门,给人的感觉就非常好,屋里很宽敞,用很矮的柜台隔开内外。普通的钱庄是用栅栏把内外隔开,方便里头的人算账和保管好物品,有一些钱庄还兼当铺,隔间里放着人家当的东西和钱物,柜台一般都很高,兑换的人一进门就感觉自己低人一等,有求于人。
和裕升的钱庄也有桌椅账簿等物,不过因为不收当不需要放置物品的空间,只有隔壁两间屋子是上了锁的,里头应该是放着钱物等贵重物品。
钱样子就摆在最外头的长柜台上,几十枚铜钱散发着黄色的温润光泽。
“和记宝钱?”最先说话的那个东主抢先一步,拿起铜钱观看。
正面是刻着和记两字,背面就是宝钱两字,并无其余特殊花样,铜钱当然也不需要花边,没有人会无聊到磨铜钱的碎屑。
“好,好,这钱铸的不错。不知道怎么比兑?”
“重量和嘉靖金背钱相差不多,花巧当然不及朝廷的金背钱,但也相差不多。相比大多数铜钱,重量和成色已经强过太多太多。”
“我要先兑一百两……只要比兑不太高。”
“我铺子里缺铜钱啊,希望和裕升能少赚点儿……”
大明的钱制是异常混乱的,不仅有朝廷铸钱,也放开给民间铸币,朝廷和民间铸钱不知道有多少,当然最大的来源还是朝廷铸币。
每朝新立都会铸新钱,以母钱为范,新朝会铸一批很象样子的铜钱拿出来发钱,比如现在民间流行最多的嘉靖金背钱和万历金背钱,今上天启皇帝已经即位三年,然而天启钱却是铸的不好,在民间的声誉远不能和嘉靖钱和万历钱相比。
因为北京户部和南京户部的铜钱都很差,民间使用度不高,朝廷除了要赚钱息外,铸钱原本就不多,民间流传的铜钱千奇百怪,也就不足为怪了。
和裕升的钱,在京师比较流行的几十种铜钱中算是上品了,颜色正,一看就知道并没有掺用太多的杂质。量也足,和最好的金背钱相差不多。
“承蒙各位东主掌柜一直来的照顾,”刘吉笑容可掬的道:“嘉靖钱和万历钱,都是一两兑八百文,各位也知道,民间的劣钱就不好说了,有一比一千二的,千五的,甚至最劣的小钱,用手指用力一夹就裂断的,一比两千也未必有人要。咱们的钱,论质不在嘉靖金背钱之下,但毕竟也是民间私铸,不能和朝廷的通宝相比,就算是一比九百吧,这个价,一两银兑出来的铜钱,各位都有三五十文的赚头。”
各东主都是点头……和裕升确实是很不错的合作伙伴,自己赚钱也不忘给别人喝汤,这个比兑价,和裕升买铜铸币,一两本钱可赚百余文,最多百五十文,让出来的就是其三分之一的利润了。
当即有人拍板道:“在下的天宝行要兑一千两铜钱。”
“李东主这么急做什么?在下先下五十两银子的定,也兑一千两。”
“我本小利薄,两位大东主何妨让一下?人家和裕升都让了不少利,我只兑五百两即差不多够用一阵子了。”
各商行其实都是拿出了不少的流通资金出来,毕竟商行如和裕升这样巨无霸的也没几家,京城真正本钱足够大的是崇文门外的官店,那里的店不是勋贵开的,就是太监或世袭的武臣开设。
崇文门官店不仅买卖大,还会私设税卡,或是有强买强卖的事,外省来京的商人在崇文门破产乃至破家的事不乏记录,除了这些大型官店外,京师的大买卖还是被勋贵和太监们垄断,就算前门大街这些本钱在几千两或万两左右的商铺,也有不少暗中有勋贵或太监的身影,至于文武官员背景的就更多了。
在京师才明白,在大明做买卖,很少有不涉及到官场的,特别是京师这种地方。
眼前这些商铺,一拿几百两上千两银子兑铜钱,一方面确有捧场的意思,更多的当然还是看到了其中有利润在,一下子就赚几十两上百两的银子,而且优质的铜钱十分难得,大明民间向来缺铜,劣制铜钱人们不爱用,而平时用钱又很短缺,有机会兑钱当然还是多兑些合算。
当然若是眼前的这些商人知道和裕升并没有买铜铸钱,所有的铜都是自己开采,那心里就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了。
