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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1617-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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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搁了矿工们吃饭,也未见从糜子馒头里吃出沙砾,饭菜的口感偏咸,不过正对做重活的人们的胃口。
韩老六也只是随口说一句,辎兵的炊兵队归主持矿区的孙敬亭直接管理,孙敬亭过一阵回李庄,就是李东学的军政司接管,韩老六只是灵丘矿区的分公司的技术理事,身份地位差着一大截,好在他算是知名的技术人员,当初每天跟着孙元化混,各处都有些香火情份,说话大家都给几分面子。
这时一队车队过来,这是辎兵的运输队,共有五十多辆大车,分别卸下大袋的粮食,这些都是精粮了,脱谷的麦子磨制成了面粉,韩老六上前瞧了瞧,见面粉白雪一般雪白,看着便是心中高兴,不觉点了点头。
这时代可没有什么增白剂,面粉够说就说明麦子的品种好,磨制过程也很精心,没有太多的杂质进入。
另外就是糜子磨成的面,和面粉混杂在一起蒸成馒头,是将士们最爱用的主粮。
也有少量的压制好的面条,只有几十包,这是给加班的技术人员开小灶用的,矿工们固然吃不上,不需要做重活的军司人员也吃不上……哪怕是孙敬亭也是不吃,也不会有谁不开眼拿这种事去讨好他。
再就是一坛坛的酸菜和酸豆角酸萝卜一类的蔬菜,这年头保存蔬菜还是一大难题,唯一的办法就是酸制,光有主粮没有菜,人的口味单一不说,还会因此缺乏维生素,当时的人虽然不明白什么叫维生素,但是个人就知道冬天缺了菜也是不行的。
酸菜之物,也是草原贸易的大宗货物,蒙古人除了喜欢喝茶刮肠子解腻,其次便是喜欢汉人泡制的酸菜了,马市初开时,一坛子酸菜换牧民几头羊的事也不是没有。
罐头也是解决冬季维生素摄入不足的好办法,但和裕升现在好几万兵在草原上,还往皮岛上运了一批,台湾那边倒是不需要,但现在的罐头生产速度远远跟不上消耗,现在还是以保障军队为主,这边便是收罗购买了百姓的大量泡菜,源源不断的运上来。
“肉和蛋的数字不对啊。”
韩老六看了一气,挠了挠头,对军需官道:“老李,我记得这一回应该补给一万七千斤肉,要是肉不够的话就拿蛋来抵,现在怎么才三车,少了一车啊。”
李军需皱一皱眉,说道:“近来用车太多,车马数量不足,我也没法子。”
“这什么话。”韩老六道:“那你要想办法调配,少一车就这么算了?”
李军需道:“老六你多什么事,又不会短你的……再说少一车又不是不补给你们,下回过来就补上了,这阵子一人少吃一口得了。”
“不成,”韩老六道:“矿工的肉食和蛋还有菜都是军司计算过的,各人身上的活都很重,盖房的挖矿石的修路的,还有烧炉的,锻打的,就是不及军人操练辛苦和危险,但活计比种地农忙时也不轻省,各人从早干到黑,和裕升的工钱好是一回事,吃的好也是叫各人干劲足,少这么一两口肉,可能干劲就泄下去一大截。再说,今日能少一车,下回不得少两车?”
李军需苦笑道:“得,晚上我就骑马去那边的兴和堡找车,连夜回去拉一车肉过来,怎么样?他娘的老六,上回也是你,少了一车蛋和我们闹,这回是肉,你他娘的又不管军需,倒是操心不少。”
韩老六咧嘴一笑,说道:“你就别得了便宜还讨乖了,要是军政司问你,你怕是不好交代,有我在这里提点你一下,省得你出大事。近来张大人有话,各部好日子过多了,但还在奋斗之时,要居安思危,做事还要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李军需悚然一惊,抱拳道:“多谢老六提点,这事儿确实是我疏忽。”
说罢叫别人下货,李军需骑上匹马,亲自去兴和堡那边调车,然后直接到供给站点去再拉一车羊腿回来。
一旁有不少矿工看着,众人都道:“老六好样的,俺们这些人,得亏老六这样的大伙才没被克扣。”
韩老六正色道:“适才军需官只是有些不用心思,克扣是不可能的,和裕升自有规矩,没有人敢。若你们发觉谁敢克扣你们的吃食用度,或是穿的衣袍不合标准,不够厚实,只管出来骂娘,定然会有人解决。”
韩老六说罢匆匆离开,经过眼前这事,他倒是拿定了主张,不管怎样,做事要依从自己本心,他从一个惫赖的下流人物走到今天,心性上确实已经有了很大变化。
孙敬亭很忙,韩老六求见之后侍从官就叫他在外等着,隔着窗子可以看到孙敬亭在不停的批复着文书。
侍从司的各个部门都有很多公务,现在多半是留守李庄的副司官批复,有一些则加急送到草原,反正一来一回也就两三天时间。
更忙的就是矿上的事,一万多矿区,几十个新立高炉,大量的事情千头万绪,几乎叫孙敬亭忙的脱不开身。
李东学等人现在是在东边,沿着海子一带开始修筑垦荒民夫的居住区域,另外就是根据蒙古人模糊的道路来规划道路和一些大的集镇,在集镇上兴修一些公司的贸易店铺,叫百姓可以购买店铺的货物,如果顺利的话,年内可以用军用银币来结算工钱和买入佃农们种出来的粮食,可以叫和裕升获得很大的利润空间。
韩老六看到有人端着食盘进去,半天过后孙敬亭在里间道:“先吃饭吧,叫老六进来。”
这时有人进来掌灯,韩老六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耐心在门口等着。
等屋中灯火通明之后,有个侍从官出来,向韩老六做了个请进的手式,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内间的公房。
“孙先生好。”
韩老六叉手行礼,态度极为恭谨。
先不说孙敬亭在和裕升的身份和地位,还有孙家的地位,光是当初孙敬亭和孙家在灵丘的地位就不知道比韩老六高多少,而孙家当初为矿工谋求福利,是灵丘所有矿工最敬服的家族,韩老六虽然是韩家的人,但并不代表他私下里不敬服孙家的为人处世。
“老六你到哪儿都是浑不吝的样子,听说今天又和军需官顶牛了,在我这里反而毕恭毕敬的这副小心样子,怎么,我头上有角么?”
孙敬亭吃着小米粥,配着几样泡菜,有红有绿的看着还算漂亮,另外有几个剥了壳的咸鸭蛋,两个糜子黄馍馍,他忙了一天,吃的甚是香甜,他的心情也是很好的样子,还拿着韩老六打趣。
韩老六嘿嘿一笑,说道:“在孙先生面前我确实有些拘谨。”
“不须如此啊。”孙敬亭停了筷子,说道:“是不是看我太随性了?那我们先说话,等说完了我再吃。”
“不不不,”韩老六急的直摆手,说道:“我是有事来说,不过要影响先生吃饭,我的罪过可就是大了。”
第626章 鼓动
孙敬亭每天晚饭后都要骑马巡行整个矿区,经常要到二更之后甚至三更前后才回住处睡觉,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各处高炉新立,有几个投入使用,更多的还在稳固期,需要经常巡看检视,另外就是有大量民夫在修葺各种设施,包括永久住处和各条通往外界的道路,虽然草原上对修路的要求并不迫切,但从这绵延几十里的山里通往外界还是必须要修路的,现在虽然大半人手在一个矿区,但易采矿石一开发完就要换地方,修路也是迫在眉睫的要紧之事。
另外还要派出士兵肃清这一带的狼群,北虏的地盘狼群多到人无法想象,光是这方圆百里的地方最少有几十个狼群,多则数十头,少也十几头,孙敬亭调了一个连队的士兵拿着火铳骑马打狼,这阵子已经打死了一百多头,剩下的还是很多,并不能有丝毫懈怠。
因为孙敬亭这样忙碌,几乎是事无巨细,巡行过后还会到矿工的居住区了解矿工们生活的情形,每天白天的大半时间则是在矿区巡查,人们从早到晚都能看到孙敬亭忙碌的身影,韩老六此时的心情也是有些懊恼,很应该等孙敬亭吃完了饭再过来的。
“嗯,还是先说吧。”孙敬亭看着韩老六,沉声说道:“那个军需官的事,其实老六你不需要解释,我和裕升就需要你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大人也是很想咱们这个团体内有这么一股精气神,老六你的事我会上报到李庄那边,算是一个很典型的事例。”
韩老六搓搓手,脸上又是骄傲和得意,又有些不安。
孙敬亭看出他的想法,心中暗笑,脸上却正色道:“老六你不要害怕出名,不会有人敢报复你,军司绝不会允许,在我和裕升内,能做事又肯出头的不会被枪打,还会被保护和重用起来。”
韩老六这才放下心来,挺着胸膛道:“孙先生放心,你主持矿区这么多事,军需那边不能懈怠不当回事,说实在的是这阵子李司官没有过来,要不然我一定要当面提一提,军需司以前可是军政司的部门,现在的司官压不住,他不能不管事啊。”
孙敬亭笑道:“军政司负责日常的事务,李东学他们忙碌的很,老六你就不要乱挑毛病了!”