“诸位莫心急。”刘吉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现在只是钱样子送过来,预计离铜钱送至还有一点时间,可以先下定也不下定,到时候再说。”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李姓东主道:“在下相信和裕升的信誉,本店还是要下定的。”
“本店也下定。”
“和裕升当然信的过,我也下定。”
到了晚间,过来下定的东主和掌柜不仅没有减少,反有增多的趋势,反而是急需用铜钱的普通百姓是看热闹的多,他们兑钱最多也就一二两银子,兑一两千钱放在家中慢慢使用,根本无需下定,只要到时候和裕升这里有铜钱兑换就可以了。
更多的需要兑钱的是最小的店铺,他们大宗交易的可能性很低,还有那种手工业者开的小店,比如裁缝店,杂货铺子,鞋店等等。
城外进城打短工的乡农,菜农,更是兑铜钱的主力,京城之外,银两都是夹成钱或分来用,夹剪夹过之后银两总会有损耗,怎么也不及铜钱方便。
“就是不知道和裕升的铜钱有多少。”
傍晚时,一直在看热闹的李东主感慨道:“贵店的声誉真是了得,听闻你们开钱庄整个南城都轰动了。”
他又开玩笑的道:“若是准备不足的话,这一次要砸招牌了啊。”
刘吉哈哈大笑起来,笑毕之后,才正色道:“第一年我们东主就准备了几十万两的铜本,足下可想而知数量有多少。”
“大手笔,真是大手笔。”李东主背后是一个司礼监的太监,平时也自诩财雄势大,此时才知道自己与和裕升之间相差有多大,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种无力感,不过倒是又坚定了与和裕升合作下去的决心。
“在下的商行下个月有往高阳的货,原本是自己雇佣脚行,反正有公公在后头撑腰,不过贵行的车马队既然物美价廉,又有帐局可以来回带银子,比在下自己派人来回携带要安全的多,加上有铜钱业务……以后在下的货,不论往高阳还是保定,都由贵方车队负责如何?”
刘吉闻言立刻道:“和裕升原本就有往保定的路线,不过往高阳等处并没有开辟路线,既然有李东主在后头疏通关节,本人不必等上报就可以拍板做主答应。”
第617章 道士
等李东主走后,刘吉立刻下令上报给军司知道,开辟新路线并不是小事,意味着补给点和车站的增加,当地的官绅势力也要一一摆平,不过既然有李东主在背后出力,这方面的成本可以忽略不计,如果开通北直隶大部份地方的路线,意味着可以进一步从陆路往河南开进,而不必从晋南那边的大山绕道到河北或河南了。
至于河南的亲藩众多,这个可以慢慢设法,能顺利前进总是好事一件。
待外人散光,店铺上了门板,李国宾一脸惋惜的道:“可惜只送了钱样子过来,不然今天很可以打一个象样的开门红出来了。”
刘吉不动声色,显然是赞同李国宾的话,只有王发祥悠然道:“我们这里送钱过来只是锦上添花,有一处地方可是急等铜钱打开局面,军司自然要照顾那边的。”
……
范永斗回到张家口已经近两个月时间。
其间范家商行和家宅都遭遇大火,人们都议论范永斗德行不修,无端端的休妻导致上天震怒,剥夺范家福德,导致连续被火所烧,这两场火并不古怪,都有原因,一次是小伙计嗑睡打翻了灯油,另一个则是家宅里厨房灶膛里的余火溅出来,点燃了堆积的柴薪导致大火。
范永斗自己心里明白,这是李庄那边对他的惩罚!
两场大火,烧光了范永斗最近几年的所有积累,他原本就是依靠自己和晋商合作走私,又攒了这么一点身家,这两场火之后,算是彻底完了!