韩老六嘀咕道:“孙先生你不是也很忙……”
“好了,老六你今日来寻我到底是何事?”
“这个……”
提起正事,韩老六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他是专门负责高炉技术的主管之一,此前立高炉时大家都是一起设计和督促工人工作,高炉建立有很多学问和讲究,好在灵丘那边立的多,大家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困难。
但是这一次的高炉毕竟是熔炼铜矿石用的,与铁矿石还是有明显的区分和不同,韩老六这几日感觉到一个高炉的根基打的不牢固,很有可能会发生倾斜甚至炸裂的严重事故。
“走,去看看。”
孙敬亭一听就坐不住了,立刻站起身来。
……
“确实有很大问题。”
蔡九等人也闻讯赶了过来,遵化铁场渐入正轨,这边的铜矿又关系到天启三年整年的计划,不管是北上还是南下都需要大量的现银,铁场的利润已经支撑不起,铜矿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不然的话按现在和裕升铺开的摊子,非得有一两处地方进行收缩才能支应的过去,然而不论是扩军还是筑堡,或是造船买船,又或是十三山那边,真的是哪一处都没有办法俭省,这些都事关张瀚布局的大战略,铜矿的发现实在太要紧了,所有人都不敢懈怠。
孙敬亭眉头紧锁,问道:“要推倒重来,还是修一下就可用?”
“推倒到是不至于。”蔡九和韩老六等技术人员交流了一下看法,回头道:“但修理是一定要的,先停工,然后动员人手加固。”
“还有,”蔡九又道:“另外几座也是要一样处理一下。”
“这种时候出这样的事,我简直有负大人所托。”孙敬亭紧抿双唇,也是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他的身份能收到更高密级的塘报,张家口的商战已经打到火热关头,双方有了默契都没有进一步降价,而是拼兑换铜钱的数量来显示实力,这样一来对铜钱的需求量就大的多了,以张家口为核心,附近的不知道多少官绅商人跑到张家口兑换,普通的百姓也是一样,这阵子张家口的两大钱庄门前每天都是有络绎不绝的人群,兑换铜钱的队伍排成了长龙,李庄那边连续送了三批,把储备的近二十万斤的铜钱全部送到了张家口,就算这样,恐怕也顶不了太多的时间。
若是此时这边矿区的铸铜产量下降,后果简直是灾难性的。
“这和孙先生你无关啊。”蔡九先说了一句,脸上露出果决之色,他道:“叫人多点松明火把,然后我们连夜整修。”
有个矿区主管不安的道:“工人每天都要做五个时辰工,现在多半都休息了……”
“来加班的给整日的工钱,明天白天过来的给双份。”
“炉子刚停火不久,热的发烫,还会很危险。”
蔡九瞪眼道:“这个时候说这种鸟话做甚?一会我先上,你们跟上,工人打下手,咱们在头里!”
孙敬亭道:“蔡九说的很是,先准备材料吧。”
孙敬亭也欲脱去袍服,这时一个军令司的青年吏员上前道:“大人不必这么做,一方主理,这样的事也要带头,并不能被引为垂范,反叫张大人知道了后感觉担心。”
吏员又道:“属下愿去劝说矿工前来。”
矿区的工人做活时间长,每人都疲惫不堪,此时叫来很可能会有不少人心中不悦,甚至不愿出工。
而高炉也有一定危险,万一倒塌,很可能不及反应就被砸死了。
青年吏员带着几个人前往宿舍区,打着火把叫人。
矿工们都有些疲惫,再听说要冒险,没有几个人第一时间出来。
青年吏员巧舌如簧,大声鼓动道:“我和裕升最重战功,去年大战,连普通的军士也被分配给土地,为什么张大人要给他们土地,是因为大家拿命出来拼。诸位远离家乡在此地,不就是想改变自身的命运,替家人谋取富贵。今日我和裕升铜矿遇到这般险事,又因为要抢着熔铸不能停工慢慢修改,诸位主动报名,军令司会记录下姓名,日后有好差事会优先考虑,也会记录下各位的功劳,将来若是民夫或矿工也有资格授田,你们说是先授给有功人员,还是漫不关心,事不关已看热闹的人?”