不仅如此,因为在与晋商合作之事上出现漏洞,李明达一事是范永斗主张进行,结果李明达反戈一击,导致功败垂成,其余的几家晋商对范永斗意见极大,算是彻底断了来往。
他的妻子已经把最后一点余财舍在尼庵里,在那里渡过余生,对范永斗再也帮不上忙,也没有了丝毫瓜葛。
范永斗的几个孩儿已经将近成年,在宗族中教养,范永斗也没有脸去见他们。
算来算去,这个曾经显赫一时,在宣大各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超级大商行的大东主,现在竟然是孑然一身,茕茕独立。
而范永斗心里明白,这还是“薄惩”,想想张续宗的下场,王心一的下场,他的下场已经算是格外施恩,想来是和裕升因为他没有掌握到什么机密之事,不复构成威胁,又可能有其它的考虑,在年前不久,关押了范永斗很久之后,终于把他放回了张家口。
从急驰的马车上翻滚下来之后,范永斗恍如得到了新生。
他当时就打定主意,这一生一世,再也不要牵扯到与和裕升有关的事情里头了。
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范永斗在一个小庙里安身,庙祝当年得过范永斗的照顾,记得恩情,每日叫他有地方睡觉,有处吃饭,范永斗已经感觉十分满足,甚至他已经有了出家之念,不过平静的生活没过太久,这日午后,范永斗正在抄南华经,一眼看到范永明推门走了进来。
“见过大哥。”范永明作了个揖,神态已经明显没有当年那般恭谨崇敬。
范永斗面色复杂,点了点头,道:“永明来了。”
范永斗对这个兄弟也有愧意,当初是他作主和韩家结亲,结果韩畦没多久就倒台,而且在此之前勒索了范家不少钱财,结果毫无用处,范永明也赔上了不少家财,后来还和韩家的女儿和离,彼此分开。
这些事弄的范永明元气大伤,几年蛰伏不出,范永斗谋划的事情害怕连累范永明也未曾叫他知道,几年时光过来却恍然如过了一生,再次见到范永明时,范永斗竟有恍然如隔世之感。
“此番小弟前来,是为了和裕升的事……”
在范永斗打量自己的时候,范永明也是在打量他这个兄长。
范永斗已经是火居道士的打扮,盘腿抄经,面容枯槁,几乎形同半死之人,原本那种遇事不惊,凡事尽在掌握的大东主形象,已经荡然无存。
范永明心中不免有些轻视,他淡淡的道:“这位王达通王东主,曾经是我范家合作的东主,主营是布匹等杂货,近来和裕升与诸多大商家抢夺收购各种物资,购销战虽然没有硝烟,却也是剑拔弩张,王东主心里有些疑惑,小弟就带他来见大哥。”
范永斗不动声色的道:“我已经是废人一个了,还有什么事要问我?不管问什么,我都一概无所知。”
和裕升派来的人三个月前抵达大同,到大同这里就是主持这边的分号,然后采取种种手段打击城中的晋商势力,那几家晋商收什么,和裕升这边就是抢着收,与晋商的那些中小供货商直接联络,价格上有时候会加价,有时候纯粹是拿帐局和骡马行的便利吸引商人,虽然和裕升财雄势大,不过近来似乎并没有能力调动太多银两到张家口这边来,而且也不曾有动用武力压服别人的打算,所以这场贸易战打到如今,尚未分出结果,甚至强龙不压地头蛇,几家晋商还是隐隐占据上风的感觉。
这些事范永斗当然知道,但他没有丝毫兴趣,更不要说参与其中了。
“范东主,还请指教。”王达通还是保有着对范永斗的一丝尊敬,毕竟当年自己是跟着范永斗讨口饭吃,范东主当年对他还算颇为照拂,有一份香火情在。
范永斗无奈道:“老兄要问我什么?”
“如今大家其实都明白,”王达通斟酌着道:“从张家口也好,蓟镇也罢,还是到新平堡一带,官办马市一停,大家只有走私才赚得到钱。张家口商家这么多,官方也是睁眼闭眼,不谈贿赂什么的,就马市一闭,这么多人生计无着,也是叫官府头疼的事了。然而更叫人担心的还是和裕升在北边的势力。现在从北边传消息过来,北虏对张瀚无不畏惧到骨子里,喀喇沁各部和我们贸易也是再三叮嘱,切勿与和裕升发生冲突,他们表面上喊打喊杀,其实上下都没有一战之心,据此看来,去年和裕升说是修筑边墙,防备北虏冲入,其实竟大大不然,而是主动出兵,打的北虏诸部联手还是惨败之局……”
这些事范永斗有的是知道些,有的则完全不知,他近来住在庙中,不和外人交连,倒是真没想到和裕升已经走到如此这般地步了。
“张瀚,真人杰也。”
在心中感慨一句之后,范永斗正色道:“既然王东主知道势不可违,就与他合作便是。依我观之,北虏只服刀剑,不尚仁德,既然北虏当真忌惮,说明和裕升大势已成。”
“正是此理啊。”王达通拍腿道:“可是几家大东主打定主意,说是定要与和裕升争一争,总不能不争就认输。现在和裕升要断那几家大东主的商道,绝其商途,若是价格比那几家高一些,也还罢了,一样的价格,和裕升这般做法,我有些难以向那几家交代……最要紧的,就是和裕升虽然家大业大,但在张家口毕竟是外来的商行,这么久下来只是他们的骡马行确实方便了诸多商家,也叫他们赚了不少银子,然而其究竟底蕴如何,是不是真的够实力把咱们张家口的那几个大商家打跨,现在是谁也摸不清,看不明白的事……”
“所以,”范永斗微微一笑,说道:“王东主就来找我这个和裕升的败军之将,打听一下虚实,是不是?”