一听这吏员这么说,所有的矿工都轰动起来。
“在下愿去……”
“我也去,嗯,给双份不去是傻子。”
有人拱着手,颇有些斯文气息的道:“和裕升待我等什么样子,谁不知道,此时用着我等,难道还能推三阻四?”
不一会功夫,便有过千人披衣起来,算算人手就足够了,青年吏员拱着手感谢更多起身的矿工,劝他们继续休息。
到此时不曾报名成功的反而有些懊悔,不过是加个夜班的事,自己居然犹豫迟疑,把上好的机会给放过了。
孙敬亭听闻这吏员动员的经过,看看千多人站在各个高炉面前,不惧危险也不怕劳苦的样子,不觉向那吏员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吏员拱手躬身道:“我和裕升如蓬勃向上的朝日,人心其实早就依附,只要稍加鼓动,叫他们觉得在我们这里有更加上进的渠道和途径,自然而然的就会有人跟随。这主要也是平日的水磨功夫到了,张大人对所有人都兼爱仁德,施以恩情,所以属下才能这么容易鼓动成功。”
孙敬亭若有所思的道:“你说的这些我居然没有想到。”
孙敬亭又问道:“我听说你要了千多人后就劝退了更多的人,其实这里人手更多不是更好,你是怎么想的?”
吏员再拜道:“千多人确实稍嫌人手不足,但只是多出把力也差不多,也就应了属下的话,他们此来是建功立业,对我和裕升立下了功劳。属下也建议把其中最早站出来的立册,日后要选工头一类可以优先选取。劝退更多的人是要有所区分,叫他们知道是他们一心要在我们和裕升之内力求上进,而不是我和裕升有求于他们。”
孙敬亭哑然,他知道这个青年吏员是出自李庄的学院,主修应该是政治刑名一块,他真不知道那个学校教的是什么,居然全部是这种播弄人心,操控百姓的东西,这些学说和做法和经受过系统的儒家教育的孙敬亭其实格格不入,应该走的是纵横家的路子,不过他也不能不承认,驭下驭民之道,这些东西确实有奇效。
吏员见此,又拜道:“孙大人也不必如此担心,张大人数次亲临学校讲课,都是言道,驭民之道,当以王霸道夹杂之,然而王道为主,霸道为辅,好象人需要吃食粮食而生活,遇病则用药驱病,而不是平时以药为主食,这样就是本末颠倒了,属下虽用人心诡诈来做这件事,平时却是对矿工推诚以待,也赞同韩老六那样的维护矿工权益的行为,不然的话,纯行诡道,迟早会被人发觉,到时候被人扔到生着火的高炉里也不会有人同情,他们只会拍手称快的。”
孙敬亭闻言,长叹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时他才隐隐明白,孔敏行等人对张瀚学问和施政的隐隐的一些担心,张瀚所行一步步走到如今,建立了一个完全不同于大明的体系,孙敬亭一直身处其中还没有太多不适,结果又出来了这么一批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青年吏员,这时他才发觉,原来从教育到施政的机构体制,张瀚是已经把大明旧有的一切推翻,而且不仅仅是大明,是这两千年来旧有的东西,有的留下来,有的弃如敝履,令他思想起来不知道是何感觉,也就唯有长叹而已。
第627章 巡按
“末将赖同心,叩见巡按大人。”
新平堡的东门城楼之内,阳和东路的副将赖同心浑身全套铠甲,身上和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着,好在他总算是将门出身,肥肉之内尚有肌肉,总算把这五十斤的山文铁甲给撑了起来。
张慎言原本高坐椅上,这时起身躬了一躬,算是还礼,接着温言道:“赖将军请起。”
赖同心一脸感激的道:“多谢巡按大人。”
张慎言上任已经三个多月,此前只在大同城中,因为不怎么生事,上任后只用弹章弹劾了几个不胜任的老迈官员,大同这里算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一反此前巡抚和巡按斗的不可开交的恶劣局面,因此被朝野赞颂为稳重得力,大同巡按的位子因此坐的很牢固,和郑国昌不能说表面很和睦,毕竟朝廷不会喜欢看到抚、按和衷共济,而最少双方心里都明白,此时不是开战的时机,息事宁人,安稳的过日子才是正道。