王达通一滞,接着拿出一个大红套封,说道:“这里头是三十亩地的地契,还有一幢小院,价值二百银子,算是在下给范东主的贽敬。若是往年,这些许之物根本拿不出手,现在应该是对范东主现在的境地,不无小补。”
范永斗闭目不语,二百银子相对于他现在是厚礼了,若是在几年前,王达通想送这点东西估计也不一定找着门路来见他。
范永明见状不耐,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大哥还在犹豫什么。有此产业,好歹不必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况且,大好男儿,不想有复起的一天么?”
范永斗闻言苦笑起来。
半晌过后,他看着眼前两人道:“可知我为何要在小庙安身,还时常穿行闹市,故意叫人识破我的身份?”
范永明瞪眼道:“这我们怎知?”
范永斗冷然道:“我这是故意的,和裕升留我性命,也随时能取我性命。不叫人家看到我现在过的凄惨,难道还能叫人看到我过的很舒服?与和裕升和张瀚过不去,过的还很舒服,这会叫人怎么想?你们现在来见我是这态度,若是我还有资财和底气,又是什么情形?若我真有想复起的一天,第二天你们就发觉我暴疾死了!不必多说,东西我不会要,更加不会参与你们之间的事。若实在要叫我说一句,那便是劝王东主你安心与和裕升合作,不必犹豫太多。”
……
范永明和王达通从庙宇出来,王达通一脸的失魂落魄模样,这一次来找范永斗他也是抱了很大期望,范永斗虽然给了他回答,却是叫他心里更加迷糊了。
“我看我那哥哥是叫人家吓坏了。”范永斗一脸不屑的道:“和裕升要是真有叫他暴疾而亡的本事,那几家大东主一直硬顶着不服输,张瀚叫哪一个暴疾身亡了?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他是上回叫人家困住了,吓破了胆!”
第618章 加价
王达通也有这种类似的想法,不论如何,晋商曾经是以范永斗为主,八家晋商加起来百万两的底蕴,不看一看就下注,总是有些不安。
范永明想了想道:“现在关键之处,还在城中人心向背。”范永明现在攀着王达通不肯放手,他可不象范永斗那样硬气,重新娶妻生子后范家也不同当年,总要自己设法赚钱,如果能叫王达通当真赏识,总有一口安稳茶馆可吃。
“对,”王达通赞同道:“和裕升发展太速,总叫人有些摸不清底细。如果满城商人都感觉和裕升大势已成,将来的事就毫无滞碍了。”
这也是王达通等有远识的商人们忧心的事,和裕升要是真的打服了北虏,日后北上商道定然被阻,如果他们打通了张家口,整个宣大到蓟镇的商路将全部被和裕升垄断,如果和那几家大晋商联手却最终是这种情形,那损失可就大了。
……
数日之后,突然传来和裕升在张家口开设钱庄的消息。
听到风声又确定消息来源准确无误之后,王登库和田生兰,王永发等人立刻聚集到了一起。
王登库皱眉道:“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这一招看来是他们的杀招了。”
田生兰愁眉不展的道:“代王殿下总说支持我等,不过他除了在王府外设几个税卡就毫无势力,没有三护卫兵马,不能统驭大同诸镇,这个亲藩有甚用处。”
代王确实是口惠而实不至,总是想叫晋商替他的王府做买卖发财,不过几家晋商也不是傻子,早就不理代王,全面收缩在张家口各处,在去年张瀚和蒙古各部交战时停掉了大部分贸易,只是继续绕道对后金贸易,规模也大规模缩减,几家晋商借此机会继续向北边走私,半年多时间又各自赚了好几万银子,更是坚定了他们一定要继续走私的决心。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些晋商共为八家,范永斗为主,在持续十几年的时间里不停的向辽东走私粮食和相当数量的军事物资,在李自成等流寇成了气候以后,后金的情报辐射不及西北,还曾向晋商购买过这边的情报,多尔衮曾经令学士书写国书投递到这边,渠道也是由晋商们代传,后来清军入关,范永斗之子从一个商人直接授给二品顶戴,清廷在国家名器上向来是不轻授的,二品顶戴和恩赐皇商身份,这是范永斗等人出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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