新年之后,张慎言开始在大同各处的巡行,身为巡按一直在大同不动是不可能的,他从偏关到杀胡口,再到镇羌堡一带,最终抵达新平堡。
来回几近千里,自然是风尘仆仆,等越过阳和城,抵达新平堡时,不仅参将出迎,赖同心这个驻在阳和城的东路副将也是赶来迎接,算是给足了巡按大人的面子。
“近来并无虏情。”赐座之后,张慎言道:“然而赖将军与总督大人同城,首要重视的当是城防,此时应该经常巡边,以防虏骑突袭。”
“是。”赖同心毕恭毕敬的答应着,坐在椅上躬身道:“末将一定加倍小心防备,回阳和后,就率部往守口堡,靖鲁堡一带巡看。”
张慎言不经意道:“赖将军可曾越过守口堡,往边墙北边巡看?”
赖同心道:“回禀巡按大人,末将未得朝廷谕令,不敢擅离信地。”
张慎言微笑道:“赖将军谨守法度,真将军也。”
双方心里都是明白,北边是从得胜堡到新平堡再到平远堡以东地方,这么大的地方其实都被和裕升所控制了,究竟往北方控制了多远,到目前来说对张慎言是个迷,就算是赖同心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不是张慎言亲眼所见大量的百姓往北方去,恐怕他也会相信和裕升上报的“拓地百里”之说,毕竟以朝廷武官北上击虏,向来只有夸大战果而没有掩饰的,张瀚的掩饰,在张慎言眼里就是十分诡异,只是张慎言现在也只是在雾里看花,在没有实证的前提下他自己也知道对张瀚无可奈何,只能彼此相安无事。
而张瀚在去年到今春也是一直呆在李庄不动,和裕升并没有进一步的举措,也没听说大举调动团练继续北上,看起来打击北虏的战事可能就是为了抢一些土地获得一些好处,然后这个商人武官会继续和北虏做生意,最近大同乃至宣大地方的官场和民间都在关注着张家口的商战一事,百姓和官绅们都是口中相传,引为一大趣事,甚至在张慎言主持的几次酒宴中,大同地方有名的官绅都在谈论此事,张慎言对此也很有兴趣,几次召人问及张家口的事,了解前后的详细情形。
这时张慎言又对新平堡参将道:“虽然和裕升在北边修筑了墩堡军台,不过新平堡这里也还是不能松懈日常的武备,若本官发现有懈怠军务诸多情事,说不得要上奏弹劾,到时彼此不便,还是平时多加小心的好。”
新平堡参将马茯是马家的人,马家根基就在新平堡,此人也算归了根,只是现在马家势弱,在宣大山西的势力被麻家和张家盖了下去,他也只能谨慎行事,好在张瀚对他并不轻视,该给的份例一分不少,马茯这个参将也当的甚是安心。
听得巡按所说,马茯半跪行礼,唯唯诺诺的应声答应下来。
“咦,”张慎言踱到城楼,透着窗子看向外间,有些奇怪的道:“按时辰是不是该关闭堡门了?”
现在是三月,城楼的门窗都开着,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但已经颇有春风送暖的感觉,站在东门城楼上远眺出去,几条大道边上的柳树或杨树已经有了明显的绿意,张慎言是南方人,步到城楼看景致时不免也有些感慨,若是在南方此时已经绿意成荫了。
张慎言问的随意,不料赖同心和马茯两人却是面面相觑,并没有人出头回答。
“嗯?”张慎言心头火起,看来他这个巡按在此之前做的也有些过于烂好人了,这些丘八居然敢这么公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巡按大人息怒。”这个锅马茯背定了,他只能上前道:“回大人话,原本该关闭堡门,不过此前和裕升商号来人与末将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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